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拂過,吹得枯枝亂響,廟內卻是一派溫暖祥和。
大漢好整以暇的看著靖雨仇,溫然道:“來,拔出刀來,盡可向我進擊。”
靖雨仇知道大漢是想試試他的武功,顯然他是只守不攻,靖雨仇猶豫起來。
大漢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灑然笑道:“小兄弟放心,天下間或許還沒有人能傷得了我,你盡管放手攻擊吧!”
大漢這話極端自負,但卻說得理所當然般,就好象在訴說一個堅定不移的真理般。
靖雨仇手握虹刀,將真氣提高到最高,達到了他所能達到的頂峰。
大漢感受到了這一股戰意,驀地兩眼大睜,本來大漢的眼睛一直是半開半閉,即使是在同人、福二秀對峙時也是如此,此時雙眼張開,靖雨仇只覺得一股有如浪潮般的壓力直壓過來,如果說自己像條小舟的話,那大漢給他的壓力就好象汪洋大海中波濤洶涌的巨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每一波大浪撲來都要消耗自己大量的精神和真氣去抗衡。
大漢的目光勝似電光,緊緊的鎖著他,他連一絲一毫的動作也不敢做出來,他感覺好象是面對一座永遠也無法擊倒的高山,如果自己有半點移動,必定會引動對方的氣機,同時他也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動作,對方必將能一招擒殺自己。
無力感在心頭升起,他甚至想要放棄任對方處置。
靖雨仇的意志經過在血池里的十年磨練和江湖上的一段殺手生涯,幾乎可以說是極為堅定的,而且一個武者最注重的就是意志力的堅定,像這樣一合未交,心志就已經被奪,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對方的精神壓力愈來語強,漸漸有氣吞天下、雷霆萬鈞的氣勢,靖雨仇苦苦支撐,但彼此間的級數相差太遠,眼看支持不住,幾句話忽然在心中流過,“欲返不盡,相期與來。明漪絕底,奇花初胎。青春鸚鵡,楊柳樓台。碧山人來,清酒深杯。生氣遠出,不著死灰。妙造自然,伊誰與裁。”
返還還虛,與天地同在,靖雨仇豁然領悟,面對對方極為強大的精神壓力,終於讓他領悟了水經集的另一式。
心無長物。
如果剛才的一式可以以“自然”命名的話,那麼這一式就該稱為“精神”靖雨仇一聲長嘯,被破開的心靈再無一絲縫隙,手中虹刀再次發出強大的氣勢。
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突然間靖雨仇渾身龐大的壓力全部消失。
靖雨仇心中更驚,這人什麼東西都不需要,連兵器都不必用,極為可怕的氣勢說有就有,說無就無,他生平從未遇到過如此高手,就連在羽然鳳面前他都能談笑自如,這大漢豈不是較之羽然鳳更為可怕上好幾個級數。
大漢微笑著招呼他坐下,這是靖雨仇才發現自己已經是遍體淋濕,竟然是出了一身的大汗,可見適才大漢給他的壓力之重。
岳紅塵湊過來低聲道:“你們兩個人在搞什麼,尤其是你,像個木樁子般在哪戳著,臉上還直往下淌汗!”
聽她一說,靖雨仇驚懼更甚,照岳紅塵所說,她並沒有感覺得到大漢龐大而可怕的壓力,可見大漢的氣勢只是針對自己身上的這一塊地方,擁有如此強大的氣機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居然是他可以把氣機縮定在有限的一小塊范圍,這可以說更是難上了幾分。
看著靖雨仇一臉驚異和崇敬的表情,大漢微微一笑,伸手撥動柴火,頓時火苗竄動,一室溫暖。
靖雨仇心癢難耐,一想到可以向這絕頂高手討教武道功夫,他就止不住興奮,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從中可以得到難以想象的經驗和益處。
他寫在臉上的期待全落在大漢眼中,大漢再一次遞過酒壺,“來,再試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靖雨仇依言再喝了一大口,味道全然已經變了,不再是第一次嘗的苦澀感覺,而是帶著如蜜糖一般的香甜感。
這隨心茶果然奇妙,自己的心情因為大漢將要點撥功夫而欣喜,在這茶中果然就顯示了出來,他禁不住再喝了一大口。
正自回味間,大漢手一抬,輕輕巧巧的酒壺就到了他的手里。
大漢面帶不舍之色,嘆道:“可惜只剩此一壺,要不然一定來它個一盡方休!”
這話引起了岳紅塵的興趣,出言問道:“不夠的話再去買好了……哦!這麼奇妙的東西應該不是能隨便買得到的。”
“唉!”
仿佛是勾起了大漢的愁處,他長嘆一聲,眉角卻帶著笑,“這酒是我的一個小朋友配的,可惜數量極少,就是這壺也是我軟磨硬泡來的,下回再要嘗到,不知是何時啊!”
能夠配出這樣的茶,當然不是一般人,靖雨仇注意的是隨心茶背後體現出來的含義,岳紅塵則更多的注意的是什麼人調配的這種絕妙好茶。
聽到岳紅塵的詢問,大漢眼中閃過回憶與欣愉之色,顯然是回想起了什麼。
“只有香榭天檀才能產得如此的好東西。”
“香榭天檀?”
靖雨仇一驚,“自己先前從二哥李科和大凶人羽然鳳那里聽到過香榭天檀這個名稱,雖然對它了解得極少,但總算知道這是白道上至高無上的象征,擁有足以同魔門對抗的實力,不過到現在為止,自己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連半個香榭天檀的人也未見過,沒想到從大漢口中又聽到了香榭天檀的字眼,聽他的口氣,不但知道香榭天檀,而且極有可能還親身去過。”
在大漢面前,靖雨仇並不想隱瞞什麼,他覺得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已經對他是全身心的信任了,因此靖雨仇毫無顧忌的問道:“我聽說過香榭天檀,據說是足以同整個魔門相抗衡的白道象征,但我行走江湖,從沒遇到過,不知道這香榭天檀是在哪里?”
大漢笑著搖頭,“我的確去過那里,本來不應該對小兄弟藏私,但我亦允諾過其間主人,不將其隱秘外泄。我只能告訴小兄弟一句,欲尋其地,先察自心。”
靖雨仇頗為失望,原希望從他嘴里弄出點隱秘來的,如果知道了香榭天檀的確切位置,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香榭天檀論武。
那里面的人的武功不用說絕對是極其強橫的,不然也不會能和魔門形成對抗之勢,而且既然它是白道里至高無上的象征,即使他打不過,一定也不會被殺掉的,這簡直就是個極其合適的提升武道的所在。
大漢應該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溫言道:“學武之人,方式有多種多樣,最重要的是經驗!但並不等於找尋強手挑戰就可以提高經驗的,莫說是你找不到香榭天檀,即使你找到了,那里面的人也不會與你動手的,退一萬步講,即便動手,你也是什麼經驗也得不到,那里的人都是心靈上修煉的高手,如果小兄弟精神上的修煉不夠的話,相反會造成日後心靈上無可彌補的裂痕。”
這點靖雨仇可是深有體會,適才比斗時,大漢給他的精神壓力之重是前所未見的,而且兩人間還不是真正的對敵,大漢自然沒有采用殺傷性的壓力就尚且如此,如果真的要與擅長此類功夫的敵人交鋒,對於並不擅長心靈修煉的自己來說,的確是一件大危險事。
不過好在眼前有個無可比擬的好老師,真正可以彌補自己這方面的不足。
“心靈和精神上的修煉,我的確是涉獵不多,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功夫?”
大漢笑道:“據我看,小兄弟體內蘊有先天真氣,但好象不是個人練就的。
要知道學武之人,無有磨練就無法成大器,欲要真正掌握武學的精髓,還得自己領悟!多一些磨難,對於自身還是大有裨益的。但剛才你在抵擋我的精神壓力的時候,你的意識突然變得讓我無法琢磨,好似消失不見,不知小弟練的是何種功夫?“靖雨仇聽得大為欽佩,自己的先天真氣果然是靠後天藥物造就的,根本就發揮不出真正的先天真氣的威力,充其量只能說是真氣較一般高手充沛一些。對於大漢,他毫不隱瞞,連最隱秘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剛才在精神壓力下,我差點崩潰,但後來領悟出了一些功夫,哦!是在一次意外中撿來的《水經集》”
“原來是它啊!”
大漢微微點頭道:“可否念來聽聽?”
靖雨仇立刻毫不猶豫的將熟記在心的《水經集》二十四句口訣背誦出來。
“若納水{,如轉丸珠。夫豈可道,假體如愚。荒荒坤軸,悠悠天樞。載要其端,載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無。來往千載,是之謂乎。”
聽完靖雨仇念完的最後一句,大漢閉目冥想了良久,忽地手指憑空劃出,在面前嬌若龍蛇般揮舞,靖雨仇看得清楚,大漢寫的是“流動”兩個字,想是對《水經集》的這二十四句口訣深有所悟。
大漢長出口氣,睜開雙眼,“這《水經集》果然有些門道,不愧是天下六大奇書之一!韻育深遠,字字珠廉啊!”
他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小兄弟從何處得來的這《水經集》”
靖雨仇將當日在羽然鳳手下驚險且狼狽萬分方才逃脫的情形道出。
一直沒出聲的岳紅塵突然道:“原來當時你就是個縮頭烏龜啊!怪不得對逃跑這麼有經驗!”
這話引得靖雨仇怒瞪她一眼,心里恨得牙耿耿的,暗下決心,日後一定要上到這個愛女扮男裝的女人。
大漢一笑,“打不過就跑,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重要的是從中吸取經驗,以便下次的時候打得贏他。不過,羽然鳳嘛……這種貨色,打得贏他也沒什麼意思。”
言下之意,羽然鳳在他眼中是不值得一提的忽略級人物。
“這才是一派宗師的氣派!”
靖雨仇羨慕萬分,“不知自己何時才能達到這種視羽然鳳這樣強橫的人物如草芥的程度。”
大漢接著道:“這《水經集》和魔門內的《魔典》、香榭天檀的《意書》、《青天闋》、少林的《心想訣》、以及《軒轅錄》合稱為天下六大奇書,實在是江湖中人紛爭的對象啊!據說這些功夫練到極處,可以達到上窺天地奧秘的境界。
除了其中的《魔典》外,其它的五個我算都已經看過了,這些東西修到精深處,的確遠勝江湖上的其它武功!“靖雨仇注意到他用的字眼是“修”而不是“練”他奇怪的詢問。
大漢笑道,“小弟的悟性果然非同一般,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些武學都是最注重個人的自身領悟,而非按部就班的死練,一招一式的照練絕不可取,通常在艱苦的逆境中才能激發人體的潛能,領悟出平日里所悟不到的東西,例如剛才你在我的精神壓力下,腦中自然做出了反應,在外力的壓力下領悟了《水經集》”
靖雨仇點頭道:“到現在我才領悟了三式,可剩下還有二十一式摸不著頭腦!”
大漢低吟道:“欲返不盡,相期與來。明漪絕底,奇花初胎。青春鸚鵡,楊柳樓台。碧山人來,清酒深杯。生氣遠出,不著死灰。妙造自然,伊誰與裁!果然奇妙無比,真正精華啊!”
他轉頭道:“不要奢望可以從別人的經驗中得到這種領悟,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頓悟!我能說的是,一切不用刻意去體味,水到渠自成!”
靖雨仇低頭細想大漢所說的每一句,從這一刻起,在一位武道上無可比擬的大宗師的引導下,他才開始真正了精神上的修煉,為日後成為與大漢比肩的一代大宗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岳紅塵聽得氣悶,她本身並不是擅長武功的,所以對這類的話題也不感興趣,而且兩人說的話好象是在打啞謎似的,就更令她受不了了,岳紅塵叫道:“凈說些沒用的東西,你們看獐肉都已經好了,再不吃的話可就焦了!焦了是小事,餓壞了我的肚子可就是大事了!”
正在談話的兩人相視一笑,大漢道:“罪過!罪過!險些把小姑娘餓壞了,來,我們動手吧!”
撕開獐肉,肉香四溢,獐肉烤得外焦里嫩,恰倒好處,引得人食指大動。
三人如對待敵人般風卷殘雲,不大的工夫就將之消滅得干干凈凈。
大漢收起酒壺,忽然以鄭重的語氣道:“以小兄弟此時的武功,若讓我說句公道話,遇到一般的高手,縱然不勝,亦無性命之憂,但如若碰到今日所見的人秀、福秀一級的高手,務須要千萬小心。尤其是遇到魔門中人,更是要加倍在意。
魔門中人大都手段毒辣,慣見笑里藏刀之輩,這才是最需要注意和防范的人物。“靖雨仇趁機問道:“像今日的人秀、福秀我認得了,但魔門中的其它人等應該是很隱秘的,要如何分辨呢?”
大漢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考慮有些話該不該說出來,終於,像下定決心般低聲道:“魔門分四藝,每藝成一派。每派都有自己的武學,其中以花音派的魔典為最,魔門內隱秘高手甚多,而且有的隱藏極深,即便是魔門中人,也多是相見不相識。相互不認識的魔門中人互相分辨,憑的是兩樣手段。”
大漢抬手做了個手勢,姿勢很奇特,他接著道:“這是魔門內大招呼的一個手勢,還有另一種是……”
他緩緩抽出腰間長劍。
雖然先前大漢出過劍,但靖雨仇從未看清楚過他的劍的樣子,只到此刻,他才清清楚楚的看清大漢手中的長劍。
劍很長,幾乎超過普通的長劍一半,而且更讓靖雨仇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劍上竟好似生了些鏽,整個劍刃顯得暗淡無光,生澀粗糙。
這絕不是他想象中的神兵利器的樣子,看起來比之自己的虹刀還有所不如。
大漢手腕輕抖,在面前的石板地上輕巧的畫出個奇怪的圖形,劍刃同石板相接,卻並沒有發出應有的金鐵交鳴之聲,瞧來就像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劃過的一樣。
靖雨仇把這圖形的畫法暗記在心,看來這個就是魔門間相互證實身份的方法了。
靖雨仇忽然問道:“大俠!莫非你是魔門內的人?”
大漢收起長劍道:“為何如此想?”
靖雨仇忽地搖頭,“大俠絕不是魔門中人,原來我曾經見過幾個魔門中人,像石公山和阮公渡,好象是天演門的;另外還有顏傳玉和浪琴,應該是天缺閣的。”
大漢皺眉,“你說的這幾人分屬兩支義軍,看來魔門也加入到這場爭霸天下的戰爭中來了!”
他接著道:“天演門和天缺閣在魔門內只能算是二流,真正強橫的是花音派和邪宗,他們加上白道上的象征香榭天檀構成了武林中的主要實力,而且不只是在武林,更多的是……”
他忽地停口不說,輕嘆一聲道:“日後遇到魔門中人需要小心,若要遇到來自香榭天檀的人,更要小心!”
“呃!”
這話令靖雨仇大惑不解,正要繼續追問,大漢身形飄飄,已經向廟門外轉去,看似緩慢,卻已經在一眨眼的工夫中走出老遠。
靖雨仇連忙追出,叫道:“不知道大俠的名字是……”
人影迅速遠去,眨眼工夫就只剩下個模糊的背影,但柔和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來,猶如響在耳邊,“相逢何必曾相識!小兄弟,好自珍重!”
靖雨仇心中悵然若失,與大漢相處不到半日時刻,但卻完全感受到了他的人格魅力,既使人對他有高山仰止之感,又分外感覺得到他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大漢胸懷睨暌天下的氣概,讓靖雨仇心折不已,也使他立定決心,早晚有一日如大漢般,成為一代傲視天下的大宗師。
風停樹靜。
靖雨仇轉向岳紅塵道:“下一步你做何打算?”
岳紅塵默想片刻,雙掌一擊,“我們回景川城,為死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
“啊?”
靖雨仇嚇了一跳,“轉回去?那不是自投羅網?”
“砰!”
岳紅塵一拳打在他肩頭,“不敢回去是不是,你沒帶種啊!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兩個魔門的家伙一定是以為我們已經遠遠的逃離景川城了,但我偏要回去血洗黃山會給他們看看!”
靖雨仇苦笑,“別看岳紅塵武功不怎麼樣,但不知怎地,自己竟被她吃得死死的,好象真變成了個跟班的小弟。不過話說回來,她的提議真實非常大膽而可行,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他是深有體會。”
回到景川城的時候,正是日當正午,使人昏昏欲睡的時刻,但像岳紅塵所說,也正是殺人的最好時候。
黃山會前的風景依舊,大門依然是那副被他劈碎時的樣子,但院子里人影綽綽,好象是很多人在搬著東西。
靖雨仇和岳紅塵二人舉步跨入。
靖雨仇順手揪住名黃山會的弟子,不理會他拼命掙扎,拿出虹刀架到他脖子上,慢條斯理的說一聲:“說!怎麼回事?”
那名弟子所表現出來的素質讓他失望,兩腿直打哆嗦,看樣子差點要尿褲子了,不過還好,嘴的功能還未失去,說出了一段令他驚異的話。
黃山會的會首是黃璋,其下還有四個副會首,合起來有五魁首之稱。
黃山會中,只有這幾人是直接受魔門驅使以間接控制黃山會的。
而五人中惟有黃璋一人知道黃山會背後一直在支持他們的神秘勢力是魔門中人。
昨日黃璋襲擊花幫不利,而且還身負重傷的回來,對於這樣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一貫講求利益至上的魔門中人卓天罡自然不會再留著他,解決掉黃璋後,恰巧靖雨仇前來尋釁,於是就發生了隨後卓天罡尋上花幫殺人的事情。
前因後果靖雨仇很快就推斷出來了,卓天罡黎明的時候追殺他和岳紅塵不果,找上了福秀京百福和黃山會剩下的四個副會首做幫手。
盡管大漢在街頭處所畫的“退”字所表現的驚天氣勢讓他有所顧忌,但有人秀和福秀一起出手,相信必然可以擺平此事。
但沒想到大漢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預算,不但沒能達到目的,反而在同去的四個黃山會副會首面前暴露了真實身份,還不得不將之殺掉滅口,如此一來,繼續掌控黃山會的目標非但不能實現,而且黃山會首領盡失,實力大受損失,今後能不能繼續在景川城內稱霸,甚至存在都已經成了個大問題。
經此一事,黃山會內部已經亂做一團,人心思散。
靖雨仇放下手中抓著的黃山會弟子,回頭詢問岳紅塵,“這種情況,沒有必要再大開殺戒了吧?”
岳紅塵環目四顧,果然周圍的黃山會幫眾跑的跑、溜的溜,眼看就是一副大潰逃景象。
她點點頭,“這些小嘍羅殺了也沒什麼意思,不過,教訓還是要留給他們的!”
伴隨著話音,岳紅塵亮出火折,在四周點起了七八個火頭,不到片刻工夫,黃山會的大片屋舍都已經燃起了火頭,借著風勢,呈現出愈來愈大之勢。
岳紅塵丟下手中的火把,語氣中仍充滿恨意,“可惜殺不了作惡的頭子,那個死老道!不過這也應讓他好受了。”
的確,趕跑了黃山會的大部分幫眾,再加上花幫的總堂被毀,景川城里的勢力均衡被打破了,林立的小幫派沒有實力如花幫和黃山會般控制這里,景川城必將陷入混雜的紛亂時期,魔門要想控制這里,為他們爭霸天下找一個可靠的據點是不可能了。
雖然破壞了卓天罡的構想,但是殺不了他,也是很令人遺憾的。
酷熱襲來,眼看這里卷入一片火海,岳紅塵一招手,“我們回總堂看看。”
“不好!”
靖雨仇心中忽然閃過警訊,如果是以從前的狀態,他是無法感覺到的,但自經過大漢的指點後,他的靈覺加倍靈敏了,這是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右側方傳來的危險,一股極其強烈的危險。
想提醒岳紅塵,但已經來不及了,靖雨仇能做到的只是將虹刀來得及抽出半截擋在腰腹右側,他感覺到的敵人襲來的方向。
“叮!”
的一聲長響,竟似金鐵交鳴的聲音,可見對方用了全力,要不是虹刀乃是寶刃,這一下准會給擊個洞出來。
身側傳來一聲悶哼,靖雨仇目光掃處,見到岳紅塵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只是給對方點了穴道。
靖雨仇雖感安慰,但亦心中暗凜,偷襲的敵人對兩人的下手輕重完全不同,對岳紅塵的用意看來只是生擒,對自己的用意那是可想而知的,要不是虹刀護體,這一下真的要讓對方在腰間點個洞出來,不死也是重傷。
對方一擊不中,立刻退到岳紅塵身邊,讓靖雨仇投鼠忌器,搶先控制了整個形勢。
須發飄飄,偷襲者赫然正是人秀卓天罡。
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能將岳紅塵控制在手中也令卓天罡分外滿意了。
他依舊是那副滿臉正氣的微笑,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做過,“是等我動手呢?還是你自斷四肢?”
微笑著說出的輕柔話語卻隱藏著濃厚的殺意。
“想不到連人秀也喜歡同福秀一樣偷襲起人來了,不知道那個肥胖如豬的家伙為什麼沒有一起來干這種卑鄙的勾當?”
靖雨仇冷冷的道。
其實他並不能確定福秀京百福是否隱藏在暗處,說這一句話只是試探卓天罡,如果福秀也來的話,他唯一應該做的就是不顧岳紅塵的死活,奪路逃命,盡管在兩大高手的夾擊下是不太可能的;如若福秀未來,眼前只是卓天罡一人,那盡管兩人的實力有很大的差距,但自己亦有一拼之力,而且還可以動動腦筋看看有無好方法把岳紅塵也一起救走。
對於靖雨仇的試探,卓天罡半點沒放在心上,捻須微笑,“有我一人足亦!而且……”
他輕輕看了岳紅塵一眼,“兩個人享受這樣的美人怎及得上一人獨享快活!”
靖雨仇心中暗急,自己怎麼也不能讓岳紅塵受辱於對方,但現在卻是苦無良策,只有暫時先以硬碰硬了。
他深吸口氣,腰干一直,一刀劈出,刀勢圈轉,方位不定,虛虛實實的向卓天罡衝去。
比之半日前,這一刀更見威勢。
但兩人間的差距不是一日半日間就可以彌補過來的,面對撲面而來的凶惡刀勢,卓天罡微微一笑,一把細長的東西自袍袖下翻出,左右圈轉,將他的刀勢完全封住。
靖雨仇看得清楚,是一柄銀白色的軟劍,圓轉如意,任意圈轉,不但將自己的攻勢死鎖,而且劍上傳來的真氣一波波攻來,有如大河般連綿不絕,震得他氣血翻涌,胸口微疼。
這正是卓天罡賴以成名的“浩然正氣”與魔門的其它人不同,卓天罡是正邪雙修,內外俱全,同他的多重身份一樣具有多面性。
靖雨仇的虹刀無論劈向哪里,都會被軟劍封住死鎖,那種真氣被連續封住的感覺讓他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啪”的一聲輕響,軟劍倒卷上來,將虹刀纏了個結實,沒等他發力震開,對方的真氣猛烈的襲來,他的虹刀雖未脫手,但猝然噴出的大口鮮血表明已經被卓天罡的“浩然正氣”給造成了嚴重的震傷。
看到靖雨仇的狀況,卓天罡極為滿意,對方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現在是進行下一步棋的時候了!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謹慎的點了靖雨仇的穴道。
靖雨仇低垂著頭,動也不動的不加反抗,讓人覺得他完全沒有了危險。
卓天罡仰天大笑,接下來就要做他最喜歡干的事情了。
俯身將岳紅塵提起來,他正好對上岳紅塵那滿懷恨意的雙眼。
卓天罡絲毫不以為意,拍拍她的臉蛋,“小美人,本來是應該給你解開啞穴的,但怕你想不開嚼了你那根小香舌,可惜少了你那張小嘴里發出的快樂呻吟聲實在是美中不足啊!哈……哈……”
他得意的狂笑。
此時的岳紅塵再也無力反抗了,只能任由這色道人為所欲為。
卓天罡乃是此道老手,經驗極其豐富,他先不忙對她大肆輕薄,只是細細打量她的身材,思量用何種方法來對付這穿愛穿男裝的美女。
岳紅塵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時,他終於伸出手去撫摸著她麥色的臉頰,嘴里還嘖嘖贊嘆:“嗯!好嫩滑的臉蛋,不知道身體的其它部位如何,那對奶子是不是也一樣嫩滑?想來摸起來也是舒服的很吧!哦!差點還忘了蜜穴,不知道蜜汁是不是甜的?”
卓天罡嘴里說著極其淫穢的詞語,手上卻絲毫不停,順著臉蛋下滑到脖頸處來回撫摩。
岳紅塵眼看他開始解開自己的外衣,急得險些吐血,但卻又無法可想。
卓天罡解開她的外衣,透過薄薄的內衣,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胸前軟肉的彈性,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並沒有穿女性最貼身的內衣。
卓天罡大樂,“這對奶子真不小啊!看來貧道有福了!”
他扯下她上身最後的內衣,放在鼻端深深一嗅,嘆道:“不施脂粉,體香天然啊!”
扔開內衣,他大膽而肆無忌憚的欣賞著她胸前的風景。
入目處岳紅塵的酥胸傲然挺立,雖然不是白玉般的顏色,但卻另有一番風致,高高賁起的一對乳房凌空矗起似兩只膩滑聳動的美乳,於交會處自然地形成一道深深的乳溝。
嬌乳上那兩粒紅潤的乳頭點綴其間,而且還不自覺地腫脹翹立,看得卓天罡心癢難耐。
岳紅塵的麥色肌膚上泛起紅暈,不知道是因為情動還是羞赧。
卓天罡兩手按住香肩,順著曲线自然的下滑,在她那膩滑的肌膚上撫動著。
他並不直接撫摩那對嬌挺的美乳,而是在乳根部緩緩的盤旋著,同時分出另一只手,落在她的粉嫩後背上,在其上用指尖輕輕的來回挑逗。
雖然不是最敏感的部位,但在卓天罡輕柔緩舒且極有經驗的撫弄下,反而讓岳紅塵情欲涌動,呼吸急促,她清楚而驚駭的發現,自己不但是上身起了反應,連下體也有了同樣的反應。
她肌膚上傳來的反應,卓天罡一清二楚,在乳根部盤旋的手不再拘泥於上身了,順著光滑的肌膚下滑,直接伸向她兩腿間的隱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