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鵬見她們三人,猴急似的浪動,不禁“噗哧”一笑道:“你們三個洞兒,我只有一根寶貝,怎麼同時來伴你們玩呢?”
春紅嬌媚一笑,道:“鵬哥哥,你的雙手、還有你下面那根寶貝,能同時伴咱們三姊妹們玩嘛。”
藍天鵬一聽拍手叫妙,頓時伸出雙臂,把春紅的嬌軀舐吻著,道:“春紅妹妹的怪主意真不錯,咱們就開始玩吧。”
夏綠羞答答的一副媚笑,藍天鵬嘻嘻一笑,伸手摸進夏綠粉腿胯間,在她的陰唇揉了揉,道:“夏綠長得國色天香,我的艷福不淺呢。”
夏綠聽得心甜甜的,可是胯間陰處,給他手揉了又揉,感到癢絲絲的難受,“格!榜。”嬌笑著。
錦葵經過一場風流把戲後,已昏昏的睡去。
夏綠、錦英仰天撥腿躺在床沿,春紅撥開了玉腿,躺在下面一邊,藍天鵬橫岔岔撲上春紅嬌軀上,頭的一邊,卻枕在夏綠的胸前。
藍天鵬挺直寶貝,向下垂著,春紅纖指已一把緊緊的握住,另一只手把自己陰道大陰唇翻開,讓龜頭插進去。
藍天鵬感覺到龜頭已觸著嫩肉,大臀一挫,猛插下去。
春紅“哎唷喂”嬌啼地道:“鵬哥哥,慢些,春紅下面痛得緊呢。”
這時春紅陰道窄狹,寶貝塞不進,在宮口花心卻是一縷縷的奇癢,急得玉股晃擺不已。
玉掌在他寶貝上進出套送幾下,道:“鵬哥哥,別心急,讓春紅手指帶你進去。”著,把緊窄狹的陰唇盡量撥開些,這時春紅欲火如焚,陰道里滑潤潤的淫水滿流不止。
春紅把龜頭對准自己陰道,道:“鵬哥哥,塞進來……”
春紅還沒說完,藍天鵬大臀一挫,“滋”的一聲,一根粗硬的寶貝,已盡根塞進陰道里。
春紅嬌聲急喘,一根鐵棒已塞進自己陰道里,感到一陣漲勁勁的疼痛難受。
藍天鵬龜頭頂到花心時,卻又是徐徐酥,縷縷癢。
藍天鵬頭伏在夏綠胸前,只見夏綠陰道疏疏陰毛,胯間嫩白至極,在二瓣陰唇上,寸毛未長。
藍天鵬禁不住的撫摸、狂吻,雨落似的落在夏綠胸前,夏綠婉聲嬌啼不已。
藍天鵬手指撥開夏綠的大陰唇,只見里面一條鮮艷的肉縫兒。
藍天鵬伸出指尖,往她陰道里面直伸進去。
夏綠驟然感到一陣酸癢酥麻,從下身衝起,撩得混身奇癢,宛若蟲蟻在爬。
柔腰玉股一陣晃擺,櫻唇里“唔”、“唔”、“唔”的婉啼著。
藍天鵬用手指把夏綠大陰唇,剝得更大些,指尖猛朝陰道里攪,激得夏綠嬌喘嬌啼,淫水泊泊如泉般的涌出來。
藍天鵬伸出手,摸進錦英胯里,小妮子年紀最輕,陰部寸毛未長,光滑滑,軟柔柔,更有一絲絲溫溫的涼意,凝膚端是迷人至極。
藍天鵬手指撥開錦英陰唇,食指“滋”的一聲塞進她窄窄的處女陰道。
藍天鵬兵分三路,果然展出三大件的妙手。
春紅已經適應了破瓜之痛,藍天鵬的寶貝,開始猛抽急送,陰道酥癢難熬,淫水汨汨如注,婉聲嬌啼,樂得已是混身軟綿無勁。
春紅淫情火熾,欲痴欲醉,陰道已注滿淫水,寶貝滑進抽出,直抵花心。
突然間,春紅一聲嬌啼,粉肚小腹一挺,顫顫的啼道:“鵬哥哥……哎唷……下面……的淫水出來啦……”藍天鵬感到龜頭有說不出的一種快感,可是硬硬的寶貝,還是沒有把陽精射出來。
藍天鵬見春紅陰精已射,知道她已過足癮,輕輕從她陰道拔出寶貝,在她粉臉上吻了下,道:“春紅妹妹,你先休息一會吧……”春紅“唔”了一聲,腿胯間挾了濕粘粘的水,翻身就睡著了。
這時藍天鵬見到二個赤裸裸肉體的少女,夏綠長得媚,錦英卻是嬌,真是各有千秋,各占其美。
夏綠已是淫水淋漓,頓時翹起她的玉腿,擱在藍天鵬雙肩上,藍天鵬手握著挺起的寶貝,在夏綠陰道的肉膜慢慢擦磨著。
夏綠玉股晃擺,一陣嬌啼嬌喘,軟綿綿的道:“鵬哥哥,別磨了,夏綠里面癢得難受……”
藍天鵬經夏綠此說後,就用手指撥開大陰唇,把挺起的寶貝,使勁的往陰道猛插。
龜頭滑進陰道,卻見夏綠“呀……呀……”嬌啼,玉股急顫,求饒似的道:“鵬哥哥輕一點,夏綠痛死了。”
藍天鵬寶貝塞進陰道半截,只得暫定一下,就用手撫摸,緊搓她酥胸的一對玉乳。
一邊大臀擺動,寶貝慢慢塞進陰道。
夏綠玉乳被藍天鵬一搓一揉,下體淫水又汨汨的流下來。
藍天鵬大臀一挺,“滋”的一聲,粗硬的寶貝,已盡謗塞進陰道里,忙得抽插。
夏綠嬌軀抖顫,玉股急擺,細膩嫩白的體膚、香汗,殷殷的流出來,婉聲嬌啼,道:“鵬哥哥,慢一點,夏綠下面痛得利害……受不了啦。”
藍天鵬一面抽送,一面在她雪膚上撫摸,憐愛萬分的道:“夏綠,你忍耐點,等一下就不會痛的。”
藍天鵬時快時慢,寶貝在夏綠陰道里,滑進滑出的抽插,不一會兒,果然夏綠哀啼的聲音,變成了“唔”、“唔”的嬌喘的聲音。
藍天鵬輕拍著夏綠玉臀道:“夏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陰道還痛嗎?”
夏綠粉臉赤紅,嬌柔無力的道:“鵬哥哥……好哥哥……妹妹不痛了……癢……里面癢得難受……”說完自動把玉股一陣晃擺。
錦英在這四個姑娘中,年紀最輕,芳齡十五、六,剛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見了二人的風流把戲,粉臉通紅,感到自己膀間陰道縷縷奇癢,一面看了二人在玩,一面自己用手指忍不住在陰道上挖弄。
“啪。”在藍天鵬大臀上打了下,道:“鵬哥哥,你跟夏綠姊姊玩了半天,怎麼還沒好,要不要叫錦英替你加點勁呀。”
藍天鵬站在床沿,挺起寶貝,插入夏綠的陰道。
在猛抽急送,正值激情銷魂之際,沒開腔來回答錦英。
錦英霍的下床,一絲不掛,赤裸的嬌軀,撲在藍天鵬背後,挺起結實的玉乳,在藍天鵬背後又揉又擦。
把二只玉腿岔得大開,胯間的陰道肉唇,粘貼在藍天鵬的大臀上,一陣的斯磨。
軟綿綿的胴體,貼在藍天鵬背臀,不禁感到舒適奇癢,令暴漲的寶貝,膨脹得更粗,更熱。
夏綠突然間,一陣的酸酥奇癢,從下體冒起來嬌喘連連,含語不清的“唔”、“唔”嬌啼,藍天鵬知她陰精快要出來,緊緊的二手把夏綠腿臀搖晃,挺起寶貝的龜頭,猛朝夏綠陰道底層花心宮口,直直的頂了進去。
藍天鵬驟然感到龜頭上一陣滾燙,陰道口一收一縮,夏綠的玉腿緊緊把自己挾住。
夏綠“呀”、“呀”的婉聲嬌啼,陰精像熱流似的從陰道里涌出來。
夏綠初嘗巫山雲雨,一場顛鸞倒鳳,已是疲憊不堪。
藍天鵬拔出寶貝後,急得把錦英抱起,張開玉腿,面對面的坐在他的膝腿上,捧了她的粉臉,雨落似的狂吻。
挺起的寶貝,朝錦英胯間陰道口一陣的擦磨。
小妮子粉臉透紅,,玉臂緊緊把藍天鵬抱住,小腹一挺一挺的向龜頭撞去。
不一會兒,錦英陰水汨汨,從陰道里流出來,藍天鵬用手指剝開錦英的陰唇,慢慢的塞進去。
錦英年紀雖小,陰道嫩肉卻比夏綠松了些,錦英“唔”、“唔”嬌啼,擺動粉臀,自動把窄狹的陰戶套上寶貝。
藍天鵬摟了錦英柔腰,輕輕問道:“錦英妹妹,你下面會不會痛。”
錦英玉臂把藍天鵬胸腰緊緊的一摟,嬌綿綿的道:“有點痛,也有點癢。”
“哥……鵬哥哥……我的哥哥……啊……又痛……又麻……哥……你輕點……慢點……慢……可以再深一點……喔……哼……”錦英的下體隨著藍天鵬的抽插,開始生疏的上下迎逢著……
“哥……嗯……妹妹不痛了……真美……真舒服……好哥哥……唔……”錦英燕眯著雙眼,雙手滑到藍天鵬的腰下,緊緊地抱著,生怕他的寶貝跑掉。
藍天鵬開始輕輕抽插著,由慢加快,逐漸用力的頂盡抽退,如此大約抽插了百十下,她忽然全身一陣顫抖,嬌喘吁吁的說:“啊呀……哥……妹妹……嗯……妹妹要……尿了……我的……好人……啊……我……流出來了……鵬哥哥……妹妹要死了……喔……喔……”
忽然錦英全身無力倒在床上,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小穴內肉壁痙攣著,一股處女的熱流噴向藍天鵬的龜頭,藍天鵬亦感到一陣奇癢,臀部一抬,寶貝直挺進去。
二人陡的“哎!哎。”一聲中緊緊摟住,陰精陽精同時流出。
四女一男,橫臥直躺,已倒在床榻上。
幾天之後,藍天鵬終於要離開了,皇甫慧和歐陽紫想想臨別前一晚的瘋狂纏綿,心中又覺得很充實。
藍天鵬要前去救人,無法再留。
皇甫慧望著翠屏外,吩咐說:“春紅,快去告訴郭總堂主,將那匹“血火龍”備好,附好旅途用品,藍少谷主人夜下山辦事,叫他通知下去。”話聲甫落,翠屏外已傳來春紅的應是聲。
不多久,春紅已由外面回來,並向皇甫慧施禮說:“回稟小姐,馬匹已准備好了。”藍天鵬一聽,馬上就要起身離席。
皇甫慧一見,立即揮了個“稍待”手勢,即向春紅吩咐說:“春紅,去我的房里將把溫玉折扇拿來。”
藍天鵬一聽,弄不清皇甫慧叫春紅拿折扇作什麼,待他定神想問時,春紅已恭聲應是,急步走上閣樓。
心念間,已聽皇甫慧說:“鵬弟前去截救蘭香姬,當然需要眼线和人力,只要有本會堂分舵的城鎮,就可拿出姐姐的折扇向他們暗示……”
話未說完,春紅已拿出那柄清致的溫玉扇,急步走下來,皇甫慧拿過扇子,順手交給藍天鵬,繼續說:“所屬各地分堂分舵,雖然不認識紫妹和我,但都認識這柄扇子,必要時給他們看,他們自會服從照辦的。”
藍天鵬接過扇子,感激的應了聲是,折扇人手,份量極輕,而且,尚有余溫馨香,在扇骨的兩邊,一面刻著海龍戲珠,一面刻著丹鳳朝陽。
張開扇面一看,薄如蟬紗,閃爍著金花銀星,隱隱中暗畫著龍鳳,如果仔細看,反而看不清了。
觀看未完,歐陽紫已笑著說:“鵬弟弟,你揮動一下看看。”
藍天鵬一聽,立即扇了兩下,微一扇動,藍天鵬不由大吃一驚,因為他一揮動,扇面上隱約可見的龍鳳,竟然在金星銀紗中,騰躍飛舞。
藍天鵬一定神,立即慌張的說:“姐姐……這等價值連城的一珍奇寶物……小弟絕不敢帶在身上。”
皇甫慧淡雅的一笑,但卻有些傷感的說:“這柄折扇確是姐姐的傳家之寶,昔年是恩師代為保管,恩師仙逝後,交還給我。現在,你繼承了恩師的衣劍,在你與人動手,而不需拔劍時,便可以此扇代替寶劍。”
一旁的歐陽紫,突然正色說:“慧姐姐非常珍視這柄溫折扇,睡覺都放在她的枕邊。但是她更重視你繼承我爹的衣劍和老人家的聲譽,這柄扇,昔年絕少離開我爹的手,也成了他老人家的標志之一。所以,你要想在武林中,重新喚起我爹昔年的聲譽,便必須拿著這柄扇子,恢復他老人家昔年在武林中行快的材志——一白衣、銀劍、溫玉扇。”
藍天鵬一聽,反倒不便拒絕了,只得離席施禮,鄭重的說:“或位姐姐請放心,小弟不願徒夸大言,我此番下山之後,要以事實給兩位姐姐看。”
皇甫慧和歐陽紫同時起身問:“你准備就這樣走嗎?”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救人如救火,為了早日將蘭香姬截一回來,還是早些上路的好。”
皇甫慧和歐陽紫只得頷首說:“既然這樣,姐姐送你上馬。”
藍天鵬知道不讓她們送也不行,只得道了聲“多謝”,還向走出閣來。
走了閣門,又穿過數十修籬,剛剛登上回廊,夏綠已匆匆迎回走來。
夏綠一見藍天鵬三人,立即急聲說:“小姐,又有緊急消息傳來。”
藍天鵬一見,只得停了下來。
皇甫慧接過小紙條,即和歐陽紫同時觀看。
驀見皇甫慧神色大變,氣得憤聲說:“這人實在欺人太甚了,不給她一點顏色看,不知她還會想出什麼花招來搗亂,如此下去……”
藍天鵬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覺關切的問:“姐姐,是什麼事?”
歐陽紫立即抬頭說:“就是那個……”但是,話剛開口,卻被皇甫慧以眼神阻止了。
皇甫慧和歐陽紫使了個眼神後,想是怕藍天鵬誤會,趕緊解釋說:“不要惹他分心,還是要他專心辦第一件事吧。”
藍天鵬卻坦誠的說:“假設小弟順道,代兩位姐姐辦妥,豈不還好?”
皇甫慧立即搖頭含笑說:“不必了,你還是盡快將蘭香姬截下來吧。”藍天鵬一聽,只得轉身向外走去。
到達回廊戶間,方始發現這座精致花園,更有一座正門,而且是以各色各種的鮮花所編成,十分美觀。
門外一道筆直長廊,直通數十丈的那片廣大宅院,顯然那里才是“龍鳳會”真正指揮中樞——總壇。
一匹鮮紅如火的高頭大馬,就停在長廊出口處的石階,檀鞍銀橙,上樓金玉雕花,看來較之“小霸王”的那匹胭脂馬,尤為神駿高大,一個俏麗的紅衣少女背劍女警衛拉著馬,顯得那位少女也格外的英姿勃發。
另兩名警衛,則拉著皇甫慧和歐陽紫的座馬,“雙掌震寰宇”則拉著自己的黑馬,立在一側。
歐陽紫一見紅馬,立即笑著問:“鵬弟弟,這匹“血火龍”你還喜歡吧?”
藍天鵬一聽,忙連聲說:“小弟喜歡,小弟早已夢想有這麼一匹好馬。”
歐陽紫繼續笑著說:“這匹馬本來是慧姐姐的愛馬,但姐姐嫌它速度太快,性子太烈了,所以一直沒有騎過,現在就算慧姐姐給你的見面禮吧。”
藍天鵬一聽,趕緊向皇甫慧拱手感激的說:“多謝姐姐賜贈愛馬,小弟在此謝過了。”
皇甫慧立即欣慰的笑著說:“只要你喜歡,姐姐就安心了,快上馬吧。”
藍天鵬走到階下,先向“雙掌震寰宇”打過招呼,即在女警衛手中,將那匹高大神駿的“血火龍”接了過來。
歐陽紫依然立在長廊階口上的皇甫慧,卻望著“雙掌震寰宇”說:“郭後堂主,你一人送藍少谷主下山吧!我和紫妹妹還有要緊的事待商。”
“雙掌震寰宇”先是一愣,接著恭聲應了聲是,接著向藍天鵬一肅手,謙和的說:“少谷主請上馬。”
藍天鵬斷定皇甫慧和歐陽紫突然改變主意不送一程的原因,必然與方才那項緊急的消息有關。
這時,再向皇甫慧和歐陽紫道聲“珍重”,即和“雙掌震寰宇”認鏡上馬,逕向正東松林馳去。
將至松林,藍天鵬回頭後看,發現皇甫慧和歐陽紫,依然立在廊下,雖然目光仍望著他,但兩人顯然在談話。
這時見藍天鵬回看,皇甫慧和歐陽紫立即將纖纖玉手舉起來,揮動了幾下,以示再見。
藍天鵬一見,也急忙將手中的金溫玉扇舉揮動了幾下,但他對皇甫慧兩人的座馬仍未拉走,卻感迷惑不解。
進入松林,馬速立即加快,藍天鵬即向“雙掌震寰宇”肅一下手,示意他跟上來。
“雙掌震寰宇”也只得催馬向前,與藍天鵬並騎。
出了樹林,已是峰下,峰角下生滿眼矮松林、岩石,高度剛及馬頭。
藍天鵬在來此之前,曾在渡口聽皇甫慧說,“龍鳳會”的高級首領,都走一條捷徑密道,想必現在走的就是了。
心念未完,暮見前面現出一座洞口,而且,洞內燈光點點,一眼看不到盡頭,這座洞,顯然是一條深長的隧道。
將至近前,藍天鵬才發現隧道兩邊,多出了幾株松林。
地下尚釘著十數滑輪,這座隧道,顯然是在不用時,便將洞口封起來。
馳至隧道口時,風力突然增強,同時,也看清了隧道內,每隔一兩丈,都懸有一盞防風燈,燈光雖暗,沿中形勢卻清晰可辨。
進入遂洞口時,四名女警衛,紛紛向藍天鵬和郭總堂主行禮。
“雙掌震寰宇”一面還禮,一面才向藍天鵬笑著說:“這是本會高級首領下山的捷徑,較之走山道,近多了。”
藍天鵬不便說早已知道了,只得頷首應了聲是。
進入隧道,立時將馬速慢下來。
藍天鵬不知能否追上蘭香姬,因此關切的問:“請問郭總堂主,蘭香姬被“了淨”劫後,不知去了什麼方向?”
“雙掌震寰宇”略微沉吟說:“什麼方向,目前還沒有接獲進一步的報告,不過他們人多勢眾,浩浩蕩蕩的前進,行進一定緩慢,不怕打聽不出他們的行蹤。”說此一頓,似是看出藍天鵬的心意,因而笑著說:“少谷主,你放心,只要跨騎血火龍馬,就讓他“了淨”多走十日行程,你如放馬兼程,不出浙江境地,便可追及他們。這匹“血火龍”雖然不及昔年關老爺的赤兔,但在目前說,還沒聽說那一方面的英雄豪傑的座馬,能有“血火龍”這等神奇的腳力。”
藍天鵬雖然這匹紅馬,但卻尚未十分注意,尤其方才上馬時,它既不跳躍人立,也沒有發出號叫。
這時聽“雙掌震寰宇”一說,不由才格外對它注意,低頭一看,發現“血火龍”嗒嗒輕騎,顯得十分溫馴,看不出什麼暴烈個性。
一旁的“雙掌震寰宇”哈哈一笑說:“少谷主,這種寶馬,動時如脫兔,靜時如處子,但是當它發起性子來,除非騎主高明的人,很難駕御。”說此一頓,又神秘的一笑說:“這匹馬,我家龍頭愛惜得有些出奇,除非參加每一度的黃山大會,絕少騎它,皇甫姑娘居然先贈溫玉扇,又贈寶馬,她的心意不用老朽說,少谷主也該明白了。”
藍天鵬愉快的一笑說。
”當然,她是我師伯的首席大弟子,又是大師姐,我是他們的師弟,兩位姐姐對我,自然愛護有加了。”“雙掌震寰宇”聽得霜眉微皺,不自覺的問:“皇甫歐陽兩位姑娘的感情很好,少谷主知道嗎?”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的了。”這時眼前一亮,不遠處已是隧道出口,四名勁衣大漢已清晰可見。
“雙掌震寰宇”的兩道霜眉更緊了,不由繼續說:“皇甫歐陽兩位姑娘,有一個共同誓言,少谷主可知?”
藍天鵬含笑搖頭說:“您是指?”
“雙掌震寰宇”解釋說:“她們曾對天重誓,終生廝守,共事一夫。”
藍天鵬笑道:“那是當然的事嘛,為了一輩子不分離,只好嫁給一個丈夫了,可不是?”
“雙掌震寰宇”聽得一愣,正待說什麼,已到隧道出口。
一出隧道出口,視线立即變得廣闊,眼前是一座植滿樹木的彎曲獲谷,連環曲折,不知道通向何處。
進入樹林,兩人再度催馬疾馳。
“雙掌震寰宇”不時看一眼,似有什麼話要說。
又經過一道狹谷後,藍天鵬也發覺“雙掌震寰宇”有話要與他說,似乎又不便直說,因而含笑的問:“總堂主有什麼話要問我嗎?”
“雙掌震寰宇”一笑說:“沒什麼,老朽只是想問問少谷主在冷香谷時,藍老英雄可曾為少谷主定了親事,因覺冒昧,所以一直未敢啟口。”
藍天鵬一聽,這才驚然驚覺“雙掌震寰宇”的問話,必是有原因的。
他含笑說:“家父因我年未弱冠,且仍在勤練武功之際,不宜談及婚事……”
話未說完,“雙掌震寰宇”已頷首安心的說:“那就好了。”
藍天鵬注意到了“雙掌震寰宇”話的意思,是以繼續道:“但在家父和我姑母的意思,一等我年滿二十歲,便和表姐蕭瓊華完婚。”
“雙掌震寰宇”聽得心頭一震,不覺關切的問:“這件事,我家兩位龍頭知道不?”
藍天鵬笑著道:“紫姐姐和慧姐姐已經知道,我已取得她們的諒解,總堂主,謝謝您對我和兩位師姐的關心,到時候一定請您喝喜酒。”藍天鵬這時已經完全明白了“雙掌震寰宇”的意思,他肯定是看出了皇甫慧和歐陽紫對藍天鵬的意思,所以很關心。
“雙掌震寰宇”一聽,哈哈笑道:“這麼說,是老朽多操心了,有少谷主這席話,老朽也放心了,也替兩位龍頭高興。”由於走的是捷徑,紅日剛剛隱沒在地平线,兩人已到山下。
“雙掌震寰宇”一直將藍天鵬送至官道上,才抱拳謙和的說:“謹祝少谷主,早日截住蘭香姬,盡快轉回括蒼山。”
藍天鵬一聽,首先道過謝,接著抱歉的說:“我要將蘭香姬救下來,但是,我卻不一定轉回來。”
“雙掌震寰宇”聽得一愣,不由驚異的問:“為什麼?少谷主,難道沒有和兩位姑娘談妥?”
藍天鵬黯然一笑說:“親師這仇未報,毀家這恨未雪,師伯遺志極待宏揚,實在無心主掌“龍鳳會”。這些苦衷已求得兩位師姐諒解,郭總堂主,我們後會了。”
“雙掌震寰宇”聽得一愣,待等他定神揮手想說什麼時,藍天鵬的紅馬已馳至十數丈外了。
藍天鵬沿著官道直奔西北,他決定先到蘭香姬被劫持的大東鎮,如果能在那里得到一些當時被劫持的經過情形,也許有昨利他的追蹤。
幕色蒼茫,官道上已無行人,“血火龍”果然是一匹寶駿,放開四蹄,勢如奔雷,大地飛旋,兩耳風聲呼呼。
不足一個時辰,前面已出現一片燈火。
這時已是定量時分,夜空深遂,滿天繁星,前面村鎮的陰影和范圍,清晰可辨,顯然是座大鎮。
“血火龍”果然是匹快馬,瞬間已達鎮前。
藍天鵬游目一看,大鎮由南向北,街道上仍有行人,許多商店仍在做著生意。
鎮口一家客棧的店伙一見藍天鵬疾馳而人,立即拱手招呼。
“爺,定更啦,住店吧,過了我們大東鎮就沒宿頭啦。”
藍天鵬心中一動撥韁回馬,飛身縱下地來。
店伙一見,立即滿面堆笑的奔過去拉馬。
藍天鵬卻急忙揮了一個“稍待”的手勢,謙和的笑著說:“在下還有急事要辦,只是向小二哥打聽一件事情。”
藍天鵬先在腰內取出一塊碎銀笑著說:“這是在下送給小二哥喝茶的。”
店伙一見,比方才笑得更親熱了,連連哈腰笑著說:“爺,您太客氣了,有什麼話您盡管吩咐。”
說話之間,已將那塊碎銀接過去放進懷里。
藍天鵬自然的笑一笑,問:“前幾天,有一位身著藍衫的公子,騎著一匹馬,還拉著一匹……”
話未說完,店伙已恍然笑著說:“爺,我知道了,那位公子爺碰見幾個老道……”
藍天鵬也急忙頷首說:“對對,就是那一位。”
店伙一聽,立即得意的說:“爺,您放心,小的是無功不受祿,我雖然不太清楚,但小的給你找一位親眼看見的兄弟告訴您。”說罷,轉身奔進店內,向著帳房的小門大聲問:“王先生,張老五在不在?”
話聲甫落,一個高嗓門的聲音,回答說:“什麼事找我?”
店伙立即愉快的說:“張五哥,您快來,有位爺找您。”說話之間,一個身體健壯的中年店伙,已由帳房內神氣的走出來。
被稱為張五的店伙一見拉著紅馬的藍天鵬,立即變了一個卑恭態度,和原先的店伙,並步走出來。
原先的店伙,一面隨著張五前來,一面笑著說:“這位公子爺,前來打聽昨天那位藍衫公子碰到一群老道的事,賞錢在我這兒,回頭咱們倆是二一添作五,一個人一半分……”說著,在懷里又將那塊碎銀拿出來,在張五面前晃了晃。
張五見那塊碎銀足有一兩,兩眼不由一亮,正待說什麼,藍天鵬早已又取出一塊碎銀來,比方才那塊還大些。
於是,一等張五來至近前,立即笑著說:“二位不必分了,這是這位小二哥的。”
張五一見,先是驚喜的一呆,接著雙手接過碎銀來,連連躬身腰笑著說:“爺有話盡管請問,要不要到小店內先喝碗茶?”
藍天鵬搖首含笑說:“不必了,我們就在此談吧。”說罷,繼續關切的問:“小二哥,是親眼看到我那位兄弟,被一群惡道強迫離去嗎?”
店伙張五,立即變得一本正經的說:“是的,那天午夜是小的在此招呼客人,不一會被發現一位年約四十余歲的道人,還率領著另外三外道人和一名穿灰綠長衫的中年人……”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立即關切的問:“他們來是有沒有宿店?”
店伙張五搖搖頭說:“他們來時,都騎著快馬,到達這兒的時候,就統統停了下來。那位頭上帶著金暫的老道,忿忿的說:“奇怪,如果此地再沒有,只有去仙居城了。”
跟在那位道人馬後穿長衫的中年人,則說:“三道爺,小的親口聽蘭姑娘說,要先去仙居找嚴七爺。”
那位頭插金簪的老道,又望著一個頭上有銀簪的老道說:“松峰,你去鎮北口守著,我去鎮外等。”
金簪老道說罷,縱馬就奔向鎮口,那位銀簪的老道剛則撥轉馬頭,那位金簪老道突然勒馬回身大聲說:“松峰快去,可能是姓蘭的。”銀簪老道四人一聽,紛紛縱馬奔向鎮口。
又待了一會,卻來了一位藍衫公子,還帶了匹空馬,那個頭插金簪的老道,立即縱馬迎了上去。
”藍天鵬聽至此處,不由關切的插言問:“他們可否發生爭吵?”
店伙張五,立即連連頷首說:“有有,不過他們爭吵些什麼,小的因為正在招呼客人,沒有聽清楚。”藍天鵬轉首看了一眼七八丈外的鎮口,覺得張五沒有說謊,這麼遠的距離,一般人在工作的情勢下,是不容易聽到別人談話的。
是以,繼續關切的問:“後來他們怎樣了?”
店伙張五繼續說:“小的一面招呼客人,一面不時看一眼他們,希望他們能來小店打尖。有一次,小的剛一轉頭,卻見那位頭插金暫的老道,滿面怒容,押鞭打了那個穿長衫的中年人一下並怒聲說:“原來是你這狗才惹的禍”。
話未說完,頭有銀暫的老道,突然撤劍怒聲說:“胡虎,分明是你替三清觀去胡為,還敢冤你家二爺。”說著,揮劍就向那人斬去。
那位藍衫公子一見,突然怒斥說:“松峰住手。”那個被稱為松峰的銀谷老道,嚇得趕緊放下寶劍,垂頭不語。
那位藍衫公子,卻怒目繼續說:“松峰,將這廝的武功廢了,我要留他的活口去見我堂大哥的!”
那個叫松峰的老道剛要動手,那個頭上插著金簪的老道,已搶著說:“讓我來。”說著,就在那個長衫中年人的身上,摸了幾下……”藍天鵬一聽,心知不妙,不由急忙插言問:“他們去了哪個方向?”店伙張五說:“去什麼地方不知道,但那位藍衫公子爺,似乎堅持要去找一個姓嚴的。”
藍天鵬一聽,斷定他們必是去了仙居城去找嚴七,是以,向著兩個店伙一揮手,謙和的說:“兩位小二哥,多謝了。”說罷,飛身上馬,縱馬直向正北馳去。
這時,街早雖然仍有二五行人,而許多酒樓客棧,仍在做著生意,但較之方才來時,似乎冷清多了。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深怕趕到仙居進不了城門。
心念間已出了鎮口,舉目一看,只見西北方向,升起一蓬微弱光亮,他斷定那里就是仙居城了。
藍天鵬再去仙居城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去那里再探聽一下蘭香姬離去的時間方向,以便正確的追趕。
其二,假設“了淨”果真與“歷山雙魔”私交很好,他必然沒有廢除那個中年人胡虎的武功了,而中途放那廝逃跑,令蘭香姬在“玉虛”面前沒有人證。
當然,“了淨”也不會准許蘭香姬去找嚴七,假設,嚴七不知道蘭香姬被劫持,他仍然等在仙居城。
藍天鵬反復想著心思,不覺仙居城外的燈光房影已在眼前。
這時,他對“血火龍”的驚人神速,業已深信不疑,十二里路跑下來,尚不足半個時辰。
到仙居城外的東關大街上,雖然初更已過,但街上的熱鬧情形和行人,卻較大東鎮多多了。
藍天鵬進街下馬,沿街前進,每逢客棧便打聽蘭香姬等人和嚴七的行蹤,但是,所有的店伙都是搖頭回答:“沒看到。”
直到靠近城門的最後一家客棧,依然說沒有看到這批人由店前經過。
由於城門已經關閉,藍天鵬無法進城,只得住進最後一家大來店。
藍天出為了辦事方便,特地選了一個偏靜獨院,僅要一壺香茶,親叮囑店伙,好好照顧馬匹,未經招喚,不准前來打擾。
這是店伙求之不得的事,掩上院門,逕自去了。
藍天棚一等店伙走後立即走出房來,他決心進城去找“索子鞭”,因為,他斷定嚴七仍在城內等候著蘭香姬。
於是,走至院前,略微一長身形,眼部僅僅看到院外,發現院外寂靜無人,而數尺之外,即是店牆。
藍天鵬看罷,一提真氣,飄然斜飛,凌空越過夾直,直落店外。
店外是一道黑暗小巷,寂靜無人,而小巷的盡頭,即是城牆和護城河。
藍天鵬一個起落,已到了巷口,探首向外看,巷外雖是一條河邊車道,但卻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影。
於是,抬頭再看城上,除箭樓下兩三個明亮槍頭和紅纓高了箭垛外,其余地方,根本沒有官兵巡邏。
藍天鵬略再遲疑,飛身過河,騰空飛上城垛,越過兩丈寬的城牆,直落城內,立即進入一條小街道。
小街道上已沒有燈光,僅有小販行人。
藍天鵬順著小街向樂關大街走去,他斷定“索子鞭”嚴七,由天台前來仙居,雖然應該進北關,但一般等人,多習慣在來人前方的方向街口上,找一家明顯的客棧住下來,以便來人容易找到。
“索子鞭”嚴七,知道他和蘭香姬去了“龍鳳會”的總壇括蒼山,嚴七先的客棧,必是東關城外街上的客棧里沒有,一定在城里面。
心念間,已到了東關大街上,游目一看,目光不由一亮。
城門雖然已關,但大街上依然熱鬧,西街茶館內,說書唱戲,豪名產酒樓上,猜拳行令,廣場夜攤上,盡是人群。
藍天鵬斷定嚴七絕不會在街頭的小客棧內等候,因為,在,他的想象中蘭香姬必然和他藍天鵬一塊前來仙居城。
但是,藍天鵬仍怕錯過了原則,依然到街口一家較小客棧問了問。
果然不錯,一連問了三家皆無此人,但在第四家大客棧廉設著豪華酒樓“興隆軒”的一家門前一問,店伙立即笑著說:“您可是藍公子?”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喜,不由頷首回答說:“不錯,在下正是姓藍。”
店伙趕緊躬身肅手,笑著說:“爺,您請進吧,嚴爺早有交待。”說話之間,一面在側引導,一面含笑解釋。
藍天鵬懶得多說,只是不時頷首,以示會意。
這座客棧,規模的確宏大,穿過兩重大門,即是一棟棟的花園獨院。
又經過兩處花園獨院,店伙才舉手一指前面門下懸著紗粉的獨院說:“爺,就在這里了。”
藍天鵬一看,不由大感意外,在朱紅的院門兩邊,竟是雪牆綠瓦,在院外,僅能看到一座精雅小樓,連接著一棟曲閣,閣和樓內,僅有暗淡燈火。
這等富麗的獨院,這座大客棧里竟有三四棟之多,看來,這也許是仙居城內最堂皇的一家大客店了。
打量間,已到朱門下,店伙首先急不登階,在雪亮的門環上扣了兩下,“鈴鈴”兩聲,立即有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問:“誰呀。”
店伙一聽,立即愉快的高聲說:“小荷葉,快開門,是藍公子爺來了。”
門內女孩應了一聲是,想是急步走來。
但是,就在這時,門內突然響起一陣急速的衣袂破風聲!
緊接著,門閂聲響,開門的竟是神色驚喜,目光炯炯,一身灰衣的“索子鞭”嚴七。
藍天鵬一見嚴七飛向出來開門,看情形,他已經聽到了蘭香擔被“了淨”等人持轉回崆峒山中。
於是,急忙拱手,含笑說:“嚴世伯……”
話剛開口,嚴七已有些焦急的說:“少谷主,您得正好。”說罷,向著店伙揮了一個離去手勢,立即向藍天鵬肅手請進。
藍天鵬覺得事態嚴重,也不謙遜,登階走進門內。
一個十四五歲的綠衣小侍女,立即將院門關上。
門內是一座爬滿了藤蘿的迎壁,院中植滿了鮮花,撲鼻的芬芳氣息。
繞過迎壁,院中僅有一座曲閣,閣的盡頭,即是那座小樓。
小樓雖然不大,但卻高出曲閣一層,而是令藍天鵬迷惑的,是小樓的第三層上,原是暗淡的燈光,這時卻光明大放。
到達燈光通明的閣廳門前,嚴七立即肅手說:“少谷主咱們到閣上談。”
於是,走進閣廳,沿著梯登閣,這時,閣樓上的燈火也已大亮,一個身穿黃衣的小侍女,上在梯口上迎接。
登上閣樓,設備尤為豪華,錦墩玉桌,山水壁畫,大幅的猩紅线毯鋪在地下,精致紗燈就是有八盞之多,而且,欄台前門大開,城中夜景,連雲房面,均可目覽。
“索子鞭”嚴七,急忙肅手,請藍天鵬上座。
藍天鵬再三推辭不過,只得坐在上首錦墩上。
嚴七卻在一側的錦墩上落座,他向藍天鵬有些意外的說:“沒想到少谷回來得這麼快。”
藍天鵬見嚴七一直沒有問起蘭香姬,而且蘭香姬沒有和他藍天鵬一起回來,他也未感意外愈加證實嚴七已知道了蘭香姬被劫持的事。
於是,欠身回答說:“小侄是聽到蘭姑娘被“了淨”劫持前往一崆峒山的消息,才急急趕來。”
嚴七霜眉一蹩,不由迷惑的問:“少谷主是怎的知道的?”
藍天鵬立即回答說:“小侄是聽“龍鳳會”的人談起,才知道的。”
嚴七所得神色一驚,不由急聲問:“少谷主已去過了“龍鳳會”?”
藍天鵬頷首說:“是的,小侄午後才離開括蒼山,一刻之前才到達城上。”話聲甫落,東面通至小樓上的樓梯上,已傳來一陣環佩叮叮聲。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不由循聲轉前。
轉首一看,星目倏然一亮,頓時愣了。
藍天鵬的確看呆了,扶下來的美麗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傳說被“了淨”劫持前往崆峒山的蘭香姬。
細看蘭香姬,膚如凝脂,貌若嬌花,高挽的秀發上,綴著珠鳳金花,微垂喚首,似羞似笑,真是美極了。
蘭香姬走下樓來,才自然的抬起頭來,一見藍天鵬看呆了,芳心一甜,不由舉袖掩口,“噗哧”笑了。
藍天鵬,急忙起身,微紅著俊面強自解釋說:“聽說蘭姐姐被“了淨”強迫轉回崆峒山,這時乍然見蘭姐姐在此出現,小弟一時間鬧糊塗了。”說話之間,蘭香姬已走至近前,藍天鵬急忙走到下首綿墩前。
蘭香姬一見,立即嬌聲笑著說:“鵬弟弟,你是客,你應當上坐。”
藍天鵬則含笑謙遜說:“你是姐姐,你應當上坐。”蘭香姬嬌靨微紅,唇綻羞紅,深情的看了藍天鵬一眼,也不再推辭遲,逕至藍天鵬剛才坐過的錦墩前坐下。
靜立含笑的“索子鞭”嚴七,僅愉快的站在一旁觀看,直到藍天鵬和蘭香姬,雙雙人座,自己才坐下來。
這時,綠衣小侍女,已由樓下端上三杯特煮的清茶,分別放在藍天鵬三人的面前。
藍天鵬首先關切的問:“蘭世姐仍在此地,莫非那項消息是誤傳不成?可是大東鎮的一家店伙,卻曾親眼看到“了淨”和姐姐發生爭執的情形……”
蘭香姬未待藍天鵬話說完,已黯然一嘆說:“事情是千真萬確,只是我甩脫了“了淨”沒有去罷了。”說此一頓,以懊惱的目光看了藍天鵬一眼,繼續說:“那夜在“天聰莊”救下蔣姑娘,就該讓你將歷山兄弟的心腹爪牙胡虎掌斃在當地,不但可免了厲山兄弟之死,也就沒有了這麻煩事。”
藍天鵬也有些懊惱的說:“當時“厲山雙魔”前去天聰莊找姐姐時,我們就該想到那個叫胡虎的人,可能會在暗中偷窺……”
蘭香姬立即憂郁的說:“我不怕他偷窺,我擔心的是他看出我和厲山兄弟交手時,劍下留情是別有用意的,那樣就糟了。”
藍天鵬自然知道她說的是那七個劍式的事,因而也擔心的說:“果真是那廝看出來,蘭姐姐,該怎麼辦呢?”
蘭香姬又有些得意的笑一笑說:“現在我已不為此事擔心了。”
藍天鵬立即不解的問:“為什麼?”
蘭香姬淡雅的一笑說:“我當時一見“了淨”率領著“松峰”等人在大東鎮等我,我便知道你掌斃厲山兄弟的事,被“了淨”他們知道了。”說此一頓突然望著藍天鵬,正色問:“了淨和厲山兄弟的私交特別好,你可知道?”
藍天鵬怕節外生枝,影響了蘭香姬繼續說下去,只得搖搖頭說:“小弟不知。”
蘭香姬又繼續說:“歷山兄弟雖然被我大堂哥驅逐下山,但他們和“了塵”、“了淨”兩人在暗中仍有聯系,而且私交很好,這一點我大堂哥雖然聽說了,也假裝不知道。”
藍天鵬一聽,不由關切的問:“這麼說,“玉虛”上人”如果知道了厲山兄弟被小弟殺死,必然震怒,派出大批高手與小弟為敵了。
”蘭香姬故意冷冷一笑說:“他們對你懷有敵意,早在高家樓之後就開始了。”說此一頓,立即轉回話題:“不過,這一點我並不擔心,我最怕的是胡虎那廝跟我一同轉回崆峒去。”藍天鵬一聽,不由迷惑的說:“奇怪,聽那個店伙說,姐姐當時曾叫“松峰”廢了胡虎那廝的武功,而且,還堅持帶回崆峒總壇去見“玉虛”上人”呀?
”話未說完,蘭香姬已笑了,同時有些得意的說:“別人是“欲擒故縱”,而我卻恰恰相反,我“欲縱故擒”……”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立即壓低聲音說:“姐姐是有意要放胡虎逃跑?”
蘭香姬含笑點頭,得意的說:“不錯,我先批露出厲山兄弟調戲蔣姑娘,又派胡虎前去施用下流手段暗人迷香,企圖將人擄至天台天清觀……”說此一頓,又望著藍天鵬,正色說:“鵬弟弟,這件事若讓我堂哥知道,你可知“松峰”犯了什麼罪?”
藍天鵬只得搖搖頭說:“小弟不知。”
蘭香姬立即正色說:“他要被抽筋剝皮,直到血流干涸至死,所以,當我提出歷山兄弟和胡虎的行為時,“松峰”故裝頓時大怒,立即撥劍要殺了胡虎滅口。”
藍天鵬一聽,立即十分不解的問:“姐姐,就讓松峰把那廝殺了不好嗎?你何必再阻止?”
蘭香姬蕪爾一笑,說:“如果讓“松峰”殺了胡虎,姐姐哪里還能悠閒的坐在這家客店里等你?”藍天鵬聽得一愣,鬧不清是為了什麼。
蘭香姬繼續說一笑說:“了淨是松峰的師父,他當然會衛護自己的徒弟,所以,我當時要“松峰”破了胡虎的武功,而“了淨”卻搶先在胡虎身上點了兩下。”
藍天鵬一聽,不由迷惑的問:““了淨”為什麼搶著動手?”
蘭香姬一笑問:“你以為“了淨”真的會廢了胡虎的武功?他擔心的卻是握“松峰”真的破了胡虎的武功,而我,也正希望他如此。”
藍天鵬有些不解的問:“松峰作假與“了淨”作假有什麼不同?”
蘭香姬正待解釋,一旁的嚴七卻搶先笑著說:“松峰見了我家姑娘要喊九師祖,他犯了鍺,我家姑娘,可以報請“玉虛”上人發落,了可以當場將松峰處死。如果“了淨”犯了錯誤,加之他一大把年紀,而又是“上人”的弟子,我家姑娘自然不能說什麼,只能報告“上人”處置,谷主您還不清楚,“上人”護短可是出了名的。”話未說完,蘭香姬的面色大變,倏然立起,脫口急呼:“啊,金錢無影。”
藍天鵬心中一驚,急忙起身轉首,只見一個以特制金氅罩住面目全身的人,赫然立在七八丈外的房面上,正以利刃般的目光,身著閣內看。
一看那種目光,藍天鵬便知道了對方忿怒已到了極點的,只是他分不清是皇甫慧,還是歐陽紫。
對面的金氅人,見藍天鵬站在天仙子般的蘭香姬身畔發呆,而不招呼她,氣得一跺小劍靴轉身向東馳去。
藍天鵬心中一驚,不由脫口急呼:“姐姐請止步。”急呼聲中,飛身縱出,直向金氅人追去。
蘭香姬和嚴七,見藍天鵬呼“金线無影”姐姐,兩人鬧不清是怎麼回事,但卻本能的展開輕動,急向藍天鵬追去。
兩人的抬頭再看,只見前面的“金线無影”,身法逾電,只見她的身形,宛如一道劃空金线,凌空飛越城上,劃了一個弧形,直落城外。
蘭香姬和嚴七,的確看得吃了一驚,這身法真是出人意料的神速,她能夠被武林譽稱為“金线無影”,決不是浪得虛名。
但是,在身後盡展輕功追趕的藍天鵬,見對方輕功身法那等奇快,他已斷定是皇甫慧而不是歐陽紫了。
待等藍天鵬追上城頭,一道余线已到百丈以外,而且,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繼續向一座村要前馳去。
藍天鵬看得大吃一驚,不自覺的刹住了身勢,望著那一閃已進入樹林的年线發呆,心想:“慧姐姐的輕功,會高得如此駭人?”由於心神恍格,不自覺的自語說出來。
也就在這時,黃影一閃,香風襲面,天仙般的蘭香姬,已落在他的身邊。
蘭香姬一落在藍天鵬的身畔,便迫不及待的問:“你方才喊“金线無影”什麼?”
藍天鵬一定神,只得含糊的急聲說:“金线無影”是自己人,蘭伯母也認識她。
”蘭香姬聽得心中一驚,不由震驚的問:“什麼?你說我娘也認識她?”藍天鵬倉促的點點頭,說:“我們先去追她,讓我追上她再為你介紹。”
蘭香姬立即嗔聲說:“人都沒有影子了,你還怎麼介紹?”
藍天鵬定睛一看,可不是,那道金线,早已消失在茫茫星光夜色中。
一旁的“索子鞭”嚴七,不由震驚的說:“這身法實在太快了,簡直令人無法相信。”
蘭香姬見藍天鵬仍望著那道金线消失的方向發愣,只昨催促說:“追是追不上了,我們回去吧。”說著,轉首看了一眼城上箭樓方向,繼續說:“萬一被發現了總不大好。”
藍天鵬指著城外的一片房屋說:“小弟的客棧,就在護城河的旁邊,就到我那邊坐一坐吧。”
蘭香姬急想知道藍天鵬前去括蒼山的經過,以及怎的會一下子便和“金线無影”搞得如此親熱,因而,毫不遲疑的望著嚴七,說:“七叔,你先回去吧。”
“索子鞭”嚴七,早已看出蘭香姬對藍天鵬,已經情有獨鍾。
何況,突然間發現了藍天鵬,竟呼起“金线無影”姐姐來了,心情之急切,不安與妒嫉,那是可想而知的。
心念電轉,立即笑著說:“我還是趕快回店看看去吧,不要讓那兩個黃毛丫頭心里一駭怕,跑到前店去還不知胡說些什麼?”麼字出口,身形已起,展開輕功,逢向客店馳去。
蘭香姬心中升起一股由妒嫉引起的怒火,不由唉聲說:“走哇……”
藍天鵬急忙一定心神,輕“哦”了一聲,連聲說:“好好……小弟帶路。”
話聲甫落,身形已騰空而起,足尖一點城垛,身形立變頭下足上,一式“蒼龍入海”,逕向護城河的對岸飛去。
蘭香姬一身淑女裝束,環佩齊全,即使有這個本領,也不敢。
冒這個險,是以,飛身一眯城垛身形疾瀉而下,雙足剛達地面,點足再起,直向護城河的對面飛去。
也就在她點足飛起的同時,藍天鵬已到了護城河的對岸。
藍天鵬回頭一看,恰見蘭香姬凌空飛越河面,裙飛袖舞,煞是好看,恰似廣寒媳娥下凡。
蘭香姬沒想到藍天鵬飛降的速度如此快,這時見他目不轉睛的向她看,芳心一跳,臉些墜進河面。
所幸,已到河邊,驚急間,雙臂一振,身形再起,再向河岸上飛去。
就在這時,亮影一閃,勁風襲面,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已將她飛展下落的玉腕托住。
蘭香姬雖在驚急飛縱之中,芳心仍忍不住羞得急驟怦跳,嬌靨發燒,只得再提真氣,直飛岸上。
也就在雙足落在岸上的同進,藍天鵬如影附形般,也到了她的身邊。
藍天鵬見蘭香姬,嬌靨通紅,笑著說:“沒想到姐姐的輕功如此精絕,竟有“海燕三抄水”的內勁。”
蘭香姬一聽藍天鵬夸贊她,心中自然高興,想到他方才關切的攙扶,芳心一甜,不由含羞嬌笑,輕風繽袖,唉聲說:“都是你害得人家。”藍天鵬看得心中一蕩,就在同時,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嬌哼。
藍天鵬和蘭香姬一聽,同時一驚,急忙抬頭,兩人脫口一聲輕“啊”俱都愣了。
只見七八丈外的房面上,赫然立著兩個以特制金氅罩住頭臉全身的人,俱都以充滿了妒嫉的目光,向著他們兩人看。
藍天鵬一看,當知道是皇甫慧和歐陽紫,但是,他對瞬間之前消失在七里外樹林中的那道金线身影,怎的一眨眼之間,又回到東關外的大街上來,的確迷惑不解?
而且,還又帶了歐陽紫來?
而一旁蘭香姬,更是鬧不清怎的會突然間出現了兩三個“金线無影”?
心想,難道“龍鳳會”有三個人,甚至四人女龍頭不成?
尤其,方才向藍天鵬,撒嬌使喚,必然盡人她們兩人眼中。
立身房面上的皇甫慧和歐陽紫,自然自到了方才那一幕,在她們兩人的心目中,那就是打情罵俏。
尤其,看到藍天鵬的發愣發呆,而又不向她倆人親熱的招呼,芳心更是生氣,也兼而想到蘭香姬的被劫持,完全是崆峒派的詭計。
因為,如果蘭香姬被劫持,不可能這麼快便將她截回來,他們的會面,顯然是事先早已約定好了會面地點。
皇甫慧和歐陽兩人一跺腳,飛身向東馳去,身法快速至極。
由皇甫慧和歐陽紫嬌哼,以到她們兩人轉身馳去,只是眨眼之間的事,也就是藍天鵬和蘭香姬一愣的一刹那。
藍天鵬一見,急忙一定心神,脫口急呼:“兩姐姐請止步,請聽小弟解釋……”急呼聲中,騰身而起,飛身向街屋前撲去。
蘭香姬一聽,芳心中也是有氣,鬧不清藍天鵬究竟有多少姐姐?
是以,也緊跟身後追去。
但是,兩人登上房面一看,哪里還有皇甫慧和歐陽紫的影子?
藍天鵬游目一看,心中十分焦急,他斷定兩位師姐,必是隱身在房下暗處,因為歐陽紫的輕功,他是知道的。
急切之間,只得以“身法步”的身法,展開快速變化,希望在皇甫慧兩人躲之處,發現她們。
藍天鵬這一展開身法,宛如神奇的“大移挪”,加之心中急切要找到她們,是以,盡展輕功和內力!
只見房面上,倏忽三五亮影,倏忽七八道雪白亮影,刹那間變成二三十個藍天鵬,最後,終於幻成無數個連鎖般的銀圈銀虹。
立在房面上的蘭香姬,起先只是驚奇,漸漸,她不禁看呆了,最後,她已不敢張目對視,頭暈心亂,搖搖欲墜。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眼前的昏眩,尖聲嬌呼:“不要……”尖呼方自出口,嬌軀直向房下栽下。
聞聲察看的藍天鵬大驚失色,身形一旋,宛如劃空閃電,銀光一閃,直射房下。
就在蘭香姬看看跌至地面的一刹那,藍天鵬已伸臂將蘭香姬抱住。
低頭一看,蘭香姬鳳目緊閉,嬌靨蒼白,牙關咬得緊緊的。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頓時驚足了。
於是,他急忙將耳附在蘭香姬酥胸上,凝神一聽,心跳遲滯,顯然是怨忿憂急所致,必須為她推宮拿穴才不會傷了內腑。
急切問,抱著暈厥的蘭香姬,逼向自己的客店馳去。
挑亮,再將房門關上,以防行動時受到突發的干擾。
諸事已畢,立即地慮凝神,功聚掌心,就在蘭香姬的雙乳附近,推拿數次,蘭香姬一聲“嚶嚀”有了呼吸。
一會兒,蘭香姬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藍天鵬一見,立即關切的說:“姐姐請安靜,最好先徐徐運勸,看看郁氣是否已被驅散?”蘭香姬看了藍天鵬一眼,立即閉上了眼睛。
藍天鵬不由關切的問:“姐姐,你覺得怎樣?可是真氣尚未暢通?”
蘭香姬伸臂坐起,說道:“我已經沒事了,現在該談談你去括蒼山的事了。”
藍天鵬知道蘭香姬正在為這件事情生氣,為了緩和情勢,他故意笑著說:“還是姐姐先說完“了淨”挾持你回崆峒的事情之後,小弟再向姐姐述說前去括蒼山的事情吧。”
蘭香姬這時哪里還有心情去講自己的事?
但又不能不說,只得以有些不耐煩的口吻,匆促的說:“我的事很簡單,離開大東鎮之後,“了淨”悄悄放走了胡虎,我也就以沒有胡虎作口證,我堅決不去總壇,“了淨”心虛,自知理屈,動強他也不是我的敵手,因而,已追捕胡虎為由率領著“松峰”他們走了。”說著,又發幽怨嬌噴的目光,看了藍天鵬一眼,繼續嗔聲說:“我想,你也許會來找我,所以我和嚴七叔決定在仙居等你半月,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藍天鵬趕緊解釋說:“我是聽“龍鳳會”的人前去報告……”
蘭香姬冷冷一笑說:“方才你說聽我被“了淨”挾持回峨蟈的消息,我就覺得奇怪,這件事你怎的會知道?當然“金线無影”是你的姐姐……”
藍天鵬一聽,只得焦急的解釋說:“不管怎樣,小弟聽說姐姐被“了淨”挾持了,很快就趕來了。”
蘭香姬一聽,芳心立即升起一陣蜜意,雖然想笑,但仍假裝生氣的嗔聲說:“現在該你啦?”
藍天鵬知道這是問他去“龍鳳會”總壇的事,只得完樂一笑說:“小弟的經過,更簡單……”
話剛開口,蘭香姬已嗔聲說:“簡單也不至於三言兩語吧?”
藍天鵬一聽,知道蘭香姬怕敷衍,是以,笑著說:“當然,不過小弟講完了,還要去找兩位姐姐。”
蘭香姬聽得芳心一驚,不由脫口急聲說:“你是說“金线無影”有兩個,而且都是你的師姐?”
藍天鵬點點頭說:“不錯,不過姐姐只能一個知道,包括蘭伯母吉前輩在內也不可告訴的。”
蘭香姬聽得心中一動,明眸一轉,不答反而問:“不過,姐姐也有一個要求,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蘭香姬卻凝重的點點頭說:“姐姐對你講了,我深信你也不會對別人談及……”
藍天鵬一聽,立即正色說:“姐姐放心,你看小弟可象是長舌之人?”
蘭香姬一聽,立即點點頭說:“自然是姐姐相信你才對你說,不過,這件事告訴了你,你一定會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
藍天鵬一聽“義不容辭”四字,知道是正經事,因而也鄭重其事的聽。
蘭香姬正色低聲問:“有關我大堂哥將廣成子的秘發劍式傳授給“了因”的事,你聽說過吧?”
藍天鵬頷首正色說:“一般人都知道嘛。”
蘭香姬黯然一嘆說:“這些事外人怎會知道?……都是“了塵”三人在外面造的謠,結果反而弄假成真,迫使我大堂哥將劍式授於了“了因”……”
藍天鵬卻不以為然的說:“如果沒有這件事,“了塵”他們三人,干什麼要造這個謠言?”
蘭香姬解釋說:“最初,我大哥曾將他們四人統統叫至面前,當著他們四人的面,演了一個劍式,之後,並要他們練習,以便測驗他們的領悟力,結果,以“了因”的悟性最強,於是大堂哥就大大的夸獎了“了因”一番,並要“了因”三人,今後應該多努力。自那次以後,“了塵”三人便無風撲影的四出散播謠言,說我大堂哥故意斥“了塵”質資庸俗,將特技傳給“了因”,有意要“了因”接替崆峒派的掌門人,最初,我大堂可也許並沒有這個意思,自聽了外間的謠言後,索性將廣成子的秘芨劍式傳授給“了因”,但絕對沒說過要“了因”接崆峒派的人。”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假設“玉虛”上人沒有偏心,就應該四弟子一並學習,至於他們學到的多寡,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小弟認為,“玉虛”上人如此作,雖沒有說明要“了因”接替他的衣體,那也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蘭香姬緩緩的點著頭說:“我有時也這麼想過,但我看得出,一旦真讓“了因”接了掌門位置,“了塵”三人必然群起而攻,一致對付“了因”。”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突然正色問:““了因”的看法和想法怎樣?”
蘭香姬立即正色說:““了因”內心非常苦惱,學劍他當然高興,但背了一個企圖爭奪掌門人的名義,自然對學劍也就不感興趣了。他對我大堂哥不公然否認的態度雖然不以為然,但卻不敢直說。他希望按武林規矩行事,崆峒派的掌門人“了塵”接管,不管“了塵”多麼狡詐陰險,是他的份,就由他干。”
藍天鵬劍眉一整,似自語又似對蘭香姬說:“這麼說“了因”的為人還不錯嘛。”
蘭香姬正色說:“人品、心地都稱得上正直,也正因為如此影響了他練劍的進境,這也是他劍術稍遜於我的原因。”
藍天鵬立即關切的問:“聽說“了因”現在正在坐關。”
蘭香姬凝重的點點頭說:“我大堂哥看出他的火侯還不夠,所以才要他坐關自修。”
藍天鵬會意的一點頭,立即拉回話題說:“我們說了半天,仍沒有談到你要我答應的事情。”
蘭香姬不照一眼,假裝唉聲說:“我說了半天,你還沒有聽出我要幫什麼忙?”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恍然似有所悟的說:“你要我幫“了因”奪掌門的位子?”
蘭香姬立即正色說:“不是要你幫“了因”奪取什麼,而是,要你支持“了因”,揭破“了塵”等人的陰險諾詭謀。”
藍天鵬立即不解的問:“你是說要我一個人?”
蘭香姬立即深情的睞了一眼藍天鵬,正色說:“當然是我們兩個。”
藍天鵬關切的問:““了塵”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
蘭香姬立即笑著說:“不是姐姐賣關子,這件事我正在深入偵破,到時候只要你幫助我,心定成功。”
藍天鵬頷首說:“小弟當然支持姐姐。”
蘭香姬一聽,立即興奮的說:“好,我們就這麼決定,現在談談“金线無影”的事了,不管什麼秘密,姐姐保證守口如瓶,包括我大堂哥和我娘在內。”
藍天鵬立即安心的一笑說:“我離開你後直向正南馳去,不久便到了一處渡,就在一家早點小店里,遇到了你曾經和他我過手的白玉甫……”
蘭香姬一聽,立即正色插言說:“那一定是先安排好的,故意在那里與你相遇。”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覺得蘭香姬的確有豐富的處事經驗,因而頷首說:“不錯,在當時小弟並不知,但已對她們提高了警惕……”
蘭香姬有些迫不及待的問:“她是不是“金线無影”本人?”
藍天鵬為了“銀衫劍客”坐化的消息,武林中尚沒有幾個人知道,雖然蘭香姬已保證代為守秘,但他仍含糊的說:“不錯,她只是外間傳說的“金线無影”之一……”
蘭香姬卻迷惑的插言問:“她們為什麼要兩個人,扮演一個人?”
藍天鵬想了想,說:“這也是控制“龍鳳會”的一種手段吧。”
蘭香姬有些不耐的說:“你還是談談怎的會是你的師姐吧,據我所知“飛雲絕筆”丁大俠只收你一個徒弟,在你以前,根本沒收過女弟子。”
藍天鵬含糊的說:“她們都是師門的師姐……”
蘭香姬更加迷惑的說:“可是令師母陳天麗,除了一個女兒丁夢梅外,也沒有收女徒呀。”藍天鵬見蘭香姬對他的師門底細摸得十分清楚,當下也沒有隱瞞,將真相告訴了蘭香姬。
蘭香姬進一步問道:“她們沒有要你留下來共掌“龍鳳會”。”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的事……”
蘭香姬一聽,花容立變,不由脫口插言問:“你答應啦?”
藍天鵬淡然一笑,格外鎮定的說:“小弟既然答應了姐姐,怎能再答應她們?”
蘭香姬一聽,嬌靨綻笑,芳心狂喜,由心坎里升起一陣濃濃蜜意,不由深情的照了藍天鵬一眼,嬌羞的問道:“你說的這些話,可是真的?”
藍天鵬一聽,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只得含笑正色說:“我現在不是就坐在你的面前嗎?你說是不是真的?”
蘭香姬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關切的問:“你待會兒怎樣去找你的兩師姐?須知,我不願你因為我而傷了你們師姐弟間的和氣。”
藍天鵬一想到方才皇甫慧和歐陽紫負氣馳去的情形,兩道劍眉立時蹩在了一起,久久,才黯然說:“我想她們一定在懷疑,有關“了淨”挾持姐姐前去崆峒山的事,是我們事先安排好的預謀。”
蘭香姬一聽,立即不以為然的說:“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憂急,江浙皖贛是她們“龍鳳會”的勢力范圍,每一個鄉鎮都有他們的眼线潛伏,“了淨”和我的行動,早在他們的監視中,否則,我被“了淨”挾持的事,也傳不到你的耳朵里。”
藍天鵬一聽,不由精神一振,不自覺的脫口說:“對,姐姐說得有道理。”
蘭香姬見藍天鵬一聽說“金线無影”不會誤會,精神立時振奮,芳心多少有些醋意,因而,不自覺的冷冷的問:“你高興什麼?”
藍天鵬聽得一愣,知道蘭香姬吃醋了,他也感覺到要把話說清楚,所以他正色地對蘭香姬道:“蘭姐姐,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蘭香姬道:“你說吧。”
藍天鵬道:“蘭姐姐,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的兩位師姐與姐姐一樣……”當下,將皇甫慧和歐陽紫的事情都說了,甚至連蕭瓊華、丁夢梅、高蓮英等都說了。
蘭香姬聽完,沉思了一會兒,藍天鵬是心中惴惴,因為他擔心蘭香姬心中不快,由此影響將來閨房之中的和睦,那就不好了。
蘭香姬抬起頭道:“鵬弟弟,你是不是很擔心我生氣。我知道,我剛才是有點吃醋,但是我想了一會兒,我發現我太自私了。就說你的兩位師姐吧,她們為了成全你,費盡了周折。而我卻還在吃她們的醋,真是太慚愧了。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真是感覺很慚愧,我覺得不配做你的妻子。弟弟,現在我明白了,要做你的妻子,第一就是不能吃醋。弟弟,你放心,我以後就不會了。”
藍天鵬高興地道:“蘭姐姐,謝謝你,其實應該慚愧的是我,我不能給你們完整的愛。”
蘭香姬道:“我想通了,象你這樣集天地靈氣於一身,任何一個女孩子都無法抗拒你。若有一個女孩子獨霸你,她會遭天譴的。弟弟,只有你心中有姐姐,姐姐就滿足了,姐姐不計任何名分。”
藍天鵬激動得將蘭香姬擁在懷里,親吻起來,以實際行動答謝她的厚愛。
半晌,蘭香姬掙脫開來,對藍天鵬道:“弟弟,兩位姐姐對我們有些誤會,你還是趕緊去找她們吧。這麼久你沒有去找她們,她們會不會一氣之下早走了呢?”
藍天鵬說道:“不管如何,小弟仍要在東關附近找一找她們,姐姐你呢?”
蘭香姬想了想道:“那我就先走了,記得代我在兩位姐姐面前多美言幾句。”說罷起身。
藍天鵬立即起身問:“姐姐是否仍回崆峒去。”
蘭香姬毫不考慮的說:“當然,你是不是仍要去見我大堂哥?”
藍天鵬也毫不考慮的說:“一切按照姐姐的計劃進行。”
蘭香姬一聽,這才滿意的甜甜一笑說:“一言為定,我走了。”了字出口,飛身已縱出門外,纖腰一挺,直飛房面。
藍天鵬緊跟而出,也飛身縱落在房面上。
蘭香姬再向藍天鵬回眸一笑,輕聲說了聲“再見”,展開輕功,直向城前馳去!
藍天鵬含笑而立,揮手示意,目送蘭香姬飛馳離去。
直到蘭香姬像凌空仙子般,飛上城頭,回身揮手,閃身進入城內,藍天鵬才懷著茫無頭緒的心情,向東馳去。
他知道找皇甫慧和歐陽紫的希望很渺小,但他又不能不找。
是以,每一至一個較高的房面,他便停下身來察看。
驀然,他發現東北角的城頭上,金絲一閃而沒。
藍天鵬心中一驚,展開輕功向前追去。
他對方才那絲金絲一閃,是否就是皇甫慧和歐陽紫,他毫無一线把握,因為他太急切希望金线出現,也許是希望幻出的變化。
剛剛沿河和北追趕,驀見東北城頭上,兩道金线同時出現,也是一閃不見。
藍天鵬一見,信心大增,他斷定方才沒有看錯,是以,盡展輕功向前追去。
飛馳中,他也不禁有些迷惑,方才他明明看到一道金絲一同,怎的會眨眼之間,皇甫慧和歐陽紫又在城內同時出來?
繼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同時,也著這吃了一驚,第一次發現的那道金线,想必是最近也穿著特制金維,冒充“金线無影”的那人。
如此一想,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他在城內客棧發現的一人,就是冒“龍鳳會”女龍頭的人,皇甫慧和歐陽紫即使追上,恐怕也非她的對手。
僅以輕功而論,皇甫慧兩人就要技遜一籌。
心念間,已到了城角下,為了察看三人馳去的方向,只得飛身縱過護城河,騰空飛上了城頭去。
游目一看,星目不由一亮,二三里外,果然有三道金线,風馳電掣般向著正北急急飛馳!
但是,藍天鵬看得出,前面的那道金线人影,果真就是他方才在客店追出城外的那人,對方顯然沒有盡展輕功。
如果,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既不願逃走,也不願被追及,只是若即若離,顯然是誘敵之計別有目的。
藍天鵬心念及此,暗暗焦急,他深怕皇甫慧和歐陽紫有失,不由飛身下城,縱過護城河,竭力追去。
但是,當他想到冒充“金线無影”的那人,在看到他和蘭香姬的一刹那,目光中也充滿了怨忿怒氣,那又是什麼道理?
繼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那個冒充“金线無影”的人,必然也與他藍天鵬相識。
否則,便不會在閣外窺看,更不會生氣離去。
但是,那人是誰呢?
看身段高矮,可是個女子,但男子身材不高的也有的是。
心念間,驀然傳來陣飛旋的衣袂破風聲。
藍天鵬心中一驚,急忙定神,前面已到了一座稀疏枯林,樹上的細枝和地上的倒樹,大都被樵夫砍去,僅剩下光禿禿的干枯樹身。
而無數盤旋飛舞的閃閃金影,都在稀疏的枯木間,閃電飛馳。
藍天鵬急忙凝神細看,發現飛馳中的兩人,只是用特別身法搏斗,並沒有撤劍,顯然都猜到了對方是有淵源的人。
一旁站著一人,不知是歐陽紫還是皇甫慧。
根據旁邊站著一人的目光,顯然也分不出場中的兩人,哪一個是自己人。
繼而凝目觀看,恍然大悟,他認為站在一旁的歐陽紫和皇甫慧,分不出場中的人誰是誰,那是錯誤的。
因為,閃電飛旋的兩人中,其中一人用的是“金剛降魔寶錄”上的“身法步”,那人顯然就是皇甫慧和歐陽紫。
但是,另一人的身法,也極為神奇,雖然不是“金剛降魔寶錄”上的“身法步”,但卻與身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根據那人旋飛自如的身法,輕功顯然較皇甫慧和歐陽紫要高一籌,但那人卻沒有要出掌攻擊的意思。
打量之間,藍天鵬已到達樹林近前,飛身縱至一株枯樹上,就趁旁觀的皇甫慧和歐陽紫轉頭察看之際,他已脫口急聲說:“姐姐請住手,都是自家人。”話聲甫落,盤旋飛舞的兩道金影,倏然分開了。
三個身著一樣式,同一質料,而又同是金色大氅的人,分別立成一個“品”字形。
除了左邊的一人,藍天鵬知道是皇甫慧或歐陽紫外,其余兩人,究竟哪一個是冒充“金线無影”的人,則看不出。
但是,三個人的目光,卻都是相同的,忿忿的望著他,沒有一個人有發言要向他談話意思了。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頓時愣了,他雖然喊住了她們說是自家人,但是,她們真的停了手,他又說不出大家究竟是什麼關系了。
一陣沉默對方六道閃閃生輝的目光,依然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藍天鵬看了這情形,心中突然一動,他覺得最急切的是先查出方才停手的兩人中,哪一個是皇甫慧和歐陽紫。
那時,再設法偵破另一個人究竟是誰,或擒拿,或訪問,總是要弄個水落石出的。
心念一定,他決心利用“苦肉計”,由樹梢上栽下去,如果是皇甫慧和歐陽紫,必然奮不顧身的撲過來搶救。
那時,立在原處不動的那人,就是冒充“金线無影”的那人,他便可趁飛身前撲,將她擒住。
心念之間,他已作出內心痛苦,欲言無語,一臉的委屈之本目。
慕地,他身形一個踉蹌,脫口一聲驚呼:“姐姐——”姐字方自出口,兩眼一閉,一頭向樹下栽去。
就在他翻身下栽的同時,三個金縷女子,竟然嚇得同時嬌聲尖呼:“鵬弟弟。”嬌呼聲中,同時向栽向地面的藍天鵬撲去中間一人,身法奇快,雖然距離較遠,但竟穿過皇甫慧和歐陽紫之間,第一個先伸臂將藍天鵬接住。
藍天鵬一經被人接住,正待挺身躍起,但是,他的“黑憩穴”上,卻被接住他的那人點了一指。
所幸藍天鵬已開始練習“移穴功”,雖然尚不能移動穴道,但卻有了一些抗力,只是似睡非睡,沒有完全進入暈睡狀態而已。
這時自覺被人點了穴道,心中著實吃了一驚,反抗無力,只有任憑接住他的人,抱著他風電掣般馳去。
同時,撲向藍天鵬的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見,俱都大吃一驚,不由厲聲怒叱:“將人放下,將人放下。”嬌叱聲中,兩人盡展輕功,奮力向前追去。
但是,抱著藍天鵬的金氅人,身法太快了,雖然最初只有一丈之差,但在接人之後,卻突然拉遠了數丈,而且愈追愈拉遠了距離。
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見,又驚又急。
雖然她們看了對方穿的金大氅,斷定極可能是有淵源的人,但對方也呼藍天鵬為“鵬弟弟”,卻令她們費解又迷惑。
兩人不停的在心里問:“這個身穿金氅的,輕功奇絕的人究竟是誰呢?對方為什麼要趁機劫走鵬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