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學校,下午的第二節課已是接近尾聲,反正有容馨玲這個班主任作擋箭牌,歐陽致遠也沒甚在意化學課張老師的不滿。
倒是王靜蓓的好奇讓他頭痛,黃毛丫頭歲數不大管得不小,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得心里直發毛,待好不容易蒙混過去,自是汗流浹背了。
苦的只是容馨玲,整個下午的魂不守舍。
一會是回味和愛人用餐時的調情,一會是想他是否用心上課,還擔心他忍了那麼許久會不會難受,一會又是計劃晚上的餐桌。
腦海里翻來覆去的念頭就是害得愛人苦了大半天,說什麼也得好好的作些補償。
更糟的是那把下身塞得滿滿的四顆肉丸,常隨著她的走動或變換姿勢而蠕動。
而且在她把這幾顆圓圓的食物幻想成愛人身體的某個部分之後,她的兩腿間就不曾干爽過。
末了終究是到廁所去夾上一條衛生巾,如何堵住下身淌出來水的問題才得以解決。
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到最後一聲鈴響,容馨玲第一次的成為率先離開辦公室的人。
鈴聲還沒能停下來的時候歐陽致遠就到了樓梯口,留下個同桌王靜蓓睜大一雙妙目不知所以。
本來已經准備好的一些問題還來不及問呢,沒影兒了?
“丟三落四!”
她生氣地收拾著歐陽致遠留在桌面的文具,還不忘向湊過來的李胖子飛個衛生眼:“走開,我自己收!”
這些事她常做,可她同桌從來沒對她說過哪怕一句稍微有點歉意或謝意的話。
歐陽致遠是望高三辦公室跑,周末不回家吃晚飯是件大事,需得到母親的同意。
而此時的鈴聲似乎並沒分散藍暖儀的注意力,高三學生的思維可以說是天馬行空,解出來的函數題也就五彩繽紛。
“殺豬殺屁股,各有各方法。”
藍暖儀微笑地贊嘆著學生們的敢於顛覆數學常識的勇氣,在他們的解題旁耐心地批注修改著。
歐陽致遠不言聲地悄悄尋張椅子坐下,朝著藍暖儀的方向靜靜地出神。
無論是哪個角度,母親的身影都是最耐看的,從整齊服貼的一頭烏絲到網眼發罩裹起的發髻,白皙光潔的脖子到渾圓的雙肩,筆直纖細的腰板到端坐凸出的臀部,偶爾夾著筆杆的手指往耳邊別發絲,便在夕陽的照射下宛如紅玉一般……歐陽致遠呆坐足有一刻鍾,才戀戀不舍地走上前,躬身在母親的身後攬住了她的脖子。
“嗯……小致來啦,下課了嗎?”
藍暖儀並沒有絲毫的意外,後仰身子慈愛地在兒子頭上一陣亂搔,臉頰和他耳鬢碰在一處,輕輕地廝磨著。
“早下了,看看哪個象你,就知道和你的桃李們在書本上攪和。”
歐陽致遠在母親耳邊探出腦袋,隨手拿過鋼筆,在本子上看也不看的就打了一個紅勾,完了舔舔嘴唇:“這只桃子的字漂亮。”
“就你會添亂——哪有把人比桃子的……”
藍暖儀輕嗔道,搶過筆在他打的紅勾上小小的點了一下。
“你知道對錯麼?”
“不有您在嘛……”
歐陽致遠背靠辦公桌,俯首在母親的頭發上小心地替她拂去幾點粉筆末。
“我不過看她字挺秀氣——和她一樣,桃子似的。”
“好一幅慈母孝子圖啊藍老師。”
一個老師從旁邊走過,微笑地和他們打著招呼。
“他還孝子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咯。”
藍暖儀照著兒子的屁股輕輕一掌,嘴頭如是說,心里卻蜜蜜的一片。
歐陽致遠呲牙咧嘴的站到母親身後替她按起了肩膀:“我不是孝子麼……我現在不是在伺候您老麼……這位老師您評評理兒……媽媽您是老師啊,老師不興說假話。”
藍暖儀卻不和他辨了,舒適地靠在椅背閉眼享受兒子的按摩。
“媽媽,今晚……我不回家吃飯啦,馨……容老師說要我去她那……換個燈泡什麼的。”
歐陽致遠小心地扯著謊,悄悄側頭看母親的動靜。
“順便再借幾本書看。”
容馨玲剛才就上來說了這回事,所以藍暖儀在兒子來到後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知道了兒子不回來吃飯,她就不想做飯了,以前老想著回家,似乎回家就是為兒子做飯的,現在兒子不回來吃飯,她就什麼事都沒了,什麼事都不想做,連吃飯都不想。
藍暖儀心里一聲嘆息,盡管早已知道事情會發生,但從兒子口里說出來還是帶給她一絲的失落,臉上卻不願意帶出來,回手輕輕拍歐陽致遠的手背笑道:“嗯,媽媽正好也有個老師說請吃飯,你就去你馨姐姐那幫幫她罷。”
“喔,那我就走了?”
歐陽致遠如釋重負地抄起旁邊的書包,在母親臉上輕吻一下。
“好的。”
藍暖儀微笑著偏過臉頰接受了兒子的親吻,看著他出門,猶豫著又道:“小致……今晚……今晚你回來麼?”
“回啊……”
歐陽致遠搞不懂母親為何有如此一問,看到母親那期待的眼眸,想也不想的回道。
雖然和容馨玲有過好幾次的魚水之歡,但都是事畢即離,長這麼大了從沒想過會在家以外的地方過夜。
母親這一問好蹊蹺……心里嘀咕著,卻也沒多想的望教師宿舍而去。
藍暖儀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一顆淚珠靜靜地在衣襟上擴展開來。
教學區和生活區也就幾百米的距離,一路上歐陽致遠腦海里全是容馨玲的影子。
不知道老師如今的廚房會是怎樣的一幅景象。
是一絲不掛的洗著菜?
或是只留了胸衣內褲的做飯?
又或是赤裸著胴體的扎個圍裙炒菜?
依著老師的性子,以上的情形都有存在的可能性。
歐陽致遠興奮地胡思亂想著,掏出容馨玲留給他的鑰匙找鎖眼。
就在鑰匙還留在鎖眼上的當口,門卻無聲地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