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科幻 操在世界末日(混在世界末日)

第六卷 第17章 警所惡戰

  那是一群大象,確切的說是五只奔跑著的大象,這些龐大的家伙每只都要5噸以上的重量,難怪會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聲響。

  它們應該是北關公園里飼養的大象,在沒有人類飼養以後跑出來逃生的。

  象群從青年路由北向南跑,在十字路口被廢棄的車輛堵住了去路,最前面的大象收不住腳,把一輛廢棄的黑色汽車撞飛了出去。

  五只大象在路口停了下來,轉身都向北望去,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一會兒,又有一只落後的大象走到了路口,它身後跟著十幾只喪屍,還有一只喪屍咬在它的大腿上。

  張炬說:“看來喪屍也會攻擊動物。”

  領頭的大象走到落後大象的身邊,揚起粗壯的鼻子抽在咬在落後大象大腿上的喪屍,將喪屍抽飛出好幾米遠,在它的帶領下,六只大象折向東方,朝我們這里走來。

  落後的大象肯定是受了重傷,它走得很慢,漸漸又被七八只喪屍圍住,又有兩只喪屍咬在了它的大腿上,它轉動身體想甩開喪屍,但見了血的喪屍如跗骨之蛆。

  領頭大象又調轉身體,一路小跑,一根長長的象牙將一只喪屍刺穿,把它高高挑在半空,頭一甩,將喪屍拋在一輛汽車的車頂上,然後又一腳把另一只喪屍踩在腳下,踩成了肉泥。

  “好厲害。”許諾拍手叫著。

  其他的四只大象也調轉回去,去驅趕圍著落後大象的喪屍。

  喪屍雖然凶猛,但是和體型龐大的大象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很快六七只喪屍都被象群解決了。

  但受傷的大象也不行了,搖搖晃晃堅持要站立著,最終還是摔倒在地上。

  大象果然是一種非常團結互助的動物,其他五只大象沒有棄它而去,在受傷大象臥倒的地方圍成了一個圈子,將它護在里面。

  不畏死亡的喪屍源源不斷衝激著象陣,大象則以龐大的身軀,鼻子、象牙守護著受傷的大象,短短半個小時,五只大象已經殺了二十多只喪屍,但是更多的喪屍鍥而不舍地在撲上去。

  不用想,這場慘烈的戰斗終將以喪屍的勝利告終。

  張炬說:“這說明,有時候,我們得學會舍棄。”

  我說:“這群大象,無論如何,必死無疑,單獨逃生,只會死的更快,它們團結作戰,還殺傷了更多敵人。”

  一動不動好像死亡了的受傷大象忽然開始劇烈的痙攣,這麼大的一堆肉以極高的頻率顫抖著,讓人看著毛骨悚然,我指著它叫喊:“不好,它要病變。操,動物也會病變。”

  果然,受傷大象站了起來,它朝天嚎叫一聲,長長的象牙刺入了領頭大象的腹部,象頭橫著一甩,粗壯的象牙像鋒利的尖刀,在領頭大象的腹部劃了一道一米多長的口子,從這個可怖的傷口,領頭大象的鮮血攜帶著一堆我也分不清楚的髒器,像從大盆傾倒一樣,一下都衝飛出來。

  領頭大象扭頭看了看病變的大象,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

  它肯定不會明白為什麼它努力去保護的同類會這麼殘忍地對待它。

  同樣的辦法,病變的大象把其他四只在和喪屍戰斗的大象也用象牙刺死了。

  五只大象流出的鮮血和下貨,至少有一噸重,鮮血更匯集成了小河,朝遠處流淌去。

  鮮血和下貨的濃重腥臭味道,我站在牆上都被熏得惡心欲嘔,這些都刺激了周圍的喪屍瘋狂地聚攏過去,去啃食大象的屍體。

  這一幕看的我們目瞪口呆,曲澈已經忍不住吐了,張炬說:“它好像要攻擊我們。”

  可不是,病變的大象轉過身子對著我們,耳朵像警犬一樣豎立著,上面密布著一根根比人手指還粗的血管,它開始朝我們這跑過來,我大叫道:“霰彈槍,打它。”

  我們五人一排齊射,霰彈打在病變大象身上,就像陷入了肉泥之中,病變大象已經跑到離我們五米的距離。

  張炬大叫:“大家跳下去。”

  跳下了牆頭,我倒退跑著,轟隆一聲響,病變大象居然用腦袋撞倒了圍牆,它的兩根象牙被撞的折斷了,但是這個龐大的家伙毫不介意,踏著坍塌的圍牆要走進院子。

  目標那麼大,也不用瞄准,我端著霰彈槍連扣了四下扳機,把子彈都打空了,拋掉霰彈槍,又取下另一支霰彈槍繼續射擊,他們四個也都打空了霰彈槍,拔出左輪手槍射擊。

  只一會大象的身體被我們密集的子彈打的千瘡百孔,特別是腹部被霰彈打了個窟窿,一段腸子拖拉在體外,但是它的頭骨好像異常堅硬,它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這些子彈反而徹底激怒了它,等病變大象踏過倒塌圍牆產生的障礙,它跑動起來,不幸的是,我們五個人以圓弧狀散布,而它恰好選擇了我衝了過來。

  見狀不妙,我轉身撒腿就跑,只聽後面轟隆做聲,像是有一輛坦克車在後面追趕著我。

  病變大象的速度顯然比我要快,不用回頭去看,我能感覺到它離我越來越近,為了跑得更快,我連霰彈槍也扔掉了。

  院子里除了一個大梧桐外,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我全力朝梧桐樹跑去,到了梧桐樹前,我身子擦著樹皮閃了過去,緊接著咔嚓一聲響,病變大象竟然將一人不能合抱的大樹撞折斷了。

  趁著這一緩,我轉身拔出腰側的兩支左輪手槍,一手一支,以弧线跑動著朝大象右前腿膝蓋處連續射擊,射空了子彈,不去管結果如何,我朝他們四人跑了過去,跑了幾步,身後傳來轟然一陣巨響,大地也為之一顫。

  蘇眉迎面跑了過來:“李哥你沒事吧,怕打到你,我讓他們都別開槍。”

  我彎腰喘著粗氣,說:“沒事,操,沒有那棵梧桐樹,我就要掛了。”

  回頭看去,那只病變大象在原地瘋狂的打著轉。

  它像喪屍一樣沒有痛覺,但是一只大腿被我廢掉了,剩余的三條腿無法去支撐和平衡身體,就像一輛雖然滿載汽油馬力強勁的汽車掉了一個輪子,即使再催動引擎,也無法正常運轉了。

  張炬從我身邊跑過去,端著霰彈槍近距離朝病變大象的腦袋連轟了五槍,病變大象終於安靜了。

  許諾也跑了過來,提著我扔掉的霰彈槍交給了我,說:“嚇死我了。”

  曲澈在不遠處叫著:“喪屍都衝進來了。”

  我抬頭望去,在被病變大象撞倒的圍牆處,正有十幾只喪屍踏著倒塌的牆壁走了進來。

  五只大象的屍體周圍已經圍滿了喪屍,它們像野狗一樣互相爭搶推擠,在外圍無法搶到食物的喪屍,開始三三兩兩通過撞倒的圍牆缺口進入派出所。

  曲澈用左輪手槍爆了一只喪屍的腦袋,我連忙阻止了她,叫道:“節省子彈,用甩棍。”剛才只是干掉一只病變大象,就浪費了我們七八十發子彈,如果對付屍海一樣的普通喪屍還用槍械的話,彈藥消耗量是我們絕對承擔不起的。

  率先拔出警棍,揮手將里面的兩節鋼棍甩出來,我踏前三步迎頭將警棍最頂端的鋼球砸在一只喪屍的腦袋上,頭部遭到重擊,這只喪屍的動作明顯一滯,我乘勢又連續兩下猛砸在它的太陽穴上,喪屍動作停止了,慢慢跪下,癱倒在地上。

  向四周看去,緊急時刻張炬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三女的力量都不能和我相比,蘇眉用警棍連續砸了一只喪屍七八棍,卻依然沒有對喪屍造成致命傷害,被逼的連連後退,我跑過去,左手把蘇眉抱在懷里,右手連續三棍把喪屍砸死,扭頭對許諾說:“你快上樓去拿那三把武士刀。”

  許諾轉身跑去了,緊接著我聽到一陣引擎的轟鳴,派出所辦公樓下一輛警車啟動,一個急退,攜帶著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劃了個大弧线,朝圍牆缺口處衝了過去。

  是張炬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啟動了汽車。

  我大喜過望,很明顯他是要用汽車去阻擋住圍牆的缺口。

  已經進入大院的二十來只喪屍,對於全副武裝的我們根本是小菜一碟,我所擔心的是圍牆外源源不斷的喪屍大軍,眼前首要的任務就是堵住缺口。

  汽車以大約五十公里的速度碾壓著倒塌的牆壁衝出了缺口,撞飛了三只正在進去的喪屍,立刻一個直角甩尾,讓車身從南北方向甩成東西方向,整個車身恰好堵在了圍牆缺口。

  我也早就跑動起來,在張炬把車子的位置調整好時,我已經跑了過去,伸手把張炬從汽車里拉出來,拔出軍靴里的三棱軍刺,將兩個輪胎都扎爆胎,這樣讓汽車更難被推動。

  張炬出來也沒閒著,用磚塊卡在車輪子底下。

  暫時堵住了缺口,我松了一口氣。

  許諾也已經抱著三把武士刀跑到院子里,將武士刀分發給蘇眉和曲澈,三女雖然都不會用刀,但仗著刀身的長度,都像模像樣地劈砍。

  我想起我使用三棱刺的經驗,對他們說:“喪屍速度慢,跳到它們身後砍它們腦袋。”

  許諾聽了我的話,像一只小母豹一樣,圍著一只喪屍轉了兩圈,終於找到機會,雙手抱刀劈在喪屍的頸椎上,不是電影上手起頭落的效果,武士刀嵌入了喪屍脖子中間就被卡住了,許諾抽出刀,又劈了一下才將喪屍的腦袋砍下。

  蘇眉和曲澈也照著樣子去砍喪屍,沒一會也各自砍殺了一只喪屍。

  張炬說:“一輛汽車堵不住喪屍的,還要想辦法。”

  “我們用電鋸把槍械庫的鐵門鋸下來,堵在缺口處。”

  讓三女去砍殺喪屍,我們跑上二樓,張炬拽動起電鋸,把槍械庫的鐵門鋸了下來,我們兩人抬著,從二樓窗口扔了下去。

  窗口處恰好有四副破胎器,我說:“這個正好做帶鋼釘的鐵柵欄。”

  把四副破胎器也扔下樓,我找了兩把鐵錘,張炬扛著電鋸,我們跑下了樓。

  院子里還有四只喪屍,三女都已經戰斗的很疲憊了,沒有力氣再砍,拖著武士刀倒退在辦公樓前。

  她們每人砍死了至少五只喪屍,對於女人的體力已經很不錯了。

  我的親身體會告訴我,就算喪屍站著不動,一口氣砍倒十只,就要累的氣喘吁吁了。

  張炬發動起電鋸,叫喊:“都讓開,電鋸狂魔來了。”

  “別用電鋸。”我叫著阻止他,但電鋸的聲音太響,張炬沒有聽到叫著跑上去,他揮舞著電鋸像切豆腐一樣削掉了一只喪屍的雙臂,再迎頭給喪屍的腦袋開了瓢,黑血、碎骨與腦漿都飛濺出來,我連忙拽著蘇眉和許諾躲在一邊。

  同樣施為,張炬又虐殺了另外三只喪屍。

  張炬摸了摸濺在臉上的血:“他媽的,這樣不會傳染吧。”

  “一小時以後你還沒病變,就證明這種程度的接觸不會感染。”

  “操,不早提醒我。”

  “我喊了,你沒聽到,你問曲澈。”

  曲澈點了點頭。

  張炬說:“是我一時疏忽了。生死有命,如果我有病變的跡象,你們早點殺了我,我可不想變成惡心的怪物。”

  “應該沒有問題,我估計第一波病變發生時,沒有被感染的人,都對病毒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我身上一直有傷口,和喪屍也進行過幾次正面戰斗,現在依然沒事。不是被直接咬到,應該都沒事。”

  我們將破胎器和鐵門都抬到圍牆缺口處,外面已經有一群喪屍在推擠堵住的汽車,喪屍的力氣很大,用不了多久,汽車就要被推開了。

  我們忙將破胎器展開,破胎器嵌著鋼釘像伸縮柵欄一樣,將有鋼釘的一面朝外,張炬和曲澈一人拉著一端靠在牆上。

  破胎器展開後足有四米長,而缺口只有兩米左右,兩側能各余出一米來長,我用鐵錘將一端余出來的一米長的破胎器上的鋼釘都砸進圍牆里,許諾將另一端上的鋼釘砸進牆壁。

  這是個很費力氣的活,將一條破胎器固定在牆壁上後,我和許諾與張炬和曲澈交換工作,由我們扶持著破胎器,他們去拿鐵錘去砸鋼釘。

  如此交換了三次,終於把四條破胎器都砸在牆壁上,形成了一個帶著鋼牙的鐵柵欄。

  做完這些,喪屍群已經把堵著的汽車推擠開了,爭先恐後來抓扯阻攔住去路的破胎器,一個個被破胎器上的鋼釘扎的黑血四溢。

  每一條破胎器都被幾十個鋼釘釘死,即使喪屍力氣巨大,一時也推擠不開。

  我們還是不放心,又將鐵門堵上,把辦公樓里兩個鐵櫥抬下來頂住,最後張炬又開來一輛汽車頂在最外面,這才停了工。

  做完這些,我們都累壞了,倚著圍牆就地歇息,張炬看了看表,笑道:“五點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看來沒事。”

  我嘿嘿一笑,更加確定了我對免疫力的推測。

  張炬說:“這里不能久留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得出發。”

  我說:“我也打算早點去軍分區。”

  我給張炬發了根煙,兩人點上,蘇眉也問我要了一根,自從還在我們公司辦公室時他抽了我的煙,就偶爾和我一塊抽上一根。

  蘇眉點上煙,曲澈也要了一根點上。

  許諾看著我們四人吞雲吐霧,看著我,猶豫了一下,說:“也給我一根。”

  我把我嘴里的煙塞進她嘴巴里,她吸了一口,咳了老半天,說:“真嗆。”

  我對張炬說:“喪屍嗅覺非常靈敏,我認為它們以嗅覺來確定目標。”

  張炬來了精神,說:“哦?你確定?”

  “我試驗過。”

  “如果是這樣,發射催淚彈應該能驅趕它們。”

  我拍了一下大腿,說:“也許,試試。”

  我們爬上牆頭,我給霰彈槍裝上一顆催淚彈,照著牆下烏壓壓一群在啃食大象屍體的喪屍開了槍,催淚彈落地後立刻發出了大量的白煙,喪屍們開始騷動起來,躲避煙霧的中心區域,它們嗚嗚叫著,情緒十分激動。

  我笑著說:“果然有效。”

  張炬沉聲說:“我要捕捉一直喪屍好好研究一下。”

  我說:“我也一直想逮住一只琢磨一下,剛才應該留一只喪屍,現在封住了缺口,不好再去抓了。”

  張炬說:“嗯,殺喪屍容易,活捉一個不容易啊。”

  我想了一下說:“槍械庫里有射網器,哈哈。”

  “對呀,哈。”

  我對許諾說:“你去把射網器拿來,就是擺在二號架子上,像手槍一樣槍管特別粗的那東西。還有,拿上手銬。”

  不愧是運動女孩,許諾跳下牆,風一般跑了,沒一會,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我接過射網器,心情頗有點激動,一直以來,都是被喪屍追著吃,這次換我們成了獵人。

  雖然我也殺了很多喪屍,但心理上總是覺得是在反抗,是被迫防御,總有一種被欺負的感覺,這下好了,終於找到一點欺負人的感覺,讓我覺得有點興奮。

  張炬也很激動,在邊上指指點點,一會說捉這只,一會說捉那只,最後他指著一只穿著白大褂的女性喪屍:“就這只,就這只了。”

  看穿著這只喪屍病變之前顯然是一個年輕女醫生,而且生前還蠻漂亮的,我叫道:“好,就是這一只了,這個女醫生需要治療,嘿嘿。”

  我扣動扳機,“噗”一聲,射網器噴出了一張白色的大網,將喪屍女醫生罩在里面,我猛力一拖,喪屍女醫生摔倒在地,張炬忙拽著網子幫我一起把喪屍女醫生拽在半空中。

  這只喪屍在半空中猛力掙扎,我和張炬兩個大男人幾乎都拉扯不動它,還是許諾幫了一把手才勉強把它拽到牆頭,扔到院子里。

  它顯然非常氣憤,發出猶如硬物摩擦一般的嘶叫,在網子中手腳亂蹬亂抓。

  仗著有防割手套,不怕被它抓傷,我和張炬踩住它的屁股,讓它腦袋朝著地面,以免咬到人,費了好大力氣把它的雙手雙腳都用手銬銬住。

  手腳都被制住,喪屍女醫生在網子中像豆蟲一樣翻滾。

  我們五個人連拖帶拽把喪屍女醫生拖到派出所所長辦公室,用警繩把它五花大綁捆在辦公桌上。

  拽它本來就十分費力,它殺豬般又大聲怪叫,拴在二樓的小渴也在樓上配合著嗷嗷叫喚,搞得氣氛相當緊張,直到我給它嘴里塞進毛巾堵住了它的嘴巴,大家才松了一口氣,彼此相望,都出了一腦門的汗。

  歇了一會我笑著說:“操,比逮個豬都費勁。”

  張炬站起來扒出警用匕首:“我先剝了它的衣服。”

  蘇眉“噓”著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大家的精神都極度緊張,看到蘇眉明顯是聽到了什麼,都馬上靜止著一動不動,聽了一會,我問:“什麼情況?”

  蘇眉指著西方說:“有槍聲。”

  張炬說:“這里亂,去二樓。”

  我們跑上二樓的一個房間,扒著窗口傾聽,果然在西方有斷斷續續的槍聲傳來,而且槍聲越來越清晰,顯然,有人持著槍械從西面在向東運動。

  張炬沉聲說:“聽聲音,有自動步槍,有手槍,至少三個人。”

  我說:“不管他們要去哪,肯定會來這里的。”我這個之前從沒玩過槍的人都知道來派出所找槍,那麼一群有自動步槍的人,肯定不會比我笨。

  曲澈說:“會不會是武警?”

  張炬說:“現在沒有什麼職業區別,都是人。”

  我說:“不管是什麼人,我看,我們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

  張炬說:“槍支全部裝好子彈,准備好防暴盾牌。”

  我說:“都戴上頭盔。”

  防暴盾牌不能阻擋步槍子彈,我和張炬用警繩把兩面盾牌綁在一塊,一共綁了十面五副,然後將合並的五副盾牌都擱置在窗戶上。

  五人都穿上了防彈馬甲戴上頭盔,在窗邊靜悄悄地聽著窗外不時傳來的槍聲。

  最大的可能不過是虛驚一場,不過我和張炬這種准備槍戰的架勢讓三女都很忐忑不安。

  槍聲很稀落,他們也在節省子彈,半個小時了也不過打了十多槍,只是槍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我靜靜地抽著煙,許諾輕呼一聲:“那些人來了。”

  從窗戶望去,大門鐵柵欄外出現了三個人影,都穿著一身制服,遠遠的也看不清是什麼制服,但我肯定是警察系統的制服。

  曲澈喜道:“他們是獄警,應該是北關監獄的獄警。”

  三人在鐵柵欄邊徘徊著指指點點。

  牆外有我們殺死的幾十只喪屍,而且倒塌圍牆處有我們修補的簡單工事,很明顯可以看出附近發生過戰斗,他們大概在討論派出所里有持槍的幸存者吧。

  另外,三人都持著長槍,遠遠的看著很像名揚天下的AK47.張炬輕聲說:“81杠突擊步槍。”

  曲澈要下去,我伸手拽住了她,說:“再看看。”

  那三人揮舞著81杠,仿佛在招呼人,一會兒,竟然又有三十來個人聚集到派出所的門口,他們都穿著囚服,有的有槍,有的拿著鐵棍之類的武器。

  其中一人拿著手槍朝大門的鐵鎖開了一槍,另有四五個人立刻上去拉開了大門,他們三十來個人一下子涌入了派出所大院。

  張炬罵道:“操,都是小平頭,這他媽的是一群囚犯。”

  曲澈說:“也許因為疫情,獄警帶領著囚犯逃了出來。”

  張炬說:“那三個人穿獄警制服的應該是這群人的頭目,其中兩個我認識,都是殺人犯,徹頭徹尾的人渣。他們肯定是在疫情暴發時殺死獄警,搶了槍械逃出來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居然是一群越獄的罪犯,比我設想的最糟糕的情況還要糟糕,我說:“和他們溝通一下,我去拿擴音器。”

  我去警械槍械庫取來擴音器,張炬說:“我來。”他拿過擴音器躲在防爆盾牌後面道:“下面的朋友,都站住。”

  樓下的三十來個人都站住了,人群中一個穿獄警制服特別高大的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叫道:“老子最愛殺狗屁警察。”然後毫無征兆地舉起81杠對准我們所在的窗戶開槍射擊。

  我叫喊:“不好。”急忙縮頭,五六發子彈都打在了旁邊牆壁上,有一顆子彈還擊中了防暴盾牌,張炬大叫:“媽了個逼的,打。”

  我們五人早就嚴陣以待,那人一開槍,我們的霰彈槍都一塊開火,我們居高臨下,早有准備,下面的人群又密集,一陣槍聲過後,下面的人群中被打倒了兩個,余下的人都四散躲避,有的躲在汽車下,有的躲在花壇下,他們中有十來個人有槍,一同朝我們所在的窗戶開槍,一時槍聲大作。

  那首先開槍的高大男人躲在花壇下,朝大樓的的入口一揮手,有七八穿著囚服的人朝大樓衝來。

  他們這是要衝擊進來,我早有准備,說:“你們守在樓上,我去守住樓梯。”

  我快速跑了出去,只下了一層樓梯,躲在樓梯後,看到七個人已經衝入了大廳,拔出另一支霰彈槍,也不瞄准,“砰”開了一槍。

  那七個人以為有人狙擊,都原地趴下找地方躲藏了,其實我射擊的是催淚彈。

  催淚彈在大廳內反彈了幾下落在地上,立刻散發出大量的白色煙霧,我又連開了兩槍,頓時大廳里彌漫滿了煙霧。

  看不到人,只聽一群人一陣劇烈咳嗽,然後一陣嘈雜的跑動聲,應該是都逃了出去。

  進樓的入口只有一個,他們沒有防毒面具,想要攻入大樓除非等我把催淚彈打完。

  我們有大約100發催淚彈,按每3發子彈能產生10分鍾的阻止效果算,這些催淚彈至少能阻擋他們5,6個小時。

  我跑回房間時,張炬和三女都躲在防暴盾牌後面射擊著,他們每人腳下已經有3,4顆彈殼了。

  我曾和萬景隆槍戰過,知道近距離槍戰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

  和人槍戰的壓力,遠遠比面對喪屍要大得多。

  連張炬這樣沉著的人,現在都是一臉掩飾不住的緊張,蘇眉和許諾能堅持著頂住,讓我非常欣慰。

  而曲澈的表現,真是讓我跌出眼睛了,她仿佛十分亢奮,每打一槍都怪叫一聲,就像一只發情的母貓。

  我在以前喝酒時曾聽一個打過越戰的老兵說,有一些人在戰斗中會產生性衝動,甚至還有人在開著槍時就射了,我很懷疑曲澈現在是否也是這樣。

  蘇眉忽然尖叫一聲蹲在地上,我貓著身子跑過去把她抱在懷中,感覺她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我以為她中槍了,還好,只是一顆步槍子彈打穿了外面的防暴盾牌,將第二面盾牌擊裂了。

  透過防暴盾牌向下看去,那些囚犯大部分都躲在花壇下,只在射擊時才露出腦袋。

  我大叫:“我打催淚彈熏死這些狗日的。”

  張炬一邊裝彈一邊叫:“等等。我了解朱歡這個人,不真刀實槍一下子把他打服氣,他會沒完沒了的。現在他們都防著這個房間,咱們到西邊的房間,打他們屁股。”

  這是個好主意。

  張炬這麼一說,我忽然明白,其實我們的布置是完全錯誤的,都集中在一個房間里,我們五個人應該分散在五個房間里交叉火力去射擊。

  我們兩個跑到最西邊的房間,遠遠望去,他們果然沒人防備這個方向,有三個人的身體完全暴露在我們的視线里。

  也不用遮擋,我和張炬推開窗子,踩著窗沿,每人將霰彈槍里的五發子彈都用最快的速度噴射出去。

  下面傳來數聲慘叫,應該至少打倒了一個人。

  也不去看戰果,我們又跑回原來的房間。

  蹲在地上裝著子彈,張炬大叫:“哈哈,朱歡,還要再打嗎?”

  下面有人叫道:“是誰在喊你大爺的名字。”

  張炬說:“是你大爺張炬。”

  下面一陣哈哈大笑:“原來是熟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個討債的什麼時候成了警察了?”

  張炬笑著說:“你個殺人犯成了獄警,我怎麼當不得警察?”

  那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我們趕上好時代了。現在獄警有三十多個,警察好像只有四五個人。”

  這是威脅了,不能示弱,我大叫:“你想進來就趕快來,要走呢,我提醒你也趕快點,我馬上要打催淚彈。”

  一會兒那人說:“誤會一場,我們這就走。你們不要打冷槍。”

  張炬說:“好說,都是兄弟。”

  那人說:“走了,張兄弟,有緣再見。”

  張炬說:“朱兄好走,不送。”衝外面喊完了,張炬又對我們低聲說道,“等會兒,我說打,大家就一塊開槍,爭取再撂倒他們五,六個人。”

  我愕然說:“這樣好嗎?”

  張炬說:“對付朱歡這種人,不用講什麼信義,只有比他更狠更無恥,他才怕了你。梁子已經結了,大家注意,都瞄著朱歡打。”

  下面三十多個人都站了起來,朱歡顯然有防備,讓好幾個人站在他身後擋住身子,他們都舉著槍面瞄准著我們,倒退著退去。

  在他們退後了十多米,在前不著花壇,後不著傳達室時,張炬叫道:“打。”

  我們五人居高臨下像空曠院子中的人群射去,一陣槍聲過後,倒下了幾個人,剩下的人飛快地打開大門跑出去了。

  張炬站起來說:“下去看看戰果。”

  我說:“等等,小心埋伏。”

  張炬說:“放心吧,他們知道我們是硬角色,肯定死心了,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晚上在喪屍橫行的街道前進那就是不要命了,他們要急著找地方過夜了。”

  拿著兩條腳鏈下了樓,我和張炬出了大門張望了一下,果然人都走光了,只有嗅到血腥的喪屍在四周圍了上來。

  我們用腳鐐把大門重新鎖上。

  一切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院子里一共有七具屍體,但一支槍也沒留下。

  這麼一場突如其來的戰斗居然以我們大獲全勝告終。

  看著地上的屍體,我有些悲傷,這些人逃過了疫情,卻死在我們這些同類手中。

  在末世,人們之間的關系就是這麼奇怪,有些本來不會有什麼交往的人,忽然就能生死相依了,比如我和蘇眉許諾,張炬和曲澈,有些本來不會相識的人,莫名其妙就會生死相搏了,就像我們和這群囚犯。

  我對張炬說:“我們在這里占有天時地利,若再碰到他們,麻煩就大了。”

  張炬笑著說:“天大地大,哪有那麼巧。”

  我說:“希望如此。”

  當我們把屍體收集起來堆在一塊時,天色已經黑了。

  我們從樓上扔下一些木制的家具,將屍體丟在破碎的家具上面,我用打火機點燃了下面的木頭。

  這麼做一是要燒掉這些屍體,一是制造火光,把院子照亮,防止有什麼東西趁著黑暗進來——剛才開燈沒有亮,電力斷絕了。

  熊熊的火燃燒起來,張炬忽然撲了上去拽下一具屍體,他說:“我要仔細看看喪屍如何吃人。”

  我們拖著這具穿著囚服的屍體,把他拖到了所長辦公室。

  喪屍女醫生大概一直在掙扎著,捆在她身上的警繩深深陷入了它深色的皮膚里,嗅到了屍體的血腥,它掙扎的更激烈了。

  張炬扒出警用匕首,在繩子的間隙中把喪屍女醫生的白色大褂割破了,它里面只穿著一身內衣,張炬又將它的文胸割破,將內褲的褲腰都割斷了。

  喪屍女醫生大部分的身體都暴露在我們眼前,不知道它還是她時的身體如何,可現在它的身體非常健美,雖然骨骼纖細,但肌肉異常鼓脹,就像一個黑人女健美運動員。

  我想女醫生生前肯定不會有這麼一副身軀的,是病毒讓它變得這麼強壯。

  張炬揮手示意我們小心,他割斷了捆住喪屍的繩子,雖然手腳都還被銬著,喪屍女醫生立刻從辦公桌上滾下來,像蟲子一樣一拱一拱地朝屍體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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