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堯回自己帳篷拿了沙盤,就到蒼浪的大帳中為他講起附近以及匈奴的地形。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帳外響起,“將軍!王爺!”
“進來。”兩人對視一眼,已經猜出帳外之人出現是為了什麼。
一名侍衛打扮的暗衛快步走了進來,行禮後說道,“將軍!王爺!巡邏隊發現西邊的樹叢有黑影閃動。”
這支巡邏隊並不是山海關的駐守士兵,而是蒼浪帶來的暗衛組成的隊伍,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他們觀察力比普通士兵更加敏銳,所以才能第一時間察覺敵人的異動。
“西邊?”蒼浪迅速查看起沙盤上的地形。
山海關作為大瀛與匈奴之間的邊界,亦是最重要的關隘之一,距離邊城二十五里,全長綿延數十公里,東連蒼茫大海,西接巍峨高山,城高四丈,厚達數十尺,若城門不開,非攻不可入。
“是琅邪山!”殷堯馬上反應過來。
要想不從正門入關,唯有翻越琅邪山,琅邪山雖然險峻難登,對真正的高手來說卻也不是不可能任務。
“是匈奴人?”蒼浪眯起了眼睛問道。
“屬下不知,巡邏隊唯恐打草驚蛇不敢靠近,不過查明他們只有兩個人。”
“馬上讓人登上箭樓!把這些膽大包天的匈奴人給射下來!”殷堯一拍桌子,憤怒的吼道。
“等一等!”蒼浪舉起手,阻止了殷堯的衝動,“如果要登上箭樓射箭,必然要點火,到時候只怕會引起匈奴人的警覺,倒不如悄悄的將這些人擒住,仔細拷問。”
蒼浪想要知道這些匈奴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反正有阿銀在,也不用擔心他們死咬著不說話。
聞言,殷堯馬上領會了蒼浪的意思,便爽快的點頭同意了。
“你去讓暗衛們分東南北三路攔截,勢必將他們盡數擒住。”如果匈奴真的派人前來,不論是抱著何種目的,來的都是些高手,大瀛普通的士兵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所以蒼浪派暗衛去執行這個任務。
“是!”那名暗衛立刻退了下去。
很快,就有一支由十多人組成的隊伍登上了城門,尋了一處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悄然用繩索爬了下去,然後分成三支小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索多爾帶著他的親隨那塔,變換了裝束,打扮成大瀛人的模樣,身上背著一些干柴,沿著山海關的外牆一路朝西邊的琅邪山走去。
然而他們卻不曾料到,盡管他們一路小心翼翼,但山海關已經加強了防衛,早在他們出現在山海關的守備范圍之內的時候,就已經被暗衛們發現了行蹤。
兩人很快來到了琅邪山下,趁著夜色潛入了山林之中,琅邪山的地勢非常陡峭,幾乎沒有辦法行走,必須手腳並用的進行攀爬。
只是就算將雙手雙腳全部用上,要爬上琅邪山依舊十分的困難,而且越到高處,可以遮掩他們身形的樹木就越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山海關中的駐軍發現,大瀛的箭樓可不是開玩笑的,到時候數箭齊發,他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但索多爾和那塔都是匈奴的勇士,身手十分的敏捷,他們早已不是第一次翻越這座琅邪山了,所以心中並沒有一絲緊張的情緒。
他們將身上的柴丟到一邊,輕快而又敏捷的在山林間穿躍起來。
可是正當他們快要到達山腰處的時候,那塔的身體忽然一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也沒能爬起來。
索多爾立刻停下腳步,轉頭去看,發現那塔捂著腳腕,他一開始以為那塔是崴了腳,正打算過去幫忙時,在月光的照耀下,發現地上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他定睛細看,結果發現那是一根極細的金屬絲,上面竟還掛著一些血珠。
索多爾立刻意識到是有人在他們上山的途中布下了陷阱,他立刻變了臉色,轉身就打算下山。
但是一聲破空聲由遠及近的逼近,索多爾只覺得腿上一麻,下一刻,他也和那塔一樣跪倒在了地上。
索多爾張著眼睛,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從頭到腳都使不上一絲力氣,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幾雙腳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便眼前一黑,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出現在索多爾和那塔身邊的,正是蒼浪派來的暗衛們,他們故意在樹林里布下了陷阱,陡峭的地勢和昏暗的光线,讓索多爾和那塔根本無法看清腳下,使得他們的陷阱得以成功。
“把他們帶回去給主子發落。”一人低聲說道。
有兩個人點了點頭,將地上暈迷的兩人扛在了肩頭,轉身下了山。
剩下的人迅速收拾起了現場,將布下的陷阱拆除,將血跡抹去,就好像剛才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