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值班經理笑容可掬地問。
張一鳴指了指易容放在桌上的那一堆籌碼,“把這些幫我兌現,明天用這個身份證到銀行開一個卡,把錢全部存到卡里。”
張一鳴將易容的身份證遞給值班經理。
這才是張一鳴要易容身份證的真正目的,將近10萬塊的現金,如果讓易容就這麼拿回去,就算她能平安回家,她家里大人也沒法平安——不被嚇壞才怪。
值班經理接過身份證看了看,硬是沒看出來身份證上的女孩就是坐在張一鳴對面的“小伙子”值班經理有些為難地對張一鳴笑笑,道:“先生,我們這里都是客人自己提現帶走,我們不負責幫客人辦理這種事情的。”
來這里玩大的,誰會沒有三五個跟班?贏了錢都沒法帶走的人,肯定也贏不了幾個錢。
“我知道。”
張一鳴打斷值班經理,“但是現在是我叫你辦。”
“先生……”
值班經理顯得很無奈,“我們也沒有這樣的人,誰去辦呢?”
張一鳴輕輕點了點頭,道:“你的職位比較高,你知不知道這大富豪山莊的老板一共有幾個?”
“好像是三個。”
值班經理不知道為什麼張一鳴突然轉了話題。
“哪三個,知道嗎?”
“除了胡總,好像還有一個張總,一個方總。”
值班經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兩個都沒見過,我也不太清楚。”
張一鳴又點了點頭,“好,知道就好。我就是你沒見過的那個張總,現在你見到了?要不要我給胡炳松打個電話,證實一下?”
值班經理突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連聲道:“不用不用,您是用的胡總的卡,我想起來了。”
“OK,現在記住,那張卡以後是我的了。”
“是,是。”
“那我剛才交待的事情……”
張一鳴向自己的杯中沏上一杯茶,慢悠悠地說。
“沒問題,沒問題,我叫人辦好。”
值班經理連連點頭。
“我看不用叫人辦了,就你自己去辦。”
“好,好,您放心,張總,我親自辦好。”
“我住在羊城大飯店,明天辦好後送過來。”
“好,好。”
“那你去吧。”
張一鳴揮了揮手。
值班經理趕緊收起易容的那些籌碼,退了出去。
2“喂,你可以把嘴閉上了。雖然你現在裝成一個小愣頭青,可你實際上還是一女孩,別這麼不雅觀。”
值班經理走後,張一鳴對著驚訝得一直張大著嘴的易容說到。
“你、你……”
這兩個字是今晚易容說得最多的詞。
見到易容的樣子,張一鳴心里還是有點小小的得意,讓這個小丫頭崇拜一把,那感覺還蠻爽的。
張一鳴故作矜持地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那一點點的飄飄然。
“難怪你不讓我賭了,你是怕我贏光了你的錢。”
易容這後半句話音剛落,張一鳴一口茶噴了出來。這小丫頭片子,原來她絲毫沒有崇拜張一鳴的意思。
“你、你……”
張一鳴也染上了易容的毛病,“你可別忘了,那錢是我幫你贏回來的。”
易容不吱聲了。
“還有,你剛才沒見嗎?為了你的安全,我可是破例讓他們幫你把錢存到卡里。除了你,可沒人能享受這個待遇。”
易容這才嘻嘻笑了起來,轉眼忘記了剛才對張一鳴的指責,“謝謝你。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是這里的老板,那我以後天天可以來了,是不是?”
易容的遲到的崇拜之情現在才開始表露,可惜張一鳴已經提不起興趣。
“我說你這小丫頭看著什麼都不錯,你怎麼就是個賭徒呢?”
張一鳴對易容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沒有我們這些人,你這個賭場還不得倒閉了。”
易容顯得振振有詞。
“就算賭場倒閉了我也不想見你變成一無可救藥的賭徒。”
易容一嗤鼻,“切,你這種人,辦什麼賭場,辦感化院得了。”
“你這孩子可真夠不聽話的。”
張一鳴拿著這個丫頭沒什麼辦法。
不過也確實是,在易容眼里,他一開賭場的卻勸人不要賭博,是不是假了點?
可易容哪里知道,張一鳴心里對於她不知不覺已經產生一種對自己家人一樣的關愛。
就像有哪個販毒的人會叫自己家人吸毒的呢?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明天什麼時候把卡給我?”
想到贏來的那一大筆錢,易容又變得興致衝衝了。
“明天下午你來羊城大飯店找我吧。”
還有正事要跟這個小丫頭談呢,現在不怕她明天不上門了。
3數日後,北京。
劉紅考完協和醫科大學博士生入學考試的最後一門課,有些疲憊地來到國貿大廈里桃李公司的辦公新址。
姚靜在辦公室,見到進門的劉紅臉上有些倦容,關切地問:“怎麼樣,劉紅,能考上嗎?”
劉紅將手里價值小一萬塊錢的坤包往身邊的沙發上隨手一扔,然後坐了下來。“這有什麼考不上的,都跟導師說好了。”
“跟導師說好就行了嗎?”
姚靜對考學這一套不甚了了。
“這跟高考不一樣,博士的招收自主權幾乎完全在導師。導師不想要,考得再好也沒戲,導師說要了,考試就是一個形式,基本科目過錄取线就行。這不是按分數排序擇優錄取的。”
原來是這樣,姚靜明白過來,隨即便道:“我看你臉色不好,還以為……”
“我是考得有點累。”
“你呀。”
姚靜走到劉紅身邊坐下,雙手按上她的太陽穴,替她揉起來。“既然都跟導師說好了,你這麼認真干嘛?”
“哎呀,說好歸說好,我總不想成績太難看,回頭導師不說,我爸倒會先說開了。”
劉紅無奈地說道。
姚靜笑起來,一邊幫劉紅按揉,一邊又問:“你爸是不是從小就管你特嚴?”
“嗯。”
“你真幸福,劉紅。我的爸爸媽媽是誰都不知道。”
姚靜有些落寞地說。
“那你小時候的事情……”
劉紅說了半句又停了下來,她怕勾起姚靜的心事。
“不記得了。我的記憶就是從師父、歡歡姐、還有樂樂她們開始的,再往前就沒了。我是怎麼跟她們在一起的?這些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反正記憶中一開始就有她們。此前的事情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真是奇怪。我問過師父,她也不說,問歡歡姐和樂樂,她們也說不記得了。所以我很想知道從小有老爸管著的感覺。”
姚靜有一點迷茫、一點幽怨,還有一點向往。
“有什麼好啊,一天到晚被管著,怕都怕死了。”
劉紅故意很大聲、很不以為然地說,她這是不想讓姚靜心里那缺憾的感覺更深。
4“現在都這麼大了,有老公了,還怕老爸?”
都這麼多年了,姚靜早也並不是對自己的身世太在意,所以她很快脫離了迷茫和幽怨,打趣劉紅道。
“都怕慣了,改不了。”
劉紅自己也有了點笑意,隨後又道:“老公有什麼用?你以為他能給我撐腰?我看他在我爸面前照樣唯唯諾諾,不敢亂吱聲。”
劉紅想起張一鳴幾次見到父親的情形。
“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姚靜推了一下劉紅的腦袋,“他這是喜歡你呀,要是不在乎你,他怎麼會怕你爸?他這人你還不知道,看著像謙謙君子,彬彬有禮的樣子,其實又倔又擰,死硬死硬的,他會怕誰?”
劉紅嘻嘻笑起來,“靜姐就你了解老公,難怪你那麼聽話。我可不知道他的這些脾氣。”
姚靜松開替劉紅按揉太陽穴的手,反手在她額頭一戳,啐道:“死丫頭你取笑我。我是看他一天到晚那麼多事情,不想再惹他生氣。”
“光不惹他生氣就夠了?”
“是不夠。”
劉紅本是隨口一說,姚靜卻當了真,悠悠一嘆,道:“現在有季婕幫我,我覺得輕松多了,我想慢慢地等季婕全面上手,我就盡量少管公司的事情,好好照顧他。還有,我上次是說真的,我真准備生個孩子了。一方面照顧好他,一方面把孩子帶好。”
“這還差不多,像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
劉紅繼續玩笑。
“你就知道說。這是我一個人的事嗎?”
姚靜故意板起了臉。
“你是大姐嘛,當然要做出表率來,我們唯你馬首是瞻。”
“死丫頭,你這張嘴越來越像樂樂,你是被她帶壞了。”
說起樂樂,姚靜又想起來,便告訴劉紅:“樂樂今天去深圳了。”
“是嗎?干嘛?”
“去看歡歡姐,還有丁萱。是老公說的那個幫了很多忙的林總幫她安排的。本來我是想我們大家一塊去,但林總說畢竟不是探親,這麼多人,前呼後擁的,不方便。我們一個一個來,以後還可以找機會,所以樂樂就先去了。”
劉紅點了點頭。“靜姐,你再幫我揉揉。”
她剛才覺得很舒服。
“你倒上癮了。”
姚靜並不生氣地嗔了一句,拉劉紅轉過身子,讓她的頭枕靠到自己胸前的豐乳之間,再次在她的太陽穴上按揉起來。
劉紅舒服地哼出一聲,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