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章 調查
兩個人一言不發地跟著老頭,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個挺安靜的山坡下,那里本是一個小村莊,稀稀落落地有著幾十戶人家。
一條小道穿過一片竹林,便眼見得幾間破舊的磚土屋緊靠著,老頭回頭諂笑著對凝芳道:“到了到了,你們等一下,我來叫他們開門。”
老頭咚咚拍打著門環:“大水啊,快點開門。”
敲門聲在寂靜的四周顯得很響。
凝芳捋了捋頭發轉眼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這里倒是很幽靜,屋前屋後長滿了高高的竹子,翠綠而濃密,清新的空氣中你便能感覺到,整個環境仿佛連陽光都是綠色的,耳邊隱約還能聽見屋後小溪的潺潺流水聲,清澈而緩和,像在演奏著抒情的小調。
她不禁在心里感嘆了起來,甚至有些羨慕,要是以後能和心中的他一起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不定會有多麼的幸福和甜蜜。
只是不知道住在這里的人是否和美景一樣,讓人舒心和安慰。
門打開了,開門的是個女子,瘦瘦的臉上顯得很憔悴,有些黑影的眼睛盡顯疲憊之色,在看見凝芳他們的一霎那間,眼神莫名地閃了閃,既緊張又似激動,然後瞬間又恢復了死氣沉沉的平靜,機械地往旁邊一站,老頭用手把她撥拉了一下,便把凝芳他們讓了進去。
房子很進深,低矮而又陰暗,里面還有一個院子,院前院後加起來估計有三四間房間,凝芳他們被安排在左側的靠前的那間房。
站在院子里,便能看見屋外高高的竹林,屋子便在竹子的圍攏下,從窗戶透進來的光线,是從林梢間穿過的一縷縷的金色光芒。
凝芳看了看房間,雖然破舊總還算比較干淨,心里的那點擔心算是消失了。
“這張床是我小兒子的,他出去打工了,你們就睡這里吧,我去給你們打水。”
老頭顯得格外的客氣和殷勤,好象凝芳就是他女兒一般。
凝芳卻被他這一句話給羞得滿臉通紅,還沒等她開口,孫堅光趕緊說道:“對不起,能不能再給我一間房間,這個……這個,我和她是同事……所以……
你看。“他說著話臉也漲紅了,卻還不忘偷偷地看了一眼凝芳。
老頭一聽,莫名其妙地臉上突然泛起了深深的笑意,眯縫的眼睛竟然牢牢地盯在了凝芳的身上,“嘿嘿”地笑著連連點頭:“好好好,有有有,我去給你准備。”說完趕緊出去了,那神情像得到了什麼寶貝似的。
兩人呆在屋里,此刻竟然沒有話說,只是各自想著心事,直到老頭進來才回過神來。
“姑娘,你睡對面我女兒的屋子吧,我剛剛收拾干淨,嘿嘿,我女兒和她娘擠一擠就行了,山里人房子破也很髒,你就將就一點吧。”他顯得很熱情的樣子,但眼光總不離開凝芳的身子,讓她很難受也很不自在。
不過既然有一間本是女孩子的房間能讓她睡一晚,她還是感到很高興。
於是便欣然跟他一起到了那間屋子,果然里面很干淨,只是沒有城里女孩那種特有的布置,畢竟這里很窮,物質基礎很差,只是從牆上掛著的那條有些舊了的紅裙子,才看出這是女孩的房間。
凝芳稍稍收拾了一下,便開始在心理准備起來,似乎戰斗隨時都會打響。
老頭提供了簡單的晚飯,雖然都是蔬菜,但卻是很新鮮的,味道也不錯。
吃飯時順便聊了幾句,知道了老頭也姓李,而做菜的卻是他的二兒媳婦,也就是那個開門的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
那女子總是躲著他們,每回走過來都不敢抬頭看他們,像是很害怕的樣子,始終一句話都不說。
凝芳冥思苦想了好一會,突然很緊張地對老頭說道:“老伯,我……我第一次出來,也是第一次在山里農家睡覺,晚上特害怕山里的老鼠,我想讓你兒媳婦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老頭的臉上突然變了好幾變,臉色很難看,猶豫著久久沒有回答。
凝芳看在眼里心里便有了一些眉目,她不給他有回旋的余地,又是一番催促,老頭好一會才支吾著算是答應了。
黑黑的屋子基本上不點燈,這里已經算是靠近山外了,扶貧工作做得也算到了家,給每家每戶都通了電燈,但是一個星期卻至少有四天是停電的,原因很簡單,村民們燒香沒有燒到管電的主人那里。
今天照例停電,凝芳很不習慣如此早就睡覺,李家的二兒媳收拾完一切以後,卻早早的爬上了床,一言不發地側躺在里面。
凝芳很想和她說說話,卻又不知用什麼理由。
突然床前一個黑影在地上滑過,定睛一看卻是一只碩大的老鼠,她嚇了一跳,不禁“啊”的叫了一聲。
女人驀地坐了起來,回頭也是驚慌地看著凝芳,凝芳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她笑了笑:“對不起,我……我怕老鼠,剛才……”
“老鼠不咬人。”女人低聲地說了一句,又躺下了。
哦,她不是啞巴,嗓音卻有些沙啞。終於開口說話了。
凝芳思索了一下,覺得現在真是一個機會可以和她說話,於是她用贊許的口吻輕聲說道:“嫂子,你膽子真大,我真佩服你。”
一陣沉默。
“你是哪里人,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嗯……”算是有了回答。
凝芳突然問了一句:“你是被人賣來的吧。”
話剛落下,凝芳便覺她的身子抖顫了一下,她順勢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一會女人的身子便開始微微抽搐起來,凝芳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扳轉了過來,女人滿臉淚花地開始抽泣著,只是使勁壓抑著聲音,不敢哭出聲來。
凝芳低聲地安慰道:“別怕,嫂子,我們可以幫你……”
話還沒說完,那房門便響了起來,一個聲音在門外道:“草兒,你出來一下,幫你婆婆把屋子整一下,快點。”話聲很刺耳,躺著的草兒卻立刻像受了刺激般地一骨碌爬了起來,滿臉驚慌地抹著臉上的淚水,慌里慌張地穿上鞋迅速開門走了出去。
有點懊悔的凝芳這時才想起,那老頭肯定一直在門外偷聽,唯恐女人吐露什麼,便趕緊把她叫了出去,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回來。
凝芳就在這樣的思索中等待著……
好一會,終於門被推開了,靠在床欄上的凝芳趕緊起身,發現進來的是那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人長得有些丑,矮矮的身子扁扁的臉,卻是那李老頭的女兒荷花。
她看著凝芳有些羞怯,站在床前低低地說道:“大姐,我爹叫我來陪你……”
說完便直直地盯著凝芳,唯恐她拒絕似的。
這讓凝芳多少有些突然,待轉念一想卻又恍然起來,不僅蕪爾一笑,柔言道:“好啊,謝謝你啊,來吧,快上床吧。”說著趕緊給她讓地方。
看來李老頭的女兒還是比較單純,似乎並沒有和他們一樣,沒有幾個回合,便和凝芳無話不談了,凝芳不用轉彎很輕松地問起她的二嫂,起初她有些猶豫不敢說,但隨後便悄聲說了起來:“大姐,告訴你吧,我二嫂是我爹幫我二哥買的,花了很多錢呢,都是我爹問別人借的。”
“那你二嫂她願意嗎?”
“哪能願意呢,剛開始的幾天,她死活不肯,每天都想跑,還不是我爹和我大哥把她捆著,才沒有跑成,那時我二哥不在家,在外面打工呢,所以只能整天把她綁住了,還得堵上嘴不讓她叫喚,那些天也夠她受的,現在想來她也蠻可憐的。”
荷花說著不禁有些唏噓起來。
“那你二哥後來回來後怎麼想的呢?”
“他起初不願意,但我爹就要他答應,要不就不認他這個兒子,我二哥沒辦法,就和她成親了,成親那天可熱鬧了,只是大家都沒有看見新娘,我爹把她一直捆在我哥的新房里,那天我還在新房里陪著呢,二嫂開始很倔,死活不肯換衣服,後來也就沒力了,我爹就讓幾個女人幫她換好了新衣服,再把她拿紅綢子捆綁得結結實實,哦,還把她的嘴也堵得死死的,眼睛也用紅布蒙了,她動都沒動就成了,我都替她有些擔心呢,怕她會尋短見……不過現在看來還好呢。”
凝芳沉思了一會突然問道:“唉,荷花妹子,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大嫂?”
“我……我大哥原先娶過一個,後來大哥在開山放炮的時候被炸斷了一條腿……連大腿都炸飛了……我大嫂就和別人跑了,現在他一直一個人,本來我爹想幫他買一個的,可他說先幫我二哥買,以後還可以拿我去換親。”
“沒想到你家還有這麼多故事,真是的……哎,荷花,你知道女人的權利嗎?”
“什麼權利?”
“嗯……簡單地說,就是女人可以做的事和不能欺負女人的事,明白嗎?”
凝芳微笑著看著她。
“我爹和我娘說過,女人不就是服侍男人嗎,還有就是做家務,做農活啊,一輩子跟著男人就錯不了了。在這里還沒有誰敢欺負我的,小時候我二哥一直幫我打架的,誰要是欺負我他就揍誰,後來二哥去當兵了,村里的男孩子還是沒有誰敢欺負我的,真的,不信你去問我爹。”
她的話讓凝芳有些刺痛,這些山里的女孩……不,是這些山里的人們……他們的愚昧和固執,有著深深的傳統和封建意識,有時又透著野蠻和不可理喻,對於他們多麼需要文化的教育和法律的普及啊。
就在這時,門外隱隱地傳來幾聲低低的哭泣聲,然後便沒有了聲音,凝芳警覺地凝神聽了聽,外面已是悄無聲息。
荷花看了看凝芳,然後翻過身面朝里自言自語道:“沒事的,過一會就好了,啊……我要睡了。”她濃濃地打了個哈欠,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凝芳又稍稍靠著坐了好一會,然後輕聲地呼喊了一聲:“荷花……荷花妹子。”
接著悄悄地下了床,小心地打開了門。
門外靜悄悄地,月亮亮得很,照的院子一片橙黃,不聽鳴叫的蟲聲,把個還不算很晚的夜色弄得清幽幽的,沙沙搖曳著的竹葉竟讓凝芳的心里有了一些怵意,下意識地深深吸了口氣。
驀地,就在對門的暗影里,好像有個人影趴在窗縫上,而那窗戶里似乎有些亮光。
就在凝芳驚詫之際,那個人影在向她悄悄招手,此時,凝芳已然知道那是孫堅光,他的出現證實了她的判斷,那間屋子里肯定有問題,於是,她迅速而無聲地掩了過去,孫堅光用手指了指那個縫隙,凝芳湊上去一看,里面的情況令她有些吃驚。
暗淡的油燈下,一個女人被一條小指粗的麻繩緊緊地捆綁著,身上的那件很舊的短汗衫已經被向上扯開,就在胸口的繩花中,硬硬地鼓突出兩個白花花的肉團,分明是被胸罩勒著的乳房在那里挺立著,那繩子深深地嵌入了肉中,只把手臂捆得十分的牢固,看來捆人的人一定很衝動,似乎有很強的懲罰意識。
她很無助地跪坐在春凳上,頭發就在她低垂的腦袋上披散著,有些凌亂。
就在她的身旁,李老頭正坐在那把竹椅上打著盹,手里的扇子已經擱在了伸直的腿上,似乎有些累了。
這時女人稍稍抬起了頭,無力地看了看身邊的李老頭,又轉過腦袋帶著怨恨盯著床上已經打起呼嚕的那個殘廢。
凝芳看見她的眼角依然留著淚痕,嘴里塞著滿滿的布團,看樣子是一團白布,也不只是從哪里扯下的,竟把她的嘴都撐的鼓了起來,估計是怕她發聲哭泣,所以才那麼狠勁的塞著。
凝芳剛要離開那個縫隙,突然李老頭眼睛一睜醒了,手里的扇子使勁扇了幾扇,然後起身走到床前,一扇子拍在那躺著的人屁股上:“大水啊,快點起來,早點弄完了早點睡,看你像個死豬,我白費心了。”
那殘廢的人被一下拍醒了,但卻顯得很委屈的樣子:“爹,我今天不行了,我……我想睡覺。”
“你小子真是廢物,我都這麼幫著你,你還不行?要不是你兄弟不在家,我怕留不下咱家的根,我才不管這事呢,你是不是想讓咱家絕後啊。”
“這……爹,還是讓我弟回來再說罷,我……我要睡覺了。”
“你敢!今天就干一次,要不你以後就別想再要。”老頭看來真火了,說話聲開始大了起來。
凝芳現在算明白了李老頭的意思,敢情他是讓女人服侍他們弟兄兩個,而且還要當著李老頭的面,這還拿她當人嗎?
心理不禁有了怒火,但卻不能發作。
此時,李老頭已經把女人抱到了床上,動手就扯她的內褲,凝芳這才看清楚,原來女人沒有穿長褲,僅僅穿著一條花布的小褲衩,連白花花的屁股都遮不住,肉鼓鼓的只眩人的眼睛。
李老頭邊脫她的褲衩邊說道:“看你以後還跟外人說話不,到時別怪我下狠的,你個臭娘們。”
凝芳臉紅得看不下去了,卻又不能盲目行動,不過心里已經決定以後一定要把這個李老頭堅決法辦,也為這個受害的女人出口氣。
可是眼下他們還得忍住,不能急於求成,於是,凝芳對孫堅光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便悄悄離開,孫堅光似乎心有不甘,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把他們都抓起來。
回到房間,荷花還在睡著,凝芳輕輕躺下,此時腦海里思緒紛亂,哪里能夠睡得著。
對於這個案子,她已經反反復復地回憶了很多,那些驚險曲折的經歷,更是不斷在她眼前重現。
她知道,如果肖素雲不被救出,或者更多的被販賣婦女沒有被解救,那她是失職的,良心也會受到譴責。
她又想起了她的那個在患難中結識的男朋友趙志平,想起了和他共同戰斗的那些時光,不僅又生起了許多的思念,她內心的那點秘密不知為什麼竟然敢於對他展示,或許這就是那種最深最誠的愛在作怪,至今想起總還是嬌羞無比。
想起他將她捆綁時的那份溫存,想起他將她擁入懷中時的那點激情,此時,凝芳竟然身子有了燥熱,內心也開始興奮起來。
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現,漸漸的一個計劃在她心中開始醞釀起來,只是這個計劃太過冒險,需要膽識和毅力,也需要面對危險和屈辱的勇氣,不過既然自己選擇了這份職業,她會很平靜地面對一切。
窗外依然月色明媚,滿天的繁星就在搖曳的竹梢頭點點地閃爍著,就像凝芳此刻的心情一樣,充滿了對明天的希望。
喬三運高興地接待著他的堂弟,本來他想要出門的,沒想到他會來,再說了平時他和堂弟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於是他很開心地留他在家吃飯。
堂弟叫喬德彪,人長的還算端正,中等的個子有些偏瘦,在鄰村是個小會計,有些文化,一看便是個在村里有些小權利的人,眼睛總是往上翻著,看人也不是很認真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是很有些小聰明的。
因為是兄弟麼,所以喬三運也不避他,眼見他看著封雪時的那份貪婪,心里也不以為意,更是直截了當地說道:“阿四,這是我前段時間托人給買的,花了我很多錢呢。”
阿四是喬德彪的小名,有些驚訝的他,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封雪,封雪被他看得渾身上下不自在,卻又無法回避,因為她此刻剛剛被喬三運捆綁妥當,坐在椅子上才塞好嘴,那喬德標就來了,所以她不能挪動,也不敢挪動,只是用眼睛瞟向喬三運,似乎在求助。
喬三運瞪了她一眼:“沒甚麼,這是我四弟,都是親戚,到時還要請他喝喜酒呢,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喬德彪眼睛眨了眨,顯得很自然地說道:“是啊是啊,你以後就叫我小四好了,你是我三嫂麼,呵呵。”說著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封雪的身邊,回頭對喬三運說道:“三哥,這個……在自己家里麼,就不用再捆著她了,你看我都在這里呢,再捆著她怎麼好說話呢,是不是……我看我三嫂還是蠻乖的麼,娶了她可是你的福氣哦,要不,我幫三嫂把綁給松了?”
喬三運頗有點尷尬,只是不便得罪這個喬德彪,看到封雪那種企盼的眼神,便也順水推舟地笑道:“呵呵,四弟就是心軟,就依了你吧,本來我要出門去的,又不好帶她出去,所以才把她捆著,這不碰巧你來了,嘿嘿……”
“三哥真是疼老婆啊,要是我媳婦看見了會罵我了。”說著他已走到封雪的身邊,彎腰托著她在背後被捆著的的肘部,把她往上扶了起來。
封雪此刻臉上漲得通紅,真有些不自在,卻又很希望他給她松綁,不過當她的眼睛繞過喬德彪的身子,看見喬三運的眼光時,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此刻喬三運的眼里竟然充滿了憤恨和無奈,又透著明顯的警告。
喬三運猛地站起身走入了灶間。
封雪顫抖著想要躲避喬德彪,但他已經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兩臂,令她面對著他,封雪不禁從嗓子里緊張的“嗚嗚”叫了一聲。
“哎,都是自家人,不用謝。”他竟然把她的“嗚嗚”聲當作了謝謝,讓封雪更顯得緊張起來。
繩索在她身上慢慢散開,並完全掉到地上,然後喬德彪面對著她,把手伸到她腦後,很緩慢地給她解嘴上的布帶,他的臉幾乎要碰上她的額頭。
小雪低垂著頭,臉紅得都快發紫了,兩只手不停地輕輕揉著手腕。
在她嘴上繞了幾圈的布帶松了,然後垂在了她的脖子上。
“好了,現在好了。”喬德彪把她的頭稍稍抬起。
“喲,怎麼嘴里還塞著呢,來,我幫你掏出來。”他有些驚訝地說道。
他一邊捏住露出嘴外的布角往外抽,一邊還在大聲對灶間的喬三運說道:“三哥,你怎麼把我三嫂綁成這樣,嗨,我都不忍心了。”
就這幾句話,竟讓小雪感動得哭了起來,淚珠兒掛在了眼角,那份委屈真的是楚楚可憐。
“嘭!”一聲震響,似乎是鍋蓋狠狠地砸在了灶台上。
“三哥啊,你小心點……”喬德彪關心地喊道。
總算喬德彪有了收斂,不敢再那麼露骨地表示什麼,而是很安靜地坐在那張桌子的旁邊,不過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小雪的身子。
“看樣子你很有文化,是初中文化吧?”他突然笑著問道。
“我……我是……”小雪想說又覺得說了沒用,只是心里想著,你都什麼眼光。
喬德彪卻又緊追著不放:“是什麼?沒關系,說罷。”
小雪回頭看了看灶間,緊張地說道:“我……我是研究生……”
“研究生?你是在騙我吧,哼哼,不過看你倒還是有些文化的。”喬德彪有些不信,眼珠子轉了幾轉以後又似思考著什麼。
“真……”小雪想要辯解,又止住了,心想,是不是都無所謂了,一樣都是被關在這樣的大山里,哪里再能夠出的去呢。
午飯以後,喬德彪好像很得意地就匆匆告別了,臨別還撂下一句話:“三哥,晚上我再來。”
喬三運此時心里真有些後悔,但不知他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藥,雖有些恨意,卻也不敢得罪他。
閒著沒事,本想摟著小雪親熱一會,可是手在她胸脯上揉摸了好一會,竟然興致索然,身體也沒有反應,知道是自己的心情受到了影響,於是便想稍稍午睡一會,午睡時,依然把小雪給捆上了,還在她腳踝上綁緊了幾道繩索,取出一團布遞到她的面前:“來,把嘴張開咬住了……張大一點,這麼小你叫我怎麼塞。”
“嗚…嗚……”封雪含著布團出不了聲,委屈地看著他並慢慢往下躺去。
蟬聲噪噪,微風習習,這一覺睡的好香,喬三運醒來時小雪已經坐著了,他看了看她,動手給她解開腳踝上的綁繩:“你先下去吧,在門口坐著。”
看著小雪一挪一挪地下床,他突然問道:“哎,你會游水嗎?”
小雪剛把腳套在鞋子里,聽他如此一問,便奇怪地看著他,“嗚……”地點了點頭,又忽地搖了搖頭。
“哦,你是說你不熟練?沒關系,等一會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讓你開心開心。”
其實他剛才醒來以後,便想到這幾天實在太悶了,何不帶小雪到山下的那條小溪里去洗個澡,既然她有點會水,那就不成問題了。
於是他重新把小雪的上臂用繩索緊緊和上身捆綁結實,兩只手腕在身前綁緊,留下一頭很長的繩段牽在手里。
嘴里的布團被換掉,並把一條毛巾塞進她的嘴里,讓她牢牢咬住。
小雪心里真有些急了,她哪里敢到河里去游泳,在家時也只不過在泳池里稍稍玩玩,平時就連坐船都有些害怕,此刻,她身子不停地在微微顫抖,嘴里發出低低的“嗚嗚”聲,眼睛隨著正在捆綁她的喬三運不停地轉來轉去,希望他能突然改變主意。
喬三運很是興奮,他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高興,待一會說不定可以唱一出鴛鴦戲水……
捆綁完畢,當然是簡單的捆綁,看著她有些著急和求助的神態,忍不住在她胸口又摸捏了一陣,想了想,從那口破舊的木箱里拿出一條花布短褲,對小雪說道:“來穿上它,這是我老娘的,省得老是穿著你的裙子,這樣也方便多了。”
小雪不能反抗,只能看著他在她只套著窄窄的三角褲的臀部穿上那條寬大的花內褲。
喬三運很開心地笑了笑:“嘿嘿,還真好看。”然後在牆角抄起一只小木盆,牽著她便出了屋,直往村外走去。
小溪離村子並不遠,就在村外的山腳下,穿過濃密的雜樹林,就在那塊大石頭旁便是入水口,剛一進林子,喬三運就聽到了孩子們的嘻笑打鬧聲,立時覺得不對,這里太不安全了,雖然買媳婦村里人都知道,但要在他們的面前和自己的女人一起洗澡,卻還是沒這個膽量,也不願意。
於是他摟住小雪直往小溪的下游走去,走了好一段才找到一個很僻靜的地方,這里果然沒有人,水面雖然稍窄些,但肯定不會有人來偷看。
岸邊有塊干淨的大石頭,正好可以堆放衣服,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小雪的面前,三扒兩扒就脫光了衣褲,赤條條地便往水中走去,然後撲通就撲入了水里。
小雪被她羞得滿臉通紅,只好背過身扭頭看著遠處。
好一會,喬三運在水中露出頭,衝小雪喊道:“你先坐一會,嘿嘿,看看我的水平,唉,聽到沒有,你快坐下把身子轉過來。”
小雪無奈地在石頭旁邊坐下,微低著頭,抬眼稍稍把目光怯怯地瞄了過去。
喬三運這才開心的一笑,猛地一個倒栽蔥往水中潛去,卻不料想他光光的屁股卻高高地翹了起來,白花一顯瞬間又沒入了水中,小雪一下被逗笑了,眼睛笑成了花,可是笑聲卻被堵住了。
本想他可能會潛很久,沒想到才一會他就浮了上來,三下兩下就游到了她身邊,上的岸來還不住地抹著臉上的水,然後把小雪拉起來,心急火燎地給她松了綁,又迫不及待地脫去她的短汗衫和花短褲,拉著她就要下水。
小雪赤裸著上身,顫巍巍的兩個乳房在這個滿是綠色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的白嫩和嬌艷,她漲紅著臉想要往後掙脫,一只手還拉著自己的三角內褲。
“干什麼?下去啊。”
“嗚…嗚……”小雪連連搖著頭,似乎不願意。
“好了,你把毛巾拿出來吧。”喬三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小雪伸手從嘴里抽出一直憋著她的毛巾,長長地呼了口氣,然後膽怯地說道:“我……我不敢,還是你自己……”
“沒甚麼,有我呢,來。”他說著一把就把小雪拉入了懷中,然後往溪水中一撲,小雪不禁“啊”地大叫了一聲,一把就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兩腿也死死地夾住了他的腰。
兩個人瞬間都沒入了水中,轉瞬又冒了出來,此時的小雪一副狼狽相,早已被嗆的咳嗽不止,但雙手還是死死抱著他,唯恐被他扔下,喬三運開心地大笑著,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來游去。
“嘿嘿,好玩吧。”他還在逗她。
小雪只是抱緊了他不敢放手,就連他的手摸在她下體花蕾處,她還是把腿緊緊箍著他,此時,他的嘴已經含住了她的乳頭,正使勁地吸吮著,而小雪的臉上依然帶著恐慌,只是那份恐慌在興奮的掩蓋下變得有些迷亂。
終於喬三運抱著她向岸上走去,然後把她放平在那塊大石上,動作很粗野地扯下了她的三角褲。
小雪已經看到他那赤紅的陽具一直高高挺立著,就在水中時便已狠狠地頂著她的身子,現在更是有著迫不及待的陣勢,她環視著四周,害怕有人窺視,兩手不自覺地掩住了胸部,卻不能阻擋他從下而入,而且是那樣的迅猛和強烈,這樣的場景很刺激也很誘人,並使小雪內心的那份屈辱感漸漸地緩釋了許多,於是她開始迎合他,用心去感受它,感受這樣的時刻和這樣的激情。
山很高,樹也很高,遮擋了更高的陽光,穿過縫隙溜進來的點點陽光,不停搖晃著閃動在清澈的水面。
當周圍的蟬聲再次傳入他們的耳際時,他們已經在水中嬉戲了,沉默和羞怯又回到了小雪的臉上,她扶著那只小木盆緊靠著岸邊,雪白嬌嫩的酥胸僅僅浮在水面上,泛著粼粼的白光,像玉酯般的凝煉,更映襯了嬌羞的臉龐,只是膽怯依然如初。
天色漸晚時,他們上了岸,喬三運有些意猶未盡,捆綁小雪時莫名的竟然用了很大的勁,以至於小雪被捆的擰緊了眉頭“哼哼”叫了起來。
“好了好了,給你松一點,這樣可以了吧……”他趕緊把綁繩松了一些。
因為那條原本用來堵嘴的毛巾剛才擦了濕漉漉的身子,所以現在不能再塞進她的嘴里,他想了想,拿起那條花布短褲揉成一團便往她嘴里塞去,小雪想要躲避時,那褲衩已經塞進了嘴,並被他往里塞得緊緊的。
她瞪著眼睛看著他並委屈地搖著頭,嘴里還“嗚嗚”地發出聲音。
“好了,別叫了,我知道你今天很老實,不過回去的路上我可不能讓你有機會,要是你以後一直這樣老實的話,我就不會再綁你了,走吧,回家了。”他扭著她被反綁的手臂,便要將她帶出林子。
可是小雪還是不肯,仍舊試圖掙扎著,喬三運往她身上一看,這才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走了,感情是她的三角褲已經濕透,本就是白色的薄薄的內褲此刻更是透明了,里面清晰地映出了黑黑的陰毛和豐腴的陰部,要讓女孩就這樣上路,那當然會羞愧無比。
喬三運沒辦法了,突然急中生智,把那條濕毛巾塞進了她的內褲里,襯在她熱烘烘的陰部,也遮擋了那份透明度。
一切總算停當,回家時太陽早已西下,匆匆的弄了一些吃的,便又無事可做了,此時小雪卻突然有了問題,起初喬三運並不明白,後來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來例假了,這可把他弄懵了,他不知道怎樣辦才好,拿了許多的布啊紙啊的給她,讓她先用著,然後他還是把她捆綁好,鎖好大門,便急急的跑到村里跟其他女人借了一些衛生巾之類的,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剛剛安頓下來,喬德彪又來了,進門就大聲的招呼喬三運:“三哥,在家嗎?有好事跟你說。”
喬三運正在把小雪重新捆綁在床上,聞聽他的話聲,便出了房間:“什麼事,這麼急就趕著來。”
“嗨,三哥,你知道咱們這鄉里不是有所小學麼?”
“是啊,就在小井村啊,離這有七里地呢,怎麼啦?”喬三運有些詫異。
“唉,那學校里原本不是有個老師麼,可前幾天他說他要回城了,這下可好了,那十幾個孩子可就上不了學了。”
“哦”
喬德彪眼睛瞟了一下房間的門,似有所想,接著道:“我想……哦,也不是我個人的意思,是你們村長和我們村長的意思,就是想在咱這附近找一個有點文化的人,去給孩子們上上課,這不,我就想起我三嫂來了,她不是大學生嗎,最起碼也是個高中生啊,唉,反正是個有文化的,讓她去可是最好的了,不知三哥願不願意?”
喬三運突然暴跳如雷:“我說四弟,你不會是和我說著玩的吧,你讓她去這不是在玩我嗎?不干不干!”
“唉呀,三哥,你聽我說麼,鄉里最近給你們村有三個扶貧指標,要是你願意,我就給村長去說,這個指標一定有你的份,到時這些錢你也可以派很大用場麼,而且做老師的她家的農活也不用你們做,都有村里給你們干,你自己看吧到底劃算不劃算。”喬德彪趕緊說道,那雙很深沉的眼睛此時乜斜著看著喬三運。
喬三運一時倒被吸引了,開始沉思起來。
喬德彪看看有眉目,又添枝加葉道:“三哥,不光這些,以後凡是有什麼好處,你都是優先享受的對象,誰讓你有一個當老師的老婆呢。再說了,她去上課沒有人會知道她的來歷,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而且咱這里的人又有誰不知道咱們這里的女人是怎麼來的,要是你願意,我可以保證每天讓她回家,你不放心的話,我讓你弟媳婦天天接送,這總可以了吧。”
喬三運終於心動了,他帶著試探的口吻問道:“那要是她去的話,給她多少錢的工錢?”
喬德彪如釋負重,笑著說道:“這個麼,都是老規矩,每個月四百,那可是鄉里教師的工資級別了。”
“那行,就這麼定了,不過可不能出什麼事,你得保證。”
“嗨,三哥,你還信不過我?我說你還是去問問你媳婦,她到底願不願意?”
“不用問,我說去她就得去,要不我整死她。”此刻的喬三運似乎已經躊躇滿志。
喬德彪當然很是高興,而且高興得不得了,幾乎把嘴都笑歪了,難以抑制的得意寫滿了他狡猾的臉,輕蔑的眼神在他眼里不再那麼遮遮掩掩。
“三哥,那就說好了,過兩天我那里辦好了就來帶她去看看,哦,要是明天行的話,我明天就來帶她去,你看怎樣?”他簡直有些迫不及待了。
“行行行,你明天就來,我今晚准備准備。”喬三運心里也很開心,沒想到這個老婆還能為他賺錢,真是高興。
“那好,天不早了,我先走了,三哥明天見。”說完,喬德彪帶著那份得意走了。
喬三運鎖好了大門,哼著小曲邁進了房間,光线已經很暗,點上油燈以後,立刻那份柔和又展現在屋里,小雪側躺在床上,正眼睜睜地看著他,不用說,剛才外面的那一席談話她都聽見了,她的眼睛也帶著征詢的目光期待他的回復。
“你想去嗎?”他居然問她,好像他想征求她的意見似的。
小雪眼睛有些迷茫,不置可否地微微搖了搖頭,見他的臉開始有些發青,又趕緊點了點頭,唯恐他會生氣。
“這麼說你是想去的咯?嗯,是不是想借這個機會逃跑啊?”他慢條斯理的說著,顯得有些陰森森的,只把小雪唬的臉都發白了,連連搖頭“嗚嗚”直叫。
“好,你知道不敢就好,要是你有了這個念頭,我就打斷你的腿,再把你沉入那條河里,看你還敢不敢逃跑,聽懂了嗎?”他狠著臉咬著牙嚇唬道。
小雪幾乎要哭了出來,那份委屈都在眼眶里打轉,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告訴你,你以後每天去和來的時候,都要綁著,不許自己松開,到了學校我會關照其他人給你松綁和上綁的,當然咯,說不定我也會去的,所以你不要動什麼歪腦筋。”他邊思索著邊說道。
小雪只是靜靜地聽著,哪里還敢再表白什麼,隨後,他就躺在了她的身旁,蚊帳被放下,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胸脯……
窗外,一陣風輕輕地掠過房前的矮樹,驚跑了樹上的兩只螢火蟲,是兩只疊在一起的螢火蟲,那兩個發光的亮點在寂靜的夜空中劃動著美麗的弧线,仿佛想要照亮整個黑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