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4 日7 :00海濱國際大廈)
狂風暴雨已減弱,天空卻依舊被烏雲所籠罩。
雨在天空中被暴風的余韻撕扯著、揉搓著,時而變成細細的雨霧,時而被摔成或縷或條的雨幕,在空中左搖右蕩。
海濱國際大廈前那片草坪上原本翠綠、鮮活盆景已被這搡來推去的風雨折磨得沒了主意,有氣無力地在肆意的風里,瓢潑的雨里,隨著風雨左搖右晃,那濕漉漉的葉兒無力地低垂著,讓人看了一副無可奈何,聽天由命的模樣。
“……這是近年來海濱市罕見特大暴風雨,據不完全統計,截止節目播出時,已造成XX人死亡,多人受傷,同時導致大面積斷電和交通中斷,數萬人出行受阻……風速最高達到時速140公里,途經之地樹木傾倒,建築毀壞,洪水泛濫,路面交通延誤……一輛起重機在狂風中倒向一幢大學建築,造成多人受傷……提醒市民盡量不要外出……”電視里不停地播報著關於暴風雨災情的新聞。
七點多了,應提醒隔壁的劉世雄起床洗漱、用早餐。
我拿起電話准備往1118房間撥,是忙音,猛然想起昨晚隔壁的電話肯能仍處於虛放狀態。
該不該前去房間里按門鈴?
是不是還有不方便的女人?
我只按門鈴又不進屋,不會看見不應該看見的東東。
我暗自琢磨了一會,轉身剛開啟房門,一股女人的幽香飄了進來。
“……你放心我想辦法錄下那個老畜生的……唉!我沒事,反正我的身子已經不干淨了……不這樣哪能搞到他的證據……冤屈……昭雪……彤彤就拜托你照顧了……千萬不要讓知道……”故意壓低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分明是個女人嗓音,因為字字清晰圓潤。
我探出身子看見距房門不到兩三米的走廊上,一個優雅身姿女子正拿著手機打電話,只見她柳眉櫻唇,發髻高盤,風姿綽約,雍容大雅,透過薄薄的潔白睡衣,豐腴不失其凸凹有致輪廓,一雙飽滿堅挺的怒聳玉乳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有著耐人尋味的迷人風情。
我定睛看正是昨晚見過的長相酷似馬伊俐的T 市實驗戲劇團的台柱——歐陽丹。
當她合上手機一轉頭,發現了我,頓時一怔,驚得花容失色,看見我正傻乎乎地盯著她那迷人的風姿,她故作鎮定,微微頷首,面帶微笑:“您早!”
“您也早!”我見狀也趕緊收起色光,漲紅著臉點頭寒暄。
隨即她莞爾一笑,轉身返回房間。
我愣在那里,正猶豫用不用去提醒劉世雄用早餐時,電話鈴響了。
“大牛啊,你自己吃早飯吧,一會我要去外出見幾個重要客人,很晚才能回來,你就在大廈呆著,別亂跑。”
“嗯!叔!您換沒吃早飯吧?那我讓服務員給你把早餐送到房間去?”
“不用了!”
“那好吧,叔叔!”
(10月4 日9 :00海濱度假村)
房屋里春色染滿流蘇,痴纏繾綣翻盡雲雨,屋外的暴風雨也瘋狂了一夜。
不知在什麼時候,雨悄悄地停了,風也屏住了呼吸,度假別墅周圍一下變得非常幽靜。
遠處,一只不知名的鳥兒開始啼囀起來,仿佛在傾吐著浴後的歡悅。
樓前樹葉上的雨珠繼續往下滴著,滴落在路畔的小水窪中,發出異常清脆的音響——叮…咚…叮…咚……仿佛是一場山雨的余韻。
窗外一片亮色照映入窗簾,傾灑在地板上、床單被褥間,似乎要告訴屋內一對貪棧未醒的人兒,外面世界是已經明媚和煦,屋內卻仍飄蕩著暖昧的情絲。
娟子幽幽醒來,欲起身只覺得渾身酸軟,疲憊乏力,她似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她突然發現自己枕在一只男人的胳膊上,一只祿山之爪握壓在她的酥胸上。
她馬上下意識地用手一探——自己竟然赤身裸體一絲不掛。
娟子驚惶得陡然跳起,揀起臥床下的單子,遮掩自己赤裸的嬌軀,也顧不得全身酸軟,手忙腳亂地跌下床。
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腦子紊亂到極點。
再仔細定睛一瞧——是二寶!
她心里被懊悔與流連,羞恨與希冀,苦澀與美味所填塞。
想到羞人處,嬌顏倏然羞紅。
與此同時,二寶被驚醒,眯縫著淫猥的雙眼瞧著美妙絕倫的裸軀,邪肆地勾唇而笑:“用那單子當衣服穿,你不覺得濕黏?”
娟子仔細一看遮掩身子的單子皺吧吧的,已經干涸的漬跡在潔白的床單上格外地醒目。
她明白了,憶起自己在他身下不知羞地婉轉承歡,纏綿繾綣,愉悅嬌吟。
那一片片漬斑正是自己泄出的體液,臉龐頓時更加緋紅。
她慌忙用手掩著聳乳,轉身欲奔向衛生間。
“到這時還害羞?昨晚的狂野勁哪里去了?”
二寶一邊羞辱說著,一邊從背後一把抱住她赤裸嬌軀,兩個人一起跌倒在柔軟的雙人床。
兩具赤裸裸的軀體面對面地重疊在一起,娟子整個身體緊壓在他身上,半球形乳房貼在二寶的胸膛上變為扁圓形。
“哎吆!你干什麼啊?鬧疼我了!”娟子漲紅了臉,慌亂地掙脫了他的懷抱。
其實女人害羞的時候最美。害羞女人臉上泛起的紅暈,仿佛青春羞澀的花朵。
娟子的一抹羞澀,給她原本姣美的臉蛋又增添了些神韻。
詩人徐志摩在《沙揚娜拉十八首》: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娟……娟子……你太美了……”二寶暗暗被眼前娟子羞澀美麗的風景所折服,咽了口吐沫,猛地起身從背後把她抱住。
“你……你……”娟子羞慚無地,一把甩脫薄單,用一手遮掩著下身,“你放開!我要去衛生間!”她驚慌失措,兩只小手使勁抵在他的胸膛。
“昨晚,真沒想高雅冷傲,雍容嫻雅的你竟骨子里卻透著淫蕩的騷勁兒。”
可惡的二寶一邊用嘴唇撩撥著她耳垂,用舌尖舔她脖頸的敏感,一邊羞辱道:“難道忘記昨晚你的浪,還使勁往我身上貼……你看看我的脊背上,看看我的胳膊上都是你留下的痕跡,再看我的肩膀上……”
二寶把背上留下好幾道抓痕和他的肩膀留下青紫色的牙印給娟子看。
“我……我才不是呢……”羞的娟子語無倫次,她俏臉暈紅,將頭轉了開去,不敢再看。
“你也別不好意思,據說,‘漂亮女人的性欲會更強烈,因為漂亮妹妹可能受到更多的追求而性覺悟得更早、性意識也更成熟。’”
他霸道的吻和身體的狂熱讓她的身體悸動和顫抖。
“寶貝!你知道我多麼喜歡你,尤其是你羞答答的樣子。”
二寶唇滑過她的臉頰、發際,掠向耳邊,親吻著她的耳垂、鎖骨,熱熱的呼吸吹在頸間,灼熱了娟子的思緒,陣陣酥麻從舌尖顫栗著傳向全身,意識也隨之抽離。
二寶的雙臂從娟子身後環抱著她,兩只手覆握在娟子盈盈酥胸。
她扭動身軀抵御他侵襲。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你進檢察院的事,‘老爺子’從上面已經基本給你辦妥。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娟子一怔,不再掙扎,任由從背後伸出的兩只手在她高聳部位肆虐。
“很想知道?嗯?……”他嬉皮笑臉地。
“……”娟子無語,只是疑惑地轉過俏臉盯著二寶那雙狡黠的眼睛。
“你知道嗎?市檢察院里的科室編制早已額滿,有的部門甚至超額。前不久上面下令,要求我們檢察院盡快清退編制外人員,這些人都是靠關系進來的,哪一個都不好打發啊,為此事我們總檢察長正犯愁呢。”
二寶故意賣關頓了一下,可當他看見娟子美麗的眼睛里浸滿絕望的淚珠正要往外滴時,連忙接著說:“不過你也別悲觀,就在國慶前一天我們反貪局的一個女內勤被莫名辭退,原因不明,是上面的意思。你還不知道吧?我前幾天剛剛提拔為局長助理兼內勤人事科科長,這事只有局長和我兩個人知道。如果我捷足先登硬是要安排一個人,估計局長也不敢說什麼。最近國土局郝副局長為他姑娘來反貪局的事,三天兩頭地請我吃、請我玩,沒少在我身上浪費銀子啊。真讓我不好拒絕人家啊!”
“那……”她欲言又止。
“你別急啊,我現在肯定優先考慮的是你啊!畢竟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我的女人了啊!你說是不是?”二寶用半試探、半脅迫的口吻道。
“二寶你是個大混蛋!我已經被……你還……你若是在進檢察院方面能幫我,我就……做你的情人!不過我個條件: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你我間的情人關系,尤其是大牛;不允許你傷害大牛……”娟子鄭重而凜然地道。
她心里尋思,反正自己身體內外已經被他蹂躪了個遍,一次、兩次和三次又有什麼區別,最可悲的是,這個曾經令她鄙視的男人曾引領著她通向欲望的高潮。
“好吧!我都答應!只要你真心與我,我還能幫大牛!”
二寶擲地有聲地承諾,說完就吻著殘存淚痕的俏臉,似乎還能感受到那咸濕的滋味,雨打梨花,那水旺旺的嬌羞,我見憂憐。
娟子突然想到老實憨厚的大牛,巨大的悲傷夾雜著巨大的快樂漲潮般的席卷而來,把她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娟子在這個將她完全顛覆的潮水中,聲嘶力竭的哭泣起來。
(10月4 日9 :00海濱國際大廈)
雨終於停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氤氳的霧氣。
給娟子通了個電話,問她身體情況,她在電話里一再告我沒事讓我別擔心,但是聽她沙啞的聲音中視乎有點慌張,反正感覺有些什麼不對的地方,令我很掛念。
“叮咚……叮咚……”當我正胡思亂想時,門鈴響了。
開門一看原來是歐陽丹。
她仍身裹那件薄薄的白睡衣,一條成熟豐滿的乳溝是那樣誘人, V型的低胸領口使得兩個白皙飽滿的半球在我眼前顯露盡畢,令人有股衝動的欲望。
“您……您有事嗎?”我有些慌,咽了口吐沫。這個近在咫尺面的清麗性感的女子,難道就是兩天前曾折服我的戲劇梅花獎得主“小牡丹”嗎?
“你叫大牛吧?!喲……怎麼不請女士進去?怎麼這麼不紳士啊?……討厭!別老盯著人家看麼?”
歐陽丹嗲聲嗲氣地。
然後,她用纖細的手指腦門上輕輕地一點,擦著我仍楞著的身體徑直邁進房間,大大方地往沙發上一坐。
她對於我的這種眼神和神態經見的太多了,心里早把我劃歸為官場上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輩了。
我仍怔在原地,驚惑著她鼓鼓的柔軟從我胸前劃過的滋味和她身上的飄出那誘人的幽香。
“能告訴我姓什麼嗎?總不能叫你大牛的秘書?呵呵……”歐陽丹風情萬種地媚眼眨了兩下道:“你也坐下麼,別傻站著呀。”
“我……我姓張,叫大牛!”我有些局促地坐她對面的沙發上。
“喲!張秘書!干嗎坐那麼遠麼?”她邊說邊緊挨我著坐下,媚態十足地:“人家想請你幫我個忙,可以麼?”
我臉通紅,不敢正視她的臉,只感到側臉和脖頸處被她說話吐出的熱流鬧得癢癢的,屁股不由得往旁邊挪了挪,她又緊貼過來。
“你干嘛多我呀?我有那麼可怕麼?難道我不好看?”
當我再次挪動時,一條白皙勻稱女人腿搭在了我的腿上,又軟又柔的小手伸進我的睡衣短褲。
“不要……不要這樣……”我頓時緊張的不得了,冷汗直冒,笨拙地用手去阻止她。
“你想不想要我?嗯??”
歐陽丹心里有些詫異,感覺到我不像是個老手,像個菜鳥,剛才她也觸及到我的下體,發現還是軟泥鰍狀態,她很疑惑。
“張秘書!你怎麼了?表緊張麼。只要你答應幫我個忙,我就是你……我不會告訴劉書記的!”
當她的手在我的下體進一步動作時,我猛地一把推開她,站起身來。
“哎喲……你干什麼啊?”她狼狽地跌倒在茶幾上,頭上那個發髻也脫落了,瀑布似的長發也散亂開來。
當我聽到她說“我不會告訴劉書記的”這句話時,立刻想起昨晚她坐在劉世雄懷里不恥情景,使得即將燃燒起來的欲望冷卻下來。
“你馬上給我出去!真難想像難道你就是扮演那個忠貞剛烈、哀怨悲憤的”竇娥“的那個人?!我後悔為你在台上的表演而感動流淚,差點讓我成為你的粉絲。”
我冷冷地。
“噢?原來你喜歡我演的戲喲,以後單獨給你一個人演,好嗎?只要你肯幫我!”
她的臉紅了又白了,有些尷尬,慢慢站起來,雙手把凌亂的長發往腦後捋了捋,面露嫵媚,臉龐有些僵硬,又把身體貼了過來。
“你……你讓我惡心!你給我滾出去!你我從未見過你這麼不知廉恥的……”我漲紅著臉怒斥道。
“不知廉恥的下賤女人是不是?”
這時,歐陽丹禁不住的眼淚已奪眶而出,仰起漲紅俏臉憤恨地衝我嚷道:“是的!我下賤!我不知廉恥!可是我這樣不都是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道貌岸然的貪官惡霸所逼的?哼!你們一個個仗著人民賦予你們的權利為所欲為,無惡不作,你們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骨子里卻男盜女娼,是十足的偽君子。”
我很吃驚,一下子愣住了。
“你快把我早上通話內容告訴你的主子吧,好邀功領賞呀!我不怕你們!大不了把我也送進監獄!”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沙啞,渾身發抖,淚水已布滿了她漲紅的臉蛋。
“嗚……嗚嗚……”歐陽丹說完就近乎絕望地號啕大哭。
我望著已蜷縮在地毯上不住抽泣的歐陽丹,不由得憐憫起這個的女人來。心里嘀咕:劉世雄啊,你究竟做了多少孽啊?
“喂!別再哭了!我不是什麼秘書,也不會把你通電話的內容告訴劉世雄的!請你放心!”
我最怕見到女人掉眼淚。
不忍心再讓這個受傷的女人哭下去,俯身把她攙扶到沙發上。
她抬起滿臉淚水的臉,疑惑地盯住我看了好半天,問道:“真的?你真的不會?不會騙我吧?”
“嗯!真的不會!”我點點頭:“但是你要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好吧!我原本就覺得你不像個官場上的人,可是,又記得你叫他叔叔……”
“我是個孤兒,他算是我的養父,我在他家長大的。”
我心里很復雜,頓了一下,然後很堅決地說:“你別問那麼多,反正我和他是不一樣的人,,血液里流淌的血也是截然不同的!”
“哦?!”她還是有些不解。接著,她眉一松,心一橫,毅然地:“我不管你與他是什麼關系,直覺告訴我你是個正直善良的好人!我信你!”
我遞給她面紙,又倒了杯水。
“謝謝!”她向我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端起杯子連喝兩口後就娓娓地向我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