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變故
天漸漸黑了,村民們也都回到了家里。
在農村里,特別是在邊遠或者閉塞的窮地方,人們的生活是很枯燥的。
除了干活、吃飯,再就是上床睡覺、扛槍打鳥,要不就是聚在一起賭錢喝酒。
兩個女人面對面坐著,正在吃晚飯,也不言語,但好像各自懷著心事。
李凝芳很細心地慢條斯理的吃著;劉玉梅則好象心不在焉,臉上不時露出焦急的神色。
李凝芳假裝沒有看見,心里卻在暗暗盤算著,怎樣才能巧妙的、又不興師動眾的、而且還要非常周到地摸到他們的情況。
最後成功的安全救出肖素雲,以及村里所有被拐賣的婦女。
吃罷晚飯,趁劉玉梅在灶間洗碗,凝芳抬腕看了看表,已經快七點了,天色已經完全黑沉下去。
她站起身,可是突然她覺得頭昏沉沉的,眼前直冒金星,有點站立不穩。
她的手連忙撐住桌子,但腿下還是發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把個椅子弄得翻倒在地,人也跌坐在地上。
突然的響聲,驚動了劉玉梅,她跑過來一看,嚇了一跳。
連忙在圍兜上擦了擦手,扶起凝芳,緊張地問道:“李同志,你咋啦?是不是生病啦?撞傷了沒有?”
凝芳靠在她的身上,緊鎖著眉頭,閉著眼睛,胸口起伏著,粗重的喘著氣,無力的說道:“沒甚麼,只是感到有點頭暈,老毛病了,過一會就好的。沒事沒事,你去忙吧,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沒關系,真的,你去吧。哎,實在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嗨,李同志,瞧你說的,都是我沒有照顧好,才讓你……”劉玉梅一臉內疚地說道,然而眼睛里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她慢慢扶著凝芳到房間里,讓她躺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凝芳感謝地對她點點頭:“大姐,謝謝你了,我想先睡了,你還是去忙你的吧。我沒關系,睡一覺就好了,真的。”
“那好吧,你就安心地睡吧,有事就叫我,別那麼多的不好意思。看著你們也夠辛苦的,不像我們鄉下人都習慣了。好了,你睡吧。”劉玉梅說完,關上燈,帶上房門出去了。
半個小時以後,劉玉梅已經收拾好應用的東西。
她先來到凝芳的房門口,輕輕地喊著:“李同志……李同志,你好些了嗎?”然後把耳朵貼在門上,靜靜地聽了好一會,才打開房門,躡手躡腳走到床邊。
凝芳面朝里已經睡著,寂靜中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玉梅確信她已經熟睡了,這才提起包裹,悄悄地溜出了後門。
今晚是個明朗的夜空,檸檬色的一輪彎月兒,已早早的爬上了樹梢。
遠處傳來了幾聲淒淒的狗吠,給這個靜謐的夜晚,隱隱的帶來了幾分恐怖。
樹影婆娑,夜風瑟瑟,好像預示著將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劉玉梅一路小心地急急往前走著,不時還回頭張望著。
過了小溪,前面就是竹林了,她停下腳步,再一次回頭觀察了一遍,確信沒有跟蹤,然後迅速竄進林中。
就在她進入林中以後,一個婀娜的身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小樹林的外面。
她略微沉思了一會,然後很迅捷地跨過小溪,尾隨著也進入了竹林。
劉玉梅悄悄掩入院中,進入地洞。
院牆外,不一會,那婀娜的身影也已經停留在門口,她隱在門口那一叢高大的竹子後面。
冷靜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閃身輕輕推開門,探身而入。
就在她剛剛踏入門口的一瞬,突感腦後有風,還未來得及回頭,太陽穴上就遭了重重一擊。
她立感眼前一片漆黑,趔趄著站立不穩。
但職業的敏感和職責,又使她咬牙堅持著,她努力回過身子,想要反擊。
可是沒等她有任何反應,她的胸口又被連續擊中兩拳,一下子打的她一口氣透不過來。
她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一個黑影如虎狼般迅速竄上,一把掐住她的後脖頸,把她的頭往地上一按。
同時膝蓋頂住她的背部,將她死死地壓在地上。
被壓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真是李凝芳。
她假裝頭暈,騙過了劉玉梅,待劉玉梅剛一出門,她便迅速起床,尾隨在她身後,跟蹤到了這里。
她本想等謝華和同事們來了以後,再一起行動。
但轉念一想,如果他們來晚了,錯過了時機,讓罪犯乘機逃跑了,或者肖素雲又遭到什麼不測,那自己將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她必須很好地把素雲救出來。
於是才當機立斷,一個人冒然涉險,獨闖虎穴。
卻沒想到剛進院門口,一時大意,被暗中等候的劉大奎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劉大奎也是太巧了,在院外等他姐,沒等到,有點憋不住了,就到旁邊拉了一泡。
完事後真好劉玉梅來了,他在系褲帶,沒敢招呼。
當他剛要進院子的時候,卻發現有人進入了竹林,看樣子是個女人。
於是他立即藏身在暗影里,等待獵物上鈎。
現在凝芳還沒緩過勁,頭疼得要命,呼吸很困難,又被他狠命壓著,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劉大奎把她的兩手扭到背後,用一只手使勁捏住她的兩手腕。
一把撕開李凝芳的襯衣,扯下她的白色蕾絲胸罩,用力捆住她的手腕。
然後把她拉起身,夾住她的脖子往屋里推去。
凝芳這時才稍稍緩過氣來,她用腳使命頂著地,不讓他推動。
並扭著身子喊道:“放開我,你想干什麼?你放開我。”她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劉大奎聽她大喊,一把捂住她的嘴,死死捏住她的面頰,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
剛到屋門口,碰到了聞聲而出的劉玉梅,劉大奎著急的低吼道:“姐,快把她的腿捆上,她一直在踹我,快點。”劉玉梅急忙在窗台上拿過一條粗麻繩,彎下腰把凝芳的兩腳牢牢地捆在一起。
“再堵上她的嘴,要不然我的手不能放開。”劉大奎又低聲叫道。
劉玉梅一時找不到可以堵嘴的東西,便用力撕下凝芳襯衣的下擺,揉成一團,一邊往凝芳嘴里使勁塞著,一邊說道:“對不起了,李同志,我們也沒辦法,誰讓你好奇心太強呢。先委屈著吧,只要你不亂動,我們不會害你的。”
“姐,你先去把院門關緊,回頭再把她捆緊了。”
劉大奎扛起凝芳,下到地洞。
凝芳“嗚嗚……”掙扎著,但無濟於事。
到了下面,他把她往素雲旁邊一方,凝芳便躺倒在草墊上。
她抬眼一看,身邊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的身上纏著繃帶,不過可以看出,繃帶下是緊緊捆綁的繩索。
她的眼睛上戴著眼罩,眼罩的邊緣隱隱透出貼著眼睛的透明膠布;嘴上嚴密的包裹著厚厚的繃帶;凝芳的眼睛又往下看,發現那女人的下體上,幾塊很大的白色膠布牢牢封貼著,也不知道里面塞了什麼東西。
這時,劉玉梅也下來了。
她很慌張地把劉大奎拉到一邊,在他耳邊耳語道:“兄弟啊,我看這個女的來歷不明,咱們還是不要惹她的好。你呀還是先把那素雲換個地方吧,這里也不安全了。我看,現在就走,別夜長夢多。你先帶她走吧,這個姓李的我來對付,到時我和她好言相勸,再把她放了,我想她也不會對你姐咋樣的。再說我對她也挺不錯的,你放心的走吧,快呀,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到姐這兒來了。”
“哎,好的。那我先幫你把她捆好吧,要不然,她很厲害你弄不過她的。”
劉大奎取出棉繩,將凝芳牢牢的五花大綁住。
在捆綁的同時,趁機搜了她的全身,那雙手在她的胸口實實在在地兜了一圈。
最後果然在她的腰部搜出了一把手槍,他頓時顯得特別慌張,那份想要脫去她褲子的欲望霎那間消失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槍揣進了自己的褲兜,然後俯身還要再堵她的嘴時,玉梅叫住了他:“好了,你走吧,其他的事我來,快走快走。”
凝芳彎著身子坐在那里,雪白的乳房被繩索綁得高高突起在敞開的衣服外,挺立著、顫動著。
她滿臉通紅,又羞又急,眼睜睜的看著他拿走了她的槍,心里急得恨不得立即撲上去搶回來。
她拼命的掙扎了幾下,但卻無法站起來。
嘴里“嗚嗚”使勁叫著,眼睛瞪得老大,都快冒火了。
劉大奎此刻心里也有點發毛,不敢看凝芳的樣子。
回過頭動情地看了看劉玉梅:“姐,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千萬要把她看住了,別讓她跑了,要不然,你我都完了。”說完一把抱起素雲,接過玉梅遞給他的包袱,攀上梯子出洞而去。
劉玉梅把劉大奎送出大門,這才松了口氣。
然後失落地下到洞里,坐在草墊上,眼睛有點發紅,怔怔的發了好一會呆。
她低頭看了看凝芳,見她也在看著自己。
便輕聲問道:“李干部,你是公安局的吧?是來抓我們的,是嗎?”她頓了頓,頗為傷感的繼續說道:“哎,你不說我也知道,總歸逃不了這一關那,這都是天意啊!李同志,我求你放了我弟弟吧,一切都由我來頂罪,好嗎?說實話,這些都是我給他出的主意,人也是我去綁來的。跟我弟弟真的沒有關系,我求您了,別抓我弟弟。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他可是個老實人哪,從小受了很多苦,我把他拉扯到這麼大不容易啊……”說著說著,她“撲通”一下跪在凝芳的面前,兩行淚水已經滾腮而下。
凝芳嘴里含著布團,出不了聲。
著急的滿臉通紅,使勁搖著頭,一個勁的對著劉玉梅做著暗示。
劉玉梅傷心了一會,慢慢平息下來。
看了看凝芳,嘆了口氣,對她道:“好罷,我松開你的嘴,可你不能大聲喊叫喲。”看到凝芳頻頻點頭,她才伸手抽出她嘴里塞得緊緊的布團。
凝芳深深呼吸了幾口氣,誠懇地對劉玉梅說道:“大姐,我知道你是一個苦命人,你有過很多辛酸的往事。我們也很同情你,也願意為你做點事。可你知道你們這是在犯罪嗎?拐賣婦女可是傷天害理的事啊,你不想想女孩的父母,他們失去了孩子會有多傷心。你們這樣做,不覺得良心上有愧嗎?你也是個女人,難道你就不懂嗎?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警察,是專門為那個女孩的事來的。既然我已經看見了,我就一定要管到底。我勸你還是把你弟弟找回來,自首才是你們唯一的選擇。可不要再繼續往下錯了,大姐,你明白嗎?”
劉玉梅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內心在激烈的交戰著。
過了好一陣,她才揣揣的問到:“要是我們把那女孩放了,政府能寬大我們嗎?”
“那要看你們的認罪態度,和立功的表現。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主要還是看你們自己,能不能把握這個機會。當然犯了罪,是一定要受到法律的懲罰的。尤其是綁架、拐賣、強奸婦女的犯罪,更要受到嚴懲。告訴你,我的同事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就看你的了。你還是把我先解開,好嗎?”
劉玉梅臉色已經逐漸黯淡下來,沉思了好久,終於她咬了咬嘴唇,象突然下了決心似的。
猛地拿過包袱,解開。
從里面拿出一團棉布,往凝芳的嘴里塞去,把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然後把她拉坐起來,在她的嘴上用膠布貼好,外面再包上白布,也用膠布粘牢。
凝芳一下被她的舉動驚呆了,知道她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剛才對她說的那些話全白費了。
看她那幾近變態的樣子,她的內心也不覺生出一絲寒意。
她想躲避,卻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心里卻很焦急,如果她不能獲得自由的話,就無法配合同事們的工作。
或許謝華和當地的派出所干警,已經在等待她的消息了。
她恨自己在行動時太大意,以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這時,劉玉梅已經把她拉起來,解開了她腳踝上綁著的繩子,抓住凝芳背後的綁繩,推著她從梯子上往上爬。
劉玉梅把凝芳帶出洞,將她的衣襟整了整,勉強遮住一點高挺著的豐滿乳房。
然後她大腿上綁上繩索,不讓她有邁大步的機會,一頭還留了一大截,攥在自己手里。
玉梅看了看,又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絲巾,把凝芳的頭都包了起來,只留一雙眼睛。
這才牽著她出了屋,凝芳試圖掙扎,玉梅抽出藏在身邊的剪刀,對著凝芳的眼睛:“既然你們不肯放過我弟弟,我不會讓你們再去抓他的,等我弟弟走遠了,我才會放你。你要是在路上敢耍花招,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凝芳盯著她,眼里沒有恐懼,只是很順從地跟她出了院子。
剛要出竹林,劉玉梅就發現小溪對面有人影在晃動。
她連忙拉住凝芳退回林子,她輕聲問凝芳:“那幾個人,就是你們一起的嗎?”凝芳看著她的眼睛,“嗚嗚”了兩聲,並點點頭。
玉梅有點氣哼哼的道:“別得意,我不會怕的,到時咱們走著瞧。”然後她拉著凝芳,從旁邊繞行而去。
凝芳趔趄地跟著她,內心很是焦急。
剛才她明明已經看見對岸的同事了,卻不能發聲招呼。
也不知道他們看見自己了沒有。
竹林里到處長滿了矮小的竹子。
凝芳擺動著被緊緊捆縛住的上身,時時躲避著撩人的竹枝。
她的上衣襟已經被刮得又敞開了,那對被扯去胸罩的豐滿乳房,顫巍巍的時隱時現。
雪白的胸部在皎潔的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芒,顯得格外迷人、性感。
凝芳不時的忍受著,竹枝刮打在乳房上的疼痛。
她想躲避竹枝,可是被綁的身子很不靈活,又被劉玉梅用繩子牽著。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著,並希望她的同事能及早發現她們。
十分鍾以後,她們繞了一個小圈,玉梅押著凝芳過了一座石板橋,然後悄悄地從北面進了村子。
不一會就到了她家了,還是從後門進屋。
她把凝芳拴在房間里的柱子上,從上到下捆得密密麻麻。
用布帶將她的眼睛繞了好幾圈,嚴嚴地蒙上。
布帶隔著絲巾包在她的頭部,裹得好緊。
凝芳不知她要干什麼,心里也不禁掠過一絲恐慌。
她現在多麼希望劉玉梅能夠和她說話,或許她能說動她回心轉意。
她試著扭動了一下身子,啊,好緊,綁得實在是太緊了,連腳踝都捆得死死的,於是她放棄了無謂的掙扎。
劉玉梅什麼話也不說,把凝芳捆好後,就急匆匆的出了門。
不過才十分鍾,她就回來了。
先查看了一下房間里捆綁的凝芳,是否安然無事,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前院里,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再說劉大奎扛著素雲,很隱秘的從竹林里往南穿行而出。
他知道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會到那大河邊了。
果然前面就是一條大河,他沿著河岸往西尋找著。
走了大約有五六百米的樣子,他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原來就在河岸邊的大樹掩隱下,一條很舊的漁船正停在那里。
他認得這是他姐夫以前打漁時用的,自從他去年得病死了以後,這條船就一直被鎖在這里。
沒想到今天被他派上用場了,看來是老天有眼,謝天謝地。
上了船,發現船太髒了,他也不管這些了。
先把素雲放進艙里,用毯子裹好,讓她靠壁坐著。
然後,他解開船纜、提起沉沉的鐵錨,架好船櫓,拿起那根滿是青苔的竹篙,輕點河岸,船兒便沿著河道悠悠駛去。
有人在敲門,是謝華的聲音:“劉大姐,開開門,我是謝華。”
“來吧!你們有多少人,都衝老娘來吧。你們那姓李的干部在我的手里,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劉玉梅在院里大聲的叫罵著。
站在院門外的謝華,和三個派出所的民警,聽到劉玉梅的話,知道凝芳出事了。
三個民警臉色一沉,小王正准備翻牆而入,被謝華制止了:“小王同志,李警官還在他們的手里呢,要是貿然行動,會不會出事啊?”他們並不知道劉大奎已經帶著肖素雲逃跑了。
還沒等他們有任何反應,村里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鑼聲,並伴隨著大聲的呼喊:“快來啊,警察搶人啦……”聲音一陣緊似一陣。
謝華他們一看不好,許多村民已經圍了上來,怒目瞪視著他們。
民警們被他們堵在門口,於是開始了一番唇槍舌劍的艱難勸說……“這里不贅述了”
足足相持了有二個小時,一度上升到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在怒不可及的情況下,民警拔出了槍,並鳴槍示警。
這才震懾了其中的幾個起哄分子,村民不再喧嘩鬧事。
謝華乘機再次勸說劉玉梅:“劉玉梅,你要看清形勢,頑抗是沒有出路的,請你把李同志立即交出來。否則,你是罪上加罪。”
里面什麼聲息也沒有,靜靜的。這時外面也一片安靜。
大約一分鍾以後,“吱呀”一聲,劉玉梅垂著頭,打開了大門。
謝華和民警立刻衝進里屋,搜了一遍,沒有發現劉大奎和肖素雲。
只找到被綁著的李凝芳。
於是,幾個人七手八腳地解開了,將她牢牢捆在柱子上的繩索。
看到她裸露在衣襟外,那一對雪白的豐滿如玉的乳房,上面纏著好幾道白色的棉繩,幾個人不禁臉紅心跳。
凝芳剛被從柱子上解下,立即轉過身蹲下,她不想在同事的面前出丑。
三個民警趕緊退出房間,小王對謝華努了努嘴。
謝華很尷尬的漲紅著臉,走到蹲在地上的凝芳背後,費力地給她解開了身上的綁繩,他的手不時和她的肌膚摩擦著。
同時看著她被捆綁著的背影,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滋擾著他的神經。
還要再動手給她解堵嘴時,凝芳反身用手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出去。
謝華只得退出房間,並帶上門。
凝芳先活動了一下手腕,解開腿腳上捆綁的緊緊的棉繩,摘下包頭的絲巾。
然後伸手欲撕嘴上纏著的膠布,可是找不到頭,無從下手,她有點急了。
便伸出雙手,使勁拉住嘴上包著的白布帶,和纏住白布帶的膠帶往下拉。
由於那布帶纏得太緊,以至於她費了好大勁,才把它從嘴上拉下來。
膠帶連著白布帶耷拉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耳根都被勒紅了。
接著,她慢慢撕下嘴上貼著的膠布。
抽出嘴里塞的滿滿的棉布,那上面已經浸潤了濕濕的她的香涎。
她按著胸口,深深地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鎮靜了一會,她很心疼地撫摸了一會被刮傷的乳房,上面還有幾條紅紅的劃痕。
因為胸罩被丟在了地洞里,一時也拿不回來,沒辦法,她就將剛剛解下來的布帶,很小心地稍稍包扎了一下,里面還墊上了棉布。
這才仔細地整理了一下衣褲,並用剪刀剪去脖子上懸著的綁嘴布帶。
然後柔聲對門外喊道:“你們進來吧。”
凝芳臉上依然帶著紅暈,她低眉掃視了他們一眼,幾個男子漢尷尬地都不敢看她。
看到他們的樣子,她既羞澀又有點暗自好笑。
定了定神,很沉著地對他們說道:“你們來晚了,劉大奎帶著肖素雲已經跑了。這都是我的錯,回去後我會檢討。現在我們暫時不要對村里的村民有所措施,其他被拐婦女以後再采取行動,以免激化矛盾,弄巧成拙。現在看來,只有悄悄行動,突然襲擊才能成功。而且必須有周密的計劃。”幾個人頻頻點頭。
“好了,我們現在分頭行動,小王和小韓往西去,小鄭先回所里匯報情況。我和謝華往南再查一下,不管怎樣,明天上午在所里碰頭。好了,開始行動吧。哦,都從後門走。”
夜幕下,幾條矯健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黑夜里……
素雲坐在艙中,聽著在寧靜的黑夜里,傳來的那一聲聲單調的、有節奏的搖櫓聲。
心緒很復雜,她不禁想起,剛被林威姐弟綁架,把她賣出時,就是坐的小船。
沒想到現在又是在船上,同樣依然是被緊緊捆綁著手腳,嚴嚴實實地堵著嘴、蒙著眼睛。
她不知道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也不知道又將被帶去哪里?
“吱呀、吱呀”輕輕的櫓聲,撥動著靜靜的河道上,那一層層連綿不斷的漣漪。
素雲動了動身子,嗯,還是捆得好緊。
繩索勒在肌膚里,收縮著她渾身的活動余地;舌頭被那塞得滿滿的絲巾壓迫著,根本無法抬動分毫,絲巾含在嘴里柔柔的、漲漲得,積滿了唾液。
哎,那繃帶為什麼要纏得那樣緊,我的下巴都抬不起來了。
誰來幫幫我,讓我說說話?
素雲獨自在感受著束縛的感覺,她恨這種被強迫捆綁的生活。
她需要自由和陽光,她希望生活在沒有恐懼的世界里。
然而,現在的她,只能無奈地被緊緊捆綁著、孤獨地坐在艙中的一角,她悲哀,她無助。
她只能感受著繩索在身體上的緊纏密綁。
不知不覺,她睡著了,靠在艙壁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