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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2回 調逗情郎

紅綠江湖 潛龍 6930 2024-03-03 14:35

  “唔……”迷人的呻吟聲,讓冷秋鶴幾乎忍受不住,便要噴射出來,只得暫時停下腰部的動作,將心神專注在兩座美人峰。

  南宮筱的俏臉暈著兩團緋紅,只盯著眼前的男人:“秋鶴……”上身帶來的快感越來越是強烈,可下身卻越來越感難耐:“求你動一動……求你……”

  冷秋鶴一笑,將陽具緩緩抽出,只留下一個龜頭在穴口,讓她的緊窄包含住,便此不動。

  而他雙手依然不舍放開那兩團飽滿,時而搓揉,時而捻弄,玩得甚是起勁。

  “嗯!你壞,哪……哪有這樣的……”強烈的空虛讓南宮筱有些氣結。

  冷秋鶴置若罔聞,大口吃著美人的乳肉,忽地抽出手來,移到下身交接處,以指頭刺激那枚敏感的花蒂,他只想看看南宮筱的急切渴望,且盯著她道:“妳說,說妳愛我,還喜歡我這樣欺負妳……”

  很明顯,這個男人是故意挑起她的情欲,要她說出難聽的說話。

  南宮筱忍無可忍,伸出玉手,一把握住體外的棒根,把玩擼動一番,接著猛向自己的陰道推擠:“人家……人家不愛你,我只愛我的玉郎,我的未來夫君,他……他才是筱兒的男人……”這句說話,自然是說給門外的花翎玉聽。

  花翎玉果然大喜:“你這個臭男人聽清楚沒有,我才是筱兒的男人……”

  一念未畢,又聽南宮筱道:“但……但人家喜歡你這根肉棒兒,喜歡你進入我身體的感覺……”

  南宮筱一弛一張的言語,撩得兩個男人血衝腦門,交感神經立時暴脹。

  冷秋鶴虎吼一聲:“妳好啊,只當我是妳的泄欲的工具……”話聲未落,腰板用力一挺,整根陽具直闖到底,便即大干起來。

  “啊!秋鶴……”南宮筱一聲嬌啼,快感不住地聚攏,幾乎將她推上快樂的頂峰:“好深……筱兒愛死你了……”

  “到底妳愛我,還是愛我的陽具?”冷秋鶴使勁抽搗,盯著眼前的美女。

  “啊……”南宮筱脈脈的與他對望著,放底聲音道:“都愛……”玉手環上男人的脖子,將他拉近身來,在他嘴前輕聲低語道:“秋鶴,你是……是筱兒第一個男人,人家的心是……是怎樣,難道你……你還不清楚麼……”

  冷秋鶴啃著她的玉唇:“愛我比花翎玉還深?”

  “我……我不知道……”南宮筱回吻他一下:“不要再……再逼我,人家真的不知道,但我只知道,筱兒會一直想你……永遠都想你……”

  “要是妳成為他的妻子,都會想我麼?”

  “嗯!”

  南宮筱輕輕點頭:“我知自己忘不了你……啊!這一下好深,再用點力,人家又……又有點意思了……”纖白的素手,不住撫摸男人的臉頰。

  冷秋鶴如她所願,重投深戳,將個美人捅得嬌喘連連,不到百回,南宮筱終終攀上歡悅的高峰,陰道強烈地收縮,不停吸吮膣內的巨物。

  冷秋鶴知她高潮在即,下身自然多加幾分力。

  忽見南宮筱咬緊手背,渾身繃得牢緊,口里突然“嚶”的一聲,一道溫熱從深宮涌出,直澆向男人的龜頭。

  冷秋鶴本就強弩之末,給她熱流一衝,再也把持不住,精關陡張,陽精疾噴而出。

  南宮筱不失機會,牢牢抱著身上的男人,暗運神功,一點一滴將其元息攝入體中。

  這晚二人展轉回環,快活了一夜,卻苦了在旁的花翎玉。

  ********************

  次日,花翎玉睡至日上三竿,愣愣瞌瞌間傳來一陣甜香,睜開惺忪的眼睛,竟發覺身上趴伏著一個美人,此人並非誰人,正是他的心愛人兒南宮筱。

  “你的睡相很可愛哦!”南宮筱的俏臉堆滿了笑意,怔怔的看著他道。

  “妳……妳怎會在這里?”花翎玉有點愕然,這是從沒有過的事,她竟會自己闖進來。

  “不喜歡我來嗎?”南宮筱甜甜的說著。

  花翎玉想也不想,一手將美人抱得緊緊的,湊頭在她粉額親了一下:“當然不是,要是每天張開眼睛都看見妳,可就美死了!”

  南宮筱道:“人家在這里很久了,見你睡得香,才不忍弄醒你。”

  花翎玉嗯了一聲,心里卻大為驚恐惶愧,暗忖:“我是練武之人,睡夢中身邊多了一個人,竟渾然不知,若來人不是筱兒,換作是敵人,我那還有命在!”

  一念及此,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來。

  “玉郎,人家擔心你,害怕你心中不快,是以來看看你……”南宮筱一對美目,始終沒有離開他:“你平日大清早便起床,今天卻睡到中午,瞧來昨夜你肯定一夜沒睡,想著人家和他……和他那個了……”

  “妳知道就好,害得我整夜輾轉反側,心如刀絞,真個比死還要難受。”花翎玉長嘆一聲,卻不敢與她說自己在旁偷看。

  南宮筱雖知他在外窺覬,卻沒有說破,接著道:“對不起,玉郎心中痛苦,筱兒當然知道!”

  接著微微一笑:“可筱兒也知道,你心里雖苦,但亦感到興奮,對不對?若不然,你現在又怎會硬起來!”

  原來她已握住一根粗硬的陽具。

  “這……這是因為抱著妳,所以才……才……”花翎玉臉上一紅,仍是死口不認。

  “你不用否認,要不咱們正實一下。”南宮筱抬起她的俏顏,似笑非笑的瞧著眼前的情郎。

  “正實?如何正實?”花翎玉盯著她問。

  南宮筱嫣然一笑:“我自然有方法,一會你就知道。”

  說話間,南宮筱的玉指已挑開他褲頭,探手進內,五指握著一根熱乎乎的肉棒:“它似乎越來越硬了,看它繃得如此厲害,很辛苦吧?”

  花翎玉只覺美人時捏時擼,還不時以掌心磨蹭龜頭,強烈的快感,猶如天火般蔓延,燒得他渾身都滾燙起來:“啊!筱兒……”

  “現在好過點沒有?”南宮筱一面撫弄,一面瞧著他的臉容變化。

  花翎玉猛地點頭:“舒服,再……再狠一點,用力擼……”

  南宮筱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自私,只圖個人快話,也不顧人家累。你是如此,冷公子又是如此,真對你二人沒辦法!”

  “那……那個混蛋也要妳……要妳用力擼……”花翎玉想起昨夜的情景,擾得他整個人都毛躁起來。

  “可不是呢!”南宮筱親昵地偎在他懷中,微帶嬌羞道:“昨夜他泄精後,才剛拔出來,便要人家用手……用手再弄硬它,然後又……”

  “又插進妳下面,對不對?”花翎玉立時裂眥嚼齒。

  “嗯!”

  南宮筱臉現紅暈,輕輕點下頭:“給他進去了,你心愛的筱兒,都給他的那個全插進去了……”南宮筱不由想起當時的總總歡樂,想到自己痴迷迷的盯著冷秋鶴,一面承受著這個俊男的抽插,是一件何等美好滿足的事情,不覺一股暖流從陰道深處涌出。

  “你……你們一夜做了多少次?”

  花翎玉雖然看了一夜,心中自是清楚,但一想到昨夜的情景,登時瞋目作色,氣呼呼的問道,他要聽南宮筱親自說出來,看她可有說謊。

  而南宮筱本就想瞧瞧他的反應,當下顯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低聲道:“玉郎,筱兒對不起你,人家為求盡快提升功力,卻要你受這樣的折磨,你會怪我嗎?”

  花翎玉嘆道:“我心中雖恨,但沒有怪妳,要怪就只有怪這門玄陰訣!筱兒,我不妨與妳說,其實我很擔心,擔心妳繼續和其它男人好,妳的心會慢慢轉移,愛上其它男子,以後再不要我了!”

  南宮筱聽見也自一驚,她捫心自問,她確實有點喜歡冷秋鶴,但眼前這人,她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當下湊頭上前,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玉郎,只要你不嫌棄筱兒,能夠容忍筱兒,我可以保證,我決不會離開你,便是你不願娶我,人家仍是你的筱兒,我的心一樣會深愛著你。”

  花翎玉聽了她這番說話,心中稍稍有點安慰,手上用力,將她抱得更緊:“我已經和妳說了,只要妳心里有我,我花翎玉絕不會嫌棄妳。”

  話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昨夜怎樣,究竟妳和他做了多少次?”

  南宮筱回吻他一下,含羞帶俏道:“昨夜我倆做了……做了三次,但今天早上,咱們又……”

  “什麼?三……三次還不夠!”

  花翎玉整夜在外偷看,眼見二人連番親熱,停停干干,足足弄了一夜,直至二人相擁入睡,方離開盈庭水莊,卻沒料到,原來仍有下文,心頭不禁一酸,真如骨鯁在喉,幾乎難以說話。

  “我的好玉郎,不要生氣嘛。”南宮筱撒嬌撒痴起來。

  “罷了,罷了!早上你們又做了幾次。”

  南宮筱伸出兩只手指,接著臉上一紅,輕聲道:“兩次,只是……只是最後一次,他……他沒有射在人家里面,而是……”

  “而是怎樣?”花翎玉瞪大眼睛。

  “是……是射在筱兒的嘴里,都讓我……吃了……”話到最後,幾近不聞。

  “妳用口為他……”花翎玉雖然早就看見,但沒料到南宮筱竟吞下他的精液,不由腦門發脹,渾身都躁動起來。

  “嗯!”

  南宮筱輕點螓首:“他……他這個人壞死了!當時我見他將要射精,正想暗暗凝聚真氣,將他的陽息汲取過來,豈料他……他突然把那個拔出來,跨到人家頭上,一下子就把那濕漉漉的家伙插進我嘴巴,你的好筱兒無可奈何,只好含著他的東西,便由他在我口腔抽動,最後便……便射了……”

  花翎玉聽得無比興奮,一個把持不住,下身陽具抖得兩抖,一股陽精疾噴而出,射出數尺之遙。

  南宮筱看見,當場楞住,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著“噗哧”一笑,看著花翎玉:“你……你怎地這樣興動,竟然會……”

  花翎玉臉上一紅,一時無言可對。

  南宮筱微微一笑:“真不明白,你聽見人家和男人睡覺,還在嘴里射精,你……你竟能興奮到這個地步!”

  說著湊頭到他嘴前,唇貼唇的低聲問道:“你既然喜歡聽這些話兒,想不想知道筱兒當時的感受?要是你想聽,我可以說你知。”

  “這有什麼好聽的,沒的讓人心酸死!”花翎玉違心說道。

  “人家就是要酸死你。”

  南宮筱親了他一下,伸手握住半硬不軟的陽具,低聲說道:“怎麼說好呢!呀,對了,昨夜他第二次進入筱兒里面,一插進來,便瘋了似的,不停地抽來送去,且又快又狠,我只覺他的大菇頭不停磨刮著人家,弄得我死去活來,舒服到不行!當時他一口氣就干了盞茶工夫,筱兒真的快要給他捅死了,待他停下來之時,我忍不住問他為何這樣興奮,干得這麼狠。他說……他說因為我先前的一句說話。”

  花翎玉皺緊眉頭問:“是什麼說話?”

  南宮筱霎時俏臉一紅,輕聲道:“對……對不起,都是怪筱兒貪心,一心想盡快提升功力,希望他能夠在我體內多射幾回,所以……所以在那次之前,我曾經用說話誘惑他……”話到這里,臉上紅得更厲害。

  花翎玉不禁大奇,連聲追問,南宮筱羞紅著臉,怯聲細語道:“我說……我說我很愛他,想為他生個小寶寶,盼能在我嫁給你之前,可以懷上他的骨肉,我就可以嫁給他,以後做對長久夫妻了……”

  “妳……妳……”花翎玉氣得青筋暴現,瞪大雙眼盯著她。

  “玉郎你不要生氣,你知道我都是騙他的,筱兒心里就只有你一個男人,又怎會為他生小孩,難道你不相信我?”

  花翎玉暴跳如雷:“妳怎可能說出這種話,男人聽見,豈能不當真……”

  “筱兒知錯了,以後也不敢這樣說,可以了嗎?”

  花翎玉狠狠的道:“這個王八蛋,倒便宜了他,難怪你們早上又來了二次!”

  南宮筱道:“玉郎,對不起,但你記恨冷公子,我是明白的,但話說回來,這一切畢竟是筱兒主動去勾引他,可不能全部都怪他啊!還有,每當我和他做那個時,不知為何,我都會對他生出一股愧歉,感覺自己是在出賣他,利用他對我的戀慕,而我卻暗暗地計算他,偷取他的陽息化作己用,我一想到這里,就會對他產生一分憐愛之情。就像那當時,他在我身上一輪抽送,直到力盡才肯罷休,就在他抱著我喘氣之時,我終於不忍,便開聲與他道:‘你都累了,且先臥下來不要動,就由筱兒來動,好不好?’”

  “妳……妳竟然向他作主動……”花翎玉實在不敢相信。

  南宮筱心想:“你這個花翎玉,昨夜竟敢在外面偷看,氣死你也是是活該!”

  當下點了點頭,回道:“嗯!我見他累了,但人家又……又想要,還有什麼法子,只好由我自己來。那時我讓他臥好,便坐到他身上,挽起他的大家伙,我就……就這樣坐了下去,才一下子,就……就插到里面最盡頭!”

  花翎玉被她調逗得血脈賁張,下身陽具亦漸漸抬起頭來,怒道:“妳……妳這是存心氣我是不是……”

  南宮筱發覺手上之物產生了變化,不由朝他輕輕一笑,撒嬌道:“你不要生氣嘛,假若你再生氣,我以後就不敢將實情說你知了。”

  接著又道:“其實人家還沒作過主動,更是第一次坐在男人身上,不免有點兒害羞,但被他插著的感覺,又……又實在太舒服,不自覺就自己晃動起來,用我下面去套弄那話兒,誰知才來回百多下,他就喘呵呵的不行了,竟然射了出來,還燙得人家與他一起去了。”

  花翎玉搖頭一嘆:“我這個未來妻子,果然懂得風流快活,就苦了我這個大少爺!”

  南宮筱探首向前,在他耳邊輕聲道:“玉郎,筱兒自知對不起你,況且我打後還會和多少個男人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有心理准備才好,倘若你真的無法忍受,現在就該作出了斷,免得繼續受苦下去……”

  花翎玉打斷她的說話:“妳不要再說了,你我這麼多年,彼此愛慕之情是何等深厚,豈能說斷便斷,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

  南宮筱搖頭道:“不是的,你且先聽我說。當初宮主曾和我說,只要和男人有了第一次,以後就無法離開這種感覺,我起先還半信半疑,但我現在終於領會到了。玉郎,筱兒真的愛上交歡的感覺,若然你無法離開我,打從今天起,你便要好好修練蟬蛻神功,早些衝破第二層,讓咱們早日成婚,或許我和你在一起後,會有所改變。”

  花翎玉用力點下頭:“我會的,到時我要讓妳知道,誰是最愛妳的男人,誰是能夠讓妳最舒服的男人。”

  南宮筱一笑:“最愛我的男人當然是你,但說到令我最舒服的男人,恐怕未必就是你,到時瞧瞧看!”

  “妳……”花翎玉臉上一板,正要教訓她一頓,豈知南宮筱用手將他推開,一個滾身,便已跳下床榻,回眸一笑道:“快起床吧,貪睡豬!”

  ********************

  宣城素有“文房四寶之鄉”的稱號,此處尤以生產宣紙為名,宣城最具名氣的紙作坊,非翠花軒莫屬。

  這一間紙坊,卻是宣城首屈一指的老字號,正是花家的祖傳產業,由第一任宮主花曼嫣的父親創辦,至今已接近一百年之久。

  翠花軒的分號遍布全國,共有數十間之多,其生產的宣紙頌聲遍野,每年的收入多達數以十萬兩,是香蕊宮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自從花映月接掌宮主後,便將翠花軒交由霜姬白如霜打理。

  白如霜向來深得花映月信任,在她的經營下,翠花軒的生意不住地上升,足見她的能力確實很有一手。

  自花翎玉十五歲上,每月初五,他都會前去翠花軒納財收帳。

  是日正逢六月初五,當花翎玉走進翠花軒,便見一個老伙計迎上前來,一張老臉掛滿著笑意:“花少爺,今天來得很早哦。”

  “發叔早,近日身子骨好些沒有?”花翎玉關懷問道。

  “少爺有心。唉!人老了,骨頭就是不聽使喚。”

  “話雖如此,但疼風這病兒可不能小覷,切勿掉以輕心。”

  “多謝少爺關心。”發叔招呼花翎玉到內廳坐下,並吩咐下人切茶,接著道:“少爺請稍候一會,讓老頭子去通知白掌櫃。”

  花翎玉頷首應了,待得發叔離去,百無聊賴,看見東首牆壁懸著一幅斗大的書畫,卻是他不曾見過的。

  花翎玉心中好奇,便站起身來,走到畫前,見是一幅山水畫,筆力奔放率勁,緬邈幽深,道濟排奡縱橫,果然是獨絕佳作。

  “這是董其昌的‘夏木垂陰’,是你駱大哥從青浦帶回來的。”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花翎玉身後響起。

  花翎玉聽得董其昌三個字,不禁眉頭一皺,回首過來,即見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少婦,身旁站著一個中年文士,正是白如霜夫婦二人。

  花翎玉一看見二人,連忙上前行禮:“白師姐好,駱大哥好。”

  白如霜不愧為武林十二仙之一,雖年近三十,仍是長得初花嬌蕊,看那年紀,便只有二十出頭而已,且生得花顏月貌,真個是桃羞杏讓,燕妒鶯慚。

  而她身旁的丈夫,姓駱名貫,乃是一名秀才,長得文質彬彬,俊逸不凡,頗有潘岳之風。

  夫妻二人走在一處,實是一對鴛侶佳耦。

  花翎玉看著那幅‘夏木垂陰’,不由氣憤起來:“好一個董其昌,據說坊間有一民謠‘若要柴米強,先殺董其昌’,足見其人品之低劣,而他的作品,實是不要也罷!”

  駱貫點頭道:“沒錯,董其昌確不是個好人,豢養惡痞,放債霸產、誘奸民女,可說壞事做盡,但他的才藝,確有獨到之處,二者不可偏廢。他的書畫,最愛講求追摹古人,又非泥古不化,筆墨拙中帶秀,充滿文人的天真個性。而這副‘夏木垂陰’,我是從坊間的一名暴民購來,當真不容易。”

  花翎玉有些錯愕:“這倒奇怪了,我瞧這幅‘夏木垂陰’高情邁俗,絕非偽托假造,一個暴民又豈能擁有董其昌的真跡?”

  駱貫搖頭一嘆,說道:“這個說來話長!據聞泖口有一個秀才陸兆芳,家中有一美婢,名喚綠英,董其昌貪其美色,將她藏於”護珠閣“,接連奸淫數日,豈料綠英逮到一個機會,逃回泖口,讓董其昌得知,便使兒子祖權帶領百多家奴到陸家莊要人,並把綠英劫走,陸家告上官府,但官府卻不敢辦案。”

  花翎玉怒道:“這廝當真可惡之極,要是我在當場,必定狠狠教訓他一頓。”

  白如霜微微一笑:“你就是這個火爆性子,難怪宮主要你打扮成書生模樣,不許你在外頭顯露武功,就是害怕你四處闖禍!”

  花翎玉聽見,傻里傻氣地一笑,卻無言可說。

  駱貫又道:“這等傷天害理事情,確實是讓人氣憤,當時就有一名叫范昶的學生看不過,將董其昌的惡行編寫了一部‘黑白傳’,內里有‘白公子夜襲陸家莊,黑秀才怒斥龍門里’的書目。皆因陸兆芳皮膚黝黑,而董其昌的別號叫思白。”

  花翎玉笑道:“這部‘黑白傳’果真名符其實,後來怎樣?”

  駱貫道:“豈知有一個叫錢二的說書人,將‘黑白傳’四處說唱,致滿城皆知,董其昌火冒三丈,派人將范昶痛毆至死,並對范家諸多凌逼,終於激起民憤。將董家二百余間畫棟雕梁、朱欄曲檻燒成灰燼,董其昌的古今珍貴書畫和篆刻收藏,大多付之一炬,而這幅‘夏木垂陰’,就是這樣落入暴民手中。”

  花翎玉大喜道:“真個好,真個好,董其昌這廝該當有此一報!”

  白如霜走到花翎玉跟前,把帳簿和數十張銀票遞與他:“這是上月的帳錢,小心保管。”

  花翎玉接過,再與二人閒談一會,才離開翠花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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