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平時在府里一般不在人前出現,但是每當莊敏出門,他就充當著保鏢的角色,如暗衛般的跟在不遠不近的距離,除非真的有危險,不然他是不會出手。
莊慶延哼了聲,看了眼琴笙,這才甩袖進了屋。
看他進門,挽玉方撫了撫臉上的汗水,“天呐,老爺一問,我差點就說出來了。”
正言說間,琴笙便眼尖的看見遠處有一頂眼熟的轎子,沉聲道:“小姐回來了。”
莊敏在轎里悠悠晃晃的,幾乎快要睡著了。
下轎的時候,還眯著眼睛,挽玉撲了進來,見她還在打瞌睡,忍不住好笑。
將她搖了搖,“小姐,你可叫我擔心了,居然還這麼舒服的在睡覺!”
“挽玉這是怎麼了?”莊敏伸了個懶腰,笑眯眯的道:“轎子晃得我想睡覺。你們怎麼在外面?”
琴笙連忙道:“小姐,王爺可有尋你麻煩?”
說著,上下打量著她,見她完好無損,只是腳步看著有些虛浮,應該無事吧。
莊敏楞了下,笑道:“我沒事,倒是王爺有事。”
說著,她低頭輕輕撫著手腕上的串珠,王爺讓自己給操了,床上的話自是不可信的,在他身上留下的東西,也不一定管用。
如果三王爺一個惱怒之下,只怕是要將她記恨在心,稟告皇上,自己便是犯上了欺侮皇親之罪,只怕是麻煩不小。
“小姐,真無事,那,那王爺找你去,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挽玉還是不放心,聽說那三王爺,是個有名的睚眥必報之人,小姐得罪他,可沒有什麼好處。
莊敏揪揪她的臉,笑道:“心肝兒挽玉,你問那麼細做什麼?”
挽玉叫她擰得心噗嗵噗嗵直跳,紅了臉,嗔怒的瞪她一眼,“小姐我只是擔心你。”
莊敏無甚在意的擺擺手。
一邊在心中算計著,若是到了明早,還無異事發生,那便說明,三王爺不會尋自己麻煩了。
走到了府門口時,她突然的頓住。
“小姐?”
莊敏微微抬頭,看向四周,表情有些怪異。
傅易之,應該將剛剛的事情都看見了吧,便是那個時候,他也沒有打算出手嗎,真是……
見二人驚訝目光,她只笑搖搖頭。也是,要是剛剛他將自己救出去,自己豈不是要在藥性之下侵犯了他……看清自己身體後,更害怕了吧……
在外面,她總時而能感受到他的窺視目光,但一進了府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便消失,莊府是個安全的地方,他便無了用武之地,想必是回了他自己的小苑了。
今兒是府里的特殊日子,平時莊府里人太多,所以基本大家都各自在小院里用餐,但莊老爹規定,每月中旬,必是要在一起用餐。
所以莊敏進了主院客廳里時,便聽見十分熱鬧的嘻笑聲傳來。
看見三人進來,便有一股濃濃的脂粉香傳來,六位姨娘撲了過來不說,連兩位可愛的公主嫂嫂也撲了過來。
“敏兒,你可回來了!”幾個姨娘將她抱在懷里,有人甚至在她胸前蹭了下,莊敏臉上滑下一條黑线。
“姨娘,這是做什麼,吃敏兒豆腐嗎?”
她忍不住笑,六姨娘放開她,在她臉上捏了把,“真是,小時候明明很可愛,現在長大了越來越不可愛了,我們抱一下也不許了是不是?”
她撫了撫額,看向一邊的兩位大眼睛的年輕女孩,當下便要要下跪行禮:“莊敏見過明玉公主,明月公主。”
“好敏兒,快起來。”
兩位連忙扶起她,然後拉著她到一邊,“這麼久不見你,敏兒妹妹,你可有什麼好玩的?”
她正要說,後面兩位公主的附馬,她的二哥與三哥就輕咳了聲,喚幾人進屋。
用餐時候,整個主客廳都坐滿了人,倒也十分的熱鬧,莊慶延笑得合不攏嘴,正與宋子書在說話,宋子書這人油嘴滑舌的,口舌倒是伶俐得很,逗得莊老爹和幾個姨娘都笑聲連連,莊敏在一邊默默的看著,無奈的笑。
“子書啊,你真與我家敏兒相像。只不過,你們要是什麼時候生個孩子出來,爹爹我就更高興了。”
莊慶延說著,然後便要舉杯飲酒,其他人亦是笑起來,取笑著莊敏。
她還未回答,卻見莊慶延握著酒杯突然不動,整個臉上都漲得通紅,一雙眼睛也赤紅一片泛著血絲。
“爹!”
莊敏頭一個發現不對,喊了一聲,莊慶延卻是一動不動,聽見她的喊聲,握著酒杯站了起來,只是未走兩步,高大的身軀竟是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登時整個主客廳的人都震驚,莊敏一個箭步上前,將倒下的莊老爹扶起,手指緊緊的掐在他的人中處。
“爹,爹!”
她顫抖著聲喊著,莊老爹幽幽轉醒過來,看著她,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嘴里不能發聲。
“爹……”“老爺!”莊家公子與夫人們都擠了過來,將他圍成團,莊敏連忙道:“你們別太靠近,爹無法呼吸了。”
“敏……”莊老爹喉嚨里咕嚕咕嚕的發出聲音,在她還想要問時,嘴里突然的吐出一口黑血來,腥臭的液體噴了她一臉,莊敏呆了下,“爹,爹!”
“快,快去請大夫啊,你們楞著做什麼!”
她吼了一聲,一大群人方才清醒過來。
老五莊毓直接從一邊小丫頭撇在胸口的繡花銀針拔出,然後插在莊老爹喉嚨處,再慢慢的拔出來,那針已經變成漆黑。
“爹中了毒。”
莊毓幾個字,讓所有人心中都一震。
小心翼翼的將無法動彈口不能言的莊老爹扶到了床上,所有人都憂心忡忡的在屋子里等著大夫,莊敏卻是臉色陰沉的盯著莊老爹先前紅潤的臉,如今變得青白色,心中沉痛。
握了握拳,一邊道:“五哥,你去查查,是否爹爹的飲食有問題,一定要查出原因來。”
莊毓心中一震,“這事兒包在五哥身上,有人敢向爹下毒,我定不饒他!”
說完便憤然而去,其他幾個兄弟見這幫不了忙,也跟著老五出去。
“爹,你千萬不能事,敏兒不會讓你有事的。”她咬緊了牙關,卻克制不住牙齒的顫抖,磨得咯咯作響。
不稍片刻,京城里最有名的六和堂的張大夫被請了過來,莊敏讓開,讓他為父親診斷。
“夫人……”
“小姐……”
感覺到她在顫抖,宋子書與琴笙同時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手心一片冰冷。
莊敏顫抖的手,在這二人相握之下,竟是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默默的看了二人一眼,然後目光移向那床上的人。
父親是她珍愛的家人,她是萬萬不能讓他有事。
那張大夫查看著莊老爹舌苔,再把脈一會兒,表情越來越難看,叫一邊的幾人心中亦是越來越擔心。
末了,他才放開,莊敏連忙道:“張大夫,我爹怎麼了,他中的是什麼毒?”
張大夫一臉沉重道:“小姐,夫人,莊大人的病狀實在太過的古怪,我只在古醫書里見過,中毒者倒也不癢不痛,只是口不能言,身體僵直,而且那毒會漸漸的蠶食人的身體,不用半年,人的身體就會被吞食而盡。這種毒已經消失了數百年,不曾出現過,如今竟是出現在莊大人身上,老夫,老夫實在是慚愧,無力而為……”
“張大夫,你,你是京城最大厲害的,便是宮里的御醫,也及不上你,你竟說救不了我爹!”
莊敏大驚,一直強忍的淚再忍不住掉下,朝他跪下,“求你,救他吧。”
“莊小姐,老夫也想救,可老夫實在能力有限。”
聽這大夫所言,莊老爹中的應該是一種可怕的病毒,是一種食肉菌株,聽得莊敏心驚肉跳,心中冰冷。
這張大夫是京城最厲害的,如果連他都說沒用,那那……
那張大夫看著幾人灰敗臉龐,心中亦是無奈,當下便要離開,走到了門口時,身體猛地顫了下,又突然的轉身,“莊小姐,雖是不知道有沒有用,或許,有人能救莊大人!”
莊敏一聽,連忙上前,“張大夫,請說。”
張大夫皺眉道,“老夫也只聽過傳聞,不曾親眼見過。先前江湖上有傳聞,北郡有個紅月堡,紅月堡的堡主醫術超群,有起死回生之術,只是,只是這位堡主不輕易為人治病,而且救人的要求極為苛刻,但我想,小姐你也許可以試上一試。”
“多謝張大夫。”
莊敏一聽,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看著床上的莊老爹,強壓下難受。
抬頭對幾位夫人道:“六位姨娘,你們在家照顧好爹,我,我一定能找回人來治他!”
莊敏立刻便准備著出門,挽玉和琴笙也想要跟上,莊敏毫不猶豫的拒絕。
“這次不是去玩,你們帶著不方便,我只要師傅跟著在路上保護我安全就夠了。”
“夫人,讓為夫也去吧。”
宋子書忍不住道。
她搖頭,“這一路路途遙遠,北郡是荒蠻之地,你是將軍公子,又不會武功,若是出事了怎麼辦,你們都在家呆著,照顧好我的家人們,我一定會在最短時間趕回來。”
她拒絕得徹底,其他人也無法說服她,只得依了。
准備好了馬車及行禮,出去時,傅易之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莊老爹這樣子身體,肯定是受不住奔波的,只能他們去請人前來。
這一來一去,起碼要一個月時間,好在那大夫說,還有時間可等。
上了馬車,車夫便低喝一聲,揮著鞭子,雙馬馬車便嘶鳴著急馳而去。
一上了馬車,莊敏就緊閉著眼抱著胸,心中憂心忡忡,不管那堡主有何要求,她都一定能說服他。
不管有沒用,也要一試。
“你,你還好嗎?”
傅易之坐在她對面,見她臉色蒼白,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莊敏神經一直緊崩著,聽見他的話,慢慢睜開眼,焦慮的雙眸盯著他。
“師傅,我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嗯。”
傅易之低低應了聲。
莊敏聽著馬車軲轆前行的聲音,心中竟是漸漸平靜下來,但猶覺疲倦。
她忍不住坐到他旁邊,輕輕抱住了他的胳膊。
傅易之震了下,卻沒有推開她。
莊敏靠在他的肩膀上,聞著這人身上的冷香,焦燥的心被撫平了些。
“師傅,要是要是那堡主不願意隨我回來怎麼辦?”她擔心的問。
“殺了他!”傅易之冷冷道。
“那樣我爹怎麼辦?”莊敏皺眉。
“那就搶回來。”傅易之淡淡道。
莊敏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將他抱緊了些,閉上眼睛,“師傅……敏兒好累……好害怕……”傅易之未再開口,只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不會倒下。
北郡離著京城隔得極遠,在路上行了數天,吃了幾天干糧,莊敏只一刻不停前進,在馬車上坐得屁股都快開花,若是騎馬她真是不敢想。
趕了十幾天路,才終於到了北郡。
北郡地處疆北,窮山惡水之地,延路而去,全是些蒙著臉的異族人,北郡風沙大,便是在郡城之中,人煙也稀少,比不得京城的繁華。
二人一幅與此地完全不同的打扮,一進城,就極是惹眼。
終於到了北郡城,莊敏也終於可以松了口氣,便准備讓自己緩一緩,實在是一路趕路,累極了她。
便選擇了一家客棧,二人剛一進去,就惹得不少人看了過來,老板娘從樓上下來,模樣十分的風騷,詢問著二人,“喲,好俊的男兒,看你們象是南方人,要吃飯還是要住店啊?”
“給一間上房,再給五兩肉,兩碗面。”
傅易之說完,然後砰地一聲,將自己的佩劍放在了放上。
莊敏驚訝看著他,傅易之的佩劍一下從不輕易視人的。
那老板娘盯著那劍瞧了幾眼,臉色微變,然後吃吃一笑,“客倌等著,一會兒就來。”
“師傅?”她湊近了好奇的問,“你干嘛把劍拿出來,是為了裝酷嗎?”
傅易之只覺得耳邊被她的熱氣噴得酥酥的,心中一顫。
聽著她的話,只覺好笑,小聲道:“這是家黑店,為師在江湖上還算有些名氣,便是認不得為師,但只要看見為師的游龍劍,便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那老板娘便不敢給我們上黑肉……”
黑肉?傅易之淡淡道:“人肉。”
莊敏輕咳了聲,然後眨眨眼道:“師傅,你在江湖上,很厲害嗎?”
她整天在府里,最多也就在京城屁大點兒地方轉轉,極少聽聞江湖中的事兒。
娘親當初帶他來的時候,也不曾提過他的名頭身份,只說他是位武功高強之人,叫自己跟著他學武。
傅易之只淡淡笑不語,這人平時只冷冷冰冰的,莊敏見他臉上極奢侈的露出淺淺一笑,看得登時有些呆了,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師傅,聽說這北郡多窮凶極惡之人,要是遇見壞人,你可要保護好敏兒……”
“這是為師的職責。”
傅易之對上她過分明亮的眼神,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先前的冰冷色,說得客氣疏離。
莊敏看得心中氣悶,哪怕只要近一寸,這人便退更遠。
不過現在不是兒女情長之時,所以她便壓下心中的煩躁,只默默的用餐,悶悶的飛快刨著飯。
到了晚間時,趕了一天路的二人,早早的便上床休息,房間只有一個床,莊敏睡床上,傅易之坐在一邊榻上休息。
第二日早早醒來,二人便趕路,往著紅月堡方向而去,一路尋問,方才找到正確的方向,只是那被尋問之人,個個面露驚恐,還勸阻著二人別前去。
“師傅,難道這紅月堡是什麼吃人的地方不成,你在江湖上,可有曾聽聞過?”
二人換乘了馬,她忍不住問。
傅易之搖頭,“為師不曾聽過。若非張大夫提起,也不曾知。”
莊敏眉頭一斂,總覺得哪里不對,喃喃著,“可張大夫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也是個老好人,他不會騙人的……”
二人趕路到一半山腰時,路間卻是突然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莊敏以為自己出現幻聽,凝神細聽,果真有嬰兒哭聲。
二人面面相覷,跳下馬,尋著那哭聲而去,前方小林里,竟是放著一個竹藍,竹藍里放著個正大聲啼哭的孩子。
“師傅,這荒山野嶺之地,怎麼會有個孩子?”
莊敏好奇上前,蹲下身,盯著那竹藍里的孩子,小寶寶看著不過六七個月大,生得精雕細琢,一張小臉都哭得漲紅了,眼睛里兩泡眼淚。
傅易之警戒的打量著四周,卻並沒有看見什麼異相。
“小姐,這孩子出現在這樣荒無人煙之地,只怕是有問題,還是不要管了。以免有詐。”
傅易之看見她眼中看見萌娃時那種發光的表情,心中就咯噔一聲。
連忙提醒著她。
雖是並沒有看見可疑人物,可是他卻天生有著對危險的直覺。
“師傅,一定是哪個窮人家的孩子,沒錢養孩子,所以扔在山上吧,我們怎麼可以不管,你也說了是荒郊野外之地,要是讓狼吃了可怎麼辦?”
她說著,伸手將藍里的孩子抱了起來,那孩子被她一抱起來,登時不哭了,只一雙眼睛盯著她瞧。
“寶寶,你真漂亮,你爹媽怎麼舍得扔下你呢。”
作為個顏控的莊敏,看見這可愛漂亮的小寶寶,一下控制不住內心的喜歡。
“小姐!”傅易之眉頭緊皺,一雙眼睛瞪著那懷里的小東西,直覺有什麼不對。
“師傅別擔心啦。他這麼可愛,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她說著,抱著孩子飛身上馬,“師傅,不會有事的,走吧。”
傅易之見她執意要帶走孩子,也只能無奈的輕嘆。
一邊牽馬,一邊抱著孩子諸多不便,莊敏便朝他道:“師傅,我抱孩子,你來駕馬吧!”
說完足尖一點,飛身而起,穩穩在他前面落坐。
“師傅,可抱緊我了,不然,把我甩下去,孩子也會傷著的。”
她嘻嘻笑,伸手逗著懷里乖巧的寶寶,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又大又亮,叫她越看越喜歡。
“寶寶,寶寶你叫什麼名字?”
寶寶嘴里只吧嗒吧嗒著,抓著她的手指往著嘴里塞去。
傅易之一臉無奈,最後不得不伸手環在她的腰間,將速度放慢。
她發間的幽幽香味,撩得他心亂如麻。
莊敏低頭,手悄悄的覆在他環在腰間的手上,傅易之僵了下,“小姐……”“師傅,別叫我小姐,叫我敏兒吧……”莊敏輕靠在他懷里。
傅易之直皺眉,沒有再說話。感覺到他的抗拒,莊敏低頭盯著懷里孩子,喃喃著道:“師傅很壞是不是,寶寶,你是不是被爹媽遺棄的?”
二人趕了一天路,還未到達紅月堡,而抱著孩子更放慢了速度,眼看著天色黑下,便不得不停下,傅易之找了一個山洞,可供二人暫避身休息。
進了山洞里,莊敏便找了些干糧,將饅頭扳碎,再沾了些水濕潤了,一點點放進那寶寶嘴邊,“寶寶,姐姐沒有奶可以給你吃,所以吃饅頭吧。”
小寶寶眼睛盯著她,小嘴啜著碎末進嘴里輕輕的咀嚼著。
“小姐,時間晚了,早點休息吧。”
傅易之鋪了些干草在地上,坐在山洞門口,這山上時有效狼,必須有人看著洞口。
莊敏看了眼洞口的人,輕嘆聲,抱著孩子睡去。
半夜時,便是傅易之也有些撐不住,開始打盹,那洞中卻是突然一陣大亮。
躺在她懷里的孩子,篷地一聲,一道紫光閃過,變成了一個紫衣的年輕男子,男子生得嫵媚多情,眼神卻甚是凶悍,盯著那睡著的莊敏,一臉垂涎,便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
咯咯笑起來:“真是愚蠢的人類,這一招真是百試不爽!這小女子如此嬌嫩,一定很可口,今兒我要大飽口腹!”
說完,那紫衣男子臉龐變得扭曲猙獰,血盆大口一張,朝著莊敏撲去,“美味的肉,我來了!”
紫衣男子一口朝著她身體咬下,整個嘴巴將她都罩住,只是下一刻,便叫一陣強烈的金光彈射了出去。
“嗷!”
男子撞飛出去,胸口劇痛,轉頭瞪著那沉睡中的女子,一雙媚眼瞪眼,“怎麼可能?我,我一定要吃了你!”
他不甘,到嘴的肉怎麼能放跑了,當下再次撲了上前,卻是再次被狠狠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