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珍今年三十一歲,出生在一個貧窮的漁村里。
父親是個目不識丁,三代都在村里養殖珍珠的珠農。
母親卻知書識禮,但家里的人對母親的出身卻三緘其口。
可幸的是,因為母親略懂詩書,為惠珍起了個比較優雅的名字,不然就跟村里的女生一樣,叫作來弟、帶娣、阿紅、阿花之類。
又因為母親的堅持,讓惠珍斷斷續續念到初中畢業,但那時惠珍已經滿十六歲了。
那年春節,經同鄉介紹,惠珍到了鎮里的工廠工作。
之後,惠珍告訴家里,說她認識了工廠里的貨車司機阿廣。
阿廣比惠珍大十歲,雖然貌丑,但為人謙厚踏實,向惠珍的父母承諾為好好照顧惠珍。
那年惠珍二十歲。
同年,惠珍生下兒子,惠珍的母親替孫兒改名樹德,寄望孫兒成大後可以樹大根深,以仁德札根於世。
阿廣是開長途貨車的,自然心領神會岳母的厚望。
他比以往更努力工作,讓惠珍不用外出工作,專心在家帶孩子,希望孩子將來學有所成,不用像父親那樣東奔西跑。
兩口子跌跌撞撞,就這樣過了十年。
惠珍三十歲的那一天,她收到醫院傳來的電話,說阿廣遇上嚴重車禍。
左右兩邊大腿、小腿多處復合性骨折,當時最壞的打算是截肢。
最後,勉強保住了雙腳,但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不能工作。
面對一大筆醫療費用,加上賠償對方修車的錢,家里的積蓄幾近用光,環境捉襟見肘。復健中的阿廣就算有多不願意,也只能讓惠珍去出工作。
這個是候鎮里的市況已經大有不同,工廠多數搬到郊區,鎮里招聘的都是商場、飯店、餐館等的服務員。
一直反對妻子拋頭露面的阿廣更是千萬個不願。
所以一時間,惠珍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社區里一個風評不是特別好的娟姐就提議惠珍到一家頗為高級的餐館打工。
娟姐說餐館的老板是她老朋友,可以讓惠珍只在白天的時段工作。
上班的第一天,餐館的經理給惠珍發配了一套中式制服。惠珍勉強穿上,發現全身上下都勒得緊緊的。
“不好意思,經理,可能我有點胖,有沒有大一號的給我試試?”惠珍尷尬地問。
“你以為你是在試身室買衣服?大一號?”經理先是一臉不悅地哮叫,但當看到惠珍豐滿的身材,雙眼馬上發出色光。
惠珍體態的確稍為豐盈,但那圓鼓鼓的雙峰,讓那腰肢顯得恰到好處。
白嫩細長的手臂輕輕掛在豐臀上,擋在裙邊開得有點高的腳叉上。
婀娜的曲线由腰肢,劃到臀上,再由雪白的大腿延伸到小腿邊上。
經理一路往下看到惠珍的光著腳的指尖,早已變得和顏悅色:“嗯,這樣…很好…啊!我去看看有沒有大的。”
經理的目光再也離不開惠珍的豐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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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餐館里工作一個多月,惠珍的身材美貌已經是公認的事了。
那時已經有四五個熟客都指定要惠珍服務,小費也給得大方。
要不是惠珍只上早午兩班,每天安安份份正點下班,大概早就傳出一些難聽的耳語。
但閒賦在家的阿廣並不是這樣想。
有一天,惠珍回到家里,發現大門虛掩,便馬上衝進屋里。
她看見滿地雜物,輪椅下的地板濕了一片,又隱隱傳來屎臭味,一想便知阿廣又因為來不及上廁所而大發脾氣了。
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娟姐大刺刺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不屑地看著滿面淚痕的阿廣。
“就惠珍一個受得了你,你真難為了她呢!”
娟姐仿佛意猶未盡,但又像想起什麼,轉頭對惠珍說:“我們走,我剛才把樹德置在劉大嬸那邊,現在接他回來。”
接回樹德的路上,惠珍只是低著頭,默默念著:“娟姐不好意思,娟姐麻煩你了。”
惠珍一直在外人面前保住阿廣的面子,隱瞞許多阿廣養病的狀況,但看來娟姐已經明白個大概。
最後,惠珍還是對娟姐說:“娟姐,這一次讓你看笑話了。你千萬不要對人說我們家的阿廣……”
娟姐是個明白人,阻止惠珍再說下去,“惠珍,我能叫你珍妹嗎?”
惠珍點點頭。
“珍妹,不要怪姐姐多事。其實很多時候,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聽到過你老公的咆哮聲、罵聲,所以我今天才過去看一眼。”
娟姐一邊說一邊看著惠珍忽晴忽暗的表情。
“珍妹,我真的當你是我妹妹才對你說哦!”娟姐壓低聲线,“我有辦法幫你老公,和你。主要是幫你。”
“我懂一點點術數,你跟你老公有點不對勁。”娟姐把嘴伸到惠珍的耳邊說:“你們好像不應該走在一起的…”
惠珍先是嬌軀一震,然後臉色一沉。她不自覺地緊緊握住樹德的小手,直到樹德喊痛才松開手。
“珍妹,我可以介紹我師父給你認識,他一定有方法幫你。”娟姐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