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
又是一年結婚紀念日。
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是與妻子相擁而過,KALIMNA雖然有些小奢侈,還是在那個溫馨的夜晚在浪漫的成色燈光下飲至微醺。
新婚的激情仍未褪去,客廳的沙發成了我們的戰場。
次日醒來時,晨光沐浴下匆忙趕去上班的我們相視一笑,畫面是那麼暖色調。
時間過得真快,此時此刻,小方跟我說了那兩字“應酬”,我們都知道那“應酬”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們都沒有說穿,說穿了又能怎麼辦?
“能不去嗎?”畢竟還是有些委屈。
“老公,你知道的,不能”妻子看起來卻比我還要委屈。
我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看著妻子將一個金屬項圈鎖在她的粉項上,那上面分明也有我CB上的同款電擊裝置。
小方又將一條粉色的絲巾對著鏡子認真系好,完美的掩飾住金屬項圈。
只剩下我一個人,看著房間里被我收拾的一塵不染,看著桌子上我為妻子准備的豐盛晚餐,還是希望她奇跡般的能夠在留在家里,跟我共進晚餐。
時光在一點點流逝,夜里3點了,也許,有時候流逝的並非時間,而是我們自己吧。
從被妻子戴上這該死的CB,接受了這該死的現實,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
剛剛被戴上CB的那個夜晚,不時傳來的痛楚讓我幾乎徹夜無法入眠,小方沒有跟我同房睡,而是將自己鎖在書房,應該是在書房的活動床上睡了一晚。
夜里我曾敲門勸她回到臥室來休息,我怕她休息不好。
妻子隔著房門告訴我回臥室休息,說知道我剛剛戴上CB會很難受。
等我過幾天習慣了,她再回臥室跟我一起睡,最後她也不忘了補充了一句“老公,對不起。”
周一小方又回到單位上班,而我也回到公司,繼續著自己升遷之後的工作,CB戴在身上,我只能穿相對寬松的褲子,小便的時候也需要避著人,像女人一樣蹲著,才不至於將尿液淋濕褲子。
總感覺大家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也許是我做賊心虛吧。
下班後小方按時回家,說在外面吃完了,然後就把自己鎖在書房。
我想跟她說說話,她卻說要等過段時間,等我適應了之後,慢慢跟我談。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談什麼,也許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我,也許妻子還有其他話想說。
等著吧,起碼她回家了,雖然有一門之隔,但起碼我知道她在家里,在我不遠的地方。
依然難以入睡,睡著後,種種奇怪的想法就會出現在腦海中,接下來會是什麼樣子,我無法得知,迷迷糊糊的時候,總是幻想妻子被人玩弄的場景,想到這些,又會被刺痛驚醒,然後又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這些,不想這些就不會痛,起碼身體不會痛。
周二早上,妻子為我准備了早餐,還是沒有跟我說什麼,便匆匆去上班了。
晚上到家時,發現家里門開著,似乎有工人在家里施工。
進房間後才發現,有5名工人正在家里安裝監控,廚房、臥室、餐廳、客廳、陽台、衛生間。
我問誰讓他們安裝的,工人的回答說房子的女主人找他們過來的,說家里會有保姆照顧小孩,擔心保姆會對孩子不好,所以房間不能有死角,還說女主人選的監控鏡頭都是市面上最先進的,4K高清變焦可移動鏡頭,360°無死角旋轉,具有超強夜視功能,通過手機控制端靜音變換角度,放大縮小畫面,又說畫面好,價錢好,他們服務也好,讓我放心。
正說著,小方拎著一大袋外賣回來。
看到我在跟工人聊天,她表情里似乎帶著一絲歉意,卻又顯得很無奈。
小方讓我去臥室吃飯,說臥室的監控已經弄完了,然後將我推進臥室,將外賣交到我手中後,關上了門。
我默默的吃了點東西,在工人們走之前,沒有再出臥室。
聽著臥室外工人工作的聲音,看著臥室對角安裝的兩個監控,雖然我知道他們還沒有工作,卻總是覺得有很多雙眼睛在默默注視著我,注視著我的狼狽,注視著我的無助。
“這他媽還是家嗎?這就是監獄,是直播大廳!”在工人們離開後,我怒吼著。“又是那些人的好主意是不是?他們到底要干什麼?”
“老公,我不知道怎麼說,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大反應。”妻子終於跟我說話了,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跟我好好地說話。
“是他們要求的”小方的態度當時有些唯唯諾諾。
“這是要干什麼?監視我們家里的一舉一動嗎?這還是我家嗎?”我憤怒的嘶吼著。
“他說要讓你看的,所以才按這些。還說你喜歡看”妻子低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孩。
“如果你不想看到,就算了,我明天找人拆除掉吧。”妻子默默的回到書房,反手關上門。
“小方,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我輕輕敲著門。“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許久房里沒有聲音。我又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用兩塊枕巾遮住監控鏡頭,然後躺回床上,我不喜歡那種被監視的感覺。
我感覺小方變了,我們的家也變了。
我強求回來的愛情,極力挽回的家庭,也許不那麼美好。
但起碼,她還在我身邊,我還可以每天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
而我對於小方執著似乎成了一種偏執,一種絕不放手的偏執。
連續兩天幾乎夜不能寐,這一晚,渾渾噩噩的睡得很沉,甚至有沒有被疼醒已經不能記得。
周三早上被鬧鍾吵醒發現下方已經離開。
餐桌上有妻子准備好的早餐和一張紙條:今天有雨記得帶傘。你要想看的話,把手機留在家里。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留下手機在餐桌上,也許我真的想看吧,像我這樣的男人想想真的可悲,明明妻子選擇了欲望,明明自己被羞辱的體無完膚,卻想要一遍遍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一遍遍重溫讓我倍感屈辱卻又欲罷不能的場景,也許我特麼就是被所謂愛情的遮陽傘遮擋住真實面孔的惡魔吧。
如今的社會可能很少有人嘗試過一天時間沒有手機在身邊,如果你業務不多,那麼你的世界就會變得一下安靜了。
想找到你的人,最終還是會想盡辦法找到你,工作還是一樣干,其實我們可以對手機沒有那麼依賴。
下班回到家,小方還沒回。
我的手機還放在餐桌上,似乎沒有移動過。
點開手機軟件界面最後一頁增加的App,編號1-8的監控畫面顯示出來,我清楚看到自己站在餐桌邊拿著手機的樣子。
將這個畫面調出來,點擊放大,我甚至可以看到畫面里的手機畫面,確實是特麼高清攝像頭。
我知道,此時此刻,可能有另外的人跟我一樣注視著監控畫面,畫中人,人中畫,我可以監控我自己的家,而我不知道的人,可以監控我,是不是很可笑。
小方回來了,開門的一刹那,見我手中正拿著手機,她眼神中閃現出些許的不屑又似乎是一些茫然。
我們突然都愣在了原地,相互注視著有幾秒鍾的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方,你回來了”還是我先開頭打破的尷尬。
“嗯”妻子的語氣有些木然,一邊換鞋一邊對我說道。
“你晚上想吃點什麼?今天我去准備吧”似乎是為了緩解妻子和我之間的窘境,我今天想動手做點什麼。
“不用了,我吃過了”妻子的態度還是很冷淡,說完轉身向書房走去。
我知道我不抓住這樣的機會,這一天妻子又會鎖起房門不再理我。我一下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小方。
“方,不要這樣對我好嗎?不要不理我,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我的語氣有些激動,這幾天了,她就這樣對我不理不睬。
“你想說什麼?你選擇的,現在你後悔了是嗎?”妻子就站在那里,任我的雙臂從身後環抱著她的嬌軀。
“小方,我,我也不知道想說什麼?但是你不能這樣一直不理我啊,我是你老公啊。我為了你,為了不失去你,都已經這樣了,你還這樣對我,難道一點都不心疼嗎?”我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了,妻子的身體有些僵硬,趕緊軟口氣說道:“我們像之前一樣好嗎?我不管你都做了什麼,我也不管你,但是我想你跟我想從前一樣,我們那麼恩愛的,你不愛我了是嗎?我不管,我愛你的。”我幾乎有些哽咽。
小方努力掙扎了一下,晃動肩膀,想擺脫我的擁抱。“還能回去嗎?我都這樣了,還能回去嗎?你都這樣了還能回去嗎?”語氣很平淡。
“只要你想,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就會回去的”我堅持道。
“……”小方沉默了下,慢慢轉過身來,我依然沒有松開我用著她的手,我喜歡擁著她的感覺,迷戀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芬芳。
“老公,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其實我好擔心失去你的”也許是被我的溫情感動,幾天來,妻子終於對我真情表白有了感情的反饋。
“你不會失去我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放手,讓我的愛從我的指尖溜走的”我沒有再多說什麼,深情的看著眼前這張精致的臉龐,我的嬌妻,我的向往,我的追求,我相信經歷了這麼多,我依然深愛著她,而她真情的反饋,至少證明小方的心里我的位置依然是她最終的溫暖港灣。
四唇相接的一刹那,記憶中的溫暖滑潤再一次被我感受到,我甚至可以聽到小方急促呼吸的胸口下那顆砰砰的心跳。
體內的欲望被彼此的愛撫喚醒,忘情的濕吻伴隨激情的碰撞,下身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我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我們開始脫下彼此的衣服准備赤誠相待。
“啊…”下體突如其來的刺痛自兩腿間衝向我的大腦,迅速冷卻了我的激情。與此同時妻子的空中也傳出一聲悠長的叫喊:“啊…”
我們停止了彼此的愛撫,分開的雙唇間一絲唾液的連线把我們連在一起,而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分開。
“啊…,…啊…,……啊啊啊…”持續的刺痛以不規則的頻率灼刺著我的下身,突強突弱,時快時慢,無法捉摸的頻率,讓我無法預知下一次的刺痛將什麼時候開始,會持續多長時間,又有多強烈。
每次試圖勃起時,下身這該死的CB就會毫無征兆的傳來可怕的電流,澆滅我萌芽中的欲望,而這次,它來的刺痛更加持久,更加強烈。
我用雙手隔著褲子按壓在我的命根處,似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又似乎是想通過按壓減緩電流帶給我的痛苦,可結果是,無濟於事。
小方的身體已經蜷縮到地上,雙手死命的抓著脖頸上的項圈,驚恐的眼神中流落出的恐懼不言而喻,“感同身受”,這個詞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此刻的妻子應該也正承受著我此刻承受的刺痛,雖然部位不同,但我知道那種刺痛所能帶來的恐懼,其實更加可怕的是,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次的刺痛會在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它會持續多長時間,更不知道它的強度是怎樣,比起刺痛時的忍耐,等待隨時可能發生的未知刺痛,可能更加讓人恐懼。
就這樣,我們彼此了解到了正在發生在彼此身上的痛苦,伴隨著陣陣刺痛,欲望逐漸冷卻。
一身冷汗淋漓的我看著已經委頓在地的小方,慢慢她坐起身來。
“對不起”妻子緩緩的說了一句,然後推開我扶著她的手慢慢站了起來。“他們不允許我們親熱的。”
“…”我漠然在原地,沒有說話,看著妻子走向書房,緩緩關上門。
在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妻子回過頭,看著我說道:“對不起,老公,我會想辦法求他們把那個東西取下來”說到這里,小方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分開睡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