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進府不過幾個時辰,但她府里的事情,他可是讓人打聽得清清楚楚,知這人府里不止有位宋子書,還有幾個有曖昧關系的男人,哼,本王來了,娶了本王,她的身體就只能屬於他了!
琴笙抱著紫茗站在窗口,盯著斜對面的房間終於滅了燈火,便輕嘆聲,低下頭看著懷里已經睡著的孩子,輕輕的放在床上,也默默的熄燈上了床去,今晚,應該許多人都無法安眠吧,他無奈的想。
宋子書的院子也在這里面,這間院子太大,房間就有六七間,而他的房間離著新房主臥室太近,而他又不是凡人,所以想要聽時,便聽得十分清晰。
只是他也並沒有在意,只安靜的坐在窗邊握著筆作畫。
只是隨著那新房中的二人肉欲交歡的聲音越來越大,曖昧勾人的喘息聲,不斷的鑽進他耳中,宋子書便無法再冷靜。
心頭涌起些煩躁來,砰地一聲扔下筆,有些暴躁的在房間里跺來跺去。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蠢王爺,叫聲這麼大想要吵死人嗎!吵得他耳中聽得難受,胸腔中憋著一團火,卻又不知道該找誰發去。
察覺到自己無明的怒火,宋子書又是一怒,自己在生氣什麼。
她便是有十個八個男人,他也是不會生氣的。
只不過,只不過男人越多,要她愛上自己,便越有難度。
沒錯,就是這樣,因為他們阻礙了自己的事,想到這,宋子書火氣便更重了些。
等到許久之後,那雲雨之聲終於過去,他才覺得自己耳根子淨了,暴躁的心情也跟著平靜了許多,只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心里像是貓在撓似的難受,煩躁之下,將那桌上的紙狠狠的揉成了一團扔進了桶里去。
第二日早早,府里便接到聖旨,傳三王爺進宮去。莊敏只覺得有些怪怪的,聞人紅不會在皇帝面前胡說些什麼吧?
“夫人,你進去吧,本王很快便回府。”
見她送了出來,聞人紅心情十分的愉悅,上了轎便衝她揮了揮手,莊敏點點頭。
轉身,便看見宋子書站在身後,嚇了她一跳。
“子書,你干嘛突然站在後面?”
宋子書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眯著眸子一臉興味道:“夫人,三王爺為何主動求嫁,他可告知了你?”
她楞了下,然後抿著嘴唇輕笑了聲,點點頭。
宋子書皺眉了下,盯著聞人紅的轎子遠去,皺眉看著她。
“不過我想,跟你的原因肯定是不一樣的。”
她笑道,剛要轉身,宋子書便握緊了她的手,“只怕這王爺,接近你非什麼好事。”
莊敏楞了下,上下打量著他,“子書,你這是在吃醋嗎?”
宋子書臉色一臭,他吃醋?
這蠢女人說什麼鬼話?
但下一刻,他便想到了自己的目的,心中的火氣壓了下去,摟著她的腰進了府去,在她耳邊道:“是啊,為夫在吃醋,這王爺身份比我宋子書高,只怕以後夫人心里,只裝得下他吧?”
微酸的語氣,他不禁感嘆,自己演得真好。
“沒錯,王爺可是皇親國戚,莊敏可不敢怠慢。”
她狀似同意的點點頭,“以後他做大,你做小啦,只能委屈子書了。”
宋子書臉色一沉,自己竟比不過一個凡間的蠢王爺?
剛要說話,莊敏便伸手擰著他頰邊的肉,“子書……”
看著她臉上的笑,宋子書心中莫明的跳了下,默默的移開目光。
“夫人,有時候我真想將你打包帶在身上私奔離開。”
他低下頭,心情有些煩躁的喃喃著。
這樣自己的計劃便可更順利了,殺了這些凡人倒是容易,但會引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自己堂堂魔界之王,也不得不與一介凡人爭風吃醋,哪怕是假的,也讓他不爽!難怪紫茗那小妖都敢嘲笑自己!
“麻麻……”正想著時,便聽見軟糯糯的聲音。
莊敏心一驚,抬頭看去,是琴笙抱著紫茗前來,先前莊敏教過孩子叫媽媽,只是沒怎麼見效,琴笙便也一直在教著,紫茗便也順著她意,早早的喊了出來。
紫茗主要是覺得看著魔王陛下憋屈的樣子太有意思了!
“琴笙,寶寶幾時學會說話的?”
她推開宋子書就一臉驚喜的上前,宋子書臉色更臭了些。
狠狠的瞪了一眼紫茗,他卻只伸著一雙短胳膊短腿,朝著莊敏叫著含糊不清的麻麻二字。
莊敏欣喜的將他抱在懷里,一靠在她柔軟的身體上,紫茗就格外的喜歡,她身上那種味道,太誘人了,別人聞到的是她的體香,自己聞到的,卻是她的肉的味道,恨不得這樣一口咬下去。
昨兒一天她都忙著婚禮,最近更是極少有時間抱自己,紫茗一進她懷抱,莫明有種委屈感。
一雙黑匍匐似的眼睛很快蓄上了淚珠兒,水盈盈望著她,只機械的叫著麻麻二字,但也足夠叫她驚喜。
啾啾的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紫茗寶寶,竟然會叫麻麻了,真是沒白疼你!”
她說道著,看著他可愛樣子,喜歡極了。
當時取名時,宋子書便說了他的真名,她便也依了。
“麻麻……”紫茗也十分興奮,在她懷里跳動著,抱著她的臉在她臉上啃咬著,並不怎麼用力,但也叫她有些癢癢的。
宋子書臭著臉,瞪著紫茗,卻完全的無奈。
然後上前摟著她腰道:“夫人,這麼喜歡孩子的話,不如我們生一個怎麼樣,這孩子,到底怎麼說,也是個外來的種,又來歷不明,要是壞人怎麼辦?”
說完,一把將紫茗揪起,扔回了琴笙懷里。
他的話讓莊敏心中一跳,想到了那日看見的孩子樣子,便忍不住的皺眉,“不會的,他只是個孩子,怎麼會是壞人。”
說完,低下頭看著紫茗,“寶寶,你會傷害我嗎,不會對吧?”
紫茗咯咯笑,只在她臉上親,親得她一臉口水,他不會傷害她,只會吃了她!
“你看,孩子多喜歡我。”
莊敏一臉得意的道。
紫茗也極配合的捉著她的手指在嘴里吸吮著,乖巧的叫了聲,“麻麻……”宋子書臉色更臭了些,卻無法說明,心中憋著一團無名火,這該死的小妖,敢衝自己露出這樣挑釁的眼神來,待到事後,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他!
紫茗知道現在她是自己的王牌,這藏曄不敢對自己做什麼,就更加的放肆了。
“子書你太幼稚了!”
見他與個小孩子瞪來瞪去,叫她不禁好笑。
宋子書看這人一臉無知模樣,叫這小妖的幻體給騙得一楞一楞,就忍不住的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莊敏覺得這人有時候真是喜怒無常,皺眉道:“琴笙,我這府里的人,怎麼個個陰陽怪氣的,就數你最正常。”
琴笙只含笑。
待其它人都離開,琴笙懷里跳動不安分的紫茗,背上兩對翅膀便篷地一聲張開出來。
他飛快的拍打著雙翅奮力的飛著,在莊敏前面左晃晃右晃晃。
莊敏撫著下巴直笑,“紫茗你知道你飛起像什麼嗎,像只可愛的小蜜蜂呢。”
蜜蜂?
你才蜜蜂,你全家都是蜜蜂!
紫茗登時有些微怒,扇動得更加的用力,他可要比那丑丑的整天只知道采蜜的蜜蜂要漂亮多了,他們不但丑丑的,還笨笨的,從早到晚的就知道采蜜,最後的蜂蜜還叫人類偷走……
看他小臉都漲紅了,莊敏有些心疼的將賣力扇翅膀的小家伙抱進了懷里,“寶貝兒,你還小,看你飛得還很吃力呢,所以還是先乖乖長大吧。”
紫茗被她抱在溫暖的懷里,心中那點不悅便也慢慢悄了,兩只薄薄的透明翅膀輕微微扇動著。
莊敏手又忍不住的發癢的去摸他的小翅膀,溫熱的手指碰觸到那薄如蟬翼的美麗翅膀,心中莫明一動,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親吻了下。
溫軟的觸感,輕輕的一個吻,卻叫紫茗腦中卻轟然一聲響,劈過一道驚雷般。
紫茗只覺得從翅膀頂端傳來一股麻麻感,觸電似的傳遍全身,叫他整個人都顫了下。
“寶貝兒,你怎麼這麼臉紅?”
見他小臉突然漲得通紅一片。
莊敏好奇的將手放在他臉龐上,紫茗圓圓的大眼瞪得更大,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臉越來越紅,紅得快要滴血似的。
看著那張越來越湊近的臉龐,內心卻在洶涌的咆哮,該死的蠢女人,剛剛,剛剛為什麼要親吻他的翅膀!
在他們蝶族的族規里,那是比人類做愛更親密神聖的行為,只有摯愛的情人才能做的事情。
她無意間的行為,卻是在紫茗心里卷起了滔天巨浪來。
蝶妖雖是妖界最弱小的,可比著其它淫亂的妖族眾生,卻是難得的忠誠,一生只有一個配偶。
所以剛剛她無意間的行為,對紫茗來講卻是巨大的衝擊,她親吻了自己的翅膀,依著族規,便是自己的妻了。
“紫茗,紫茗?”
見他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莊敏越發擔心起來,一邊對琴笙道:“這孩子怎麼了,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紫茗深吸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心情,瞪著她一時不知道以何種心情面對才好。
名義上,這白痴女人現在是自己的妻!
他才不要這樣愚蠢的妻子!
而且自己更想做的是吃了她,而不是叫她當自己的妻子!
他生氣的從她懷里掙扎出來,憤怒的撲著翅膀,該死的,該死的蠢女人干嘛要親他的翅膀,自己又不是她的那些男人!
這下可好,叫自己怎麼以後對她下得了嘴?
不管了,剛剛的事只是個意外,而且她根本不知道那個動作的意義,所以,所以無效,就算是老爹知道了,他也不會承認的!
他還是要吃了她!
紫茗在空中惱火的拍著翅膀飛了幾圈,只覺得心中的火氣,總算慢慢的降了些,沒錯,她根本不知道那個動作的意義,所以是無效的。
飛了幾圈,他便消了氣,然後又撲進她懷里,抱著在她臉上親了口。
莊敏叫他弄得咯咯直笑,抓著他兩只小胳膊,看他臉色已經恢復了如常,這才放心下來。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她臉色微變,連忙道:“紫茗,快收起翅膀。”
紫茗未等她說完,翅膀便自動的消失不見。
“敏兒!”
卻是傳來聞人紅的聲音。
他剛從皇宮里出來,便直接回了莊府里。
走了進來,見二人在一起說笑,便眉頭一斂,上前將琴笙拽開,讓二人拉開了距離。
冷喝道:“下人與主人當保持距離。”
琴笙臉白了下,抿著唇沒有言語。
莊敏臉色一沉擋在他面前,“王爺,你該知曉,他並非下人。而是我房中人。”
聞人紅臉色一怒,瞪著她,“莊敏,本王要你和宋子書和離,琴笙你得立刻將他送出府去!”
莊敏抱著胸瞪著他,這人還真是……
真是沒搞清楚狀況呢。
她笑眯眯的上前,然後兩手擰著他耳朵微微用力一擰,痛得聞人紅嗷嗷直叫。
“莊敏,你好大膽子,竟然敢揪我耳朵,你放開!”
他掙扎著怒道。
“王爺,是你主動嫁進來的,那就要守我府里的規矩,你要是不滿意,可以自己離開,但是,我府里的人,除非他們自己願意離開,我是不會送走任何人。”
“你既自願嫁於我,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狗屁理由,以後就得以妻為天,以我為尊,你老婆我說什麼都是對的,你都得聽我的,不許爭風吃醋,不許勾心斗角,不許心生暗鬼,明白嗎……”
她紅唇湊近,在他唇邊字字清晰的吐出:“你在我莊府,就別擺王爺的臭架子,我不吃你這一套。”
“你……你……”聞人紅瞪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一個堂堂王爺,要與他們一起爭寵,真是笑話!
看他氣得臉紅耳赤,莊敏溫軟嘴唇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下,“王爺,後悔了嗎……”
聞人紅心頭一跳,先前洶涌的怒火,不爭氣的在她一個輕吻中煙消雲散。
最後只一臉不爽的甩袖而去。
“小姐,琴笙看來又給你惹來麻煩了。”琴笙見聞人紅惱怒而去,微微輕嘆一聲。莊敏皺眉道:“胡說什麼,你不許妄自菲薄。”
得她安慰,琴笙心中又有些羞愧,只微微點頭。
到了午間用膳時,幾個悶在房里的男人都來了前廳,只是互相頗有些看不順眼,莊敏也不打算理會細說,只拿著勺子細心喂著紫茗吃著肉骨粥,一邊暗道這種事自己還真沒有挽玉那丫頭做得好,只如今她短時間只怕無法回來了。
下午申時,一小廝匆匆而來,與莊敏耳語了幾句,莊敏臉色一沉,然後便道:“你先回吧,我一會兒便去。”
那小廝應了聲便匆匆去了。
見她神色不對,琴笙擔心道:“小姐,可是出事了?”
“無妨,只是店子里出了點事。”
她淡淡道,起身便准備著離開。
剛剛那小廝被掌櫃的匆匆叫來告知她,先前住在客棧里那兩位古怪的客人,終於忍不住的打了起來,將整個客棧的客人都嚇跑了,如今還在里面大打出手。
琴笙懷里抱著紫茗,抬頭看天色陰沉,只怕是要下雨。
連忙去取了雨傘來,“小姐,一會兒只怕天氣有變,帶著吧。”
她應了聲,然後便匆匆而去。
才剛出了府里沒多遠,果然豆大的雨點便打了下來,莊敏加快了腳步,一邊想著多虧得琴笙提醒,不然一會兒她准得要淋成了落湯雞了。
雖是加快了腳步,裙擺還是沾了些泥水染上,跑到了客棧時,衣衫已經濕了大半。
“小姐,你可算來了。”
掌櫃一見她,歡喜的出來,臉上汗水涔涔。
莊敏臉色微沉,皺眉道,“里面怎麼樣?”
掌櫃苦著臉道:“兩位客人快要把房子都拆了。”
莊敏一進了去,就聽見辟哩叭啦的聲音響起,而且整個客棧四處都被破壞得一片狼藉,心中不禁怒火中燒。
隨著聲音而去,到了後面廂房的院子里,聽見異響聲,她撐著傘跑了出去,只見院子里兩顆海棠樹被劈斷倒下,花瓣灑得漫天飛舞。
而那大雨中兩道模糊的身影還在院子里打斗,只見薊雲子手中的拂塵朝著另一道青影掃去,一下打中了青斛的背,青斛慘叫一聲,噗嗵一聲從半空摔了下來,正好倒在了她的腳邊,濺起了朵朵髒汙的水花。
“青斛!今日吾必誅你!”
見他受傷倒下,薊雲子自不會再留情,飛撲而上,手上的拂塵一掃就要朝他身上打來。
青斛臉色驟變,微一抬頭,對上莊敏驚訝的眼眸,猛地撲上來抱住了她的雙腿,“小姐救我……”
他一張俏臉慘白,嘴角吐著血水,看著我見猶憐。在對方要打下來時,莊敏下意識的喊了聲,“道長請手下留情!”
聽見她的話,薊雲子眼看要打中青斛的拂塵猛地收了回去,一個翻身落下,顧不得身上濕透,“小姐,還請讓開!”
“道長,我絕不允許在我的地盤上出現人命案,還有,你們在我這客棧里搞破壞,我還沒找你們賠錢呢,不許再打!”
她清喝了聲,然後微一低頭,伸手向青斛:“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