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見男人婆真的被自己氣著了,忙激將道,“不是這麼沒氣度吧,說你兩句就氣鼓鼓的走人了?”
寒冰很想一走了之,從此兩人各走各道、形同陌路,但那雙腳卻不聽使喚,生生的在門口處定住了,沒轉回身來的寒冰之給聶北留下一個落寞傷神的倩背,引人憐憫,只聽她帶著哭音咽嗚道,“人家、人家關心你才出手的,你卻……混蛋,我恨你!”
“……”
寒冰恨聲道,“我的劍真的刺、刺死你個壞蛋才好,省得見面或許不見面你都在折磨我、欺負我!”
美人淒然垂淚,卻不願被那壞蛋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
聶北無法理解不見面的時候如何“欺負”她!
寒冰多麼想聶北能哄自己幾句,或許道個歉、再或許語氣溫柔一些,這些都足以讓她氣消怒散,但見聶北久久未回話,她不由得惱著聲道,“你、你怎麼不出聲了?”
見聶北還是一聲不響,寒冰背對這聶北繼續問道,“難道你除說些氣我的話就沒話可說了嗎?”
“既然你一點都不在乎我,那我、我走!”
心涼了個透的寒冰含淚邁出房門……“其實他睡著了!”
單麗華的聲音幽幽的傳過來,夾帶著繼續羞怯,寒冰驀然回首,當先望了一眼那壞蛋,只見他真的睡了過去,而那被自己點了穴道的單麗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眼神深邃難明。
“你怎麼……”
“其實這幾天多得你,要不然小壞蛋他也不會好得這麼快!”
單麗華截斷寒冰的話道。
“你、你都知道?”
寒冰就是再怎麼冷酷也經不住羞事被第三個人知道,如霜若雪一般的嬌顏微微泛紅,神情嬌羞不堪。
單麗華沒接寒冰的話,一只玉手痴戀的撫摸著聶北的臉頰,玉色的指甲沿著聶北的嘴唇畫著线,微微出神的道,“其實你應該知道,和一個毫無武學功底的人雙修就好比高低兩個湖的湖水相通一般,處於高處湖的水會慢慢的向低處流淌、慢慢稀少,甚至干枯。”
寒冰沉默著,她事先當然知道用雙修的方法救治聶北會把自身的武功過渡給對方,此時她的內力就過渡了一小半給聶北,而單麗華卻因為先和聶北雙修而完全失去了武功,很大一部分傳渡給聶北她就成了一個平凡得不能平凡的“弱”女人,寒冰不由得有些感動,她也為之前那些吃味的語言感到慚愧。
單麗華自言自語似的呢喃道,“小壞蛋為了救我連命都可不顧,我也看開了,現在對我來說,佛道、武功都已經不再重要,我亦不乞求以後能有什麼幸福,只想小壞蛋他能繼續在我面前露出那壞壞的笑,這已經足夠了!”
單麗華望著聶北的臉露出甜蜜的微笑,赤裸裸的嬌軀蠕了蠕讓自己和小壞蛋貼得更親密。
寒冰微微一怔,陷入了迷茫中。
單麗華瞥了一眼她,嘆了一口氣道,“看得出來你很在意小壞蛋他的,要不然也不會、不會和我一樣願意不顧一切救他,既然如此,又何必……你難受他也不舒服,不是?”
“……”
寒冰朱唇囁嚅了一下,最終什麼都沒說。
“其實,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表現得柔弱些並不是壞事,我知道,小壞蛋他可是很疼你的,雖然很多時候他也是和你一樣口是心非。”
單麗華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三十好幾了,雖然美貌依然不改當初,可是始終沒有寒冰那麼的年輕、靚麗,她倒是想能夠開導寒冰,“劍是你刺來的,他也沒怎麼責怪你啊,只是在逗你而已。”
單麗華接著說道,“我從來沒對小壞蛋說過什麼愛意的話,他倒是半真半假的對我胡說八道,但在關鍵時候彼此卻可以為對方付出一切,就好像你放下種種入到這病房一樣,行動是心靈的表達,你欺騙不了自己也欺騙不了別人。”
寒冰默然低頭,幽怨的眼神波瀾不定,而這時候門外傳來輕巧的腳步聲,而病房實在不大,寒冰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收拾心情飛快的從窗戶躍了出去,單麗華不由得輕聲一嘆,滿是情愫的眼神溫柔的望著聶北,呢喃道,“我們這些女人上輩子欠你這小壞蛋的!”
聶北蘇醒的消息很快讓單麗娟和干娘方秀寧知道了,兩個中年美婦,一個關心兒子,另一個本能的關切著和自己有合體之緣的男人。
單麗娟在病床邊坐著,素手搭在聶北的手腕上切著脈,因憂慮而顰起來的柳眉漸漸舒展開來,露出一陣輕松的微笑,干娘急急忙忙的問道,“麗娟,北兒他、他沒事了?”
“他的體質超乎所見,康復得十分快速,已經沒了生命危險!”
單麗娟暗自驚訝於聶北那非人一般的生命力,如此傷勢沒有危及生命不說,體內血氣竟然比以前更加的充沛。
這自然是單麗華和寒冰和聶北雙修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渡過去給聶北的功力使然,單麗娟無法理解。
干娘聽到自己的“兒子”沒事的時候整個人都輕松起來,歡愉的微笑爬上了她那張憔悴的芳容,頓時容光煥發,歡喜的眸子里溢滿了歡愉的淚水,朦朦朧朧的看上去十分慈祥。
蹲在床邊緊緊抓住聶北手掌的巧巧亦是淚光閃現,輕咬的下唇兒紅潤潤的,要不是有人在這里的話她都忍不住撲到她心愛的聶哥哥身上去了,但此時聶哥哥的身邊卻躺著一個女人,她知道,就是這個女人救活了聶哥哥,是單阿姨的妹妹單麗華阿姨,娘說要讓聶哥哥迎她入門的,也就是說以後或許她就是自己的姐姐了,乖巧的巧巧的這次沒有念起女人本能的酸意來,反而對單麗華充滿了感激。
單麗華在裝睡著,臉蛋兒卻禁不住緋紅無限,芳心咚咚直響,之前迷迷糊糊和聶北雙修而有人進來她倒沒多少心思去顧慮這些,現在卻不一樣,神智清醒的她被這麼多人看到自己和聶北赤裸裸的擁臥在一張床上,不禁羞窘不已。
臉色越來越紅艷的單麗華很快就掩飾不了她醒著的事實,王萍萍當先發現自己的小姨是在裝睡,便促狹的道,“這次多虧我小姨她,要不然小、小北他也不會這麼快好。”
單麗華的話題給王萍萍引出來,干娘和單麗娟也發現了單麗華是醒著的,但卻沒打算揭穿她,干娘裝作渾然不知的道,“這次真的多得麗華妹妹舍身救治北兒,大恩大德我方秀寧無以回報!”
“可是我妹妹她的身子卻已經……”
單麗娟那溫玉一般的臉蛋微微發燙,卻還是配合著干娘把話題漸漸引導到之前的話題上,試探一下她妹妹的反應,到時候也好當面向她提出迎接她回去和聶北一起住。
在這病房里的干娘、單麗娟、單麗華、巧巧、王萍萍五個女人中,四個已經和聶北有過露水之緣、夫妻之實,單麗娟的遲疑話語一說出來,神色安然的也只有干娘了。
巧巧和萍萍就不說了,單麗華的芳心卻是羞窘難當,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熱,卻不得不繼續裝睡下去,那弧度優美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輕蓋著被子的胸脯一起一伏的越來越無法安定。
只有她以為自己裝睡沒人知道而已,其實病房里除了睡著的聶北不知道外,四個女人都知道她是在裝睡,連眼里只裝有聶北的巧巧也發現了。
干娘介面道,“如果麗娟你這個做姐姐的許可,我替我們家北兒做主,迎你妹妹麗華進我們家門,也算對她清白的一個交代,你看如何!”
很難看出,干娘在拉皮條做媒人這一“行業”上是十分“老手”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和平時那溫婉、娟秀的性子大相徑庭,卻讓人覺得十分可愛。
裝睡的單麗華聽到干娘這話的時候心猛然揪緊,一種既緊張又期待的情緒彌漫在心頭,同時羞赧、歡喜等等心緒絞纏,讓她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種幸福來得太快、來得太猛直教她有種窒息的感覺,臉蛋宛若火燒雲一般。
“這個……”
單麗娟亦是“老辣”異常,端著話語做出一副十分難為情的模樣兒,而事實上她無需造作,她確實有些難為情,因為妹妹麗華是知道自己和女兒都被小壞蛋給強行交配了,所以現在說著妹妹的話題不免讓她胡思亂想的把自己、女兒想了進來,一門三女都被小壞蛋給、給“弄”了,所以臉蛋微微泛紅起來,她無法預測未來,要不然她現在知道以後自己的小女兒王青青和二妹她們都會被小壞蛋給抱上床的話她羞死都有份。
干娘沒能猜到那麼多東西,卻順著單麗娟的話道,“我知道,我們家北兒不能以明媒正娶的方式迎接麗華妹子進門是有些難為了她,但我保證,麗華在我們家、在我們心里,她就是北兒的媳婦,誰也不能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
干娘自然記得自己替聶北說了何家的女兒何花的婚事,已經大概訂了下來,所以她才有此一說,要不然她不介意讓聶北正娶單麗華的。
戲演到這個份上單麗娟似乎也入戲了,便輕聲一嘆,無奈的道,“到了這個份上,我做姐姐的還能說什麼呢,妹妹她雖然和小、小北他有了夫妻之實,但我也未敢私自決定她的終生幸福,所以具體如何害得看我妹妹她願不願意入你家門了。”
“這樣啊,依我看,北兒好轉後十天內你妹妹要是沒說要離開我們家北兒的話,我就當她願意了,如何?”
干娘知道以單麗華的年紀、身份等等這些東西,她是抹不開面子的,所以就借著她裝睡的份兒把一條“暗线”巧妙的透露給單麗華,她要是願意的話一定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呆夠十天,要是真的不願意的話她也有個時間考慮該何去何從,這樣彼此沒把話挑明,卻達到挑明的目的,可謂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彼此的關系,不道破亦就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