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情節上接第12章“師徒重逢”。
第1節:老董休妻
龐小虎辭別了大奶奶師傅和師姐靜雲後,帶著雲鳳下山回到了南府。
因為雲鳳一副老實巴交的半大男孩子的模樣,又是跟著小虎一起來的,看門的家丁沒有盤問就把她放進去了。
遇見府里的其他人時小虎就說這是自己從鄉下帶來的一個啞巴親戚,專門來幫大奶奶屋里做粗活的。
小虎把雲鳳安排在原來秀英秀芝的那間屋子住下,這里既舒適又沒人來打擾。
雲鳳自己每天除了打掃房間,伺候花草,剩下的時間都在院子里練武,小虎則去忙府里別的事情。
吃飯時都是小虎把飯菜端過來跟她一起吃的。
雲鳳除了是啞巴不能說話外,她人其實很聰明,往往小虎使一個眼色她就能懂他的意思。
她在慈念齋時已經跟著住持靜雲和其他的師姐師妹們認了一些字。
俗話說“十聾九啞”,說的是絕大部分聾子也是啞巴,他們不會說話其實是因為耳聾聽不見造成的。
雲鳳卻是個例外,她聽力沒有什麼問題,可以聽懂別人說的話,就是不能自己說。
小虎雖然學過現代醫學,但不可能對什麼病都精通。
他猜想雲鳳的問題可能是聲帶發育不全或者天生畸形,導致無法正常發音。
當然,也有可能是負責發聲的那部分神經系統方面的毛病。
這個時代醫學還不那麼發達又缺少檢測設備,要治好她的啞病恐怕希望不大。
他後世在一所小學當過代課老師,是一個慈善機構為窮人辦的私立學校,那里開設了一個聾啞班。
教那個班手語的一個美女老師自己也是個聾啞人。
小虎常常不要工資去那個聾啞班給美女老師當助手,一來二去就學會了手語。
當然,他順帶著也把那個美女老師給拿下了。
因此他對聾啞人的心理和需求很熟悉。
小虎突然來了很高的興致,每天晚上都教雲鳳學習簡單的手語。
他發現雲鳳真的是很聰明,她思維敏捷,記憶力超強,許多東西一學就會。
若不是個天生的啞巴又沒機會讀書,她只怕不比小虎自己差多少。
其實手語也分國界,來自不同國家的聾啞人用手語交流也是困難重重的。
小虎教給雲鳳的中國手語還要再等十幾年才會被當時的教育部正式規范采用,因此現在學它不會有太多的用處。
小虎只是憑著自己的興趣在教她,內心深處他或許期望這位雲鳳師侄將來成為中國手語界的開山鼻祖吧?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雲鳳也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小師叔不但和藹可親,而且特別聰明,仿佛沒有他不會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關系從剛開始的陌生變得十分融洽,很快就親密得跟一家人一樣了。
又過了十來天,小虎覺得不能再拖了,他該去過問一下姐夫老董的事情了。
他跟南老爺稟報了一聲,就帶著雲鳳動身去了縣城。
這一次他是打著去袁團長那里公干的旗號,南德昌不但沒阻止他,反倒催小虎快去,不要誤了公事。
他現在希望小虎與中央軍的關系越密切越好。
另外他還告訴小虎,說女兒慧英專程派人回家來打聽小虎的去哪兒了,說有要緊的生意上的事情要請他幫忙拿主意。他讓小虎抽空去幫她幾天。
小虎回到了縣城的家。
他先把雲鳳介紹給了母親王玉梅和大姐龐菊花,說她名叫雲鳳,是慈念齋住持靜雲的啞巴徒弟,自己的師侄。
他讓母親招呼雲鳳吃飯,歇息,他自己有一件急事要先出去辦。
他出門後馬上去了姐夫董義夫負責管理的那間雜貨鋪,想了解一下他那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董義夫正在那個雜貨鋪子里愁眉苦臉,坐立不安。
鋪子里冷冷清清的,沒有多少人光顧。
原來這里除了他這個掌櫃之外還有三個伙計,生意不錯。
現在只剩下了一個伙計了。
龐小虎一進門老董的眼睛就是一亮,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
他把小虎迎進了里間,關上門之後,他撲通地跪下來,向小虎哭訴道:“小虎啊,看在我是你姐夫的份兒上救我一命吧!”
說完就要給小虎磕頭。
小虎一直不喜歡董義夫這個人,從心底里看不起他。
但是他畢竟是個跟父親龐大山年齡差不多大的男人,這樣跪在地上求他,小虎也覺得受不了。
他伸手把董義夫從地上拉了起來,說道:“姐夫,你快起來,這麼跪著像什麼話!有什麼難事你就說吧,我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能幫你的話自然會幫你一把的。”
那語氣就像是在訓斥一個晚輩。
誰知董義夫不但不介意,反倒是心中一喜,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擔。
他趕忙請小虎坐下,給他泡了一杯熱茶,然後才向他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董義夫替南府管理這間雜貨鋪,平時除了在南府領取薪水外,他還能賺些外快。
比如他可以稍微抬高出貨價或者壓低進貨價格,這樣就會多出一些油水。
這些都是小意思,只要賬面上過得去,不是太出格,張管事和南七叔他們也不會太費心思來管他。
董義夫接管這個雜貨鋪之後,手頭寬裕了不少,心里自然高興。
出門碰見鄰居和熟人也都尊敬地稱他為董掌櫃的,他好不得意。
漸漸地董義夫也結交了一些稍微有些閒錢的人,有空時與他們一起喝酒賭錢,偶爾也跟著他們去妓院喝花酒,日子過得十分舒心。
他和一個叫馬大炮的朋友賭錢時常常贏錢。
他特好面子,一般贏錢後就馬上請他的朋友們喝酒,因此上被那幫狐朋狗友們恭維得不知天高地厚。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個馬大炮不好惹,只是和董義夫相交不深,懶得提醒他罷了。
那個馬大炮的父親是開賭場的。
他是故意輸錢,讓董義夫占了些小便宜,嘗嘗甜頭。
董義夫的賭癮越來越大,終於不滿足於朋友間的小打小鬧,被馬大炮領進了正式的賭場。
結果可想而知,董義夫從小贏到小輸到大輸,很快就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賭場的人天天來找他討債。
最初時還是客客氣氣的,到了後來就惡語相向,還開始動粗了。
董義夫無奈之下,挪用了櫃上用來進貨的五百塊大洋還債,還被他們從店里強行拿走了一批貨物去抵債。
就這樣他欠的債還是沒有還清,馬大炮三天兩頭還是會派人來他這里討要。
為了彌補雜貨鋪的虧空,董義夫不得不偷偷地賣掉了他爹原來置下的兩畝好地,還拼命壓低雜貨店的進貨價,抬高出貨價,致使光顧雜貨店的人越來越少,生意大不如前。
他又裁掉了兩個伙計,以圖節省些工錢。
不過他知道這麼做無論如何都解決不了問題,南老爺遲早會發現異常,到那時候就不光是錢上面的事了。
龐小虎聽了,想了一會兒,心里有了一個主意。他不動聲色地問董義夫:“你這一段日子去找過我大姐嗎?”
董義夫一聽,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心里早已明白,小虎是因為知道了他父子倆對龐菊花做的那些丑事,這才不喜歡他這個姐夫的,還因此禁止他去找龐菊花。
龐菊花搬到縣城里住以後,小虎根本就不讓他上門。
他自己的性能力有問題,現在就是給他個一絲不掛的女人他也很難辦成事。
剛娶龐菊花時他每天晚上都靠服用春藥才能和她同房。
他平時跟一幫朋友們去妓院也就是熱鬧熱鬧,並不能真刀真槍地干。
上個月他趁小虎不在時偷偷去妻子那里看過一次,發現她比過去出落得更加迷人了。
她的穿著打扮很時髦,簡直比那些富貴人家的少奶奶還要漂亮,眼角還帶著一絲嫵媚和風騷。
看著看著他小腹熱了起來,居然有了反應,覺得雞巴微微發漲,有硬起來的趨勢。
他知道小虎回龐家村探望父母去了,於是就大著膽子抱住龐菊花要脫她的褲子。
龐菊花紅著臉躲避著丈夫的糾纏,她那害羞的模樣兒使得董義夫更加興奮。
小虎不在家,龐菊花也不敢跟他來硬的,說到底他還是自己的丈夫。
結果她被他強行脫光了衣服抱到了床上。
就在這關鍵時刻,董義夫的雞巴卻又軟了下去,再怎麼使勁兒都不濟事了。最後他只是在妻子身上亂摸亂舔了一番就草草收場。
董義夫見小虎問起他去找龐菊花的事兒,以為是妻子在小虎那里告了他的狀。
他抬手用力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說他鬼迷心竅,前些天去了龐菊花那里一回。
他對天發誓:自己只是想去看看她,絕對沒有跟她睡覺。
他說以後再也不敢了,請小虎無論如何饒了他,幫他渡過難關。
小虎本來並不知道這件事,聽了以後他靈機一動,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最後董義夫低聲下氣地懇求了好半天兒,他才勉強答應幫董義夫解決他的麻煩。
不過小虎也提出了一個苛刻的條件:董義夫必須馬上寫下一紙字據(休書),聲明今後任從妻子龐菊花改嫁,決不反悔。
作為交換,小虎不但會幫他補上雜貨鋪里的虧空,擺平馬家父子,還會一次性地付給他三百塊大洋。
但是他不能再接著替南老爺掌管這個雜貨鋪了,小虎答應安排他回到南府里繼續當他的算賬先生。
在這個時代結婚離婚都不是政府管的事,當然也沒有什麼結婚證離婚文件之類的玩意兒。
一般老百姓結婚只是吹吹打打一番,在自己家里搞一套儀式,也就是所謂的拜天地。
離婚則是寫一紙休書,簽字畫押即可。
只有那些喜歡趕時髦的有錢的城里人才會在報紙上刊登結婚(離婚)啟事。
董義夫滿口答應了小虎的要求。
他見過南德昌過去是怎麼處罰那些貪汙挪用南府里的錢財的下人們的:輕的鞭打一頓趕出府去,重的直接打斷手腳扔到大街上去。
凡是被南府處罰過的人,一般都不得不背井離鄉去往別處謀生,因為本地的人都會因為懼怕南府而不敢收留這種人。
小虎能幫他到這一步,已經大大地超出他的期望了。
再說他當初娶龐菊花時總共只花了不到五十塊大洋,小虎答應給他的錢足夠他再娶三四次老婆了。
龐小虎接著向他打聽了馬大炮的情況,以及他家開的賭場的底細。
原來馬大炮他爹獨眼馬是本地的地頭蛇,開了十幾年的賭場和妓院了。
他原來的外號叫馬胡子,多年前混黑道時與人爭斗,被打瞎了一只眼睛,這才成了獨眼馬。
他和崔營長手下的那幫兵痞們混得很熟,仗著他們的勢力沒少在本地為非作歹,但是一直沒人敢管他。
小虎心里已經有了辦法,不過他是不會把細節都告訴董義夫的。
他拿著董義夫寫好的字據,起身離開了那家雜貨鋪。
董義夫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了店門。
第2節:小虎的奸計得逞
回到家中,母親王玉梅正在洗碗,兩個弟弟在一邊玩兒。
小虎問媽媽他的啞巴師侄去哪兒了,王玉梅說他在後院里劈柴。
她一個勁兒地夸他的這個師侄勤快,什麼事都搶著干,只可惜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是個啞巴。
小虎笑了笑,沒說什麼。
小虎又問怎麼沒見大姐?
王玉梅回答說她在樓上自己的屋里呢,她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看見小虎的追問的眼神,她吞吞吐吐地說:“家里來客了,是一位長得很英俊的青年長官。他說叫袁振國,說是你的結拜兄弟。他給你大姐和我還有小豹小牛都帶來了許多禮物,現在他正在樓上的屋里和你大姐說話呢!”
王玉梅說,袁振國是小虎剛才出門後來的。
不過他可不是第一次來,因小虎剛到家就出去找董義夫去了,她還沒來得及跟他提起這事兒。
袁振國每次來了都要去龐菊花的屋里,一看就是對她很有意思。
有一次王玉梅端著茶水進去,發現他們兩個的身體急急忙忙地分開兩下,她猜想自己沒進門時他們多半是抱在一起的。
王玉梅沒見過太多世面,不知該怎麼對待這種事。
但是她能猜到女兒的心思:袁長官這麼年輕英俊,又有權有勢有前途,那個女人會不愛他?
可是女兒是個有夫之婦啊。
她想說龐菊花幾句:不要跟別的男人亂搞,這樣會壞了自己的名聲的。
可是那位袁長官長得太英俊了,也太會討女人喜歡了。
他對王玉梅尊敬得不得了,連小豹小牛都被他收買了,一見他來就高興得大叫大嚷的。
因此她一直沒好意思開口數說女兒,龐菊花也不好意思跟母親提起小虎為她做的那些打算。
“袁大哥他來啦?”小虎很高興,他正准備去找袁振國商量他和大姐的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這時袁振國和龐菊花都聽到了樓下小虎說話的聲音,兩人一起下樓來了。
袁振國看小虎的眼光似乎有些飄忽不定,他心虛得很。
龐菊花卻不一樣,她臉上透出一層紅暈,特別地嫵媚動人。
龐小虎看著大姐的模樣不禁呆了一下,心里竟涌上一股醋意。
他想:“我這個大哥看來是個情場老手啊。我一心想撮合他和大姐,誰知我還沒怎麼使勁兒,他就自己先下手了。說不定現在他都已經和大姐睡過了。”
他只覺得嘴里發苦,鼻子也有點兒酸。
緊接著他又在心里罵自己:“我這是怎麼啦?我一直想讓大姐過得幸福,現在應該高興才是啊。”
於是他招呼袁振國坐下,一邊喝著王玉梅端上來的熱茶,一邊跟他聊起了自己在家鄉的見聞。
袁振國雖然對小虎說的事情都很感興趣,但是他更想知道的是小虎對他和龐菊花的曖昧關系的態度。
他兩個月前去看望姐姐袁茹玉時發現龐菊花不在那里了,心里就像缺失了什麼一樣,難受極了。
後來他硬著頭皮向姐姐打聽,才知道龐菊花已經辭了南府的差事,搬到了縣城里居住了。
這樣倒好,離他更近了。
他不好直接去找龐菊花,害怕把她嚇壞了,也害怕看見她丈夫或者龐小虎。
猶豫踟躕了好幾天後,他終於鼓起勇氣和出門買米的龐菊花搭上了話。
他裝作偶遇,讓自己的衛兵幫她把米一直扛到了家里,順便還打聽到了她丈夫並沒有住在這里。
他高興壞了,此後他就不斷地找各種借口上門。
他看到她整天在家里學裁縫,就不時來給她送些花布綢緞針线什麼的,有時也送些糖果糕點。
幾次以後,他覺得好像有戲,因為龐菊花並沒有太排斥他,只是比較害羞。
後來王玉梅帶著小豹小牛從鄉下來探望女兒,他為了討好王玉梅,每次來時都會給她和兩個小家伙帶來各種各樣的禮物。
王玉梅剛開始很害怕袁振國。
因為她一直住在鄉下,從來沒有見過身穿軍裝配帶手槍,身後還跟著兩個衛兵的大官兒。
後來他也發現了這一點,以後每次來龐菊花這里時就讓衛兵們去外面的大街上的茶館里等他,自己一個人走近前去敲門。
小豹小牛兩個小家伙倒是被他哄得很高興,叫他袁叔叔。每當這時他都要認真地糾正他們:應該叫他袁大哥。
他趁沒人時已經親過龐菊花的嘴了,還摸過她的奶子,只是還沒有最後得手。
不過他很有信心:龐菊花顯然也是很喜歡他的,他得到她的身子是遲早的事兒。
剛才小虎回來之前,龐菊花第一次默許他把手伸進了她的褲子里面,他摸到了她的陰唇。
令他苦惱的是,龐菊花是個有夫之婦。
作為堂堂的中央軍的團長,他身負防御共產黨紅軍和維持地方上的治安的重任。
作為一個地方軍事長官,他總不能明目張膽地強搶民女吧?
一想到他心愛的女人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會被那個男人剝光了壓在身子底下任意享用,袁振國就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龐小虎和袁振國聊了一會兒,見他心不在焉,就說要和他一起去後院里走走,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這件事確實不適合在母親王玉梅和大姐龐菊花面前說。
這是一棟很普通的房屋,後院比較小,種了一些蔬菜。
雲鳳一個人正在一小塊空地上滿頭大汗地劈柴。
她的頭發已經長出了大約一寸長,不用再整天帶著帽子了。
小虎用手語讓她回屋里去休息,說自己和袁大哥有事要談。
雲鳳點了點頭,一個人去了。
小虎告訴袁振國,這個啞巴是他帶回家來的,是他的師侄。
“我們的袁大團長現在很威風嘛,居然開始調戲騷擾起良家婦女來了。”等雲鳳離開後,小虎故意用冷冷的腔調說道。
“小虎,這個……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 ….. 我是 …… 我是真心愛你大姐的。”
袁振國做賊心虛,當然無法裝聾作啞,只能實話實說。
小虎盯著他的眼睛看,看得他心里發毛。
過了一會兒,小虎才開口道:“好了,大哥,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你老實告訴我:你跟我大姐究竟是要做長夫妻還是要做短夫妻?”
“啊?!”
袁振國一下子懵了:看來小虎他並不反對我和龐菊花在一起。
不過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水滸傳里頭王婆就是這麼問西門慶的。
難道他要我去把他姐夫給殺了?
袁振國在戰場上殺過人,但是他還從來沒有為了一個女人去殺人。
他聽姐姐袁茹玉說,龐菊花的丈夫老董這人不怎麼樣,一點兒也配不上她。
可是他也不能就憑這個要了他的命啊。
龐小虎奸笑一聲,把董義夫碰到的麻煩和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袁振國。
袁振國聽了,瞪大眼睛看著小虎,說:“我怎麼這麼倒霉,跟你這麼個陰險毒辣的家伙成了結拜兄弟!我袁振國的一世英名看來要毀在你手里了。”
小虎用力在他胸脯上打了一拳,說道:“我這都是在替你操心辦事,你別得了便宜賣乖!要是你不想娶我大姐,現在馬上滾蛋!”
袁振國連忙陪著笑臉對小虎作揖:“別 ...... 別,大哥我在這里給你賠罪了。求求你成全我和菊花的好事,我們要做長久夫妻!要不,從今以後,我改口叫你大哥?”
王玉梅看見小虎和袁振國之間聊得很親熱,心想他可能已經知道了龐菊花和這位袁長官之間的事兒,於是就留袁振國在家里吃晚飯。
袁振國很高興,他和龐菊花的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
吃完飯後他不敢多耽擱,馬上向未來的岳母王玉梅告辭,回去按照小虎的吩咐布置去了。
小虎跟王玉梅和龐菊花說了他對父親龐大山的安排,讓她們放心,說等過一段日子就會把他接回來。
晚上睡覺時卻發生了一件尷尬事兒。
這棟房子除了樓下的客廳外只有三間屋子,樓上兩間,樓下一間,床也只有三張。
王玉梅准備帶著小豹小牛睡樓下那一間,小豹小牛前些天都是跟媽媽一起睡的。
今天小豹卻吵著要跟大姐龐菊花去樓上睡,小牛見了,也要和大姐睡,於是王玉梅就自己一個人去樓下睡了。
王玉梅和龐菊花現在還不知道小虎的啞巴師侄其實是個大姑娘,她們理所當然地安排小虎和師侄睡一張床。
小虎原來想叫人去西施客棧幫忙抬一張他發明的雙人高低床來,那樣就能解決睡覺的問題了。
可是白天太忙,他把這事兒給忘了。
這下子他只能和雲鳳擠在一起睡了。
雲鳳默默地脫了衣服睡在里面,她白天干了不少家務活兒,幾乎是一躺下就睡著了。
小虎不敢脫衣服,挨著床邊躺下,只蓋著一個被子角,很不舒服。
到深夜了,小虎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看了看雲鳳,她睡得很香,渾身散發著迷人的青春的氣息。
雲鳳雖然是個啞巴,但是五官端正,臉色紅潤。
她除了奶子不算大外(可能還沒有發育完全),身體各部都很勻稱,要是脫光了,還是很有看頭的。
她只穿著內衣和褲衩,那床又小,好幾次她健康豐滿的肢體都碰到了小虎的身子。
睡到下半夜時,雲鳳翻了一個身,一條大腿壓到了小虎的肚子上。
小虎一直沒睡著。
雲鳳的嘴離他只有幾寸遠,呼出來的熱氣吹到了他臉上,她的胳膊也搭在了他的胸脯上。
小虎越來越感覺到她年輕的身體的誘惑,他的雞巴早就硬了起來,產生了一種想伸手去摸她一下的衝動。
他暗地里狠狠罵了自己一句,輕輕地挪開她的肢體。
然後他起身下了床,披上衣服悄悄地往樓下媽媽的房間走去。
王玉梅也沒睡著,好像一直在等小虎。
他剛走近床前時,她就掀開被子對他說:“小虎,快脫了衣服進來吧。”
小虎脫光了鑽進被子里,摟住了媽媽的身子。
他發現她身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
他把臉埋進了媽媽的兩乳中間,王玉梅“啊啊”地接連發出了一聲聲滿足的呻吟。
小虎再也忍不住了。他分開媽媽的兩腿,讓自己的雞巴深深地插進了她的身體。兩人很快就在床上揮汗如雨,沉浸在性愛的歡樂之中。
王玉梅一邊配合著兒子的動作,一邊竭力忍著不大聲叫出來。
她當然知道這是見不得人的丑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極度的羞恥和快感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丈夫龐大山因為身體強壯,平時在家時幾乎每晚都要肏她。
這一次和丈夫分開了將近三個月,王玉梅想男人都想瘋了,連見了袁振國她都會臉紅心跳。
完事之後她和兒子很快就呼呼地進入了夢鄉。
第3節:大喜事
第二天小虎剛起床就有人來找他,是南慧英的丈夫梁永福。
說實話小虎現在很怕見到梁永福夫婦。
他本來不該和南慧英這位南府的大小姐勾搭上的,因為她有一個還算是幸福的家庭,她同時又是他最為敬愛的大奶奶師傅的女兒。
他和她發生關系純粹是受動物本能的控制,沒管住自己的雞巴。
他害怕這事張揚出去會壞了南慧英的名聲,也對不起一直對他愛護有加的大奶奶師傅。
梁永福來找小虎是因為最近他的“梁記綢緞”進了一大批絲綢,價值五六千大洋。
當時他覺得價錢便宜,就不顧妻子南慧英的反對把那批貨全買了下來。
可是最近他收到一個老朋友來信,說江浙那邊絲綢的價格大降,要是消息傳到這邊來,他進的貨肯定滯銷,會大大地賠上一筆的。
最近這些天他急得在家里抓耳撓腮,茶飯無味。
本來他梁家剛剛有了一件大喜事,正准備要大肆慶賀一番的,現在因為這筆賠本買賣而弄得沒了心情。
還是妻子提醒他,說何不去找龐小虎想想辦法?
他一想:對啊。龐小虎是他的那間“西施客棧”的合伙人,擁有四分之一的份子。他足智多謀,說不定真能想出個好辦法來。
小虎本來就覺得對他夫婦有愧,一聽這事,心想這下正好,可以趁機幫他兩口子一把,減輕一些心里的負擔。
他稍微想了想,對梁永福說:“這事好辦。梁老板,你的梁記綢緞可以擴大經營,除了賣絲綢外還要兼賣做好的衣服褲子,用設計新穎制作精美的服裝來促進絲綢的銷售。這樣就算進的貨銷不出去也不打緊,賣加工好的服裝可比光賣絲綢要賺錢多了。”
“可是,我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兒去找設計新穎的服裝式樣啊?”梁永福問道。
龐小虎說這個更不成問題。
他馬上把大姐龐菊花叫了進來,讓她拿出小虎設計她自己縫制那一套套的新潮的衣服褲子,當場給梁老板表演了一場後世才有的時裝秀。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龐菊花本來只是一個姿色不錯的鄉下女人。
她經過小虎的點撥訓練,再穿上那些性感迷人的衣服,轉眼就變成了一個美艷奪目風騷迷人的時裝模特。
梁永福簡直都看花了眼。
他以前見過龐菊花幾次,沒覺得什麼。
現在一看,她比自己家里那位號稱賽西施的漂亮老婆一點兒也不差,在性感嫵媚方面甚至更勝一籌。
她穿的那些衣服褲子,在二十一世紀不算什麼,可是放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那絕對是要引領全國甚至世界時裝新潮流的。
小虎深知這個時代的人的承受能力,因此他設計的服裝主要強調美觀實用,性感暴露倒是其次。
就這樣還是讓這位見多識廣的梁老板震驚不已:原來女人的衣服還能這麼做,這麼穿!
他產生了一種想撲上去抱住龐菊花親吻的衝動。
就在他面紅耳赤,鼻血將噴未噴的之時,龐小虎把手一揮,結束了這場時裝秀。
梁永福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他心里雖然有些遺憾,但是當著小虎的面他可不敢表露出來。
“我說龐兄弟啊,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好看的衣服式樣啊?”
梁永福問道。
不等小虎回答,他又接著說:“這樣的衣服太高檔了,價格肯定便宜不了。咱們鄉下的女人恐怕舍不得花錢買這麼昂貴的衣服來穿吧?”
“梁老板,這些衣服式樣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恐怕是全國獨一份的。就算在這里賣不出去,你不會拿去大城市里去賣嗎?要是在省城廣州賣,價格肯定比這里能貴上兩到三倍!”
小虎笑著答道。
這下子可把梁永福的胃口給徹底地吊起來了。
他說要馬上回家一趟,跟他父母和妻子報個喜訊兒,他們還在家里圍著倉庫里的那一大堆絲綢干著急呢。
他說今天晚上無論如何要請小虎帶上全家人去他家里吃飯,順便商議商議合伙做服裝生意的事情。
說完這些他就火急火燎地衝出門去了。
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梁永福就派了一男一女兩個伙計前來接小虎一家子了。
於是小虎和媽媽王玉梅大姐龐菊花,還有小豹小牛雲鳳一起來到了梁老板的家。
兩家離得本來就不遠,走路只要七八分鍾。
梁家的生意興旺,住的地方當然也講究多了。
梁永福和他老爹都站在自家院子的門口等待小虎的到來。
對他們來說,這個龐小虎簡直就是個財神爺啊。
小虎見南慧英沒有露面,心里有些納悶兒:莫非她病了?
他雖然有些害怕見到她,但是心里還是很在乎這個南府的大小姐的。
他對她的感情有些說不出口:他在內心深處一直是把她當成了年輕版的大奶奶。
大奶奶師傅要是知道了他腦子里的那些齷齪想法,說不定會狠狠地揍他一頓的。
“梁老板,怎麼不見老板娘?她還好吧?”小虎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梁永福。
“龐兄弟,你以後還是叫我梁大哥吧,這樣才不顯得生分。你嫂子她很好,就在屋里呢。我請你來,除了商量生意上的事外,還為了慶賀我梁家的一樁天大的喜事。”
梁永福笑眯眯地看著小虎答道。
“什麼喜事?今天我可沒有帶賀禮來啊……”
“不用不用,兄弟你只要人來了就行了。”
小虎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梁永福看起來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但是他看小虎的眼光比較特別,有那麼一點兒捉摸不定的味道。
他一直沒有提他家到底有什麼喜事。
等進了客廳,梁永福和他爹招呼小虎一家人都坐了下來。
這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精美豐盛的菜肴,其中有些連小虎都叫不出名字來。
龐菊花因為在南府里伺候過七姨太,算是見過一些世面。
王玉梅從來沒有到富人家做過客,看著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心里直哆嗦:“這一頓飯得花多少錢哪?”
小豹和小牛因為怕生,也沒有像平常在家里那麼大喊大叫到處亂跑。
小豹的手緊緊地拉著媽媽的衣服,小牛則坐在大姐的大腿上被她摟在懷里,兩人都是眼睛睜得圓圓的,一動也不動。
梁永福的父母一直想抱孫子。
他們見了小豹小牛兩個,直夸他們乖,招呼女傭人給他們拿些糖果來吃。
這時女主人南慧英在好幾個女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她臉上好像胖了一些,膚色紅潤,帶著一副滿足的笑容。
讓小虎吃驚的是,在她身邊殷勤地扶著她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她罵為狐狸精的梁永福的小妾。
那女人現在一點兒也沒有了狐狸精的氣焰,低眉順眼地伺候著家里的這位主婦。
小虎很快就明白這是為什麼了:這位南大小姐的肚子微微凸起,她懷孕了!
難怪梁永福說他梁家有了天大的喜事。
不管是男是女,他總算是有後了。
他父母現在把這個媳婦看得比什麼都金貴,正不遺余力地為她保胎,生怕出一點兒意外。
小虎的心里卻有些苦澀:梁永福和妻子婚後那麼多年都沒有生出個一男半女來,後來他娶了這個十八歲的小妾,在她身上辛勤耕耘了幾個月也不見她的肚皮有任何動靜。
這說明他的生育能力有問題,南慧英懷肚子里懷的十有八九是我龐小虎的孩子!
龐小虎在後世一直沒有想到過要孩子。
妻子死後他和許多女人朝秦暮楚醉生夢死,也沒見把誰的肚子給搞大了。
真沒想到穿越後竟然在南大小姐身上中標了。
他抬頭見梁永福正盯著他,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既緊張又害怕,還有那麼一點兒可憐。
再看看南慧英,她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
小虎心里嘆了一口氣。
依照他現在的情況,確實沒有精力去撫養照顧一個小生命,況且他和南大小姐之間的私情也絕對不能公開。
讓這孩子生下來跟著南慧英夫婦一起生活無論對誰都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想到此,他對梁永福夫婦道:“龐小虎在這里恭喜大哥大嫂了。真抱歉,我今天什麼禮物也沒帶來。”
正說著,坐在身邊的大姐龐菊花用手拉了他一下,給他遞過來一對玉手鐲。
這對手鐲是袁振國給她買的,她剛從手臂上摘下來,上面還帶著她的余溫。
小虎知道大姐的意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他接過手鐲雙手捧給南慧英,說:“請大嫂收下這對手鐲,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一片心意。”
南慧英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懷的十有八九是龐小虎播下的種,只是她生來性格粗豪,再加上這些天來備受丈夫和公公婆婆的寵愛,她被幸福衝昏了頭,對有些事情根本沒有來得及去細想。
現在她回憶起自己和小虎之間發生的那些羞人的事兒,不由得臉色通紅,像是喝醉了一般。
梁永福見妻子在那里發呆,趕緊搶著從小虎手里接過那對手鐲,說道:“小虎,那我就替你嫂子收下啦。多謝多謝。”
說完他開始親自給客人們倒酒。
酒宴開始了,氣氛變得熱鬧起來。
小虎的心思雖然比較復雜,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很高興的。
平時在生人面前不怎麼敢說話的王玉梅和龐菊花也跟南慧英和她婆婆親熱地聊了起來。
在席間龐小虎和梁永福也談妥了以後生意上的合作:由梁記綢緞出面招收十來個針线好的女工,讓龐菊花教她們縫制那些新款的衣服褲子,然後梁永福再運到省城去賣。
不論賣價多少,其中兩成將分給龐菊花,算是她的酬勞。
梁永福覺得過意不去,還要再額外給小虎一些報酬。要不是他設計的那些好看到的衣服式樣,這件事肯定沒門兒。
小虎說不用了。
他接著又給梁永福出了兩個幫他銷售絲綢的新鮮主意:第一是挑選一些長得漂亮的姑娘少婦,讓她們穿著龐菊花做的那些漂亮衣服在“梁記綢緞”的店鋪里搞現場促銷,吸引顧客。
第二是搞“有獎銷售”,凡是從“梁記綢緞”買了絲綢或者成衣的客人都可以當場抽獎,中獎的人可以隨意挑選自己的小獎品,中大獎的人則可以免費得到一套最新式樣的服裝。
梁永福和南慧英聽了都大聲叫好。
到底是神童,能想出這麼新鮮別致的主意來。
梁永福逼著小虎答應,非要他接受“梁記綢緞”的一成份子作為報酬不可。
小虎實在推脫不了,就同意了。
撇下私情不論,這次他出的這些主意雖然簡單,但是確實能讓他們梁家擺脫困境,還能多賺不少錢,就是拿些報酬也是說得過去的。
梁永福是個精明人,他認為這一成份子給得一點兒也不虧。
他的“西施客棧”已經采用小虎教的那些法子,賺錢賺得不亦樂乎。
現在他又用一成份子把小虎捆在了“梁記綢緞”上,以後若是遇上難處,他可以隨時來找小虎幫他拿主意。
小虎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大姐龐菊花裁剪的衣服毫不費勁兒就找到了銷路,她在自立的路上又邁進了一大步。
他准備讓大姐一個人掌握那些服裝的式樣和裁剪方法,安排那些顧來的女工們進行流水式的作業,每人只負責一小部分的縫制,這樣既能加快工作效率,又能防止他設計的這些服裝式樣被別人偷學去(至少能防止一段時間)。
南慧英坐在那里一邊陪著龐菊花和王玉梅說話,一邊也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她想起了十來天前的那個夜晚。
她脫了衣服正要上床睡覺,丈夫梁永福喝得醉醺醺的,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他對她破口大罵,說她是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還說要把她休了趕出梁家的大門。
梁永福雖然寵他的小妾,但是他平時對自己的結發妻子一直都很好,從來沒有惡語相向。
南慧英猜到他可能是聽到了什麼關於她和龐小虎的風言風語,才對她來了這麼一出。
南慧英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她心地善良,從來不仗勢欺人。
她覺得自己確實對不起丈夫,就忍氣吞聲地沒有跟他吵。
梁永福知道妻子一身的本事,平時根本不敢去惹她。
這次是因為小妾背地里告密,說有個伙計親眼看見南慧英跟龐小虎兩人躲在帳房里親嘴摸屁股,他這才忍不住對妻子發了火。
梁永福越鬧聲音越大,把他父母都從睡夢里驚醒了。
他們急忙爬起來穿好衣服,來兒子媳婦的屋里勸架,一進門就見他們的兒子張牙舞爪地追著媳婦滿屋子跑。
他們知道兒子平時一直很怕老婆,今天這是怎麼啦?
再看媳婦,她穿的兜肚的前胸被撕破了一個大口子,下身也只穿著一條短褲衩,露出了雪白的乳房和大腿。
梁老爺子正要回避,卻和奔跑著的媳婦撞個正著,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
老婆子急忙上前扶起老頭子,衝著兒子媳婦大叫:“你們瘋了?!”
誰知南慧英理都不理,獨自跑到門外,蹲在那里大口嘔吐起來。
老婆子先是愣了一會兒,突然間她明白了,叫到:“我的天哪,慧英她這是懷孕了!”
她一連幾天都見到媳婦早上起來嘔吐,因為她先入為主地認定這個媳婦不會生孩子,所以一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
這時梁永福已經鬧夠了,酒也差不多醒了。
他見妻子蹲在那里嘔吐,以為她是病了,要上前去攙扶她。
他老娘一個箭步攔在了他前面,對他尖叫道:“不許你碰她!”
他老爹也在他身後喊道:“你小子敢動你媳婦一個指頭,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從那以後梁永福就喪失了接近他老婆的權力:老兩口子把媳婦半扶半抱地弄到屋里的床上躺下,輪流守在門口,不讓兒子進去,還叫傭人連夜去請郎中來看視。
在得知媳婦確實懷了孕以後,他們高興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
梁永福第二天就想通了。
他娶了小妾之後一直沒法讓她懷上身孕,心里早就對生兒育女失去了信心。
他有一個遠房堂兄住在本縣,他原想從堂兄那里過繼一個兒子,可是又不放心那家人,害怕他們利用兒子來謀奪他的家產。
現在好了,他終於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就算這孩子是龐小虎的種,那又怎麼樣?
這可是他梁永福明媒正娶的媳婦生的,自然要跟著他姓梁。
他想:龐小虎是遠近聞名的神童,他的孩子必定聰明,說不定將來還能為他梁家光宗耀祖呢?
這事兒他老梁家不吃虧!
他去妻子床前向她誠懇地道了歉,懇求她饒恕他的無禮。
接著他又當著妻子的面把那個小妾狠狠地罵了一通,弄得南慧英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主動替她求了情。
不過他晚上還是不能跟妻子同房,最多只是和她親親摸摸幾下,就會被老娘趕出屋去。
他老娘已經把鋪蓋搬到南慧英閨房的外間住下,說一直要守到媳婦安全分娩。
第4節:黑吃黑
十天後的深夜,馬家父子開的賭館突然遭到了一群強盜的搶劫。
那些人共有二十多個,全是黑布蒙面的大漢,手持木棒大刀和長矛。
賭徒們只要聽從吩咐雙手抱頭趴在地下不動就沒事兒,馬家豢養的那七八個打手可就遭了殃,幾乎人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個別反抗的不是被大刀砍傷,就是被長矛捅倒。
那些人不但搶走了價值五千多塊大洋的賭金,還一把火燒了從賭館里搜出來的所有借據賬本等等。
馬大炮自己被打斷了一條腿,他爹獨眼馬的肚子上被捅了一梭鏢,血流滿地,當晚就咽了氣。
獨眼馬有一把駁殼槍,他的賭館里還藏著好幾杆長槍,都是從崔營長的部下那里花錢買來的。
可是這幫強盜來得太突然了,獨眼馬還沒有來得及把槍掏出來就被長矛捅倒在地上。
他的那些長槍短槍自然也都被這伙強盜們給搜出來拿走了。
在玉東縣駐扎的中央軍三七八團的袁團長接到報告後,立刻親自調兵趕來捉拿搶劫的匪徒。
他的兵把馬家賭館圍得水泄不通,可是強盜們已經跑了。
後來縣府也來人了,所有在場的賭徒和馬家的打手伙計們全部被仔細盤問了一遍,結果沒有問出任何线索來。
玉東縣城連著戒嚴了三天。
馬家父子平時經常設局誘人下水,再加上逼債行凶,他們在玉東縣的名聲一直很壞。
這一次他們倒霉了,沒有幾個人肯站出來表示同情。
那些欠了他家賭債的反而高興得舉杯慶賀,因為賭館里的借據全被燒得干干淨淨,他們以後不用還債了。
後來有傳言,說這次搶劫是山那邊的共產黨紅軍派來的人干的。
這消息使得駐軍三七八團如臨大敵,在各個交通要道都布置了崗哨,嚴查過往的行人客商,直到一個多月後才松弛下來。
董義夫給妻子寫了休書後,拿著龐小虎給他的三百塊大洋乖乖地回到了椰林鎮,繼續在南府里當他的賬房先生。
原來他還擔心小虎擺不平馬大炮,若是馬家派人追到南府來向他討債那可不得了,南老爺若是知道了他挪用過櫃上的錢一定饒不了他。
後來聽說馬家賭館被人搶了,借據什麼的也被一把火燒了,獨眼馬還丟了性命。
這下子他才放了心。
他理所當然地懷疑馬家賭館的事兒跟龐小虎有關。
可是小虎他充其量只是個南府的管事,哪來的那麼大的本事?
後來他聽人說,小虎跟中央軍的軍官袁團長是拜把兄弟,而且那位團長大人現在正和他的前妻龐菊花打得火熱,還打算娶她當正房太太呢。
直到這時他才把馬家賭館被搶獨眼馬被殺的來龍去脈給想明白。
什麼共產黨紅軍?
就是三七八團的那幫中央軍干的!
董義夫在南府里見過袁團長,他穿著嶄新的軍裝挎著鋥亮的盒子炮,後面還跟著兩個殺氣騰騰的衛兵。
連南老爺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那派頭真是大極了。
聽說連原來那個無法無天的崔營長也被他給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暗叫:好險哪!
幸虧我及時讓出了老婆,不然該死的人肯定會是我了!
他原來在給妻子的休書上簽字後還有些不舍得,現在他是徹底地死了心。
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去跟袁團長搶女人啊。
說句實在話,龐菊花還真是個好妻子。
她不但人長得美,干活任勞任怨,婚後他從來沒聽她抱怨過一句。
唉,可惜這個女人已經不屬於他了。
這件事自然都是小虎在背後謀劃的。
袁振國只派了他的兩個忠心耿耿的衛兵參與,其他的人都是袁振武從他的一大群徒弟中挑選出來的信得過的人。
袁振國的衛兵身上都帶著槍,這是為了萬一出現麻煩時就殺人滅口,幸虧一切都順利。
殺死獨眼馬也是事先就商量好的,因為這個家伙在本地的根基太深了,若不除掉,以後恐怕會後患無窮。
事後那些關於“共產黨紅軍”的流言也是小虎讓袁振武授意他的徒弟們散布出去的。
小虎把搶來的五千五百多塊大洋給了袁振國留下兩千,剩下的他要袁振武拿去給他和他徒弟們分了,袁振武哪里好意思拿這麼多錢?
最後好說好歹他拿了兩千,小虎拿了剩下的一千五百多。
袁振國給他兩個衛兵每人分了兩百塊大洋。
袁振國除了軍隊里發的薪水外並沒有別的收入。
中央軍的軍官雖然也有吃空額喝兵血的,但是那種事查出來是要受軍法處置的,再說他也不是那種人。
現在他突然有了這些閒錢,就迫不及待地想把龐菊花給娶過來。
他和龐菊花雖然地位懸殊,她又是結過婚的女人,但是袁振國的父母都不在了,沒有長輩來約束他。
他姐姐袁茹玉因為小虎的緣故和龐菊花相處很好,當然也不會有問題。
但是小虎說現在的時機還不成熟。
他說要等大姐和梁家的服裝生意走上正軌後才好讓他們正式結婚。
總之他要讓大姐先有自立的能力,這樣才能保證她長久的幸福生活。
如果什麼都依賴一個男人,很難保證這個被依賴的男人將來不變心。
袁振國對此雖然不以為然,不過他欠了小虎的大人情,各方面又都被小虎穩壓了一頭,因此不敢違背他的意願。
不過,他對自已的魅力也很有信心,認為龐菊花已經離不開他了,嫁給他是遲早的事兒。
他經常來找龐菊花,只要有機會就和她在一起卿卿我我,甚至做那些兒童不宜的勾當。
小虎只能裝作沒看見。
第5節:新的煩惱
現在龐小虎自己也有了新的煩惱。那天晚上他在梁永福家里喝得大醉,最後是被啞巴師侄雲鳳給背回家的。
第二天他中午過後才醒來。
因為頭一天晚上喝得太多,他的頭還有些昏沉沉的。
他發現自己睡在媽媽的屋子里,身上蓋著被子躺在床上,被子底下卻是赤條條地一絲不掛。
房間里沒有其他人。
他依稀記得昨天夜里自己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親熱。
那女人很年輕,肯定不會是他媽媽。
當然也不是大姐,他對大姐和媽媽身上的氣味都太熟悉了,不會搞錯的。
那女人的身體很健康,皮膚很光滑。
他聽見了她的喘息,感覺到了她的心跳,可就是記不清她的長相。
小虎不禁頭有點兒大,自己昨晚不會是把啞巴師侄雲鳳給睡了吧?雖然雲鳳比他還大兩歲,他可是一直都是把她當成晚輩來愛護的。
大奶奶和靜雲把雲鳳鄭重地托付給他,還讓他幫著尋找她的親生父母。
要是自己稀里糊塗地把她糟踏了,以後怎麼有臉去見師姐和師傅啊?
他想起雲鳳是在慈念齋長大的,從來沒有下過山,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男人,肯定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
他仔細地在媽媽的床上查看,鋪蓋和枕頭上都沒有發現任何血跡,好像也沒有其他體液干了留下的痕跡。
他松了一口氣:看來他昨晚至少沒有進入雲鳳的身體,最多是抱著她親吻撫摸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時媽媽王玉梅端著一碗水進來了。
小虎見她臉上有一道血印,就一把抱住她,關切地問她臉上是怎麼啦?
王玉梅咧嘴苦笑,說那是他昨天晚上發酒瘋時給抓的。
“啊?!”
小虎大吃一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玉梅解釋說,昨晚他的啞巴師侄把他背回家後,累得出了一身大汗。
王玉梅示意啞巴師侄不要再背小虎上樓了,就把小虎放到樓下她自己屋里的床上。
然後她囑咐他們早點休息,她自己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小豹去樓上的屋里睡下了。
這時龐菊花也帶著小牛在樓上的另一間屋子里睡了。
過了一會兒王玉梅聽見樓下有動靜,有些不放心,就端著一盞油燈下樓來查看。
結果看見小虎赤身裸體地摟住他的啞巴師侄,一邊把自己的臉貼在她的兩乳中間叫她媽媽,一邊撕扯她的衣服褲子。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小虎的這個師侄原來是個大姑娘!
雲鳳全身幾乎被脫光了。
小虎在她身上又親又摸的,還用嘴吸允她的奶子。
她有些不知所措,在床上東躲西閃的,臉漲得通紅。
小虎現在已經算是個強壯的男人了,她因為不願意傷著他,同時又害怕動靜鬧得太大驚醒了其他的人,因此被小虎占盡了便宜。
王玉梅只好把油燈放下,趕上前去想把小虎從啞巴姑娘身上拉開。
沒想到小虎又抱住媽媽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褲子,她臉上的血印就是在“搏斗”中被小虎給抓傷的。
最後她和啞巴姑娘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虎給按倒在床上,她們一人壓住他的上半身,一人壓住下半身。
過了一會兒小虎呼呼地睡著了,她們這才衣不蔽體地跳下床來,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
後來王玉梅叫雲鳳去樓上跟小豹睡,她自己擠在小虎身邊睡了。
“可是,我怎麼一點兒都不記得這些啦?”
看來以後真要注意,可不能喝得太多,喝酒多了真能誤事啊。
小虎覺得很對不起媽媽,流著眼淚將她摟在懷里用舌頭輕輕地舔她臉上的那道血印。
王玉梅拍了拍他的背說:“傻孩子,媽沒事兒。這點傷過幾天就會好的。倒是你那個啞巴師侄昨晚被你欺負,受了不少委屈,你該先去看看她。她真是個好孩子,如果不是個啞巴,給你當媳婦倒是挺合適的。唉。”
小虎找到雲鳳時,她正在後院里給那幾顆蔬菜澆水。
見小虎來了,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但是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小虎不得不走近前去抓住她的手,這才使得她完全停了下來。
雲鳳用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小虎。
小虎結結巴巴地向雲鳳說了一大通道歉的話,可是心里總是覺得沒有把意思表達清楚。
他急了,揚起巴掌用力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還沒等他打第二下,雲鳳就撲過來把他連身子帶胳膊緊緊地抱住了,一邊嘴里“嗚嗚啊啊”地叫著,一邊用手撫摸他被打紅了的臉。
她平時幾乎不能發聲,只有特別著急的時候才發出這種叫聲。
過了一會兒,她松開手,蹲下身子,拾起一根樹枝在泥地上寫道:“師叔是好人。”看了這幾個字,小虎羞愧得無地自容,他的眼睛也濕了。
雲鳳原來就紅潤的臉變得更紅了。
她突然歪著頭把自己臉往小虎的臉上貼了一下,然後雙手抱住頭蹲在地上,把臉埋在了自己的膝蓋里。
小虎暗叫:糟了!
我可能又犯了一個大錯誤,可能比昨晚酒醉後輕薄她占她便宜的錯誤還要大!
晚上吃飯前王玉梅把女兒龐菊花拉到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龐菊花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小虎和雲鳳,看得他們倆都不好意思了。
後來她走過來拽住雲鳳的手把她拖進了自己的閨房。
王玉梅像往常一樣把做好的飯菜盛好擺到了桌子上,然後招呼大家來吃飯。
小虎小豹小牛在桌子邊坐好,等了一會兒,龐菊花拉著滿臉通紅的雲鳳從她的房間里出來了。
雲鳳已經換上了漂亮的女人衣裳,龐菊花還給她抹了點口紅,就是頭發顯得短了一點兒。
小豹小牛吃驚地看著她,他們無法理解:怎麼這個啞巴哥哥突然變成一個好看的姐姐啦?
就連小虎見了也贊嘆不已,現在的雲鳳比裝扮成小伙子可要好看多了。
不知是雲鳳還沒有發育完全還是因為她常年練武的原因,她胸部的尺寸不是很大。
當然,她也不是太平公主。
小虎暗想:以後是不是要給她做一個後世的那種能夠托高放大乳房的特效乳罩?
對了,賣乳罩應該是個能賺錢的大生意,可惜他沒功夫去做。
或許,這個生意可以交給大姐和南慧英她們去做。
乳罩早已在西方國家發明出來了,但是在中國恐怕只有極少數住在大都市里的貴婦人才用它。
這個市場將來的潛力可是太大了,賺錢肯定容易。
不過這事現在還不用太急。
晚飯後來了好幾個西施客棧的男伙計,他們抬來了一張雙人高低床,是梁老板讓他們抬來的。
小虎叫他們把床抬進樓下的屋里。
原來那張床沒地方放,就讓他們抬回客棧去了。
這下子總算解決了睡覺的地方太擠的問題。
不過雲鳳變回去成了個大姑娘,不能再跟小虎睡一個房間了。
龐菊花叫雲鳳去跟她睡,她屋里的那張床比較大。
小豹小牛都要睡這張新奇的高低床,而且都要睡上層。
好在小虎設計的這張床上面一層加了護欄,他們晚上睡著時不至於從床上掉下來。
別說是孩子了,就連龐菊花都爬上到床的上面那一層,躺在那里過了一下癮。
王玉梅雖然對小虎的新鮮主意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這個高低床設計得既好看又結實,還裝有固定的木梯,爬上爬下方便極了。
她想:難怪那個梁老板要逼著小虎接受他的店鋪的份子,光是這麼一個主意就讓他的客棧的容量加大了一倍。
她後來也忍不住在床上試著躺了一下,不過她沒敢往上面那一層爬,只是躺在底層。
雲鳳好像也很激動。
她趁人不注意時拉住小虎的手,緊緊地握著。
等小虎轉頭向她看過來時,她又覺得不好意思,把手松開了。
小虎悄悄地問她想不想也去高低床上躺一下,她紅著臉地點了點頭。
可是小豹和小牛正玩得高興,不停地在木梯上爬上爬下,怎麼叫也停不下來。
於是小虎干脆蹲在地上,把頭伸進雲鳳兩腿中間,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
然後他站直身子把她給頂了起來。
雲鳳顧不得害羞,伸手抓住床沿翻了上去。
小牛見了,也要往小虎的脖子上騎。
小虎兩手抓住小牛把他也像頂雲鳳那樣把他給頂了起來,不過小牛太小了,即使騎在小虎的脖子上也爬不到床頂上去。
好在上面的雲鳳伸手接住了小牛,把他抱了上去。
一家大小圍著這個床玩鬧了一個多鍾頭才罷休。
晚上睡覺時大姐龐菊花和雲鳳睡在一起,媽媽王玉梅睡在了高低床的下層,好隨時照顧睡在上層的兩個孩子。
小虎一個人睡在樓上的另一間屋子里,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老是想著剛才雲鳳騎在他脖子上的感覺。
她的兩條大腿真結實,夾得他脖子後面熱乎乎的,很舒服。
估摸著兩個弟弟都睡熟了,小虎悄悄地爬起來溜下樓去,鑽進了媽媽的被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