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都端著碗蹲離大鍋不遠的地方吃飯,以便吃完了再去添一些,見到蒼浪和阿銀走來時,紛紛站起身,向兩人行禮,“王爺!王妃!”
“免禮,你們繼續吃,不用管我們。”蒼浪擺了擺手,讓他們不用那麼拘束。
“六哥,六嫂!”殷堯也是端著碗蹲在地上和士兵們閒聊,見到兩人就立即走了過來。
“嘿,阿遠,給王爺和王妃裝兩碗飯。”殷堯招呼著伙頭兵給兩人盛飯。
被稱為阿遠的火頭兵長的高高壯壯,有著一張國字臉,皮膚黝黑,看上去就非常忠厚老實,此時聽聞王爺和王妃居然要和他們吃一樣的伙食,不由大驚失色,“這……”
“本王是來帶兵打仗的,不是來享福的。”蒼浪微笑著望向阿遠,“請替我們裝兩碗飯。”
“是、是!”阿遠拿了兩只碗到水缸那反復洗了兩遍,然後手腳麻利的裝了兩碗飯,但仔細看的話,里面的肉和菜的分量都比一般士兵的要多。
蒼浪伸手接飯碗來,同時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這位小哥看著好像有些外族血統。”
其實蒼浪這已經是頗為含蓄的說法了,阿遠雖然相貌普通,可是發色和瞳色卻比一般人潛,加上高大的身材,比起大瀛人,他倒是更像匈奴人。
聞言,阿遠的神色立刻變得僵硬起來,眼里也多了一分緊張和無措。
“六哥,阿遠是混血,他的母親確實是大瀛人,而且就是邊城本地人士,但多年前匈奴進犯邊境的時候被匈奴人擄走,之後才有了阿遠,他母親是自殺死的,阿遠隨母親入了奴籍,三年前趁著匈奴與我父王對戰時才逃了出來,對匈奴人也是恨之入骨的。”殷堯連忙上前替阿遠解釋了起來,以免蒼浪懷疑他也是匈奴的細作。
蒼浪點了點頭,他也看出當殷堯提到匈奴時,阿遠的眼中沒有心虛只有憤慨,可見對匈奴的痛恨。
“那你三年前一直都在匈奴生活嗎?”
“是的。”阿遠老實的回答。
“那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叫納吉的人?”
聽到納吉這個名字,殷堯立刻反應過來了,這可不就是之前那個細作口中所提到人嗎?
“知道。”阿遠點了點頭,“這納吉是匈奴老皇帝的兒子,身體不好,瘦瘦弱弱的,匈奴老皇帝死了之後,大將軍赫連卓就發動了政變,從納吉的手里奪了權來。”
“哦?那現在這個納吉在哪里?”
“小的也不清楚,只聽說是逃跑了。”
納吉是原匈奴王的兒子,身體卻不像一般匈奴人那樣健壯,反而孱弱的可以,根本經不起長途跋涉,要逃跑的話,十之八九是往大瀛來了。
“這個納吉可有什麼特征?”此人乃是正統的匈奴王子,若是能將此人找到,說不定會在與匈奴大軍對戰時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
“這……小的身份低微,未曾見過……”阿遠在匈奴的時候只是一個供人使喚的雜役奴隸,哪里有權利見到匈奴王子呢?
聞言,蒼浪和殷堯都隱隱有些失望。
“啊,小的想起來了,好像那年老王爺率軍大敗匈奴,匈奴王來和談時是帶著兒子的,也許老王爺會有印象?”阿遠雖是個粗人,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關鍵時候還是能派上一點用場的。
“對啊!回去問我爹去!”殷堯激動的一拍大腿,撂下飯碗抹了一把嘴就想走。
“別急在這一時,關鍵還是守好今夜山海關的安全。”蒼浪立刻拉了他一把。
“哦,對對。”殷堯不好意思的抓了把頭發,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蒼浪和阿銀也開始吃起了晚飯,本是做好了心理准備,卻沒想到這大鍋飯竟還有大鍋飯特有的味道,菜和肉都燉的酥爛,拌了飯一起吃,竟然特別的好吃,兩人一碗不夠還添了一碗。
“阿遠這手藝不得了啊。”
“嘿嘿。”被夸獎的阿遠黝黑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紅色,“小的就是個粗人,也不懂打仗的事兒,就只能給各位兄弟們做做飯了。”
“不錯,吃飽飯才有力氣打仗。”
兩大鍋飯很快就被吃的見了底,吃飽喝足的將士們開始了夜間值崗。
“全部都給爺打起精神來,今天晚上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要放過!聽到了沒有?”殷堯大聲問道。
“聽到了!”將士們的吼聲震天。
殷堯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對蒼浪和阿銀說道,“六哥六嫂,你們去休息去吧,這兒有我就行。”
“這怎麼行?我是來打仗的,可不是來享樂的,哪有讓將士們守夜,我獨自回帳篷睡覺的道理。”蒼浪拒絕了殷堯的好意,“倒是正好趁這個機會,你給我講講附近的地形地勢。”
“好。”殷堯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