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4章
我赤條條一絲不掛,成了不折不扣的遛鳥俠,在銀行二樓上瞎逛悠。
網現在已經不能上了,眼前又還算平安,也不知道該干啥好,幸好水還沒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像網絡一樣說斷就斷了,我湊合著洗了個涼水澡。
行長辦公室的沙發挺寬大的,洗完澡我就躺在上面喝著橙汁小憩。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迷迷瞪瞪間天就黑了下來。
我按下電燈的開關,亮了。
電還沒有停,估計這是因為廣普市有核電站的緣故。
核電站去年才投入運行的,要是其他的火電,估計也早就歇菜了。
核電站,想到這個物事,讓不由想起早就有的幾個顧慮,一時憂心忡忡,這時蘇眉也在下面忙完了,她進了辦公室時,我正劈著腿架在辦公桌上,二當家春光大泄,我連忙收起腿來,就聽蘇眉笑道:“果然不大吆,小雞巴孩……”
這話聽得我勃然大怒,幾乎怒發衝冠掀案而起,我急得連有限的鳥語都嘣了出來:“too simple!sometime naive!庸俗、淺薄!伸縮性強,膨脹比高,懂不懂。”
我聽說胖人家伙小,再怎麼著哥們的型號也比薛胖子要大點嘛。
蘇眉卻得理不饒人,一口一個小雞巴孩喊我,搞得我灰頭土臉,遮遮掩掩恨不得找個石頭縫鑽進去,不過沒辦法,共處一室,也躲不了她,時間久了,我也就習慣了,搖鞭甩蛋的,也不怕蘇眉取笑了。
其實蘇眉也只穿著文胸和內褲,其他的衣服都洗上了。
她也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的,柔和的燈光下,映照著她肌膚如雪,曲线玲瓏,飽滿的胸脯鼓囊囊的呼之欲出,半透明的一條黑色內褲,如果不是有條衛生巾掩護,也藏不住什麼隱秘。
要換別的時候,此時此景,我怕早就食指大動,肅然起敬了,不過不知為什麼我現在卻沒有一點雜念,和蘇眉相處了兩天一夜,生死相依,覺得像經年的老友般淡然。
蘇眉故意取笑了我一會,也不再難為我,對我胯下的一嘟嚕,也是視而不見,這讓我舒心了不少。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也沒什麼消遣,我又打開了一瓶茅台15年,點一根的鉑晶蘇煙,就著橙汁和巧克力,和蘇眉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來。
煙是好煙,酒是好酒,人是美人。
鉑晶蘇煙煙香醇正,茅台15年酒香濃郁,美人在燈光下也活色生香,香氣襲人欲醉,幾口酒下肚我飄飄然起來,如果不是漆黑的窗外不時傳來喪屍人淒冽慘怖讓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我幾乎不知今夕何年此地何處了。
蘇眉卻沒有我這樣的好興致,她斜倚在我肚子上默默地陪著我喝酒,只是愣愣地出神,越喝越悶的樣子。
我想她大概是憂愁生存的問題。
我撫摸著她一頭柔軟的長發道:“別喝了,折騰了一天,你早點休息吧;月經時喝酒對身體也不好。”
蘇眉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又愣了一會卻問道:“李展,你就不擔心你的家人嗎?”
“我父母在我小時候就離婚了,父親跑了,無影無蹤,我母親在前幾年病逝了,也還有一些親戚,都是無關緊要的,我是光棍一條,自己吃飽就全家不餓。嗯,還有一個前女友,她叫顏妍,去年跟了一個花花公子,富二代。也不知她現在是生是死,不過這也和我無關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嘴上說的輕松,心中卻不禁為顏妍擔心起來,雖然她曾經狠狠傷害了我,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和她共同生活了兩年多。
“你真幸福。”
蘇眉幽幽地說道,“你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我是光棍習慣了,別人卻有家人,我這才知道蘇眉為什麼忽然這麼憂傷了:“你家人……”
“還沒從辦公室逃出來時我就一直在給父母打電話,一直沒通,我想,他們也許已經去了。”
蘇眉哽咽地說。
我本想勸慰蘇眉說電話打不通未必就代表人已經沒了,可是心里卻知道兩位老人實在是凶多吉少了,怔怔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眉看我這副表情,更是悲傷起來,趴在我懷里放聲哭泣起來,只一會就在我胸膛上抹滿了眼淚和鼻涕。
我是最怕看到女孩子掉眼淚的,一時手足無措,只能摟緊蘇眉嬌小的身軀,像大人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好了,好了,好了……”
這樣好久,蘇眉才停止了哭泣,靜靜地抱躺在我懷里。
我們都沉默無語,只聽到窗外喪屍人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叫不時傳來。
看著懷里的蘇眉,我又想起了顏妍,世事真是難料,本來我懷里的女人應該是顏妍才對。
顏妍還活著嗎?
假如她還活著,在這恐怖的末世,又有沒有人正在保護著她呢?
我心中竟隱隱希望顏妍已經死掉了才好,她是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天生是讓男人來疼愛的,來寵著的。
蘇眉則不同,雖然蘇眉的身體同樣嬌小苗條,雖然蘇眉撒起嬌來也讓人覺得含著都怕化了,其實這個女人的生命力是異常強悍的,她早就習慣了曾經文明社會的弱肉強食,心性雖然十分高傲,但生活需要她做妓女時,她肯定是立刻就脫了褲子撅起屁股,還要找一個舒服點的姿勢讓人操她。
顏妍卻不行,看到老鼠都要驚聲尖叫的她,又如何在這滿是吃人怪物的世界存活呢。
而即使存活下來,一個公主般嬌柔的女人卻要像一個女戰士一般去苟且殘生,又讓人情何以堪呢……我寧願她已經死了才好,就像林黛玉就應該在賈府敗亡之前死去,而不該面對窘迫的生活,這更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