面前蜷縮的身子很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天開語蹲下身子,伸出一手,輕輕地將披散在面前人犯臉上黏膩雜亂的頭發撥向兩邊。
“張熟悉卻陌生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錯,她就是藍珂。
不過此時的藍珂,卻已經沒有了半點昔日的風采,留在她臉上的,只有呆滯遲鈍的目光、蒼白干癟的臉龐以及滿是糙皮的枯裂嘴唇。
目光下栘,一雙瘦骨嶙峋有若鳥爪的手、一雙滿是皺皮慘白的手落入了天開語的眼簾……
——原來那個豐潤嬌媚的風騷少婦,經過這麼多天的折磨,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天開語不禁心中一陣陣絞痛。
雖然藍珂與他並沒有多麼深的感情,甚至可以說她是在欺騙他,但是畢竟自己曾經喜歡過她。
她的大膽、她的放浪、她的成熟、她的騷媚……這些都曾讓他得到放任的快樂。
而現在,這一切都消失了……
他感到深深的痛惜。
同時也感到人生的無奈。
他並不埋怨左藍珂,也不憎恨施加於她身上種種暴行的刀奪烽等人。
因為他知道,這就是人生。
人生在世,很重要的一步就是懂得選擇。
如果選擇不當,那麼一個人的將來就會變得凶險無比,與碧絲絲和屏艾琳選擇了卓映雪不一樣的,左藍珂將自己的未來賭在了刀奪烽一方。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沒有他天開語的出現,如果沒有離豐淒大老的復出,也許藍珂的選擇是很正確的,而絲絲和艾琳則下會有今天的風光。
很顯然,梵衣色和刀奪烽所缺的是運氣。
只是這運氣卻波及了相對弱勢的藍珂。
對藍珂等人施加的懲罰,在情勢緊急下,下用說梵衣色或刀奪烽,即便是換做了他天開語,也一定會做的,因為他本人並下是什麼善男信女——或許還會更加嚴苛些。
因為在前世,他就是這種不擇手段的人。
所以天開語唯有痛惜藍珂對命運選擇的偏差。
其實對於藍珂這樣的女子,他大可以不必在意其生死的——無論如何,冒這樣的危險去救回一個對自己沒有多大用處的女人,單從博弈的角度來說,就是極不合算的。
可是做為一個有能力的男人,他覺得應該這樣做。
這也許就是他的性格。
他喜歡率性而為。
“藍珂,你看著我,還認得我嗎?”天開語溫柔地說道,同時雙手輕輕地捧起了左藍珂的臉龐。
他沒有流露出絲毫嫌棄的神色,更沒有避忌左藍珂身上不住涌出難聞的酸臭體味——她一定很久沒有清潔過了。
左藍珂茫然沒有生氣的眼眸空洞地看著天開語,定定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始凝聚起來。
“你是……”那澀啞的聲音簡直下似人類的,劈裂而嘶哽。
天開語點點頭,不再跟她說話,頭也下回地沉聲道:“小星,把她帶走!”說畢站起來轉身便走。
星橋鎖身後立即上前三名衛士,兩人將蜷縮一團的左藍珂架起,放在第三人展開的一具動力懸浮擔架上,抬了出去。
令天開語對梵衣色和刀奪烽惱火的是,可憐的左藍珂顯然沒有得到與其他參與篡亂者相同的待遇。
這些人的身體、精神狀態看上去要此藍坷好上何止百倍!
這說明,雖然這些人遭到了禁錮,也被限制了武技,但是卻沒有受到更多的折磨——這些人的的確確是要被送往礦場去服刑的,因為他們保持了相當的體力。
而反過來看,藍珂受到的折磨,就很明顯是梵衣色與刀奪烽為了泄憤所為的了!
天開語當然明白這二人為何要遷怒於藍珂,那是因為藍珂做為奸細的使命失敗了的緣故,不但如此,或許因為她錯誤的情報,導致了他們錯誤的判斷也未可知。
“媽的!”天開語恨恨地砸了一下桌面。
——大家一視同仁也就罷了,可為什麼偏偏對藍珂這個女子格外殘酷呢!
“先生,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星橋鎖輕手輕腳地來到了身邊,小聲說道。
他知道此時天先生的心情不太好。
“是嗎。”天開語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是的。這些人能夠死里逃生,不知有多麼感激卓將軍。現在人人發誓效忠卓將軍呢!又聽說現在大老對卓將軍另眼相看,更是紛紛要求回去揭穿衣色軍督的陰謀!”星橋鎖向天開語描述著自己去安撫那些人犯時的情景。
“哼,這些也都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尚有利用價值而已。”天開語冷聲斥道。
“不錯。不過這些人既然能夠參與篡亂,也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先生這樣安排,實在是一舉兩得!”星橋鎖輕聲道。
天開語臉色一沉,道:“小星,你要記住,無論是什麼命令,只要是你們卓將軍下達的,那麼就是他的意見。即便他說是我的意見,你也仍只能以他為主——切記!”
星橋鎖登時渾身一懍,哆嗦了一下,忙躬身應道:“是!小星受教了!”接著他又道:“根據先……不,卓將軍的安排,這批人將送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進行特別的訓練。現在一切都准備就緒了,就等先生發話返回。”
天開語點點頭,道:“刀奪烽那里怎麼說?”
星橋鎖眼中掠過一絲嘲諷,道:“他聽說那艘飛船發生暴亂時,很是吃了一驚哩!不過後來聽說我們的護航艦將整艘飛船擊爆時,整個人都似乎松了一大口氣——看來這個結局是他最想看到的呢!”
天開語冷笑道:“當然,這樣最好了,他們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唔——想必他還向你許諾什麼好處了吧!”
星橋鎖笑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刀奪烽的確表示,雖然這次的押運任務失敗了,飛船損失下小,但是他仍然會上報主管人事的衣色軍督,為小星記上一功哩!”
天開語微微一笑,不再理會這件事情,轉而道:“我還有事情,等會兒我帶著藍珂先走,一天後你再安排那批人潛返地球。”
星橋鎖立即“啪!”地立正,道:“是!小星立刻就去為先生准備!”
不過定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天開語溫言道:“怎麼,還有事情嗎?”
星橋鎖忙點頭道:“正是!先生還記得那晚襲擊您的人嗎?”
天開語軒眉一揚,道:“不錯,我記得。”
星橋鎖又道:“小星記得先生說過,如果查出什麼,就告訴先生的……”
天開語笑笑道:“是啊,你一定是查出來的,對不對?”
星橋鎖瞼一紅,點點頭低聲道:“是的……不過剛才先生沒有問,所以小星不敢妄自開口……”
天開語不介意地擺擺手,道:“那你現在說吧!”
星橋鎖忙走回他跟前,匯報道:“小星已經跟幾個明友查過了,那晚襲擊你的人,其實是黑剛乇將軍的人……”
天開語登時眉峰聳動,訝然道:“怎麼會是他的人呢?”這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
星橋鎖接著說道:“他們說,是黑剛乇將軍安排他們在暗中保護卓映雪將軍的”
天開語心中微微一震,一種說不出的別扭感立上心頭:媽的,這死鬼黑剛乇居然來丁這麼一手——什麼意思?
難道是怕老婆給他戴帽子嗎?
真是豈有此理!
“那你們是怎麼說的?”天開語目光望著艙室一隅,問道。
“我們跟他們說,天先生乃是目前月亮城身分最為尊崇的人物,任何人部不得傷害到您……”星橋鎖如實答道。
“那他們又是怎麼看的?”天開語輕聲問道。
其實他並下在乎那幾個襲擊自己的人如何,而是奇怪這種事情應該瞞不過精明干練的雪兒,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的男人呢?
“他們當時的表情十分吃驚,特別是我們緊接著將大老對軍部下達的命令告訴他們後,他們就再沒說什麼——只那個領頭的說了一句:”看來我們的使命已經提前結束了。‘然後就垂頭喪氣地走了。不過臨走時,他們看上去好像很傷心……“
星橋鎖一五一十地說完了整個的經過。
天開語的面上卻是一點表情也沒有,也下知他究竟有沒有將星橋鎖的話聽進去……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不過這卻是天開語最忙的一天。
由於明天就要離開,因此他不得不應邀四處應酬。
更重要的是,一大早,大老離宇淒便頒布了相關的人事調動。
跟她先前與天開語商量好的一樣,卓映雪和卓楚瞑兩位將軍得到了破格擢升,與原來的裴將軍和梵衣色齊頭並進,擔負起為大老議政的重任。
這樣一來,原本僵化的月亮城軍政體制,立刻因為這兩位年輕將軍的提拔,注入了一股清新蓬勃的活力,因為他們正代表著月亮城青年一代將領的朝氣和銳力。
天開語首先去離字淒處“幽會”了一趟,隨後便轉到梅伊爾學院去故地重游。
在悔伊爾學院,盡管事前已經吩咐不得張揚,但仍然受到了隆重熱烈的歡迎。
學院的老師盡數出動下說,便是連學生中也出席了十多名學業優秀的代表。
與以前一樣,天開語仍是由碧絲絲和屏艾琳隨行陪伴——在這種場合,卓映雪是不太方便出現的。
“先生都已經說過了不想見這麼多人,可是他們還這樣,真討厭……”屏艾琳在天開語後面不悅地低聲道。
“就是嘛,先生明天就要走了,也下讓他安靜一刻,真是煩人……”碧絲絲也嘀咕道。
現在她二人的身分已經躍然直上,甚至超過了大多數身高位重的將軍大人,就因為她們是“天先生”的親隨女侍。
雖然仍是上尉軍階,可其影響力卻足以讓月亮城的任何人掂量再三。
天開語雖然聽到她二人說話,卻也不打算制止。
一來二女實在是討他喜歡;二來他也不在乎有人聽到她們的議論——這種做法,正是寵愛自己人的一種直接表現。
“想不到有這麼多人來啊!”天開語在主位上輕松落座,一面擺手示意所有站著的賓主也坐下。
這種場面他見得多了,並下將其當回事。
文·卡貝加斯院長立刻起身恭敬道:“請先生原諒,不知是什麼人泄漏,以至於敝院所有的人都得知了先生到來的消息,在百般努力控制下,才勉強維持到目前的規模……”
天開語淡淡一笑,搖搖手,道:“算了,既然都來了,就這樣吧!”
接下來的流程便是普天之下所有儀式千篇一律的模式了:介縉情況認識人頭、回顧歷史、展望未來、暢談感想、提出方案等等諸如此類。
一直鬧到接近午餐時間,天開語才得到喘息的機會,躲進廠休息室里。
一進休息室,他便埋怨起碧絲絲和屏艾琳了。
“你看看你們兩個,簡直就像兩塊木頭一樣。他們這麼講個不停,你們就不會主動一點,站出來制止嗎?”他說著一屁股坐到軟椅中,向後一靠,徹底舒展了身體四肢。
碧絲絲和屏艾琳面面相覷對視了一會兒,才尷尬地定到天開語面前,就著軟椅扶手跪下身子,小心翼翼道:“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應該這樣子做啊……”
天開語搖頭道:“我問你們,難道你們聽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嫌煩啊?”
屏艾琳低下了頭,小聲道:“我們早就煩死了……”
碧絲絲接過來道:“可是我們見先生一直滿臉微笑,還不住地點頭,以為先生喜歡聽嘛……”
天開語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輕拍一下她小腦袋,啐道:“難道你不喜歡聽的,我會喜歡聽嗎?”
屏艾琳下服道:“那當然了!先生不是普通人嘛,也許很多事情先生有興趣,可是我們卻聽不懂啊。”
天開語一呆,心道這話也有道理,一時間倒也無法反駁小妮子的利嘴。
這時碧絲絲覺察出來似乎有機可趁,立時活躍起來,小嘴一嘟,故作委屈道:“人家連座位也沒有,一直巴巴地站在後面,兩條腿——站細了,可是先生不但不領情,還責罵我們……我們的命好苦哦……”
見她一張紅嘟嘟的可愛小嘴不住地一動一動,問中還時不時露出雪白的貝齒及那粉紅的嫩舌,一股邪火登時從天開語小腹“騰”地燃起!
他不容分說,猛地一把將碧絲絲修長柔軟的嬌軀給拽進了懷里,大嘴也殺氣騰騰地“啃”向了那兩片鮮紅嬌潤的唇辦!
“唔——”碧絲絲嚇了一跳,本能地掙扎了起來——不過這掙扎也就僅僅南-下,便徹底地軟在了天開語的輕薄之中。
屏艾琳先是一呆,隨即醒悟過來,登時不滿叫道:“啊!不行下行——先生您偏心啊!我也要嘛!”說著竟自也撲了上來。
天開語和碧絲絲一個措手不及,競雙雙被屏艾琳撲翻,一齊滾落到地毯上了。
天開語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一時之間只覺雄風大振,一種立刻將身邊兩個鮮嫩水靈的少女征服的欲望油然升騰。
“怎麼,還要敦嗎?”他一面大肆在兩女乳峰臀溝處亂摸,一面肆意叫道。
碧絲絲和屏艾琳早興奮不已,也是恨下得立即與面前這個偉男子纏作一團。
聞言趕緊手忙腳亂地解衣褪褲。
一時間春光掩映,場面混亂一片。
就在三人興致高昂時,門口卻傳來了大煞風景的叩門聲,緊接著又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天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三人頓時僵在當場!
“天先生,我可以進來嗎?”門口再次響起那悅耳的女聲。
天開語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從對方臉上看出了懊喪之色。
“媽的,真是敗興!”天開語氣恨恨地低聲咕噥了一句站起身來,然後看著仍然滿眼都是渴求的碧絲絲和屏艾琳,心中下禁一軟,溫柔地俯身將二女摟起,柔聲道:“好啦,算了,不要亂想了,趕緊把衣服整理整理。”說著分別輕輕拍了拍二女粉腮,自己重新坐回軟椅去了,碧絲絲和屏艾琳碧也只得乖乖地整理整齊,然後重新伏在天開語膝旁,握著粉拳替他捶腿。
天開語欲待阻止時,她二人卻發起嬌嗔來,天開語也只好由得她們如此作為。
一切停當後,天開語才沉聲道:“進來!”
門推開了,進來的是梅伊爾的高級院士之一,銀發美女伊芙琳——當然,她還足月亮城議會中的重要成員。
見她進來時臉色微紅,天開語怔了一下,便明白過來:這美婦分明剛才在外面已經聽到了休息室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是如此,那麼她就更下應該打擾他了,這種居心實在可惡!
天開語心中雖然不悅,但他卻知道,這伊芙琳院士之所以冒著讓自己不高興的危險,仍然固執地要見自己,定是有什麼要事,當下臉色放霽,聲音柔和道:“原來是夫人,快請坐……夫人找開語有什麼事情嗎?”他沒有用其他的自謙詞,而是直呼自己名字,便是為了使氣氛盡快進入狀態。
果然,伊芙琳本來臉上的猶豫之色立刻舒緩了下來。
在一旁的軟椅上坐下後,她輕聲細語地道:“真是想下到,先生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我們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呢!”說話間,天開語見她目光在碧、屏二女身上閃爍游栘,便沉吟了下,輕輕地拍拍碧絲絲和屏艾琳,柔聲道:“你們先出去一會兒,我要在這里跟夫人單獨交談。”
伊芙琳院士立刻停口不言,望著碧、屏二女,顯然認同了天開語的吩咐。
碧絲絲和屏艾琳本就因為“好事”被攪而心中不爽,此時見天先生竟然要與這個不速之客伊芙琳院士單獨談話,那心中的不滿就越發地重了!
當下二人幾乎是同時地,從鼻孔中重重發出了一下“哼”聲,以表示對這個女人的嚴重敵視!
見二女不動,天開語不禁有些尷尬。
當然他也知道,這是由於自己過於寵愛她們的緣故。
自從確認了與雪兒的關系,以及公開了身分後,這兩個小妮子就越來越驕縱了,大有在月亮城除了那三位正牌夫人外,她們便是老大的趨勢!
而她們的主人,雪兒也似乎有意讓二人以伴侍為名行監督之實,故此兩個小妮子就越加的“囂張”了。
見伊芙琳院士臉上掠過一抹揶揄的嘲諷,天開語終於掛不住了。
“你們兩個!快,聽話,我有事情……快,絲絲你大,你懂事,啊?”雖然是命令的口氣,但說出的話,卻實在是商量的內容。
屏艾琳終於點頭答應了。
既然她答應離開,那麼碧絲絲也自然不好再撐下去,也只好同意離開。
就在天開語松了一口氣時,屏艾琳卻匆湊近他耳朵,低聲道:“哼,若下是怕那個女人在外面說你笑話,人家才不肯離開呢!”
天開語忙陪笑道:“知道知道,艾琳最好了……回頭先生好好疼你,啊?”
屏艾琳這才白他一眼,拉著碧絲絲出去了。
門重新關奸時,天開語尷尬地對伊芙琳笑笑,道:“讓夫人見笑了,現在的女孩子真是越來越難哄了。”
伊芙琳輕聲嬌笑道:“哪里,我看是先生把她們徹底迷住了才對呢!似先生這般的人才,難道卓映雪將軍會下動心?”不待天開語分辯,她緊跟著又道:“便是連伊芙也動心不已呢!”
天開語登時一滯——想下到這女人的辭鋒如此了得,於不動聲色中,便虛虛實實地將雪兒貶了一通。
在月亮城,有誰人不知大名鼎鼎的卓映雪將軍乃是個情深義重的貞潔女子呢?
可是卻被他天開語收入了內室,而此時她的丈夫黑剛乇將軍還是生死未卜之數……
天開語暗暗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謹慎應對面前這個女人,切不可陰溝里翻了船。
當下他臉上流露出十足的輕松,笑道:“是嗎?那麼怎不見夫人有所行動呢?”
他深知,對付這種貌似端莊的女子,最好的辦法便是要無賴——雪兒不就是這樣成為他囊中之物的嗎?
果然,伊芙琳俏臉登時一紅,望著天開語的眼神也不自然起來,連連虛晃了幾下後,終於抵受不住他那灼灼的目光,避往一旁了。
“難道先生剛才沒有行動過嗎?”她竭力保持著鎮定,以同樣的口吻回敬天開語道。
天開語故作大訝道:“怎麼?難道夫人剛才在門口沒有聽到嗎?我們尚未開始哩!哪知就被夫人衝散了!”
伊芙琳再無法抵擋天開語越來越露骨的挑逗,狼狽地低下頭道:“你……什麼在門口聽到……人家可是什麼也沒聽……”
天開語一笑道:“真的嗎?夫人這樣可就不好了——口是心非難道是夫人的為人嗎?相信以夫人的武道修為,要想不聽到剛才的動靜也很難啊!”
不待伊關琳再行辯解,他一擺手,正色道:“夫人來找開語,究竟有什麼事情呢?”
伊芙琳見這個言談舉目充滿了無賴氣質的男子終於不再提起那令她羞窘的話題,頓時松了口氣,滾燙的臉龐也冷靜了下來。
“哦,是這樣的:我有一個研究項目,可是因為投入預算太過龐大,因此擱置了十多年,都沒有獲得批准……”她低低地訴說道。
“是麼?有多大的預算?”天開語詫異地問道。
因為根據常識,以悔伊爾這樣規模的學院,要說有什麼項目是它們不能夠承擔預算的那就太奇怪了!
“這個……”伊芙琳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個預算太大了……大概可以耗費整個月亮城財政的三分之二……”
“什麼?三分之二?”天開語也不禁例吸了一口涼氣——天哪,是什麼研究,居然要花費這麼高的預算!
“是的。”伊關琳苦笑著點頭確定。
“是什麼研究啊……哦不,你不用告訴我的——我也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花這麼大筆錢,夫人覺得合適嗎?”天開語的意思很明確,與其花如此钜額的經費去搞什麼研究,倒不如將這筆錢用在民間,這樣得到的利益恐怕會更大些?
“先生說得很對……”伊芙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艱澀地說道:“議會也是這麼說的。請先生原諒,伊芙利用了職權,將這種事情放在議會討論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經費太龐大了……只不過,這個項目實在是伊芙畢生的心血,如果見下到它完成,真是很下甘心啊!”
天開語望著這個執著的女人,雖覺她對自己說這些事情有些無聊——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里,如何能幫她呢?
換言之,就如同議會討論的那樣,他也下可能隨便做主,將月亮城的財政填補到她那個無底洞的項目中啊——當然,除非他想搞垮月亮城則另當別論了。
不過他卻也多少被伊芙琳追求理想的熱情有所打動。
想了想,天開語皺眉道:“難道夫人沒有想過,嘗試一下尋求各地的大型財閥來資助嗎?”話剛說完,他便知道自己的這個提議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果然,只聽伊芙琳苦笑道:“先生說的這個辦法,伊芙早就試過了。只可借以月亮城如此雄厚的財力都無法承擔,那麼還有誰敢接這個燒錢的項目呢?”
天開語無言以對。
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半點興趣。
因為有關怎麼賺錢花錢的事情,他早就已經在上一世玩厭了。
今生今世,他只想知道怎樣才能逆抗天道輪回,而不是幫助某人搞什麼研究。
休息室里陷入了沉默。
伊芙琳眼巴巴地看著天開語天先生: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濃。
她知道,如果這次的機會不把握住的話,恐怕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有機會來實現自己的抱負了……
這個天先生,自從在月亮城現身以來,就一直是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人物。
他不但輕而易舉地涉足了新元醫學最為深奧的“菌理學”,更一舉憑藉一雙赤手將整個月亮城的軍政局面攪得天翻地覆!
如果他這種神異之人都不能幫她的話,那麼從此以後,自己的夢想就只能埋葬在灰色的記憶中了……
“先生……”
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恥的念頭忽然自腦海中涌出,但是她卻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繩索一般,緊握不放,她一咬牙,驀地起身定到了天開語的身邊,學剛才離開的那兩個少女一樣,跪了下來,捏起粉拳,替天開語捶起腿來。
“真下好意思,您剛才一定累了,所以才要她們為您捶腿的……伊芙也會的,就請先生允許伊芙試試吧……”她羞紅了瞼,低下頭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天開語先是一愕,隨即便洞悉了伊芙琳的想法,心中不禁暗暗嘆息了一聲。
他沒有說話,而是神情專注地望著面前這個奇特的美女。
毫無疑問,這伊芙琳院士是位超級大美人,而且是與雪兒、雅兒那種鮮明艷絕下同的美麗。
她的美充滿了水一般的柔軟與溫和。
她也很成熟,她高高頂起在胸前的乳房從衣衫外形看去,絕不此雪兒的膨碩遜色,同樣是渾圓而豐隆。
她穿的是雪白的系領絲質杉袍,這今天開語無法以從上至下的角度窺探到那隱藏的乳溝,雖然如此,卻越發彰顯這氣質溫雅的美女的文嫻秀潤。
天開語忽然開始衝動起來。
那是一種剝開面前美女衣衫,徹底一探其成熟美麗的衝動。
於是他動手了。
如果不動手,就不是他天開語的為人了。
他采出的一只大手,緊緊地攥住了那絲質薄衫下滾圓高挺的一大團乳房——
奸軟!
好爽!
果然如同她的氣質一樣——
滑軟若水!
觸之透爽!
“嗯哼……”伊芙琳嬌軀本能地劇顫一下,緊跟著打了個哆嗦——卻沒有絲毫的反抗!
一襲得手,天開語立刻開始把玩起手中的尤物。
他並下急著解開伊芙琳的衣衫,因為他知道,僅僅這種程度的撫摸,就已經足以讓這動人的美女無地自容了。
峰頂的凸起已經硬挺,美女的臉兒也在噴火。
看來時機到了……
就在這時候——
“先生,您願意幫助伊芙嗎?”
一聲哀婉的低切呻吟如同一聲巨響震動在天開語的耳畔。
欲火登時消去大半。
雖然仍有欲望,但此時天開語卻已經在清醒地思考了。
——毋庸諱言,這是場交易。
——既是交易,便要供需雙方都能夠滿意,交易方能夠圓滿達成。
——可是自己卻下能提供對方所需,那麼這場交易便自然無法成交。
完成這個邏輯十分的簡單。
因此天開語的大手立刻離開了伊芙琳的胸部,沒有絲毫的遲疑。
“很遺憾,我幫下了你。”天開語實話實說。
仍帶有欲望的目光一瞬下瞬地看著滿面失望的伊芙琳。
輕嘆了口氣,天開語放緩了語氣,輕輕道:“你知道的,我不能把整個月亮城放在你這一個研究上——這是不可能的,夫人您要理智一點。”
“知道了……”伊芙琳絕望地抽泣道。
她仍然在替天開語捶腿,仿佛這樣做,可以令她無處著落的心有個踏實的依憑似的。
注視著伊芙琳一會兒,天開語輕聲問道:“告訴我,你的項目是什麼。”
伊芙琳臉色蒼白,聲音微顫道:“是‘時間機器’。”
天開語登時一震!
——“時間機器”!
他很想問問伊芙琳,這是否是個笑話,但是她的臉色告訴他,這是真的。
“你覺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天開語下需要去問什麼原理、構思,這些對他這個輪回五世的人來說,已經耳熟能詳了。
在任何時代,人類都在夢想著回到過去,抑或超越未來。
但這個夢想卻從來就沒有成功過。
天開語終於知道為什麼伊芙琳的項目會有加此钜額的花費了,可是他仍不能答應以月亮城為代價完成她的心願。
因為月亮城不是他的,盡管他擁有所有的權力。
“我不知道……一切都僅僅在模擬階段。可是光模擬,是無法將現實世界的一切變量加入進去的……”伊芙琳的眼中充滿了迷茫。
“所以你就一定要將方案具體化,是不是?”天開語輕嘆道。
“是的。”伊芙琳再次低下了頭。
這一次,天開語看到,有兩滴沉重的淚珠墜落了下來,掉在他的膝頭,迅速洇了進去……
“其實你應該知道,建造時間機器,早已經被列為與基因造人一樣絕對禁止的法律中,你為什麼還要嘗試呢?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根本沒有必要去做。”天開語輕輕地拉起伊芙琳,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知道,時間機器會破壞人類現有的時問秩序和歷史。而且時空交錯中產生的‘蝴蝶效應’,更會在頃刻問毀滅整個人類世界……”伊芙琳軟軟地靠在天開語的懷里,輕聲說道。
在這個奇特的時刻,她感覺似乎整個世界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會真正傾聽自己的心聲,這讓她產生出美妙的依賴感……
“既然知道,那我們以後就不做了,好不好?”天開語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聲勸道。
說實話,他倒真感覺這個女人有點恐怖!
天知道她的願望達成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可是,我實在放不下這種渴望——對人世間命運的探知欲望,使得我實在太想完成這個願望了呀!”伊芙琳傷心地說道。
天開語呆了一呆。
他突然問明白過來了!
如同他自己要逆轉天道,而離字淒要達至天道一樣,這個尋常的女子,其實是在試圖透過另一種方法,一種科學的手段,達到與他們探索生命真相這一相同的目的啊!
與自己和字淒向自身內部求證不同,這伊芙琳追尋的是於身外獲得答案。
只是她的這種方法,未免太過驚險自私了些。
僅僅為了一己之欲——況且還是下一定可以實現之欲,便將整個人類搭上。
這實在是個滿腦子奇怪思想的科學怪眙!
天開語只覺渾身不自在。
他終於忍下住勸道:“其實如果夫人想實現這個願望的話,完全可以借助其他的辦法,為什麼一定要盯住這個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途徑呢?”
伊芙琳搖頭道:“我實在對那些妄圖以武道尋求天道的說法沒有信心。人類體能的極限,早就有資料忠實地記錄下來了。即便達到如大老那樣頂級的修為又如何呢?只要一日找下到源頭,就不可能成功的!”
天開語一怔,問道:“難道你知道大老的修為達到了什麼樣的層次嗎?”
伊芙琳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大老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但是即便這樣,他仍然脫離不了生老病死!“
天開語松了一口氣,笑道:“這你就錯了。不但大老已經脫離了生老病死,即便是我,也超脫出了這個桎梏。”雖然說的是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但是天開語卻對此深信下疑,因此便索性將大話說了出去。
果然,一聽此言,伊芙琳頓時整個人一下從天開語身上彈了起來,美眸圓瞪,驚道:“先生您說什麼?難道大老……哦不,還有您,已經……”
天開語大言不慚地點頭道:“不錯。所以你那個夢想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費心費力地實現——能夠從自身得到的答案,又何必借助外力呢?”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重新將伊芙琳拉進懷里,毫不客氣地大肆揉捏她那兩-團碩大柔軟的乳房,一面道:“你聽說過傳說中的五種究極力量嗎?”
伊芙琳此時早已經被天開語的話給震得七暈八轉的,雖然女人的敏感部位正被輕薄踩躪,但羞恥感卻大大地淡化了,嘴里還忍不住驚道:“五種究極力量?”
天開語得意笑道:“當然。只要擁有這五種究極力量,就可以達到你夢想的事情!”
伊芙琳恍然道:“這麼說,大老和您都……”
天開語臉上現出睥睨一切的狂傲神情,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伊芙琳呆呆地看著天開語,任由他肆意玩弄自己的身體。
良久,突然一把緊緊抓住天開語的手,央求道:“求求您,先生,教我那種究極力量好嗎?”
天開語笑道:“那麼你願意放棄那個研究嗎?”
伊芙琳連連點頭,道:“願意,我願意!”
天開語搖搖頭笑道:“可是你卻下一定能忍受得了那漫長的過程呀!”他想到了離宇淒所渡過的漫長歲月。
“你知道大老達到今天的境界,花費了多少年嗎?你等得起嗎?”他說道。
伊芙琳疑惑地看著:“可是先生您……您也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嗎?”
天開語笑笑道:“我本來就不一樣。我是倒著來的。I伊芙琳不解道:”倒著來?‘
天開語下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便說道:“這個並不重要,夫人不要問,開語也不會說。重要的是,夫人已經知道了開語跟大老最大的秘密,夫人說應該怎麼報答我呢?”
伊芙琳頓時臉一紅,低垂眼簾,看著天開語將自己乳房揉得一團狼藉的大手,輕輕道:“伊芙沒有什麼值得先生看上的……如果先生覺得伊芙尚值一覷的話,伊芙心甘情願……”停了一下,她繼續道:“可是,伊芙還是很想知道先生與大老是怎麼做的,求先生告訴伊芙好嗎?”意外地得到了解決她一生追求目標的方法,伊芙琳無法不激動,無法不急切。
天開語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只是說道:“夫人知道麼,大老已經願意將自己究極力量的奧秘告訴我,可是我卻沒有接受,這是為什麼?
伊芙琳一怔,隨即腦中靈光一閃,道:“是因為不適合先生,是嗎?呀,伊芙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你們的方法未必適合我……可是先生總有一條入門的途徑,能指點給伊芙嗎?”她說著主動伏上天開語的胸膛,親熱地吻了他一下,然後解開衫袍束帶,引導天開語的手直接伸進去撫摸自己的身體。
天開語制止了她,柔聲道:“時間不多了,馬上就快到就餐的時間,我不想弄得下上下下的。”
輕輕吻了吻美麗特別的女院士,又道:“其實有一個很好的途徑,也許你一直都忽略了。”
“是什麼?”伊芙琳急忙問道。
“《天機錄》。”天開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