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的意思是說,不介意我做某些事?”她靠近了些,在他耳邊輕問,然後有些壞壞的朝他耳吹了口氣。
“七小姐……”薊雲子表情不太自在,微微的偏開頭,臉龐有些黯紅。
這人太一本正經了,調戲起來挺有意思。
莊敏哈哈一笑,正待再說,卻是一道身影撲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腰,那聲音微微激動而顫抖:“小姐……”
心跳了下。
她微笑著轉頭,是琴笙。
琴笙只是盯著她,眼眶紅紅的,然後撲進她懷里緊緊抱住她的腰。
莊敏輕輕擁住琴笙,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好琴笙,許久不見,想我沒?”
“嗯……”
琴笙低低的應了聲,抱著她的雙臂慢慢的收緊,聲音帶著幾分哭腔:“琴笙好擔心小姐,如今見小姐無恙,總算欣慰。”
莊敏未再說,只抱緊了他。
目光看向後面急急上前來的諸人。
各人看著她的表情,有喜有怒的,全只盯著她看。
她眨眨眼,笑道:“你們竟然都來了,不怕危險麼,好在道長身手了得,若你們出事,我可要心疼死了。”
“夫人,這些天你受苦了。幸而找到你了,否則琴笙這小子,天天哭,你知道多吵人討厭麼!”
宋子書哼了聲,斜睨了眼琴笙,雖見她無恙,心中歡喜,但也未有琴笙這般夸張,瞧他眼睛紅得,跟小姑娘似的。
“是嘛?”莊敏低頭看向琴笙,琴笙轟地一下紅了臉,“小,小姐我我……”
他尚未說完,身體便猛地被撞開,撞得琴笙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所有人皆是一驚,瞪向莊敏身邊的年輕男子。
“媽媽,你竟然真的扔下我!啊!他們就是你的相公們?生得都好俊呢。”
忽閃而過的嬰歌抱著她胳膊,笑得春光明媚,其它人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好看了。
聞人紅本來見她無事,臉上帶笑,下一秒便竄出一個年輕男子抱著她手臂,臉色便臭了起來,哼了聲:“我們在外面擔心夫人會不會受苦受難,夫人身邊卻美人相伴,看來,倒是我們打擾了夫人的好事了!”
莊敏見幾人誤會,連忙道:“王爺別亂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說完,轉頭瞪向嬰歌,手臂一抖將他彈開,“你跟著我做什麼?我說了你不許跟著上來的!”
眼見這幾人都瘦了一圈,定是因為她的事情而擔憂的,都是因為這小子,她還沒找他算帳呢,竟然還敢湊上來?
“媽媽……”
“閉嘴!”莊敏喝了聲,“你不准跟著我!不然我定要道長殺了你!”說完,便摟著琴笙轉身,衝其它人道:“我們回家吧。”
嬰歌金眸中淚水滿眶,咬了咬唇,伸手抓住她。
莊敏不耐煩的轉頭:“干嘛?”
嬰歌眨眨眼:“媽媽,你拔了我幾層毛,趕我走之前先還給我吧?”
莊敏瞪著他,眯了眯眼,咬牙切齒:“真是只蠢鳥!”
說完,一把扯下身上束著的厚厚的麻絨大衣,脫下扔在他手里,露出里面盡乎全裸的身體,只著粉色的肚兜,下面是白色的褻褲,脫掉了大衣,便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膚來,酥胸半露,其它人都倒吸了口氣。
莊毓看得腦中嗡地一聲,連忙的移開了目光。
傅易之默默的解下身上的白色長衫,披在她身上,莊敏半裸的身體這才被遮住。
她衝著傅易之一笑,又轉頭看向薊雲子,“道長,你將這臭鳥給我攔住,不許他再跟著我!”
說完,便飛身上了一騎馬,其它人也紛紛上馬。薊雲子攔住了嬰歌去路,嬰歌一臉惱意:“你干嘛攔我!真是一如繼往的討厭!”
“蠢而不自知,七小姐既下令,最近你便不可再靠近她。否則吾不饒你!”
薊雲子拂塵柄在他胸前戳了戳,嬰歌臉色更加的難看。
卻未再說話,只是嘆息了聲,繼而身上一道淡淡金光閃過,變身成一只巨大美麗的鳥兒。
那鳥兒渾身羽毛呈淡金色,首似錦鳴、嘴似鸚鵡、脖似孔雀、身似鴛鴦、翅似大鵬、足似仙鶴、毛似孔雀、冠似如意,麟臀後五條長長的羽尾,身姿傲然挺立,雙瞳似金似銀,滑亮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美麗得讓人不敢逼視,“既如此,我便先離去……”
說完雙翅撲騰著飛離而去,鳴如簫笙,音如鍾鼓,在空中飛快的掠過,只留下一道金影。
薊雲子看得輕嘆,握著拂塵的手緊了緊,然後便轉身而去。
待得所有人離開,隱在暗中的天古和變為人身的炎鍾這才走了出來。
“主人,剛剛,剛剛那生物……”炎鍾心頭震驚,剛剛那生物,雖未親眼見過,卻曾在古書上窺見過,如今,竟是見著了真身,怎能不驚?
天古心中的震驚,不比他少,從出生到修行這般多年,從未見過如此之物,那道人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沒錯。那是姮姹女神的坐騎。”
天古表情若有所思,可她的坐騎鳳凰已經有五千年未曾出現在人間,何以現在又出現?
與那女人有何關系,莫非她是個指引之人,能尋到姮姹的下落不成?
想到這,天古心中一震,若真是那般……
那就有意思了。
“主人,那我們將他抓來吧!”
炎鍾興奮的道。
天古皺眉道:“愚蠢!那人雖只是姮姹的坐騎,修為卻不比你我差,只高不低,你想找死可以去試試!”
炎鍾變了色,不得不住口。
天古又道:“神鳥出世,必有原因,倒不若,我們去幫他一把。”
炎鍾不明,天古道:“你可知,冥幻古境為何是六界禁地?”
炎鍾搖頭,便見天古神秘一笑:“因為那里關著一個,六界內唯一能與烜姹抗衡的人,名叫琅玠,此人非神非人非妖,法力強大,天生邪惡,當初欲要毀滅六界,方才被烜姹費了近百日功夫才鎮壓住,被永囚在冥幻古境的玄清池中。”
炎鍾大驚,能與創世神一較高下的邪物,那定是不可小視。
“倒不若,我們將他想辦法給放出來,到時候烜姹為了天下生靈,不得不獻真身,待他們打個你死我活,你我再得漁翁之利,豈不更妙?”
天古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這六界平靜太久了,那藏曄坐在魔王位置上,卻不謀其政,整天只知道和一個女人卿卿我我,那雪姝死了幾百年,便從來不理政務,只顧著去尋救她之法,眼中只有兒女情長,這般的人,怎配坐上魔王的位置!
“主人,此法甚妙,可要如何做,方才能放出那玄清池中的人?”
炎鍾聽得興奮激動,天古不答,只嘴角涔笑。
“走罷,有的是時間去布置……”炎鍾應聲,變作了鷹身,天古飛身而上,巨鷹拍打著翅膀迅速消失在空中。
莊敏終於回到了莊府,莊老爺子一見她下馬,便老淚縱橫,見她無恙歸來,長長的舒了口氣,嘴里連連直道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莊老爺子一臉欣慰的准備回自己房里,走到了門口,又轉身看向了薊雲子,對莊敏道:“敏兒,我應允了道長,只要救回你,你便得娶他為夫!”
“爹,你認真的?”莊敏不敢置信,難道他答應薊雲子不是一時緩兵之計?真讓她娶個道士啊!
“莊家人從不失信於人!”莊老爺子瞪她一眼,“立刻吩咐下去,讓府里人准備准備!”
莊敏撓撓頭,看了眼旁邊表情淡然的薊雲子,最後跨下了肩膀來,她倒無所謂,只是,他們呢,他們沒意見麼?
她悄悄的看了眼宋子書與聞人紅,兩人表情很臭,雙雙瞪了過來。
果然還是有意見的啊。
“我知道了爹!”
莊敏重重點頭,無視他們不滿的眼神,應允下。
二人臉色一沉,雙雙哼了聲拂袖而去。
莊敏重重嘆息,先前覺得男人越多越好,越多越風光,現在卻不那麼認為了,壓力山大。
薊雲子無視他人的目光,只輕掃拂塵微微一笑:“既如此,吾便先回客棧了,只待七小姐前去迎娶。”
他的表情淡然自若,就像是在說女兒等著心上人來娶一般,聽得莊敏倒是不自在了起來。
這人還是出家人呢,說這種事,怎麼臉不紅氣不喘的!
“小姐,以後有這位道長在,看來,為師似乎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呢。”
傅易之喃喃道,臉色有些落寞。
自己身為她師,卻無法保她安全,想到她被抓走這般久,幸而無恙,否則自己豈不要自責而死。
“師傅,這怎麼一樣,這道長與你不同,你只是一介凡人肉身,在我心里,師傅還是一樣厲害。”
莊敏見他表情失落,連忙上前抱住他胳膊想要安慰。
卻是扯動了傷處,疼得他嘶了一聲。
“師傅,你,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上次被那怪物抓傷,還未痊愈。”
傅易之苦笑皺眉,以前自負於自己的身手,而今才知曉自己有多弱小。
莊敏連忙扶著他在一邊坐下,朝著琴笙使了個眼色,琴笙連忙幫忙倒了一杯水遞上。
“師傅,喝點水吧。”
傅易之點點頭,輕輕抿了口。
莊敏便輕輕將他胸口的衣衫拉開,便隱隱只見纏著的厚厚紗布,紗布上還浸著血。
“師傅,這些日子,你該好好休養,不要再管我的事,不許亂動刀動槍。”
傅易之雙手緊緊的抓著她,“小姐,我只恐,不能再留下你身邊了。”
莊敏臉色一變,“師傅,你在說什麼?”
傅易之慘笑一聲,一手放在傷處,“小姐,那日那怪物雙爪刺穿琵琶骨,只怕為師以後都不能再習武,更無法護你周全,如此還有什麼理由留下……”
莊敏心中一揪,再聽不下去,微一低頭便吻上他的唇,捧著他的臉龐緊緊吻住。
傅易之一震,臉色猛地漲紅,掙扎著想要將她推開,卻全然使不上力。
被她緊緊的堵住唇,對方溫軟的唇霸道的在他嘴唇上肆掠,微微用力的嘶咬。
“師傅,這個理由夠了嗎?”
她眼中閃爍著淚意,捧著他臉龐輕聲道:“別離開我,我不會准許你離開我的。你的傷,我會想辦法治好你,一定有辦法的,不許胡思亂想,聽見沒?”
“敏,敏兒?”
傅易之楞楞看著她,神色糾結復雜,她雖如此說,可自己存在的理由,便是她的隱形保鏢,如今的自己連一把劍也握不住,如何還能保護她?
“傅先生,你對小姐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你若是離開,小姐該怎樣傷心,難道傅先生忍心叫小姐難過?”
旁邊的琴笙忍不住輕輕道。
傅易之沉默了,莊敏低下頭在他嘴唇上用力一咬,疼得他不得不正視。
“師傅,你要是敢離開,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找回來,只不過,你不會希望我把你鎖起來囚禁著吧?”
莊敏握著他的手微微用力,傅易之疼得皺眉,對上她的眼眸,心驚肉跳,知道她說的話並不是玩笑,這樣的事,她真的干得出來。
“敏兒,為師知道了。”傅易之輕嘆一聲,她還需要,他便留下吧,直到有天,她不再需要自己的時候,那時再離開。
見他終於緩了色,莊敏這才滿意點點頭,在他臉上啄吻了下:“那師傅,你先回院子里好好休養。先把傷養好,其它的以後再說。”
說完,便吩咐著丫頭白微送著他回了院子里。
莊敏重重的伸了個懶腰,一把將琴笙抱在懷里啾啾的親了兩口。
“還是琴笙身上香,你不知道小姐我這幾天過的什麼日子,跟野人沒什麼區別,來,再讓我親一個!”說完,像色狼一樣的噘著唇貼了上去。
琴笙微紅臉頰,擋著她手,“小姐,看你也清瘦許多,果真是受了些苦頭,倒是先好好休息吧。”
莊敏瞪目:“怎麼,你覺得現在我沒力氣滿足你,小琴笙敢小瞧我?”
說完手一扯,就將他拽進懷里,手扶在他腰間,眉頭便一皺,“又瘦了。”
這琴笙的小蠻腰,比自己的還細,她伸手輕捏著他下巴,左右打量了下:“琴笙啊,便是有日我真的不在,也請好好照顧自己。”
手掌輕輕從衣間探了進去,撫到了突出的肋骨,眉頭更是直打結,慢慢的伸了出來,“在你養胖之前,小姐我是不會碰你的。”
摸著一把骨頭,叫她心疼啊。
“小姐之命,琴笙不敢違抗。”
琴笙幽幽輕嘆,莊敏見之愛憐,低下頭輕輕吻住他的唇,在那山中半年歲月之中,她時時想起這些人,她以為自己最想的只有傅易之,可那些無聊的時間里,琴笙在她腦中浮現的次數便越來越多。
以為自己對他不過是憐惜,如今想來,卻只怕是比憐惜更多一些的喜歡呢。
這人總是安安靜靜的,不爭不搶,卻是如水一般的,慢慢注進她心里了啊。
琴笙身體微顫,輕閉的睫毛在顫動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今天的小姐格外的溫柔,琴笙半闔的眼眸微微睜開,悄悄看去,卻叫見她正直勾勾盯著自己,又連忙緊緊的閉上。
清瘦許多的臉頰,慢慢爬上了紅色,燒得他臉上熱騰騰的。
莊敏輕輕呢喃一聲,啃吻著他的唇瓣,這人身上的馨香味也刺激得她欲望升騰,情不自禁的將他擁緊了些,必竟半年沒啪啪啪,被這般的一撩撥,登時欲火焚燒,說不喜歡碰排骨,但情動時便顧不得那麼多了。
琴笙哼唧著,想要提醒她這是大白天,但見她動作猴急,顯然是憋壞了,忍不住想笑,便乖乖依了她半推半就的被壓倒在榻上。
莊敏像個急色鬼般的,嘴唇從他的唇上,慢慢舔吻到他的脖處,敏感的肌膚被輕啃著,酥酥麻麻的感覺泛上。
琴笙心中亦升起異樣來,輕扭著身軀配合著,衣衫已經被她幾乎全部剝光,胸出大片的白皙胸膛來,胸前兩顆紅豆被她輕輕的啃咬著,帶來異樣感覺,嘴里情不自禁的輕輕呻吟出聲。
“麻麻,你們在做什麼?”
奶聲奶氣的天真疑問聲響起,一下將欲火中燒的二人震得清醒了過來。
琴笙更是羞得將臉埋進她的懷里,莊敏臉色發青,瞪向那門口站著的小不點兒。
咬牙切齒道:“紫茗,給我滾出去!”
當什麼不好當電燈泡,沒一點眼色!
“麻麻,為什麼叫我滾。”
紫茗一臉委屈的跑著碎步走了過來,然後不顧二人衣衫不整,直接撲進她懷里,將臉埋在她衣衫微亂的胸前,“麻麻,我好想你。”
她身上那股讓他懷念的味道,幾天沒聞到,就想念的緊了。
莊敏臉色卻更臭了,聽見他這般叫,便想到了嬰歌,臉色就更不好看了,一把揪起他,“以後不准叫我媽!再這樣叫我,我就把你扔出府去,聽見沒有!”
紫茗嚇了一跳,這人怎麼這麼大火氣?
“那叫什麼?”
“叫我姐姐,就是不許叫媽!”
莊敏惡聲惡氣的道。
紫茗嚇得直縮脖子,一邊在心里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這女人竟然敢凶他,總有天要咬斷她的脖子,吸干她的血!
“小姐干嘛嚇孩子呢。”琴笙輕輕將衣衫攏好,看她與個小孩一般斗氣,忍不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