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表妹被小白臉緊擁入懷,衛璧雙眼冒火,心在滴血,怨毒地道:“你這無恥之徒……”
“住口!”洪天宇虎目一瞪,冷冷喝道:“你口口聲聲稱我無恥,我何處無恥了,我與真兒兩情相悅,哪輪得到你這外人過問。”
衛璧今日在意中人之前,可謂丟大了臉,心里悲憤難平,咬牙切齒地道:“我說的並非表妹之事,而是在室內之時,我對你多番相讓,而你卻出奇不意,攻我無備,簡直無恥之極!”憤怒和妒忌交織之下,容易變得瘋言瘋語,衛璧說出這番胡話,一來是為自己挽回點顏面,二來是妄想將‘無恥’的大帽子蓋到洪天宇身上,讓表妹看清他的‘真面目’。
可是,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的衛璧,未免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洪天宇目瞪口呆,他實難預料,衛璧竟可恥到這幅田地,咽了口唾沫,說道:“我洪某人走南闖北,閱人無數,還從未見過你這等敗類,為全臉面,竟無恥得顛倒是非,哼哼,若我武藝不如你,即便偷襲,又怎能將你傷得如此慘重!”現在的衛璧確實挺可憐,但洪天宇絕非心慈手軟之人,況且衛璧竟企圖收自己倆個老婆,簡直活該如此,故而說話之時,完全不留一點情面,勢要在雪嶺雙姝面前,讓衛璧他顏面掃地。
衛璧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洪天宇凝視著問道:“莫非你不服氣!”
衛璧內心早已服軟,怎奈在兩個意中人面前,若說服氣,這個台如何坍得起,猶豫一會,搖頭道:“不服!”
洪天宇嗤鼻笑道:“既然你不服氣,我給你報仇雪恨的機會,就在此地,諸人面前,再較量一場,如何?”
衛璧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說道:“我此刻身負重傷,豈是你的對手!”
洪天宇哈哈一笑,說道:“那有何難!”從懷里掏出一瓶丹藥,取出一顆,遞到衛璧身前,笑道:“這是我獨門聖藥,服用一顆,可讓你的傷患立時痊愈!”在蝴蝶谷之時,洪天宇讓胡青牛煉就許多丹藥,都是療傷所用,而且在他的刻意要求下,加入蜜糖等甘甜的東西,使丹藥功效大減,但味兒卻變得極美,他言道‘服下之後,立時痊愈’,自是欺瞞,因其算准衛璧沒膽量與他進行第二次較量,所以鐵定不敢服用。
衛璧驚訝得大張著嘴,若服下去果真痊愈,豈不是要在表妹和師妹面前,與這身懷絕技的高人較量,到時免不了再遭痛揍,方才在小室之時,丑態並未被表妹和師妹瞧見,可再比一次,真的要顏面掃地了,衛璧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意志住那股衝動,沉吟半晌,皺眉說道:“你想用毒藥陷害我,以為我衛璧好騙麼?”
洪天宇輕笑道:“還挺能自圓其說的。”說話間,將丹藥服入口中,細細品味一番,說道:“現在總該相信無毒了罷!”
衛璧心虛,強裝鎮定,冷笑道:“你的獨門妙藥,自然不會傷及自己。”
洪天宇戲謔地望了他一眼,將整瓶丹藥遞給朱九真,說道:“真兒,吃一粒給他瞧瞧!”
朱九真可不信衛璧的話,二話沒說,倒出一粒,便放入口中,頓覺甘甜無比,甚是美味,忍不住又倒出兩顆,征得情郎點頭應允之後,這才美美地吃將起來。
朱九真倒了一些到武青嬰手中,微笑道:“青妹,你也吃一點罷,很美味的!”
武青嬰愣愣地望著手心里的藥丸,心里好氣,這丹藥怎能當蜜餞果子一般吃呢?
好似一剪秋水般的美眸瞅了洪天宇一眼,見他曖昧地朝自己點頭,似早已料到自己會看他,武青嬰登時大羞,俏臉兒紅得幾能滴血,未經猶豫,便將十幾粒甜美絕倫的丹藥咽下。
“好吃麼?”洪天宇笑著問道。
“好,好吃!”武青嬰點點頭,不敢看他。
衛璧望見表妹和師妹倆人,你一粒,我一粒,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愕然,莫非療傷聖藥還能當糕點一般吃。
“怎麼樣,衛兄趕快吃上一粒,咱們也好決斗啊!”洪天宇嘿嘿笑道,心里大為開心,想裝逼充英雄,小爺倒要瞧瞧,你拿什麼本事跟我斗。
衛璧眉頭越皺越深,想吃下一粒,以示男兒膽色,又恐傷勢痊愈之後便要比試,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
眼下在表妹和師妹面前並未丟失太大面子,但若讓她們瞧見真正的比試結果,必定會越發鄙視自己,衛璧權衡利弊一番,反正左右也被瞧不起,還是少挨一次毆打為妙,當下說道:“我……聖藥固然好使,但我不想領你的情!”本想說‘甘拜下風,不必再比’八字,卻終究無法在意中人面前開這個口。
洪天宇冷冷一笑,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敢與我比試,貪生怕死,膽小如鼠,你又何必否認呢!”言語間譏諷之意甚濃,全然不給衛璧留一絲顏面。
衛璧面色鐵青,囁嚅兩下想反駁,卻找不到好的話來。
朱九真和武青嬰雙雙露出鄙夷之色,似見不慣如此沒膽色的男人,就連小鳳一個丫鬟兒都暗暗搖頭,表少爺方才還指著姑爺偷襲,眼下卻不敢進行第二場比試,明擺著方才的話是撒謊,是男人,輸贏得干脆,他無恥得顛倒是非,真不要臉!
“怎麼,害怕了!”洪天宇不屑地說道。
衛璧冷眼一瞪,喝道:“害怕又怎樣,你我的武功不在一個層次,即便你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洪天宇朗笑道:“我跟你的年齡差不多,又不是武林前輩,豈會勝之不武啊,怪只怪你學藝不精!”
“我不管,總之表妹和師妹都是我的,你別想跟我搶!”衛璧蠻不講理地大叫道。
雪嶺雙姝黛眉微顰,對他的口氣很是不滿。
洪天宇哼哼兩聲,心里甚是不屑,這樣的垃圾,也配坐擁雙美,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諷笑道:“是麼?我偏要跟你搶,看你奈我何!”言罷,拉過身旁的武青嬰,手腕一緊處,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霎時幽香四溢,雪嶺雙姝終於被他抱在一塊,真個是美不可言。
眼見倆個絕色佳人一起倒在‘情敵’懷里,衛璧妒火中燒,想衝前拉開,渾身卻酸疼難當,哪里使得上力道,當下急不可耐地大喝:“無恥無恥,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快將我表妹和師妹放開!”雙眼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又呵斥道:“師妹,快離開他,別讓他占便宜,快呀!”聲音本就沙啞,經這一叫喊,跟鴨子嘎嘎叫一般,幾不成聲。
被男人擁入懷中,只覺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武青嬰小心肝如鹿兒亂竄,內心七分驚喜,三分羞澀,羞臊難當,粉臉通紅幾能滴出血來,美眸半開半闔,腦中暈暈的已然喪失思考能力,飄飄蕩蕩如同置身雲端一般,哪里還搞得清狀況。
待聽得師哥叫喊,方覺大庭廣眾之下,躺在真姐情郎懷中甚是不妥,雖然心里很是喜歡他擁抱自己的滋味,但還是忙不迭地掙扎,企圖從男人懷中逃出,怎奈真姐的情郎太具魅力,與他對視都容易陷入痴迷,更何況倒在他懷中,武青嬰渾身酸軟無力,委實難以掙脫男人有力的手臂,羞喜之下,為解除尷尬,索性閉上美眸,將臉蛋貼在男人胸前,來了個掩耳盜鈴似的眼不見為淨。
衛璧目瞪口呆,師妹非但不聽自己的話,還趴在他胸口,變得越發親密了,衛璧有若晴天霹靂一般,只覺一陣天昏地暗,身子搖搖欲墜,幸虧喬福上前將他攙扶住,這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洪天宇輕蠕著手,撫摸武青嬰的粉背,大手雖隔著衣物,仍能清晰感覺她雪玉般細膩柔滑的肌膚,他心頭大樂,哈哈笑道:“左擁右抱,快活似神仙啊,衛兄,你是否很羨慕,只可惜呀,你缺乏這個膽量。”
女子身體何等敏感,武青嬰自然感覺到男人手在作怪,頓時羞不可抑,嬌軀忍不住悸悸發抖,卻不敢動彈,假裝全不知情,以免越發尷尬!
衛璧心底怨恨,呐呐道:“師妹,莫非你也要拋棄我?”
洪天宇得意洋洋,笑道:“衛璧,你少臭美了,武青嬰根本就沒真正愛上你,否則方才你躺於地上之時,她豈會嫌肮的干系,置你重傷於不顧,若沒猜錯,當初她之所以會與真兒針鋒相對,僅因二人好強,皆不想輸給對方的緣故,你還道自己是情聖啊!”洪天宇鑒貌辨色,衛璧躺在地上之時,武青嬰起初想過去檢查傷勢,但見到衛璧髒兮兮的樣子時,便露出厭惡的神情,還怕怕地倒退幾步,倘若是陷入情網的男女,豈會如此,乃可斷言,她絕非迷戀衛璧,而是不想輸給朱九真,皆是爭強好勝的緣故。
武青嬰倒在男人懷里,羞意一直無法消退,但還是將洪天宇的話一字一句聽個明白,默默沉思,他說的話,與自己方才的想法不謀而合,莫非果真如他所講麼?
“不可能,師妹是喜歡我的,全因你從中作梗,師妹,你快告訴這混蛋,你喜歡的人是我!”衛璧咬牙切齒道,今日的種種變故,委實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武青嬰不知該當如何,小腦袋一片混亂,閉著的眼皮很是疲憊,竟無法睜開,或許是不想睜開面對這難以解決的事情。
洪天宇搖了搖頭,道:“至今還不明白麼?”
衛璧扯著嗓門,大聲道:“我不需要明白,師妹不可能背叛我。”
“武青嬰與你並無瓜葛,談何背叛!”洪天宇心情大好,說起話來也甚是溫和:“我問你,你跟武青嬰可曾接過吻!”懷里的武青嬰秀眉微顰,小嘴噘起,似不滿他如此下流的問話。
衛璧一愣,不明所以,他是很想跟師妹接吻,可惜缺乏這膽量,唯恐被師父責罰,當下正氣凜凜說道:“尚未婚嫁,我衛璧堂堂男子漢,豈可干那等傷風敗俗,有辱師妹名節的事!”
這麼看來,武青嬰還是完璧之軀,洪天宇咧嘴一笑,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卻是不饒人,嘲笑道:“我不信衛兄沒這麼想過,你只是缺乏膽量而已,徹頭徹尾一個虛有其表的偽君子。”
“你……”被點破心事,衛璧無言以對。
洪天宇張著嘴巴,還待嘲諷。
正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何事這麼熱鬧啊!”聲音渾強有力,便如是近在咫尺一般,足見內力之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