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成為那包裹著她們身體不滅的火焰嗎?——金風
望著曼曼被我瘋狂肆虐後蹣跚的嬌弱背影,我想這樣跟她錯開時間回去也好,能少受些曖昧的眼神。
於是又回到破屋里,從老炕上拾起曼曼被我扯掉的唇釘和水晶骷髏耳環放在口袋里,又盤桓了兩分鍾之後,緊緊攥著那無意中的驚天發現踱回了農家樂旅社。
走到旅社門口不遠的空地跟前,剛才漫天的篝火才被撲滅不久,老板還在那兒拿著竹絲掃帚賣力清掃著。
我見四周沒人,剛好是個說話的時候,忙走上去拍了拍老板的肩頭間說:“老板,您那個老房子是什麼時候建的您知不知道,破窗子的糊窗紙里怎麼藏著這樣的東西?”
說罷我把左手捏著的浮世繪殘頁拿到了老板的眼前,另一只手打著手電筒,盡量保證老板能看得清楚。
“這個……”
老板眯著蒼老的眼角盯著瞅了老半天,一臉迷茫的神色,“咱們家破房子里還有這玩意兒?我從來不知道啊!”
“那麼,您家這老房子有什麼歷史沒有,您給我說說?”
這事兒可含糊不得,我准備打破沙鍋問到底,這用小蹄子初夜換來的线索絕對非常驚人,不容錯過。
老板皺著八字眉,似乎賣力地回憶著一些久遠的傳言和故事,過了好久,游移不定地對我說道:“這房子從我生下來就在。聽我爸講,大概在三幾年的時候就蓋好了。那時候應該是在打抗日游擊,村里人都窮得要死要活,連賣黃豆充飢的錢都沒有,從哪整這些個……春宮畫冊來看?小伙子,你確定是在那老房子里找著這玩意的?”
我點頭。
老板繼續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把掃帚杵在地上思索著:“唉,這就奇怪了:…要不這樣,你們明天走不是,我早上去村子里找幾個老人問問,你看怎麼樣?”
我想想這倒是個辦法,老板的父輩現在應該是八十多歲的老人家,興許能記得一些那時候的往事,於是點頭說道:“好,就這麼樣吧,老板,明天早上我跟您一起去!”
“行,早飯吃完了咱就去村里看看。大伙的新房子也都在邊上,不遠。”
老板說完,我忽然感到一陣乏力,腦子似乎被冷風吹久了有些脹痛的感覺,只好跟他別過,上樓摸到了三個男生住的房間里。
推開門,胖子正坐在床上吐著舌頭玩游戲機。
看到我進來了,一臉狗仔隊式地壞笑道:“老大,你跟班代小姐的妹妹怎失蹤了啊?害得我們玩到一半沒興致,都回來休息了!”
“喂老大,你臉色怎麼那麼差?”
“你衣服上怎麼皺巴巴的,手里攥著個啥呢?”
我一臉無奈回應他說:“胖子,我說你話多不多啊?我跟她妹妹去約會了,花前月下做愛做的事,行不行啊?”
“行,行,老大就是厲害……另類女都搞得定啊……”
胖子一邊說,一邊裝作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你玩你的吧。我累死了,先睡了。”
胖子雖然油嘴滑舌,但其實是個很好的哥兒們。
他見我眼圈果然黑得有些不像樣,而且臉色又有些發青,真的自己繼續打起了游戲,不再過問晚上的八卦。
我走到牆邊開關處把燈熄了,往洗手間里狠狠抹了一把臉。
粗制濫造的鏡子里,我還是那個我,甚至連下巴上慢慢蹶出的胡渣也延續著昨日的軌跡,可是在經歷了這一晚上的巨變之後,我知道我和蘇蘇的關系可再也回不到那單純的從前了。
“你們倆一起嫁給我……一起嫁給我……”
腦海里不斷?蕩著我調戲蘇蘇時說的那句話,以及她又羞又急呼吸的聲音。
明天,我該如何面對她們倆那些被我強行撕裂的曾經呢?
多想也沒用。我可真的是困到不行了,把手里的殘頁小心翼翼折好放進風衣的口袋,連西褲都沒脫(我內褲上有血!一下倒在寬大概只有一米多的床鋪上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胖子把我搖醒的,催我去吃飯。我粗略整理了一下儀容,跟著兩個大男人走下了一樓客廳。
今天我渾身感覺不自在,褲襠里還有一些濕濕黏黏的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而唯一令我欣慰的是,蘇青曼竟然卸掉了那陪伴了她不知道多少年的失眠妝打扮,學著蘇蘇一樣以素面示人!
由於她留的是前額小碎發的短頭發,所以我能夠一眼看出她倆誰是誰,不然的話,那可真是讓人頭大。
蘇蘇見了我果然如同看到了白無常,連目光都不敢跟我接觸,忙不迭地躲到周婕身後去也。
而周捷看到我一臉憔悴的樣子,八卦之心不死,朝我露了露酒窩,很黃、很曖昧地笑道:“喲,風哥,昨天晚上,你去找人談心了噢?把我們晾在那里,你說你怎麼補償?”
“喝喜酒請你去當伴娘行了吧!有分紅給你!”
我心中有事,不想跟她瞎扯淡,隨便吞了兩個饅頭,給大家丟下一句“要爬山去等我一會兒,我找老板問個事”,就扯著老板走到了外面。
“小伙子,你說你急啥?大伙新房子隔得都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老板看我像是趕投胎一樣心急的樣子,皺著八字眉說道。
我能不急嗎?就在我扯著老板就要向新村虎虎生風地進發的時候,身後忽然曼起了一聲吳越女子淡淡呼喝:“臭男人,你去干什麼?”
回頭一看,我干,竟然是蘇青曼,當真是女別一夜當刮目相看,今天早上她不但換了形象,連聲調都變了!
“我……我跟老板去村里問問昨天那張紙的事。”
我見她一夕之間被我抽插得形象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自己倒有些老大不習慣,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你休想跑掉,我跟你說!我也要去!”
蘇蘇看我像人見鬼,曼曼看我就像是鬼見人,那瞪得死圓的眼睛彷佛想把我一口吞了。
“好,那好,一起來吧。你對這個感興趣嗎?”
我抓了抓衣領,問。
“少廢話!”
這小蹄子語氣雖然裝得無比凶悍,但是從她的眼神里,我能體會出她的身體和靈魂已經開始發生質的變化。
當然,由於曼曼的內心還無法接受昨天夜里那麼大的轉折,放不下面子,於是本能地對我惡言惡相向。
哼,就先由得你撒潑,等到了床上,還不是得淫聲浪語求我虐你!
我暗自說道。
這對我來說是個悖論:本來蘇青曼是個天生受虐狂,上好的性奴,可是偏偏有個我從前敬重的姐姐;而如果沒有蘇蘇,我壓根兒也不會認識她,她們兩個又是通感的怪胎……
以後要調教她嗎?看到她臉上那種和自己久違了N 年的生機,這些事情還是容後再說,先讓小蹄子融入普通人的世界吧!
於是,大約在二十分鍾之後,老板為我在村里找來了一個大概有八十多歲、坐著輪椅、滿口黃牙的老大爺來。
老大爺雖然牙口不太利索,但精神還很不錯。
當我跟他敘述完昨天晚上的奇怪發現後,老大爺對我點了點頭,指點著我手里殘破的扉頁說:“我好像有些印象。那時候我還小,咱們跟扶桑鬼子打仗,大概三幾年的時候。蔣介石就是個棒槌,村子里鬧得人心惶惶。突然有一天,峽口來了一個扶桑的老頭子,還帶著個漢奸,跑到村子里來干什麼我忘了。反正咱爹他們那群小伙子當時挺有血性,沒去加入鬼子的偽軍,把那扶桑老頭子和漢奸暗中處置了。再後來……”
“好像是從他的包里找出一本玩意來,大人看了以後說扶桑人都是淫種,不但在咱們這兒奸淫別人妻女,還喜歡搞那些個調調。我當時也不是很明白,反正當時村里小錢他爺爺要蓋新屋,就把這玩意拿去給他糊牆面和窗戶了。”
聽到這里,我心中“咯登”一下,腦袋里“嗡”的一聲,如同遭了個晴天霹靂……
也不知道這是報應不爽還是罪有應得,扶桑流傳千年的歷史文物居然被無知村民拿去糊牆!
老大爺既然小時候親歷過這個事件,縱然他說的話可能由於當時記憶的模糊稍有出入,但是大致的脈絡總歸是不錯的。
那個扶桑的老頭子帶著一本平安古縛道的圖譜,到當時還是荒村野店的百里峽來干什麼?
平安時代是扶桑古代的最後一個歷史時代。
它從七百九十四年桓武天皇將首都從奈良移到平安京(現在的京都)開始,到一一九二年源賴朝建立鐮倉幕府,一攬大權為休止符。
在這段時期內,由於扶桑與當時的中唐之世保持著密切的聯系,文化中吸收了當時儒教和佛教的精義,在詩歌、建築、繪畫等等藝術上,都綻放出耀眼的奇葩。
繩藝縛道正是在這個時期的獨特產物。
繩師們所尊奉的祖師爺文屋康秀,不但是平安時代六歌仙之一,而且身為皇室貴胄的他,對於女人身體的天然之美更是有獨特的見解。
又或是因為當時上流貴族的畸形娛樂嗜好所致,在某些偉大的巧合之下,他將當時捆縛俘虜的種種方法融入了自己前無古人的創新,成為了一門足以能與棋道、茶道、書道相媲美的扶桑四大古技藝之一。
文屋康秀一手創立並流傳下來的古縛道三十八式,經過歷代繩師大家的手手相傳,向來被視為珍寶,保存完好。
但在上個世紀上半葉,其中十二式最匪夷所思的天人縛圖譜忽然失蹤,不知去向,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哪知道在我的誤打誤撞之下,竟然發現那十二卷天人縛很可能都被一個扶桑的老頭子帶來了中國!
而且那個老頭子似乎根本沒有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被一群血氣方剛的村民給殺了!
一卷無價之寶也被撕扯成了一片片,融入了一間中國苦難時期的土坯矮房中!
這……算是某些因果定律的神秘力量嗎?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這老頭子的運氣也實在太差了一些。
既然那卷冊被旅社老板他爺爺拿去“裝修房子”,那麼,雖然現在牆皮上的那些肯定早已不復存在,但如同我手中扉頁這樣被裹在糊窗紙里的卻很可能還有。
腦中的念頭這麼一轉,我一下蹤了起來,把老大爺和老板嚇了一跳:“老板,你回去叫他們等我一會兒,我再去那老房子里看看!”
不等老板反應過來,我拉住曼曼的手就朝著昨晚上留下我倆悱惻回憶的破舊土屋衝了過去。
“哎,你……你慢點,你趕著去撞火車投胎啊?”
曼曼並沒有甩脫我的手,只是在嘴里故作凶狠地咒罵著我。
不知道是因為跑得急了,抑或是她由於被我扯住的關系,腦子里又浮現了一些不該浮現的東西,一張昨天還死氣沉沉的俏臉上不知不覺竟然漾滿了淡粉的羞色。
我拉著她跑到老屋前面,轉身之間,她碎碎的瀏海下如蘇蘇一般清麗迷人的嬌顏一下子把我看楞了,拉著她柔荑的大手也忘記了放開。
“你……臭男人,你想找死啊,快放開我!你到了這里又想起那個……那個昨天晚上,是不是,是不是?流氓!臭流氓!”
曼曼見我毫不掩飾自己略帶猥瑣的目光,又羞又氣,一連串的吳儂軟語大珠小珠落玉盤般地朝我濺射而來。我被她罵樂了,抬起眉毛作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曼曼,好像,應該是你自己想到什麼東西了吧!C “你……”
聽到我的調侃,小蹄子小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我猜她從十三歲起跟蘇蘇互相傷害之後,就再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好啦好啦。”
飽餐了一頓秀色的我,心情也不由得從天人縛的疑團里放松了一些:“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說完,我沒去管她,自己矮身走了進去。
曼曼在我身後作出一副欲走還留的樣子,最終還是猛地朝路上的荒草間狠狠一跺腳,踢開礙事的破木板門也跟著進了老屋。
我既然知道了這滿窗的破紙里八成有珍貴的圖譜殘卷,動作不得不小心翼翼。
把它們全用蜘蛛刀從窗櫺上沿邊裁下,平鋪在滿是落灰的老炕上之後,在曼曼和我的共同努力下經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從一堆泛黃發黑的破紙堆里找到了三張卷冊的殘頁。
“呼……”
我長呼一口大氣,粗粗估略一下之後將三張早已經模糊不堪、只能辨別大概的殘頁按照大致步驟的順序在炕頭上排好,眯著眼睛盯著圖像,盡量把上面的信息在腦子里立體化地勾勒了起來。
由於我通曉平安古縛道前面的二十六式,由此衍化而出的天人縛手法我並不陌生。
雖然卷冊殘缺了一大半,但我還是根據扉頁上女子的姿態和這三張殘頁硬是揣摩出了繩索在身體上運行的軌跡。
果然,這十二式天人縛,至少就我現在找到的一式來看,完全就是前二十六式的進階和再加工!
他們之間並沒有縛道手法上的本質區別,唯一的飛躍,便是那繩索之下能夠將身體隨意扭曲的模特兒!
“曼曼,你看,你的腰能不能扭成那個樣子?”
我指著扉頁問蘇青曼道。
自從昨天晚上開始,蘇青曼臉上的表情便一點一點地豐富了起來。
此刻聽了我的問題,她輕蹙著秀眉,薄唇吐語道:“怎麼可能扭成這個樣子,我又不練體操,又沒學過瑜伽。”
對啊!
我一拍後腦勺,那個時候大概只有一些少數的女性忍者,或者專業訓練出來供金牌編師表演之用的藝妓才有本事展現這姿態曼妙的天人縛,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學體操的、學瑜伽的,都是一抓一大把啊!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對先前一點希望都感覺不到的繩藝復興之路產生了一點點的信心。
仔細再端詳了幾眼老炕上的殘頁,我忽然在最後一頁的頁腳處發現了一個片假名的“鳳”字。
“完工之後果然像極了一只鳳凰……”
我喃喃道:“這一式天人縛,名字應該就叫鳳吧……”
“你學會這上面的東西了?”
小蹄子見我恍然的表情,在一旁問道。
對於這次的突然發現,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而且收獲還算不小。
這時候本來懸著的一顆心也漸漸放了下來,我不由朝著曼曼露出了一個極為罕見的陽光笑容說:“差不多領悟了。曼曼,謝謝你陪我。”
一雙在老屋門縫中泄出的朝陽下閃動著琉璃色澤的眸子里,不住地流轉著異樣的神采。
良久,蘇青曼像是鼓起了極大地勇氣般地朝我走近了兩步,低下了頭赧然一笑:“我……浩規兩個字,該是我對你說。”
由於十多年來對自己的摧殘以及深沉的痛苦,蘇青曼的身上有一種蘇蘇所不具備的淡淡憂愁。
望著那混合了難以言喻魅力的微赧笑容,我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我真的有些心動了。
嗯……
這他娘的不是什麼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吧?
暗自在心中描繪了一番也許會在以後出現,和這對姐妹花顛鸞倒鳳的噴血場景,我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中的殘頁上。
平安時代是扶桑天皇政府的頂點,也是扶桑古代藝術發展的巔峰。
在諸多的神社崇拜物中,鳳凰無疑最為流行的一種,諸如京都平等院的鳳凰堂和白河天皇的鳥羽殿等等,都是在建築內滲透了佛教思想,把扶桑人想像中的極樂世界現實化的傑出藝術作品。
那麼,這種風氣反應在古縛道里而衍生出了天人縛中的“鳳”式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隱隱覺得,這十二式天人縛應該是與當時的神社文化掛鈎,每一式可能都蘊藏著自己的寓意。
但是我無暇再深入思考下去了。
因為蘇青曼居然主動打破了老屋中的尷尬氛圍菱曼曼昨天晚上似乎思索了好多關於她們兩個奇異宿命的問題,她一邊朝我緩慢挪動著碎步,一邊轉過线條如畫的面頰低語說:“你……你昨天晚上說的話是對的。這麼多年來,我根本不敢面對我自己……我的身體、我的思想,不過都是我姐姐的影子罷了!我狠心虐待我自己,也只不過是在這個?圈里可憐徘徊的一種方式……我故意裝得跟她一點也不像,只不過是因為我……不想去面對!”
聽曼曼說起這些話,我隱隱有些揣摩到造成她們這樣古怪雙胞胎的某些神秘因素。在胚胎分裂的時候,似乎她們的身體雖然分離,但是思想和感覺由於不可知的能量還保持著緊密的聯系(想想白牛頭人的靈魂鏈接,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其實這兩個雙胞胎的思維感受還是互通有無!
生活上不經意間某些瑣碎細節很容易引起有這樣通感雙胞胎之間的分歧,這就好像是一個人在承受了過多的壓力會精神分裂一樣,無論是德川時代蘆名銅伯和天海僧正的大惡大善,還是蘇蘇和曼曼的自戀自虐,其實就是他們被極端化為人性的兩面而已!
想通了這些,我就對曼曼這樣突兀的道謝感到釋然。
我昨夜的強行介入,在侵入兩人身體的同時也衝進了兩個人的靈魂鏈接里,導致了她們兩人之間詭秘的關系也發生了實質的轉變。
這種質變最後的結果究竟是好還是壞,現在我當然看不出來,但是就曼曼身上一夕之間氣質發生的改變來說,我這一場豪賭有相當大的可能性是賭對了!
曼曼說著說著不停地朝我靠了過來,到最後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離我不到兩公分的距離,s 型曲线前段那兩只玲瓏可人的椒乳堪堪頂到了我的胸腹間。
“謝謝你……臭男人!我以後要做回蘇青曼了!”
曼曼說完,張開纖瘦的臂膀狠狠摟住了我。
刹那間我也有些百感交集,這間北京近郊峽谷中廢棄了三十多年的土坯老屋里,不但埋葬了扶桑一千年前的一卷藝術瑰寶,如今也埋葬了我一段無比奇特旖旎的回憶。
蘇蘇、曼曼,三十多年後,你們會否記起這個顛覆了生命里舊時光的冬夜?
“曼曼,你看,那殘頁上的女人像不像一只鳳凰?”
我緩緩抬起雙臂擁入了曼曼的肋間。現在我想通了好多事情,心情大好,臉上掛起了算是比較真誠坦然的笑容。
“嗯。這個姿勢好漂亮,加上她身上的和服,就好像一只火里的鳳凰一樣。”
曼曼摟得我好緊。
我騰出一只手伸進口袋拿出昨夜被我從曼曼朱唇上拆掉的蜘蛛形唇釘,在她眼前晃了晃,“曼曼,從今天開始,你可就不是躲在角落里靜靜織網的小蜘蛛了哦。”
說完我使勁將唇釘扔出了老屋的破門,擲入了門外差不多有一人高的枯黃茅草間。
“你……”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微帶驚疑的妙眸:“蘇蘇是鳳兒,你是凰兒,昨天夜里的篝火晚會上,你們已經涅盤重生了!”
是的。昨天夜里,我不但找到了平安時代的鳳凰縛法,還找到了這一對奇異的雙胞胎嶄新的人生。
只是,我會成為那包裹著她們身體不滅的火焰嗎?
曼曼聽到我這句有些肉麻的話,“嚶”地一聲把腦袋靠在了我的頸項間,舌尖輕吐,開始吮吸起我的喉結……
“喂,曼曼,你!咱們還得去爬山啊……”
我被她的突然襲擊搞得不知道手該放在哪里好,有些尷尬地說。
“不管。昨天晚上,誰叫你突然搞我,今天我要反擊!”
曼曼自己喜歡痛苦的快感,大概以為每個人都是這樣,嘴唇拚命用力,吸得我痛得要命!
而就在這個我以為要被曼曼反虐的當口,一個救命電話及時殺到。
口袋里傳來一陣“北京歡迎你”的歌聲,這首歌無疑極其破壞氣氛,曼曼一聽到歌聲,馬上把頭從我脖子上抬了起來:“你怎麼搞這種鈴聲,我等下給你換掉!”
我十分感謝這通電話,第一時間接了起來:“喂,我金風。”
“金風……你們兩個能不能……先不要……不要這樣,我們還在旅社等著你們回來去爬山啊!”
哈哈,我說是誰呢!曼曼身體的反應蘇蘇怎麼可能感受不到?蘇蘇這微帶怯弱的“勸告”立刻把我逗樂了:“浩……不好意!霧藪奉、,劉溪!靄罷我生怕;曼向她姐姐說出什麼爆炸性的言語,一下扣上了手機蓋子。
“走吧,我們去跟他們會合吧。”
我說。
曼曼卻依舊抱著我的腰不肯松手,嘟著小嘴很嚴肅的樣子:“我不要。你先答應我一件事!己啥事?不會真叫我娶你吧……這個問題嘛……咳咳……
“曼曼……你想要我干什麼呢,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我狐疑不定地問道。
曼曼的瞳仁里,似乎又閃現出了前天夜里噬人的光和熱。
“要你帶我走,去扶桑。”
我聽到曼曼說出這樣有些幼稚的話不由得笑了:“曼曼,我說,這可不是什麼童話故事啊!你家老爺子能放你走嗎?”
我知道蘇蘇和曼曼的老爹挺厲害的,上海海關的人要給她搞出境簽是沒什麼問題,但關鍵曼曼啥都不懂,跟我去扶桑干什麼呢?
況且,我家里目前關系已經夠復雜了……
雅子和文子姐姐……
“我都這麼大了,他要是不讓我走,我就死給他看!”
曼曼扯著我的風衣領口,不依不饒。
“這嘛……”
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曼曼有點霸王硬上弓的味道?
看來昨夜里我劍走偏鋒的“干法”的確為我惹來了無窮後患,“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啊,帶著曼曼,有些……這個不大方便。”
“誰管你那女朋友!”
曼曼從小就沉浸在無限的苦悶中,無疑養成了她比我還要偏執的個性,“我又不跟她搶你,我只是去扶桑玩玩,連這樣都不行啊!臭男人,干完了我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你當本小姐是什麼!”
“呃……”
她這句話把我炸得死去活來,冷汗直冒之下,我決定先敷衍她了事,回到市區慢慢再想辦法吧,畢竟蘇蘇那群人還在等著我們兩個呢。
“曼曼,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那你回上海先找你家老爺子商量商量,我這兒沒問題……來了住我家也行。”
“你……你可不准賴掉,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曼曼裝出很嚇人的表情,“到時候你的蘇蘇也一起沒了,你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