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楊興文沒了呼吸了。丁小俊畢竟只是個17歲的孩子,難免會驚慌。而這時候胡小夭也在遠處看出了丁小俊的緊張,因此忙過來探視。
“呵呵,人還活的嘛!”
胡小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楊興文,“小俊呐,你和他來的時候,我看你臉色很不好,因此就猜到你肯定是被脅迫來的。呵呵,我沒說錯吧。”
丁小俊不敢說話,只是點了下頭。
胡小夭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丁小俊和地上躺著的楊興文,然後手一揮,弄了幾根樹枝、藤蔓。
胡小夭將樹枝藤蔓做成了個擔架樣的東西,丁小俊一看就明白了,胡小夭是想讓他用這個把楊興文拖回去。
丁小俊按照胡小夭的意思,把楊興文抱上胡小夭做的擔架樣的東西上,胡小夭教丁小俊用一根藤蔓把楊興文綁牢了,然後再找了些草藥,讓丁小俊給楊興文敷上了,這才讓他拖著楊興文走。
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胡小夭做的這個擔架樣的東西,那丁小俊就算是累死,也不一定就能把楊興文背回家去。
離開磨子溝,丁小俊幾乎就沒有歇過一回,一氣就將楊興文拖到了山下。
到了兩岔崖的時候,因為要上一個小山坡,丁小俊實在是走不動了,便停下來歇氣。
“唉呀!”
楊興文突然間哼青了一聲,丁小俊忙上去把他的頭扶起來。
“楊哥!楊哥!”
丁小俊興奮的叫喚著,“嘿嘿楊哥你總算醒了!這下好呐!唉呀累死我了揚哥!”
楊興文睜開眼看看了丁小俊一眼,又無力的閉上。
只要人活著就好,丁小俊沒顧得上休息,拖著楊興文又走。
剛走出沒幾步,袁雪等幾個女人跑來了,一看丁小俊拖著楊興文,幾個女人全都愣住了。
丁小俊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吳玉珍和張素雲便跑去喊隊長去了。
袁雪和蘇嬋娟幫著丁小俊拖楊興文,直拖到四方河,朱衛星和黃躍進才帶著幾個男人奔了來。
接下來便是把人拖到場部醫務室去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就送縣醫院了。
還好是胡小夭找的草藥給楊興文敷過了,要不楊興文的兩只腳可能就廢掉了。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然而楊興文被捕獸夾夾住的事情,並沒有讓丁小俊產生多大的快樂。
畢竟這只是一種意外,算不得什麼本事。
因此丁小俊每天除了正常到配種站上班,其余時間便去看林俊琳。
不過也不能去得太勤了,如果去得太勤,對林俊琳的影響也是不太好的。
吳玉珍和張素雲倒是很開心,畢竟楊興文遭到了報應,而且還傷得那麼重。
兩個女人一心就想讓丁小俊把如何弄楊興文的事情說給她們聽,可是丁小俊就是不開口。
就在丁小俊一個人去給母豬們做人工受精的時候,吳玉珍感覺終於找到了機會,於是忙悄悄的跟著丁小俊。
“小俊呐,嘻嘻,其實姨曉得那事是你干的!”
吳玉珍神秘兮兮的看著丁小俊,“做得好小俊,就是要好好治治那死東西!”
“嘿嘿玉珍姨!”
丁小俊不置可否的衝吳玉珍一笑。因為丁小俊明白,這事情要說不是自己干的吧,吳玉珍肯定不會相信。
“這就對了小俊!”
吳玉珍得意的笑著,“小俊呐,你也不想想,你姨我是哪個哩。”
對於吳玉珍的頭腦,丁小俊肯定是無話可說的,因此丁小俊對吳玉珍不僅佩服,而且還有了一種依戀。
原本按照蘇嬋娟的規定,從種豬采精,到給母豬做人工受精,全都是男人的活,女人是不能參加的。但是丁小俊卻讓吳玉珍悄悄的跟去了。
蘇嬋娟的規定自然是有科學根據和一定道理的,因此丁小俊這一違反,的確是給種豬采精,以及母豬的人工受精造成了一定的風險。
原本蘇嬋娟預計的是采精和受精成功率應該在百分之95以上。
但是現在看來能有百分之60都不錯了。
既然不算太成功,那麼蘇嬋娟就得再留下來。
“啊呀,小俊呐,我還真不想回去了哩!”
蘇嬋娟笑呵呵的看著丁小俊,“我干脆打報告調你們這算了!”
從蘇嬋娟和丁小俊睡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蘇嬋娟似乎就已經把丁小俊當成是她的老公了。無論在家里,還是在外面,蘇嬋娟都從來不避諱人。
“嘿嘿蘇姐,人家都往城里跑,你卻想調來這山里!”
丁小俊有點吃驚的看著蘇嬋娟,心里便是一陣嘀咕,你該不會是想和我一輩子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完了,葉子回來怎麼辦。
“山里好呀小俊!”
蘇嬋娟一把抓住丁小俊的一條胳膊搖著,“你看看這山里,空氣好,風景好,還有野兔吃。嘻嘻,還有野人陪哩!不行,我要離婚!小俊,我……我離婚了就和你!”
“離婚和我?”
丁小俊驚訝的看著蘇嬋娟,以為她是在說笑話,“嘿嘿,蘇姐想象力真夠豐富哈!”
丁小俊邊說就邊觀察蘇嬋娟的臉色,見蘇嬋娟那滿臉羞澀的樣子,丁小俊這才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眼看離學校放暑假沒有多長時間了,丁小俊便開始急了起來。姐姐方蕾就不說了,因為學校放暑假她不一定會回來。丁小俊擔心的是葉子。
這個學期葉子是高二了,而那時候的高中還是兩年制,也就是說,這個學期一結束,葉子就高中畢業了。
無論葉子是否考取大學,那她肯定會來丁小俊家住一段時間的,到時候蘇嬋娟還這樣纏著自己,那豈不是要出麻煩。
看著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丁小俊一時間卻想不出個好辦法來打發蘇嬋娟走,於是只得求助於老後爹了。
正好那天夜里和蘇嬋娟兩個人在床上開的那玩笑,還沒有給老後爹解釋呢,丁小俊一想,干脆就從那玩笑的事情上說起。
丁小俊找了個機會,一個人跑到老後爹方家華上班的財會室去。
財會室一般是沒有人去亂進去的,因此多數情況下,方家華都是一個坐在那里,或是做賬啊,或是看書啊,總之是很清靜的。
“爸,嘿嘿,我……我想求你個事情!”
丁小俊吞吞吐吐的不敢看方家華,方家華卻緊張了,以為兒子出了什麼大事情。
“咋了小俊?快說嘛,啥事呢?”
方家華急切的看著丁小俊。
丁小俊先把那天晚上和蘇嬋娟在床上開玩笑的事情說了一遍,方家華一聽就樂了,說他早就知道了的,因為他問別人兩座尖尖山在哪里,而且還把丁小俊和蘇嬋娟說的那個風水寶地的事情也說了,結果人家告訴他是怎麼回事了。
“嘿嘿爸,原來你去問人呀!”
丁小俊嘿嘿的啥笑著,更不敢看方家華了。不敢倒是沒有什麼,但是得把事情說了啊。
丁小俊囁嚅著,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把他好蘇嬋娟睡覺,以及蘇嬋娟說想要離婚的話給方家華說了,方家華一聽,也吃驚不小。
“小俊呐,你看這事弄得!”
方家華急得抱著兩只手在懷里亂搓,“干脆我去趕她走!呵呵,哎呀,我又說不出口!也做不出來呢!”
就在父子二人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吳玉珍卻一個人跑來財會室。一般吳玉珍是不會來財會室的,看來應該是有事情了。
“小俊!啊呀,總算找到你了耶!”
吳玉珍一進門就大呼小叫,“老方!唉呀,你看這事咋好呢?那個蘇嬋娟說她想調來我們配種站耶!還說她要離婚,永遠和小俊住在一起哩!”
“啊呀小吳呀!”
方家華忙站起來給吳玉珍找凳子坐,“我們就是在說這事哩!都怨我,一直沒去注意小俊這事!”
“算了老方,現在不是怨哪個的時候哩。”
吳玉珍忙安慰方家華,“早我就看出這女人對小俊不太那個哩!哎呀,要說起來,我們都有責任。”
“爸!玉珍姨!你們都不要怨了,要怨的人才是我哩!”
丁小俊說著,急得在頭頂上一陣亂抓。
抓著抓著,突然間有了個想法,“咦,爸,你干脆來個假裝生氣嘛!嘿嘿,你一假裝生氣,然後不讓我單獨睡,嘿嘿,不就得了麼!”
丁小俊把那天晚上和蘇嬋娟在床上開玩笑的事情說給吳玉珍聽,然後說就拿這個做借口。
吳玉珍一聽也覺得不錯,不過吳玉珍的想法就更比丁小俊的周全多了。
“這樣嘛小俊,我覺得最好是當著大家的面,你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照實說了,然後我們來指責你和蘇嬋娟。”
吳玉珍說著,得意的衝丁小俊一笑,“不過嘛,又得讓你請我們吃一頓野兔了哦!”
吃一頓野兔無所謂,不過是出在他丁小俊手上。
但是關鍵得把事情解決了。
因此丁小俊和吳玉珍商量了下,特意選了個時間,把袁雪、張素雲兩家也喊攏來。
事情如期進行,蘇嬋娟當即就羞紅了臉,而且還忙給方家華賠禮道歉。
方家華是按照事先說好了的假裝生氣,因此便硬著心腸不理會蘇嬋娟的賠禮道歉。
“小俊!從今天起,你和我睡一間房!”
方家華說完這句話便進到自己房間去了。
“啊呀老方!”
袁雪等人忙裝著勸方家華,“老方你不要生氣嘛,小孩子開個玩笑,你又何必當真哩!”
蘇嬋娟卻很尷尬,幾乎就不敢抬頭看誰一眼。袁雪等人見效果不錯,於是忙著把鍋碗收拾好之後,便全都回家了。
丁小俊見蘇嬋娟那樣子,都有點不忍心了。丁小俊洗漱完之後,正要去安慰蘇嬋娟的,沒想到方家華卻在屋里喊他,要他快進屋去。
這下蘇嬋娟是真的急了,以往和丁小俊睡,她蘇嬋娟連翻個身都害怕。如今一個人,哪會敢睡呢。
蘇嬋娟先是把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後才回自己房間里去。
方家華一看蘇嬋娟自己回房休息去了,心里便是一陣的樂。
而丁小俊卻樂不起來,心里始終在擔心蘇嬋娟一個人會怕。
就在丁小俊為蘇嬋娟擔心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到一陣女人嚶嚶的哭泣聲時隱時現的飄來。
“爸,莫非真的有鬼!”
丁小俊忙翻身坐了起來,“爸你快聽!聽到了麼,有個女人在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