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秦小曼15歲,顧朗20歲。聖誕節前一日。
* * * * *
望著黑燈瞎火的家里,秦小曼再次將身上每個地方都摸遍,甚至連襪子邊都翻了過來。終究是沒有找到她家大門的鑰匙。
她不死心地敲了敲,“有沒有人啊?爸,媽!”
沒有回應。
想起早晨秦媽媽去她屋里叫她起床,“小曼,鑰匙放桌上了,鍋里有熱著的飯,不要遲到了。”
她睡意朦朧地隨意哼了聲。
出門前秦爸爸再次不放心地囑咐“別忘了拿鑰匙,我們今天不回來,要不就在外面凍你一夜了!”
秦小曼當時頗為煩躁地拉過被子蓋住頭,埋怨著老爸的囉嗦。她可是高中生了,這點小事還能不記得?
現實是殘酷的。
秦小曼努力地想著,好像早晨吃粥的時候,鑰匙是就躺在碗旁邊來著,怎麼就沒拿著它呢?
鑰匙的影像在她腦海里愈加清晰地浮現。
她小聲嘟囔了句:“鑰匙飛來!”
(⊙o⊙)…手掌還是空空的。
啊!
秦小曼揪著頭發幾乎發狂。
她爸媽公司組織旅游,包括顧家父母在內都收拾東西走人了。
她可怎麼辦?
總不能就在外頭過夜吧?
零下七八度,想她秦小曼第二天會被人發現凍僵在自家大門口。
以後別的父母教育小孩就會拿她當反面教材,“從前,有個姐姐不聽話,總是不拿鑰匙。有一天,她被凍死了……”
秦小曼吸吸鼻子,還是鼓起勇氣掏出小靈通,哆嗦著凍地僵麻的手按著秦媽媽的手機號,被她罵死也比在外面凍著好吧。
“嘟嘟嘟………對不起,您現在接聽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你稍候再撥。”
重復響了數遍後,秦小曼一臉悲催地蹲在門口,恍惚記得老媽說去泡個溫泉美容什麼的,這會兒不會在水里呢吧?
顧家的大門突然打開了,突然的光亮讓秦小曼抬手擋了擋眼睛。手上被一片溫熱包裹,接著身子被拉了起來。
“說一遍一遍不聽,又忘了拿鑰匙了?”
顧朗握著她的手往他家拉,觸手所及一片冰涼,不由怒道。
回頭怒視了秦小曼一眼,這個丫頭,這幾年越發呆了。
“喂,對於特意趕回來免得你流落街頭的好哥哥,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你怎麼回來了?”秦小曼問道。顧朗從上了大學後,每次都是近年三十了才回來。說什麼特意趕回來,她才不信呢。
“就是想回來了唄。”
顧朗將她直接拉到暖氣片旁邊,拉著她的手擱上去,“先暖暖吧,跟冰塊似的。”
秦小曼“哦”了聲,一時不知心里是個什麼滋味。
抬頭看著他,好像更加好看了。
而且,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她想起有一女同學自詡很懂男女之事,並且總是對同齡的男生持鄙視態度。
說是男孩氣場太弱,那種男性的陽剛之氣、純男人的氣息才令人迷醉。
秦小曼望著顧朗,確實比以前硬朗了好多的樣子,還有,他就靠在她身邊吃著苹果,看著他喉結的滾動,每一個吞咽的動作都好,嗯,性感。
“好了,別看了。”
顧朗將苹果核准確的投進垃圾桶,懶洋洋地說道。
秦小曼大窘,嬌羞地垂了頭。
人家,現在可是情竇初開,也拒絕地太直白了吧。
“給。”
什麼?秦小曼抬頭,一塊冰涼甜脆的東西被顧朗塞進了嘴里。她嚼了,是苹果。
顧朗繼續拿小刀分著苹果,切了一塊就給她,秦小曼便機械地吃著。
顧朗笑道:“看你那饞樣,那邊還有好多呢。”
說著衝沙發那邊昂了昂下巴。
沙發上一個大的塑料袋子,里面被花花綠綠的包裝紙包著的,都是苹果。
確切的說,是蛇果,又稱平安果。
兩塊四毛錢一個。
傳說要用24個一毛的硬幣,這些個硬幣還需得是從24個不同姓的人手里討來的。
然後用這錢買了苹果送給自己喜歡的男生。
聖誕節前一天,到處可見紅著臉的女學生在閨蜜的陪同下嬌羞地遞給心儀的男生。
“都是人家送給你的嗎?”秦小曼問道,心里酸溜溜地。
顧朗點點頭,“是啊,不吃就浪費了。脆的不多。”
他突然抬手握住了秦小曼的肩膀,她一驚身子往後縮,詫異地看著他。
顧朗把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一只手虛壓著她的頭頂比了比,“你長個子了啊。”
他笑得惡劣,將擱在她頭頂的手拿下往自己腰部比劃了下,“那時候你才到我這里。”
“你才這麼矮呢!”
秦小曼挺起胸脯直起腰杆,對於顧朗侮辱她的身高很是憤慨。
她現在都160了,已經不矮了,再長長說不定可以竄到170呢!
“是嗎?”
顧朗看她小臉通紅,沒有來的心情歡暢。
伸手揪了她束在腦後的馬尾巴扯了扯,“頭發也這麼長了。不過,”他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真平。”
在秦小曼發怒之前,顧朗松開手向廚房走去,一本正經地問道:“晚上想吃什麼?哥給你做啊。”
純潔的秦小曼呆愣了一會兒,張牙舞爪地從後面撲了上去,“色狼,你說誰平啊?你才平呢!”
* * * * *
“還氣啊,跟你鬧著玩的。”鑒於秦小曼一直處於羞憤中不理他,顧朗覺得沒意思,湊過去逗她。
秦小曼繃著臉看電視,無視他。
他竟然敢這麼說她。
偷偷垂眸掃了眼自己正在發育中的胸脯,小嗎,挺正常的啊?
顧朗這個為老不尊的,竟然開她這方面的玩笑,太不可原諒了!
顧朗雙臂一環突然將她抱進了懷里。
鼻息間縈繞地突然間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秦小曼一下子就暈乎了。
顧朗摸著她的頭,像給寵物順毛似的捋了捋,柔聲說道:“小曼乖啊。要是不乖,就把你丟出去。外面那麼冷,可怎麼辦呢?”
好狠心的人!這是威脅,赤果果光溜溜的威脅!秦小曼一向自詡是只良禽,懂得不能得罪那枝子好木頭。於是,她不生他氣了。
晚上九點鍾的時候,秦爸爸在打不通家里電話和秦小曼小靈通的情況下,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將電話打到了顧朗家,知道她最終沒有流落街頭,不由松了口氣。
“就你這迷糊性子,看你以後怎麼辦?”
秦小曼諾諾地點頭,快掛電話時忍不住問道:“我媽呢?”
秦爸爸咳了聲:“你媽溫泉泡多了,這會兒昏睡著呢。”
掛了電話,發現顧朗正在擺弄她的小靈通。“怎麼還用這個,換成手機吧。”顧朗建議。
秦小曼奪過來自己的,“你自己換,我沒錢。”
看著顧朗像變魔術似的拿出個包的精致的盒子,秦小曼心兒跳了下,干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問道:“是給我的嗎?”
顧朗嘴角挑了挑,“不是。”
秦小曼鼓起了腮幫子,扭過頭去不理他。
“開玩笑的,是給你的。”顧朗討好地靠過來,“給你,打開看看吧。”
秦小曼扭捏了會兒,打開了禮物,里面是一支新的手機。
“怎麼樣?”顧朗很是得意,這可是他用生平第一次賺的錢買的,光挑就花了好長時間。
秦小曼頓時知道了心花怒放是什麼感覺。一顆心都綻開了,呵,她看了看外頭完全黑下來的天,這個夜晚黑的好純粹、好優美哦。
* * * * *
顧朗坐了將近十個小時的火車回來的,夜里十一點半的時候,實在熬不住,打著呵欠要去睡覺。
“再,再等等嘛。”秦小曼拉住了他,“還有三十分鍾而已啦!”
顧朗無奈地掙脫她的手,拿過桌上放的鍾表將指針撥到十二點,“好了,凌晨了,開始吧。”
秦小曼汗了,連連搖手,“這怎麼行!”
她們校園還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在平安夜凌晨對著鏡子削苹果,要保持苹果皮不被削斷,削完後,鏡子里就會出現你的真命天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這個說法總是很誘人的。
只不過,對秦小曼來說,在關了燈的屋子里對著鏡子,本身就很挑戰她的膽量,要是鏡子里真有個什麼出來,估計她會被嚇死。
思前想後,她決定讓顧朗站在一邊給她做伴。
“你不是答應了嗎,怎麼可以反悔!”秦小曼用信譽問題挽留顧朗。
握著他的手軟軟的,已經不再是小時候的肉感,開始有了青春期少女的纖細。
這兩年她的圓臉也消瘦了。
不過,一雙眼睛還是那麼的水靈靈。
就這麼望著他,讓他覺得,要是不答應,就是在虐待她踐踏她的一顆少女心。
也太不是東西了!
於是乎,顧朗呵欠連天地又坐下來陪她。
距零點還有五分鍾的時候,秦小曼緊張地搬了凳子坐在顧朗屋里,面前擺了一面鏡子。顧朗將門關上,“我關燈了啊。”
“關,關吧。”秦小曼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一手握著水果刀,一手捏著苹果,聲音都顫了。
燈滅了。
秦小曼手抖著小心地削著苹果。
這個苹果可是她自己買的,很大一個。
她頭垂著不敢看鏡子。
終於,一圈圈的苹果皮完整地剝落,只剩個光溜溜的果肉在手里了。
秦小曼閉了閉眼,萬分虔誠地抬起頭來。
!鏡子里除了她自己,還真的有個男人!
雖然只有上半身,還是可以看出個子很高。
肩膀既寬又平,臉蛋真是俊啊。
秦小曼幾乎要撲到鏡子里面去了,感情她的真命天子是個超級大美男。
天啊,她秦小曼真是有福氣啊。
天子大人竟然動了!
秦小曼驚喜地注視著,完全忘了恐懼。
天子大人長大了嘴巴。
哦,牙齒好整齊。
天子大人的嘴巴又閉上了。
這個動作,秦小曼有些疑惑,好像在………她腦筋一緊,猛地回轉身。“誰讓你站我後面的!”
顧朗一個呵欠剛打完,眨眨干澀的眼睛看著怒氣衝衝的秦小曼,“你不是要我陪著你嗎?削完了?看到你的真命天子了嗎?”
說著他擠過來往鏡子里看。
秦小曼憤憤地扔掉了手中的苹果,“你毀了我的魔法!”
顧朗不屑地發出一聲短促地嗤笑。
出於某種不知明的原因,顧家父母走時鎖住了他們臥室的門。這樣,秦小曼就不得不和顧朗擠一個屋去睡了。
雖然在秦小曼看來,一般出現這種情況,有風度的男士應該主動提出去誰沙發,但是某狼顯然沒有在風度上面的自覺,拿出兩床被子攤開,指指里面,“你睡里面。”
他是真的累了,裹了被子就躺在了外面。
秦小曼嫌他攪和了自己的姻緣,又怕他把自己丟出去,也不敢發作。
對比了下沙發和顧朗的床,決定還是舍棄尊嚴爬上他的床吧。
好在,他的床夠大。
她折騰了這麼久,很快就裹著被子睡熟了。
顧朗轉過身,看到她嘴角的那絲白线,眼角抽了抽,終是抬手給她拭掉。輕聲笑道:“還流口水。”秦小曼在睡夢中也很配合,咂了咂嘴巴。
鬼使神差。
干完後,顧朗覺得自己肯定是困糊塗了!
他撐起點身子,半撐在秦小曼身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在她微微向床里側轉頭的時候,低下頭親上了她的嘴巴。
她的嘴微微張著,顧朗的舌頭便也鬼使神差地伸了進去,勾著了她柔嫩的小舌頭。
離開她的雙唇後,顧朗捂著自己的嘴巴將自己藏進了被子里,他,是入了夢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