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語,你到哪里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你……”甫一見面,天開語一只腳剛剛跨進門,卓映雪便劈面指責天開語道,及至看到他身後緊隨進來的芳魂月,才及時收了口,尷尬道:“哦……呃……原來小月也來了——雪若!快出來,你月姊姊來了呢!”邊說邊連忙將天開語和若魂月讓進屋來。
不過等二人進來後,卓映雪才發現,芳魂月竟緊緊地抱著天開語的一只胳膊,顯出極其親密的神態!
她頓時心頭一沉,一種異樣的酸澀感自心底油然涌出:難道他們……不等她心中想到那個方面,便聽到芳魂月羞澀卻肯定地說道:“雪姨,我們兩個已經……我終於找到值得相伴一生的人啦……”卓映雪登時胸口一窒!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她和天開語之間已經訂下了終身嗎?
真荒唐!這也未免太孩子氣了!
心里想著,卓映雪的目光卻已經轉向了天開語,眼神里充滿了疑問和質問。
天開語歷來行事我行我素,此時見卓映雪這樣看自己,便聳聳肩,一手將芳魂月反而樓得更緊了些,甚至有意當著卓映雪的面,大掌在芳魂月飽脹的乳房下捏揉了兩下,以顯示兩人間的關系已經達到了何種密切的程度。
芳魂月萬想不到心上人居然會當著雪姨的面輕薄自己,一時間俏臉羞得暈紅了一片,但卻在輕輕呻吟了一聲後,不但沒有推拒情郎,反而還更緊地往他懷里依偎了一些!
看到二人在自己的面前肆無忌憚地調情,卓映雪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滿不是滋味。
這個天開語,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小月給勾引了過去,真是想想都令人感到意外!
她的腦海里不期然浮現出自己昨晚與天開語的床第激情,心中的酸澀愈發的濃重了,她實在想不明白,難道這個青澀的小女生,會比自己更有吸引力嗎?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
不知不覺中,卓映雪那女性爭妍斗艷的本能令她將自己與芳魂月做起了比較。
見卓映雪的目光中交織著復雜的情感,天開語也不禁心頭一顫,忙轉頭對沉浸在幸福中的芳魂月道:“小……月,看,雪若來了呢,快去陪她玩吧!”說著輕輕拍了下少女秘富彈性的隆臀。
“咦,知道啦!”芳魂月立即聽話地朝一臉歡喜的黑雪若快步走去。
“映雪姊姊,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看到若魂月和黑雪若歡歡喜喜地在一起打開幻碟,天開語轉身跟在卓映雪身後,邊走邊問道。
“……怎麼,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來嗎?”卻聽卓映雪停了一會兒,才幽幽地沉聲說道。
天開語一震,不自覺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看著她曼妙多姿的胴體款款前行,遲疑了一下,才緊趕兩步跟了上去。
“沒有的事,姊姊什麼時候找我都是可以的……”跟著卓映雪走進她寬闊的書房,在關上門後,天開語從身後一把將美麗成熟的少婦摟進了胸前,在她耳邊呵著熱氣輕聲說道。
懷中的嬌軀登時僵了一下,隨之便漸漸軟了下來:“是嗎?可是我卻覺得我似乎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叫你來!”
那口氣仍是生硬的——因為卓映雪已經從天開語的身上聞到了濃烈的體液氣息,這說明了天開語和芳魂月定是在不久前剛剛有過激情的行為,這實在令她心中的苦澀難以消去。
天開語笑笑,一雙大手隔著光滑輕薄的織料,將卓映雪沉甸甸的兩只飽滿乳房托在掌心,然後收攏十指,緩緩地由輕至重地揉捏起來。
天開語深知,在目前的情形下,任何的解釋都只能激起卓映雲更大的怨恨,現在無需語言,只要行動表示即可。
渾身不克自持地變得灼熱起來。
卓映雪低下頭,望著胸前的乳房被天開語的兩只色手搓扁揉圓,變幻出各種淫靡的形狀,心中不禁暗暗痛恨自己的身體——
為何會如此無法抵擋這個大男孩的挑逗呢?
她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兩行不知為何而流的清淚緩緩地淌了下來……“幻鏡蝕心”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擺脫這個心靈的束縛了。
“怎麼?失敗了?”雖然風雨已經平息,但天開語仍緊緊地抱著卓映雪,保持著從後面進入的姿勢,一面雙手繼續把玩少婦鼓脹的雪乳,一面看著面前的虛擬空間影像說道。
卓映雪不住嬌喘著,雪白的肌膚上那激情的玫瑰暈紅仍未完全盡褪,若非被天開語雙臂用力的抱著,顫抖無力的雙腿根本無法再站立下去。
戰栗著閉了下雙眸,她清楚地感受到正有一股股的液體從下體往外涌流,沿著雙股內側,經過酥軟的大腿、小腿、纖足,滴到了地毯上……“是……是的,不知道為什麼……”重重地喘了口氣後,卓映雪以顫抖無力的聲音回答道。
雖然她身上仍穿著那襲居家輕絹,但里面的貼身褻衣早已經被天開語的暴力撕碎而散落了一地。
現在的薄透輕綃,只會增添兩個歡愛的興致。
天開語知道懷里的美婦無法再支撐下去,便抱著她就勢倒在了地毯上,然後如同在床上一樣,摟著她熟透的豐滿嬌軀,仰躺著看面前的全息空間影像。
哼,當然會失敗了!
要是成功了,那才是奇事一件哩——他在心中暗暗冷笑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封閉了實驗區整層樓後,月亮城軍方立即利用事前記錄下的完整資料,進行重復操作,試圖通過實驗的重復,再次生產出“藍細多突菌”!
不過由於其中關鍵的催生步驟,卻是他親手操作的,因此絕不可能有人能僅從影像記錄中看出他施加無形磁能的奧妙!
“哦?是嗎?”心中在得意地笑,表面上天開語卻露出了一臉的驚訝,似乎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樣。
卓映雪貪婪的吸了一口天開語身上好合的男子體息,聲音柔柔地應道:“是的,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們是完全按照你留下來的每一個步驟操作的,絕不會有半點的差錯……”
情欲的極度滿足,早已經衝淡了她對芳魂月的嫉妒,天開語在她胴體上施加的猛烈衝擊,令她已經得到了最現實的利益——對她這樣一個無論是肉體抑或心智皆已經完全成熟的女人、一個軍隊的資深將軍來說,感情的力量往往會很輕易地臣服於肉體的巨大歡娛中,更何況天開語的“幻鏡蝕心”對她心靈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嗯,我也看到了,他們的確做得很好——對了,姊姊你們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你們不應該將我的研究進行記錄的呀!”天開語話鋒一轉故作不悅地對卓映雪說道。
卓映雪登時啞然。
想不到這種理所應當的事情,天開語居然會指責!偏她又無法找出充分的理由去辯解!要知道,畢竟這種記錄的行為無異於是一種剽竊,是對別人研究成果的一種掠奪呀!盡管這種事情軍方長期以來一直進行,而且也人人知道,但卻從未有人敢於對此提出異議——開玩笑,得罪了掌握實權的軍方,當真是不想好過了嗎!可是現在,這種似乎已經約定俗成的事情,卻被天開語這個充滿了變數的家伙給點破了。見卓映雪語塞,天開語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便親熱地吻了她一下,繼續揉捏她脹鼓鼓的胸乳,安慰她道:“算啦!看在姊姊的面子上,我就不與他們計較了——其實這件事情如果姊姊來跟我說的話,我一定會答應的,但是別人嘛,哼哼……”言下之意只有與他關系親密的卓映雪才能讓他做出應允的決定。卓映雪哪里還不明白這個無賴示恩的暗示,忙主動將修長結實的雙腿纏上他的腰間討好,一面嬌嗲無限地膩聲道:“是啊是啊,就知道你最聽姊姊的話了!
那,姊姊不也什麼都給了你了嗎?“
天開語這才滿意地見好就收,說道:“是啊,其實當時若不是姊姊你,我還不一定會留在這里呢!要不是一眼就喜歡上了姊姊,以我的研究,到哪里還不是被人搶著要!”說著,那倔然翹起之物已經就著卓映雪因纏在腰間而豁然大張的嫣紅淋淋水洞插了進去——“噢——”卓映雪登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嬌軀再次情不自禁地戰栗了起來,那腔內層層疊疊細密敏感的嫩肉立即反射性地纏繞擠壓起來,弄得天開語好不舒爽!
“開語……你……不要,姊姊有點吃不消了……”
卓映雪覺得在貫通的那一瞬間,全身難以自持地涌出了強烈的暢快,但軍人的頭腦仍令她保持了神志的一絲清明眼前尚有正事尚未解決,豈可因私廢公!
天開語哪還不明白身下這成熟性感的美婦心里念念不忘的是什麼?
他之所以這樣做,其實無非是有給她一個下馬威的意思在內,目的是從肉體征服其心靈,讓她對占有自己的男人所做的一切逐漸適應,而後完全順從。
就目前的情況看,天開語知道他的行為已經初步產生了效果。
正所謂欲速則不達,他同時深知,對付卓映雪這種心智肉體皆屬上上之選的女人,如若逼迫太甚,或許眼前她會勉強接受,但對於長期的控制來說,卻未必是上策了。
因此在聽到她說出這樣的哀求後,他立即狠狠地盡根捅了兩下,就在她快樂得幾欲癱軟時,方才用力一抽,退出了不住抽搐的甬道——登時大團腥騷的稠汁給崩騰昂然的具勢挑了出來,滴落在柔軟厚實的地毯之上……“啊——開語……你……姊姊要被你弄死了……”卓映雪死命地抱著天開語,不停地大口大口喘氣,嬌軀更是抖個不止。
不過體內的空處依然難耐,但仍抵不過長期軍人生涯鍛造出來的鋼鐵般意志——在痛苦地纏繞著天開語一會兒後,她終於強自平靜了下來。
天開語不禁看得心中暗暗心驚!
厲害,實在厲害!
好強的心志控制!
他不禁暗自慶幸自己不知怎麼搞的,從何處脆弱的缺口突破了身下這美女的堅固防线,以至於現在的局面仍能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他當然不會想到,這是因為自己無意之中令卓映雪中了“幻鏡蝕心”所致,否則直至目前,恐怕他仍在這精明威嚴的女將軍的嚴密監控之中,根本不會有與她如此親密接觸的半點機會!
“姊姊,喜歡我這樣嗎……”天開語不忘做足事後功夫,仍一面蜻蜓點水般啜吻卓映雪,一面在她耳邊軟語溫存。
卓映雪至此徹底墮入身邊這無賴小子的情網陷阱之中,而“幻鏡蝕心”的威力在這時也終於完全融合到她的整個靈神之內,再也無分彼此。
“嗯,喜歡……姊姊喜歡得要死了……”她喃喃地失神呻吟著。
“哦,那可不行,若姊姊死了,我又到哪里去找像姊姊這樣的女人呢……”
天開語繼續說著綿綿情話。
卓映雪的心靈深處幽幽地長嘆了一聲,這個天開語,想不到居然會讓自己如此著迷,真是眼下即刻死在他的懷里,也是心甘情願了……剛乇……唉,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回來呢?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了嗎?
卓映雪愧疚地嘆了一口氣,卻將天開語抱得更緊了。
看來只能這樣了,等他回來,就跟他坦白自己紅杏出牆的無恥行為,任由他責罰,然後再跟他分手……想到“分手”二字,卓映雪心中不由得抽痛了一下,隨後便因緊緊擁抱著大開語而為之釋然了。
既然大錯已經鑄成,再也無法挽回,就只能任它錯下去。
至於未來會怎麼樣,已經不是現在能夠想像的了不是嗎?
當初與剛乇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計劃過美好的未來,但是現在一切又變成了什麼樣呢?
經常的執行任務,經常的不在家,經常的留下自己的妻子一個人……這樣的情形已經維持了多久了呢?
十年。
十年啊……
卓映雪忍不住又用力樓緊了天開語一下。
雖然二人的胴體間已經緊密得沒有一絲的空隙,但她仍控制不住地這樣做了,彷佛這樣做,便能夠減輕和緩解自己內心的愧疚、壓力、惆悵。
空闊的書房里一片寂靜。
良久,那室內感應系統“嘀”地一下自動跳節的聲音將二人從各自的遐思中驚醒過來。
書房內登時變成一片黑暗,自動光照系統因感應不到有人在活動而自動轉為節能狀態。
“姊姊……”
“開語……”
“你要緊嗎?”
“姊姊不要緊……姊姊很開心……”
天開語溫柔地吻了吻身邊女人的柔嫩嬌靨,卻觸嘴一片咸濕。
呀——她哭了……
天開語心湖微微波動起來看來她真的動情了……
“那……姊姊我抱你起來好嗎?”天開語柔聲對卓映雪耳語道,同時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那沒有絲毫贅肉、極富彈跳力的纖腰。
“嗯。”卓映雪似回到了懷春的少女時代一般,輕輕地應了一聲,乖巧地點點頭,順從地將柔臂繞過天開語的脖頸,搭在他肩背上。
兩人甫一動作,室內的光照系統便立即自行啟動,並且由弱漸強地平滑增亮,以方便人眼對光线的明暗適應。
望著地毯上大灘大灘的濃淡穢漬,天開語忍不住又探手在卓映雪的身體上大啖了一番,調笑她道:“姊姊,看你,真是水做的,居然流了這麼多……”卓映雪消臉羞得如血玫瑰一般通紅,卻未反駁這個無賴的小情人,而是閉上美眸,偎在他的胸前喃喃低吟道:“呵姊姊感覺真的很美……開語,你能永遠都這樣對姊姊嗎……”天開語笑著點點頭道:“除非姊姊你拒絕,否則我實在找不出放棄你這樣的美人兒的理由。不過……姊姊,那小月她……”卓映雪立即接口道:“她是她,我是我。姊姊已經想通了,我只想當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你能夠全心全意地對我,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小月,她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只不知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在一起的,難道又是你……”說著她的眼中露出慧黠的神晴,抬頭迎向天開語的注視。
天開語望著她美眸中煙照發亮地射出澄湛的光亡,不禁輕嘆一聲,心道:這才是那個聰明美麗的月亮城女將軍呀!
低頭柔柔地吻了她一下,他微笑著岔開了話題:“姊姊不是說實驗失敗了嗎?讓我們再看一遍整個過程好嗎?”卓映雪登時清醒過來,記起了自己找天開語回來所為何事。
不過這時她已經再也無法回到正常的寧靜心態了,因為現在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天開語,正變得無比柔軟……“嗯,好的。”女將軍如同妻子般溫順地靠在天開語的胸前,纖指一彈,一股勁風立即破空射出,重新開啟了影像系統。
再看一遍,當然不會看出什麼新奇的東西。
天開語裝模作樣地摟著卓映雪看完後,露出了一臉的茫然,說道:“怎麼會這樣呢?我也搞不明白了……好像所有的過程都對呀!”卓映雪线蹙秀眉道:“是呀,我相信全部的流程是與你操作時完全一致的,那為何會在後面出現差異呢?真是奇怪……哦,開語你不要亂動,人家會不能集中思想的……”說著她嬌噴地拍打了天開語在胸前作怪的色手一下——從開始到現在,這個小無賴的手就從來沒有從自己沉甸甸的乳房上離開過,現在又開始亂揉亂捏了……天開語嘻嘻一笑,停了下來,卻仍然緊緊握著她的右乳。
回道:
“那……若是實在不成的話,我再去做一次?不過這回可不能做記錄了。”卓映雪一窒,不由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個小無賴,居然仍沒忘記這個保護自己的措施。
當下只好點頭答應道:“那好吧!不過……希望這次你能再次成功啊!”天開語輕松地聳聳肩,揉了揉她翹翹的乳頭笑道:“當然,為了姊姊嘛!”二人從書房出來,先悄悄地去洗了個熱水浴,以防身體散發的異味被外面的芳魂月和黑雪若聞到。
一切收拾好後,兩人才親昵地相挨著來到客廳。
芳魂月和黑雪若顯然已經完全沉浸到《天機錄》的神奇世界里了,對二人的靠近居然沒有一點反應,仍全神貫注地飛動十指,操控著游戲中各自的角色。
天開語和卓映雪不禁對視一眼,會心地一笑:果然是小孩子,一旦瘋玩起來就沒個夠!
卓映雪正要上前喚她們,天開語忙將她拉住,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她不要出聲,接著便拉著她纖長的玉手,輕手輕腳地帶她離開客廳,上了樓梯。
見他行動曖昧,卓映雪一顆芳心止不住又“撲通撲通”地劇跳起來這個無賴,難道又想對自己……不過這回她可想錯了,天開語只是想將她帶到二樓的陽台上,憑欄臨風,享受月亮城夜色的美妙。
“姊姊,月亮城真美,能夠在這里生活的人,一定感到很幸福。”天開語深深地呼吸著夜晚清新的空氣,輕輕地對卓映雪說道。
卓映雪柔柔地一笑,若即若離地依偎在他的身畔——在室外的環境下,她得小心別人的窺視——話語中含有深意地說道:“難道你不可以在這里定居嗎?依照你在醫理方面的造詣,我想這應該不是件難事。除非你對此不感興趣。”天開語笑笑,不直接回答,只是說道:“對了,映雪姊姊,白天那個被我醫治的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呢?”
卓映雪的臉上立即露出興奮的表情:“呀!想不到你真的不是光說的,那人已經能記起昏迷前乃至前期搶救的很多事情了!據臨床人員說,按照這種速度的話,要不了多久,病人就可以完全康復了。你真厲害!現在已經沒有一個人敢懷疑你的能力了!開語,我想以後你就留在月亮城吧,有我在,你一定會生活得很好的!”天開語含笑點頭道:“當然,有姊姊這樣的保護傘,我在這兒哪里還會遇到麻煩呢?”卓映雪臉上現出理所當然的驕傲,神氣道:“那倒是,在這里,相信我說的話還是有相當份量的!”正說笑著,天開語忽記起一事,忙提醒她道:“對了姊姊,你答應我的事情呢?”見她怔了一下,忙補充道:“就是那個紀牌……”卓映雪立刻想了起來,不禁一拍額頭,輕叫道:“呀!看我的記性,差點都忘了——這樣,明天一大早,我就替你辦妥升級的手續,好方便你享受月亮城的一切!”天開語立即跟進奉承一句道:“就知道姊姊最有辦法了,謝謝姊姊!”真正是“叫人不蝕本,舌頭打個滾”,甜言蜜語的好處,早就被證實是人與人之間交往時最好的通行證了。
果然,卓映雪聽他蜜語連連,早笑得合不攏嘴了!
一時間花枝亂顫,艷光四射,幾至星辰之光皆為之黯淡,看得天開語眼睛直發亮!
就在二人談笑風生、情意濃濃時,忽然聽到卓映雪的皓腕間響起了清脆的“嘀嘀”聲,卓映雪忙對天開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開了通訊器。
“卓將軍,接軍部指令:請問您知道天開語現在在哪里嗎?”通訊顯示的人像居然是那個虛擬系統里的“紳士”!
卓映雪奇怪地抬頭看看天開語,不解低聲道:“怎麼會是這個虛擬人來通話呢?”然後低下頭對著通訊器道:“他現在就在我這里,有什麼事情嗎?能不能等到明天……”話未說完,便突然聽到一陣衝揚飛行器高速破空的尖嘯聲由遠及近地急速臨近!
天開語的眼睛立即眯了起來,銳利的目光直射那飛來的方向——直覺告訴他,在自己的身上一定有事情要發生了。
卓映雪掩飾不住內心的驚駭,看到一連十八駕軍方專用的黑色高級衝揚齊刷刷地在瞬間停浮於自己面前的半空中,上面的軍人更是全副武裝——居然全都是月亮城修為達到軍武高階水准的憲兵!
“你們是誰?想干什麼!”嬌聲怒斥的同時,一股洶涌磅磚的真氣能量突然在刹那間自卓映雪動人的嬌軀進發出來!
這股真氣能量來得如此的突然,以至於天開語險些本能地運功抵抗好厲害的修為!
將天開語安全地置身於自己護體氣牆的保護下後,卓映雪的神情略略放松了一些。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些人十有八九是衝著天開語來的!
果然,一見卓映雪大發雌威,那些黑盔憲兵立即駕馭衝揚後退了幾步,然後隊形整齊地降落在院前的草坪上,並一齊躍下了衝揚,齊刷刷地對卓映雪行了個標准的軍禮。
見他們對自己仍十分尊敬,卓映雪心中的警惕又卸去了幾分。
她回頭對天開語使了個眼色,然後翩然飛身飄下陽台,落在那些憲兵面前,沉聲喝道:“你們奉什麼人的命令,居然敢擅闖我的官邸!難道你們不知道這里是禁區嗎?任何人沒有特別許可,是絕對不可以在這周邊半里以飛行器橫衝直撞的!”斥責到這里時,她突地心中一沉,知道今晚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正如她自己說的,這里是將軍官邸,不是什麼人都能侵擾的,如此說來,這些憲兵豈不是……她尚未想完,便聽那隊憲兵中離她最近的人恭聲道:“對給卓將軍造成的不便,我們深感抱歉。不過我們此次行動如此緊急,實在是奉了衣色軍督之命,迫不得已,還請卓將軍能予以原諒!”卓映雪的臉上早凝起了一片寒霜!
想不到竟然是那個成天看上去總是不苟言笑的瘦子軍督!
看來事情變得有些不妙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
難道是開語有什麼事情被他們查出來了?
抑或是那個秘密患者的病情出現了意外?
“你們想帶走天開語?”卓映雪冷冷地質問道,同時渾身的殺氣直迫那個憲兵,那憲兵頓時大驚失色,本能地後退了一大步,以回避面前這辣手霸王花的鋒芒。
“是!”這時旁邊的一名憲兵卻煞白著臉,咬著牙頓聲應道。
這時天開語已經從前門走了出來,身邊一左一右的,則是對他一往情深的芳魂月和可愛明艷的黑雪若。
“姊姊,有什麼事情嗎?他們是找我嗎?”天開語緩緩地走近眾人,不疾不徐地對卓映雪道。
“開語,他們……”卓映雪剛欲說出時,卻被天開語抬手阻住了:“我知道,一定是為了那個‘藍細多突菌’研制失敗的事情,沒關系,讓我跟他們走吧!”卓映雪聽他這麼一說,登時明白過來:對啊,就是這件事情!
自己晚上急著找他,不也為了這事嗎?
只是被他一番“無賴”“無恥”的亂來,弄得自己都忽略了正事……“哦?真的是這件事情嗎?”她立刻沉聲質問那個臉白得像張紙的憲兵。
“對不起卓將軍,具體的原因我們不知道我們只是奉命前來拘捕天開語!”
那個憲兵顯然快要抵受不住卓映雪宛若實質的殺氣,身形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不過他的聲音倒還算穩定,尚不失月亮城憲兵的精英本色。
卓映雪的心又是一沉。
竟然沒有說明原因,這說明拘捕天開語的理由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看來除了實驗失敗以外,不會再有其他了。
“你們等一下——先隨我進來!我要找衣色軍督!”卓映雪冷聲命令道,她可不想讓周圍的權貴們看到自家門前被一群可惡的憲兵糾纏。
見那些憲兵有些遲疑,芳魂月雖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那女人最好面子的第一想法卻是與雪姨一致的,當下她立即惱怒地上前斥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滾到走廊下面等著,難道想讓這區的每個人都看到你們嗎!”那些憲兵顯然沒有料到面前這看上去嬌美可人的少女居然會如此凶悍,一時間如同被人在屁股上踹了一腳一般,連忙“逃”著進了房屋門前的走廊下,老老實實地一動不敢動了。
見原本殺氣騰騰的憲兵,現在居然在芳魂月的雌威下變得束手柬腳,不但天開語,就連卓映雪冰也似的俏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女兒黑雪若更是雀躍不已,連叫:“小月姊姊好棒!”
通話的結果令卓映雪大失所望。
想不到系統居然始終無法接通軍督梵衣色!
卓映雪的心情陡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她隱隱感覺,似乎在月亮城的軍政界,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而且這件事情的來頭頗不簡單……見卓映雪出來時凝重的臉色,天開語便知道她碰了個釘子。
“姊姊,沒事的,我跟他們走一趟便是了!”他迎上前來安慰卓映雪道。
芳魂月一直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這些憲兵是衝著她的“天”來的,可偏偏無論她怎麼問,天開語卻總是微笑而不答,令她平白地在心里著急得要命。
聽說雪姨進屋去找人幫忙,可是現在她出來了,卻不但沒有什麼結果,反而仍要被那些憲兵帶走“天”!
這是為什麼啊?
見芳魂月眼中已經隱隱滲出淚光,滿臉傷心的樣子,天開語也不免黯然起來。
“小……魂兒,不要難過,我不會有事情的。”停下來調整一下情緒,天開語又故作輕松地道:“對了,不要忘了帶同學和朋友去那家冰廊喔還要替我多吃幾口那個什麼‘公婆靚冰’。好了,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乖乖地聽雪姨的話……還有,沒事就不要亂跑,記著放學後早點回家……”他越是這麼說,芳魂月心中就越發地難過,說到最後,她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卓映雪在旁看了心中著實不是滋味。
不過她卻能夠理解芳魂月的心情:剛剛享受到愛情的甜蜜,就被生生地拆開。
盡管這分開的時間也許不會太長,但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卻是每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的,就像自己之於剛乇一樣……
望著天開語被拘押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线中,芳魂月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雪姨,‘天’……他究竟犯了什麼過錯,他們要把他帶走……為什麼您說啊!”芳魂月痛苦地笑叫道。
她實在想像不出,一旦失去了‘天’她的太陽,今後的日子要怎樣過下去。
卓映雪苦笑著,只能無言地在她抽動的肩背上輕輕地撫慰。
這種事情如何能用一兩句話就對她說清楚呢?
要知道,天開語這次涉及的,可是人類最黑暗、最陰險、最深不可測的軍政領域啊!
在這個普通社會律法無法限轄的領域,任何血腥的陰謀都有可能發生。
曾經有多少聲名赫赫的要人在“軍警”這個鋼鐵機器面前、永遠消失,更何況天開語僅僅是個出類拔萃的醫界高才呢?
現在至要緊的,便是趕緊聯絡相關的勢力,想辦法與天開語保持暢通的聯系,否則一旦聯絡中斷的話,很難保證不會發生令人發指的事情來!
心理這樣想著,卓映雪越來越感覺這件事情的不尋常。
她不再遲疑,立刻起身離開了芳魂月,身法發動下,似一股輕煙般消失在書房門後。
“裴將軍您好,我是卓映雪!”隨著全息立體空間影像中顯現出那個威嚴的形貌,卓映雪抑制著心中的焦躁,滿懷敬意地行了個軍禮報告道。
再次飛抵那座黑黝黝的金字塔狀建築的上方時,拘束天開語的衝揚停了下來。
“對不起,我們需要你保持完全的失聰狀態,請忍耐一下……”一個黑盔憲兵駕馭衝揚飄浮著靠近天開語此時他的全身早已經被合金鋼箍及一頂造型封閉的頭盔固定了手腳和整個頭臉,然後抬起手腕,在腕間的控制器上按動了幾下。
天開語心中驚叫:“不好!”便覺得幾束細微的電流自頭部幾個特定的部位刺進了他的大腦……見犯人渾身劇烈抽動了幾下便軟在了合金鋼箍內,那個憲兵滿意地點點頭,用充滿了冷血的聲音說道:“這玩藝兒真是管用,輕而易舉地便能將這些人渣的視力和聽覺封閉起來,哼!看他還能再看、再聽、再想嗎?”
隨後一揮手,身邊的那些同黨便重新啟動各自身下的衝揚,呼嘯一聲朝下面的黑暗中衝去……“媽的,居然說老子是人渣其實你們這些像伙才最真正的人渣!”
在被重重地扔在一處堅硬冰冷的合金地面後,天開語忍受著身體撞擊的疼痛以及扭曲姿勢帶來的不適,在心中恨恨地罵道。
那些人自以為威力強大的電脈,其實對天開語這個以磁電能量為真元源泉的“異類”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只可笑他們還很得意於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再多想如何咒罵那些軍隊的走狗,天開語立即開始釋放一直蘊藏在體內每一個細胞中的大地磁能,並小心翼翼地不使這些真元能量過分溢出體表萬一走光了,那可就麻煩大啦!
嘿嘿,這合金的牢獄還真是好哩!
良好的導體性能,使得他很容易便將游離出的少部分磁能真元轉化為電能,循著金屬的實體把這間牢房里的每處電路構造都摸了個透——無須睜開眼睛,他便將這里的情況了若指掌了。
果然,窺視的裝置無所不在,這看上去黑不見光的地方,居然也安裝了三部探測設備!
不過更深一步地探查後,天開語便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三部探測設備,竟有兩部因維修不力而失去了電路頻流的接續效用!
換句話說,即是這兩部設備雖在運作,卻根本無法將連續的窺視結果及時傳送到另一端的中央控制室去,在半路上便損耗掉了!
了解這一情況後,天開語很輕松地便將那剩下的唯一一部完好設備以自己的磁電能量進行了相彷的破壞。
就在他做完這一切後,牢門外的走道上傳來了重重的腳步聲。
天開語暗暗冷笑一聲: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以他們的修為,明明可以用輕身身法走路的,再不然像普通人那樣行走,卻偏偏要這樣用力地踏步,似乎生怕被他們關押的人不知道他們的權力、他們的威風一樣!
真是人渣!
“是這兒嗎?”炫耀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對,就是這兒。”另一個聲音恭敬地回答道。
“確定是他嗎?”低沉的聲音又問道。
“確定!就是他,天開語!”那恭敬的聲音應道。
“好,解除他身上的禁錮。我們回去,一會兒有長官要跟他遙距通話!”低沉的聲音說完掉頭便走。
“是!我們這里有三路監控,這就去准備,請隊長稍候……”門被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個肥胖的人影“咚咚咚”地踢等厚重的靴子走了進來。
“喀喀”幾聲輕響後,天開語身上頓時一輕,所有的合金束縛悉數被那胖子取了下來。
眼前是躍起襲擊這個家伙的最好時機,但是天開語卻不著急——怕什麼?
反正自己有的是與他們周旋的本錢!
在這種地方,很有可能探查到月亮城不為人知的“背面”哩!
“叮叮當當”的牢具被帶了出去,牢門再次關上。
聽著那胖子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漸漸消失在走道的盡頭,天開語不禁暗罵一聲自己:“媽的真蠢!難道想不到這些家伙要利用這里的裝置通話嗎?”沒辦法,他只好再忙碌一次,設法將那條线路恢復正常——只是破壞容易修復難,又哪里能修到與原來完好時一樣的呢?
沒奈何,看來只能將就著弄一下了……“你就是天開語嗎?”隨著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傲慢的問話,一束強光忽然打到天開語的臉上,他立即現出一副受驚的樣子,全身劇烈地蜷縮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後,才似極度驚慌地將臉慢慢地從蜷縮的膝腿中間露出,眼睛里現出一片迷茫失措的神情。
“你……這……這是什麼地方……我我……我怎麼……”他故意做出遲鈍呆滯的樣子,眼睛更是驚恐、略帶點神經質地四處打量起自己所處的地方?
“嘿嘿,你想像不到吧,不妨告訴你,你現在是在一個特別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專門安置你們這種特別的人的……”那傲慢的聲音里透出令人作嘔的感覺,似乎有這麼一個地方的存在,可以讓他們得到莫大的滿足一樣。
“什麼!”天開語失聲叫了出來。
停了一會兒……
“不!我不要在這里!我要出去!快!你們快放我出去!我要見映雪姊姊——不,我要見卓將軍!”
天開語似突然醒覺了過來,陡地從地上激動地跳了起來大聲叫道,不過隨即雙腿一軟,立即又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哈哈哈哈!卓將軍?映雪姊姊?哈哈!不要再做夢啦!你知道嗎?來這里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再出去啦!”那傲慢的聲音彷佛發了狂的野獸一般,在窄小的牢房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