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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回 房中珍玩

紅樓遺秘 迷男 6049 2024-03-03 07:33

  寶玉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雖已撤功,但見掌心猶赤如焰,忽記起那天在丁翊地庫之內,白玄要殺他時,掌上所呈顏色便似這般,心中突爾恍然大悟:“敢情這本冊子並非春宮,而是記載著武學的書籍,白玄那廝使的便是這里邊的功夫……”

  旋又思道:“這麼隨隨便便地一按,就能將木頭燒焦,若是再把那股暖流多運轉幾遍,不知情形又將如何?哈哈,我那天給冰魄老妖打了一下,差點沒有凍死,如今學了這手奇妙功夫,敢情可以跟他比劃比劃呢……只不知是他的冰掌厲害呢,還是我的火掌更厲害?啊,他要是老跟阿瑤作對,說不定日後真得與他周旋哩!”再想下去,卻是《西游記》中的故事,紅孩兒如何用三昧真火大燒諸神諸仙,不禁心馳神搖奇想聯翩。

  原來這本冊子記載的正是曾在中原曇花一現的“鳳凰涅盤大法”。數十年來幾經周折,不知怎麼落到了丁翊手里,後又機緣巧合,卻給白玄尋著。

  號為天竺武功的第一絕學,其中玄奧自非尋常,寶玉不過花了半天時間,便能練至揮掌成焰,雖然只是略有小成,卻已逼近白玄當日所達境界,進境可謂神速無比。

  究其原因,又是“通靈寶玉”中蘊藏的強大異能所助,原來那通靈真氣平和之至,能與世上大多功法相容互納,而寶玉的任督二脈又因機緣巧合融會貫通,等若可將其他功法中最難修練最花時間的內力修為部分完全略過,好比某人已擁有了一大筆財富,只要識得如何去花即可。

  譬如當年張無忌修練了“九陽神功”之後,只消花費幾個時辰,就學到了別人需用數十年方能有成的“乾坤大挪移”。

  寶玉當夜夢中,真個匪夷所思,先是雙手著了火,漸漸蔓延臂上,接著又有火焰從腳底竄出,從下邊疾裹而起,最後周身俱是熊熊赤焰,正在惶惑間,竟忽而幻化成了一只翱翔於天地間的火鳳凰。

  翌日,寶玉醒來,只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心中暗忖:“莫非是因學了那書上的功夫?”匆匆吃過早飯,便又要溜去小木屋,才踏出院子,卻有個婆子來告,說是薛大爺來了,正在書房里等著。

  寶玉趕忙過去,一進門即給薛蟠抱住,瞪著眼道:“最近碰上了什麼奇遇?快快給我招來!”

  寶玉嚇了一跳,辯道:“哪有什麼奇遇?你放手了說話。”

  薛蟠猶不肯松臂,道:“你可莫混我,我問你,前幾日你著人送給我的那一對珠子,是從哪里得來的?”

  寶玉一時回答不出,只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麼?”

  薛蟠道:“你當真不知?不知那一對珠子是什麼東西?”

  寶玉便順著他的話反問:“是什麼?不就珍珠麼。”

  薛蟠道:“非也非也,起初我也以為是珍珠,直至昨晚喝酒時碰見了個珠寶行的朋友,便拿出來請他幫瞧瞧,誰知他一下子就愣住了,非要我同他回鋪里請老師傅品鑒。到了他鋪里,請老師傅瞧過,你知他怎麼說?”

  寶玉只裝作半點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快說。”

  薛蟠道:“他說你撿到寶了,撿到希世之寶了。”

  寶玉道:“此話怎講?”

  薛蟠道:“原來那對珠子不是珍珠,而是石頭,是一種名喚‘月華石’的石頭琢成的珠子。”

  寶玉道:“‘月華石’又是什麼東西?”

  薛蟠道:“那老師傅搬出典籍與我看,說‘月華石’乃是世上七大奇石之一,不但極其稀罕,更有一樣奇妙之功,據說可以令女人滋陰養顏,效果絕佳。”

  寶玉道:“真有這麼好,那豈非十分珍貴,他們沒哄你開心吧?”

  薛蟠眼睛一瞪,道:“哄我開心?嘿嘿,那老師傅當場開出價來,要我把兩顆珠子轉讓與他,你猜猜他出多少銀子?”

  寶玉道:“既然說得這麼好,怕是能值幾百兩吧?”

  薛蟠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八”的形狀,神秘道:“你再猜。”

  寶玉道:“八百兩?”

  薛蟠興奮道:“八千兩!他願出八千兩跟我買。”

  寶玉吃了一驚,撟舌道:“八千兩?那不是一顆就值四千兩!”

  薛蟠滿面紅光道:“沒錯,當時我一聽就呆了,可是臉上卻仍不動聲色。”

  寶玉道:“那你把珠子賣給他們了?”

  薛蟠嘿嘿一笑,道:“我才沒那麼傻呢,他們那一行的哪個不是老狐狸,開價八千兩,只怕市價就得幾萬兩哩!反正沒弄清楚行情前,我是絕不會賣的,何況我眼下又不缺錢花。”

  寶玉張口結舌。

  薛蟠盯著他道:“你還有沒有那珠子了?”

  寶玉怕他討,忙道:“沒有了,統共只有兩顆。”

  薛蟠低聲問:“到底是從哪里弄來的?”

  寶玉已在肚里編好了故事,便道:“那是前幾日去寶華街閒逛,在個小地攤上尋著的。那攤主說珠子是他祖上所傳,只有兩顆,要賣二十兩銀子,我雖嫌貴,但見那珠子著實有趣,又想起大哥平日有收藏這些玩意兒,便買了下來,還沒細瞧,即喚茗煙給你送過去了。”

  薛蟠的確聽說過有人偶能從寶華街淘出稀罕的珍寶來,況且寶玉除了去學里,大多只呆在家中,狐朋狗友又甚少,哪能真的有什麼奇遇,心里便漸漸信了,忽道:“你把那兩顆珠子送給我,今兒可後悔了麼?”

  寶玉想起白湘芳來,忙道:“哪里的話呢,我朋友的女人尚寄在你紫檀堡那邊叨擾,還沒謝謝你呢。”

  薛蟠一聽,立時穢笑起來:“呸!什麼你朋友的女人,人家的女人還用煩勞你麼!你竟也干這事了,雲兒都笑壞了,笑我老在她跟前說你老實呢。”

  寶玉霎時脹紅了臉,急道:“我……我真沒……她是……她不是的……”

  薛蟠又摟住他肩膀,打斷道:“在哥哥跟前,還有啥不好意思的,那小娘兒果真長得好,算你有眼光,你放心,我是決不會泄露半點出去的,就算你不送我珠子,大哥也會好好款待她的。”

  寶玉忙道:“你千萬莫亂來,她可不是尋常女子。”

  薛蟠罵道:“慌個鳥!我知你小氣包一個,什麼都不肯跟別人分享的,哥哥跟你討了那麼久的小鍾子,你卻到現在都不肯松下手,放心罷,哥哥什麼都不碰你的。”

  寶玉松了口氣,眉花眼笑道:“我知大哥對我好,日後再尋著什麼有趣東西,定還給你送去。”

  薛蟠道:“其實那對珠子嘛……算是給哥哥占去大便宜了,你嘴上雖說沒啥,但心里面卻定是痛死了……”

  寶玉忙搖手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暗想:“我還有十幾顆,有啥好心痛的。”

  薛蟠道:“情來禮往,我不占你太多便宜,哥哥也有兩樣好東西相送。”說著把桌上一只包袱推到他跟前。

  寶玉笑道:“什麼好東西?大哥真是客氣了。”

  薛蟠道:“你先瞧瞧,我再說出它們的來歷。”

  寶玉解開包袱,原來里邊有一只墨色竹筒和一本錦面冊子,見那竹筒甚是精致,便拿起來打開蓋子瞧,卻是一副三十二扇的象牙牌簽,問道:“是套什麼簽呢?”

  薛蟠道:“你自個瞧。”

  寶玉便隨手拈了一根出來,只見簽上竟畫了個體態豐美雍容華貴的赤裸美女,沐浴於蘭湯池中,題著“貴妃出浴”四字,下面又鐫有小字一句,注雲:“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得此簽者,衣裳盡褪,下輪中簽者,可大狎一回。”

  色人心中一跳,又拈了根起來瞧,這簽畫的卻是輛奇怪車子,題著“任意車”三字,注雲:“心驚香玉戰,喘促乳鶯低。紅透千行汗,靈通一點犀。雖生嬌欲死,帶笑不成啼。謾惜花揉碎,蜂痴蝶已迷。得此簽者,可任御周圍一人,選中者不得推拒。”

  再取別根來看,竟都全是古往今來的風月典故,題注無不旖旎撩人香艷非常,寶玉只瞧得心蕩神搖,嘖嘖稱奇道:“竟有這樣的牌簽,大哥是從哪里尋來的?”

  薛蟠道:“這副簽是閨中秘戲的珍品,喚做‘風月令’。乃四大青樓中的‘醉候鄉’所出,據說統共才做了七十二副,如今市面上一副可炒到了好幾百兩銀子呢。”

  寶玉出神道:“有趣有趣,倘真得幾個美人陪著玩這簽,豈非快活死啦…”

  薛蟠淫笑道:“你若想,還怕沒有嗎?哥哥慢些時候還要在紫檀堡買多幾畝地,再建多幾間房子,到時我們兄弟幾個,要怎麼樂就怎麼樂。”

  寶玉道:“這不是又要花許多錢?”想起上回在紫檀堡鬼混的情形,心中不禁一蕩。

  薛蟠笑道:“上次我在紫檀堡買地建屋連收雲兒,不過只花了一千多兩,你那對珠子要是能值個萬把兩以上,難道不夠用嗎?反正到時什麼都算你一半,你再多弄幾個美人兒來藏都沒問題。”

  寶玉聽得心癢難搔,笑道:“大哥又開我玩笑了,那女人真不……”

  薛蟠最煩他羅嗦,截住道:“那本冊子,比這‘風月令’還稀罕,你快瞧瞧。”

  寶玉忙拿起那本錦面冊子來看,只見封面題著“搜珍記”,題下又有幾個小字,注雲“柳七撰”,心中一動,道:“這就是你們平日常說的那本奇書麼?”

  薛蟠道:“這是‘百錦營’出的手抄全本,數量極少,我好容易才買到手的。而市面上流傳的大多都是殘本,不是缺這就缺那,不及這本的十分之一。”

  寶玉隨手翻了一頁,入眼即見一段文字:“蕊之‘蚌酥’,又名‘鯨骨’,古稱‘螺舌’,似肉非肉,似骨非骨,滑脆異常,愈觸彌堅,能助男威,位列名品上等。”心髒刹那直蹦,瞠目思道:“阿瑤不就是這般麼?難怪我一碰著就木了,原來是遇著了名器。”想著想著,不覺口干舌燥。

  薛蟠見他看得入迷,得色道:“我本舍不得,但又識不了幾個字,讀了幾回也沒嚼出什麼味來,心想還不如把它送你算了。”

  寶玉又驚又喜,道:“大哥真要將這兩樣東西送給我?”

  薛蟠大咧咧道:“要不我一大早搬過來干嘛,這兩樣東西雖比不上你那對珠子值錢,卻也十分稀罕,你可喜歡麼?”

  寶玉道:“喜歡極了,真是多謝大哥哩。”在他心目中,這兩樣東西絕對要比那對珠子有趣得多。

  薛蟠道:“這樣最好,你也不用謝我,否則我又該如何謝你的珠子呢?”當下辭了寶玉,走到門口,忽又望了望他,道:“半月不見,你氣色怎變得如此之好?”

  寶玉摸摸臉,怔道:“有麼?我怎不知?”

  薛蟠邪笑道:“粉粉嫩嫩的似個小娘兒!”

  寶玉大怒,痛喝道:“你定是叫那些小相公迷瘋了,滾!”

  薛呆子走後,寶玉立將包袱扎了,溜出書房逕奔小木屋,一俟進門,便迫不及待地取出那冊《搜珍記》,倒在鳳姐兒的香榻上一頁頁翻看。

  只見第一頁上有歌雲:

  不願穿綾羅,願依柳七哥;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中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

  寶玉不禁一陣出神,心中訝道:“這柳七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得此奇贊?”

  待看了書首序後,始知果真是個不得了的風流人物,原來此君乃宋神宗時的一個大才子,姓柳,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人都稱為柳七官人。但因一詞誤了功名,終生只是穿花街,走柳巷,不知狎過多少嬌姬名媛,才有了這冊珍奇無比的《搜珍記》。

  因他豐姿灑落人才出眾,詩詞文采壓倒朝士,且又恃才傲物,惹得當時官員大多故意冷落,而東京各家名妓,卻無不敬慕於他,甚以得見為榮,若有不識柳七者,便會給人笑為下品,卷首歌雲便是當時妓家流傳的嘆詞。

  至其終時,滿城妓家,竟無一人不到。即使葬後每逢清明之時,諸姬也會不約而同地各往柳七官人墳上祭拜,後來竟成了個風俗,喚做“吊柳七”,又曰“上風流冢”,直到高宗南渡之後,此風方止。

  ~序罷又附有一詩作嘆:

  樂游原上妓如雲,盡上風流柳七墳。

  可笑紛紛縉紳輩,憐才不及眾紅裙。

  寶玉看得心中大羨,痴痴想道:“這有什麼好唏噓的,一生能得如此多的紅顏知己,有無功名、富不富貴又有何妨!這柳七定是個風流絕頂的人物,可惜我晚生了幾百年,無緣一見矣!”

  再看後邊,又有“觀花”、“尋探”、“姿趣”、“名器”、“采補”、“精華”、“修練”、“寶具”諸章,收錄了許多珍奇無比的房中之秘,有的簡直聞所未聞,一時讀得心馳神搖欲罷不能。

  待看到“名器”一章時,見里邊又分“玉蓮”、“玉蛤”、“花房”、“花蕊”諸節,心道:“原來女人身上竟有這麼多名堂的,我從前不過是囫圇吞棗豬八戒吃人參果哩。”

  寶玉不知不覺回味起幾個同他荒唐過的女人來,忽記起兜兜的花心也與別人很不相同,忙去“花蕊”一節中尋閱,果然找到一段相近的描述:“蕊之‘玉芽’、又名‘春芽’,古稱‘軟角’,軟滑活潑,觸之若尖,善噙龜首,喜探馬眼,奇趣非常,位列名品中等。”

  心道:“兜兜的花心兒敢情便是這類,只不知是不是‘喜探馬眼’?嗯,下回定要仔細感覺一番……唉,不知她們找到那老妖怪了沒有,何時才能回都中來?”看著思著,不覺周身欲火如焚。

  再看其它章節,方知房中奧妙浩如煙海,而自己以前跟幾個女人的荒唐胡鬧,就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當下更是心猿意馬坐臥不安,只想立刻回屋去尋襲人大戰一番,但又忖道:“這大白天的,屋里屋外都是丫鬟婆子,她如何肯答應……還是等晚上罷。”

  到了中午,寶玉回屋吃過飯,不覺又往小木屋行去,到了假山前,正要鑽進小林子,突見對面走來一人,趕忙立住不動,待近一瞧,原來是賈璉,便笑道:“這太陽當頭的,哥哥還要出去?”

  賈璉道:“沒法子呐,要下莊子辦點事,倘睡一覺再去,今晚可就趕不回城了。”

  寶玉見他滿面通紅,舌頭也有些大了,又聞得酒氣撲鼻,問道:“哥哥喝酒了麼?”

  賈璉打著酒嗝點頭道:“嗯,今早烏莊著人送了些野味來,中午便開了壇陳年的女兒紅,吃得口滑,就多喝了幾盅。”

  寶玉擔心道:“什麼事非得親自下去?叫人去辦不就完了嗎,喝成這樣還要騎馬。”

  賈璉道:“沒事沒事,我騎得了馬,又有人跟著的,走嘍,有新鮮的玩意我給你帶回來。”言罷,腳步虛浮的朝前去了。

  寶玉搖搖頭,逕穿過小林子,又鑽進小木屋里,倒在榻上看那冊《搜珍記》。

  忽見一段寫著:“蕊之‘腴珠’,又名‘蚌珠’,古稱‘赤珠’、‘肥頭’,肥軟滑膩,多為團狀,女子多為此類,最是常見,不列入品;但如遇能含龜首者,可列珍品中等;又如遇大若雞卵,可納男根入宮者,當列極品中等。”

  寶玉想了想,心道:“這段倒象是在說鳳姐姐哩……但‘可納男根入宮者’這句是什麼意思呢?啊…記得曾有一次,我刺得深了,前端竟不知去到了哪里,結果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莫非……莫非……”

  他胡思亂想,欲焰又熊熊燃起,便想立時去鬧鳳姐兒,思忖道:“那人要下莊里去,最快也得今晚才能回來,我正好尋她來此銷魂。”心中興奮,即翻下榻來,方要推門而出,突爾想到了什麼,心中不禁怦怦直跳。

  怔了半晌,寶玉忽轉回身,彎腰從榻下拖出小藤箱來,打開蓋子,將里邊的許多瓶瓶罐罐一股腦搬到鳳姐兒的梳妝台上,然後翻開《無極譜》,按著書中所教,照著瓶罐上的標簽,調出當中的泥狀顏料,想著某人的模樣,開始對著鏡子朝臉上仔細塗抹起來。

  原來他這幾日讀了《無極譜》,對書中所傳的易容奇術驚嘆之至,亟盼能親自印證一回,心想如果要試,定須先找個極熟悉的人來裝扮,然後再去讓另一個即使給識破也無妨的人瞧,如此方才妥當,但思量了許久,卻始終沒想出什麼合適的人選。

  心中突忖:“璉二哥的音容體態我都極為熟悉,眼下又不在家,我何不裝扮做他的模樣去跟鳳姐姐耍一耍?即使給她瞧出破綻,以我們這等關系,也不至於鬧出什麼亂子來。”

  這一忙居然就是大半個時辰,當寶玉再一次去照鏡子的時候,心中不禁又驚又喜,驚的是鏡中之人竟已是賈璉的模樣,喜的卻是自己居然能裝扮得如此之象。

  他對著鏡子左顧右盼前瞻後顧了半天,把胸前的“通靈寶玉”摘下藏在懷里,又仔細修補了幾個不妥之處,直至再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便立起身,忽逼著嗓子說了一句:“雖不十分准,也有八九分了!”聲調語氣竟也同賈璉一模一樣,不覺呆了呆,喃喃道:“寶玉呢?寶玉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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