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紐約之行
平淡的日子總會感覺時間過得就特別快,一眨眼一個月過去了,曾經的同學各奔東西,而蕭然也要面臨他的期末考試。
蕭然坐在錄音室的羊氈毯上,寬松松的七分褲蹭到小腿肚以上,上身是純棉的針織家居服,領子開得挺大,露出優美白嫩的頸子,有塊粉色的吻痕又旖旎又扎眼,蕭然嘴里叼著一只鉛筆,懷里抱著個吉他,身邊鋪了一圈五线譜稿紙——這就是林晰一推門進來看到的樣子。
“蕭然……”
“小心不要踩到!”
林晰彎腰撿起幾張紙,走到他身邊,捏住蕭然的鼻子,這小東西越來越不怕他了。“蕭然,你們學校什麼時候放假?”
“還有兩周就是考試周。”
“放假了,要跟我一起出門麼?”
出門——旅游——放假?
蕭然想了一下,皺皺眉,開始找詞推脫,“我想報暑期班……我看了教學大綱,如果我選了曲式分析,那就代表有兩篇作品分析和一個曲子要交……”對於旅游,蕭然真的興趣不大,且不說盛夏戶外的氣溫像洗桑拿,去看看那些電視新聞,這還沒到盛夏呢,防汛通告就已經鋪天蓋地了,蕭然屬貓的,怕熱又怕水,所以每年夏天他都寧願窩在室內吹空調。
林晰點點頭,“好吧,不去就不去,我要去紐約幾周,本以為你會有興趣去百老匯,正好能趕上他們暑期小旺季……”還沒說完,林晰的袖子就被小魚尾巴勾住了。
好吧,林晰就是故意的,此刻忍不住笑了,挑挑蕭然的下頜,“可你剛剛拒絕了。”
蕭然:“……”
“改主意了?”林晰在他旁邊坐在下來。
蕭然說起這個事兒就覺得特屈得慌,“我已經錯過很多場賣座劇目了……像rent offbroad;revival,sister absp;book of mormon……”
林晰沒說話。
蕭然撓撓琴弦,用眼角偷看了一眼林晰,猶豫了一下,才扭扭的放下吉他,飛快傾身過去在林晰臉頰上親了一口,可惜沒及時抽身跑掉便被林晰一把抓住了,轉身把人壓在地毯上,“小精細鬼兒,還想跑,親一下就把我打發了?”
從林晰的角度,能看到蕭然衣服下還不曾消掉的歡愛痕跡。
順著v字領,林晰把手伸進去,摸著那些痕跡,聽見蕭然一聲細碎的哼吟,和之後迅速變粉的小臉,還有半個露在外面的身子都有點粉中透紅的意思。
林晰俯身親吻,感覺懷里的蕭然有點小小僵硬,是因為沒有在床上麼?
林晰握住蕭然的手腕,把人釘在地毯上,完全不容質疑的肢體語言讓蕭然在緊張片刻之後,身體漸漸軟下來,眼睛閉上了,小臉更紅了,姿態卻一如之前每次承歡時的乖巧。
這樣就好,如今蕭然能做到這樣很好,足夠好。
林晰最終沒有做,只是細細的把人吻個透徹之後,便把蕭然從地毯上拉起來了,“就像你說的,考試還有兩個星期,認真學習……蕭然,對課業的要求,龍蝦跟你說過我的規矩,嗯?”
蕭然靠在林晰懷里輕輕平復情緒,聽到林晰的警告,頗不以為然,他怎麼可能會墮落到龍蝦那種六十分萬歲的地步?
林晰好笑的捏捏蕭然表示不屑的臉頰,“對龍蝦那類朽木我的要求是及格。但是對你,蕭然,我的要求是成績優秀,你有那個能力達到最好,那就必須做到。否則……”他看著蕭然隱約畏懼的神情,“你知道,被我罰過一次的人,再沒有人敢再犯第二次。就算我舍不得對你用鞭子,也會有別的方式叫你記住教訓,想試試?”
蕭然當然不敢試,他想象不出那會是什麼法子,但他毫不懷疑如果林晰想,那手段就一定會讓他銘記終身。
為了避免那不知名的懲罰,當然,更為了他的百老匯,蕭然著實拼命三郎了兩個星期,然後,放假——紐約之行!
紐約
國際金融中心,也是文化與藝術氣息濃厚的娛樂之都。
有人說:如果你愛一個人,就把他帶到這里來,因為這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也把他帶到這里來,因為這里是地獄。
一個奇妙的、真實的、天堂與地獄的融合體——純潔善良的天使到這里會如魚得水,統治地下世界的一方惡魔,當然,也有自己的一份交際圈子。
林晰帶著他的天使於當地下午5點的時候落地,這是個很好的時間,安置好住處之後,正好就是晚飯時分,可跟一路上的高興有些不同,蕭然下飛機的時候就有點苦著臉。
“怎麼不高興?”
“倒時差。”每次讓蕭然感覺最痛苦的就是這落地第一晚和緊接著游魂狀態的第二天白天,“我們去四季酒店麼?”
“不。”
蕭然聞言,臉色更苦些,倒時差是件很痛苦的事,更要命的是他還認床,蕭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四季酒店是他習慣去的那間,如果現在換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真不知道最初的兩天到底怎麼挨。
林晰好像沒看見蕭然的苦瓜臉,帶著他直接出了機場。
蕭然對紐約說不上熟悉,但也談不上陌生,坐在車子里看一路外面的景致,比起下班的出城交通高峰,他們入城這邊路面狀況良好,經過中央公園,車子轉向東行駛,這是去上東城的方向,聞名天下的豪宅區。
蕭然來過紐約多次,但對上東城不熟,他只知道第五大道與82街交匯處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深入進上東城,這還是第一次。
傳說曼哈頓的億萬富豪,華爾街上的精英們都在這里有宅子。
蕭然扭過頭看正拿著文件若有所思的林晰,如果不說出去,誰能看得出來林晰的土匪本質?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身上的襯衫都不帶皺的,盡管林晰從不打領帶,但那副眼鏡實在為商界钜子的形象給力不少,坐在這樣的公務車里,還真的跟環境挺搭。
上東城的豪宅區世界聞名,可從街道外表看,真的看不出到底有多‘豪’。
大概是跟建設年代有關,這里的建築多是上個世紀初流行的新古典主義風格,也因為這里是世界上地皮最緊張的城市之一,所以建築都是多層公寓樓的樣式,材質也不過是石磚黑瓦,所以外表看起來特別不起眼,似乎跟傳統意義上那種占地頗廣、金碧輝煌型的‘豪’宅根本不搭界。
進了上東城之後,車子沒開多久就停在一處外表灰白色的花崗岩建築前,大約四層高的小樓,巴洛克式的長形窗,窗外攔了一截低低的雕花黑色鑄鐵欄杆,純屬裝飾用的,看這房子的外表風格,大約也有八九十年的歷史了。
“到了。洗個澡,然後我們去吃飯。”林晰放下手上的文件,拉著蕭然一起下車。
上了四五級台階,推開厚重的黑色橡木門,一進門,蕭然的腳步頓了一下。
從外面看,這小樓足有四層樓的高度,但一進門蕭然就知道自己錯了,其實內部只有兩層加閣樓,天花板非常高,足有六米,棚頂和角线都是雕刻的花紋,是跟房子建成時一體完成的,很有巴洛克式的古典韻味,可惜,如今內部裝修的則完全成了現代風格,簡單大方的牛角形水晶燈從棚上垂下來,玄關的螺旋形玻璃小幾上插著一束顏色和味道都非常濃郁的紫色風信子。
走過玄關之後,一眼掃過去能看到開放式的會客廳,陽光充裕的茶室,和一間有著一整面牆書櫃的休閒室,房間與房間之間的隔斷很少,設計時就力圖每一眼望過去都會有一個沒有阻礙的視野,讓人感覺很寬敞舒適,棕色的木地板和淡淡銀灰色牆面,讓整個房間充滿現代化簡潔明快的風格。
好吧,就算室內設計出自名家,那這里最多也只能叫做‘高格調’,根本不能叫‘豪’宅,不過蕭然注意到玄關、客廳、還有走廊上點綴了幾幅現代派油畫作品,他對美術鑒賞無能,但好歹有林夫人的耳濡目染,蕭然也能認出若干現代派大師的簽名,如果,如果——他沒認錯且這些畫都是真跡的話——恐怕這滿屋子的家居裝潢加在一起,都趕不上其中的一幅值錢。
林晰沒待蕭然走進細看,直接帶他上樓,樓上若干房間已經被隨行的老黑他們瓜分了,蕭然與林晰的主臥室在走廊盡頭。
門一開,蕭然愣住了,“這……”
“去洗澡吧,晚上我在河岸餐廳訂了位子。”
“那……這……”
林晰看蕭然無措結巴的樣子,低頭親了一下他的耳垂兒,“別傻站著,乖乖的先去洗澡,等吃完晚飯,你今天有一晚上的時間好好感謝我,嗯?”
林晰給蕭然推進浴室,給他放了洗澡水之後就出去了。
蕭然呆呆的在浴室里站了半天,才慢慢緩過神,隨著浴室里漸漸升高的溫度和濃重水汽,他的臉頰開始飛紅,想笑,似乎又覺得羞臊,非得狠狠的咬了一下唇把笑容憋回去,然後紅著耳朵,飛快的脫下衣服一股腦的滑進浴盆,埋身水下。
蕭然知道林晰屬於很有錢那類的大黑社會頭子,他能在上東城有處房產沒什麼值得吃驚的,哪怕林晰把這里砸成漆金包銀的阿拉伯後宮風,蕭然都不覺得自己會大驚小怪。
可是剛剛,蕭然吃驚了,並且這股悸動一直持續著。
臥室的樣子跟奢華沾不上邊,它只是……
只是跟梧桐路上蕭然自己的房間裝飾的一模一樣。
是的,完完全全的一樣,從進門的玻璃花牆,到沙發前的米色地毯,從到書桌上的老照片,到床上的糖果抱枕……
剛剛推門的一刹那,蕭然以為自己穿越了時空。
這已無關財力,這是心思,蕭然躺在浴缸水底,洗澡水緩衝了他眼睛的莫名發熱。
林蕭然,有人為你遠隔重洋復制了一個房間,只因為你有認床的毛病。
蕭然在浴室里洗了好久,直到快天黑了才出來,出來的時候面帶玫紅,眼含水波,不知道是被熱水熏的,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顯得整個人特別的‘嬌’。
剪裁合體的襯衫突出他柔韌的腰线,襯衫的最上面兩顆扣子自然解開,在暈黃的燈光下,若隱若現的鎖骨和象牙白色的頸項染了一層金色,看的林晰覺得很……
餓。
‘餓’得林晰幾乎都想取消餐廳的定位,就地先吃飽餐一頓的再說,但是,最終,他忍住了。此行林晰真的有公事,再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他恐怕都沒有機會能陪蕭然好好吃一頓晚餐。今天這一頓,他不想因為自己脆弱的自制力的問題,毀了他數天之前就做好的安排。
“洗了這麼久,再不出來,我都要去撈你了。”林晰也穿著比較正式的衣服,“入鄉隨俗,今天晚上我們吃西餐。”
“嗯。”蕭然沒有意見。這里的中餐館都會遷就西方人的口味,很難正宗,所以莫不如直接吃當地的正宗口味。“遠麼?”
“在布魯克林。”
哦,那就是不算近,蕭然忽然有點後悔剛剛自己在浴室磨蹭了那麼久,“真有點餓了。”蕭然摸摸胃。
林晰聞言轉頭看他,那眼神莫名、復雜、讓蕭然直覺的危險。
下樓到玄關,蕭然看到要跟他們一起出門的司機(龍二)和保鏢(龍大),哥倆兒捧個熱狗正在玄關那兒啃呢。
蕭然盯著這倆人,不,他不是眼饞他們的熱狗,這里是紐約的上東城哎!
全世界的富人都在這里,恨不得路邊花店里的滿天星都鑲金邊的,他倆……
他們到底是從哪里搞來的這種平民食物?
老黑他們應該還在廚房,蕭然該感嘆到底是黑社會的通天手段麼?
龍二開車,從上東城順著東河邊的高速路直達布魯克林橋,林晰訂的那家餐廳就在下了橋不遠的河邊,要不怎麼叫河岸餐廳呢,餐廳正對著東河,東河再過去就是曼哈頓中心區。
夜晚,對面一片燈火輝煌,燈光映在東河上,像一把碎金灑在水面上,富麗、璀璨、延綿幾公里。
六月末的紐約,雖然在水邊,晚風還是帶著鈍鈍的熱浪,西方人皮糙肉厚冷熱無感,很多都選在了外面露天的小花園內就餐,林晰則叫了室內靠窗的位置,為了避免內外燈光造成的鏡面效應,餐廳里的光不強,每個桌上只擺了一支白百合造型的蠟燭。
這里是紐約非常出名的浪漫餐廳,菜色自是不必提,景色更是一流,還有人在角落里彈著鋼琴。
鮮花、夜色、燭光、音樂……
無論氣氛還是環境,都天生為浪漫和情侶打造的。
當蕭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耳尖有點紅。
林晰摸著蕭然的下頜,迫他抬頭,意外的,他看到蕭然眼中只有一層淡淡的羞澀,沒有他之前估計的尷尬和無所適從,這個發現背後的意味,讓林晰的喉嚨瞬間有點發干,他清清嗓子,“還喜歡麼?”
“嗯,喜歡。謝謝……”為這里的餐廳,為那間臥室,為所有這一行的一切,蕭然耳尖更紅了一層,低低的近似耳語,“……為你的安排,謝謝你,晰。”
林晰身體猛然一緊,眸子的光變得深邃,這小東西是故意的麼?蕭然從來只有在床上求他或者動情的時候才會叫他‘晰’。
平時?
平時張口有事說事,什麼時候會無緣無故的這樣叫他?
更別提……
更別提……
這,該死的,語氣!
語調!
林晰甚至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沸騰翻涌。
蕭然低著頭專注碟子里的科羅拉多小羊排,仿佛沒注意到對面林晰那快吃人的眼神。
林晰盯了蕭然一會兒,蕭然一直沒抬頭,專心的仿佛要在羊排上雕花。
好!
很好!
林晰慢慢呼出一口氣,平穩了身體的躁動。他微笑,可笑容像某部著名動畫片里的反派食人鯊。
然後,享受美食。
隨著主菜撤下去了,甜品撤下去了,外面已是月上中天,餐廳里的鋼琴師在彈一首有名的藍調叫wonderful tonight,當蕭然終於注意到曲子的時候,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林晰——結果發現對方神色如常。
蕭然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剛剛那句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從嘴里溜達出來了,那個字一說出來,他就立刻失聲,為自己的大膽也為那大膽之後的羞澀,然後,一直沒敢抬頭,他感覺林晰在看他,視线如芒在刺……
坐立不安了整個晚上,如同嚼蠟一般的浪費了河岸餐廳主廚精心烹制的食物,原來,是自己反應過度。
也是,相處了這麼久,什麼時候見過林晰有失了常性的時候?
蕭然這樣告訴自己,放下心來同時,也有點說不上來的……
無名空落。
“吃飽了麼?”林晰問他。
“嗯,我吃好了。”蕭然放下餐巾。
“走吧。”林晰先站起來,幫蕭然拉開椅子。
從餐廳步行到兩條街外的停車場,龍大和龍二明顯已經在隔壁快餐店吃過晚飯的樣子,正在街口等他們。
蕭然上車之前,看了一眼那家便利小快餐店,就是四塊九九一份的漢堡加薯條加可樂的那種小店,比起他跟林晰這頓龍蝦加鵝肝醬的晚餐,那可真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好像虐待員工……
“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去?”蕭然問,他不覺得林晰差這兩百塊錢飯錢。
前座的龍大和龍二對視一眼,他倆?去吃情侶餐(龍大打了個冷戰),還是去當電燈泡(龍二瞥了一眼林哥)。
林晰忽然把前後座的隔板升起來,隔絕了他們的聊天,蕭然意外的轉頭看向他。
“很遺憾,蕭然,”林晰低頭在蕭然耳邊,用同樣近似耳語的音量說,“今晚,恐怕我不會讓你倒時差了。”
這話沒頭沒腦的,蕭然沒明白,但林晰隨即舔了一下他的耳垂兒,蕭然打了個戰栗,捕捉到林晰的視线。
那眸子深的像海——暗流永遠被掩蓋在貌似平靜的表面之下——蕭然原來不太懂,但是慢慢的,他現在也能分辨一二了,他感覺到了那里面欲望的洶涌和……
危險。
意味昭然若揭,蕭然的頸子都紅了,低著頭訥訥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隨著林晰的眼神越來越深邃,越來越炙熱,蕭然也越發戰栗不安,林晰絕對不是開玩笑,他很清楚,雖然在很多事情上林晰都會尊重他的意見,或者說遷就,但在床上那人一貫強勢……
蕭然忽然想起林晰的那些手段來,霎時臉色都說不上是該羞得粉紅,還是該嚇得發白,他,他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先說點軟話。
蕭然覺得嗓子有點干,有點結巴的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我……我……那是……我……”是該說他那時自己不是故意的,還是該請求林晰一會兒在床上溫柔些,還是……
蕭然無措抬頭,可一看到林晰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睛,嘴就不由自主的坦白,“那,保……保養藥汁……我用過了……”
當蕭然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之後,林晰眼中的欲望氣旋終釀成十二級風暴。
蕭然再也不敢看林晰了——都怪那間臥室!
蕭然洗澡那會兒,本來是要去找沐浴露的,結果隨手打開櫃子發現里面擺著已經調配好的灌洗甘油和藥汁,他,他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了,一想到外面那間臥室,一想到林晰,腦子一熱……
等蕭然腦子里的這個‘熱度’慢慢降下來的時候,兩瓶清洗甘油已經被他用完了,剩下的最後一瓶保養藥汁也已經浸在熱水里大半天,溫度適宜,剛好……
蕭然當時真的掙扎了很久。
在林晰的目光下,蕭然緊張得都快哭了,心驚膽戰的熬了一路,林晰一直沒什麼動作。
再次踏回進這處公寓時,蕭然覺得腳踩在地上都是軟的。
不知道怎麼上的樓梯,不知道怎麼進的臥室,林晰一直跟在他身後,進屋時,林晰反手關上門,咔嗒,一聲落鎖,把混混沌沌的蕭然給震醒了。
“晰——”蕭然想求饒,可下一秒,林晰動作堪稱猛虎般的一把抓過蕭然,撕拉一聲,扣子迸飛,衣衫落體,然後甚至是有點粗暴的直接扛起蕭然,把人扔進床里,自己緊跟壓上去,咬住蕭然的唇,“……個小東西……早晚有一天……”
死在你手里……
(to be ued↓)
蕭然在床上昏睡了兩天‘倒時差’,林晰已經精力充沛的出門幾次了,似乎去見什麼人,蕭然並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好吧,他也不是真的很關心。
在悶在家里養身這幾天,蕭然還要忙著查百老匯的演出時間表,太多的劇院,太多的劇目,包含著全世界的各族文化特色的演出,並且能在百老匯上演的劇目,都說明表演的一流水准,哪個他都不想放棄。
紐約真是天堂啊!
這是終於‘活過來’的蕭然趕過了兩場,並且手里還捏著一大把網上訂票的憑單時,在某劇院門口忍不住的感慨,如此高質量、高水平的演出,在華國十天半個月能碰上一場就不錯,可是這里,種類繁多任你挑,你只能說你看不過來,不能說我們沒有!
龍二則覺得,百老匯就是他的人間噩夢。舞台上吱吱哇哇的跟夜貓子叫一樣,他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所以,當蕭然捏著票,要趕場似的跑到九條街外新阿姆斯特丹劇院時,龍二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
蕭然走了兩步,回頭看強打精神跟上的龍二,決定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讓林晰放棄派人陪他的心思——就好像他能在百老匯大街走丟似的!
真是笑話,他從十歲第一次來百老匯一直到現在,蕭然對這里熟悉得甚至知道哪個熱狗攤上的食物好吃!
“龍二老兄,我們說好了,待會兒你可以睡覺,但不要打呼好不好?”
“蕭然少爺,這個真的不由我控制。”
蕭然和龍二兩人對視,心里都暗暗感慨:“這對我簡直就是折磨!”
蕭然為了按著林晰規定的時間內回家,很不舍的放過了一場《西貢小姐》,但在到家之後得知林晰今天晚上不會回來吃飯時,這種不舍就開始變成了心痛;而眼巴巴看著時鍾跳過十一點,《西貢小姐》散場並足夠他打車回來,而林晰還沒到家時,這種心痛就變成了後悔……
所謂遲到這碼事,從來不以時間衡量,大學里的經驗,只要你在老師前進教室就萬事ok!
一連幾天,林晰都沒回來吃飯,不僅晚飯沒回來吃,有兩次蕭然是在早上睡醒後才見到躺在身邊的林晰。
然後,蕭然的心開始長草。
一開始是不敢不按時回來,畢竟林晰的余威強大,可是每次都在‘再看一場回來也趕得及’的後悔中掙扎,這種滋味也實在……
尤其,他們的假期只有幾周!
至於龍二,蕭然一直都沒找到時間跟林晰磨,不過人家龍二可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原本是一去就睡覺的,還打呼;後來慢慢發展到不打呼了,偶爾也能堅持看一個半個鍾頭……
現在人家龍二已經是百毒不侵了,甚至能從一段段聽不懂、看不懂的歌舞劇里,找到若干幾幕覺得還算喜慶的。
蕭然今天決定破釜沉舟,硬拖著龍二陪他臨時加看一場,是經典劇目《獅子王》,看完之後,他和龍二兩個人在地鐵站門口的便利快餐店一人捧了一個兩塊九九的牛肉漢堡,站在大街上填肚子。
龍二覺得看了一天的歌劇,就數最後這場好!
主要是這動畫片他以前看過,知道情節,之後的演出就比較好猜了,尤其有幾段音樂也很耳熟。
蕭然咬著漢堡,急匆匆的看了一眼手表,時針已經指向十了,根據林晰的規劃,現在還沒回去絕對屬於違規,如果知道他們甚至連晚飯都是在街邊啃漢堡……
不過,最有可能的是他也還沒回去!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今天林晰早回去了……
“嗯……”蕭然轉向龍二,開始串口供,“你不能跟他說,我們沒有正常吃晚飯。”
龍二咬著漢堡,頓了一下,點點頭,“嗯。”
“你也不能說,我們十點鍾才從劇院里出來。”
龍二:“那說我們去哪兒?”
蕭然想了一下,“就說我們看完蝴蝶夫人,就去四季酒店吃晚餐了。”正八景兒的西餐吃倆三鍾頭太常見了。
龍二:“……”這種謊話,林哥能信麼?
蕭然拍拍手上的面包屑,“我們趕緊回去吧。”
結果,串詞沒用上,林晰還沒到家,所以龍大、老黑他們也還沒到家,所以整個房子里蕭然第一大,龍二第二大。
蕭然衝龍二比了一個完勝的手勢,然後飛快的跑上樓,沐浴、更衣、偽裝睡覺去了。
龍二在玄關處目送蕭然的身影離開,才轉向門口的自動報警器,對指紋、對密碼——這玩意連著林哥的手機——好了,警報器關閉,現在林哥應該知道他們已經安全到家了。
關上牆上的暗門,龍二搖頭笑笑,蕭然少爺似乎永遠也不明白他在林哥心中的地位。
好吧,林晰在沒有准時收到宅子的警報器關閉的通知時,他就知道蕭然對他的旨意陽奉陰違了,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敢忤逆太子爺?
等著被挫骨揚灰吧,想想那兩個大過年活活被抽死的,但是擱在蕭然身上,反正林晰只是對著手機輕嘆口氣,便轉身拿了一杯酒,遙遙的對著落在自己身上視线的主人舉杯示意,兩人相視微笑不著痕跡的點點頭,便不約而同的朝某一角落小陽台走過去。
邁克莫西蒂,意大利裔的美國佬,素有‘羅馬之狼’的美稱,是莫西蒂家族的領軍人物。
在紐約五大家族里,正值壯年且野心勃勃的邁克隱隱成為五大家族的帶頭人。
林晰對此人感興趣已久。
當然,林晰能跨越大洋彼岸把手伸到這麼長,並在談判中總能開出一個讓你無法拒絕的價碼,邁克未嘗不會對他感興趣,尤其聽說此人是‘帝王’的親傳弟子。
倆人這些天一直通過這種熱鬧的酒會‘勾搭’在一起。
倆人一東一西橫跨地球,說競爭相距太遙遠,合作還是很有前景的。
林晰與邁克莫西蒂詳談甚歡去了。至於蕭然玩瘋了的‘夜不歸宿’,林晰就裝作不知道。
然後,蕭然得寸進尺的又囂張了兩天。
到第四次的時候,林晰把人堵個正著。
“嗯……我們,我…不是故意的……”蕭然結結巴巴的試圖跟林晰解釋。
關於看完《蝴蝶夫人》去四季酒店吃西餐這個謊言,這兩天不斷重復備用,可真的到了頂上前线的當口,卻沒了那股理直氣壯的勁兒,理由憋在嗓子眼里,遲遲衝鋒不出去。
蕭然忍不住看了一眼沒表情的林晰,一緊張,張嘴就變成了,“我……我就多看了一場……”
看他那副受天大委屈的樣!
林晰忍住親吻蕭然的欲望,依然板著臉,“那晚餐呢?”
“papa’s café里吃的。”
林晰皺眉,沒聽說過。“吃的什麼?”
“漢堡……”
很好,是炸雞、薯條加可樂那種垃圾食品的路邊攤!
林晰把人從客廳里領回去了,至於關起房門之後的懲罰事兒,就不關他人八卦了。
蕭然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就因為昨天晚上多看的那一場,今兒一上午的劇目他都錯過了。
早上一睜眼……
就中午了,而且腰酸疼疼的,下半身都仿佛沒了感覺,根據經驗,他今天一天都別想出門。
蕭然躺在床上呻吟著掰著手指頭算自己的損失,虧得簡直血本無歸。
不過,為打翻的牛奶哭泣是沒用的,蕭然一看到林晰一身家居服的把自己裹了毛巾毯抱到陽光小茶室,聽著音樂、吃著英式小甜點、喝著紅茶,且時不時調弄他的時候就知道:今天出門徹底沒戲了——林晰甚至沒允許蕭然在沐浴後穿上哪怕最基礎的一層遮羞布,當然,那也許僅僅是出於太子爺不可告人的旖旎心思,至少這樣的蕭然摸著舒服又順手啊。
“晰——”蕭然靠在林晰的身上喘著氣,面頰緋紅、眼含水光卻還不忘了開口跟林晰求情,如果林晰果真因為自己一晚上的順從,今天下午的心情已經變得足夠好的話。
蕭然就是想為明天的自由出行至少贏來些勝算,“我……我們明天去百老匯好不好?”
“嗯?”
“我今天錯過了幾場,《傑克與海蒂》、《大鼻子情聖》……尤其是這場的《貓鼠游戲》,我盼了很久……”蕭然絮絮叨叨嘟囔著自己今天的損失,說著說著頗委屈的看了一眼林晰,卻猛地住了話頭。
因為林晰那雙漆黑的眼睛實在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這種心里沒底的感覺,蕭然仿佛很久很久都沒有遇到了。
但那種看不出情緒的漆黑,快得仿佛劃過天空的流星飛快的一閃而逝,等蕭然卡住話頭還沒等心慌蔓延開,林晰已經笑了,眼里滿是溫暖的墨玉色,毯子下手捏捏蕭然胸前敏感的小紅豆,“騙我不懂行,是不是?”
蕭然咬住唇止下險些脫口而出的呻吟,臉頰上的緋紅又增一分,“我沒有……”
“白天劇場能有什麼經典劇目?”
林晰雖然不懂欣賞,但起碼常識告訴他,凡火爆經典的劇目都會排在晚飯前後的黃金時段。
不說高雅的百老匯吧,你看看大眾的電影院,誰家上午和下午場不是冷冷清清的?
百老匯的歌舞劇是要靠人來演的,不是膠片一放就可以賣票收錢,“也就是你們學音樂的學生和專職評論員會看早場那些沒名氣的三流劇。”
林晰親了他一下,毯子下的手一直沒停在蕭然身上撩撥。
“晰,”蕭然掙扎著,但還不忘想辦法讓林晰出口保證,“那明天……”
“你先過了今天這關再說。”林晰就是不松口,此時他的手已經滑下蕭然的身下,探入那緊致暖熱之處,調訓著那處的敏感。
一下午,蕭然一直在林晰的手□會著上上下下、過山車般的欲望起伏,如此窘迫的身體狀況也沒讓蕭然放下執著,帶著哭腔的求饒林晰手下留情,也混雜著明天要求出門的請求,反正連委屈帶懇求,亂七八糟的很多平時蕭然絕對做不出來的姿態也擺出來了,就為了明天能出門。
林晰一直沒給出明確的承諾,就像調訓了蕭然一下午,最終並沒有要他,也沒有讓蕭然泄身一樣,明顯帶著某種目的性。
作者有話要說:續上
林晰深吻,一手撕開兩人之間所剩無幾的布料,火熱滾燙的皮膚環抱著蕭然溫潤沁涼的身子,一手摸到蕭然身後那處幽穴,不知道林晰做了什麼,蕭然忽然發出一聲細碎的呻吟,隨之身體往林晰懷里一彈,林晰的手指順勢探入,入手一片柔軟滑膩,溫熱潤澤,果然是用方子潤過了的。
林晰腿間那話兒早已怒漲到隱隱作痛,急需懷里的溫潤身子給他紓解,雄偉的家伙抵住那處粉色的玲瓏褶皺,挺進,破菊而入,卻沒有一入到底。
就算有保養藥汁的潤澤功效,但也不至於蕭然可以承受林晰的猛然攻入。
剛剛那一下子,已經讓蕭然忍不住痛哼,聲音細細嫩嫩的像只小貓,有歡愉,但更難掩背後的痛楚。
“蕭然……?”林晰的嗓子干啞的厲害。
蕭然沒有害怕,即使林晰表現如此粗暴並急切,他只是,只是難免緊張,還有一些……羞澀,為即將的迎合。
“別……別那麼……”
粗暴?
急迫?
蕭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怕林晰一時興起不管不顧,只能急巴巴的主動打開身體,抱住林晰的腰,拱起身子迎向那處凶猛,輕輕擺動著身體,讓身後幽穴盡快適應林晰那碩大的欲望,含住,然後努力的吞吐,一點點的把那物吸含進去。
林晰喉嚨里發出低吼,像一只煩躁不安的虎,蕭然溫順的迎合讓林晰從內心深處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是一種期待幸福的忍耐和忐忑,可是那處小穴緩慢的吞進過程又讓林晰真實的難耐欲望,那種感覺就像螞蟻在爬,慢慢的、癢癢的,永遠沒有止境,鈍刀子割肉不外於此。
蕭然那處因為不斷摩擦著林晰的火熱之源,慢慢分泌出潤滑的腸液,使得進入不再艱澀,但蕭然的主動態度還是讓林晰忍住了主動挺入的美妙誘惑,他享受又忍受般的耐下性子,等著他的小王子完全包裹住他,就在林晰覺得甜蜜又真實痛苦的感覺被無限拉長,折磨的他幾乎到了忍無可忍的境地時,蕭然忽然停下了。
他的主動迎合,最終也不過含進了一半,林晰的那物實在是太凶猛,真的……
他真的……
蕭然眼里盈滿水光,“不行……真的不行……”
林晰低吼一聲,一記強硬的挺身,換來他舒服的一嘆和蕭然身體的輕顫與止不住滑落的淚水。
林晰最愛看蕭然這個樣子,讓他無限心疼,偏偏又忍不住加倍癲狂。
“別想……我今夜……放過你!”林晰在蕭然身體里肆無忌憚的推進,再推進。
“讓你在餐廳里……撩撥我!”
“讓你在車里……勾引我!”
“我恨不得……”
恨不得揉碎了,吞進去,完全化成自己的血肉……
蕭然縮在林晰懷里,承受著一波波猛烈的撞擊,那堅熱之物在他身體里橫衝直撞,猛烈的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連呻吟的聲音都時有時無……
忽然蕭然渾身劇烈一顫,不知道林晰對他做了什麼,讓他忍不住驚叫,看似用盡全力,那聲音一出喉嚨,卻低弱得像剛出生的小貓一樣,最終化作在林晰的耳邊一聲軟軟細細的喘息。
蕭然被折騰得戰栗不休,狠狠的喘了幾次後才回過氣兒,抱著林晰的脖子斷斷續續的哭出聲來,“不……不要那里……啊……”
“哪里?……這里?”
林晰故意頂著蕭然身體里的某一點,猛然一挺,然後看著蕭然的淚水驟然劇增,同時感覺到一陣纏人的絞勁兒緊緊的裹著他的欲望中心,吸吮,急迫的吸吮。
“想我今天輕易饒過你……”林晰雙臂托住蕭然的腰,“做……夢……”音落,他驟然發力,偏偏衝著蕭然身體里那點一浪疊過一浪的頂過去。
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讓蕭然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他無助的張了張嘴,卻只能任由淚水爬滿整張漲粉的小臉,在被頂到高潮巔峰時,甚至半聲也沒哼出來便泄了身,身體軟下來的瞬間被林晰一手攬在懷里,靠著林晰,情事余波讓蕭然的身體不住戰栗,可是余波還未盡,身體里最敏感的一點便被林晰又故意的刺激了一下。
“啊……不要,嗚嗚……晰,求你……”
“沒用,”林晰大力一頂,頂的蕭然瞬間失了聲,只能在林晰的懷里戰栗得越發厲害,水霧迷蒙的大眼睛望著林晰,無聲的討饒,淚水順著尖尖的小下巴往下淌,那又乖又媚的樣子簡直勾死人,讓林晰的惡劣心思瞬間無邊膨脹,挺入蕭然身體的那物似乎又堅硬了幾分。
“我就是……太慣著你……”
怕他傷了,怕他痛了,怕他昏過去……
所以次次要他的時候都壓下幾分欲望,甚至一度根本就是淺嘗即止,林晰用牙齒輕磨著蕭然肉肉的粉色耳垂兒,結果就是現在這小東西被他慣得越來越嬌,稍微盡興一次,身子便承受不來。
自己是不是得換個方式了?
“今天,按我的標准來……”
太子爺縱情一晚的標准,就是蕭然渾身酸軟的在床上睡了兩天,外加那夜哭濕了林晰的胸膛。
這一大段真的沒法塞進正文,大家懂的。
大家留言要給力啊!
老了,昨天去逛街,兩條腿居然疼了半宿!
為了試衣服,大冬天穿紗裙,差點沒感冒,這是什麼精神?
該死的,發錯章節,前面有一部分重復了,所以刪掉,然後不得不再加一章進來,弄得情節卡在半路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