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在窗外發出第一聲鳴啼的時候,郭靖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天色已亮,一縷薄薄的晨光灑了進來,輕柔地像在撫摸空氣一般。
妻子已經起床了,正在撿拾兩人昨夜丟在地上的衣物。
想起昨夜的戰斗,郭靖不禁精神一振——真是太激烈了!
尤其是他們滾到床上後的第二次交鋒,妻子坐在自己身上瘋狂馳騁的情景,令郭靖此刻還心旌搖蕩,不能自已。
他微笑著望著妻子,覺得她就連在地上撿東西的樣子都那麼優美好看,特別是——她現在還一絲不掛!
那一身光滑雪白的肌膚在晨光里潤澤如玉,顯得彈性十足,豐滿的乳房還像少女一樣嬌挺,兩粒鮮紅的乳頭一點都不像奶過三個孩子的母親。
這讓郭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妻子不曾食過人間煙火?
歲月真是偏心啊!
不僅僅讓她保留了少女的嬌艷,竟又毫不吝惜地賜給她成熟的風韻。
就在她一彎腰,兩瓣渾圓的粉臀倏然呈現,那種豐碩飽滿的肉感,絕不是初經人事的少女所能擁有的。
郭靖感嘆著,眼睛悄悄溜向妻子胯間,只見鮮嫩的陰唇竟有些紅腫,濃黑的陰毛上似乎還殘留著濁白的精斑。
望著自己奮勇戰斗的地方,郭靖有些暗自得意,那可是自己的戰績。
“看什麼看?昨晚還沒看夠麼?”
正在郭靖悠然遐想之際,卻聽妻子一聲嬌斥。雖是斥責,語聲卻帶著笑意,更暗含嫵媚。
“噫?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哼,就知道你醒了。一大早就不安分,眼睛像賊一樣!”
黃蓉說著轉過身來,俏眼一橫郭靖。
郭靖笑道:“那你猜猜看,我看的是哪里?”
黃蓉聞言臉一紅,啐了一口,道:“沒正經的!什麼時候學得這樣口齒輕薄了?還郭大俠呢,也不怕人知道了笑話!”
“嘿嘿,郭大俠也是人嘛。跟老婆取笑一下總是可以的吧!再說誰叫你不穿衣服滿屋跑的呢?”
黃蓉把手中的衣服往床上一扔,嗔道:“還不快起來?該去看看大師傅怎麼樣了。”
郭靖一聽,連忙坐起身來,一邊匆匆地穿著衣服,一邊說道:“是得趕快去看看了,也不知道大師傅氣消點沒有?”
他快速的梳洗完畢,准備出門,走到門口又回頭問道:“蓉兒,如果大師傅一定要走怎麼辦?”
黃蓉穿好了衣服正在梳妝,沒好氣地應道:“好言相勸唄!這還用問?”
郭靖猶豫了一下,嘆口氣走了。
來到柯鎮惡屋內,只見他正埋頭打著包袱,滿頭的白發如銀似雪。
“大師傅,你老人家這是干什麼啊?”
郭靖一見這架勢就有些急了。
柯鎮惡不說話,待打好包袱,這才抬起頭來,陰沉的臉上皺紋密布。
他拍了拍包袱,長嘆一聲,說道:“靖兒,大師傅知道你孝順,但這次我是非走不可。你也別問其中的緣由,也別攔我,讓我走才是正經。你也不用替我擔心,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再回來。”
郭靖急道:“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在外面若有個閃失,徒兒如何擔待得起啊!”
柯鎮惡瞎眼一翻,厲聲道:“生死由命,我這把老骨頭就算丟在外面了也沒什麼可惜,用不著你擔待什麼。你若還體諒我這個老東西,那就趕快去備船,讓我出海。”
說完拿起鐵杖、包袱就要出門。
郭靖急忙拉住他的衣服,惶急地道:“大師傅,就算您老人家一定要走,那也等我收拾一下,陪您一起去。”
柯鎮惡鐵杖一頓,惱怒地大聲道:“嘿,我要你跟著干什麼?礙手礙腳的存心不想讓老子快活啊!”
說著一邊使勁向門外掙去。
郭靖急得滿頭大汗,結結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扯住柯鎮惡的衣服不放,卻又不敢使勁拉扯,只能跟著柯鎮惡走出了院門。
正在這時,黃蓉趕了過來,一見兩人的樣子,便明白丈夫沒能勸住大師傅。
她盈盈走上前去,輕輕扶住柯鎮惡的手臂,柔聲說道:“大師傅,您這又是何苦呢?有什麼事不能對我們說的?即便是天大的難題,您說出來,我們盡力辦好它;如果實在辦不到,您再走也不遲呀!您現在這樣甩手一走,可讓我們如何安心呢!”
柯鎮惡長嘆一聲,“嘿!”
只是低著頭不停地搖,卻不說話。
黃蓉望了一眼郭靖,繼續說道:“大師傅,其實就算您不說,我們也能猜到一點——無非是您老人家最近精神有些健旺罷了,這也沒什麼啊,您不用忌諱我們知道,我們正想辦法幫您呢!”
柯鎮惡聞聽此言,驚惶地抬起頭來,翻著一雙白眼朝著黃蓉的方向,顫聲道:“什麼?你們知道什麼了?”
郭靖見妻子竟要說破此事,生怕柯鎮惡一時難以接受,連連向妻子打眼色。
黃蓉卻不理他,對柯鎮惡道:“大師傅,要我說呢,您真沒必要顧忌太多,干脆我們幫您討門親,了了您的心事,您晚年也好有個鋪床疊被的人,我們也可以放心,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柯鎮惡一臉煞白,連聲道:“造孽啊,造孽啊!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要丟人現眼,真是不如死了好。”
郭靖急忙緊緊扶住他,一面對黃蓉說道:“蓉兒,別說了!”
黃蓉瞥了他一眼,說道:“與其遮遮掩掩的,還不如說開了好。也好知道大師傅到底怎麼想的,我們才好幫他老人家。”
柯鎮惡定了定神,才放低了聲音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干脆明白跟你們說,我就是想上岸去逛逛窯子,嫖嫖姑娘。唉,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菩薩,竟讓我一個快入土的人還生這個心思,真是丟人敗興哦!”
郭靖連忙說道:“大師傅,您可千萬別想不開,當心急壞了身子。”
黃蓉暗暗好笑,也說道:“是啊,其實我看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您老當益壯的,有點需要那也很正常,別人想跟您似的還辦不到呢。”
柯鎮惡哭笑不得,只是唉聲嘆氣。
黃蓉笑道:“您倒是說說看,您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們給您物色去,一定給您說門稱心如意的親事。”
柯鎮惡大驚,連連搖頭,道:“我一個老頭子了,還成個什麼親啊!別耽誤了好人家的閨女。”
說著又嘆口氣道:“我本想獨自上岸去,偷偷地逛逛窯子也就罷了,誰知……誰知卻被你們曉得了,唉……”
黃蓉笑著說道:“既然您不願成親,那也好辦,就讓靖哥哥陪您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等您在外面散夠了心再一起回來,這樣我們也能放心。您看如何?”
柯鎮惡搖搖頭,嘆道:“老臉都丟光了,哪里還有那個心思唷!唉,我累了,想一個人休息會兒,你們都去吧,別管我。”
說完掙開他們的攙扶,轉身向屋內走去。
郭靖黃蓉對視一眼,看著柯鎮惡進門,身形竟有些蹣跚。
黃蓉拉著郭靖離開,郭靖嗔怪道:“蓉兒,你怎麼當著大師傅給說穿了呢?他這要想不開可怎麼辦?”
黃蓉道:“靖哥哥,當時那個局面,我要不說出來的話,大師傅一定留不住。你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麼?現在都說明白了更好,至少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幫他了。”
郭靖嘆道:“唉,我就怕大師傅拿不下這個面子。”
“所以才更要說開了啊,現在面子不拿也拿了,他一時難為情沒關系,過幾日就好了。到時就看大師傅想怎麼辦,我們再一起合計著幫他就是了。總好過讓他老是一個人瞎琢磨吧?”
兩人說著話,一起來到練武場,只見徒弟們都已到齊,正圍在一處講話。這時見到兩人過來,便紛紛走上前來問候。
郭靖眼睛一掃,卻見女孩們雖然換了衣服,但還是跟以前一樣,身上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全然沒有改變。
他臉色一沉,斥責道:“芙兒,怎麼還穿著這樣的衣服?不是說了換掉的麼?”
眾人都低下頭,郭芙期期艾艾地道:“我們只有這樣的衣服了,沒別的換。”
眼見郭靖又要發作,耶律齊連忙說道:“岳父,您老先別生氣,芙妹她們確實是沒可換的衣服了,不過現在已經准備重新做了,過幾日就能全換掉。”
郭靖哼了一聲,還想繼續教訓眾人,卻見黃蓉神色古怪地看著自己,想起昨晚她說的話,不禁心中一虛,當下擺了擺手,說道:“罷了,你們都這麼大了,我也懶得慣了,隨你們去吧。”
眾人一聽都松了口氣,隨即臉上暗露喜色。郭靖看在眼里,心中不悅,又重重地哼了一聲。
黃蓉在旁邊說道:“還不快去練功,都圍在這里干什麼?”
眾人連忙都下到場中,各自練了起來。郭靖心中煩悶,站著看了一會兒,便轉身走了。
轉眼便過了三日,郭靖時常到柯鎮惡房中慰問,有意無意之間總是打探柯鎮惡的心思。
最後柯鎮惡明白說道:“我年紀也大了,娶親什麼的再也休提;至於上岸逛窯子的事情,那是我一時糊塗,沒的讓人笑話。現在我也沒那個心思了,只想吃幾口安穩飯,就等著閻王老子來收了去也就罷了。你們也不用再為我這個老頭子操心費神。”
眼見大師傅意興闌珊,竟有幾分萬念俱灰的樣子,郭靖心酸不已,卻又無可奈何,跟黃蓉商量了幾次,也沒個結果。
這天吃過晚飯,郭靖又跟黃蓉提起這件事來。
黃蓉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道:“我看大師傅也不是不想了,只是在我們跟前放不開面子。要想解開他老人家的心結,我看也只能是我們自作主張,替他完了心願才行。”
郭靖急道:“那你看該怎麼辦?”
黃蓉略一沉吟,說道:“靖哥哥,這件事還要勞煩你跑一趟。你上岸去找家體面些的青樓,尋一個干淨清爽些的姑娘,給她贖了身帶回島上來,然後不管大師傅願意不願意,我們直接給他送到屋里去,我就不信他還真拿得住!只要大師傅走了這第一步,以後也就無妨了。”
郭靖遲疑道:“這樣行嘛?那這件事我們該如何向芙兒他們解釋?總不能讓他們在背後笑話大師傅吧?”
黃蓉幽幽地嘆道:“唉,我的傻哥哥,現在哪里還顧得了那麼多,先解決眼前的事要緊。芙兒他們那里就由他們去吧!反正都是家里人,我囑咐他們不要說出去就好了。”
郭靖點頭無語,暗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計較已定,二人早早睡下。郭靖抱著妻子的嬌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蓉兒,明天我就走了,家里的事就全靠你了,這可辛苦你了。”
“嗯,靖哥哥,你放心吧,家里有我,你就安心去吧,一路可要小心。”
因記掛著明天一早要走,雖然此刻溫香軟玉滿懷,引人遐思,郭靖還是收束心神,強迫自己睡了。
一夜無話,次日天還未明,郭靖便早早醒來。
當他還沒起身,便猛地一驚,原來竟聽見屋外傳來嘩啦啦地水聲。
他的心一沉,暗道不好:“難道竟然下雨了?”
他急忙披衣起床,趕到窗前推開一望,只見天上一片烏雲壓頂,大雨瓢潑而下,打得屋外的花樹東倒西歪,看那架勢一時半會是收不住了。
“嘿,這可糟了。”
這時黃蓉也醒了過來,聽見動靜問道:“靖哥哥,怎麼了?好像是下雨了?”
郭靖心里一陣焦躁,連連跺腳。
黃蓉安慰道:“靖哥哥,你別著急,說不定很快就停了。”
郭靖悶聲道:“但願如此吧。”
誰知這雨一時大一時小,但就是停不下來,一連就下了好幾日。其間郭靖多次忍耐不住要冒雨出海,都被黃蓉死死勸住。
郭靖越來越煩躁不安,好幾次去看柯鎮惡,見他不是喝的大醉,關在屋里痛罵自己,便是翻著一雙白眼,神情蕭索的呆坐著,那樣子就如屋外枯萎的梧桐一般。
大師傅這個樣子令郭靖心如刀絞,直狠自己沒有早點出門,以至於現在竟被大雨所阻。
一天吃午飯的時候,郭靖又突然煩躁起來,大師傅已很久沒有與眾人在一起吃飯了,總是獨自一人關在屋里,喝的酒比吃的飯多,眼見一天天消瘦下去。
徒弟們也曾問過幾次,郭黃二人敷衍幾句便打發過去,只說是大師傅身體欠佳。
眾人知道其中肯定另有別情,但也都不再追問了。
郭靖丟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了望,天上還是覆蓋著老大一片烏雲,黑壓壓的望不到邊,而雨水更是撒著歡的往下落,打在屋頂上、地上濺起大片的水花,嘩啦啦直響得郭靖耳中冒煙。
“他媽的鬼天氣!這要下到什麼時候啊?”
郭靖也罵起粗話來。
眾人看著他的樣子,都有些不安,齊向黃蓉望去。
黃蓉嘆口氣,對眾人道:“你們吃飯,別管,由他去吧!”
郭靖看了半天窗外,突然向外走去。
黃蓉連忙喊道:“你去哪里?”
郭靖沉聲道:“我出去走走。”
“下著雨呢,拿把傘。”
黃蓉說著追來要給他拿傘。
郭靖擺了擺手,已走了出去。
雨水淋到身上一陣冰涼,郭靖心頭的煩悶也稍稍減輕。他信步而行,也不辨方向,不知不覺竟又來到了柯鎮惡的院外。
他停下腳步,暗想不知大師傅此刻怎樣了。
本想進去看一看,但剛走到院子門口,不由得又想起柯鎮惡一臉神傷的神情,腳步便邁不開了。
他在門口站了良久,似乎還隱隱聽見柯鎮惡的嘆息聲。
此刻他早已全身濕透,頭上還不停地流下冷冰冰的雨水,從臉上一直淌到地上。
他驀地轉身,身形一展,迅疾無倫地向海邊奔去。
他一邊狂奔,一邊厲聲長嘯,飛掠的身形把雨水打的四處飄飛。
他一路奔到海邊,但見汪洋的海水波濤滾滾,在烏雲覆蓋之下顯得漆黑如墨。
他在碼頭上四處尋找,卻連一只小船也沒看到。原來黃蓉早就暗暗把船全部藏了起來,就是怕他忍不住偷偷出海。
郭靖狂吼著,滿腔怨氣無處發泄,他猛地躍入海中,身子瞬間被海水淹沒。
好半晌,才見他從遠處的海中冒出頭來,一沉一浮的隨波飄蕩。
正在他神智模糊的時候,就隱隱聽見有人大聲喊叫,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淒厲。
他漸漸回過神來,聽出那是黃蓉的聲音,又辨明聲音的方向是來自岸邊。
他回頭望去,只見妻子正站在岸邊,全身濕淋淋的,身後的地上有一把傘,被風吹得四處亂滾。
郭靖完全清醒過來,奮力地游向岸邊。黃蓉也躍到水里,向郭靖游來。
兩人游到一起,黃蓉在海中一把扯住郭靖,聲嘶力竭地大喊:“靖哥哥,你怎麼這麼傻!”
喊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死死盯著郭靖,瞬時淚流滿面。
郭靖一陣心痛,自從兩人成親以來,一直恩愛有加,自己從沒見過妻子如此傷心。
他拉住妻子,柔聲道:“蓉兒,你別哭,我沒事,你看我不好好的麼?”
黃蓉“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郭靖此刻滿懷歉意,自責不已。自己怎麼竟然會迷失了心智,差點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他拉著黃蓉,一邊柔聲安慰,一邊帶著她向岸邊游去。
片刻,兩人回到岸上,郭靖一把抱住妻子,只覺得她的身子顫抖不已,似乎還在恐懼之中,他雙臂使力,抱得更緊了。
黃蓉撲在郭靖懷里,依然啜泣不止。
兩人在雨中相擁良久,黃蓉慢慢抬起頭來,痴痴地望著郭靖,俏臉上流淌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靖哥哥,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不然……不然蓉兒可也活不成了。”
聽著妻子的訴說,臉上滿是淒楚的表情,幾縷凌亂的濕發掉下來貼在臉上,顯得無比哀婉。
郭靖心里又酸又疼,一邊給她捋著頭發,一邊安慰她:“傻蓉兒,我這不沒事麼?剛才我只是不小心掉到水里罷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你……你明明就是……”
黃蓉似乎不敢往下說了,這種事情她想一想都怕。
“好了,蓉兒乖!我真的不是去死。我怎麼舍得我的好蓉兒呢!”
“別說死!我不要聽你說這個字。”
“嗯,我不說了。”
這時雨也漸漸小了起來,郭靖抱著黃蓉,兩人溫存了好久才相偎著緩步而回。
一路上,黃蓉咬著嘴唇默不作聲,眼睛里淚光瑩然,似乎還沒從剛才的事里回過神來。
郭靖見她這個樣子,想讓她分分心,便問道:“蓉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啊?”
黃蓉定了定神,答道:“我聽見你的嘯聲,就知道你不對勁了,所以才跟著聲音一路找來。誰知……誰知一來就見你……”說著又泫然欲泣。
郭靖連忙道:“呵呵,我的蓉兒真是聰明。有你作我老婆,真不知我是積了什麼德。”
黃蓉黯然垂頭。
過了半晌,黃蓉突然站住,眼睛定定地望著郭靖。
“蓉兒,怎麼了?”
“靖哥哥,我跟你說,我知道你為大師傅的事心煩,我也不怪你,只怪我枉夸聰明,卻不能為你分憂。現而今……”
說著卻停了下來。
“怎麼?”郭靖微笑著問道。
黃蓉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只是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大師傅的事一時半會也辦不成了。我知道你一向視大師傅為父,他不開心你也難過,我怕你一時衝動又會出什麼事,所以……我有個法子,可以讓他老人家不再受罪,只是……”說著又停了下來。
郭靖眼睛一亮,連忙追問:“蓉兒,快說,你有什麼法子?”
黃蓉低下頭去,似乎是難以啟齒,驀地又毅然抬頭,說道:“事到如今也說不得了,我的法子就是……就是……我去陪大師傅……”
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說到最後臉上一片飛紅,更是鼓足了勇氣才敢繼續望著郭靖。
“什麼?”
郭靖被驚得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半晌沒有說話。
黃蓉見郭靖望著自己,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她的臉色也紅一陣白一陣的,漸漸變得蒼白無比。她身子微抖,顫聲說道:“靖哥哥……”
郭靖盯著妻子,這時她臉上的雨水還未干,眼睛已哭得紅腫,襯著蒼白的臉色,顯得又是憔悴又是淒惶。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壓制住自己心頭的震驚,緩緩說道:“蓉兒,這萬萬不可!我怎能讓你去做這種事情?”
頓了一下又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是為了我,怕我難過,但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這麼干!”
黃蓉淒然一笑,說道:“靖哥哥,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就算受點委屈那又有什麼?再拖下去,我怕……現在已經別無他法,只能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說完不禁抬頭看了看天。
郭靖跟著看向天空,此刻雨雖小了些,但遠遠望去,天邊的烏雲卻依然堆積如山,竟似無邊無際。他知道這雨是停不了了。
乍聽妻子的法子,郭靖確實很是震驚,他沒想到妻子竟會想出如此荒唐的點子。
自古以來,禮法便嚴格規定了男女之防,孔聖人也只是說過“嫂溺,叔可援之手”可沒說過“師傅有需要,徒弟老婆頂”啊,這不是亂了倫常麼!
可是,眼下的情況又是這樣擺著,大師傅日見萎頓,本來商量好的法子又因為大雨而延誤,難道自己就眼看著他受罪而無所作為麼?
回想這幾日來,自己因心情煩躁令得島上所有人都惴惴不安,這也是自己不願看到的。
“難道,真的要讓妻子去陪大師傅?”
郭靖搖了搖頭,心道:“不行!決不能這樣!”
自己不可能眼見著妻子去和別的男人上床,即便是自己最敬愛的大師傅。
想到這里,他沉重地說道:“蓉兒,你說的辦法,我絕不同意!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能讓你去干這種事情。”
黃蓉望著郭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兩人就這樣對站著,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黃蓉抽了一下鼻子,長長出了口氣,展顏笑道:“嗯,靖哥哥,我聽你的。你說不讓我去我就不去,可是,你也要答應我,真的不能再干傻事啊!”
郭靖鄭重的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的。”
這時雨又開始大了,兩人相視一笑,拉著手快跑起來。
回到屋中,兩人換上干衣,靜靜地坐在床邊。
黃蓉頭靠在郭靖肩上,輕輕說道:“靖哥哥,我是不是很傻?竟然想出這個怪點子。”
郭靖攬著妻子的柔肩,搖了搖頭,緩緩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真是難為你了!”
黃蓉一笑,滿懷深情道:“靖哥哥,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郭靖心頭一顫,頓時百味雜呈。他一聲嘆息,柔聲道:“蓉兒,我真是沒用!不但不能為你分憂,反而令你擔驚受怕。我……唉……”
“靖哥哥,你別這麼說。只要跟著你,蓉兒便很歡喜……很歡喜……”
聽著妻子表露衷腸,郭靖又憐又愛。
他雙手捧起妻子的臉,只見雙眼桃紅,淚痕宛在,顯得十分憔悴,便輕輕說道:“蓉兒,你睡會兒吧!別想太多,傷了身子。”
“嗯,靖哥哥,你也休息一會。”
郭靖一邊答應著,一邊服侍著妻子睡下,不大一會,黃蓉便酣然入睡。
郭靖坐在床邊,凝視著妻子熟睡的臉,思潮起伏。
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竟會如此衝動,竟然控制不住,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想起來多半還是因為憂慮太過,以至心脈失調,喪失了心智。
真是枉了自己平時勤修苦練,一身的玄門正宗內功。
“唉,真是苦了蓉兒!”
他暗嘆不已。
妻子在睡夢中還依然眉頭緊鎖,似乎還在為自己擔心。
他知道妻子一向聰明狡黠,機變無雙,兩人相識以來,何曾見過她如此張皇失措?
她是真的怕自己有什麼不測!
想起她在海邊說的話,郭靖感慨萬千。
妻子真是知己至深,為了替自己分憂,她竟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要以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去安慰風燭殘年的大師傅。
想到這里,郭靖心里一酸,這是何等的恩情,又需要何等的勇氣啊!
千年的傳統道德,豈是輕易冒犯的?
若一旦傳揚出去,妻子一生將毀於一旦;即便是保守得住秘密,以後要時時面對丈夫異樣的眼光,那又是如何的艱難啊!
郭靖此刻不禁捫心自問,若妻子真的失貞,自己能體諒她的一片苦心,依然視她如珍寶麼?
“能的,能的!”
郭靖幾乎衝口而出。
無倫她做出怎樣可恥的事情,自己絕不會對她另眼相看,因為自己心里很清楚,妻子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這一點毋庸置疑!
對於妻子的荒唐念頭,自己不會也不能去責怪她。
“那麼,就真的讓妻子去陪大師傅?”
郭靖心里陣陣發緊,這個念頭像套在他脖子上的繩索一樣,頓時令他呼吸困難,喉頭發干。
就算自己能接受妻子失身,但禮法的束縛,這可不是容易擺脫的。
郭靖不像黃蓉那樣有個蔑視世俗的父親,他從小就深受禮法的熏陶,所以就算妻子放得開,他也一時無法接受這種違理逆倫的行為。
“唉……”
他走到窗前,一陣涼風透體襲來,像一雙冰冷的手撫過他的五髒六腑。
天空越來越暗,雨點打在蕉葉上“噼啪”作響,郭靖心里左右為難,大師傅蒼老萎靡的模樣像天上的烏雲揮之不去。
還記得那是一個漆黑不見五指的夜晚,大師傅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從那個壞人手里救下自己,然後十多年的歲月蹉跎成就了自己一代大俠的令名,那茫茫大漠上的風沙吹走了大師傅多少熱血年華?
那些恩情,自己能報答得了麼?
如今,大師傅已是風燭暮年,誰也不知道他還能再活多久。難道自己就忍心看著他孤獨憔悴而死,竟不能為他稍減煩憂麼?“不能,不能!”
郭靖心里暗暗呐喊,自己決不能眼見著大師傅活活受苦。但是,這可惡的天氣……他抬頭怒目朝天,一股怨氣又勃然欲發。
正在郭靖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時,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呼:“靖哥哥,不要,不要……”
他猛地一驚,回頭望去,只見黃蓉躺在床上,蹙眉閉目,嘴里還在喃喃自語,原來是在做夢。
郭靖頓時神智一醒,深自自責,暗道:“我可再不能衝動,否則,不但幫不了大師傅,還辜負了蓉兒。”
他快步走到床邊,只見黃蓉又已沉沉睡去,眉目之間憂色竟是始終不減。
當此下,他心頭一股熱血淌過,猛一咬牙,拳頭緊握,暗呼一聲:“罷了,罷了,為了大師傅,為了蓉兒,我便做一回罪人。”
郭靖心意已決,轉身衝出門外,大雨瞬時又濕透全身。
他猛吸一口氣,在庭院中擺個架勢,一路拳腳虎虎生風地打將起來。
打到酣處,他一掌擊在院中的大樹上,就聽“噶喇喇”一聲響,樹干從中折斷,倒了下來。
郭靖收住勢,呆呆地望著斷樹,半晌才慢慢回身,准備進屋。一轉身,就見黃蓉倚在門框上,怔怔地望著自己。
“啊,蓉兒你醒了!是不是我吵著你了?”
黃蓉搖搖頭,神色木然,不說一句話。
郭靖走上去拉起她的手,雙眼凝視著她道:“蓉兒,我想過了,我讓你去。”
黃蓉有些發愣,一時茫然道:“你說什麼?”
郭靖神色凜然,一字一字道:“蓉兒,我求你去陪大師傅。”
黃蓉一聽此言,頓時呆住了,“靖哥哥,你……”
郭靖緩緩說道:“我想通了,與其讓大家都受煎熬,不如犧牲我一個,所以,我求你去陪大師傅。記住,這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我的請求。”
黃蓉雙目噙淚,蒼白的臉上涌起血色,她握緊郭靖的手,喃喃說道:“不,不,靖哥哥,是我要去的,不關你的事。都怪蓉兒沒用,要讓你受這種委屈!”
說著忍不住掉下淚來。
郭靖輕輕擁她入懷,柔聲說道:“不,蓉兒,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不,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很痛……”黃蓉低聲啜泣著道。
郭靖抱著黃蓉,兩人無聲而立。
既然有了決定,兩人便商量事情該如何進行。郭靖擔心大師傅不肯接受,黃蓉想了片刻,說道:“這種事商量也無用,到時我見機行事便了。”
最後郭靖說道:“這件事可萬萬不能讓芙兒他們知曉。”
到了晚飯時候,兩人來到飯廳,與眾人一起吃了飯,黃蓉便拿了飯菜去到柯鎮惡的屋中,郭靖獨自一人在島上散步。
兩人懷著不可告人的心事,吃飯時神色便都大異平時,雖眼見郭芙他們疑惑的表情也無暇去理會。
郭靖一邊走著,一邊暗暗揣測,不知道妻子會怎樣安慰大師傅,又不知大師傅是否會接受,可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事才好。
他越走越是焦躁,好幾次要到柯鎮惡的院中打探,但想起黃蓉的叮囑,才強忍著沒有去。
萬一要讓大師傅發現自己的出現,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郭靖在島上一直逛到天色全黑,這才回去。所幸是晚飯過後雨便小了下來,只有一些毛毛細雨淋在身上,倒也能讓人平心靜氣。
郭靖走到屋外,卻見燈火全無,“難道蓉兒還沒有回來?她還在大師傅房中麼?”
他進屋點了燈,果然妻子不在屋中。
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既然妻子不在,那便說明大師傅是接受了她,但與此同時,一想到妻子或許正躺在大師傅身下,又不由感到一陣陣不自在。
郭靖默默坐在桌邊,撫著光滑的桌面,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就在這里與愛妻纏綿,那雪白嬌娜的身體一次次地婉轉迎合,嫵媚多情的呻吟一聲聲地挑動自己的熱情,那是多麼美好的時光。
想著想著郭靖呼吸轉急,全身熱血奔流,胯下的雞巴也逐漸硬了起來。
現在呢?
妻子是否正一絲不掛?
她修長的雙腿是否正纏在別的男人腰間?
她有沒有像跟自己在一起時那樣,正聳動著雪白的肥臀迎合?
她在喘息嗎?
在呻吟嗎?
會不會也甜膩膩地叫著“我要,我要”郭靖痛苦地閉起眼睛,眼前仿佛又看見妻子滿臉的春色,正扭動著纖細的蠻腰,鮮嫩的小屄中流出涓涓淫水,一滴滴的仿佛直滴到自己心上。
此情此景,淫靡極了,讓人心痛,卻又隱隱夾著一絲說不出的快感直沁心底。
雞巴更硬了!像一根鐵槍直戳天空。
有好多天沒跟妻子做愛了。
自從大雨以來,由於心中煩躁,雖然身體還有需要,但精神上的巨大壓力,使得他無心於此。
此刻夜深人靜,燭影搖紅,心中暗暗想著妻子的媚態,一股欲火竟似要壓制不住地暴發出來。
他煩躁地站起來,在屋里走來走去,褲襠間卻頂著老大一個包,龜頭與褲子的摩擦使他彎著腰,那樣子又滑稽又難堪。
從睾丸里涌出一股一股的熱浪,雞巴漲的如要爆炸,不必用手去摸也能感受到那種滾燙,片刻之間竟連腰也漲的疼了。
沒想到竟會這樣!
妻子上了別人的床,自己卻在這里倍受情欲折磨。
早知如此,該與妻子好好糾纏一翻再讓她去!
但是,那可能嗎?
總不能讓妻子夾著自己的精液,又去另一個人那里沾取春露吧?
那自己真成了下流無恥之徒了!
郭靖頻頻望著門口,真希望妻子突然出現在眼前,但他一次次地失望了。
“蓉兒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他悚然一驚,決定去看一看。
郭靖悄沒聲息地來到柯鎮惡院中,只見屋門緊閉,燭火尤明,遠遠的卻聽不見什麼動靜,看來不像出事的樣子。
他稍稍放了些心,躡手躡腳地潛近屋子。
來到窗下,他把耳朵貼在窗下靜聽,隱隱有些聲響,又不太分明。
他悄悄在窗戶上弄出一個小洞來,小心翼翼地向內張去,就見屋里燭光搖曳,卻無一人。
目光一轉,卻見桌前的地上,一堆衣服靜靜躺在那里,其中赫然有妻子的在內。
看來妻子是成事了!
這時他們多半是在里間的床上。
郭靖松了口氣,只要不出事就好!
看樣子是大師傅憋得狠了,所以妻子才走不脫,這讓他很是尷尬。
自己的欲火無處發泄,但總不能闖進去吧妻子從大師傅床上拖下來吧?
怎麼辦?
他哭笑不得。
正在此時,就聽見一聲妖媚入骨的呻吟傳了出來,隱隱就是妻子發出的。
那呻吟聽起來似乎是在極度壓抑的情況之下突然情不自禁地暴發出來,充滿了既痛苦又無法控制的渴求,雖然只有短短的幾聲,但卻無限銷魂。
郭靖本已漸漸消退的欲火一瞬間又升騰起來,像星辰下一團巨大的篝火倏然燎向夜空,燒的他整個人都沸騰起來。
他呻吟一聲,忍不住從褲襠里掏出了雞巴,緊握在手心里,用力地上下揉搓。
他已經很久沒有自慰過了,最近的記憶也似乎帶著大漠風沙的痕跡。
現在,他需要這樣的發泄,就在妻子所處的屋外。雖然看不見妻子風情的樣子,但種種畫面卻如在眼前。
一陣陣舒爽從下身傳來,他忍不住悶哼一聲,想象著套弄著雞巴的是妻子濕滑的陰道。
耳邊又隱約聽見妻子壓抑不住的嬌喘,似乎還夾雜著“啪啪”的肉擊聲。
這種刺激太過強烈,生理上、心理上,都感受到無比的興奮,他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一陣迅疾地擼動之後,精液從手心里飈射而出,一股股飛射到牆上。
射精的快感刺激得他張大了嘴,要努力壓制住自己,才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是手上握得更緊,仿佛要將雞巴捏碎才能甘心。
欲望的潮汐慢慢褪去,郭靖恢復了冷靜。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望了望屋里,猶豫一下便轉身離去。
回到屋里,郭靖苦笑一聲,躺倒了床上。
“不知道蓉兒和大師傅現在完了沒有?”
他睜著眼睛,胡思亂想著,等待著妻子歸來。很久之後,他終於沉沉睡去,妻子依然芳蹤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