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給張晶晶打電話的就是剛才那位高貴的老女人。她是張晶晶的婆婆還是她的娘家媽媽?還有,她和程傑又是怎麼樣的一種關系?
當一連串的問號又讓我糾結不已時,張晶晶已經很淡定地合上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婆婆……”
張晶晶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因而,直白地說道:“她可能看到你和安東在一起,因為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有些好奇。”
我曾聽說過何安東的母親是一位腰纏萬貫的女強人,現在看來,一點不假。
可是,她口口聲聲提到程傑,難不成,她和程傑之間還有私交上的往來?
如果有時間,我很想找機會問問張晶晶,他們與程傑是怎麼樣的一種關系。可惜,接完電話的張晶晶很快就起身告辭了。
最郁悶的是,當程弘博去前台結帳時,何安東已經把帳結了。
由爾,我又埋怨程弘博,埋怨他見色起異,連買單的事都忘了。
程弘博知道自己誤了大事,因而,屁也不敢放地隨我出了飯店。直到上了汽車,這才討好地問道:“嘻嘻,煙兒,你和何主任談得怎麼樣?”
“何主任說要還要研究一下……”
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這塊地的位置怎麼樣?”
程弘博依然嘻嘻地笑著,絲毫不在乎我的反應。
“位置不錯,就在這條大道的西側,緊臨飛揚技術學院!”
“哇,那不是黃金位置?煙兒,我們去看看!”
此時的程弘博就像中了頭獎的彩民,興奮地駕起汽車,一溜煙地向西而去。
“弘博,早點回去吧,不過是塊白地,有什麼好看的?”
我厭惡地瞪了程弘博一眼,暗想,如果剛才他的眼光不那麼猥鎖,或許,何安東不會那麼快離開。
“你這人,白地也是三十畝,我打聽過了,這邊的地價要十幾萬一畝呢!”
“你以為這地是白給你的?爸爸說過,這地是程傑哥早些年買的,就算他願意讓給我們,這錢是早晚要還的!”
說實話,聽到十幾萬一畝的地價時,我心里的小鼓直咚咚。
“煙兒,想什麼呢?”
程弘博突然把那張讓我厭惡的臉伸到了我的面前。
“還能想什麼?好好開你的車吧!”
我越來越反感不思上進的程弘博。
“這可是三十畝地啊!就算十萬塊錢一畝,也得三百萬!暫且不算投資的錢,就是這買地的錢,我都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才能賺回來?”
“管他呢,咱先把地弄到手再說。嘻嘻,一會兒回家,我好好侍候侍候你……”
“你真讓我惡心!”
我極不痛快地剜了程弘博一眼,看到他那地越來越高亢,悲催的我又想起他與崔校長偷青時的惡心樣,以及他看張晶晶時的那種齷齪眼神。
“柳煙兒,你不能好好和我說話嗎?靠,整天說我惡心,你以為自己有多高尚?”
“就算我自己不高尚,也比你這個整天就知道往女人褲腰里面鑽的人強上百倍!惡心,一想到你和那些惡心人做的惡心事,我就真真的惡心!”
“柳煙兒,你還有完沒完?”
程弘博一腳刹車,惡狠狠地盯著我。
“你憑什麼衝我發火?”
趕到這個十三點上,一直息事寧人的我也火了,“程弘博,那個姓崔的都能做你阿姨了,你居然還沒臉沒皮地把她領到家里,像狗一樣又舔又啃……”
“柳煙兒!我再說一遍,你到底有完沒完?”
程弘博似是被我罵毛了,直愣愣地盯著我沒了反應。
我突然想起來找何安東的這件事該向公爹匯報一聲。於是,我不再搭理像惡狼一樣盯著我的程弘博,順手拿出電話,撥上了公爹的號碼。
“你想干什麼?靠,真想向爸爸告我的小狀?”
我沒想到程博會急了眼,就在我剛撥上號碼還未按發射鍵之時,他就像一條紅了眼的惡狼,凶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柳煙兒,不要以為爸爸護著你你就可以騎在我脖子上拉屎,告訴你,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我沒想到程弘博會下手這麼重,他的手剛剛卡上我的脖子,那種窒息加惡心的感覺立時襲頂而來。
出於求生的本能,我雙手一劃拉,程弘博的臉一下子被我的指甲劃上了兩道血口子。
“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程弘博狠勁一發力,我渾身一軟,傾刻間沒了意識。
或許是我命不該絕,當我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沒有了時,我恍惚聽到一陣急促的拍窗聲。
“呃……何主任……”
隨著車門的開啟聲,又聽程弘博心虛地笑道:“嘻嘻,何主任,您怎麼會在這里?”
“我剛好開車路過,還以為你的車壞了呢……”
很長時間以後我才知道,程弘博凶猛地掐向我時,與他錯車而過的何安東剛巧看到了這一幕。
“嘻嘻,我的車沒事,這不是……不是在和煙兒鬧著玩嗎……”
程弘博一邊說,一邊強制性地扶起了神情恍惚的我。
沒有人性的汪八渾蛋!我虛弱地喘了一口氣,氣息奄奄地道:“程弘博,你掐死我吧,只有我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煙兒,胡說什麼呢,何主任還在,我們不是鬧著玩嗎……”
“哦……”
淚,居然毫無意識地滂沱而下。
既然早就在安何東面前丟沒了臉皮,我已經沒有必要維護我那一分不值的尊嚴。
“何主任,如果我死於非命,請您替我們家弘博做個證,我是因為鬧玩而亡,於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