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秋生三人沿街尋找晚上落腳之處,客棧倒是很多,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選擇起來並非易事——又要看著過得去的,又要價錢便宜,因為他們只有一袋陳老玉米,連晚飯的事都甭想了,那還住得起體面的客棧呀?
天快擦黑的時候,還沒有找到一家合乎他們要求的客棧,三人都有些兒慌了,就近挑了一家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掌櫃的是個長著八字須、賊眉鼠眼的小老頭,正在櫃台後面就著蠟燭的光“劈劈啪啪”地撥弄算盤珠子,不時地往帳本上添寫一下,聽到有人進來,眼睛滴溜溜地一瞅,“請問三位客官是要住店呐?還是要快活一下?”
他熱情地招呼道。
黑娃不知就里,覺著掌櫃這話聽來奇怪,張口就問:“還有快活這種東西……可以提供?”
“當然了,客官,”掌櫃滿面堆笑地回答道,“附近近有數位年輕的姑娘陪客人過夜,俺幫你叫幾個來,你可以揀兩個漂亮的,左擁右抱哩!不知公子有沒有意思呢?”
他擠了擠那雙精明的小眼睛,搖頭晃腦地說道。
“還……還有這等好事兒?”
黑娃心里一喜,正要問個究竟,卻被二叔從後面使勁地捅了一下腰眼,搶上前來說道:“老板,俺們是住店,隨便找一間可以住的房間就可以了,這大旱之年,鄉下人沒有啥錢,只有這點陳老玉米……”他把玉米袋子放在櫃台上,抖抖索索地打開給掌櫃看。
掌櫃的臉色忽然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沒好氣地說道:“沒錢還想住店?我說客官,你腦袋沒有毛病吧?這不是耍俺嗎?”
黑娃二叔臉上的皺紋都變了形狀,臉色兒一陣紅一陣白的,低聲下氣地央求道:“掌櫃的行行好,俺們就住一個晚上,一趕早就走……”
“二叔!不行就算了,何必這樣子呢?俺們就是露宿街頭,也不耐煩受這鳥氣!”
黑娃憤憤地說,抓過櫃台上的玉米袋子,拉起二叔就往外走,二叔只是賴著不動。
“好吧!好吧!把玉米拿過來俺看看。”
掌櫃連忙說,抓起一把玉米粒子就著燭台仔細地看了看又放回袋子里,不動聲色地說:“後院恰好有一間大通鋪,夠你們三人睡的了,不過只就一個晚上哦!”
“真是謝謝掌櫃的了!謝謝了!”黑娃二叔連忙應允下來,由掌櫃帶著三人歡歡喜喜地往後院去了。
到了所謂的“大通鋪”門口的時候,黑娃看到左右兩邊的房間里亮著明晃晃的燭光,門兒都半開著。
趁著掌櫃把秋生和二叔帶進房間去的空檔兒,黑娃一時好奇,就往左邊廂邁開兩步歪著頭往里邊看了看,原來是個年紀尚輕的婦人獨自坐在床上往臉上摸粉,生得五短身材,圓嘟嘟的杏子行臉兒,肥嫩嫩的屁股,皮膚瑩白喜人,眉目之間盡顯風騷之態,身上松松垮跨地穿一件薄薄的淡黃色裙衫,胸脯上懸掛著碩大渾圓的肉球兒,一身滾滾的肉隱約可見,小腿獨自圓潤豐膩,委實淫艷動人,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那雙大腳板約摸六七寸來長,很不合黑娃脾胃——他還是喜歡秀蘭那雙嬌小秀氣的腳丫兒。
再躥到到右邊廂的房間門口來,內里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絕色姑娘,柔柔細細的肌膚瑩白如雪,一頭黑烏烏的頭發挽成高高的雲髻堆在頭上,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額前留了整整齊齊的流蘇,一張秀美的鵝蛋臉白白嫩嫩的,兩頰泛著些許暈紅,雙眉修長如柳葉,一雙美目顧盼生情,玲瓏的鼻梁下面是一張櫻桃小嘴兒,上嘴唇薄薄的,嘴角兒微微地往上翹起,帶些兒哀怨的笑意。
高挑婀娜的身上穿著一襲淡粉色的長裙,淺淺地袒露著如雪似酥的胸脯,腰間一條純白的腰帶將纖纖腰盈盈一束,更襯托得那胸脯愈加豐滿尖挺了。
下邊一雙尖尖瘦瘦的小腳兒,只在四寸左右,穿著緞面繡花鞋,正坐在床沿用一雙纖纖玉指緩緩地梳弄發梢,一抬頭看見了黑娃如痴如醉的眼睛,慌得像受驚了的兔子一樣。
“客官!這夜里冷冷清清的,想要奴家陪你過一宿麼?”她靦腆地笑了笑,臉頰上泛起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來,聲音有如黃鶯囀啼般美妙動聽。
黑娃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清麗絕俗的可人兒,純純嫩嫩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舔舔的話語落在耳朵里,心就跟著悠悠地化開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怔了一下回過神來,又連忙搖了搖頭,惶惶急急地說聲“攪擾”,小偷兒一般逃了回來,差點兒和正走出來的掌櫃兒撞了個滿懷。
“你丫是見鬼了哩!魂不守舍的,也不看路?”黑娃二叔見侄子冒冒失失的差點兒撞翻了掌櫃手中的燭台,張口就罵。
黑娃也不答話,悶悶地往床上一躺,滿腦袋里都是隔壁姑娘的倩影,滿耳朵都是那動聽的樂曲——“客官!這夜里冷冷清清的,想要奴家陪你過一宿麼?”
同是打娘胎里生出來的女人,身上也長了同樣的物事,差別咋就這麼巨大呢?
他把左邊廂的女人同右邊廂的姑娘在心里比了一比,一個俗艷一個清麗,簡直判若天淵。
“二叔,聽掌櫃的說這店里有陪人過夜的姑娘,真有這回事麼?”黑娃募地翻爬起來,愣頭愣腦地問道。
“瞎!你那腦袋瓜里想的啥玩意兒呢?”
二叔伸出食指在他腦門上狠狠地戳了一下,“那叫妓女,就是賣皮肉的營生,誰給了錢,就叉開腿讓誰干個夠,貴得很哩!俺們眼下連飯都吃不上了,你還記掛著這茬不放?”
“呀!還有這等買賣啊!”
一旁的秋生驚訝地說,緊接著連連搖頭,“那樣豈不是變成了人盡可夫的蕩婦?且不說受得了受不了,單說那些雜七雜八的男人味兒染在里面,髒兮兮的誰願意干呢?”
他一臉的厭惡,猶恐避之不及。
“唉,又賣的就有買的,就是有男人不喜歡自家的婆娘兒,喜歡這樣的,又騷又浪……”黑娃二叔輕描淡寫地說道,突然覺得對兩個年輕後生說得太多了些,嘆了一起說,“要是天下太平,日子都還將就過得下去,誰願意賣身為妓呢?”
他滿懷同情地說。
“二叔,前些年你來縣城里,有沒有叫這啥——妓女——陪你過夜?”黑娃好奇地問道。
“俺才沒那麼多錢浪費哩!看看就好了,再說要是你二嬸知道了,還不把二叔的命根子一剪子夾掉下來?”
黑娃二叔搖著頭說,“噗”地一聲吹滅了燭台上的蠟燭,倒在了床板上,“睡吧睡吧!別做那些沒底兒的美夢了,保存體力,明兒還要辦正經事的!”
他嘟囔著說,頭一沾到床鋪,沒多大會兒功夫,“呼嚕嚕”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秋生也沒了聲響,黑娃卻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黑娃就被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給吵醒了,他才明白自己心里一直記掛著右邊廂那個小美人兒,所以睡得不踏實。
不過敲門聲確實左邊廂的房間的,讓他不免有些失望。
門“吱呀”一聲一打開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像喝醉了酒似的,粗聲大氣地嚷嚷道:“騷娘們!開個門都磨磨蹭蹭的,不想做生意了麼?”
黑娃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二叔所說的“賣家”到了,看來有好戲要上演了,心里不由自主地也跟著騷動起來。
女人討好地說道:“奴家一直等著爺的,都等了大半夜了,還以為爺不來了呢?正納悶兒,就打了一個盹兒!”
男人“嘿嘿”地笑了兩聲,緊接著女人就“咯咯”浪笑著,類似於袋子似的東西被重重的扔到床板,床板兒“吱吱呀呀”地怪想,只聽將女人的著急地說:“你這是餓了幾萬年了?俺還沒流水哩,你就要……”
男啞著嗓子哼了一聲,氣喘吁吁的罵道:“騷娘們,襯褲、肚兜都不待穿,萬一躥進個小賊來,豈不是白白撿了個便宜去?”
“俺還巴不得哩!干完了一樣的收錢。”女人嘻嘻地笑著,呼吸聲漸漸變得急促不堪。
聽到這里,黑娃的下面那蠢物已經硬梆梆地直翹了起來,被褲襠束縛著脆生生地發疼。
他悄無聲息地在黑暗里坐起來,側著耳朵聽了聽秋生和二叔那邊的聲音,“呼呼呼”的鼾聲此起彼伏——可能是由於白天趕了那麼多的路,再加上又餓了一天,兩人睡得正酣呢。
黑娃輕輕地揭開被子的一角躥到地上,赤著腳、弓著腰,躡手躡腳地如一只夜行的貓那樣幽腳幽手地出了房間,小心翼翼來到左邊廂的窗戶下面伏著。
謝天謝地,窗戶里還有光投射出來!
此刻他的心里就像有頭小鹿在里面亂踢亂撞,“咚咚咚”地跳個不住,停頓了片刻才鼓起勇氣直起腰身來,結果卻大失所望,原來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鎖住了一屋子的床板被擠壓的“吱呀、吱呀”聲、急促的呼吸聲和含混不清的呻吟聲,直聽得黑娃的心都要跳出喉嚨眼來了,呼吸霎時間也跟著雜亂起來。
他能想像得到房間里活色生香的情景,心里就像被貓爪子撓扒著一樣,恨不得一睹為快。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還好窗戶是紙糊的而不是布蒙的,黑娃在食指上沾了些唾沫,伸到紙糊的窗戶上貼著摩擦,終於磨穿了指頭大的那麼一個圓孔。
他撫著胸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忐忑不安地把眼睛湊了上去,一看之下,腳跟竟如同被釘子釘在地上了一樣,動也不能動了。
只見婦人脫得赤條條的,仰面臥在床上,跟前站著個大胖子,身軀魁偉得像堵牆一樣,一身的肥肉松松垮垮地晃動著,正把婦人的腿架在肩上不住地抽送,一根碩大的肉棒的肉穴里進進出出,翻卷出一陣水漣漣的“劈啪”聲。
“爺,你輕些……輕些兒抽,奴家頭暈……啊……”婦人嬌喘連連,卻一點也看不出痛苦的樣子來,還抬著肥滿的屁股一下一下地迎湊過來。
婦人的陰戶長得肥大,上面恥毛叢生,濃濃密密的好大一片,長長的陰唇瓣兒呈現出深褐色,不知都被多少男人干過才變成那顏色的,不過從被肉棒扯翻出來的肉褶看,尚喜水亮粉嫩,淫水流得也多,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俺弄死你個浪貨!浪貨!”
胖子喘得像頭牛一樣,毫不留情地狂衝亂撞,弄得身下的床板兒“咯咯嘎嘎”地響動,黑娃真擔心那床承載不住,會一下子“嘩拉拉”地散成一堆。
婦人叫床很有一套,聲音抑揚頓挫、時高時低,節奏也把握的剛剛好,幾乎聽不出那是故意裝出來。
不過煞風景的是高掛在男人肩上的那一雙大腳,先前穿著布襪還看不出來,此時脫成赤腳,腳趾箕張,看在眼里竟顯得這般丑陋。
黑娃無心再看下去,想走又有些舍不得,不走又毫無興味——胯間勃起的肉棒慢慢地蔫了頭兒,無精打采地在褲襠里軟縮了下去。
正在左右為難之時,右邊廂的房間門“吱呀”一聲輕響,嚇得黑娃出了一身冷汗,趕忙縮下身去蜷在牆跟。
借著朦朦朧朧的夜色,早先看見的那個絕色姑娘蓬亂著頭發,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地從屋里走出來來到走廊上,徑直朝黑娃這邊走過來,他趕緊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幸喜她沒瞧見有個人蜷在牆跟,揉著惺忪的睡眼夢游一般地從黑娃身邊直走過去了。
黑娃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要是被她給發現,一准兒會尖叫起來,那時客棧肯定一鍋粥地亂起來,把他當成小偷暴打一頓也說不定呢!
還好早先見過她的面目,要不自己也會以為半夜里撞了女鬼,肯定也會被嚇得尿了褲子!
走道上還有姑娘經過時散落的香氣,黑娃使勁吸了兩下,起身想回到房間里去,到了房間門口,正要抬腳跨進去的時候又轉念一想:莫不是她半夜尿急,到茅廁去解溲去了吧?
我何不趁此機會躥到她房里,就算不能和她同床共枕,聞聞那身上的味兒也值了,不枉到這眉縣縣城走一遭哩?
主意已定,黑娃縮回腳來,三下兩下躥到右邊廂的房間里。
昏暗的房間里除了一張化妝用的木台子之外,就剩下一張孤零零的木床了,他只得像只狗一樣鑽到床下面,面朝下爬在地上,單等入恭的絕色姑娘回來。
不一會兒姑娘就回來,栓上門上床就睡了,均勻的呼吸聲很快想了起來。
黑娃娃漸漸發現這真不是個好主意,隨著夜越來越深,床下面越發的冷了,加上餓得慌,就這樣苦苦地挨著,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黑娃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雞已經叫過三遍,紙糊的窗戶上透過微微弱弱的光线來,身邊圍的物事隱隱顯出了些輪廓。
他募地想起隔壁的二叔和秋生來,也不知道他們發現他開小差了沒有,便手腳並用地從床下面爬出來,躡手躡腳地朝門邊走去。
“吱嘎”一聲,身後的床板響了一下,黑娃心里吃了一驚,扭頭朝床上看去,姑娘翻了個身臉朝外躺著,嘴里喃喃地囈語著:“不要走……不要走……”
黑娃的心“砰砰砰”地跳著,難不成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他定住身子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姑娘沒了聲響,才小心翼翼地往前邁了一步,又一步……
終於挨到了門邊,伸手去拉門栓的時候,身後的床微微地震動了一下,姑娘發出了“呀!”
地一聲短促的尖叫。
說時遲,那時快,黑娃像個敏捷的豹子一樣扭身撲倒床上,按住了在被子瑟瑟發抖的姑娘。
“你別喊!別喊!小姑奶奶,俺不是賊!不是賊!”
黑娃啞著嗓子急急地說,要是給她嚷出聲來,自己就算身有百口,口有百舌,恐怕也說不清的了。
姑娘只顧睜大了驚恐的雙眼睛拼命地掙扎,身子在被子下面扭得像條蛇似的,還伸出雙手來扳黑娃的手掌。
黑娃哪里敢松手?
身板兒死死地壓住姑娘柔軟的身子一刻也不松懈,姑娘的鼻孔“呼呼”地喘著粗氣,喉嚨里“唔唔唔”的叫個不住,他真擔心弄出人命來。
“求求你!求你別叫好嗎?俺不是賊,這就出去!”
黑娃急得滿頭大汗,在姑娘的耳朵邊不停低聲央求著。
姑娘終於漸漸地平靜下來了,睜著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望著他,“別叫,好嗎?”
黑娃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姑娘見他沒有惡意,費力地點了點頭,黑娃才把手松開了。
“俺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是嚇死我了!”黑娃見她沒有大喊大叫,感激涕零地說。
姑娘不解地望著他,“俺認得你,你咋跑到俺的房間里來了?”她柔聲柔氣地問道,胸口還在不住低起伏著,不過明顯沒有那麼慌張了。
“噓……小聲些,小聲些,”黑娃連忙做了個噤聲,盡管姑娘的聲音很柔弱,但是還是足以讓隔壁的二叔和秋生聽見——要是他們不巧是醒著的話,“俺慢慢給你道來!”
黑娃貼著她的耳朵說。
於是黑娃就從看到姑娘的時候說起,自己怎生被她的模樣給迷住,睡覺的時候怎生地輾轉難眠,怎生偷看隔壁的妓女……
一五一十地都抖了出來,由於不能太大聲,所以說得極慢,花了好久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了,天關也漸漸明朗起來,能清清楚楚看見姑娘那秀美的輪廓和表情變化了。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俺還以為你是賊,跑到俺房里來干壞事來了哩!”
姑娘的身子完全松弛了下來,在黎明的光线里幽幽地笑了一下,“可是,俺真有你說的那麼漂亮麼?”
她問道。
“有!你就天上的神仙下凡塵哩!”黑娃說著就要從姑娘的身上下來,現在終於可以安全脫身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從哪里來?叫啥名字呢?”
姑娘似乎顯得有點慌張,掀起被子的一角說,“這大晚上的,你也吃夠了苦頭,進來躺躺可好?”
她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朴實的男人不是壞人,還因為自己吃了一夜的冷灰,不免對他生出些好感來。
姑娘柔媚的聲线仿佛暗含有魔力一般,讓黑娃不由自主地翻身躺倒了她身邊,被子里暖融融、香噴噴的,比隔壁那滿是汗液味兒的硬木板床舒服多了,“俺叫黑娃,從葫蘆村來的,請問小姐芳名?”
他朝姑娘身邊挪了挪,貼住了姑娘的身子。
姑娘也不躲閃,大大方方地說:“小姐可不敢當,奴婢草姓連,小字喚做采兒,本是灞上富家之女,如今……”說到這里,姑娘的神色黯淡下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如今家道喪亂,淪落到了這眉縣縣城里賣笑為生,已快半載有余,眼下天下大旱,都沒多少客人上門了。”
“唉!真是美玉落在了淤泥中呀!”
黑娃也不僅同情起她來,“可惜俺也是窮光蛋一個,身上不名一文,要不俺就照顧照顧你的生意,也遂了俺的心願,就算得上兩全其美了!”
“你的好意俺心領了,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難得客官如此垂青,要是……”采兒咬著嘴皮看了黑娃一眼,“要是你不嫌棄采兒汙穢之身的話,給你看看也無妨!”
話一說完臉上就飛上了兩朵紅雲。
黑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話,扭頭懵懵地望著姑娘,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若是能睹得寶物,那定是俺前世修來的福分呢!”
他心里暗自竊喜。
采兒伸下手去,在被子里鼓搗了半響,蹬掉被子高高地揚起兩條蓮藕般的玉腿來,“看吧!也沒啥好稀奇的,是女人的都長這個樣!”
她用手掰著腿彎朝兩邊分開,翹著肥肥白白屁股說。
黑娃一骨碌反爬起來,爬到姑娘的陰戶前面,跪在這神聖的殿堂門口,全神貫注地向大腿根部中間窺視:這可是姑娘的花房啊!
就這樣赤裸裸地放到了黑娃的面前,從昨晚見到采兒開始,他就不止一次琢磨過采兒下面的樣子,竟然與想象中的樣子全然不同:微微墳起的肉丘上上,長著一小片短短絨絨的的陰毛,在窗戶透進來晨光里泛著蜜黃色的光澤,肥厚的陰唇中間綻開了一道淺淺的兩指來寬的肉縫,內里都是濕漉漉、粉亮亮的肉褶兒,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那些嬌羞的肉褶兒仿佛有知覺一般,在陌生的目光的注視下,緊張不安地的微微顫動著,中間那個幽深的洞孔在顫動中若隱若現地浮現——這完全和秀蘭的陰戶不是一個樣子的,比秀蘭的還要嫩還要有人得多,直看得黑娃的小心肝兒“噗噗通通”地狂跳著,喉嚨眼里面像吞下了一粒火炭,火燎燎地干燥起來。
“俺……俺……咳!”黑娃發現自己連話都無法說的利索了,清了清嗓子顫聲問道:“俺可以摸一下你的小寶貝嗎?就一下!”
采兒微微弱弱地“唔”了一下便沒了聲氣。
黑娃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指,一寸寸地朝著那活潑潑的肉縫伸過去,似乎那是一張小獸的嘴巴會突然張大來銜著他的指頭一般。
當指尖終於觸著了軟軟的肉褶兒的一刹那,采兒“嚶嚀”一聲嬌呼,渾身一震,帶動著那面團般的屁股顫抖了一下,肥厚的陰唇緊張地合攏來咬住了他的指尖。
“采兒妹妹!”黑娃叫了一聲,手指一抖沒頭沒腦都沒入了姑娘的身體里。
“啊喲!”
采兒低吟一聲,惶急地放開兩腿搭在了黑娃的肩頭上,“說好只摸一下的,你卻放到里頭去了!”
她懊惱地夾緊了白嫩的雙腿,黑娃的手掌被夾在股間進退不得,肉穴里暖洋洋、熱乎乎的舒服得緊,穴口不緊不松地箍著指骨不住地吮咂,仿佛這指骨是枚多汁的桑椹。
“俺這指頭沒長眼目,哪里分得清孰內孰外?一不留神自個兒就進去了,怪得著俺麼?”
黑娃涎著臉笑嘻嘻地說道——他原本就是個無賴,和婦女姑娘們嬉鬧慣了的。
“要是你身上有銀子,莫說是指頭,就是把那話兒放進來,俺也隨了你。”采兒刻薄地說,無論如何也松開腿了。
黑娃怔了一怔,原來俗話說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還真是至理名言——剛還好好的,一忽兒就扯到銀子上面來了!
“俺的好妹妹,俺身上雖然半文錢也無,可是俺可不是小人,也懂得這買賣的規矩,要是今兒可了俺的意,早晚俺也得補償你的哩!”
他這一招叫“緩兵之計”,先蒙過這一刻再說。
“話兒倒是說得挺動聽的呀!要是俺應了你,你得了好處,轉個背人影也不見一個,俺要到哪里找你討去?”
采兒也不是容易糊弄之人,這種話她聽得多了,這種事他也見得多了。
“你可知有句話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俺黑娃就住那無人不曉的葫蘆村里,要是背了信,你就到那里一打探,會愁找不著俺的人?”
黑娃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眼珠兒一轉老早准備了說辭,“再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俺也做不出那樣的事兒來!”
話說這采兒原本也是處子之身,為生計所迫才流落到這田地的,半載下來,竟也知道其中趣味萬千,一日沒有客人上門,那陰戶里便不習慣,簌簌地癢個不行。
聽黑娃說得如此懇切,又見他身板兒強硬,便有意和他弄上一回,故意沉吟了半響方說道:“俺見你也是個信得過的漢子,姑且讓你弄了,往後你有了錢,俺也不問你去討,自己送來便是。”
說著大腿便松弛下來朝兩邊緩緩地分開了去。
黑娃見采兒應許了,心內一陣狂喜,猴著膽兒地將整跟指頭往深處入去,引得采兒一聲顫聲嬌呼,穴里那騷動的肉褶一時間從四面八方往黑娃的手指上貼合上來,不由自主地胡亂撇捺了幾下,膣道的壁上便滲出許多說來,浸潤得肉穴里一片汪洋。
“啊啊……哦……哦……”采兒開始顫抖著淺吟低唱,黑娃的手指合著這吟唱的節奏,在肉穴里歡快地進進出出,發出了一連串“嘁嘁喳喳”的淫靡的聲響,“俺難受的緊,內里癢啊!爺……”她面色緋紅,嬌弱不堪地支起上半身來,乜斜著媚眼怔怔地望著痴迷的黑娃。
聽著姑娘嬌滴滴的聲音,黑娃周身的熱血沸騰著,他知道時機已到,自己的肉棒在褲襠里早就硬梆梆地等待著了,“俺這就給你止癢!給你止癢!”
他嘟囔著直起上身來,手忙腳亂地解下腰帶,把那碩大堅挺的肉棒解放出來。
“我的親娘呀!好大的莖稈哩!”
采兒一看見男人胯間的東西,就像見了情人似的,眼神兒渙散開來變得迷迷蒙蒙的,伸出纖纖玉手握住這石杵一般的物事,一邊細細地審視著雞蛋那般圓潤的紅亮亮的龜頭,一邊喃喃地自言自語:“俺閱人無數,見過比這大的,卻未曾見著如此品相的肉棒哩!”
黑娃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妻子秀蘭的肉穴比她的要寬松的多,即便如此,每次和他同房的時候都被他干得喊爹叫娘的,宛如新婚燕爾一般,說到這物件能有如此氣象,還有秀蘭那陰戶的功勞哩!
要不是得了她那肥肥白白的陰戶的滋養,怎能養得這麼大的龜?
“俺保證你嘗過俺這根香腸以後,就再也放不下了,自己都要找到葫蘆村來求俺干。”黑娃驕傲地說,吹牛那可是他的看家本領。
“放進來!放進奴家的騷穴里來,給俺止止癢!”
采兒聽他這麼一吹,淫心大熾,肉穴里一陣狂癢,松開手往後便倒,兩腿往兩邊一拉,臀部朝上挺了挺,好讓那穴口斜斜地朝著上方,巴不得黑娃馬上就干進去。
黑娃低頭一看,采兒那粉亮鮮嫩的肉縫兒大大地裂開,鼓滿的肉丘上雜亂無章地地黏附著稀稀拉拉的濡濕了的陰毛,里面的肉褶兒簌簌地顫動著,就像一朵盛開了的嬌艷的花朵,不知所措地等待著肉棒的蒞臨。
看著她那狂浪不堪的樣兒,再想想秀蘭扭扭捏捏的模樣,熱血轟地一聲衝上腦袋里來嗡嗡地響著,渾身莫名地燥熱起來,喉嚨眼里干干地就要就噴出火來了,一手握著那粗大的肉棒,一手撐在床面上,“噗嘰”一聲捅了進去。
“嗚呀!”
采兒咬著牙哀嚎了一聲,那碩大的肉莖已經盡根沒入了肉穴里面,把內里的空隙塞了個滿滿當當的,好不脹殺人也!
“俺的爺!你要了……要了奴家的命了,還磨磨嘰嘰地作甚呢?!”她蹙緊眉頭嬌聲嬌氣地說。
這便是主動邀戰了,黑娃低吼一聲,狠了心腸沉沉地排撻起來,“咕唧”“咕唧”的水漬聲隨之響起。
即便這樣,他還是有所保留,畢竟這麼大的物件在這麼嬌小的肉穴里,搞不好會傷了姑娘的身子的。
“嗯嗯……就是這般……這般癢酥酥的……舒服……”采兒浪聲浪氣地哼叫著,滾圓的白屁股兒努力地朝上迎湊著,瑩白平坦的小腹隨著急促的呼吸在鼓動,“達達,達達,你能再快一些麼?快一些!”
這采兒可是慣站的老手,偌大的肉棒仍不能夠使她感到十分的滿足。
道宇黑娃只覺肉棒被那肉唇兒緊緊地咬合著,一松一緊地吮咂不已,五髒六肺都翻騰開了,“哼哼呀呀”直叫喚,此刻聽她這麼一說,又處在興頭上,便不客氣起來,猛地一提臀大抽大送起來,直撞得陰戶里“啪嗒”“啪嗒”地脆響不已。
這采兒整整熬了一宿,豈有不快活之理?遂將肉臀激烈地朝上聳動著,嘴里“咿咿呀呀”地呻喚起來,肉穴兒箍著肉棒,拼命兒地索要不休。
“你這穴兒……穴兒真個又嫩又緊,比俺那娘子的……妙……妙百千倍還不止。”黑娃杆杆到底,次次采著了花心,嘴里還不忘夸贊女人的好。
“俺的心肝兒!你這肉棒也這般奇大……穴里處處塞滿,真個快活死也!”
這麼多的男人和她有過酣戰,采兒悟著了一個道理:要想男人毫無保留地干起來,就得使勁兒地夸!
“俺還沒見……沒見過干了這麼久還泄不出來的男人,料想這次過後,俺夜夜都要夢著你,要不是你有了娘子,俺便若與你做個夫妻,便是你窮得沒飯吃,沒衣穿,俺也得著個快活哩!”
其實她不知道,黑娃可是餓了一天一夜的人了,肉棒在堅硬上打了折扣,根本就無精可射,所以才能久戰不射。
黑娃果然著了道兒,又是“乒乒乓乓”地一陣狂抽,忘了肚里的飢餓,他又是個會事的人,什麼三快一慢、九淺一深交替施展,直抽扯的采兒“嗯嗯呀呀”地浪聲不斷。
“快活……快活死俺了!別停歇……俺就這般死去……也值得的了!”采兒暢美無比,口中嬌喘連連。
“嗷嗷……你這沒有羞恥的蕩婦,俺要弄死你……弄死你!”黑娃深吸一口氣,聳動臀部狂干起來。
“哇喔!喔……喔……喔……”采兒放聲嬌呼起來,肉穴里火蹦蹦地膨脹著,各種滋味一起像她的全身席卷而來,她只得死死地摟住男人汗涔涔的頭頸,扭動著腰肢緩解那讓她應接不暇的快感。
一連抽了七八百下,天都大亮起來了,黑娃還兀自不泄,他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珠子,身子就像漂浮在雲霧里一般,漸感體力難支了,心里不由暗暗贊嘆起這少妓女好手段來——要是身下干著的是秀蘭,恐怕早就連聲討饒不已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黑娃才覺著姑娘的肉穴里開始劇烈的抽動起來,連忙抖擻精神,用盡最後的氣力猛烈地抽插起來,屋子里的空氣驟然間變得悶熱不堪,“嘿!采兒,你終於要……要泄了!”
他得意地宣告道。
“不好!不好!俺不行……不行了!”
采兒連聲叫喚起來,片刻之後,她張口慘叫了一聲,緊緊地摟著在男人的脖頸一動也不動了,屁股卻還在像發了羊癲瘋似的一抖一抖地抽搐著,霎時間暖汪汪的淫水從肉穴深處噴涌而出,頃刻之間彌漫了黑娃的肉棒,“啊……喔……死了……死了……”采兒張開緊閉的嘴唇無助地呻吟著,她終於攀上了快活的巔峰,松開纏住男人的雙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軟得同根面條兒似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