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歸降
宋江聽到小校來報,道官兵主帥呼延灼已被二龍山的人馬擒獲,很快就將押送來梁山大寨,大喜。
遂對晁蓋道:“托哥哥洪福,我等贏了這一場大戰,想必朝廷今後再也不敢輕易發兵來收剿我等了。這個呼延灼是一個將才,我得去親自迎接。若能收降他,也是我山寨之福。”
晁蓋有些不以為然,道:“他只是一個敗軍之將,遣一個頭領去接無妨,何需賢弟親往?賢弟辛苦了,如今我梁山泊大獲全勝,該大大地慶賀一番才是。”
宋江道:“我親自前往,方顯出我梁山泊寬容大度,思賢若渴之意。哥哥可在此主持,讓小的們去准備好慶功宴的各項事宜,待三山人馬一到齊就開張,今晚咱們定要一醉方休。”
說罷他向晁天王拱手告辭,離開了中軍大帳,帶著隨從們下山去了。
二龍山,桃花山,白虎山的人馬此時正屯在金沙灘對岸。
宋江在金沙灘乘船渡過湖水後,先去見了魯智深楊志二位頭領,與他們互道仰慕之意。
又與孔明孔亮等舊日兄弟相見,訴說別情。
孔明孔亮為他引見了曹正李忠周通等人。
宋江問魯智深道:“師傅,聽說你們捉住了官軍主將呼延灼,不知他現在何處?”
魯智深答道:“此人是武松兄弟和孫二娘捉住的,正要解去梁山大寨,交予晁宋二位頭領發落。”
宋江道:“他是朝廷軍官,又是名將之後,我等須以禮相待。若他願意歸降,對我梁山的大業必然有利。”
魯智深聽了,吩咐手下道:“你們幾個去武松那里,將呼延灼帶來相見。”
宋江道:“不若我也一同去吧。我與武松兄弟多時不見,有許多話要說。”
再說呼延灼被孫二娘擒住,昔日的威風全都沒了。
他的坐騎『踢雪烏騅』一看就是寶馬。
武松道:“這匹寶馬可送於晁蓋宋江兩位哥哥當見面禮。”
他揮手叫來幾個小嘍囉,讓他們把馬牽下去好生照料。
說罷他又囑咐孫二娘小心看守呼延灼:“不要讓他跑了。”
孫二娘道:“不妨事,兄弟你去忙你的。有我在此,萬無一失。”
此時呼延灼已被幾個嘍囉按住用粗麻繩綁了起來。
她走到呼延灼身邊,拾起地上的兩根銅鞭看了看,道:“也沒有甚麼稀奇!”
說罷隨手交給了身邊的一名小嘍囉。
呼延灼暗道:“草寇不識貨,那可是我呼延家祖傳的寶貝,上面刻有本朝太祖皇帝的聖諭,價值千金。”
孫二娘發現了呼延灼腰里系著那條鑲金嵌玉的蟒帶,覺得好看,就伸手給解了下來,系到自己的腰上。
呼延灼的褲子松了,欲往下掉。
可是他的手被綁在身後,沒法去提褲子,那模樣兒十分狼狽。
孫二娘掃了他一眼,忽然用手在他褲襠里摸了一把,笑道:“倒也是一條硬漢。”
呼延灼聞到了她身上那種帶著野性的氣味,心里『砰砰』直跳,雞巴也硬了起來。
說來也怪,他家有嬌妻美妾,平日里又常與同僚們逛青樓妓院,見過不少絕色女子,怎會看得上孫二娘這般粗野的女人?
可是眼下他偏偏對她動了心,真是見了鬼了。
他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她。
幾個小嘍囉走過來,推推攘攘地將他押到一輛囚車前,囚車上是一個木制的籠子。
他們解開了捆綁他的繩子,將他塞進了木籠里,再把木籠的門鎖上。
呼延灼在木籠里坐下,暗自嘆道:“昨日還是威震八方的軍中主帥,轉眼卻成了階下囚。吾時運不濟,真乃鳳不如雞也!”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忽有幾個嘍羅前來,手里捧著簇新的新衣服,上面放著孫二娘先前拿去的那條金玉蟒帶。
他們將木籠門打開,對他道:“梁山泊宋頭領要見將軍,請將軍更衣。”
呼延灼從囚車里走出來,換上了衣服,系上金玉蟒帶。
這時遠處走來一伙人,為頭的一個又黑又矮。
呼延灼斷定,來者必是宋江。
陪著宋江一起走來的是武松和孫二娘,他身後還跟著兩員威風凜凜的女將,呼延灼看著有些面熟,卻不敢說認識。
呼延灼搶上前一步跪下,道:“敗軍之將呼延灼,參見宋頭領。”
宋江見呼延灼如此識趣,遂上前將他扶起,道:“將軍乃名將之後,宋江仰慕已久,今日相見,果然名不虛傳也。宋江原是一介小吏,因被小人陷害,不得已才上山落草。吾欲要替天行道,助大宋天子鏟除奸邪,匡扶正義,今後多有借助將軍之處。”
武松孫二娘對呼延灼拱手,道:“適才多有冒犯,還望將軍休要怪罪。”
呼延灼哪里敢拿捏半分?低頭回禮,道:“豈敢,豈敢。”
呼延灼早就聽說宋江在梁山泊豎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他原來並沒有在意。
如今他身陷囹圄,生死皆在他人手里,心中思量道:“若他果然心向大宋天子,我即便降了他,今後還有出頭之日。”
於是他再次對宋江跪下,道:“久聞晁宋二位頭領乃忠義之士,都怪朝廷奸臣蒙蔽聖聽。呼延灼不自量力前來收剿,冒犯了梁山泊虎威,今日被擒,亦是天意。呼延灼願改過自新,投在晁宋二位哥哥麾下效力,與梁山泊的眾位兄弟們共圖大業。”
宋江大喜,道:“梁山泊得將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煩請將軍寫一封家書,我這就著人持將軍的親筆書信前去汝寧郡,迎取將軍妻小到山寨與將軍團聚。如何?”
呼延灼道:“宋頭領大仁大義,某感激不盡。”
當下宋江就叫人取來紙筆,鋪在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呼延灼提筆寫好了家書,交予宋江。
宋江大喜,將對呼延灼道:“將軍想必已十分疲勞,我且讓人送將軍上山去歇息片刻,稍後我們一起去聚義廳赴宴,那時再拜見晁天王不遲。將軍的兵器和馬匹,明日定當送還。”
他指著身後的兩員女將道:“她們二人是我山寨中的女頭領,這一位是扈三娘,綽號一丈青。這一位是顧大嫂,綽號母大蟲。她們多曾為山寨立功。”
他吩咐扈三娘和顧大嫂道:“你們送將軍上山,須小心伺候,不得有誤。”
兩人拱手答道:“謹遵哥哥將令。”
呼延灼心道:難怪我瞧著她們眼熟,原來一個是在戰場上跟我交過手的扈三娘,另一個是曾被我軍擒獲,在軍營中關押了一些日子的顧大嫂。
那日在陣上交手時他恨不得將扈三娘生吞活剝了,不曾留意她的姿色。
如今看來,她生得既美艷又英武,堪稱絕色。
正想著,扈三娘和顧大嫂已來到跟前,一左一右地攙扶著他,將他扶上了一匹馬。隨後她們也上了馬,帶著一群士兵,簇擁著呼延灼去了。
到了梁山大寨,兩位女頭領將他安排在一間屋子里,又著人送來幾個燒餅與他暫時充飢。
呼延灼吃了燒餅後就躺下睡著了。
他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忽聽得外面鼓樂喧天,想必是山寨里的慶功宴開始了。
這時屋門開了,扈三娘從外面走進來,對他施了一禮,道:“請呼延將軍隨我去赴宴。” 說罷她走過來伸手拉住了呼延灼的胳膊。
呼延灼站起身來時,一只手碰到了她隆起的胸部。他老臉一紅,道:“扈頭領不必多禮,敗軍之將,當不得如此禮遇。”
扈三娘微微一笑,道:“宋江哥哥如此看重呼延將軍,三娘怎敢不以禮相待?將軍武藝高強,三娘佩服得很。那日挨了將軍一鞭,若不是山寨里有神醫安道全在,三娘的這條胳膊恐怕是要廢了呢。”
呼延灼道:“扈頭領身為女流,竟能在兩軍陣前生擒我的先鋒大將,實乃女中豪傑也。何況扈頭領英姿颯爽,有沉魚落雁之容,世間哪個男子敢不對扈頭領心生欽敬與仰慕之情?”
扈三娘紅了臉,輕聲答道:“沒想到呼延將軍在戰場上威風八面,竟如此會討女子歡心,是一個懂風流的人呢。”
此時呼延灼被她擁著正往門外走去。
他的左臂摩擦著她結實的乳房,鼻子里聞到了她身上發出的一股幽香,他覺得自己快要醉了。
忽然他聽了『當啷』一聲響,原來是扈三娘的佩劍碰到了門框上。
呼延灼馬上警覺起來,收回了自己的色心:“如此美貌無雙的女子,定是晁蓋或者宋江的心上人。吾乃敗軍之將,怎可不知死活地去討好她?”
他趕緊閉上嘴,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聚義廳。晁宋二位頭領還沒有到,扈三娘教他坐下等候,她站立在一旁。
呼延灼既已投降,想多了解一些山寨的情況,於是問她道:“扈頭領,某有一事請教。此次梁山泊能夠大破朝廷的連環馬軍,想必有深通兵法戰陣的高人在其中謀劃,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扈三娘答道:“山寨之中每逢對敵,一般是宋頭領掛帥,軍師吳學究協助謀劃。此次宋頭領費盡心力,終於從東京請了八十萬禁軍教頭徐寧前來山寨。他將鈎鐮槍破連環馬之法盡數教與我們,因此方能取勝。”
呼延灼吃驚不已,問道:“那徐寧在天子跟前效力,他如何肯來山寨落草?”
扈三娘笑道:“我梁山泊求賢若渴,自有妙計請他前來。如今他的夫人孩子已被接到山寨與他團聚了。將軍稍候些日子,很快也會見到你的妻小的。”
呼延灼聽了,半晌作聲不得。
原來宋江竟有如此的膽略,肯下如此大的本錢。
此人真不可以草寇論之,難怪各路草莽英雄都爭相來投奔梁山泊。
有這等人物在,無論他呼延灼怎麼做,恐怕都難逃損兵折將的下場。
想到此,他終於放下了懸著的那一顆心:“即便我能從這里逃出去,朝廷也會治我的罪。從今往後,我只能老老實實地為梁山泊效力了。”
梁山泊的慶功宴直到後半夜才結束。除了輪值的頭領和士兵之外,眾人都喝得大醉,盡歡而散。
宋江回自己屋里睡了一覺,感到口干舌燥,扶著床頭坐了起來。
這時一雙玉手從旁邊伸過來,捧上一盞溫熱的茶水。
宋江接過來一飲而盡後,才發現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扈三娘。
“賢妹,這些天你也累了,哥哥我心里過意不去。你該去歇息了。”
他心里明白,這一次大破官軍的圍剿,扈三娘所立的功勞很大,幾乎可以跟金槍手徐寧的貢獻相比。
除了最開始活捉敵軍先鋒彭玘,她干的其他事情也都是極其危險的。
特別是她潛入官軍內部,擊殺了馬監軍,又趁機搗毀了凌振的火炮陣,引發敵軍後方的混亂。
不然的話,梁山泊縱能取勝,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哥哥,無妨。三娘有事來向哥哥稟報,見哥哥睡了,就坐在一旁等了一會兒。”
這女子能文能武,用起來得心應手。
她時常能想出驚世駭俗的妙計,而且願意為了大局忍辱負重。
比如這次她裝成妓女去引誘馬監軍,就是一出絕妙的美人計。
只可惜這種計策只能在背後實施,卻無法拿到台面上來說,更不能對她的付出加以表彰。
扈三娘現在跟吳用一樣,已成了宋江的左膀右臂。
從清晨帶領士兵們學習操練陣法,到布置山寨的防務,這些事情她都做得非常令人滿意。
況且她還擔任著『監軍特使』這個重要職務,負責懲治那些破壞了軍紀的頭領和士兵們。
這次梁山泊大破官軍的圍剿,雖然耗費了不少金銀錢糧,但是也得了一千多匹極好的戰馬,還將受傷和戰死的馬匹都醃制成了咸肉干,足夠整個山寨里吃好幾個月的了。
那些被俘的兩千多名官軍,家中有妻小的都被放走了,還剩下了大約五六百無牽掛的青壯年願意留在山寨。
這年頭許多地方都在鬧災荒,留在山寨里至少能吃飽肚子。
梁山泊的威勢比以往更盛了。
東平府對近在咫尺的梁山泊十分懼怕,吳知府竟主動將關押在州府大牢里的孫新放了出來,還派人將他送回到梁山泊。
“按照哥哥的吩咐,我與新降山寨的幾個軍官都談過了。言語之間,呼延灼對哥哥十分欽佩,很願意為我梁山泊效力。彭玘他被我打服了,也不曾有甚麼怨言。韓濤和凌振兩人似乎有些不服氣,他們覺得這次兵敗是中了梁山泊的詭計,不然該納降求饒的就是咱們梁山泊這伙人了。”
宋江道:“據我看,韓濤和凌振都是直性子,不必太在意。若有機會,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就是了。”
“哥哥高見,妹妹拜服。”
“賢妹,你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扈三娘聽話地走近他的床邊,挨著他的身子坐下。
宋江把她攬入懷中,解開她的領口,將手伸進去溫柔地撫摸著她那一對結實的奶子。
他一邊摸一邊輕聲對她道:“賢妹啊,你的奶子潔白滑膩,堪比九天玄女娘娘。”
扈三娘好奇地問道:“哥哥,你真的見過九天玄女娘娘,還與她有過肌膚之親?”
“是啊。她是主宰一方的神女,威嚴高貴,卻又美得令人不能直視。我那一次好像是中了邪,大膽地冒犯了她,發現她竟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臨別她還將天書九卷贈與我。但願娘娘她能保佑我大宋天子洪福齊天,保佑梁山泊眾弟兄們早日遇赦招安,為國效力。”
********************
天王之怒
幾天之後,梁山泊歡樂喜慶的氣氛突然消失了。
這是因為山寨里突然出現了一種說法:一貫關系融洽的晁宋兩位哥哥之間生出了嫌隙。
事情是由一個前來投奔梁山泊的名叫段景柱的人引起的,此人是個盜馬賊。
他從大金國盜來了一匹名叫『照夜玉獅子』的千里馬,據說是金國王子的坐騎。
可是當他帶著這匹馬路過凌州境內的曾頭市時,卻被那里的一個豪門給搶走了。
段景柱原指望將這匹千里馬送給晁天王,作為投奔的見面禮,沒想到便宜了別人。
他對晁蓋宋江道:曾頭市搶奪他的馬的那戶豪門,老爺名叫曾弄,原是大金國人士。
他生有五個兒子,號稱曾家五虎,個個武藝高強。
老大名叫曾塗,下面四個依次是曾密,曾索,曾魁,曾升。
另外還有一個名叫史文恭的教師,更是勇猛無敵。
他們是凌州數一數二的大戶,豢養著三五千兵丁,且對梁山泊十分藐視。
他們曾多次放出言語來,說要剿滅梁山賊寇,擒拿晁宋二位頭領去朝廷領賞。
晁蓋聽了,當即大怒,要親自領兵去攻打曾頭市。
宋江勸道:“哥哥,不可!一乃曾頭市離我山寨太遠,二乃我們剛經歷了與官軍的大戰,眼下又是冬天,孩兒們需要歇息將養。再說哥哥為山寨之主,豈可輕動?待帶明年開春,我替哥哥去走一遭,定要踏平曾頭市,為哥哥出了這口氣。”
晁蓋不聽,非要領兵下山。
他對宋江道:“曾頭市雖遠,但是比祝家莊也遠不了多少,比高唐州則要近得多了。我梁山泊剛剛打敗了官軍,正是士氣旺盛的時候。賢弟多次外出征討,太辛苦了,如今也該哥哥我出一把力氣了。”
宋江執意不肯,晁蓋焦躁起來,摔碎了一個茶盞。
吳用等人也勸說了晁蓋一番,可是完全沒有用,宋江只好依允了他。
於是晁蓋挑選了林衝,劉唐,阮氏三兄弟,呼延灼,徐寧,孫立等二十名頭領,共五千人馬,跟隨他一起去打曾頭市。
往日出兵,弟兄們爭先恐後,十分踴躍。
這一次因為晁宋之間起了爭執,大家都有些壓抑,似乎缺少了那種同心協力,一往無前的士氣。
與宋江最為親近的花榮秦明李逵等頭領都不在晁蓋選中的人里面,明眼人都知道:晁天王這是對宋公明起了防范之心啊。
扈三娘和王英也沒有被晁蓋選中。
這天用過晚飯後,夫妻倆早早地洗漱罷,脫了衣服上了床。
王英托住娘子的屁股,將她兩條雪白的大腿扛在肩上,挺著雞巴正要插入,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王英和扈三娘對視了一眼,都猜不出來會是誰。
他們只好重新穿戴好,打開門一看,是晁蓋身邊的兩名護衛。
他們說是晁天王有請扈頭領,有重要事情相商。
扈三娘只好吩咐王英自己先睡,她跟著他們兩個一起去見晁蓋。
這是扈三娘第一次進入晁蓋的私宅,門外和院子里都布置了許多手持刀槍棍棒的威風凜凜的士兵。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扈三娘並不認識,猜想他們應該是劉唐和阮氏三雄的部下。
平時山寨里都是宋江哥哥說了算,如今看來,晁蓋的班底也不弱啊。
她隨著兩個護衛穿過了幾道門,來到後面的一間密室。
里面的人除了晁蓋,還有劉唐,水軍頭領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再加上晁蓋的幾個貼身護衛。
晁蓋坐在椅子上,他們四個頭領站立在兩邊,將他護在當中。
扈三娘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殺氣,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她上前一步,跪在晁蓋面前,將頭磕到地上,道:“馬軍副將監軍特使扈三娘參見晁天王。”
晁蓋沉默了一會兒,掃了劉唐和阮氏兄弟們一眼。
他們幾個紛紛告辭,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扈三娘,晁蓋和他的三名貼身護衛。
晁蓋並沒有叫她起來,她只好繼續跪著。
“扈三娘!我當初提拔你擔任山寨里的監軍特使一職,是看重你的才干。你為何不思報效,反而私下里成了宋江那廝的親信?”
晁蓋用頗為嚴厲的口氣質問她道。
“晁天王息怒。三娘自上山落草以來,一直都在為山寨盡忠盡職,並未成為誰的親信。”
扈三娘心想:晁蓋說不定也有他的人暗中在監視她和其他眾位頭領們。
於是她接著說道:“我拜了宋太公為義父,因此宋頭領是我的義兄,平時未免與他多親近一些。他多次派我去辦理各項差事,我只當是山寨的公事。三娘可對天發誓,我給他辦的那些事情中沒有一件是對天王不利的。”
晁蓋聽了這話,微微地點了點頭,道:“你且起來吧。”
扈三娘站起身來,抬頭看著晁蓋,眼睛里透著平靜。
可是,晁蓋下面的話卻讓她大吃一驚。
“把你的衣服褲子都脫了,什麼都不要留下!” 晁蓋用不可置疑的口氣對她道。
晁蓋年近五十了,在梁山泊,他給人的印象是一位威嚴的長者。
他雖然先後娶了三位壓寨夫人,但並不是一個好色之徒。
扈三娘天生美貌,雖然已經嫁了人,不少頭領們還是免不了對她心懷羨艷之情,言語間常有調戲的意思。
可是,晁天王在她面前卻是正氣凜然,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從來不帶任何猥瑣下流的意思。
扈三娘覺得,晁蓋這是在考驗她,看她是不是真的聽他的話。
於是她不再猶豫,三兩下就將自己渾身脫得精光。
除了晁蓋,屋子里還有晁蓋的三個護衛在注視著她。
因為害羞,她的臉和脖子都紅了起來。
她能覺察到,屋子里四個男人的心跳都加快了。
“你被宋江肏過嗎?” 晁蓋直接了當地問道。他的一雙眼睛透出精光,不停地掃視著她赤裸的身體。
“啟稟天王,宋江因幾年前殺死閻婆惜,害下了心病。他不能真的跟女人同房。與我單獨相處時,他最多只是摟抱著我的身子,將我的奶子揉捏一番而已。”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扈三娘覺得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索性對晁蓋說了實話。
她再次想到了趙半仙說過的話:她天生的帝王之命。
但是在二十歲之前會經歷許多磨難,要面對各種摧殘和羞辱,她必須咬牙忍受。
三十多歲之後,她才能時來運轉。
“哦,還有這種事?我一直勸他娶一個壓寨夫人,他總是找借口推脫。原來他是身體有疾啊。”
晁蓋自言自語道。
可以聽出來,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起來。
他對一個護衛揮了揮手,那人開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抱著一床被褥回來了。
晁蓋讓他把被褥鋪在地上,又示意扈三娘仰面躺倒在被褥上。
她閉上兩眼,滿臉羞得通紅,耳朵里聽到了晁蓋悉悉索索地脫衣服的聲音。隨後,她感覺到晁蓋赤裸的身子壓到了她的上面。
“扈三娘,山寨里的頭領們都對你贊不絕口。我很後悔,當初沒有將你要來當我的壓寨夫人。只是,我無法相信你不是宋江的人,我必須將你變成我的人 …… ”
他的語氣里有些歉意,可是他的雞巴還是毫不猶豫地狠狠地戳進了她的肉穴。
“晁天王不必自責,能服侍天王是三娘的榮幸 …… 啊!” 扈三娘大叫了一聲,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她被插得很痛。
晁蓋並不是她喜歡的那類人,她對他從來沒有產生過任何非分的想法。
眼前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拼命討好他。
她經歷過不少廝殺場面,早已注意到,晁天王的三個護衛挎著腰刀,一直站在屋子的幾個角落里。
他們的手隨時都可能將腰刀拔出來砍在她身上。
扈三娘摸過宋江的雞巴。
他的尺寸不大,硬起來時也不過三寸多長。
晁蓋卻是一個本錢雄厚的漢子,雞巴又粗又大。
此時她的肉穴還很干燥,被他的大家伙一下接一下地捅進來,就像是撕裂了一般。
她兩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身體,忍受著下體的疼痛。
過了一會兒,她的肉穴開始變得濕潤了,她覺得好受多了,嘴里忍不住發出了淫聲浪語。晁蓋也到了興頭上,『啪啪啪』的在奮力抽插著。
“晁天王,我的親哥哥!你是三娘見過的最威猛的男子,三娘能服侍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哎呀!我的親老公,三娘受不了了,三娘快被你肏死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晁蓋才從扈三娘的身上爬起來。
她幾乎是被晁蓋的兩個護衛架著走出門去的。
她的下體被肏得火辣辣的,肯定是紅腫不堪了。
劉唐和阮氏三兄弟還站在外面等著,不知道他們能否聽到剛才屋里的動靜。
扈三娘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晁蓋的院子。
到了外面,她迎面碰上了一個人。
那人是林衝。
她默默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就離開了。
她的心忽然很痛。
林衝的性格孤僻,從來都不輕易對人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哪怕是和他最為親近的朋友。
可是扈三娘的心里一直裝著他,認為他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只要有機會,她就會去主動接近他。
從直覺上,她認為林衝心里也是喜歡她的,因此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每當她和王英同房時,她都把他想象成她的林衝哥哥,有幾次她甚至喊出了他的名字。
最近,山寨里的弟兄們對她和宋江的關系已經有了些風言風語。
扈三娘不禁想:林衝哥哥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淫蕩下賤的壞女人,因此而討厭我呢?
如今我又被晁天王睡了,山寨里還有誰會知道我其實是身不由己呢?
剛才晁天王告訴她,明天大軍就將啟程去討伐曾頭市,他要帶著她一起去。
他還說,若是她盡心盡力服侍她,待得勝回來後,他將會再次提拔她,讓她成為山寨的八位馬軍頭領之一。
其余的七位馬軍頭領是:林衝,秦明,花榮,呼延灼,劉唐,孫立,楊志。
這是他和宋江吳用商議好了的。
不過,宋江原來推薦的第八名馬軍頭領是黃信,而不是她扈三娘。
扈三娘回到家時,只見王英趴在桌子上,已經呼呼地睡著了,桌子上放著一個空著的酒壺。
她將他抱起來放到到床上,又幫他脫了衣服褲子,蓋上被子。
她自己走進廚房,從水缸里舀了半桶水,仔細地清洗著自己的身子,洗去了晁蓋留下來的精液和氣味。
回到屋里後,她發現王英還在打呼嚕,只是他把被子蹬到了一旁,赤條條的身體成大字攤開在床上。
他胯間的那根肉棍直挺挺地向上豎著,好像一根光禿禿的旗杆。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肉棍,感覺它有些發燙。
“娘子啊,你可別扔下王英走了 …… ” 他嘴里突然冒出來一句夢話。
扈三娘覺得一陣心痛。
王英如今對她忠心耿耿,比一條狗還要聽話。
她輕手輕腳地脫了衣服褲子,爬到了王英的上面,將自己依然紅腫的肉穴對准了他的雞巴,緩緩地坐了下去。
********************
曾頭市之戰
梁山泊的五千兵馬行走在通往曾頭市的路上,估計要走兩天才能到達。
晁蓋因為年紀較大,忍受不了鞍馬的勞頓,許多時候他都是坐在一輛由四匹駿馬拉著的車子中。
扈三娘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她身旁除了林衝派來保護晁蓋的一百多個騎兵,還有杜遷宋萬等幾個武藝一般的頭領。
剛出發時,一陣大風刮過來,吹斷了一杆認軍旗,引發了一陣混亂。
晁蓋大發雷霆,將一個帶頭大呼小叫的士兵給綁起來砍了頭,這才讓隊伍安靜了下來。
其余的頭領們雖然覺得此時斬殺己方的士兵不吉利,但是都不敢出來勸阻他。
整個隊伍里籠罩著一片壓抑的氣氛。
到了中午時分,晁蓋一個人坐在車子里,心中十分煩躁。
於是他將扈三娘也招進馬車里,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又走了一會兒,他示意扈三娘放下車簾子,然後將她抱到自己的膝蓋上,開始脫她的衣裙。
扈三娘被他脫得精光,趴在車子里,晁蓋挺著雞巴從後面狠狠地肏她。
很快,她就被肏得氣喘吁吁,淫水直流了。
前面的車夫和隨行的護衛們聽到了馬車里的聲音,都知道晁天王在干什麼。但是誰也不敢出聲,更不敢去打擾他,只是默默地跟著車子往前走。
到了第三天中午,大隊人馬離曾頭市只有十里路了。
這時前面響起了鑼鼓聲,一彪人馬攔住了去路,約有一千余人,領頭的是曾弄的第四子曾魁。
曾魁一馬當先,挺槍大叫道:“梁山泊草寇們聽著!你等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來惹我曾家五虎?爺爺我正要剿滅你們這幫造反的賊人,還不快將晁蓋綁了送出來,免得汙了爺爺的兵刃!”
走在隊伍前面的林衝見了,喝叫士兵們散開,列好陣式,並吩咐劉唐和阮氏三兄弟去中軍請晁天王過來商議。
他和呼延灼孫立各持兵器,向前迎住曾魁的兵馬。
此時晁蓋剛剛在扈三娘身上發泄了一通,還未喘過氣來。
聽得劉唐和三阮在馬車外面大聲喊他,這才披著衣服,套上褲子,從車廂里鑽出來。
劉唐扶他上了馬,帶著隨身護衛隊向陣前跑去。
扈三娘好不容易才找到散落在車廂里的衣裙,胡亂地穿在身上,然後披頭散發地下了馬車,從一個護衛手里接過韁繩,跳上馬追趕晁蓋去了。
到了兩軍陣前,林衝已和曾魁在陣前打起來了。
林衝的丈八蛇矛雨點般地往曾魁身上刺去,曾魁挺手中鋼槍敵住,兩邊軍馬齊聲呐喊。
兩人斗了二十余回合,曾魁見難以取勝,遂撥馬往本陣跑去。
林衝提防著對方的埋伏,沒有去追趕,也勒馬回了本陣。
晁蓋等林衝回來,問道:“林教頭,你和他打了一陣,覺得曾頭市的實力如何?”
林衝答道:“曾頭市的實力似乎不弱於祝家莊。我等遠來,身體疲憊,敵人以逸待勞,因此不宜冒進。哥哥可下令,就地立下寨柵,暫歇一晚,待明日再與他交鋒。”
他忽然看見了晁蓋身邊衣衫不整的扈三娘,她也正在看著他。林衝心中隱隱一痛,趕緊把臉轉了過去。
晁蓋道:“林教頭所言極是。”
遂頒下將令,叫大軍就地下寨歇息,埋鍋造飯。
又安排林衝,呼延灼,徐寧等人輪番領兵值守,以防曾頭市的人夜里來偷營劫寨。
天黑後,晁蓋坐在自己的營帳里的一個錦墩上,劉唐,阮氏兄弟,還有杜千宋萬在燈下陪著他。
林衝呼延灼徐寧因為要輪番值守,故沒有叫他們前來。
營帳里沒有椅子,他們全都坐地上鋪著的干草上。
晁蓋問道:“爾等有何良策可攻破曾頭市?”
阮氏兄弟是水軍頭領,對馬戰和步戰並不熟悉。
杜遷宋萬受才能所限,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
在座的只有劉唐的經驗比較多。
他開口道:“我等新來乍到,不熟悉地形。待明日交戰,且看他的虛實,說不定能找出他的破綻來。那時或硬攻,或劫營,總能找到破敵之策。”
晁蓋道:“劉唐兄弟此言極當。好吧,爾等且退下歇息,准備明日迎敵。”
眾人站起身來答道:“遵命。哥哥也早先安歇吧。”說罷他們紛紛告辭離去。
待眾人走後,晁蓋坐在那個錦墩上沒有動。
一名護衛取來被褥鋪在干草上,另一名護衛將一直等在帳外的扈三娘帶了進來。
扈三娘看見一個護衛的手里拿著一個酒壺和一個酒盞,她走過去拿起酒壺倒滿了一盞,然後蹲在地上,雙手把酒盞捧到晁蓋的嘴邊。
晁蓋並未接過來,而是從她手上將盞中酒一飲而盡,嘆道:“連日鞍馬勞頓,如今方得片刻歇息。”
說罷他看著扈三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兩腿間。
扈三娘會意,湊近前來伸手解下他的褲帶,將褲子退下,露出了他毛茸茸的兩腿和那根粗大的肉棒。
她張開嘴,將他紫紅色的龜頭含進嘴里,用舌頭舔允起來。
晁蓋閉上眼睛,享受著她殷勤的服侍。
屋里的幾個護衛見了,陸續退了出去。
扈三娘這幾天來已熟悉了晁蓋的為人,心里不由得對他生出了厭惡與鄙視。
晁蓋這人雖不是大奸大惡之輩,但是他心胸狹窄,不能容人,難成大事。
怪不得絕大多數的頭領們都願意站在宋江一邊。
這一次他氣不過宋江風頭太盛,定要親自領兵出征。
只可惜他才能有限,又不會駕馭眾位頭領,別說是取勝,梁山泊的這些兵馬能否全身而退都很難說。
可是扈三娘眼下不得不對他曲意奉承,就跟妓院里的婊子一樣。
她不但擔心自己的安危,也擔心她的林衝哥哥。
白天她已見識過曾頭市的兵馬,他們號令嚴明,進退有度,一點兒也不輸於梁山泊這邊的精銳。
這樣的隊伍若是由猛將率領,那是非常可怕的。
梁山泊勞師遠征,士氣也不高,只怕難以占到便宜。
晁蓋既然無能,林衝哥哥僅居晁蓋之下,危險到來時,他必然會首當其衝。
她想心事想得出了神,晁蓋的肉棒早已一柱擎天了,她卻還在不停地舔允。
晁蓋有些不耐煩了,大罵一聲:“騷婆娘,快停下來!”
他一把揪住她的長發,啪地打了她一個的耳光。
“晁天王息怒。是三娘伺候不周,請恕罪。”
她趕緊趴下,將頭磕到地上。
外面的十幾個護衛聽到動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手握腰刀一齊衝了進來。
晁蓋對他們喝道:“留下兩個,其余的都退出去!”
晁蓋的氣還沒有消。
他抬起腿來待要踢她一腳,眼光忽然被她高高撅起的臀部吸引住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後,伸手抓住她的裙子往上一掀,露出了她潔白結實的屁股。
原來剛才等在外面時,扈三娘已經將里面的襯褲脫了,她裙子里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穿。
晁蓋瞧見了她略帶粉紅色的菊花,立刻兩眼放光,忘了自己還在生她的氣。
他年輕時在東溪村當財主時,曾經肏過一個孌童的屁眼。
那人是一個走江湖的戲班子里的人,才十六歲。
他長得跟女人一樣美,最為特別是他的屁股,又白又圓。
他的菊花也是粉紅色的,四周沒有一根毛,很干淨。
晁蓋並不喜歡男色,那是他唯一的一次肏人屁股,只因為那人的屁股太可愛了。
扈三娘美艷絕倫的屁股讓他回憶起了那件往事。
他激動得走到她身後,蹲下身子捧著她的屁股,仔細地看了看。
這時他的雞巴已經硬得跟鐵棍一樣了。
他雙手用力掰開她的臀瓣,下體猛地往前一送,將雞巴捅進了毫無准備的扈三娘的肛門。
只聽得一聲慘叫,扈三娘粉嫩的肛門被撕裂,她痛得差一點兒昏死了過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曾頭市的兵馬就來到梁山泊的營寨前搦戰。
林衝呼延灼等人簇擁著晁蓋,與曾頭市的人馬對峙。
頭領中唯獨沒有扈三娘,她昨夜慘遭晁蓋爆菊,肛門流了許多血。
如今她還躺在晁蓋的營帳里,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是上馬對敵了。
晁蓋只留下了兩個護衛照看她。
曾頭市這次出動了三千精兵,曾家五虎和教師史文恭副教師蘇定都來了。兩軍隔著一箭之地擂鼓呐喊。
林衝站在晁蓋身後不到幾步遠的地方,憂心忡忡地觀望著敵陣。
梁山泊這邊士氣不高,雖然兵力略占優勢,但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兩軍交戰時會發生許多無法意料的情況。
上一次在祝家莊就是因為人生地不熟,剛開戰就吃了大虧。
晁天王這人從來沒有打過大仗,脾氣又太耿直,最近一段時間他經常對手下大發雷霆。
呼延灼徐寧等新近上山的頭領們都害怕觸怒他,議事時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林衝想到了宋江的從善如流,不禁暗自嘆了一口氣。
林衝憂心的不單是眼前和曾頭市的大戰,他還牽掛著扈三娘。
自從他將她活捉到山寨後,他心里就一直沒有放下她。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她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可是他卻無法幫她,更無法左右她的命運。
宋江將她嫁給了王英,無疑是在利用她收買人心。
她作為一個女戰俘,能有這種結局已經是不錯的了。
偏偏她又是那般出色,很快就得到了宋江的重視,成了他的心腹。
林衝聽身邊的親隨說:梁山泊與呼延灼的官軍對陣時,宋江派扈三娘潛入敵軍內部當細作,用美人計勾引呼延灼的監軍。
不用問,她為此肯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只要一想起這些,他就覺得心疼。
如今可憐的她又成了晁蓋發泄怒氣的對象。
林衝昨晚巡夜時幾次經過晁蓋的營帳,聽到里面傳出來扈三娘的慘叫聲。
他心中第一次對晁蓋這個同生死共患難的大哥產生了怨恨之情。
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帶上扈三娘遠走高飛,到一個人跡罕至,與世無爭的地方,和她一起度過余生呢?
他從平時扈三娘看他的眼神里猜出,只要他求她,她一定會願意跟他走的。
曾頭市陣中,教師史文恭騎在那匹照夜玉獅子馬上,手持方天畫戟,背後攜帶弓箭。他身旁是副教師蘇定和曾家五虎。
只見曾塗縱馬出到陣前,將手一揮,令人從陣中推出了幾輛陷車。
他向對面的晁蓋喝道:“晁蓋!你這個反賊,見俺的陷車麼?若不趕快下跪投降,我要將你們一個個活捉了,解往東京,碎屍萬段!”
晁蓋大怒,挺槍殺向曾塗。
林衝恐他有失,急招呼呼延灼徐寧等人,一齊領兵掩殺過去。
史文恭指揮著曾頭市的人馬向前抵住,雙方戰做一團。
曾頭市雖然兵力略少,但是士氣高昂,進退有據,漸漸地占了上風。
林衝見自己這邊士氣低落,害怕久戰不下,會發生潰敗,急勸晁蓋下令鳴金收兵。史文恭見了,沒有下令追趕,也收兵回曾頭市去了。
林衝回到寨中後清點人數,共折損了五百余人。
晁蓋得報後,心中甚憂。
眾頭領勸道:“昔日宋江哥哥領兵出征,亦曾失利。今日混戰一場,雙方都折了些人馬,哥哥不必放在心上。待我等尋到他的破綻,那時一鼓作氣,定能取勝。”
天黑以後,忽然來了兩名僧人要見晁天王,值哨的阮氏兄弟將他們帶進晁蓋的營帳,此時眾位頭領們還在與晁蓋商議破敵之法。
那兩名僧人道:“我們是曾頭市里法華寺的出家人。曾家五虎在本地一貫欺男霸女,橫行無忌。我法華寺的僧人也多次遭到曾家人的羞辱和勒索,早已忍無可忍。今日晁天王率領梁山泊義士們前來與民除害,我等打探到曾家因為白天的小勝,正在大肆慶賀。我們兩個願意帶路,繞過暗樁蒺藜陷阱,去攻打曾家屯兵的主寨。”
晁蓋聽了大喜,道:“此天助我也。”遂不聽眾位頭領們的勸阻,定要親自領兵去劫寨。
林衝道:“哥哥執意要去,待我領一半兵打頭陣,哥哥在後接應。”
晁蓋道:“我若不去,孩兒們怎肯向前?”
於是晁蓋和呼延灼劉唐徐寧等十個頭領率領兩千余士兵,跟著那兩個僧人往曾頭市去了。林衝帶著其余的人作為第二隊接應。
那兩名僧人帶著晁蓋他們東繞西繞,費了一個時辰才進了曾頭市,直撲曾家五虎的大營。
等他們到了大營外面時,兩個僧人卻消失不見了。
呼延灼起了疑心,急對晁蓋道:“這兩個僧人八成是曾頭市的細作,特地來算計我們的。哥哥請即刻下令退兵,待來日再與他決戰!”
晁蓋早慌了,急令退兵。
只聽得一聲鑼響,四下里喊聲大作,伏兵齊出。
一陣箭雨射來,梁山泊的人馬大亂。
呼延灼保著晁蓋往外衝,迎面正碰上騎在照夜玉獅子上的史文恭。
呼延灼和徐寧欲上前夾攻他,卻被斜刺里殺出來的曾索曾升攔住。
史文恭縱馬向前,張弓搭箭,對准晁蓋一箭射來,正中晁蓋的左眼。
晁蓋大叫一聲,從馬上栽了下去。
劉唐見了,喝教嘍羅們去救晁蓋,他自己和阮氏三兄弟挺著朴刀往史文恭殺去。
兩軍混戰一場,呼延灼和徐寧得知晁蓋負傷,急忙退了回來,救他上馬,合力保著他往外面衝去。
曾頭市的人一路攔截,直到遇上林衝帶領的第二隊人馬才被擋住。
回到大寨中後,晁蓋已經昏迷,不省人事。
晁蓋帶去的兩千余士兵損失了一大半,只剩下八九百人。
曾頭市連夜派人在梁山泊的營寨周圍鳴鑼擂鼓,不停地騷擾。
第二天清晨,林衝與呼延灼劉唐商議:“晁天王傷重,須趕緊回山寨醫治。”
於是傳令退兵。
梁山泊的人馬丟盔棄甲,一路狂奔。曾頭市的人馬在後面追趕了一陣,得到了不少輜重和糧草,俘獲了上千個散兵游勇,隨後收兵回去了。
********************
法華寺
再說扈三娘自從被晁蓋爆了菊花,行走不得,只能躺在晁蓋寢帳的一個角落里將息。
晁蓋一天到晚忙著攻打曾頭市,竟把她給忘了。
她想起了安道全在她離開梁山泊時匆忙塞給她了一小瓶鳳髓油,她一直將那個小瓶子綁在自己的褲腰帶上。
於是她取出裝藥的瓶子,將鳳髓油倒在手掌上,抹在了自己的肛門周圍,然後沉沉睡去。
此時晁蓋已領兵去曾頭市劫寨,那兩個負責照顧她的護衛也不知哪兒去了。
半夜里,她被一陣喧鬧聲驚醒。
她肛門處的創口已經好多了,但還是不能走動。
她隔著營帳,聽到外面人喊馬嘶,好像梁山泊的人馬正在准備拔營撤離。
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憑直覺,她認為危險正在靠近。
她在黑暗中胡亂抓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手腳並用爬出了營帳。
整個營寨幾乎都空了,她看見遠處有火把正在接近,聽喊聲應該是曾頭市的人馬。
她只要一抬腿,肛門處就痛得厲害,因此她只好往旁邊的一處樹從爬去。
很快,整個營寨都被曾頭市的人馬占領了。
此時天已大亮,她藏身的那個小樹叢就在官道旁邊,因此很快就有幾個曾頭市的士兵發現了她,衝過來將她按倒在地上,綁了起來。
他們仔細一看,抓到的俘虜竟是這麼一個美貌的女子,恐怕是晁蓋身邊的女人,說不定還是他的壓寨夫人呢。
他們高興得歡呼起來。
幾個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將她送到法華寺去。
原來這幾個士兵都是法華寺的佃戶,他們把扈三娘押回法華寺是想從普元和尚那里領賞。
普元和尚是法華寺的主持,也是曾弄的結拜兄弟。
他雖為出家人,卻喜好女色,平日里勾結曾弄,糟蹋過不少良家婦女。
普元和尚出家前是朝廷的軍官,會使大刀。
他還有五個徒弟,都是好勇斗狠的壯漢。
正午時分,普元和尚正在自己的禪房里打坐。
一個徒弟進來稟報,說抓到了晁蓋的壓寨夫人,他急忙出來察看。
只見一個女子跪在法華寺門前的地上,她雙手被綁在背後,一邊有一個士兵按住了她的肩膀。
普元走近前來,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仔細一看,見她果然美貌如花,心中大喜。
他吩咐徒弟去寺里取出一錠五十兩的大銀賞了那幾個士兵。
普元吩咐徒弟們將扈三娘帶下去,先洗干淨她臉上身上的塵土,再送到他禪房里。
那些徒弟得令,七手八腳地將扈三娘從地上提起來,來到法華寺的後院。
他們將捆綁她的繩索解開了,又剝光了她的衣服褲子,提起一桶桶的涼水對著她兜頭澆下。
扈三娘赤身裸體地坐在石板地上,被涼水激得渾身直打哆嗦。
那幾個徒弟卻一聲不吭地看著她,發起呆來。
原來他們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出色的女人,她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世人嘴里說的『閉月羞花』和『沉魚落雁』,大概就是指她這樣的女人了。
無奈師傅還在禪房里等呢,他們只好用一塊白布裹住她的身體,將她抬進了師傅的房中,放在禪床上。
普元和尚早就等不及了,徒弟們剛走出門,他就迫不及待地脫光了衣服褲子,赤身裸體地跳上了禪床。
他揭開扈三娘身上的白布,掰開她的大腿,撲哧一聲,將硬邦邦的肉棍戳進了她的身體。
扈三娘被俘之時就預感到了自己將再次受辱,只是沒想到首先奸淫她的會是一個光頭和尚。
普元和尚乃行伍出身,身體極為強壯,他的雞巴比晁蓋的還要粗幾分。
扈三娘很快就被他肏得氣喘吁吁,淫水直流了。
普元的幾個徒弟都沒有走。
他們站在門外,聽到了屋里的淫聲浪語,臉和脖子都紅得跟柿子一般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普元才從禪房里走出來。
他一邊系著褲子一邊對徒弟們吩咐道:“屋里的女人是個少見的好貨色,為師要將她送給曾家兄弟們享用。我這就去拜見曾弄,爾等可將她的身體清洗干淨,隨後送來曾府,不得有誤!”
說罷他就一個人離開了。
五個徒弟對視了一會兒,猜到了各人心中所想。
普元和尚從前搞過女人後,有時也會讓給他們幾個徒弟開開葷。
今天師傅雖說要將這個女人送給曾家五虎,但是並沒有禁止他們去碰她。
他們都在想同一件事:“我等何不抓緊時間,先享用一下這個人間絕色,再將她送去曾府?”
他們害怕耽誤太多時間師傅會怪罪,顧不得許多了,五個人一齊脫了衣服褲子,衝進了師傅的禪房,輪流爬上床去奸淫還沒有緩過勁兒來的扈三娘。
此時扈三娘的牝戶里還滿滿地盛著普元射進去的精液。
她見一下子又從外面進來了五個赤身裸體的光頭漢子,嚇得驚叫一聲,跳下床欲尋地方躲避。
可是哪里來得及?
普元的大徒弟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將她揪上了床,接著他下身一挺,將硬邦邦的雞巴插入了她的肉穴。
大徒弟一上來就『啪啪啪』地狠插一通,只插了兩百來下就一泄如注了。
接著換上了二徒弟,他的動作跟大徒弟如出一轍。
隨後是三徒弟,四徒弟,五徒弟。
他們接二連三地肏她,她的肉穴早已被肏得紅腫不堪,幾乎失去了知覺。
幸虧普元和幾個徒弟都沒有去碰扈三娘的菊花,不然她的一條命可能就要交待在這法華寺了。
他們五人肏她前後用了不得半個時辰。
發泄完獸欲後,他們不敢多耽擱,馬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後院,再次用一桶桶的涼水來衝洗她的身子。
她原來的衣服早已被扯得稀爛,不能穿了。
他們找來了一套僧人的衣服替她換上。
扈三娘聽了這幾個師兄弟之間說的話,知道他們要將她送去曾府給曾家五虎享用。
她心中暗道:我被他們這一番糟蹋,幾乎丟掉了半條命。
曾家都是虎狼一般的人,我去了之後哪里還有活路?
於是她心里打定主意,要尋機逃跑。
法華寺的其他僧人都被征調出去,或者守衛寨柵,或者追擊賊寇去了,寺里空空的沒有其他人。
普元的這五個徒弟只能親自押送扈三娘往曾府走去。
因為扈三娘剛才被他們奸淫凌辱時並沒有用力反抗,他們以為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於是押送時他們一邊一個抓住她的胳膊往前走,懶得去捆綁她。
她的傷抹了鳳髓油後好了許多,兩腿已經可以走路了。
他們走著走著,扈三娘忽然停下來不走了。
她指著身後不遠處說,自己的鞋子剛才掉在那里了。
大徒弟罵了一聲,吩咐四徒弟和五徒弟往來的路上去找她的鞋子,他和二徒弟在路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等。
這時只剩下三徒弟還在抓著她的胳膊站在路當中。
扈三娘對他媚笑了一下,將身子貼近,伸手到他褲襠里去摸他的雞巴。
三徒弟楞了一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閉上眼睛,默默地享受著她的玉手的撫摸。
扈三娘突然拔出他腰里的短刀,往他的脖子上抹去。
他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軟倒在地上。
扈三娘持刀向坐著的兩人撲去。
二徒弟正在跟他師兄說話,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只見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正往他臉上劈下來。
他嚇得大叫一聲,被劈個正著,熱血濺到了大徒弟的臉上。
大徒弟被嚇得手腳發軟,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扈三娘沒有絲毫的猶豫,用力將短刀捅進了他的肚子。
這時另外兩徒弟拾到扈三娘掉下的鞋子,正好走了回來。
他們看見三個師兄都倒在地下,渾身是血,嚇得尖叫起來,轉身撒腿就跑,不一會兒就跑得沒了影兒。
扈三娘這次能夠得手是因為她的運氣好。
普元的這五個徒弟都是練過武的壯漢,若真的打起來,她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好在他們平時雖然跟著師傅橫行霸道,但是並沒有殺過人,以至於在關鍵時刻渾身發抖,發揮不出從師傅那里學來的武藝。
她不敢在此久留。
她手里的短刀已經捅進那個大徒弟的肚子里去了,她用他的衣服擦干淨了手上的血,又從二徒弟的腰里取了他的腰刀掛在自己身上,然後估摸著來時的方向往前跑去。
跑了沒多遠,就見兩個曾頭市的百姓趕著一頭騾子迎面走來,騾子上馱著一些貨物。
扈三娘大喝一聲,舉刀向他們砍去。
那兩人見一個人穿著僧人的衣服,身上滿是鮮血,嚇得扭頭就跑,連騾子也不要了。
她將騾子上的貨物全部扔到地上,騎上騾子,沿著大路馳去。
她一路上碰見不少曾頭市的人。
他們不是押著俘虜,就是扛著戰利品。
扈三娘放慢了速度,跟他們擦身而過。
此時天色不早了,他們看不見她身上有血跡,甚至連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再者她是從曾頭市的方向來的,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
扈三娘離曾頭市越來越遠,路上的人也沒有幾個了,她激動起來,用韁繩抽了一下那頭騾子的屁股,想加快速度。
可是這頭騾子已經沒有力氣了,無論她怎麼抽打它,它都跑不快。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還有呐喊的聲音。
估計是她在曾頭市殺人的消息傳開了,他們已經派兵追了上來。
她急得滿頭大汗,可是越急越出錯,那頭騾子『咕咚』一聲跪到在地上,口吐白沫,一步也不肯往前走了。
扈三娘只好從騾子背上上下來,一個人沒命似地往前奔跑。
跑著跑著她忽然發現不對勁兒,前面的大路上黑壓壓地堵滿了人,看樣子至少也有兩百人。
那些人離她不到五十步的距離,雖然天色已晚,她還是能看見他們都是穿著盔甲的馬軍,手里還拿著刀槍和弓箭。
這種時候她若是轉身往回跑,肯定會被他們射成刺蝟的。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去。
“來的可是扈三娘賢妹?”
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林衝哥哥!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一邊大叫著“林衝哥哥”,一邊踉踉蹌蹌地往前跑去。
等到她撲進林衝溫暖的懷抱里時,飢餓,疲勞,痛苦,悲傷,還有喜悅一齊襲來,她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
山寨易主
林衝領著不到兩千敗兵保護著晁蓋往梁山泊退去。
晁蓋中的那支箭有毒,此時他還是昏迷不醒。
林衝只能將他放進馬車中,他和呼延灼等頭領一齊簇擁著這輛馬車往回走。
自從開始撤退時,他就有些心神不定,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他一直沒有看見扈三娘。
難道她被曾頭市的人抓走了?
他的心里感到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就像當初他聽說自己的妻子遭到高衙內調戲奸淫又被逼死時的感覺一樣。
他很想回曾頭市去救她。可是他身為領兵的將軍,這麼多人都指望著他,另外晁蓋的傷勢急需治療,他實在是無法分心啊。
離梁山泊還有一半路程時,走在前面的軍士來報,宋江派花榮秦明兩位將軍率五百馬軍前來接應了,林衝大喜。
見了花榮後,林衝對他道:“花將軍,你來得正是時候。請你保護著晁天王的車子速回梁山泊,他中了毒箭,急需醫治。”
“林將軍欲往何處?” 花榮問道。
“扈賢妹她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來,估計是走失了。我要回去尋她。”
花榮道:“宋江哥哥也十分掛念扈頭領。這樣吧,我和將軍一起率兩百馬軍前去尋找扈頭領,請秦明將軍保護著晁天王回梁山泊。”
林衝心想:“如此正好。我早已疲憊不堪,若是遇見敵兵,恐怕不能久戰。花榮箭法通神,有他在救回扈三娘的把握就大多了。”
於是他和花榮領著兩百馬軍回頭去救扈三娘,其余的人在秦明的護送下往梁山泊馳去。
深夜時分,金沙灘上燈火通明。
宋江和留在山寨的頭領們都沒有睡,他們聚齊在這里等候消息。
晁蓋在曾頭市失利的消息前一天就傳回來了,宋江和吳用馬上派出花榮和秦明領五百馬軍前去接應。
晁蓋沒有領兵的經驗,又不會用人,遭遇大敗是意料之中的事。
宋江對眾位弟兄們道:“此次失利乃宋江之過也。晁天王本該坐鎮山寨,由宋江帶著弟兄們前去討伐曾頭市。”
眾頭領聽了,不知該如何回答,都默默地不做聲。
只有李逵一人甕聲甕氣地說道:“哥哥這話鐵牛不喜歡!晁天王非要自己下山,如何是哥哥的錯?哥哥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能贏。那一次你下山去搬取太公上山,還不是被官軍追得火燒屁股,躲進了九天玄女那婆娘的被窩里才逃過一劫?要說錯,是俺鐵牛的錯。鐵牛以往隨哥哥下山,哪一次不是大勝而歸?這一次鐵牛沒去,因此會有此敗!”
眾頭領聽了他這般胡說,忍不住都笑了起來,氣氛立時輕松了不少。
宋江也想笑,可是他不得不板起臉孔,對李逵喝道:“你這廝休得胡言亂語!來人,將這廝綁了,押上山寨關進牢房里去!”
幾個士兵上來綁李逵。李逵一邊掙扎一邊叫道:“鐵牛不服!哥哥每次都拿鐵牛出氣,又不給俺酒肉吃,鐵牛不想去牢房!”
宋江道:“酒肉可以給你吃,就是不許你信口胡說。不然割了你的舌頭!”
李逵道:“哥哥何不早說?既有酒肉,鐵牛去也。”說罷他停止了掙扎,讓那幾個士兵將他綁上,然後大踏步走了出去。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宋江對眾位頭領道:“今夜我等不要回山,就在這金沙灘的寨子里歇息。明日定會有關於晁天王的確切消息,那時再從長計議。”
眾人齊聲應諾,隨後各自退下。
第二天天亮後,果然有秦明派回來的快馬報道:晁天王已經離山寨不到十里路了。宋江急忙招呼眾位頭領,渡過湖水,去岸上迎候。
中午時分,秦明呼延灼等人保護著晁蓋乘坐的車子終於到了。
去時的那五千精兵,回來的還不到兩千人。
晁蓋躺在車子里,左眼上還插著那支箭。
他的臉已經腫得變了模樣,嘴里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宋江見了,急叫將晁蓋抬上船,來到金沙灘的寨子里,令神醫安道全診治。
安道全指揮著劉唐和阮氏兄弟,將晁蓋眼中的那支毒箭拔了出來,再給他敷上止血的藥物。
宋江吳用和其他頭領們一直跪在外面祈禱:“求如來觀音,太上老君,九天玄女娘娘,以及各路神靈菩薩們保佑晁天王平安。”
到了傍晚時分,精疲力竭的安道全走出來對宋江吳用道:“晁天王中毒太深,安某無力回天。請眾位頭領們進去與他見最後一面。”
宋江他們都擠進屋里。只見晁蓋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也能坐起來了。安道全對宋江等人道:“此乃回光返照,不可久也。”
晁蓋用一只右眼掃視了眾人一遍,伸手指著宋江道:“賢弟保重 …… 捉 …… 捉到史文恭者 …… 可 …… 可為山寨之主 …… ” 說罷他閉上眼,頭一歪,死了。
宋江帶頭大哭起來。
他一整天水米未進,早已支持不住,竟哭得昏了過去。
吳用急忙吩咐安道全來看視宋江。
他又分派人手將晁蓋的屍體用香湯沐浴,准備孝服和棺木,等等。
宋江醒過來時,已是早上了。
他身邊只有安道全和幾個貼身護衛伺候。
安道全給他診了脈,又喂他服了湯藥。
他在兩個護衛的攙扶下走到門邊,打開門一看,只見門外黑壓壓的一片,所有梁山泊的頭領們全都跪在地上。
他們面前孤零零地放著一把椅子。
吳用站起身來,將宋江扶到椅子上坐下,道:“宋江哥哥,晁天王已經歸天了。山寨不可一日無主,吳用和眾位弟兄們懇請哥哥為山寨之新主,我等同心協力,助哥哥成就替天行道的大業!”
宋江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手叫道:“不可!晁天王臨死前分明說過,『捉史文恭者,可為山寨之主』。軍師如何忘了?”
吳用道:“晁天王死時,弟兄們都在場,他是用手指著哥哥說這番話的。那意思就是要哥哥率兵捉住史文恭,替他報仇,再當山寨之主。只是,山寨不可一日無主。就是給晁天王下葬,也還需要一個領頭的人。眼下除了哥哥,別的人誰還能當得此位?”
花榮秦明劉唐等人都道:“軍師所言極是。請哥哥坐了此位,我等願隨哥哥馳驅,成就替天行道的大業。”
宋江還是不肯。魯智深武松等一伙新近上山的頭領道:“哥哥休要推辭。若哥哥不肯坐此位,我等明日就下山,另謀出路去也!”
呼延灼徐寧也道:“哥哥切莫推辭。如今整個梁山泊,只有哥哥一人能夠服眾。”
李逵大叫道:“哥哥快坐了,有不服的,先吃我一板斧!”
吳用和眾人又苦苦相勸了一會兒,宋江方道:“也罷,我且暫居此位。以後有大賢大能者到來,擒得史文恭為晁天王報仇,我定要將此位讓與他,那時眾位弟兄們不得阻我。”
於是吳用將宋江按在椅子上,和眾位頭領們一齊跪下,對著他拜了三拜。自此,宋江成了梁山泊的大頭領。
這天夜里,扈三娘單獨來見宋江。宋江對她道:“賢妹,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是哥哥的不是,讓你受委屈了!”
扈三娘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她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宋江的大腿,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