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依然瀝瀝下著寒雨,街道遠近已經被蒙蒙的水霧遮掩得隱隱綽綽。
黑夜昏沉的燈光也是忽明忽暗的,顯得這晚的夜景格外的詭譎和壓抑……
一上一下。
一籃一黑。
天開語居高臨下,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下方的黑衣人;而那黑衣人也一瞬不瞬地逼視著這個給自己帶來壓力的對手。
雨越下越大了……
休·比林斯見雨勢逐漸滂沱,再留在原地恐怕徒耗護體真氣也無法阻擋,便揮了下手,示意學員們跟他退回旅館里去——此時天開語已經離開了他們小組一行人的上方,處在另一方向同那黑衣神秘人對峙。
天開語終於感覺出黑衣人的不妥。
這黑衣人怎麼這麼好相與?
居然相持了這麼許久,仍站在原地沒有動靜呢?
照上一回的經歷,似乎這黑衣人應該主動上前攻擊的呀……不過很快天開語便猜出,很可能眼前這黑衣人的戰力不如上回自己所見到的那個妖異的黑衣神秘人,因此才不能騰空迎戰自己。
想到這一點,天開語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哂笑——既然你不來,那好,我就去!
感受著天空中隱隱地有躁動的電磁力場在翻涌,天開語知道,定是那雲層中的雷電受自己能量力場的引導而產生匯聚指向,而那最終流匯的目標,必然會是自己。
不過他現在卻不想表現得過於驚世駭俗。
這一回他要主動進攻,速戰速決!
心念及此,天開語身形隨之發動!
一道奪目的電光如煙彩流星般劃破了黑漫漫的天幕,直迫那渾身透著邪氣的黑衣人!
似是配合天開語雷霆萬鈞的攻擊一般,那原本沉低的天空突然間翻騰洶涌起來!
那黑衣人的身形在天開語奪目的能量光華下立時纖毫畢現,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神秘詭異之處。
相反的,在天開語氣勢磅礴的攻擊下,竟顯得有些孤弱無助和驚惶失措。
保持著高速的攻擊,天開語看到,在那黑衣人露在外面的兩只眼睛里,瞳孔正急劇收縮,其中充滿了驚駭和恐懼。
他心中突一動,那蓄滿待發的能量電芒微作意念收懾,在頃刻間消散了三分之一的威力,其余的繼續傾泄而出,直撲那黑衣人!
黑衣人的目光中終於露出絕望,顯然是對天開語居然有如此遠超他意料的強大實力感到取勝無望。
不過他卻沒有放棄最後的一线希望,在天開語的強大能量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迫體時,他盤算已久的攻擊也以反擊的態勢回敬了過去!
見黑衣人眼瞳難以察覺地微微一眯,天開語心中本能地生出警兆——不好!
一股不祥的預感直透胸臆!
他急調整體內磁能場角度,以一個正常運動絕不可能做到的方向迅速地從那黑衣人上方斥滑開去——但是此時他卻明顯覺得胸口一陣隱隱的滯痛正在產生……回想起當日在海邊被那黑衣神秘人莫名其妙重創的情景,天開語駭得幾乎一顆心就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天哪,這回不知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這些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到底掌握著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啊!
怎麼會如此邪門,居然能傷人於無形呢?
心里這樣驚駭著,天開語體內已經開始本能地調動了全部的能量進行修復了,而原先考慮的收斂磁能,以防天空雷電受到吸引而引起騷亂的計劃也就此流產。
相反的,為了治療體內古怪的內傷,他甚至有些緊張失常地大肆吸取大地磁能,以滋養內元了!
受到高度密集電磁能量體的吸引,大自然終於開始異變。
天空中的第一道閃電終於破空迸亮,那驚天的爆雷也隨之炸響!
在場的眾人看到了一幕令他們永生難忘的奇異瑰麗景象——只見一道耀眼的閃電直劈而下,正擊中身處半空、身形未穩的天開語身上,並立即爆出一團令人目眩神馳、呈現白熾狀態的巨大光球!
而天開語在白芒四射的光球中僅僅在眾人的視野里消失了短暫的片刻,便重新現身只是這一回,他的上半身衣衫卻是盡皆粉碎,露出了一具健美威武的完美胴體!
在周身繚繞進射電光的映襯下,那塊塊充滿力量和生機的肌肉,不住明暗顯現其精美的棱角,更令人生出恍若面臨神靈的錯覺……刺目的光球很快地便因其蘊含的爆炸性能量被天開語體內的磁能迅速轉化、吸收而黯淡下來,但即便如此,仍不時有激跳的電芒在他身體表面游走。
他的整個身軀仍然實身在一個淡淡流動的光暈之中。
而那黑衣人由於受到天開語環繞身體四周瞬間強大雷電能量的波及,早被彈擊得合體飛出一、二百公尺外了,並目就此倒地不起,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那股壓抑滯痛的感覺隨著龐大無匹的自然之力貫注體內迅速地消失,天開語終於松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這次幸虧反應夠快,不然後果真是很難想像。
同時他的心里也對這些黑衣人層出不窮的可怕手段感到心悸和震撼——他萬沒有想到,這黑洞力量居然如此的可怕和厲害,可以殺人於無形!
他知道,這一回自己確實有些走運。
因為這次的對手實力明顯要比上一趟的黑衣神秘人差了若干個級數,否則結果如何,還真是難以預料。
饒是如此,自己在戰力占據了絕對上風的情況下,也不知不覺地吃了一個暗虧。
一切僅在短短的一個照面便結束了。
不過天開語心中的好奇卻有增無減。
兩次的黑衣人都是渾身上下里得嚴嚴實實,只露一雙眼睛和一雙手。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心里這樣想著,身上的磁場隨意流轉,天開語緩緩地滑向了那個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在距那黑衣人還有約莫二十來公尺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隨著掌風拂動,那黑衣人臉上的黑巾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利刃輕輕劃剖一般隨風飄落一旁,露出了下面隱藏的臉容。
天開語的胸口不禁一窒。
出現在他視线里的,是一張蒼白卻十分清麗的少女臉龐。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不,她的嘴角正向外溢著黑色的血汙,只不過很快便被雨水衝淡、流卻了……不知怎地,天開語的心情忽然沉重起來。
先前那種一錘定音的攻擊效果現在並未使他產生預期的欣喜,相反的,竟還有些隱隱的悔意——實在不應該發出這麼大的攻擊能量,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女孩子而已。
不過他心里同時又覺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像的這麼簡單,因為剛才如果自已不進行這一步到位式的攻擊的話,很可能現在倒在雨中的人就是他了——前一刻那胸口詭譎的隱痛實在令他心頭發毛!
“笑話!天開語你什麼時候變得仁慈起來了呢?”天開語斷然否定了自己心頭涌起的那一线惻隱,同時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不論在任何時代,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自己幾世的記憶不正見證了這一鐵律了麼!
想到這里,他雙腳踏地,緩步向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黑衣少女,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冷漠。
警兆突起!
在將近那黑衣少女之時,天開語心中靈覺突然生出不妥的感覺!
幾乎與此同時,他聽到了背後遠處傳來了一聲陰沉的頓喝:“站住!”
天開語的心不禁往下一沉,知道今天的事情又多了變數……並未馬上轉過身去,天開語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周身的防御力場在瞬間提升到了極致——但他卻知道,自己的防御若是真正遇到那可怕神秘的“黑洞力量”
的話,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保護作用還未可知。
不過這次他的防御卻是純粹的磁性防御力場,並未摻入電性能量。
之所以這麼做,他是希望這無形的防護力場能夠多少產生迷惑敵手的效果。
防御作好後,天開語才慢慢地轉過身來。
在轉身的同時,他的雙手很自然地背到了身後,表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冷淡神情——其實此時他後背的雙手已經各控著一個能量強度達至白熾的光球,預備一有機會,便隨時將其擊出!
不出他的所料,在遠遠的對面,出現了一個身穿同樣黑衣的神秘人。
今天開語心髒沉重跳動的是,這個黑衣人的面前也躺著幾個人,而這幾個生死不明的人,正是自己的同伴、行弈小組的成員。
雖然隔著近三百公尺的距離,而且中間還下著大雨,但是天開語卻感覺自己同那黑衣人之間的距離空前的接近!
近至相互間能察覺到對方眼中宛若實質的殺氣,感受到各自血液奔流的脈動……天開語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這個黑衣人的實力,可要比地上躺著的黑衣少女要強得多了!
突然間,天開語心中生出了一個疑問:自己強行改變命運的做法對不對呢?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說不定自己不會遇到這些總是要危及生命的事故。
這念頭僅僅在腦中一閃而過。
因為天開語知道,現在他可得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對付眼前的黑衣人,不然的話,說不定自己不會再有上趟那麼好運,能死里逃生了。
“很好,你很好!”那個黑衣人顯然也十分忌憚對面這個渾身散發著奇怪氣息的對手。
黑衣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個渾身可以籠罩在一種奇存能量中的人,居然知道“黑洞力量”這個名詞;更令他顧慮的是,這人竟在一個照面間便擊倒了自己的同系伙伴——雖說那個伙伴的戰力不怎麼高強,但是他卻知道,對付現行的武學體系,“黑洞力量”卻可以達到一比五的攻擊力!
也就是說,同樣的能量級數,在掌握了“黑洞力量”的手中發揮出來時,其威力足可達到現行武學體系的五倍!
更絕的是,“黑洞力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敵手造成重量級的傷害,從而使對手尚來不及施展身手,便已經飲恨收場了。
以這一系列超卓的武學特性,卻依然在一個照面間被擊倒,這便可以看出對方實力是何等的深不可測了!
天開語一言不發,只是目光沉靜地看著對手。
天空中的雷電自方才因天開語的引導而發生渲泄後,便不再沉寂,而是時不時地便閃動幾下,爆出幾聲悶響……又是一道閃電在雲層中劃過,將黑沉沉的大街暫時照亮了片刻。
天開語心中忽一動,一個念頭如閃電般自眼前掠過——受到閃電的啟發,他突然想了一個對付那個黑衣人的辦法!
他的腦中浮現出當初在基地時,他曾經給帕帕真不砣和程走講解“心法之用”時做過的事情……他的雙手緩緩地從身後伸了出來,然後輕輕地舒張開來。
那個黑衣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了開來!
他看到了一件聞所未聞的事情!
隨著天開語雙手伸出、手掌抖開,兩只白熾的“熾”系終極能量光球開始產生了形態的變化……兩道白芒慢慢地從天開語的手中延伸出來,並逐漸形成兩條能量光柱……只要能夠始終同黑衣人保持一定的距離,那麼再附之以強大的“熾”系能量,相信對手再厲害也抵不過這種獨特方式的進攻。
黑衣人分明聽見,那滂沱的大雨在落到那兩條奇異駭人的白芒上時,居然發出了不停的“嗤嗤”聲,隨之而起的便是那不斷蒸騰的水霧,那形象真個是蔚為壯觀!
天啊!
這是什麼樣的能量啊?
黑衣人直看得渾身發麻!
不知何時,他發覺自己的背後沁出了一層冷汗。
“不好……這樣看來消耗太大了……”其實此時天刀語的感覺也不怎麼樣。
雖然有著大地磁能源源不斷地流注體內補充能量消耗,但他還是感覺制造這終極熾能光柱所耗費的能量要遠大於真元補充的速度。
他終於決定放棄這個看上去很美、很誘人的招術。
因為他領悟到,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實現這個招術了。
原因很簡單,他想到了大自然能量存在形式的區別,決定了能量產生的速度。
相對於大地磁能的溫和、舒緩、分散,灼熱的“熾”能則是屬於那種爆發、熱烈、集中的能量體系,這種能量的特點便是迅速產生、迅速消耗。
由此可見自己若是以體內原本積蓄的能量來暫時制造出“熾”系的能量體的話,不會產生任何問題;但若是想持續不斷地保持住這種能量體的話,恐怕就不是簡單的不停以磁能壓縮補充就能解決的了,除非……除非當真出現怪老頭說的,有大水倒流的現象出現……想到這里,天開語心頭突掠過一絲模糊的想法,隱約覺得自己抓到了一點什麼;只可惜不待他細想,便聽到了遠處對手的又一聲斷喝,將他的思緒就此打斷。
“你是什麼人?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那黑衣人的聲音里掩飾不住緊張和好奇。
雖然天開語手中的能量柱已然消失,但給他造成的震駭卻不是短時間就能解除的。
他不想再同這個對手糾纏下去,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今晚就算幸運了。
天開語微微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他也十分緊張這個黑衣人,不知道他的實力怎麼樣——畢竟自己的如意算盤好像不太靈光。
天開語心里盤算著,目光不自覺落到了那黑衣人腳邊躺了一地的同伴身上。
唉,這個比林斯武督真的不怎麼樣,居然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放過那個人……我們做個交換,我把你的同伴還給你……”那個黑衣人又道。
天開語心中一動,立時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他不禁吁了一口氣。
原來黑衣人也知道害怕呀……
看來自己那自以為高妙,其實卻是銀樣蠟槍頭的招術,還是可以唬弄人的哩!
天開語的嘴角不為人察覺地微微挑了一下,然後緩緩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像是事先約好了一般,敵對的二人同時邁開了腳步,向對方走去。
在兩人相互擦肩而過時,二人卻又不約而同地同時停止了腳步。
“我叫‘隱無敵’。”一張黑色面紗應聲落下,露出了一張剛毅如刀刻般的臉。
“我叫‘天開語’。”天開語一面回答,一面以氣機回應著,身邊這叫“隱無敵”黑衣人的鼓蕩真氣他覺得很奇怪,似乎這隱無敵及那躺在地上的黑衣少女與他第一次遇到的那個充滿了邪惡和詭異的黑衣人不太一樣……互通了姓名後,二人沒再說話,便就此錯身而過。
夜里的那場大雨下得十分透徹,似乎連日的那種陰郁天氣都得到了渲泄似的。
盡管昨夜的變故仍深深印在每個人的心里,但第二天一大早,當令人精神振奮的陽光灑在窗前時,所有人心中的陰霾均不自覺地為之逐漸散去,言語也開始多了起來。
看著學員們圍坐在桌旁一邊用早餐、一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休·比林斯端著兩杯熱飲來到了窗前,遞給倚在窗邊、眯著眼睛望向窗外的天開語,輕聲嘆道:“昨晚幸虧有開語你,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天開語接過熱飲,輕輕地啜了一口——雖然比素固的調味差了許多,但經歷了昨夜的大戰後,這溫暖香濃的口感仍令他體會到了安寧的幸福。
“昨天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唉……”
天開語苦笑了一下,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能面對未來行弈途中可能出現的變故。
見他如此,休·比林斯呆了一下,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說實話,夜間天開語在雷雨中的異象,實在太令他震驚。
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個神奇的“天之拇指”,本領要遠遠高於自己,如果這一路上還有他無法應付得來的事情,那麼他們可就……想到可能出現的結果,休·比林斯不寒而栗。
想不到這次行弈居然會如此的充滿凶險,實在是出人意料。
是不是該向軍部上級匯報一下呢?
“黑洞力量……”休·比林斯繼續想著昨夜頭一回聽說街道個古怪的名詞,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看出來了,昨夜剛開始的時候,那幾個忽然間穿著奇裝異服憑空冒出來的人,分明就是和軍方有關的人,而且這些人看來正是在追緝那個黑衣人——可惜那個黑衣人被另外的同伙救走了,不然可以抓來問問到底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想到這里,休·比林斯的臉不禁微微紅了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同組里的孩子們,居然稀里胡塗便被人擊昏了過去,連一點預兆都沒有——要不是天開語拿那個黑衣人做交換,還真不知自己現在有沒有命在……“天老大!”帕帕真不砣滿臉崇敬地端著一盤合成材料的糕點朝天開語走來。
“喏,這是剛上來的,還熱乎著哩,你先吃吧!”說著便遞上了盤子。
天開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溫和地笑道:“不用啦,砣子。你自己飯量大,連我那份一並吃了吧!我不餓的。”由於帕帕真不確是唯一從“平虜”出來同他一道參加這組行弈的,加之自己曾經在武道方面教導過他,因此天開語對砣子的感情自然格外濃厚些。
“唉!”帕帕真不確知道天開語從來不問矯情,說一是一,因此便不再推阻客氣,點了下頭便張開巨手抓起盤中糕點往大嘴里塞了。
“喂喂!帕帕真,你怎麼這樣啊?天老大客氣一下,你還就真當福氣了?還不快停下來,讓天老大先吃!”
帕帕真不砣剛嚼了兩口,尚未來得及咽下肚,便被發紅萼搶上來數落了一頓。
她一邊說,還一邊從他手中抽過了盤子,向天開語遞去;一時間弄得帕帕真不砣好不尷尬。
“真的不用啦!謝謝你,紅萼。”天開語笑著搖搖頭,看著眼前英挺健美的少女含笑謝絕道。
“可是你昨夜的消耗一定很大的……”發紅萼看到天開語炯炯的目光注視自己,不知怎地,竟臉兒紅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有點發虛。
“就是就是!”說話間,涼羽飛、舞輕濃、通波岡三人也圍了過來——反將武督休·比林斯擠出了圈子。
“天大哥,你昨晚好威風……”舞輕濃細言軟語一臉欽羨,春水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天開語,玉頰兒兩抹淡淡的紅暈,直看得天開語心髒控制不住幾下急跳,忙轉移了視线。
“是啊!我們從來就沒見過一個人可以這麼厲害的,教官都沒這樣哩!”通波岡也忍不住嘖嘖嘆道。
涼羽飛雖不說話,但那神情中流露的仰慕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是自然!”見自己的偶像得到大家一致的贊嘆,帕帕真不砣也不覺高昂起了大頭,一臉驕傲得意地道:“我們天老大在基地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一個人可以打得過他了!我們這一屆的那個‘拇指’,就是那個叫兀官的,在天老大手下根本走不過一招!你們說他有多厲害!”雖說帕帕真不砣的話聽來好像有些夸大的成份,但是在場的幾個學員卻沒有一個人懷疑。
因為在“東傲武會”的時候,除了發紅萼因傷昏迷,他們都親眼看到了同樣身為“昂藏”基地“拇指”的涼羽飛是如何在天開語面前不堪一擊,更何況昨夜又看到天開語在雷雨中那撼人心魄的神奇形象,即便心中有一點點的懷疑,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聽他們如此贊美,天開語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卻殊無一點自得欣喜。
因為他知道,正所謂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說遠的,便是他所遇到的三個黑衣人,都無一不是扎手的角色。
可以說,那神秘詭異的“黑洞力量”便是他目前所習武學的克星,這方面自己可是一點優勢也沒有!
“告訴你們吧!”見大家崇拜服氣的樣子,帕帕真不砣更興奮了,忍不住繼續夸耀道:“我本來是‘平虜’很一般的學員,可是經過天老大的指點後,現在居然也能參加這次行弈了!你們說,天老大是不是很厲害啊?”聽他這麼一說,發紅萼等四人更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天開語看,好似他身上當真有什麼魔力一般。
若非天開語前世是財閥巨富,見慣了眾目睽睽的大場面,恐怕這時真就可能會掛不住臉面了……預感到這些學員會說些什麼,天開語搶先一步發話了:“你們不要聽砣子的,其實他的成功主要是因為自己努力刻苦,實在跟我不相干……真對不起,對於武學一道,我的認識也只是與大家一般,沒有更多的……”“那你能告訴我們,昨晚你怎麼被雷電擊中後會沒事呢?又怎麼會在一團白光里的呢?”發紅萼心有不甘,仍不死心地追問既然不能教人,那說說自己總可以的吧?
“是啊,說說嘛!”
“對啊,那樣子看起來好有型啊!”
“說一下嘛,看看我們是不是也能這樣……”“這個……我……”天開語感到頭開始痛了起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這種完全屬於自我心法領悟性質的東西,讓自己怎麼說才好呢?
突然之間,他開始懷念起“波切旬月”組的五個小家伙了。
風飄醉等人對“波月十心”的領悟力,看來真的要比眼前這些學員要強得多,至少他們不會問出這種無聊的問題。
又亂了一會兒,休·比林斯見這些孩子越鬧越不像話,便上前阻止道:“好啦,大家不要再纏著開語了!難得今天天氣不錯,我們都出去走走,順便看看這個城市的景觀,散散心吧!”畢竟都還只是些大孩子,一聽說去玩,眾人立即都將注意力從天開語身上轉移開去。
要知道,他們幾人一路行弈過來,還沒有真正地在哪里游玩過哩!
這對於長期困守在無名島各大基地上進行艱苦訓練的孩子來說,當真是一個充滿了莫大誘惑的提議。
休·比林斯的目光望向天開語,征求他的意見。
“哦,這很好啊!不過我就不去了。你們自己去玩吧!我想回房休息一下。”
天開語笑著搖了搖頭,雙手攤了一下,做出個“你們請便”的姿勢,然後從人群中抽出身來,向他們點點頭,便逕自走出房門了。
盤坐在床上,在釋放出一道磁性能量,激發起地磁引力配合形成一層力場護罩後,天開語開始將所有心神內斂。
他要從身體的極細微處找出昨天那黑衣少女施加在自己身上“黑洞力量”的蛛絲馬跡,以便尋查出這個神秘力量的來龍去脈。
他將意識沿著真氣的運行,由表及里、由淺入深,由血及髓、由脈入絡地進行逐一的探查。
可惜結果卻令他失望了。
正如來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一樣,這“黑洞力量”隨著體內的傷愈,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一丁點的痕跡留下,甚至自己體內的細胞也是一點這方面的記憶也未曾留下;這與平常的武學經驗又有著很大的不同。
輕嘆一聲,天開語睜開了眼睛,眉心微微鎖起。
不做任何動作,他的身體就這麼保持著盤坐的姿勢,憑空懸浮了起來,然後平緩地飄到屋子的中央。
接著他的身體慢慢地舒展開來,雙腿也垂直放開,整個人呈現直立飄浮在空中的狀態,之後才輕緩地落在了地面。
轉身來到窗前,看著窗外陽光普照下充滿生機的行人街巷,天開語又輕嘆了一口氣。
唉!
又有誰知道,昨天夜里這條街上發生了怎樣的一番血戰呢?
又有誰知道,就在這條街上,曾經有一個——不,是兩個掌握了神秘力量,從目前來看是屬於邪惡勢力的黑衣人出現過呢?
心情慨然下,天開語的力場護罩轉變為探測氣機,如流水般以自身為中心,緩緩地向四周呈空間立體狀漫溢……咦?
這是怎麼回事?
天開語忽眉尾一挑,將注意力相對集中地往同一個方向探去。
他感覺到樓下帕帕真不砣等同伴住的房間里有異常的真氣在流動!
一刹那間,所有的氣機如潮水般倒卷而回。
天開語不再遲疑,立即身形電轉,衝出房門向樓下馳去。
經過昨晚的變故,他的警覺心已經高度提升起來,他可不想自己的伙伴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來到事發的房間門口,天開語再次將氣機延伸進去進行探測……嗯?
怎麼回事,只有一個人?
而且這呈現異樣流動的真氣並不具攻擊性?
目光注視著眼前反扣的門鎖,天開語伸出一掌,按在門鎖的部位,真力一吐,那帶著超高強度電流的能量,在瞬間便將那金屬做成的東西給無聲無息地熔成了一團,再也不能產生鎖閉的作用。
輕輕地推開門,天開語雙足離地騰空,身形略略前傾向產生異常真氣的內室飄去。
他輕輕吁了口氣——
原來是發紅萼在行功呢!
難怪會有真氣流動。
不過天開語旋即便又神情關注起來。
因為他發現,發紅萼的行功正出現一個很大的問題!
以她目前的狀態來看,很有可能是行功過程中出現了偏差!
這樣判斷的同時,天開語迅速靠近發紅萼。
果然,發紅萼行功出現了問題。
天開語看到,發紅萼的額頭正不停地冒著豆大的汗珠,渾身時不時地便打一個額,呼吸更是起伏不勻粗細不定;更嚴重的是,她的臉正脹得通紅,而置於身前,相互交錯執印訣的手卻已經呈現青紫,分明是氣脈運行出了偏差!
天開語不再遲疑,他一步上茚將發紅萼扶住,同時左手探至她背後,按在她後心脈處,然後一股龐大卻不失柔和的真元能量就此緩緩地滲透進去,將她的整個心脈以沛然的責元牢固地包裹起來,接著便以自己那獨特的磁性能量一點一點地分化瓦解發紅萼本身的能量體系,取而代之以他的磁能量。
由於兩人的實力相差實在是太遠,因此當天開語的能量甫一透人發紅萼體內時,便如湯沃雪般將那些在發紅萼體內亂衝亂撞、失去規范的本身真氣給盡數吸收,並迅速轉回正常的經絡軌道運行。
不過天開語在助發紅萼真氣歸脈的同時,卻也察覺出她體內的狀況實在是不怎麼好。
從他探查的情況來看,發紅萼體內的經脈顯然曾經遭受過巨大的戕害,雖然目前看來都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但是其運行其氣的能力卻是大有問題,根本就是活力不足。
他想起了在“東傲武會”上的情景,知道這個後遺症一定是當時同朗琅比拚後造成的,一時心下不免有些唏噓。
“紅萼,你怎麼樣,好些了嗎?”天開語抽回扶於發紅萼後背的手,將她輕輕放倒躺下,一面關切地詢問她的感覺。
一滴淚水終於緩緩地摘了下來。
發紅萼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自己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是天開語趕來救了她。
想想剛才自己所遭遇到的驚險情況,她便不寒而栗。
自從行弈以來,她一直都沒有單獨的時間來行功;這次好容易得了個空,原本她想一個人偷偷地修習的,以便盡快恢復原先贏得“拇指”稱號時的巔峰狀態,可惜由於過於心急,犯了靜坐行功的大忌,以至於險些就此踏人鬼門關。
雖說平時堅強,但真正得到天開語及時的求助時,她仍忍不住流下了百感交集的眼淚……見發紅萼無言地微微點了點頭,天開語知道她暫時已經脫離了危險,只不過經此一下,恐怕她的功力就更要大打折扣了。
天開語憐惜地輕輕拂去發紅萼延眼角鬢梢淌下的淚水,輕嘆道:“你這是做什麼?這樣強行運功的話,只會給身體帶來更大的傷害……”“可是我……我想早點恢復啊……”不說則已,一開口,發紅萼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涌,連她想收都收不住真是奇怪了,今天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哭呢?
以前訓練再苦!自己都不曾掉淚的呀!
見一向剛強的發紅萼突然表現得如此軟弱,露出了少女嬌怯的態度,天開語不自覺一下心跳,看發紅萼的目光也不期然溫柔了起來。
他忽然發現,其實發紅萼也很俊俏的。
雖然她身材十分高挑,幾乎接近了自己,但卻腰高腿長、剛健婀娜;尤其那薄衣下高高聳起的渾圓雙峰,即便在躺著的狀態下,仍然挺拔聳翹,未有絲毫的團軟……一股邪火慢慢地從小腹升起,天開語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一臉楚楚的少女。
對他來說,幾世的經歷使任何的道德規范在他眼里都不值一哂,更遑論眼前區區的一個女孩子了……“是嗎?那也不用這麼做啊……”天開語嘴里不經意地說著,同時那佛拭發紅萼臉旁淚水的手輕柔緩慢地沿著她的臉蛋滑到了她的脖頸上,在那細嫩的少女肌膚上輕撫兩下後,便繼續看似隨意地撫上了發紅萼高聳的胸峰上。
“那……那我該怎麼做呢?”話說了一半,發紅萼一下子停了下來——她發現,天開語的一只手正在自己敏感的乳峰上來回輕輕撫弄!
發紅萼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一時間!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出如何的反應才算是恰當,整個人竟僵在了那里,一動不動,任由天開語所為!
感覺到手下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胴體變得僵硬,天開語不禁一笑,知道這少女尚未經歷過這種陣勢,便索性從掌心吐出一股龐大的能量,在瞬間控制了發紅萼全身的行動,然後手掌隨意拂動下,發紅萼周身的衣物便似飛灰一般片片飄落,片刻功夫,一具雪白健美的少女胴體便完全裸露在了他的面前。
隨著自己那兩只堅挺飽滿的玉乳,在天開語灼熱的大手里圓搓、扁捏、長拉地變化著不同的形狀,發紅萼只覺自己的體內似乎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焰在升騰,在燃燒。
在還未來得及想明白天開語對自己這麼做對不對的時候,她便被體內勃發的少女春情吞噬了!
哪個少女不懷春?
對於長期處在高強度訓練的發紅萼來說,少女的春情雖說也曾冒出嫩芽,但卻總被訓練給及時壓抑了。
可是現在,這長時間累積、抑制的情懷,卻被天開語的無賴行為給一下子全部引發,再也無法阻止……啊……自己怎麼無法動彈呢……在感覺潮濕的下體一陣酥麻後,少女的羞澀使她本能地想合攏雙股,卻不料渾身無力——不單雙腿,便是全身每一寸的肌肉彷佛都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一動不能動……不要……看到天開語調謔地向她伸出沾滿了自己秘處涎涎黏黏的透明液體,她羞得想叫出來,可是卻覺得喉嚨似被烈火灼燒了一般,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只能看著面前這個霸道的男人將那羞人的黏液盡數塗抹到她膨脹堅硬的乳房上……直至貞潔的蓬門被巨力突破,直至緊閉的甬道被堅硬剖開貫通,發紅萼也未能發出一聲呻吟,就這麼無力無聲卻渴望地接受著天開語,這個強大的男人給予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