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肆意征伐,一個曲意逢迎,在歡歡數次巔峰之後,張一鳴終於也心滿意足,滋潤了歡歡。
“歡歡,你怎麼來了?”
張一鳴靠在床頭,將歡歡摟在懷里問到。
“哼,你呀,你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歡歡不滿地說。
張一鳴一驚,難道剛才是歡歡在跟蹤?這不可能。“你怎麼知道我被跟蹤了?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張一鳴問。
“你知道?”
歡歡也有點意外。
張一鳴點點頭,把在發記牛肉丸店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不會是你的人在跟蹤吧?”
張一鳴又問。
“當然不是。”
“那你怎麼……”
歡歡知道張一鳴是問她怎麼知道的,便道:“那是洪三寶的人,被我碰上了。”
果然是洪三寶的人。
通過歡歡的講述,張一鳴才知道,原來最開始他發現的跟蹤者是洪三寶的手下,綽號賴皮。
賴皮跟蹤張一鳴的時候,機緣巧合,歡歡也在附近,她認得賴皮,賴皮也認得一直被稱為花姐的歡歡。
歡歡一開始並沒見到張一鳴,只是見賴皮鬼鬼祟祟,便將他抓到一邊,問怎麼回事。
賴皮知道花姐是洪生很尊重的人,也算是自己人,便不敢隱瞞,說是發現了洪生的大仇家,正在跟蹤。
賴皮把情況一說,歡歡才驚訝地發現他跟蹤的就是張一鳴。
好在洪三寶一伙似乎還沒有發現歡歡跟張一鳴的關系,更加沒想到上次在深圳張一鳴身邊的女人就是歡歡。
賴皮惡狠狠地說,對張一鳴的仇一定要報,而且洪三寶已經決定從張一鳴身邊的女人下手,一則容易成功,二則也要讓張一鳴嘗嘗失去的痛苦。
2“原來是這樣。”
張一鳴此時算是明白了。“但賴皮後來並沒有跟來了。”
張一鳴說。
“是我叫他別跟了。”
歡歡道,“我嚇了嚇他,說你很厲害,被你發現他就完蛋了。賴皮這家伙沒什麼本事,膽子也小,再說他已經有了收獲,也不必再跟了。”
“有收獲?有什麼收獲?”
“他把鍾晨當成我了,以為在深圳的時候你身邊的女人就是鍾晨。”
“那鍾晨不是很危險?”
張一鳴說著就准備下床,就算鍾晨再誤會,他也得找個理由過去看看。
“看你急的。”
歡歡拉住張一鳴,“他們剛剛才發現你,不會今天就倉促動手的。現在還不知道洪三寶躲在哪里,賴皮肯定會向洪三寶報告,由他做決定。洪三寶這個人老奸巨猾,不會盲目行動。”
張一鳴又將身子靠回床頭,皺了皺眉道:“不過我還是有點替鍾晨擔心,萬一洪三寶他們鋌而走險,今晚就行動呢?”
歡歡的語氣中又有點泛酸起來,“她不就在隔壁嗎?我們倆還在這兒呢,就算洪三寶的人來,會察覺不到?你對她就這麼關心?”
“你說到哪去了,鍾晨要是有事,就全是我們連累的,我當然有責任保護她。”
“你有責任,你對誰都有責任。就連那個阿美,就跟你睡了一次,你都覺得對她有責任。你說,你是不是把鍾晨也……”
“你亂說什麼!”
張一鳴打斷了歡歡,“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哼,就算你沒做,那你心里想不想?”
歡歡不依不饒。
“當然不想。”
張一鳴堅決否認。
“不想。”
歡歡一撇嘴,“那上次在你辦公室,人家扮成你的助理,看你那樣,幾乎想要了人家的命一樣。你說,那時候你心里想的是不是她?”
“你……簡直是胡攪蠻纏。”
張一鳴無可奈何,只怪自己忘了原則,怎麼要在這樣的問題上跟女人講道理呢?
肯定講不清的嘛。
要知道,歡歡平日里的須眉之氣,到了床上是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的。
吃起醋來,歡歡在張一鳴的這幾個女人中要排第一。
“我跟你說,你再糾纏不清小心我打你屁股。”
張一鳴別無他法,只能采取高壓政策。
不過,他心里不禁暗暗又回想了一下,那一晚在辦公室里,將歡歡這個假“助理”壓在身下征伐的時候,腦海里真沒想過鍾晨?
似乎是想過的吧。
“你就知道壓制我的言論自由。你要心里沒鬼,我說一下有什麼關系?”
歡歡偷偷瞄了一眼張一鳴,此時張一鳴正故意將面孔板了起來,歡歡見狀便不敢再說,順勢轉了話題道:“以我對洪三寶的了解,他既然找到了你,肯定會做一番調查,鍾晨的嫌疑很快會被他們排除的,她不會有多大危險。倒是你身邊真正的那幾個女人,最終有可能成為洪三寶的目標。尤其是樂樂,很可能被認為是我。你應該擔心一下她們才是。”
歡歡這話說得十分在理,張一鳴聽了點點頭,道:“沒錯,這倒是不能不防。”
歡歡又道:“還好洪三寶沒有發現我們的關系,他應該還很相信我。我可以利用這一點想辦法跟他聯系上,這樣就可以打聽消息,如果他有什麼計劃,我也好提前通知你。”
“不錯。”
張一鳴贊同道,隨即又說,“不過你可得小心。”
歡歡冷傲地一哼,“沒問題,洪三寶對我客氣得很,不敢把我怎麼樣的。這一陣子你不要跟我聯系,有事我會聯系你。”
張一鳴點頭答應下來。
“那你怎麼獎勵我?”
剛剛還一臉冷傲的歡歡轉眼間又變得嬌膩起來,趴在張一鳴的胸膛上問。
張一鳴知道她的意思,故意板起臉道:“剛才本來該罰打你屁股的,現在最多功過相抵,沒有獎勵。”
“嗯~”歡歡不依,“那你先罰我,罰完了你再獎勵我。”
說罷,歡歡主動將豐腴的美臀輕輕翹起在張一鳴面前……
3張一鳴最後是一邊懲罰一邊獎勵了歡歡,其間的旖旎自不必細說。
再一次的歡愛之後,倆人都覺得滿足和愜意,張一鳴抱著歡歡到浴室,淋浴之後,這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來。
“歡歡,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
張一鳴讓歡歡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問到。
歡歡摸著張一鳴手上戴的那串佛珠,那是她在五台山下給張一鳴買的。“記得我跟你說的買這串佛珠認識的那個小女孩子嗎?”
“嗯。好像姓丁,是吧?”
張一鳴記得歡歡講的那個小女孩家里的事情。
“對,叫丁萱。我去了她們家看她和她的家人。唉……”
歡歡嘆了一口氣,才又說到:“她繼父去世了。”
“怎麼?換腎失敗?還是沒等到合適的腎髒?”
“都不是。她繼父根本就不肯去換,她繼父知道換了腎也多活不了多久,還得要花很多錢保養,本來一個家里男人倒下了,經濟就困頓,還要這樣花錢,那還不雪上加霜?現在有了我給的那二十萬,她繼父說也就可以放心地走了,至少她們娘倆做個小生意有了本錢,不至於沒了活路。”
歡歡說著說著就傷感起來,對張一鳴說到:“早知道這樣,我可以多給他們一些錢的。就算以後養病的錢都由我來給也可以呀。老公,我以前都不相信繼父也有這麼好的。”
“歡歡,你是不是……”
張一鳴欲言又止,他一直都避免勾起歡歡的傷心往事,所以從不打聽她和樂樂,也包括姚靜她們的過去。
4歡歡知道張一鳴想問的是什麼,這一次她沒有回避,只是抱緊了張一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到:“沒錯,我和樂樂小時候也有個繼父。這個人就是一個畜牲、人渣,不做事,不養家,喝酒,賭博,打罵我媽,還想、還想欺負我和樂樂……”
張一鳴立刻明白,對當年還是女孩子的歡歡樂樂來說,這狹義的“欺負”意味著什麼。
張一鳴心里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他抱緊了歡歡,一只手愛撫著她的臉龐,說道:“歡歡,你放心,老公再也不會讓你們受任何人任何樣的欺負,除非老公死了。不,就算老公死了,老公也會安排好,不讓你們受欺負。”
歡歡捂住了張一鳴的嘴,“別說這不吉利的話。小時候那個畜牲沒有欺負到我和樂樂,這你應該知道,我和樂樂給你的時候,都是清清白白的。”
張一鳴轉頭吻了一下歡歡,“老公知道,而且,老公更看重的是你們內心的清白。”
歡歡往張一鳴懷里擠了擠,繼續又說到:“我媽在的時候,有我媽護著我們,那個畜牲還不敢肆無忌憚,我媽剛死,那個畜牲就想對我和樂樂下手,結果,我殺了他。”
歡歡的恨該是刻骨銘心的,因為即便事隔多年,當此時歡歡說起殺了這個繼父的時候,張一鳴從她的話語中聽出的,仍舊是一種快意,而沒有絲毫不安和愧疚。
“你當時多大?”
張一鳴不禁問。
“十歲。樂樂八歲。”
“怎麼可能?”
張一鳴驚訝於當年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竟然敢做這樣的事,竟然能做到這樣的事。
“我開著村里的拖拉機撞了那個畜牲,然後壓了過去。當時樂樂也在,樂樂嚇傻了。”
難怪,樂樂至今不敢開車,而歡歡恰恰相反,對飈車情有獨鍾,難道都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當年,八歲的樂樂的腦海里永久地留下了一幅血腥的場面,雖然樂樂跟歡歡一樣痛恨那個畜牲一樣的繼父,但是,一直在母親和姐姐保護下的樂樂畢竟沒有感到那樣深切的危險,所以也就缺乏殺之而後快的念頭。
而歡歡不一樣,母親去世後,保護自己和妹妹,所有重擔都加諸她的肩上,與那個畜牲一樣的成年男人的正面交鋒,一定使歡歡感到了萬分的壓力,萬分的危險,也積蓄了萬分的仇恨。
當然,還有恐懼,歡歡當年的情況下,十歲的她是不可能氣定神閒的。
正是這一切,讓歡歡做出了驚人之舉,而正是那台拖拉機,賦予了十歲的女孩戰勝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
張一鳴想,歡歡一定是從此以後對車產生了一種極端的偏愛,就像有的人對槍的偏愛一樣,因為那讓他們覺得有力量,能帶來安全感。
“後來呢?”
張一鳴理解了歡歡強悍表面下的脆弱心靈。
“村里人都知道我們受欺負,村長偷偷給我們塞了點錢,我就帶著樂樂就跑了。反正那里也沒有親人了。”
張一鳴無法想象十歲的歡歡帶著八歲的樂樂,這樣兩個羸弱的身軀踏上逃亡之路,是一種怎樣的景象。
兩姐妹所經歷的艱辛,甚至是生死考驗,深深刺痛了張一鳴,令張一鳴心痛得無以復加,他抱緊歡歡說到:“其實你們不用逃。”
這事要放在現在,隨便一個律師都可以幫歡歡打贏無罪的官司,要證明那是一場意外是很容易的事情,誰能指控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是有意撞死自己的繼父呢?
退一萬步,就算證明歡歡有過,對於一個十歲的女孩,又能把她怎麼樣呢?
總之,帶著妹妹逃亡是最難艱辛的一條路,偏偏歡歡走的就是這條路。
“我們哪里知道?村里人也都不知道。”
歡歡說著說著,哭了出來,“老公,要不是遇到師父,我和樂樂早就死了。師父養育我們,保護我們,讓我們上學讀書,把一切都給了我們。”
難怪歡歡對她師父、對桃李結有著那樣深厚的感情。
張一鳴摟住歡歡,不斷地吻去她的淚水,不斷地柔聲安慰:“別哭,歡歡,小乖乖,不要想過去這些傷心的事情了。從今以後,老公一定給你們一個最美好的未來,最幸福的生活。”
“嗯,我相信你。”
歡歡伏在張一鳴的懷里,在張一鳴的不斷撫慰下,漸漸止住了淚水。
“師父不在了之後,我以為我這一輩子的快樂從此完結了,沒想到又遇到了你。老公,你知不知道,有了你之後,我心里幸福得不得了,我走到哪里都再沒有孤單的感覺了。你和師父是我一輩子最重要的兩個人,比我自己還重要。老公,歡歡願意為你做一切事情,只要你說話,歡歡一定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