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奴太平常了。”
閣羅好淫著身下的女奴,“我的商人朋友,如果來鬼王峒,你可以試試碧鯪族的妓女。她的皮膚像脂玉一樣瑩白,柔軟的身體能隨心所欲擺出各種姿勢。”
程宗揚喉結滾動了一下:“那個碧奴,名字里有個碧字嗎?”
閣羅滿不在乎地說道:“一個碧鯪族的女奴,誰會關心她的名字。”
說著他大笑起來,“我的朋友,即使你走遍南荒,也找不到比她更淫蕩妖艷的女人。”
程宗揚心跳越來越快,表面卻只露出恰如其分的好奇,“她比這個女奴還美貌嗎?”
被他們好淫的女奴腰細腿長,豐乳圓臀,無論身形容貌都是上佳的美人兒,閣羅卻不放在眼里,“魚目永遠不可能勝過珍珠。那個女奴是碧鯪族長的女兒,但被外鄉人搞大了肚子。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後來碧鯪人把她當成禮物,送給鬼巫王大人……”
程宗揚終於敢肯定,閣羅口中的妓女就是謝藝一直在找的人。他眼神古怪地看了小紫一眼。這個小女孩就是岳帥的女兒?
閣羅的話語斷斷續續飄進耳中:“鬼巫王大人對這個大肚子的淫蕩舞姬很滿意……把她當成一件有趣的玩具……每天給她喂食各種藥物……”
閣羅停下來拔出陽具,不層地用紫黑色的龜頭撥弄著女奴濕潤的性器:“這個女奴甚至不會扭動臀部。碧奴身體每一個部位都是鬼巫王大人為取悅雄性而設計的。與她交配的時候,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她就會主動聳動屁股譏你滿意。”
閣羅臉上帶著獰惡的笑意:“她的屁股比母馬還豐滿渾圓,像一粒灌滿水的雪球。當她扭動屁股吞下你的陽具,你能感到她淫蕩的腔體里熱騰騰充滿吸力。
再強壯的男人,只要被她聳動幾下,都會忍不住射精。”
“你不相信嗎?”
看到程宗揚臉上的表情,閣羅大聲道:“鬼巫王大人曾經命令那個妓女去撫慰他的鬼戰士。你知道,鬼戰士沒有靈魂,但仍然有欲望需要發泄。那次碧奴在兩個時辰內,和超過二百名鬼戰士交配,灌滿精液的肚子比懷胎時還大,連擠出的奶水都有著精液的味道。”
程宗揚忍不住道:“這麼快?”
兩個時辰是四個小時,二百四十分鍾,平均每個鬼戰士性交的時間只有一分多鍾。
那個碧奴簡直是吸精魔女,和這樣的女人性交,不知道是誰在享受。
閣羅哈哈笑道:“但你不用擔心,我的朋友。告訴她你是閣羅的朋友,她會讓你盡情享受她的肉體。怎麼?你還不喜歡嗎?”
程宗揚苦笑道:“這樣的尤物,想想就令人心動,就是怕我連半刻鍾都撐不了,丟了你的面子。”
閣羅搖著腦袋,“不用擔心,你想做多久都可以!”
“哦?”
“一個很快就讓男人射精的女奴只會讓人厭倦。被鬼巫王大人調教過的碧奴擁有一種特殊技能。”
閣羅壓低聲音道:“只要你命令她做下去,碧奴就會在你射精之前收緊陰道,用力壓迫你的龜頭,讓你射精的欲望消退,然後不停地和你交媾下去,直到你滿意為止。”
“壓迫射精?”
程宗揚脫口而出。
傳說中的阿拉伯擠奶法就是壓迫龜頭來控制射精,但程宗揚卻從未想過有哪個女人能用陰道的擠壓來延長男人射精的時間。
“當然。她每擠壓一次,你射精的衝動就會更強烈。她曾經跪在我面前,用她妖艷的屁股為我不停地套弄了一整個夜晚。當太陽升起時,我噴出的精液幾乎脹破了她的子宮。”
程宗揚心神馳蕩,小紫在一旁聽著,白玉般的臉頰充滿好奇。
閣羅扭過頭,獰聲道:“小紫,你以後會是比你娘更淫蕩的女人。”
小紫背著手,小臉歪到一邊,天真地說:“可小紫還是孩子啊。”
“很快就不是了。”
閣羅道:“鬼巫王大人命令我帶你到鬼王峒。在那里,你的母親碧奴會教你怎樣用身體服侍男人。當下個月你十五歲生日的那天。鬼巫王大人會親自享用你的處女。”
閣羅狠狠盯著小紫雪嫩的肌膚,獰笑著沉聲道:“仔細看著吧。很快你就要和她一樣用屁股和嘴巴同時服侍兩個男人。”
閣羅凶狠地好淫著身下的女奴,一邊嚎叫道:“閣羅叔叔會干穿你幼嫩的陰道!用精液灌滿你幼小的子宮!你會和你娘一樣,在閣羅叔叔身下搖擺屁股!不用害怕,碧奴的傻女兒!你會和你娘一樣淫蕩:因為你身上流著她淫蕩的血!”
閣羅的吼聲仿佛發狂的潮水,幾乎擠碎竹樓,小紫臉上卻帶著天真的笑容,怒吼聲觸到她一片空白的笑靨,便消失得連浪花也不見一朵。
“我就那麼一晃神,被浪頭從樹上卷下來,當時就暍了好幾口水。我尋思著,我祁老四這回算是交待了。聽天由命,衝到哪兒是哪兒吧。等我浮出來,嚇!周圍連一片陸地都看不到,誰知道這鬼地方會有這麼大的潮水……”
祁遠向眾人述說自己怎麼被潮水衝進海里,又怎麼被返程的碧鯪人救起。
聽說石剮也破潮水卷走,下落不明,祁遠神情慘然。
石剛是頭一次走南荒的新手,沒想到最浚又只剩下自己、吳戰威和小魏三個。
那個年輕的碧鯪女子遞來一只刷洗干淨的水囊,祁遠雙手接過來,連聲道:“你歇著!你歇著!趕了幾天的路,早就累透了。”
那女子一聲不響地退到一旁。
角落里,雲蒼峰輕撫著玉佩,“你是怎麼看的?”
“南荒這些部族購買軍器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這樁生意,我覺得有些邪門。”
程宗揚皺起眉頭,“閣羅的意思,第一批刀斧弓甲,每樣就要一千件,算下來要十萬銀銖──鬼王峒哪兒來這麼多錢?”
雲蒼峰神情凝重。
鬼王峒已經擁有了半個南荒,卻在此時大量購置軍器,甚至購置銅鐵來自己冶煉兵刀,不能不令人起疑。
聯想到他們對白夷等族的橫征暴斂,他心里越發不安起來。
“雲老哥,”
程宗揚道:“我對地理不熟。南荒的北邊靠近什麼地方?”
雲蒼峰緩緩道:“末國的競州和晉國的珠崖郡。”
另一邊,武二郎和蘇荔爆發出兩人第一次爭吵。
蛇傀和黑舌對這支送親的隊伍會走到臨海的碧鯪族並沒有多做追問,卻對花苗的女子表示出莫大的興趣。
蘇荔有意讓族中的女子去接近他們,卻遭到武二郎的強烈反對。
“我們花苗女子本來就有擇偶的權力。”
武二郎壓著火道:“這是擇偶嗎?你們這樣做,與碧鯪族有什麼區別?”
蘇荔冷靜地說道:“下要忘了,花苗名義上也是鬼王峒的附庸。如果花苗人拒絕他們的要求,會引起他們的不滿,甚至疑心。”
“你考慮過她們想法嗎?她們會同意你這個族長嗎?”
“她們離開花苗時,已經把生命和尊嚴獻給神明。為族人的利益獻身,是她們的光榮。”
武二郎低吼道:“如果他們挑的是你呢!”
蘇荔也惱怒起來,尖刻地說道:“你知道我做得有多好!”
武二郎臉色鐵青,最後一把摟住蘇荔,像要把她揉碎般用力。
蘇荔掙扎著,赤裸的纖足使力踢著他的小腿,力氣卻越來越小。
程宗揚干咳一聲,提高聲音道:“閣羅馬上就會走。”
這句話雖然是對雲蒼峰說的,聲音大小卻正好能讓蘇荔聽到。
果然蘇荔從武二郎懷里掙脫出來,“為什麼?”
程宗揚一笑,“因為我告訴閣羅,有幾個南荒的部族,正密謀要刺殺鬼巫王大人。”
蘇荔玉臉蒙上一層寒霜,手掌不易察覺地一翻,握住背後的長弓。
“玩笑!玩笑!”
程宗揚連忙陪笑道:“只是開個玩笑。其實閣羅是急著回去安排地方,好接受那筆回扣。”
蘇荔挑起眉頭道:“他有那麼急嗎?”
“可不是嘛。就算大家談定了生意,第一筆交易最快也要一個月,我從來沒見過像閣羅那麼著急的。好像明天屬於他的那份就能飛來掉進他口袋里。”
程宗揚聳了聳肩,“看樣子,那個鬼巫王平常給他們的薪水並不高。”
蘇荔松開弓,瞋怪地橫了程宗揚一眼。
程宗揚正待開口,卻突然豎起耳朵。
武二郎怒氣未消,虎著臉跟蘇荔較勁,雲蒼峰低眉沉思,謝藝恬淡地坐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些。
剩下的幾個人或是低聲交談,或者是沉默不語,程宗揚卻聽到靠近自己的屋角位置,有一個輕微的呼吸聲。
程宗揚猛地躍起身,手中寒光一閃,從竹牆間剌出。彎角狀的刀刀從屋角透過,一股鮮血隨即噴在竹牆上,沿著發黃的竹子蜿蜒而下。
眾人從房中奔出,只見一個碧鯪人以扭曲的姿勢盤在竹梁上,他耳朵貼著竹牆,頸部幾乎被整個切斷,沒有任何掙扎地死在梁間。
祁遠臉色越發青黃,“我見過他──我和閣羅說刀劍的時候,他一直在和那個黑舌頭的隨從交談。”
眾人省悟過來。這是鬼王峒安插在碧鯪族的眼线。可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里?
難道閣羅對自己一行起了疑心?
程宗揚出手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謝藝風一樣掠了出去,頃刻間繞樓一周,這時才施施然拾階而上。
“沒有其他人。我猜他只是自己來打探消息,好去向主人邀功。”
眾人都松了口氣。碧鯪人屍身處理起來雖然麻煩,但總比走漏了風聲要好。
樓外傳來一聲象鳴。那頭巨大的白象載著閣羅離開了碧鯪族的村落。
作為閣羅生意上的伙伴,蛇傀和黑舌沒有來打擾商隊。
眾人重新安排了人手警戒,易彪和幾名護衛拖走屍體,雲蒼峰卻盯著程宗揚手里的短匕,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
程宗揚把匕首遞過去,笑道:“正想讓雲老哥瞧瞧呢。”
雲蒼峰也不客氣,接過來仔細翻看。
那柄匕首鋒刀只有半個手掌長短,刀鋒彎曲猶如牛角,柄部卻比鋒刀長了一倍,形狀如同珊瑚。
它的刀鞘也是一截暗紅色的珊瑚,合起時渾然一體。
中間的鋒刀打磨得很薄,雪亮的刀身有種冰玉般的通透感,由於沾了血,邊緣流動著微紅的晶光,仿佛一片滴血的寒冰藏在糾曲的珊瑚中。
程宗揚苦於沒有防身的兵器,平常背著兩把鋼刀,不方便不說,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是刀販子。
這柄匕首是自己從鮫人身上撿來的,用起來還算合手,當即不客氣地據為己有。
聽說是鮫人身上的匕首,雲蒼峰神情更加慎重。
他摘下腰間的碧玉佩,倒轉匕首,用柄部的珊瑚輕輕一劃,佩上便多了一道劃痕。
雲蒼峰猶豫良久,終於還是沒敢用匕首的鋒刀來試玉佩的硬度。
“夜叉珊瑚盛產精鐵,傳說有一種鐵乃萬年寒冰所化,質地鋒銳異常,用來切割玉石如切油膏。這種鐵在海底萬年,往往被珊瑚覆蓋,受其鐵質所感,附在其上的珊瑚也堅利之極。人稱珊瑚鐵,為天下奇珍。”
雲蒼峰將匕首遞還給程宗揚,微笑道:“恭喜程小哥。”
“珊瑚鐵?”
這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
思索間,武二郎一把將匕首奪了過去。
那廝眯著眼瞧了半晌,腮幫的橫肉跳動著,然後把匕首扔了過來,氣哼哼道:“什麼破玩意!”
程宗揚哈哈一笑,“二爺當然識貨。那四大假還是你說的,什麼靈飛鏡、珊瑚鐵、玄秘貝……二爺當然不放在眼里了。”
吳戰威在窗口盯了半天,這時轉過身來,“那家伙走了。”
說走就走,這閣羅還真是個急性子。
但他的隨從卻沒有離開,蛇傀帶著奴隸搜羅了碧鯪人采集來的珠寶,用箱子一一裝好,卻沒有看到黑舌的身影。
武二郎與蘇荔重歸於好,兩人誰也不再提那兩名隨從的要求,並肩攜手離開竹樓。
這邊祁老四卻鬧了個大紅臉。
眾人安排宿處,給祁遠和那個叫碧星的碧鯪族女子留了一個單間。
那女子一聲不響地入了房,祁遠卻說什麼也不願進去。
“你們當我老四是什麼人?”
祁遠臉紅脖子粗地說道:“她救我一次,我拿刀去換她那是報恩!這種事我能干嗎?”
“得了吧老四,”
吳戰威道:“我瞧那女的白白淨淨,相貌也是上等,你可占了大便宜了。就你祁老四的模樣,還挑三揀四?你要嫌棄,我老吳一句話,立刻讓她出了這門。”
祁遠說什麼也不答應,死乞白賴跟那幫漢子擠在一起,半步也不往房里去。
謝藝輕輕撫了下衣擺,從容道:“程兄,可有意到海邊散步?”
程宗揚看了他一會兒:“半夜到海邊散步?謝兄很有雅興啊。”
“水浪接天,潮打長礁,這樣的景色在六朝是看不到的。”
蛇傀帶著奴隸繼續勒索財物。
可以看出,鬼王峒在這里擁有絕對的權威。
閣羅走後,蛇傀像主人一樣發號施令,碧鯪人生滿花朵的精巧竹籬被奴隸們推平,擴出大片空地,然後用毛竹搭起架子,將沒有采撈到足夠珠寶的碧鯪人吊在架上拷打。
程宗揚和謝藝默契地避開那一幕,剛好朝海邊走去。
“岳帥曾說,海中的潮汐是月亮引起的,每到滿月或者完全看不到月亮的時候,都會出現大潮。碧鯪海灣地勢奇特,兩條伸人海中的山脈形成一個圓形,海水易入難出。他處潮水升高五尺,灣內就能升至兩丈。”
程宗揚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心里卻在思索謝藝找自己要說什麼。
林中傳來一聲壓低的叫聲,程宗揚與謝藝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轉身朝礁石走去。
程宗揚悻悻道:“一爺這趟來南荒,倒像是專門來配種的。”
謝藝淡淡道:“武二是男兒本色。”
“那祁老四呢?”
謝藝道:“祁遠是義氣深重。選擇雖然不同,卻各有各的長處。”
程宗揚笑咪咪道:“那謝兄你呢?”
謝藝淡淡道:“哦?”
“謝兄雖然跟我們混在一起,但拔了毛的鳳凰還是鳳凰。只衣服干干淨淨這一條,就把我們這些粗人都比下去了。這一路對謝兄拋媚眼的花苗女子也不少,可謝兄這表現……嘖嘖,修行多年的老儈也沒你這麼裝的。”
謝藝忽然停下腳步,“程兄,借手一用。”
程宗揚警覺地退開一步,“干什麼?”
這家伙不會真是個基佬吧?程宗揚小心地看了看周圍,如果謝藝突然獸性大發,自己可真沒把握能逃脫他的魔掌。
謝藝伸手拉起程宗揚的手腕,食指、中指、無名指按住他的脈門。良久,謝藝松開手。”無論程兄練的是什麼功夫,最好都不要練了。”
“為什麼?”
“你剛才出手,角度和方位很准,手也很穩。這樣的天賦,如果你願意當殺手,會是一個不錯的殺手。”
謝藝望著程宗揚道:“但你出手時過於強猛。我看到你試圖控制力量,卻猶豫了至少三次。”
程宗揚笑道:“這你可看錯了。如果不殺那個偷聽的家伙,可能死的就是我們,我根本就沒打算控制力量。”
“是你的手在猶豫。”
謝藝道:“你自己也許並沒有注意到,你出手時,力量……”
程宗揚聽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你的真氣並不純正,氣脈行進間陰多陽少。再練下去,有害無益。”
謝藝口氣很慎重,程宗揚卻並下在意。
自己剛剛吸收了兩股死氣,真氣如果純正毫無雜質才是怪事。
不過這家伙眼光可真不錯,只看自己出手就能猜出這麼多。
程宗揚道:“對了謝兄,你不是說碧鯪族有一種絲,和霓龍的天絲很像,色彩七彩紛呈,在什麼地方?”
“我是從《天繭名絲編》中讀來的,具體出自碧鯪的什麼地方,非謝某所能知。”
程宗揚奇怪地看著他,“謝兄以前是做什麼的?”
謝藝微微一笑,“你猜呢?”
“我知道你足跟隨岳帥,但在此之前呢?祁遠說你在軍隊待過,打的繩結都是拴馬結。”
謝藝點了點頭,“祁遠是個人才,在商館可惜了。”
“但我覺得有些奇怪。易彪他們也是軍伍出身,都是典型的文盲,別說博覽群書了,'非謝某所能知',這樣的話打死他們也說不出來。”
“追隨岳帥之前,我在長安的皇圖天策府。”
謝藝淡淡道:“你知道,我姓謝。”
看著程宗揚成竹在胸的表情,謝藝微微笑了起來。
程宗揚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什麼都不知道。說吧,你的那個皇圖天策府,還有你姓謝是什麼意思?”
“皇圖天策府是一所學院,簡單來說,是培養軍事指揮宮的講武堂。六朝的高級將領,一半都出身於皇圖天策府。我和王韜一樣,家都住在建康。”
建康,王謝……”哦!”
程宗揚猛地明白過來,手指著謝藝,“你是王謝家族的人!”
晉朝的豪門世家首推王謝,“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首詩程宗揚多少也知道一些。
“雖然我和謝家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
謝藝道:“但這終究是個驕傲的姓氏,不是嗎?”
程宗揚點頭同意。王謝兩家輪流把持晉國朝政,人物風流,千載之下仍令人向往,確實有他們驕傲的理由。
“我准備到鬼王峒去。”
“是嗎?”
“你知道,”
謝藝抹著手指,慢慢道:“那個家伙騙了我。”
在白夷族,那個鬼王峒使者在謝藝的刑逼下,說碧宛已經死了。
對照閣羅的話,很明顯他在撒謊。
在一只手都被削成白骨的情形下還要撒謊,可以想象那個使者知道碧宛真實的生存狀態比死亡更難以令人接受。
“我們不干涉岳帥那些女人的生活,但決不容忍她們受人欺凌。”
謝藝口氣很平靜,卻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壓力。
程宗揚咳了一聲:“我和閣羅約定,交易在白龍江口進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們就會離開。”
“哦?”
“閣羅曾邀請我們到鬼王峒去,但我拒絕了。坦白的說吧,”
程宗揚搖了搖手,“南荒這地方我不准備再來了。這一路,我們已經死了太多的人。我打算在自己的小命還沒有丟掉之前,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謝藝沉思片刻,然後道:“那麼,祝你們一路順風吧。”
謝藝的背影消失在波濤間,程宗揚嘆了口氣,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謝藝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已經拒絕了他的提議,決定與星月湖保持距離。
但失去這樣一個機會,還真有些心痛。
鞠社……
如果他們擁有的是一個籃球社,也許自己已經答應了吧。
想起籃球,程宗揚不禁手癢,他撿起一顆椰子,在手里拍了拍,做了個標准的投籃動作。
椰子劃過一道弧线,沒入灌叢。”砰”的一聲脆響,然後傳來一聲悶哼,有重物“噗通“倒在地上。
程宗揚瞠目結舌,聽著灌叢後的驚叫和紛雜的腳步聲。
有人叫道:“蛇傀大人被襲擊了!”
“抓住刺客!”
“是碧鯪人!把他們都殺光!”
亂紛紛中,幾名手持長刀的隨從帶著奴隸從灌叢後衝出來。
“往那邊逃了!”
程宗揚指著波濤翻滾的海面,厲聲道:“是個鮫人!”
“鮫人?”
幾名隨從停下腳步,面面拐覷。這會兒風急浪高,跳到海里追殺比鯊魚還敏捷的鮫人,跟送死差不多。
很快有人提出建議:“我們立刻稟報閣羅大人!夜叉珊瑚的鮫人違背約定,偷襲我們鬼王峒的勇士!”
沒有人懷疑程宗揚,閣羅宣布過,這個北方來的商人是他的朋友。
那些隨從很明顯不是用來作戰的武士,聽說襲擊者是鮫人,就失去了追殺的勇氣,准備撤退。
程宗揚扯住一名隨從,“蛇傀不是在村子里嗎?怎麼會來這里?”
“那些碧鯪人的慘叫聲打擾了我們的休息,蛇傀大人決定在他們都被吊死之前先到這里來。沒想到會被鮫人襲擊。”
“只有蛇傀?黑舌呢?”
那隨從露出曖昧的笑容,“也許正在哪個碧鯪女人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