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沒想到卡比會這樣玩弄自己,硬說把錢匯到了自己帳上。
媽的,難道老子還能輸錯自己的帳號不成。
該死的,沒想到他們那麼心黑,請神容易送神難。
現在哈維是進退不得,最讓他惱羞成怒的是,沒想到大哥居然還活在世上,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從他懂事開始,他就嫉恨哈塞了,就因為他比自己出生早了半分鍾,就成了長子,而後一帆風順地坐上了家主這個寶座上,錢隨他用,女人隨他玩,而自己則只能象條狗一樣跟著他身後苟且偷生,是了,自己決定報復,引狼入室,將他全家殺害,只留下一個孽種來應付外面的媒體,遲早也要弄死他的,可是沒想到大哥還留了一手,只有經過他的銀行密碼才能使用整個家族的財產。
沒有了周轉的資金,整個家族的生意開始慢慢蕭落,這讓他急不可耐,更加憎恨大哥了。
這個敗家子,居然花了10億買一個破石頭,而且還限制在銀行里,好在這東西沒被凍結,可是好不容易換了10億美金,卻被那些狗雜種吞了。
今天那老家伙再不說出密碼,哈維就決定將最後的砝碼取出,這老頭的孫女就是自己最後一張王牌,哼,就你那孫女,恐怕現在正被人騎在身上操吧!
如果在你眼前上演這一幕好戲,不知道你會怎麼樣,錢重要還是你家人重要。
哈維恨恨地叼上雪茄,眼睛左右偷看了一眼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保鏢,卡比說這兩人可以輕易地徒手干掉一個作戰小隊,為了避免那兩個逃跑的保鏢襲擊他,所以老板忍痛割愛才將這兩個高手給他用,而自己都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媽了個巴子,保護我,是監視我才對吧!
嚴重的暴力傾向。
讓哈維在極度暴虐之下折磨了大哥一整夜,回去卻怎麼也睡不著,想到那花花綠綠的鈔票就放在自己手邊,可是卻不能動彈一下,他就很難吞下這口氣。
於是帶著兩名保鏢。
准備對哈塞施行酷刑,橇開這老東西的嘴。
可是一到門口。卻看見卡比說的固若金湯的保護圈連他媽一頭豬都不見,哈維急得眼晴都綠了,要是讓那老家伙跑掉,那一切都完了。
著急之下趕緊衝進房間,哈塞地哭聲傳來讓他舒了一口氣,好嚇人啊。自已還以為他會趁機跑掉。
想到這里,哈維一把推開門就要走進去,可是身後的一名保鏢卻猛然一拖他的衣領朝後一拉,肥豬哈維只覺得眼前猛然刮過一道讓他臉腮生寒的呼嘯勁風,身後的保鏢右腳順勢一踢。
‘啪’地一聲,皮頭相擊地聲音傳到他耳里,一聲痛苦的悶哼響起。
被李冉豪神勇地一招直拳打中腳底的保鏢,被這一股巨力推得踉蹌幾步朝後一退,自己的身體卻被另一個急著上前扶住同伴的保鏢一撞,巨大的身軀禁受不住這樣的衝力,呼地一下重重倒下。
高手!
兩個保鏢反應神速,一個保鏢立即虎撲上前攔住李冉豪。
另一個則機敏地跑開,看來卡比強調過如果遇到對方,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必須立即報告給他。
可是李冉豪哪能給他機會,早已准備好地一把匕首呼嘯而去,直逼這名試圖攔住他的大漢,趁著他彎身避開的瞬間,一個騰躍而起,踏在台階的邊緣借力一彈,一招凌厲的彈腿掃向這個逃跑地保鏢。
快!狠!行若疾風,動若狡兔。
大漢對身後襲來的勁風不能無視。
這樣凶狠的力道他無法硬擋,下意識地滾地一翻,李冉豪卻機敏趁勢躍到他前頭,一腳撩腿踢中滾落在地的大漢肩頭,正要踩向他的腦袋,另一個見勢不妙的同伙趕緊上前接應。
李冉豪面不改色,兩記同樣犀利凶狠的彈腿直掃大漢上盤,不知者無畏,大漢不知道他的勁道有多狠,猛然大喝一聲抬起雙拳,硬抗兩腿,可是李冉豪卻是實中帶虛,彈起攻擊而去地大腿在凌空一頓,一腳直踹大漢胸口。
巨大的力量讓這個保鏢吃盡了苦頭,一直以為自己無比強壯的他卻被這一腳踢飛,胸口若被奔馳而來的汽車撞中,慘叫一聲口噴鮮血飛去。
可是他橫蠻的身體同樣也讓李冉豪大吃一驚,被自己這樣全力一腳踢中,雖然運氣抵擋,可是能震得自己腳筋發麻,這個大漢也不是弱者,至少不象以前遇到的那些家伙一樣,銀槍蠟燭頭,這兩個渾身散發著血腥戾氣和沉穩氣質的家伙,一定不是哈維身邊的人,而應該是毒刺雇傭軍中的高手。
愈戰愈強!李冉豪心里呼嘯一聲,渾身的筋骨在這瞬間暴漲一下,高昂地戰斗欲望猛然間噴薄而出。低沉地嘶吼一聲,男人閃電般地欺身而上。
冷靜、機敏、一招接一招,閃電一般鬼魅的身影游動,正欲奔向牆邊硬漢致他死地,可是倒地的大漢卻非常饒勇,一個滑身試圖雙手攬住他的腿,被這一攔,李冉豪看似失去了先機,另一個爬起來的大漢一招逼上,勢道勁猛彪悍,虎虎生風,李冉豪也不敢試其鋒芒,三人神色凝重,在這狹小的走廊中很是細心地游動,兩個保鏢在這瞬間已經嘗試到了李冉豪恐怖的速度和力量,他們不敢叫,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對方的襲擊,何況身後還有一個彪形大漢虎視耽耽地看著,他們不敢輕易躍下石梯抓住里面的人質,也知道對方不敢輕易開槍而引來自己人。
一時間,空氣似乎凝結,已經沉悶壓抑。
一聲微弱的呻吟響起,讓全神關注的兩個保鏢心神一澀,就這一瞬間,李冉豪瞳孔猛然一縮,一招凶狠的劈腿橫掛而起,踢中一個大漢的胸口,借力轉身一掃,將撲來的另一個大漢撩翻,右手一抬一舉,鎖住了他的喉嚨猛然一捏。
大漢一張臉憋得鐵青,脖子青筋暴出。
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一對眼珠子都要爆了出來,李冉豪卻橫蠻霸道地卡住大漢的脖子一個霸王舉鼎朝上一吊,身高一米八幾。
渾身蠻肉的漢子被他輕易地舉起,雙腿無力地掙扎。
“呀!”
李冉豪無比猙獰地嘶吼一聲。
俊臉在凶煞,他地手臂似乎猛然間漲大不少,青筋滿布手臂,右腿朝地下狠狠地一蹬。
“喀察!”
大漢兩眼一瞪圓,脖子無力地歪到了一邊,電光火石間。
剩下那名大漢還沒有衝過來,眼看著兄弟被對方擰小雞一樣輕易地扭斷了脖子,不由惡從膽邊起,趁著這一瞬間的機會拔出槍,可是李冉豪也在等著這個機會。
大漢的手才伸進西服,一陣狂風從腦後襲來,條件反射似地彎腰一讓,牆壁上發出一聲脆響,還沒發覺是什麼東西,面門卻遭到李冉豪一拳狂暴無比的衝殺,頓時皮開肉綻,橫身倒飛而出。
大漢試圖垂死掙扎,在空中飛出的瞬間,拔槍,扣動扳機。
“啊——!”
短暫地一聲慘叫啞然而止,帶著不可思議地目光,大漢看著一個拳頭,帶血的拳頭相隔自己鼻梁不過半寸,頭一偏,手里地槍栓一緊,扣機已經無法扳動。
一只強而有力的手縛住了自己,緊接著一股鑽心劇痛從手肘處傳來,手臂似乎與自己的身體脫離,整個兒被狂暴的力量扭了一圈,身體猶如沙包似被人撩起,雙膝重重地砸地地板上,頓時鮮血飛濺,‘哐’。
大漢只覺得眼前一黑,頭被雙手一搓一扭,跪在地上的身體轟然倒地。
“咕咚……!”
看呆了的維森特右手里還拿著一盒香煙,剛剛他是將火機砸了出去,吸引了這個大漢地注意,才能讓李冉豪這樣輕易得手。
可是李冉豪的快,他的強,他的野蠻殘忍,還有他那游魚一般的身軀在兩個大漢拳風下片絲不沾地就這樣解決了他們,簡直太可怕了。
猛然間,維森特為自己見風轉舵地預感十分欣慰,至少這個男人讓他看到了希望。
“豪!你沒事吧!”
趙熙箐撲了上來,摸著李冉豪的大手,心疼地問道,剛才看見男人打架,她似乎又回到了在倉庫的殘酷搏殺場面,一身血淋淋的他徒手和那凶徒搏殺,那猙擰的傷口血肉模糊,流血不止,對手是那樣野蠻殘忍,可是他卻驍勇地為了對方那句侮辱自己的話而上去拼命,就是在那個時刻,自己愛上了這個英勇的男人。
如今又一次危難中,他挺身而出,女人己經沒有了當初那種畏懼的感覺,而是對男人充滿了必勝地信心。
“快點帶走他!”李冉豪半摟著女人,指著老哈塞對維森特道。
“那我老……他怎麼辦?”維森特手里的槍支指著縮在牆角,無比恐懼的哈維道。
李冉豪冷眼看了哈維一下,似乎是對這個罪惡的男人一種審判,手指在脖間一劃,維森特遲疑了,面色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這才從屍體上摸出一把匕首,走向了哈維。
“不……不要殺我!維森特,求你!我以前對你怎麼樣!是我建議大哥把你提升到隊長的,是我幫你找的露娜!我,是我撮合你們的!”
哈維驚叫起來,維森特不聽還好,一聽更加火大,這個畜生把玩膩了的女人給自己,而且還是一個遇見男人就上的騷婦,這個隊長一職也是他為了奪取權利而下的圈套吧,自從那些人一來,他就被立刻解職了。
想到這里,維森特一腳掄起,踢在他下巴上,揚起手中地雪亮的匕首就要刺下。
關鍵時候,奄奄一息的老哈塞卻放棄了懷里的屍體,一把撲到哈維身上,維森特的刀子差一點就捅進了他的胸膛。
李冉豪不禁氣結,這老頭瘋了嗎?
難道現在還顧念著什麼骨肉親情嗎?
他就不想想這個兄弟已經害得他家破人亡了。
眼看再不走就晚了,當即一使眼色,維森特硬下心腸拉開老頭,一刀狠捅下去,老哈塞卻一把撲到維森特身上,他的刀子插進了維森特的大腿上,李冉豪一見趕緊一個踏步衝過去踩住了已經嚇癱了哈維那就要慘叫出聲的嘴巴。
“行了!你為什麼要護著他?”
李冉豪讓維森特放開老頭,面無表情地問道。
如果不是趙熙箐拉了他一下,或許他已經一腳踢爆哈維的頭了。
其實在李冉豪心里,這老頭沒什麼分量,如果不是出於一時激憤,和強烈的報復心態,恐怕他不會來救這老頭,李冉豪敢發誓,如果這老頭不知道怎麼逃出這小島,他會毫不猶豫地遺棄這個拖油瓶,畢竟他不是自己的戰友,也不是自己的親人,為這樣的人送命,那就不是李冉豪了。
“你是……克魯斯?”
老頭居然張口說出了李冉豪的化名,這點李冉豪例不希奇,他和老哈維說話的時候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口音,有時間老人的耳朵被賊還靈。
看到李冉豪點點頭,老給塞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腿,哀求道:“克魯斯!他知道我唯一的孫女下落,不能殺了他,我……我。”
李冉豪冷峻的面容依舊古井無波,淡淡眯了下眼:“他不死,我們就得死!維森特,干掉他!”
維森特一楞,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還是不相信自己,非要自己把老板干掉,留下一個把柄在手里,這樣就不怕自己再一次反水了。
嘆息了一聲,維森特手里刀落,匕首捅向已經絕望了的哈維心髒處,趙熙箐呀地叫了一聲,趕緊轉過身。
“住手!”老哈塞歇斯底里地咆哮著,不知何時拿在了手上的一把鋥亮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維森特腦袋上。
老人血紅著雙眼,手在顫抖,異常猙獰地舉著輪,咆哮道:“我叫你住手!維森特,誰才是你主人?你聽誰的?”
外面響了喧囂的叫喊聲,從遠處漸漸傳來,越來越近。
維森特驚恐地半跪在哈維身前,手里握著的匕首閃爍著刺眼的寒芒已經刺進了哈維的胸口半寸,一絲赤紅的血色已經彌漫在了哈維那白色的襯衫上,可是他不敢動,豆大的冷汗從額角上滑落。
老哈塞頂在他頭上的槍很沉,他知道這是老頭極其憤怒的表現,他的行為已經失控,只要一點點刺激,他的手就會扣動扳機,然後自己的頭就會象炸開的西瓜一般血沫飛濺。
李冉豪此刻卻冷靜了下來,老哈塞的失常表現讓他很困惑,按理了這老頭應該恨死了這個兄弟,可是為什麼到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他又如此維護起這個胖子呢?
深吸一口氣,李冉豪盡量平穩語氣道:“哈塞,殺了他你就報仇了。可是如果不馬上動手,那麼我們就會陪他一起死去!我想你也不想這樣吧!為什麼,告訴我!不過你首先要把槍放下,你的手在顫抖,很容易讓槍走火的!”
維森特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冉豪,可是李冉豪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崩潰。
“當然,你也可以干掉他,看著他的腦袋象西瓜一樣炸裂。不錯,他以前是背叛過你,如果你想對他下手,我不會反對,不過我會馬上離開,接下去的後果相信你知道是什麼?”
哈塞的淚水流了出來,槍頂著維森特的腦袋異常痛苦地道:“克魯斯,求你,把他一起帶走,他知道我唯一的血脈在哪里?我的孫女,我失蹤了十四年的孫女,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求你了,帶著他一起走,讓他告訴我真相。”
“好!”
李冉豪拉開門看了一眼外面。
從自己走過的路程來看,相信這些被維森特騙走的毒刺成員最多不超過三分種就會走到。
到時候就是想跑也沒時間了,沒有沉默,李冉豪痛快地答應了。
哈塞神情一松,槍口才一落下,李冉豪電閃雷鳴一般地猛然一腳踢在他手上,啪地一下接住了飛向半空中地手槍。
手一轉,槍口對准了哈維,這個絕望的胖子睜大著雙眼,恐懼地看著烏黑的槍口對准自己。
一絲呻吟卡在喉嚨里發不出來,一張臉因為恐懼而變得異常鐵青猙獰。
“不要殺他!”哈塞在做最後的努力。臉孔扭曲了一下,叫嚷道:“帶他走,我把真的鳳凰膽和菩提根都給你!”
一石驚起千層浪。
趙熙箐、李冉豪、哈維全都在這瞬間將臉轉向了老哈塞,此刻面色慘然的老頭無奈地垂著頭道:“他們拿的全都是假地,真地一直都被我藏著……!”
卡比鷹鷂一般深邃的眼睛看著倒在地下的兩個手下,馬查曾經在槍林彈雨地戰場上將受傷昏迷的自己救出來,他是一個驍勇善戰地好手。
也是唯一幾個敢和自己談心的好兄弟。
比斯林,弟弟的同班同學。
也是塞爾維亞共和軍里最勇猛的戰士,跟在老板自己身邊已經快1O年了。
科索沃戰爭那麼艱難的條件下他都沒倒下,跟著自己這些年也一直沒有成家,眼看就要享福了,卻在這個時候死掉。
他們都還年輕,都那麼的英俊,每次出入酒吧里,他們兩個都是最受姑娘喜歡的男人,可是如今,他們卻倒在灰塵塵的地上。
脖子都被人象捏小雞一樣扭斷,死不瞑目地眼睛空洞地看著自己,似乎在告訴自己要為他們報仇。
看著一個個戰友、親人倒在血泊中,看著他們那因為死去而灰沉的臉,卡比沒有憤怒,雇傭軍就應該有隨時死去的覺悟,作為他們的上司,他們的領袖,自己也知道這點。
只是他們的死因都太窩囊了。
身經百戰的浴血戰士,應該倒在槍口下,倒在刺刀下,可是他們卻全都象無力回天的老太太一樣被人輕易地扭斷了脖子,象懦夫一樣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對手可怕,很可怕。
不過這是開始,他會被自己抓住的。
到時候,他要比傑米死得更慘。
“頭!”
一個手下眼里含著淚光,含著仇恨,抿著嘴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卡比走進禁閉室,看著地上一灘並不多的鮮血,再看看空無一人地房間。
微薄彎翹的啃唇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輕輕地捏了捏地上的鮮血,放在手里嗅了嗅。
慢條斯理地道:“他們跑不遠,一個被折磨了一夜還抱著屍體的老頭,一個受了傷的死胖子,想要在方寸之地藏身,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哼,保鏢,什麼保鏢有這樣厲害的本領?立刻派人加緊巡邏海岸沿线,至少三人一組,槍械給我上膛,記住,凡是任何陌生面孔都給我開槍射擊……不,能抓活的盡量抓話的!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手下重重地點點頭,臉上抹過一絲殘忍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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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冉豪一手單提著胖子哈維,此刻這頭狠毒的肥豬被捆得緊緊地,嘴巴里塞進了一塊手表,再用他的臭襪子堵住,憋著幾乎窒息的哈維渡過了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段路。
李冉豪幾乎是拖著他當滑板一般使用,他的肚皮上還放著老哈塞的孫子屍體,沒辦法,這老頭眼看都不行了,卻死活還要帶著孫子的屍體一起走,扭不過他,也有現成的拖板,李冉豪也就將就用了。
似乎來了精神,老哈塞有點僂佝的身板挺得很直,帶著幾人從禁閉室樓後的小路一路狂奔,不時還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看一眼自己的親弟弟,每每他的眼神掃過,哈維就一身冰冷,他覺得,情願剛才被刀捅死或許也比等下的命運要強很多。
此刻他的背已經被碎石沙礫擦得血肉模糊,腦袋至少被大石抉磕破了三個大口,生不如死,一貫養尊處優的他何曾受過這樣的罪,想必就是地獄里也沒這樣痛苦的折磨吧!
“哈塞,你不會是想不開了,想要跳崖自殺。還拖我們一起死吧!這可是上山的路,我們要逃出去,而不是變成大鳥飛出去!”
李冉豪停止住了前進,凝視著表情詭異地怪老頭,身邊的嬌人兒此刻已經氣喘吁吁了,一張絕色容顏現在是蒼白一片,這樣拼命地奔波。
到這里。
已經是她的極限,李冉豪很是心疼。
“沒錯,我想我弟弟。親愛的哈維也知道有一條從山上直接通往海邊的洞穴,里面那艘古老的柴油帆船還在!是吧。我親愛的弟弟!”
哈塞地臉很陰沉,舔著干涸地嘴唇,哧牙裂嘴地笑著,很陰森,讓人毛骨悚然。
李冉豪看了一眼地上哈維的表情,知道老家伙說的是實話,不由心情一落,皺著眉頭道:“別忘了柴油帆船是快不過汽艇地。他們手里還有重火力。即使出去了,也很容易被他們發現!運氣不會永遠都陪伴在我們身邊的。”
老哈塞笑了笑,指著遠處地海面道:“我們等到天黑再走,已經是八月中旬了。這里晚上的海風很大,多是偏東南風,借助海風,船行的速度將是以往的兩倍,而且沒人比我熟悉這里的海路,這地方暗礁很多,到了晚上。即使他們發現了追出來,也不可能抓住我們!”
“老家伙,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們這個?”李冉豪怒氣橫生,一把揪住老頭厲聲吼道。
“當時來得及嗎?再說我也沒辦法肯定親愛的弟弟是不是已經毀掉那個地方,直到我被衝上岸的時候才發現了這個!”
老哈塞面不改色地指著前方一個幾塊岩石堆積起來的自然拱橋:“穿過拱橋,里面就有一條天然地樓梯直通崖底的一處洞穴。我們需要的救生船就在那里!”
“如果船沒有了,你就死定了,老頭!”李冉豪撇撇嘴,不爽地嘀咕一聲。
“放心,就在五個月前,我還專門請人下去維修了船只和加滿了柴油,那是我兒時最喜歡的船,我原本是把它當成了收藏,定期請人維護修理。我想親愛的哈維弟弟並不知道這東西還被我珍藏著吧!”
李冉豪越發覺得哈塞這老頭很不簡單,其實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主持那麼大一份家業,一個人躲在岩洞里數年之久,那麼巨大的打擊都不能打垮他,沒點能耐的人還真沒那本事。
不過他所說的鳳凰膽和菩提根……。
似乎看出了他的憂慮。
老哈塞哈哈一聲,有點蒼涼,也有點悲憤:“走吧!我們先躲進去再說。船上我放著可以保存一年之久的脫水蔬萊和干肉,藏在橡木桶里,是不會變質地,當然還有點酒,我想我們邊喝邊談怎麼樣,到了晚上就可以出去了!”
老頭率先走進拱橋,眾人緊跟其後。李冉豪隨手將半死不活的哈維交給維森特,一把扶住虛脫的趙大美人,手持彈已上膛的手槍,壓後而進。
一條布滿了蘚苔,由大塊自然形成的石頭疙瘩堆積成了一條樓梯模樣的下坡路,讓李、趙二人大為驚嘆自然的神奇。
左曲右拐,光线逐漸黯淡,摸索了一下,老頭居然從一道石縫中按動了開關,黑黢黢的路面猛然一片光芒。
眾人如墜星河一般看著這讓人驚奇的一幕,這里已經明顯有人工修飾的痕跡,老頭熟門熟路地一路領著眾人穿越過一條需要彎腰躬行的羊腸小道。
眼前豁然開朗,一艘墨綠色的木板帆船就停留在靜靜的水面上,保養很好的帆船上卻殘留著很多好笑的圖畫,讓人有種回憶青澀的童年的感覺。
“這是我父親在我6歲那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當時我還記得哈維為此生氣了很久,因為這一天也是他的生日,可是父親送給他的卻是一輛自行車,哈哈,可憐的孩子,當天晚上他就把自行車砸進了海里,為此父親兩年都沒給過他一分零花錢……!”
李冉豪一楞,頓時對地上只剩出氣沒進氣的哈維產生了一點同情,這頭肥豬原來有過這樣淒慘的童年,難怪導致心理變態。
趙熙箐和維森特也是一楞,憋著笑沒笑出來。
哈維的眼里閃過一絲凶戾,閉著眼不答話,李冉豪故意讓這肥豬沒辦法出聲,否則他一定會咆哮著大罵出口。
“好了!現在我承諾我的信言!”看了一眼地上血汙一身的弟弟,給哈塞臉上閃過一絲譏諷。
“其實鳳凰膽和菩提根只是兩塊值錢的玉石而已,怎麼可能總共價值10億美金那麼嚇人。這一點,趙夫人想必也很清楚!”
哈塞摸摸胡子拉渣的下巴,看著了趙熙箐,沒想到這里面還牽扯到大美人,李冉豪不由驚詫地看著她。
趙熙箐一撇嘴,有些神色黯然地點點頭:“當初拍賣鳳凰膽,就是哈塞先生提議的。他用德國開放的一個項目工程做為代價,請求我幫忙他拍下鳳凰膽,購買資金由他負責,我只需要出面裝裝樣子就能拿到德國那項投資10億歐元開放的科技項目,當時我自然滿口答應!作為回報,我付了5000萬歐元將鳳凰膽帶回家里存放。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當時的拍賣會,估計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回過頭,趙熙箐對李冉豪撒嬌地道:“當時人家正急著找合資項目,有這樣好的條件,我能不答應嗎?再說了又是慈善拍賣,我還以為這錢是捐給貧困難民的!而且當時人家也還不認識你,後面你又不和人家說關於鳳凰膽的事!”
李冉豪一想也對,立刻笑著拍拍她的小臉蛋,安慰這個嫵媚的小女人。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女人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不錯,這是我一手策劃的,真正的菩提根和鳳凰膽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認識,我讓人拿了兩塊極品玉石雕刻了一下,隨便就放到了拍賣會上,反正沒人敢花這樣大的價錢要走這玉石,趙夫人又要走了其中一件,這樣我就好和我朋友交代了!”
“你朋友,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李冉豪忽然把握住了什麼關鍵。看來事情還不是那樣的簡單。
“不錯,並不是我想這樣的,是我朋友的交代!我的理由和趙夫人一樣,是為了利益……!”
石室里一片寂靜,眾人看著面帶苦澀的哈塞,不知道該怎麼??
說出來,老頭是很慘,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就連唯一的孫子都被自己的兄弟在眼前活活掐死。
可是這一切卻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李冉豪感嘆了一聲,老哈塞已經很有錢了,為何還要貪圖朋友許諾的一點錢財,就連清幽白蓮一般典雅高貴的熙箐也不能免俗、不過話說到這里,他不禁要問這‘上帝的眼晴’真貨在什麼地方。
“哼!”
老哈塞看著地上的哈維,舔舔干涸的嘴唇,嚴重的缺水讓他的嘴唇都已經起了泡,心焦疲憊的他咽了一口唾液,這才冷哼一聲,露出一絲狡黠的厲笑:
“我朋友外表是法國商人,其實我知道他是一個賊。他當時找到我的時候,開口出價3億美金作為報酬,讓我籌辦一次拍賣會,將鳳凰膽菩提根拍賣出去。而且拍賣會結束後,將東西還給他,而自己則要假意購買,並且對外聲稱自己將把這寶石作為傳家寶,永遠留在家族,作為下屆家主的象征!而他又怕這東西被人拍賣走,於是讓我提出天價以免被人拍走。不過他曾對我說這東西很邪,拿在身邊會有橫禍發生,當時我本想拒絕的,可是想到出次面就能拿到3億……。所以我委托自己旗下的拍賣行進行了一次全世界轟動的天價寶石拍賣會,還暗中對趙夫人說。這是我家族留下地東西,被別人盜去。現在有人願意賣出來,可是還有其他人要競爭,所以讓她做個秀,和我一起天價買走這對上帝之眼,而作為酬勞,是讓她的公司參與到德國那個項目上來,當時趙夫人在歐洲慈善界頗有好名,她地公司又處在上升的階段,而且我們以往關系就不錯。我想她會同意的,至於她說的5000萬,那是我故意開出來的,意圖讓她寬心,不起懷疑!所以就連我給她鳳凰膽的時候,她都沒表示過一點懷疑,而是很大方地將錢打到了我帳上。”
趙熙箐氣得俏臉發白,都是這樣老家伙害得自己成了寡婦,而且還造成了這樣大的災難。
可若是沒有他。
自己怎麼會與豪相識,怎麼會發生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一時間,她又恨不起這個遭遇比她更淒慘的老人。
李冉豪握住了她那冰冷地小手,溫暖厚實的掌心讓女人嫣然一笑。所有的憂慮在這瞬間灰飛湮滅。
“這麼說,一切都是你那朋友,也就是飛賊讓你轉移贓物的手段了?”李冉豪轉過身,冷笑了一下,所謂的銷贓,也就是這個了吧!
“你直接說我銷贓不就行了!”
哈塞頓了頓,一抹陰森的笑容浮現臉上,對著地上的哈維道:“其實那菩提根和鳳凰膽,我那朋友就沒來要過。我想估計已經被人殺掉了,所以目標轉移到了我身上,當時他也曾經說過,只要在拍賣會結束的當天晚上,他沒來找我。那我就要小心。拍賣會結束的當天晚上,就有人襲擊過我,被我地保鏢擊斃,當時我就預感有什麼事要發生,所以將它們藏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可可是沒想到回到自己的島嶼,卻被親兄弟暗算!”
哈塞無比憤怒,臉色鐵青地指著地上的哈維道:“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想扳動我地地位嗎?如果不是顧忌親情,我早就把你這個好逸惡勞的惡棍趕出家族。當你對我動手時我就知道你會趕盡殺絕的,你從小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掉都好。不過沒想到你這混蛋居然勾結外人來霸占家產,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哼,那些人來的目的想必就是菩提根了,不過你想到沒有,既然他們敢滅我全家,難道又會讓你占便宜嗎?!哈哈哈!你知道嗎?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一分錢,因為我早就和銀行簽定了協議,沒有我的指紋蓋章和瞳孔掃描,財產沒有任何人可以取去,我寧願讓這些錢爛在銀行里,也不會給你得到一個子。再說了,當他們知道那東西是假的,你會死得比我家人還要慘一百倍我等著這一天好久了,就等著看你的好下場!”
哈維地臉猛然鐵青一片,血紅蔓延在了雙眼中,瞪得老大的眼珠里充滿了絕望和猙獰!
“行了,老家伙。你知道鳳凰膽和菩提根里面的東西是什麼嗎?”
看著情緒失控的老哈塞,李冉豪明白這不是他真正的心里話,不過這老家伙的確很狡猾,也很殘忍,哈維是可惡可恨,該殺。
可是這老家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冉豪對他欺騙自己女人的事耿耿於懷。
“知道,這兩樣東西很奇妙……!”老哈塞欲言又止,李冉豪壓抑住內心的喜悅,眉頭一蹙,維森特心領神會地走開,說要去方便。
看到維森特走遠,老哈塞低聲道:“兩塊寶石呈對角放在陽光下,下面放著一張深色的紙或者布片,就能看到一些很奇怪的圖紋透射在上面,我看不懂是什麼,好象是宇符,又象是阿拉伯數字,有時又覺得象是顏色絢麗的彩线而已。總之我覺得很古怪,克魯斯,你似乎知道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此刻李冉豪已經喜形於表,L配方果然是藏在了‘上帝的眼睛’里。
看來一切真相就將大白於天下,可是喜中有憂,這東西是個禍害,到誰手里都不會有好結果,雅情那邊的組織在搶,歐陽笙這混蛋也要搶。
眼下毒刺還在尋找它,只要一天這東西還沒公之於眾,擁有者就別想有一天得到安寧。
“知道了對你只有壞處!”李冉豪淡淡地道:“東西在什麼地方?”
“轟!”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一聲隱約的爆炸聲響起,打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蹲在船頭的維森特跑過來,有些後怕地道:“好象是港口傳來的爆炸聲,前面洞口下的水波蕩漾很大,好象不是意外的爆炸,港口沒有……難道他們在破壞船只,以防我們劫船逃走!”
“哦!”
李冉豪眉毛一挑,如果是自己帶領小組的人在島上完成搜捕任務,至多讓人將船開走,這樣還能多出一層防備。
怎麼可能炸船這麼愚蠢,除非……。
“是槍聲!”維森特緊張地叫道,他聽見了噠噠咴的機槍聲。李冉豪眉頭一蹙。難道是雅情她們知道了……。
而在此刻,卡比卻已經震怒,島外忽然來了幾艘船身上印有西班牙政府警察局標志的快艇,詢問哈維和趙熙箐的去向,本來哈維在還可以緩緩,可是這胖子卻被那人抓走了,更要命的是,自己地一個手下正是國際通緝犯,恰好被一個警察認出。
這鹵莽的家伙直接掏槍打死了這個警察,引發了現在的震動,那聲巨大的轟鳴正是自己手下的手榴彈砸在船上引發的爆炸,而現在。
麻煩自然也就來了,同樣裝備精良的警察自然不肯放過這些恐怖分子,紛紛掏槍反擊。
卡比甚至覺得這些家伙是有備而來,根本就是己經懷疑了這里的一切,該死的胖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頭,我們怎麼辦?”
一個手下跑來,滿臉興奮地猙獰笑道,卡比神情一松。
說到打仗,這些警察再來幾倍都不是自己的手下這些軍人的對手,他們現在一定很興奮地咆哮著開火,看著敵人胸前飛濺而起的朵朵血花而異常歡喜,他們就喜歡這樣地氣氛。
喜歡這樣的味道。
自己相信即使是伊拉克那些人肉炸彈,也沒有他們這些人危險。
可是小島就這樣大,一旦驚動了政府,那麼緊跟著軍艦就會出動,自己還沒愚蠢到產生抗衡軍隊的念頭。
看著天色已沉,卡比舔舔嘴,鷹鷂一般犀利的眼神掃過硝煙四起的港口,一抹殘忍浮上心頭。
“盡快干掉那些警察,不要放跑一個,我們准備離開這里。當然,我要給西班牙政府一個巨大的驚喜!把東西准備好,等天黑了立刻撒退!”
“遵命!”
大漢啪嗒地一下行了一個軍禮,筆挺的腰板顯得已經剛硬,不過他臉色一轉,轉過身對著港口正在宣泄火力的戰友們瘋狂地咆哮道:“老大說不留活口,全他媽的干掉,干掉這些婊子養地雜種!”
“吼————!”
毒刺們發出了巨大的歡呼,一個個神色猙獰地站起,子彈雨點般地射向了警船。
叫嚷最大聲的大漢猛然抗起一枚火箭筒,這些警察神情一楞,驚慌失措地將船轉過頭,可是飛瀉而來的彈雨很快就射穿了他們的胸膛,他們地屍體一具接一具地倒下。
“呼!”
一串猙獰的火苗猛然從火箭筒里噴射而出,一溜硝煙劃破長空,准確地轟到了橫在海面上的船只,燦爛的煙花在海上噴薄而起,緊接著,一聲接一聲的爆炸響起,海面漸漸恢復平靜,只有那被染紅了的海面上游蕩的魚翼……。
“頭!我們現在就動手嗎?如果那老頭和那女人還在這島上,豈不是前功盡棄?”
卡比沉默了一下,手下很會意地為他點上了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他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吐出煙霧,卡比將只吸了一口的雪茄扔在地上,狠狠地,好象踏在那個保鏢臉上一般肆意地碾碎了煙頭,這才緩緩道:“不會,他們肯定還沒逃走,也想趁著天黑離去……!”
時空轉到了李冉豪所在的洞穴,此刻哈塞根本就沒有去想什麼爆炸,他只想橇開哈維的嘴,讓他說出自己孫女的下落。
可是哈維似乎知道自己的下場是必死無疑,無論怎麼哈塞怎麼罵,怎麼打,就是不開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而且他的眼神帶著絲戲謔,似乎在為哈塞今後的孤獨而振奮。
“克魯斯……!”
哈塞只能將哀求的眼光看向了這個男人,他此刻就象是神一樣偉大,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自己寧願把所有的錢都給他,只要他能幫助自己找回唯一的血脈。
“幫幫他吧!好可憐!”心地善良的趙熙箐也盡釋前嫌,為這個孤零老頭感到難過。她對哈維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卻沒有了一絲同情心。
自己地女人都開口了,本來不想插手兄弟反目這種事的李冉豪只能無奈地聳聳肩道:“好吧!老家伙,你必須感謝熙箐。她讓我幫助你!”
“是!是!是的,我知道,趙夫人永遠都是那樣善良。可愛,美麗,她就是天使。你就是上帝!”
老哈塞感激地看了一眼趙熙箐,似乎為能得到自己孫女的消息而異常亢奮。
“不!以後她就是李夫人了!”
李冉豪戲謔地笑了笑,哈塞一楞。
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很開心。
趙熙箐卻是羞得滿臉通紅,嬌嗔一下,一頭撞到了男人的懷里撒嬌,不依地扭怩起來。
李冉豪抱著幽香撲鼻的小女人。拍拍她細嫩光潔的背皮,柔聲道:“寶貝,你先過去一邊,這樣地事不適合你看到!”
趙熙箐滾燙地小臉一紅,她知道男人要對這個胖子釋刑,雖然心里有點不忍,可是老哈塞的遭遇和自己的遭遇卻讓她知道這是必須的。
點點頭,乖巧地走進了船倉里。
李冉豪叫來維森特,兩人將嚇得瑟瑟發抖地胖子強行抬起,按到了一邊的石凳上,將他全身用繩索捆住。
李冉豪也不說話,撕下胖子身上一片爛布蒙住了他地眼。
“你……你想干什麼?放開我!”哈維驚恐地叫了起來,拼命掙扎,可是維森特卻緊緊地壓住他的身體。他不能動彈半分。
“把老頭孫女的下落說出來,我就放開你。其實你遲早都會說的,不是嗎?”李冉豪在他耳邊輕笑,充滿了一種冷血地殘忍。
“不————!”
哈維忽然提高分貝地大吼一聲,嘎嘎地笑了起來:“不就是殺死我嗎?我不說。死都不說。我就是要他家破人亡,到了死的時候也沒人給他送終,我要讓他痛苦一輩子!來呀!殺了我啊,一刀捅進來,我就死了,你也報仇了,可是你的孫女一輩子就注定被人騎在身下操,狠狠地操。”
想不到哈維對哈塞的怨恨如此之大,膽小懦弱的他居然不哀求李冉豪放過他一馬,似乎起了必死的決心。
氣得鬢發倒豎的哈塞慘叫著撲到他身上發狂似地撕咬他的肉,可是哈維的笑卻異常猙獰。
李冉豪一把將哈塞拽起扔到一邊,這老頭激憤地情緒只會給這畜生帶來快感。對於自已接下來的玩意當然起到不好的效果。
“好吧!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李冉豪的話讓老哈塞一楞,掙扎地想要站起,卻發現李冉豪背後搖搖手,他這才半信半疑地不動。
“外面的槍聲停止了!”
維森特忽然開口說道。
李冉豪笑了笑,這樣地效果才好。
揮揮手,維森特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好奇地看著他走進船艙後拿出來的東西。
“死呢是很容易的,可是如果你親身體會自己的生命慢慢地流逝,卻無法擺脫的那種恐懼比死更難受。”
一根橡皮管,兩根治療針頭和一個鋁盆。
用針頭插進橡皮管的兩頭,將其中一頭插進一個注滿水的礦泉瓶里,掛到哈維上頭的石壁上,又將另一頭滴水的針管用碎布包住,固定在哈維的手腕上,李冉豪這才用著魔鬼一般的嗓音輕聲道:“肥豬,你應該感謝自己的身體這樣胖,這樣一來,你會更加體會到死亡的恐懼來臨。慢慢地,慢慢地你會發覺身體變冷,然後是手腳麻木,再漸漸地發現生命一點一滴地流逝,然後你會回憶起以前的所有壞事,回憶到你殺害過的人正朝著你走來,他們手里拿著刀,他們的牙齒鋒利,一個個滿面血汙的人會撲到你身上,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直到你死去!他們還會吞噬你的靈魂……!”
“你……你想干什麼?啊————!”哈維驚恐地哆嗦著,手腕猛然劇痛。感覺到手腕一冷,血液順著手臂滑落的那種冰冷讓人。
“噠……噠……!”
血水滴落在空蕩的鋁盆中,發出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滴答聲。
而李冉豪他們卻象空氣一般消失掉了。
哈雄只覺得一陣陰風吹過自己的身體,帶來一股讓人雞皮疙瘩亂冒的寒意。
“滴答……滴答……!”
恐懼的血水滴落聲回蕩在這空寂幽靜的洞穴里,沒有一絲燈光。
哈維覺得自己地手臂已經麻木,那汩汩冒出的極水冰冷異常。
漸漸地,他發覺自己很疲倦,身體很冷很冷,而沒有一絲聲音的洞穴給心靈上帶來的冷更甚,讓他無比恐懼。
“給給,我知道你們不會讓我死的,給塞。你他媽的是個沒種的男人。死了也不會有人給你送終,告訴你吧,你地孫女現在正和一條母狗一樣在伺候著男人!哈哈,你難道不生氣嗎?你這懦夫……他媽地。你們說話啊!都死了嗎?雜種,說話啊!”
哈維咆哮著,憤怒地咆哮著,他的聲音在空蕩的洞穴里蕩漾回傳,到處都是說話啊……
說話啊……
說話啊……
的回音,除了這些,就是血水滴在空盆中那種讓人毛骨悚然地脆響。
哈維覺得自己的身體好象在干涸。
頭昏眼花,手臂上那種血水滑落的感覺已經漸漸消失,麻木的手好似斷了一樣,幾次拼命地咆哮、掙扎,可是卻不能動彈半分,這讓他無比恐懼,眼前漸漸出現了幻象,似乎真是回憶起了童年的往事,自己的單車。
大哥的帆船,美女一個個投懷送抱,卻為了讓自己把她們介紹給大哥,於是他殺掉了第一個女人,然後是下一個。
最後親手殺掉地是傑西。
他被活活掐死,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的爺爺會親手殺死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不是他親爺爺,可是他臨死前的表情異常猙獰可怕……
他那空洞的眼晴直盯盯地看著自已。
哈維發現自己一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滴答的滴水聲已經變成了血水滴在水池里的聲音叮咚做響,生命在漸漸流逝,自己好象一個被放進了榨汁機里的橘子一樣,正被一點一滴地榨取血液,耗盡生命。
“出來,我知道你們在這里,你們說話啊!說話啊!”
他不甘地掙扎著,腳面忽然被一滴冰冷的液體砸中,膩膩的感覺順著自己破爛地腿褲流下,緊接著又是一滴,一滴接一滴。
這是自己的血。
感覺到意識漸漸模糊,哈維開始由漫罵變成了哀號哭泣,不斷地哀求他們出聲,這樣黑暗的環境下寂靜無聲地等死,真的比死要恐懼百倍。
他害怕了,他不想死,他在掙扎,他在慘叫,可是洞穴里除了他的哀號外沒有其他聲音,血水已經順著他地手滴在了大腿上,他虛弱無力,甚至無法動彈,感覺到自己的血滴在身上那種巨大的恐懼,讓他幾欲瘋狂。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說,我什麼都說!”
他無力地垂下頭,期待著那寂靜中的回答,可是他失望了,洞穴里還是只有他的回音而已,他們就象空氣一樣的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人在等死。
“哈莉是被我賣到了蘇格蘭的人寵集中營里調教成了美女犬,原來是准備調教好了送給你,讓你亂倫她,可是沒想到會發生以後的事。前段日子卡比說他幕後老板過生日,我就把哈莉當成了生日禮物送給了他。他的老板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只是卡比叫人把她送到中國……,這都是我偷聽到的一切。求你們,放過我吧!”
“你這畜生!”
一直待在洞穴拐角的哈塞聽到這讓他心肝俱裂的痛人消息,象瘋狗一樣撲了出來,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嚨,拼命撕咬,維森特趕緊拉住他,哈維卻象死里逃生一樣解脫地吐出一口氣,雙眼猛然一瞪,惡賈滿盈的他就這樣死去。
“哈莉……!”老哈塞一口鮮血噴出,暈到在地上。趙熙箐和維森特趕緊扶住了他,卻都沒發現李冉豪臉上那無比驚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