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曾到過長沙幾次,但每次都是行色匆匆,並未在長沙的任何一處景點游玩。這次若不是想起周蜜,肯定又是直奔火車站後匆匆離去。
周蜜顯然對岳麓山已經很熟悉了,從南大門進山後,便引著張一鳴慢慢向上爬,並一路介紹著景點的情況。
天氣很冷,又並非節假日,山里的人不太多。
沒走多遠周蜜說:“前面就快到愛晚亭了。今天我們來得晚,估計是爬不到山頂了,我們到半山亭就下來,怎麼樣?”
半山也好,山頂也好,這些張一鳴無所謂,旅游要的是個實實在在的過程,而不是去過某某地方的虛名,走馬觀花匆匆而過,自認為哪里都去過,仔細一想哪里都沒留下印象,這是最沒意思的。
不過周蜜的話還是有點打擊張一鳴的興致,不為別的,而是她那句“前面就快到愛晚亭了”在張一鳴的印象中,岳麓山最有名的就是愛晚亭了,甚至超過了岳麓書院。
從兒時起張一鳴就已經知道毛主席,知道愛晚亭,而岳麓書院為何物,對於那時的張一鳴來說是不存在的。
這麼著名的景點,怎麼剛進山門,還沒經過艱苦地跋涉,說到就到了呢?
這豈不有點掃興?
“怎麼愛晚亭就到了?”
張一鳴忍不住問一句。
“是啊,怎麼了?”
周蜜對張一鳴的問話有些不解。
“愛晚亭不是在山頂嗎?”
“誰告訴你愛晚亭在山頂的?”
是呀,誰告訴的呢?
張一鳴一愣,半晌才笑起來,自我解嘲道:“沒誰告訴我,我就是自個想的,這麼大的名氣,那不得高高在上嘛。不爬個半死豈能讓你輕易見到?”
“想當然。”
周蜜笑起來,“還是張大哥你有受虐傾向?”
張一鳴也嘿嘿一笑,“看來湖湘文化重實不重虛,在此可見一斑。管它高高低低,好就是好,不好的東西放到天上去也還是不好。就像錢鍾書說的,猴子爬得越高,它那丑陋的屁股也不會變得好看,反倒是叫更多人見到笑話。”
就這樣說話間,愛晚亭到了。
並不大的一亭子,建造結構亦不復雜,由四根紅柱支撐,單檐翹角,凌空欲飛,倒是亭上“愛晚亭”三個大字,氣勢恢宏,看得出是毛澤東親筆。
亭內立有一碑,上刻毛澤東詞《沁園春·長沙》亦是手跡。
張一鳴和周蜜在亭內停留片刻,周蜜又道:“這亭原名紅葉亭,都說北京香山紅葉出名,其實到了季節,岳麓山的紅葉也是一片火海,我看一點也不比香山差,可惜你來晚了。”
“無所謂早晚,四時自有四時的美。”
張一鳴淡然一笑,“我們繼續上吧。”
2
如周蜜所料,倆人爬到半山亭,暮色已重,游人更稀,若再往上怕是不便下山了。
“張大哥,還爬嗎?”
周蜜征求張一鳴的意見。
“算了吧。”
張一鳴站在亭中看著四周的山景,又道:“佛家有種境界,花未全開月未圓,這種時候反是美之極致。我們今天就到這,剩下的就留個念想,下次還來呢。”
周蜜的眼中有亮光一閃,“張大哥,你下次還來嗎?”
“當然。你在這,我一有機會就來看你。”
“那你這次什麼時候走?”
周蜜追問一句。
張一鳴心里一動,似乎感到周蜜的一絲依戀之情。跟她姐姐一樣,周蜜應該也是那種靦腆而內秀的女孩子吧。
“恐怕明天就得走,這次真的還有事情。”
張一鳴盡量將語氣中的歉意表達出來,他不想對一顆敏感的心中那種依戀熟視無睹。
張一鳴寧願最後發現是自己自作多情,也不想無意中讓周蜜心中哪怕有一點點的不快樂,那樣他會覺得對不起周甜。
“哦。”
周蜜輕輕吐了一字,便沒再作聲。明天就是元旦假期,警校的學生可以自由活動,可惜張一鳴要走。
起風了,山里的風嗚嗚的,有呼嘯之勢,還夾著南方的潮濕之氣,竟是相當的寒冷,周蜜不由得抱住了雙肩。
張一鳴這才注意到周蜜的警服並不厚實,他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到周蜜身上。風衣上還有張一鳴的體溫,周蜜一下子覺得從心里暖了起來。
“冷嗎?”
“有點。”
張一鳴想都沒想,一伸手,將周蜜攬在了懷里。這一下,周蜜一點都不冷了,但是一顆心卻怦怦的狂跳起來,身體也開始顫抖。
張一鳴很奇怪,將周蜜摟得更緊了。“這麼冷?我們趕緊下山吧。”
“不,不冷。”
周蜜幾乎牙都在抖,“再,再站一會。”
張一鳴忽然間明白了,周蜜的顫抖並非因為寒冷。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周蜜的臉,那上面早已染上濃濃的羞澀的紅雲。
一低頭,張一鳴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周蜜仍在發抖的雙唇。
周蜜嚶嚀一聲,全身似乎失去了力氣,倒向張一鳴懷里。張一鳴用力摟緊她的腰,同時吸出了她甜蜜芬芳的嬌舌。
3良久,唇分。
周蜜滿臉嬌艷似火,埋頭垂眼,不敢與張一鳴對視。
因為並未料到自己會有這樣的舉動,張一鳴也有些臉熱,於是便把周蜜摟在懷里,讓她埋首於自己胸前。
倆人就這樣不看不說,靜靜地相擁站著。
“張……姐夫,姐姐會不會……怪我?”
不知過了多久,周蜜細如蚊呐的聲音從張一鳴的胸前輕輕響起,不知為什麼,她再一次叫出了姐夫,是在提醒自己,這個人,這個剛剛吻了自己的男人,是自己心靈中的姐夫,是屬於那已在天國的姐姐的嗎?
張一鳴松開了緊緊摟住周蜜的手,捧起她的臉頰,讓她抬起頭來。目光對視,張一鳴看見周蜜臉上緋紅依舊。
“不會的。你姐姐希望你快樂,怎麼會怪你呢?你快樂嗎?”
“如果姐姐不怪我,我就快樂。”
怎麼會怪你呢?要怪也只會怪我,張一鳴心想。
“周蜜,我……有女朋友。”
張一鳴實在不知怎麼開口,但又不得不說,不然只怕對她的傷害更深。
“我知道。”
周蜜低下了頭,“想也想得到,你這麼出色,怎麼會沒有……”
周蜜突然又倔強地抬起頭,“只要姐姐不怪我,其他人我不在乎。我也不跟她搶,等你要跟她結婚了,我就,我就……走開。”
周蜜的聲音又低了下來,“我經常夢到姐姐,每次她都跟你在一起,每次她都說你好。可是,每次、每次你要親姐姐的時候,你就消失了。姐姐從來都沒有被你親到過,我知道她很難過,她願意你親她,那是她自己的意願,跟你有沒有女朋友無關。”
張一鳴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撫摸著周蜜的臉頰,輕聲問:“岳麓山的紅葉,有你現在的臉這麼漂亮嗎?”
周蜜的雙頰刹時更紅了,雙目中也有欲滴的羞澀,“從來沒有人說我漂亮,岳麓山的紅葉卻是萬人贊美,我哪里比得上。”
張一鳴搖頭,“不,紅葉再美,也只能寂寞地燃燒,你的臉現在卻洋溢著充實的幸福。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美麗,關鍵是哪一個的男人能有幸欣賞到。”
張一鳴再次低下頭,這一次周蜜沒有軟倒,卻是踮起腳尖迎了上去……
4黑夜開始蔓延,山風更加呼嘯,半山亭的四周早已空無一人,亭子里的倆人相擁相吻,忘了時間,忘了世界。
真是人如其名,周蜜的津液有一種甘甜,仿佛香醇的蜜。
張一鳴還能感覺到周蜜警服下小巧的突起,活潑潑地頂在自己胸前,這讓張一鳴記起周甜倒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刻,張一鳴捂住她曾經也一定像這樣歡快的白兔,眼睜睜地看著她生命的流逝。
這記憶讓張一鳴心里發痛,他不由自主地狠狠箍住周蜜的細腰,狠狠吸吮周蜜的芳唇。
直到周蜜哼了出來,張一鳴才清醒,他放松下來。“對不起,弄痛了你。”
周蜜搖搖頭,不說話,眼里亮晶晶的有光芒閃爍。
看著周蜜的臉,看著她的眼、眉、鼻、唇,恍惚中張一鳴似乎覺得自己生命中那個短暫相遇後便成永遠懷念的周甜又站在自己面前。
張一鳴嘴唇翕動,喃喃而無聲地說了句:“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如果……你想,就……要吧。”
周蜜細如蚊鳴的聲音聽在張一鳴耳里卻如一聲驚雷。
“你、你也會……讀唇語?”
“嗯。”
若不是周蜜這一聲輕嗯,張一鳴幾乎以為她被周甜的靈魂附體。
“周蜜,我……”
周蜜堵住了張一鳴的嘴,“你不用說,如果你想,我願意。姐姐沒有得到的,我想替她得到。”
張一鳴再也無法忍耐,一低首,首先把頭埋在了周蜜胸前的溝壑之間…………
風衣下,周蜜的下體已經赤裸,張一鳴激昂的欲望已經抵在那天堂的門口。
周蜜感到了張一鳴的猶豫,這時她表現出了她的勇敢和堅定。
“姐夫,就把我當成姐姐,進入她的天堂,讓她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讓她在天堂里從此不再孤單,不再有缺憾。”
長驅直入,張一鳴衝破了甜蜜的防线,天上人間,一對姐妹被撕裂後的笑容和淚水中,張一鳴完成了一段前世的宿緣。
張一鳴仿佛一只狂蜂浪蝶,迎著夜的山風,采擷蜜的甜美…………
初承雨露的周蜜禁不住張一鳴的幾許伐笞,片刻之後便已酸軟,搖搖欲墜中花心亂顫,已是要來的光景。
已閱過數女的張一鳴對於自己的收放已能夠控制,察覺到周蜜的情況,他一邊加速一邊愛憐地說道:“周蜜,別忍著。”
“嗯。”
周蜜勉力應答,又問:“那你……”
“別管我。”
周蜜便再不強忍,倏忽間便周身一軟,淋漓盡致地泄了。
張一鳴一邊抱緊她,一邊抓准時機,也和她一同奔向巔峰。
張一鳴本來完全能夠控制住自己,但是他想給周蜜的第一次一個完美和完整的記憶。
張一鳴又將周蜜摟在懷里,極其溫柔地愛撫和親吻著,化解她肯定存在的第一次的痛楚。
“姐姐會不會怪我?”
周蜜喃喃地又問起這個問題。
“不會,決不會的。你姐姐會謝謝你,也會替你高興。”……
山下,是城市的燈火,頭頂,是天上的星光,當張一鳴和周蜜雙雙開始下山之時,他不禁心想,天上的周甜可曾看見今夜的一切?
她會在祝福嗎?
這一對甜蜜姐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