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稻子和孫衛紅聊了一些上海的事情,說的是上海話,小六思一句也沒有聽懂,就在旁邊和五老婆的女兒珍珍玩。
珍珍也要看小六思的,還說:“六哥,我看看嘛?”
“不行,男人的東西怎麼能讓女人隨便看?”
“媽媽不是看了嗎?”
“老了,看就看了,你不行。”
楚稻子覺得珍珍叫六思六哥新奇,就問:“小六思不是老大嗎,怎麼叫六哥?”
五老婆正好喂豬,就說:“前五個都沒有留住,馬桂花還來點新奇的,就叫了六思,我看不好,和死差不多少。我讓他們叫六寶,他們還不願意。”
“怎麼沒留住?”
孫衛紅在學校畢業後在醫院做護士,有一些經驗。
“那誰知道?接生婆拽出來就歇菜了。”
“那為什麼不找個醫生?”
“醫生?我看你倒像,這十里八村的,只有鄉里有個衛生院,赤腳醫生個把月也不來一次,還醫生呢?”
“紅姐,你不是護士嗎?我看趕明天就讓書記成立個衛生所,你做赤腳醫生。”
楚稻子一說,五老婆立刻就說:“那敢情好,明天我就給孟慶年說去。”
回到家已經是掌燈時分,馬桂花武大順都睡下了。小六思小心謹慎地點著了蠟,剛脫了衣服,就鑽進被窩,趕緊就吹滅了蠟。
楚稻子知道他心疼錢,就抹黑脫下褲子,可是總是睡不著,還想著一天的勞動。
自己的勞動比孫衛紅他們要輕松很多,但是那群小伙子為什麼不干活就跟著自己呢?
尤其是那個孟繁有,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和校長似的,真讓她討厭。
睡不著就睜著眼睛看著屋頂,又翻過身趴在炕上,一下又看見地上那一雙雙賊亮的眼睛,嚇得她一把就摟住小六思,顫抖著說:“老鼠,老鼠……”
“怕什麼,有我呢。”
小六思一副大人的樣子,對著地下的耗子學了一聲貓叫,哧溜溜瞬間就不見了耗子的蹤影。
楚稻子只穿了一件小襖,小緊貼著小六思,手腳都哆嗦著,忙亂中一下就摸著了小六思硬撅撅的,就像觸電一樣,撩開被子就叫起來:“你怎麼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