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游近瞧見,不覺俏臉飛紅,心中卻著實歡喜,泣中帶笑道:“倒霉蛋,其實你一點也不倒霉,真真命大得很哩!”
沉瑤這才與寶玉分開,暈著臉又問:“你傷著哪里沒有?”
寶玉摸摸身上,除了被巨蟒撞到的胸口還有些疼痛之外,其它並無大礙,搖搖頭道:“沒有。你們怎麼都跑水里來了,為了救我是麼?好危險的。”
兜兜心直口快,道:“不是,我們以為你死了,小姐她便不想活了。”
寶玉心情激蕩,將沉瑤緊緊摟在懷里,在她秀發上吻了一下,對兜兜道:“那你呢?怎麼也下水來了。”
兜兜面如紅布,囁囁嚅嚅道:“我要陪小姐,去哪里都要跟著她的,而且你……你也救了我,我……我……”聲音越來越細,說到後邊就沒了。
寶玉最重美人恩情,只覺之前所受的種種驚嚇,所吃的種種苦頭皆盡不枉了,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輕輕握住她的柔荑。
兜兜心中一顫,本就害羞,何況還有小姐在旁,慌忙一掙,把手抽了出來,找話說道:“對了,那怪物怎麼沒咬你?”
寶玉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明白,它把我拖到水底,不知怎麼又放開了,嗯,聽人講有些野獸就是不吃死物的,定是它見我不動,以為死了,因此便扔了。”說到這里,突省起眼前處境,忙道:“我們還是快回岸上去吧,莫等那怪物又尋過來。”
三人游回岸邊,爬上小島,重新往那島中央的碧玉閣樓走去。
兜兜乃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整座都會發光的建築,頓叫眼前的奇景給鎮住了,待瞧見里邊那些被冠以“天下第一”的種種奇物,更是驚嘆不已,連贊:“好奇妙的地方。”
寶玉苦笑道:“可惜這兒半點可吃的東西都沒有。”
兩女被他一提醒,立覺腹中飢餓難奈,沉瑤道:“不知這島上有沒有什麼小動物……”
兜兜想起那條銀色巨怪,心中猶有余悸,哪有去外邊尋找食物的勇氣,說道:“這里邊這麼大,我就不相信真的連一點吃的都沒有,我們分頭再好好找一找吧?”
當下三人各自去尋找食物,寶玉轉到樓上,乜見過道處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書法,不由瞄了幾眼,只覺滿紙墨跡靈動,呼之欲出。忙近前細觀,原來仿的是王羲之的《得示帖》,但見結體多欹側取姿,有奇宕瀟灑之致,深得原貼韻味,更有一種疏散風氣盈蕩其間,令人心感意態無窮,不覺心馳神搖,贊道:“好字!好字!不知是哪個大家的墨寶?”低頭去看,見署名處居然注著“天下第一士丁翊”數字。
寶玉微怔:“原來這是丁翊的手筆,想不到他還是個書法大家哩。”瞧見旁邊也懸著一只玉牌,便抄起來看,只見上邊刻著:“天下第一草書,某年某月某日丁翊亂寫。”不禁一呆,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道:“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諸多名家墨寶中唯有王羲之的《蘭亭序》被公認為天下第一行書,草書卻是從來無人稱王,你丁翊雖然寫得很好,但怎敢自命天下第一?”
正覺這丁翊好不狂妄自大,忽聽兜兜那邊叫道:“你們快來,瞧瞧這些是什麼東西?”他趕忙循聲過去,走到廊台上,見兜兜在閣樓後邊的一個小園莆中東張西望,神情甚是興奮。
這時沉瑤也聞聲來到廊台上,兩人一起躍下,見園莆中種了許多奇花異草,美麗非常。
兜兜道:“這些花花草草有許多已結了果子呢,不知能不能吃的?”
沉瑤道:“我越來越覺得這丁翊古怪,他在這里種的花草,定也非尋常之物,我們先莫亂試,瞧清楚再說。”三人沿著一個方向慢慢瞧過去,竟無一樣能叫得出名字。
走到一座花棚下邊,兜兜忽叫了起來:“你們瞧,這棚子莫非也是玉做的?”
寶玉與沉瑤仔細一瞧,見那花棚所有支架皆呈碧綠顏色,流蕩著夢幻般的暈華,果然象是玉做的,而且質地似比閣樓所用的玉還要好上許多。
寶玉咂舌道:“如果整個真是玉做的,那這花棚也可稱做天下第一了。”瞧見棚架那邊一株花草形姿奇美,不覺靠近前去,立聞一縷異香撲鼻,直透肺腑之中,心里已十分喜歡,又見它白瓣勝雪,粉蕊若乳,更絕的是底下莖管居然呈半透明狀,隱約可見里邊的晶瑩液體,忙喚二女來看,贊嘆:“不知這是什麼花?這等稀罕。”
沉瑤道:“有點象蘭花哩,好香…咦,它下邊也系著牌子呢。”拈起一看,見小玉牌正面注著:“天下第一香。”翻過背面念道:“瑤池嬌。四季蘭玉真系之極品,采於苗疆神仙谷。”
兜兜道:“果然是蘭花類的,又是天下第一,敢情這園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是什麼天下第一哩,我去瞧瞧別處還有沒有小牌子。”
寶玉喃喃道:“瑤池嬌……瑤池嬌……好名字好名字,嗯,跟我的阿瑤正相襯哩。”瞧了瞧沉瑤,又痴痴道:“待我摘朵下來與你戴…”說著就伸出手去,欲采那瑤池嬌上的花朵。
沉瑤忙拍他的手,叫道:“不要去碰它呀,這麼稀罕的花兒,弄死就可惜了。”
寶玉一省,收回手道:“對對,我怎麼糊塗了?”
沉瑤見兜兜在看別處,暈著臉悄移近他身邊,似嘲似嗔地小聲道:“你就是迷糊的,誰是你的了!”
寶玉心頭一蕩,情不自禁伸手去握她的柔荑,笑嘻嘻道:“不是麼?”
沉瑤也沒抽手回去,任由他握著,嬌白了他一眼,低啐道:“臉皮好厚。”
兩人靜下來,寶玉這才注意到沉瑤渾身濕透,一襲墨色緊身衣如肌膚般粘貼於身,毫無保留地顯襯出她那玲瓏浮凸曲线曼妙的美軀來,最要命的還是跟巨蟒激斗時被撕去一塊衣布的地方,露出了半只滑嫩似雪的香肩。
沉瑤眼角掠見,不覺慌亂地縮了下肩,她記得自己從前最討厭男人的這種目光,曾經有個號為倚梅公子的慕容家子弟因為多看了她一眼,結果被她一怒之下當即挖去了兩顆眼珠子,不想此刻瞧見寶玉的眼神,羞澀中竟覺得有些歡喜與得意。
寶玉只覺口干舌燥,拼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轉目望向別處道:“你冷不冷?可惜沒法生火來烤一烤。”
沉瑤又悄悄朝他移近了一點,聲音如絲道:“嗯,有點兒。”忽然好希望這人能似方才在水里那般緊緊抱住自己。
兩人一時忘了去看別處花草,肚子也不覺得餓了,正迷醉間,又聽兜兜興奮叫道:“快來快來,這兒有靈芝哩!”
寶玉與沉瑤忙走過去,見兜兜蹲在一塊大石旁瞧著什麼,近前一看,原來在石根處長著許多赤紅色的東西,形狀果然象是靈芝,竟有手掌大小。
兜兜雀躍道:“快看,這些東西很象古伯伯說過的血靈芝,可以吃的,還極補呢。”
沉瑤道:“問題是這些東西究竟是不是血靈芝?千萬莫是有毒的才好。”
寶玉道:“再不吃東西可要餓昏了,我先試一試,若是沒毒你們再吃。”伸手就拔了一只起來。
誰知兜兜動作更快,奪過去放嘴里咬了,一邊嚼一邊說:“我先吃我先吃,你們等一會兒。”突然就露出了個古怪的表情。
寶玉與沉瑤大驚,齊聲道:“怎麼了?”
兜兜舒服地吐了口氣,眉開眼笑道:“果然是能吃的,汁多肉厚,甘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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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碧玉花棚下飽餐了一頓靈芝,不知當中含有什麼奇珍妙質,不但解決了飢餓,困乏也一掃而空,個個覺得神清氣爽。
寶玉撫著肚子笑道:“真是好東西,我怎麼飄飄然的,莫非這些靈芝吃多了,就會變成神仙?”
沉瑤嬌白了他一眼,抿嘴道:“又來了,你很想做神仙麼?成日家掛在嘴上。”
兜兜有了精力,又在花棚中東尋西找。稍頃又捧來幾條形若椒狀通體粉紫的東西,對兩人道:“嘗一嘗。”
沉瑤道:“這是什麼?別亂吃。”
兜兜道:“小牌子上寫著天下第一春,叫什麼‘如意角’,我見它們生得可愛,便試了一下,果然很好吃,甜極了,快吃快吃。”
兩人接過各嘗了一條,果然十分甜膩,汁水也多,於是把余下的幾條也吃了。
兜兜忽覺有點熱了起來,用手朝脖子里扇了扇,皺眉道:“怎麼越吃越渴?我再去尋些多汁的果兒來吃。”起身又走開了。
沉瑤叫道:“小心呀,別亂吃東西。”突感腹下熱了起來,心頭微微一凜,見寶玉似乎若有所思,忙問:“你覺得怎樣?”
寶玉掀掀領口道:“這果子有點奇怪,汁水那麼多,卻越吃越口渴的,身上也熱了。”
沉瑤聽他也說熱,吃驚道:“莫不是有毒的?”
寶玉安慰道:“別亂想,也許是這果子的性子比較熱罷了。”不覺多瞧了她兩眼。
沉瑤感到腹下那團溫熱慢慢流散出來,惹得渾身都熱了,越思越覺得象是中毒,心中也越來越驚,忽然乜見寶玉溫柔似水的目光,刹那懼意盡消:“便是中毒又何妨,即使這會兒死了,也是與他在一起。”當下挪挪身子,與他挨近了一些。
寶玉見她俏臉潮紅粉額見汗,只覺分外艷麗,心中又生出要吻她的念頭,手臂不知不覺環住了她的纖腰。
沉瑤輕吟一聲,把頭靠在他身上,手兒摸摸自已的臉,嬌喘細細道:“寶玉,我好熱。”
寶玉喘道:“我也是,越來越熱哩,怎會這樣的?”眼睛盯著她那裸露的半只白肩,真想摸之一摸。
沉瑤昏昏道:“可能剛才那果子是有毒的,我們都快死了……”她有點胡言亂語起來,腦子里跟灌了漿糊似的,鼻子卻靈敏了起來,只覺男人身上的氣息愈來愈濃烈,十分好聞。
寶玉也有些迷糊起來,就如往時發熱症一般,脫口道:“都快死了?嗯……死就死吧,反正我們在一塊。”手已移到她離香肩僅寸余遠的地方,咬了咬牙,又收了回去。
沉瑤眼角乜見,心中一陣失望,忍不住道:“寶玉,你現在…怎麼樣了?”
寶玉道:“我?我…”他感覺到底下的寶貝迅速肥大起來,襠中一團火熱。
沉瑤忽道:“你摸摸我的臉,看是不是很燙?”嬌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澀意,已是從未有過的腔調。
寶玉朝她臉上摸去,觸手一片滾燙粉膩,突感掌心一滑,原來沉瑤用舌兒舔了他。
男兒悶哼一聲,襠內已膨脹的巨物刹那間勃得硬如鐵鑄。
沉瑤仰起臉來,柔聲問:“怎麼了?”
寶玉見她嬌羞滿眼春意酥慵,倏地將她俏臉捧住,俯下頭去用嘴罩住了她的朱唇。
沉瑤“嚶嚀”一聲,粉臂掛上了他的脖子,感覺到心上人在努力尋幽探秘,心中一酥,朱唇悄啟,把那泥鰍般的舌頭偷偷放了進來。
寶玉在她檀口內亂挑亂逗,攪得香津滿溢,又不時將舌收回,誘了幾次,終引得美人的嫩舌兒跟了過來,趕忙用力噙住,狠狠一陣咂吮狎戲。
沉瑤何曾嘗過這種滋味,頓給心上人撩得渾身發燙鼻息如炙,卻仍吐著丁香任其輕薄。
此刻兩邊都覺對方格外誘人,上邊貼著熱吻,底下的身體也在相互糾纏廝磨,心底皆想就此化做一團,寶玉按捺不住,突放過沉瑤的香舌,俯首吻上了她那只裸露的粉肩。
沉瑤香汗淋漓地癱軟在寶玉身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會,又感到肩頭傳來陣陣酥癢,扭頭去看,見男人正用滾燙的舌頭在裸露的地方來回舔舐,剛才明明十分渴望,這時又吃羞起來,縮了縮肩幾欲逃遁,嬌吟道:“寶玉……你……你好壞……”
寶玉猛抬起頭來,嘴唇這次襲擊的目標卻是她那雪膩的粉頸。
沉瑤嬌軀時繃時舒,驀覺花底一燙,似有什麼軟軟的東西掉了出來,慌得低哼一聲,手兒掐著心上人臂膀道:“我……我快……快熱死了,要……要燒起來了!”
寶玉鼻口中呼出的熱氣在她玉頸上流蕩,粗喘道:“那……那把衣服脫了好不好?”
過了好一會,才聽沉瑤嚶聲道:“你……你幫我。”
寶玉迷糊中掠過一道狂喜,手忙腳亂了好一會,才解開她腰上的束帶,將緊身衣拉開,只見里邊並無肚兜,而是一條果綠的抹胸緊緊纏裹在玉峰之上,所露肌膚無不欺霜賽雪滑如凝脂,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沉瑤乜見他眼睛都直了,忙把雙手抱在胸前,雙頰如火地嬌嗔道:“別瞧…別瞧……寶玉!”
誰知不擋還好,這一遮掩立惹得寶玉狂性大發,雙手猛掰她兩腕,拽住果綠抹胸用力一扯,登時彈露出兩只嬌嬌挺挺的翹乳兒來。
沉瑤低呼一聲,雙手又要抱回胸前,但男人的臉已迅速貼了上來,滾燙的嘴唇罩住了其中一粒嬌嫩鮮艷的紅梅……
兩人的最後一絲理智終也給欲焰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