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認為,如果想要修復我和岳母之間的關系,必須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且單獨兩人。
所以在九月中旬的時候,她提議趁著現在不忙,又是旅游澹季,全家去香格里拉游玩。
這是岳母心心念念的地方,所以除了抱怨幾句浪費錢,不疑有他。
我們買的十二點的機票,臨行前的早晨,妻子借故要去醫院看望她昨晚酒精中毒的閨蜜,也就是女兒的干媽,表示探望之後自行去機場與我們會和,說完便抱著女兒離開了家。
這自然是我們商量好的謊言。
我同岳母先到機場,一直快要過安檢的時候,妻子依然沒有現身,並且打來電話,說閨蜜情況嚴重,身邊又暫時沒有一個可以照顧她的人,所以不能與我們同行了,等閨蜜的家人趕來,她再帶著女兒去香格里拉與我們會和。
岳母聽聞妻子和女兒不能一同前往,都不打算過安檢了,但被我提醒機票改退都很貴,並且騙她妻子和女兒到時候與我們在香格里拉會和的,她才滿腹愁容的過了安檢與我共同踏上前往香格里拉的飛機。
九月份的香格里拉已經有些冷,還好此前我們做過攻略,所以一下飛機,我便穿上外套,而岳母套上一件休閒衛衣,下身是緊身的藍色牛仔褲,倒也顯得年輕利落。
我們坐上客棧派來接機的商務車,一同到客棧的,還有一對年輕的情侶。
年輕的姑娘心情頗佳,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一個勁的和岳母聊天,岳母因為輕微暈機的緣故,有些難受,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承著,那姑娘卻不會看人臉色,依然心情雀躍的聊著。
我實在看不下去,說道:“姑娘,我媽暈機,有些難受,所以你看能不能說話小聲點,讓她休息一下”。
“什麼,她是你媽,我還以為是你老婆呢,這也保養太好了吧”。
她完全沒有理解我說話的重心,反而贊嘆起岳母的保養來。
這讓我哭笑不得,一旁的岳母則無可奈何的瞟了我一眼。
我忽然想起,好幾次和別人說到身邊的女人是我媽的時候,都會得到很驚訝的回復,不知道是因為她看著的確太年輕,還是因為我長相太老。
她還想繼續說來著,此前一直玩手機而沉默的年輕小伙不耐煩的說道:“你能不能消停點,人家都說不舒服了,你還吵個不停”。
女孩嘟起了小嘴,幽怨的看了一眼小伙,說:“行行行,嫌我煩了吧,那我就不說話,哼”。
然後掏出手機,對著車窗外拍了起來。
雖然氣氛有些尷尬,但總歸是安靜了下來。
岳母再次看向我,眼神有些許的感激,然後調整坐姿,閉上雙目。
約莫一個小時的顛簸之後,我們進入古城。
車子在一個頗具藏式風格的建築前停下,這就是妻子在網上訂的客棧了。
本來我提議的是,既然妻子不前往,就應該只訂一間房,在一個房間里,說不定可以復制在華山之巔的情節,但妻子否認了我的提議,告訴我,這樣做意圖過於明顯,會引起岳母的反感甚至懷疑。
從前台拿了房卡我們便上樓回了各自的房間,她住三樓,是一個標准的雙人床房間,而我在二樓,是個大床房。
妻子說這樣叫做距離產生美,說實話,我並沒有GET到妻子的這個點,但一想到她和岳母生活了二十幾年,而我才區區幾年,自然是她更了解岳母,我也只得聽命於她。
在我們討論這些的時候,我很鄭重的問過妻子,為什麼對於我喜歡她母親的事情不但不惱怒阻止,反而有點慫恿成全的味道。
她說她也不知道,就是一種很復雜很奇怪的情感驅使她這樣做,並且直言不諱的向我坦白,當她這麼做的時候,甚至只是和我這麼談論如何行動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快感,彷佛腦子里有一個惡魔驅使她這樣做,無關對錯。
她還告訴我,她很想親眼看著我進入她母親的身體,然後她的母親在我的身下嬌喘呻吟,任由我抽插。
我相信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因為在說這些的時候,她已經濕得不成樣子了,哪怕我沒有給予任何身體上的觸碰和愛撫。
我感受到她的需求,然後熱烈的給予了我的回應。
在二十多分鍾的激烈性交之後,她的欲望得到滿足,面色羞紅之下似乎有些慚愧,輕聲問道:“我這樣,是不是一種病”。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但還是安慰了她:“應該不算,就算是病,我也能給你治好,也許得到你媽的那天,你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也許吧”。
一到客棧的房間,我便給妻子打了電話,和她簡單說了幾句,而她則叮囑我們注意安全。
這是我臨行前答應她的,無論事情進展如何,都要向她匯報,以便指導我如何行事。
隨意整理之後,我來到三樓敲響了岳母的房門,邀她外出吃點東西,順便四處看看。
她雖然有些疲倦,但還是欣然應允,畢竟香格里拉是她一直夢想來的地方。
可能不是旅游旺季的緣故,在充滿少數民族風情的街道上,來往的人群並不算多,我們在沿街小販處吃了點糌粑墊墊肚子,然後進了一家川菜館,點了酸菜魚和麻婆豆腐,岳母便說夠了,無需浪費。
她隨意吃了兩口,就沒了食欲,說吃不下。
我問她原因,她說可能是暈機的緣故。
隨後待我吃完,便與我一同回了客棧,打算第二天再好好游玩。
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的我再次與妻子致電聯系,將剛剛發生的事如實向她報告一遍。
“什麼,我媽不舒服”,她的語氣有些擔憂,問道,“不會是高原反應吧”。
“這個我還真沒想到,我去媽的房間看看”。
說實話,我確實大意了,沒有往這方面想。
掛了妻子的電話,我來到岳母的房間,敲門之後很長時間才見開門。
只見她虛弱的倚在門上,臉色蒼白。
“媽,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我也不知道,可能剛吃的東西不衛生,吐了好幾次”。
她有氣無力的說著,然後轉身打算回到床邊,卻不料沒走幾步,便猝不及防的腿一軟,癱下去了,幸好我反應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扶住她,讓她不至於癱坐在地板上。
我急切的喚她,只聽得她氣若游絲的“嗯”了一聲,便不省人事,顯然是已經暈了過去。
我顧不上其它,將她抱了起來,快速的衝下樓,叫前台的小姑娘給我打了120。
等我們到達醫院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但香格里拉的天還沒有黑。
醫生說是高原反應,可能因為身子本身虛弱,所以才會顯得嚴重。
之後他給岳母掛了幾瓶吊針,戴上氧氣罩,說需要觀察一個晚上,看症狀能否緩解,如果不能緩解引起肺水腫,那就危險了。
我找了個凳子坐在一旁,看著躺在病床上那毫無血色的面容,甚是內疚。
百度了一下高原反應引起的惡劣情況,我不禁害怕起來,要是岳母真有個三長兩短,那該怎麼辦。
就這樣,我陪伴在岳母的床前,一直到兩三點,後來實在頂不住了,問了值班護士岳母的相關情況,她告知我,看現在的情況,高反已經有所減緩,我才稍稍放下心來,將頭趴在她的身旁,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感覺自己被捆住了手腳,發麻無力,這迫使我艱難的睜開雙眼。
我緩了緩神,抬起頭來,發現岳母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直勾勾的看著我,她之前戴的氧氣罩已經被換成氧氣管插在鼻孔處。
我們對視了幾秒,她不好意思了,蒼白的臉蛋泛起了紅暈。
我坐直身子,披在身上的毛毯掉在了地上,我趕忙撿起來,心中疑惑身上何時蓋了毛毯。
我將毛毯放在隔壁的空床位上,問道:“媽,你好些沒有”。
“好些了”。聽聲音都能感覺到比昨天確實好些了。
我的心里舒坦了幾分,說道:“都怪我,昨天你一下飛機就不舒服了,我竟然以為你只是暈機,虧我還做了那麼久的攻略,竟然連高原反應都沒想到”。
“沒事,你不用自責,是我體質太弱了,加上年紀大,容易出問題”。病床上的佳人安慰我的時候露出淺淺的酒窩。
“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的會愧疚死”,我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啊”。來自腿部和胳膊的酥麻感讓我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
她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手腳都麻了”,我不好意思的闡述事實。
“你呀,誰叫你睡那麼沉的,動都不動一下,胳膊和腿能不麻嗎”,她開始碎碎念起來,“我叫護士給你拿毛毯的時候,她都說你睡這麼沉,別人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難怪呢,我說怎麼身上蓋了毛毯”。
我活動著筋骨,身體感覺舒服,而心里更舒服,她似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對我碎碎念了,“媽,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買早餐吃”。
“還真有點餓了,你去吧,自己吃完再給我打個包,清澹點的就好”。說著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要起床。
我忙問她怎麼了。她說:“想去下廁所”。
我走過去,幫她將氧氣管取下來,然後拿起吊瓶,說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她有些難為情,拒絕了我。
我無視她的拒絕,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手舉起吊瓶,說道:“我敬愛的媽媽,您就別逞強了,昨天你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就你膽小怕事,你媽的命硬著呢,哪能說沒就沒的,你沒醒的時候,護士給我換吊瓶,說你一個勁的自責,我說你怎麼也是當爹的人了,遇事要沉著冷靜些”。
她沒有再拒絕我,跟隨我的腳步,緩慢的向門旁邊的洗手間走去。
“我那是真害怕了,要是萬一你真的有點什麼事,我都不敢想”。我滿腹委屈的說道。
“你呀,就是不沉穩,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沒聊幾句,來到了廁所的馬桶前,“可以了,你出去吧”。
我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可以掛吊瓶的地方,問道:“這吊瓶都沒地方掛”。
她說:“那你去護士台拿個那種移動的可以掛吊瓶的架子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還得把你送到病床上才能去拿,那多麻煩啊,要不然我轉過去,你直接這樣行不——對了,你是大號還是小號啊媽”。
一直以來,我都是個嫌麻煩的人,相比去拿架子,這樣更省事。
“這怎麼行,就算我是小號,你在一旁也不行啊”。她的臉頰紅潤起來,繼續說道:“你快去吧,昨天吊針打太多了,有點急”。
其實我本來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她說比較急的時候,我有點莫名的興奮,說道:“媽,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是你女婿,就我們兩個人,你直接尿吧”。
“這…”
“媽,別這啊那啊的了,古人不是說了嗎,心中有佛,萬物皆菩提;心中是牛屎, 所見皆牛糞,你就當我不存在,那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說完我利索的轉身,其實是怕被她發現我的暗自得意。
“你說的這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算了算了,你不要轉過身來呀”。不知道是被我說服了,還是尿急確實無法忍住了,她不再和我僵持。
狹小的洗手間里,約莫過了幾秒後,我聽得後面一陣絮絮的脫褲子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她坐上馬桶的聲音,憑我的感覺,她似乎還沒有完全坐穩,那尿就如水槍般滋了出來,打在陶瓷馬桶上,發出清澈悅耳的撞擊聲,隨著時間的推移氣勢越來越弱,逐漸轉變為尿液滴在水里的聲音。
隨著“滴—滴—滴”的聲音也聽不見,我知道身後的女人已經尿完了。
她的這泡尿持續了很長時間,最起碼半分鍾以上,我不得不佩服起我岳母的膀胱來。
又是一陣絮絮的聲音,她穿好褲子,按了馬桶的開關。說了聲“好了”。
我轉過身去,看到馬桶里的水席卷而下,視线回到岳母的臉上,她的臉頰緋紅,但還是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挪動腳步來到洗臉盆處,打開水龍頭稍稍衝了一下手。
我不由得好奇,舉著吊瓶跟隨她的腳步說:“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她沒有看我,走出了洗手間,示意我跟上她。
我緊隨其後,問道:“就是剛剛你明明沒有用手做任何事,為什麼還要洗手”。
她本來以為我會問什麼嚴肅的問題,卻不曾想我問的這麼荒唐,讓她一時不知所措,想了幾秒說道:“我懶得搭理你,淨問些傻瓜問題”。
我沒有強求,說道:“那我問一個不那麼傻瓜的問題”。
“那我再給你個機會”。她緩緩坐上床沿,然後挪動屁股坐在床中間。
我將吊瓶掛好,問道:“不是一般女人尿尿都會用紙巾的嘛,你剛剛怎麼沒用,這個問題應該算不傻瓜了吧”。
為了避免尷尬,我故意“哈哈”大笑幾聲。
“我看你是又要懂歪腦筋了吧,消停了這麼幾個月,狐狸尾巴又要露出來了”。她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我拿起旁邊的氧氣管,准備給她插上,“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裝傻一下可以嗎”?
她沒有接我的話題,而是示意我拿開氧氣管,“這玩意不用插了,怪貴的,再說我現在好多了,你去跟醫生說一下,把氧氣停了”。
“那可不行,這個必須得插上,聽話”,我見她還不肯配合,語重心長的說:“媽,我知道你心疼錢,但你要算一筆賬,如果你的高反加重,那就得花更多的錢了,來,聽話”。
她見我這麼說,也不好意思拒絕,任由我將氧氣管給她插上,然後叫我將病床搖上去。
一切安排妥當,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離開病房去外面吃了早餐,雖然已經是早上八點,但香格里拉似乎還麼有蘇醒過來,街道上都見不到幾個人。
我買了粥和油條帶到病房,岳母正望著窗外的風景發呆,聽到我的聲響,才將視线轉移到我這里,我走上前去將粥放在抽屜上,想要將病床上的醫用餐桌立起來,鼓搗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弄,跑出去一問護士,得到的答案是他們這里的病床都沒有餐桌。
“算了,就這樣吧”。岳母說道,“我自己拿著吃也是一樣的,另外油條我不吃,你吃了吧,我喝點粥就好”。
“那哪行,你這只手打了一晚上的吊瓶,哪還有力氣自己喝粥”。
她沒好氣的笑道:“合著我已經病入膏肓了是嗎?連個粥都拿不動了”。
說著便側身端起粥,一手拿粥一手拿勺,沒喝幾口,就放了下來,這啪啪打臉的速度也確實夠快。
我看出她的窘迫,說道:“我就說嘛,你一直在吊水,哪里還有力氣拿粥,我喂你吧”。
“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再吃”。
我左手拿起粥湊到她的胸前,右手拿著勺子舀上粥遞到她的嘴前,“來吧媽,我知道你餓壞了,昨天中午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了”。
我覺得,有時候不能和岳母講道理,實際行動更有效,讓她無法拒絕,事實也的確如此,她乖乖的張開嘴,任由我將勺子送進她的嘴里。
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岳母很快將一碗粥喝完了。
看她食欲這麼好,我也心疼她確實餓壞了:“媽,我再去給你買一碗回來吧,你肯定餓壞了”。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你把油條給吃了”。她用紙巾擦拭著嘴巴。
“我怎麼感覺你沒吃飽”。
“哪有,你沒看我都把整碗粥都吃完了,再吃我就要變成肥婆了,你以為我還像那些年輕的小姑娘呀,我現在這個年紀,稍微不注意就發福了”。
沒想到岳母這麼注意自己的身材。
我笑道:“放心吧我的媽,不管你吃多胖,下次你暈倒的時候,我都能抱得動你”。
“貧嘴,真要吃成個肥豬我看你怎麼抱得動”,她緩過神來,“合著你還希望我再暈倒呀”。
我忙解釋道:“呸呸呸,你瞧我這臭嘴,我可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抱得動你”。
“行了,你別貧了,我發現你這人可真是,一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我覺著前面兩三個月你那樣表現挺好的,你能不能繼續保持呀李先生”。
我聽出她語氣中的調侃,似乎還夾雜著些許的埋怨。
“媽,我可保持不了了,我這兩個月用度日如年來形容都不為過,有時候想和你聊些心事,話到嘴邊了,又咽下去了,就是怕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她瞪了我一眼,說道:“是你自己不樂意說的,還能怪我?什麼叫怕我冷冰冰的樣子,那你給我按摩,我不要你按,你還厚著臉皮給我按,那時候怎麼不怕我冷冰冰的樣子了”。
她的話讓我覺得自己的邏輯不通,我總不可能如實相告,是因為你的女兒在背後指導我才這麼行事的。
我急忙轉移話題,說道:“媽,那你現在是原諒我了嗎”?
“原諒什麼”?
“就是上次吼你的事情”。
其實我早就覺得她沒有記恨此事了,否則她不會前段時間任由我給她按摩的,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按照妻子的吩咐,不要做出格的舉動,而是我自己行事,說不定早就可以和好如初,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妻子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露出潔白的牙齒,說:“原來在你心目中你媽就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一件小事得記掛大半年呀”。
果不其然,她早沒有記恨了,我們缺少的只是一個需要把話說明了的契機,不然就相當於一個隱形的疙瘩,如影隨形。
“那就好,媽,很高興與你和好”。我煞有其事的伸出右手,要與她握手。
“神經”。她拍打我的手。
我將手伸在半空中,保持不動,說:“我是認真的,做什麼事總得有個儀式,和好也得有個儀式”。
她的心里清楚,我說的和好於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麼,而這個握手決定了我們是否要繼續此前那段不倫的曖昧。
她思索良久,顫顫巍巍的伸出她的右手,與我的手輕輕相觸,說道:“很高興重新認識你,李先生”。
隨即將手抽開,掏出手機假裝看新聞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媽,為什麼是重新認識我,還有為什麼要叫我李先生”。
她頭也沒抬,說:“你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喜歡,不行呀”。
“行行行,你最美,所以你說什麼都是正確的”。我的手伸向她,握住她的手腕,繼續說:“媽,別看手機了,看我,我可比手機好看多了”。
她任由我撫摸她的手腕,也不掙脫,說道:“你臉皮怎麼那麼厚,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特別是生氣的樣子,那眉頭一皺,臉臭得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我真想打你兩巴掌”。
這女人一旦口是心非起來,連自己都騙。
我將臉湊過去,拿著她的手要往我臉上打,說:“來,讓我媽解恨一下,狠狠的大兩巴掌”。
她的手觸碰到我的臉,輕輕的摸了一下,笑得樂不可支:“都多大個人,還跟個小孩一樣,這一下就算我打你一巴掌,報了你當初吼我的仇”。
“哎喲,你們娘兩感情真好”。
這時候醫生走了進來,岳母急忙掙脫我的手,而我也識趣的坐直身子,只見岳母臉蛋微紅,顯然是被人瞧見自己與女婿打情罵俏有些羞澀。
我清了清嗓子,問道:“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一邊看著護士的晚間記錄,一邊說道:“看這情況沒什麼大事了,只是暫時缺氧引起的,適應一兩天就好了,不要勞累,也不要做任何劇烈運動,如果不喜歡醫院的氛圍,待會兒你就可以給你媽辦理出院了,不過記得出去以後買上足夠的氧氣,感覺難受了就吸一下,但也別吸太多,不然會有依賴心理”。
我們道謝過後,醫生離開了病房。
岳母的心情洋溢於表,吵吵著叫我去辦理出院手續,而我則有些擔心,害怕出院之後又會有什麼不良反應,不如多待一天,觀察一下。
但她仍然堅持要盡快出院,我問其原因。
她把我拉到身邊,小聲的說:“和你兩個人在醫院,我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你的那個破小說來,最後不就是得了癌症的岳母和女婿在病房嘛,我瘮得慌”。
她的話頗有幾分幽怨,似乎我寫的這個破小說,對她造成了心理陰影,這讓我哭笑不得。
我解釋道:“媽,我那都是瞎寫的,你別往心里去不就行了”。
“我能不往心里去嗎,你都把我寫死了,我沒和你算賬就不錯了——你別多說什麼了,趕緊去辦出院手續”。
她以此為條件,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我按照她的指示行動,這一點,妻子倒是像極了她。
“我猜,你不是因為我寫的那什麼狗屁小說,而是心疼錢了吧”。一看到眼前這個女人的財奴樣,我兀自的笑出了聲。
她被我說穿了,不但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更加理直氣壯來,說:“別磨磨唧唧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省錢呀,再說不偷不搶,省自己的錢怎麼了”。
我只得搖頭,走出病房辦理了出院手續。
從醫院回到客棧,只是換了一個躺的地方而已,但岳母卻像換了個人。
為了避免高反再次襲來,我們在她的房間里待了一整天,中飯和晚飯都是叫的外賣。
我陪她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她像所有的中年婦女一樣,喜歡看那種打著虐戀的幌子其實一看就很假很不符合邏輯的肥皂劇,這讓我一度疑惑,尤其是她在與我談論文學及歷史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她淵源的知識和獨到的見解。
我不知道哪個是真實的她,或者說在我的心里深處喜歡哪個她。
愉快的時間總是很短暫,不知不覺就來到深夜。我向她提議,今夜留在她的房間,睡另一張空床。她婉拒了我。
我不願放棄這個機會,拿出殺手鐧:“我睡這個房間,我那個房間就可以退房了,還能省四百多塊哦”。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都大晚上的,退房也不會退錢了,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回自己的房間去睡吧,別東想西想的了”。她溫柔的勸導我。
我覺得過分強求也不好,說:“那好吧,你也需要靜養,我如果睡在你旁邊,指不定無法克制自己而吵得你也睡不好。”
她的嘴角上揚,頗有幾分戲謔的笑著:“看來你對自己有了深刻的認真,哈哈”。
“哈哈,深得岳母大人教誨,所以自我認知提高了很多——那我明天可以把房退了吧,畢竟一個房間得好幾百”。
“我滴崽額”,我的執著讓她說出了方言,“你這不依不饒的精神倒是值得嘉獎,我們明天再討論這個問題好吧”。
“行”。說完我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的房間,而我的心里也知道明天該怎麼做了,作為情場老手,我並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堪。
第二天我早早的醒了,然後去前台借故岳母高反需要照顧將房退了,拖著行李就上了三樓敲響了岳母的房門。
她穿著睡裙給我開了門,頭發有些凌亂,但臉色已經和平常無異,這一晚顯然睡得很踏實。
她看了一眼我的行李,再看向我,用食指指著我,無可奈何搖頭說道:“行,可真有你的”。
我拖著行李進了房間,將門關上,而她走進浴室,對著洗臉盆前的鏡子整理自己稍稍凌亂的頭發。
我欣賞著佳人曼妙的身子和裸露在外的雪白長腿,說:“媽,我今晚可就投奔你了”。
“你真不要臉,我說——你不會是一個晚上都想著住進這個房間吧”。她利索的梳理好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
“你猜”。
“我懶得猜”。
等她洗漱完畢後,我背上裝了氧氣瓶的雙肩包與她離開客棧。
整天的行程愉悅而輕松,因為擔心岳母高反加重,我們也不敢去太遠的地方,之前的攻略幾乎全部作廢,只在城區里瞎熘達了一天。
岳母開心的像個孩子,她有幾乎所有女人一樣的毛病,喜歡拍拍拍,和昨天那個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人完全兩樣,還時不時的鑽進掛有少數民族首飾的店里,店家忙不疊的拿出各式各樣的玩意,恨不得把整個店里的東西都往她身上戴,往她頭上套。
但她只試不買,連價格都不問,還讓我給她拍照,惹得店家連連翻白眼。
出了店門,我問身旁的俏佳人:“媽,你干嘛只試不買呀”。
她看到沒看我,繼續尋找新奇的東西,說:“你還真當你媽七老八十了,什麼都不懂了,我可是在新聞里都看過的,這些首飾雖說有少數民族風情,可大都是義烏生產的,我吃飽了撐的,坐飛機到這里來還得花大價錢買這些注定被坑的玩意”。
“那你為什麼又要試,你沒看店家都翻白眼了”。我不解的問道。
她似乎將我的話聽出了歧義,轉頭過來對我翻了個白眼,面帶不悅的說:“你是不是覺得陪我逛街,遭人白眼給你丟臉了”。
我急忙解釋道:“我可沒,我的親娘額,我就是這麼隨口一問,再說了,和您這麼個大美人逛街,是我的榮幸,怎麼會覺得丟臉呢”,說著我拉起她的手,“走,咱麼繼續下一家,去體驗下這遭人奉承和白眼的兩極”。
佳人“咯咯咯”的笑著,任由我牽著她的手,跟隨我的腳步,踏進新的店面。
中午我們隨意吃了點東西,並且給妻子打了電話,告知她岳母已無大礙,無需擔心。
而她,正愁沒有充足的理由不來香格里拉,便借勢下坡,說女兒太小,可能更不適宜高原的氣候,所以就不帶女兒來了,讓岳母和我玩的愉快。
岳母遭了昨天的罪,也深知高原氣候折磨人,心疼她的外孫女,便說不來也好,等以後大了再來。
掛了電話,岳母若有所思的說道:“李先生,那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就咱們兩個人了哦”。
我感覺她的話里有話,可又不好過多揣測,所以只能按字面意思去理解,望著她明亮的眸子,說:“那以後多多關照,唐小姐”。
這似乎是我第一次這麼喚她,她很開心,露出兩排皓齒,和深深的酒窩,煞是迷人。
“沒大沒小”。她喝了一口水,“哪有這樣喊媽的”。
“是你先喊我李先生的——話說,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喊我李先生”。
“我喜歡,怎麼,你不樂意我以後就不喊”。
“樂意樂意,榮幸之至”。
吃完之後還是瞎逛,但迫於我的強壓,岳母接受了我給她買的幾件小玩意。她雖然一個勁的數落我亂花錢,但臉上卻早已笑開了花。。
回到客棧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此時的香格里拉才見天黑。
趁岳母洗澡的間隙,我給妻子發微信告知了當前處境。
妻子對我的擅自行動有些不滿,說我的意圖太明顯,責怪我過於心急,並且讓我今晚不要做什麼出格的行動,否則會前功盡棄。
我不太明白她的想法,按照我個人的想法,我覺得和岳母的關系應該趁熱打鐵。
但最後妻子用不容置疑的態度告訴我,選擇相信她,才能得到她母親,否則我永遠也得不到,她叫我別忘了,我之所以和她母親的關系如此融洽,有一個先決條件是因為她。
我雖然對妻子這莫名其妙的控制欲感到不爽,但不得不認同她的話。
岳母之所以願意與我融洽的相處,是因為我是她女兒的老公,她的所作所為,可能一小部分是為了自己,但更大的一部分,還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所以不願狠心的拒絕我,與我鬧僵。
——但我同時悲觀的意識到,這也是阻礙我們關系更進一步的屏障。
與岳母道了晚安後,我便在她一米之隔的單人床上躺了下來,雖然腦子里想入非非,尤其是隔壁床的沐浴露香味時有時無的滲入我的鼻孔,衝擊我的嗅覺,使我的下體也膨脹無比。
我想著,就算不更進一步,但能回到華山的那晚也好,所以在某一個時間段,我感覺自己忍耐到達了極點,再也無法克制,准備向岳母求歡的時候,手機屏幕在黑暗的房間中亮了。
我拿起手機,是妻子發來的消息,很長一段話。
她為剛才對我的強硬表示抱歉,她說自己並非是吃醋所以阻礙我更進一步,只是想讓我明白,以她對自己母親的了解,我現在還無法真正得到她的母親,而她也不希望我在將來悔恨因為自己的魯莽而錯失了一個美好的計劃;然後,她請我相信她,既然她選擇幫助我追尋她的母親,就會給我最好的助攻;末了,她再次告誡我,想要成事,需要忍,不要那麼心浮氣躁。
看過妻子發來長長的微信,我的心里趨於冷靜下來,一再自我催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我給她回復一個:“好的,愛你,老婆”。
放下了手機,我用盡渾身解數,終於讓自己在欲望的起勢和幻滅無限循環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