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山後山又一處僻靜之地常年被各種陣法嚴密保護著,諸多琅繯仙府正設置在這里.其中最大的一座仙府中靜室里白氣氤氳,輕霧像是一層半透明的薄紗將赤裸的兩名女子圍繞,如夢似幻。
當先的一名女子盤膝而坐,螓首無力地耷拉著。
她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弧线優美的唇瓣泛著青紫之色,應是重傷昏迷之身。
即便如此,依稀能見女子的秀麗。
她柳眉細細色澤卻極黑,一雙妙目雖緊緊合上仍掩不去如畫的輪廓,若然睜開必然是大而有神顧盼生輝。
嬌俏挺直的鼻梁上粘著點點汗珠,引人遐想。
而青紫色的唇瓣雖無昔日豆蔻般鮮艷,卻另有一股妖異的美。
她香肩結實而圓潤,兩支鎖骨高高叉起顯得極為醒目。
胸膛上兩顆乳房碩大渾圓,像兩只倒扣的玉碗,偏生銅錢般的乳暈上綴著的是僅有米粒大小的寶珠。
即使軟垂的身體微微拘僂,雙乳亦如山峰挺立沒有絲毫的變形。
纖細腰肢之下的臀部肥滿高翹,看上去既有熟婦的豐盈多姿,又似是常年守貞而緊繃結實。
盤起的雙腿比例極長,雪白勻稱的大腿撐著身體自然而然地發力,結實而有力。
而曲线誘人潤滑如水的小腿左右叉起若隱若現,既現骨感復又緊致。
在後的女子則更為腴潤豐滿。
濃睫彎彎眼角含春顯得極媚,杏仁大眼即使微眯時仍然透著光。
唇瓣又小又圓微微翹起,細滑得像是一顆血艷珍珠。
此時她趴跪的姿勢讓兩顆溫綿細軟的乳房如同懸垂的吊鍾,她的腰肢絕算不上盈盈一握,可仍顯得纖細,只因下方的臀股太過渾圓,倒像兩顆並排的去皮大鴨梨,白白嫩嫩,中央的股肉溝壑更是深不見底。
她雙腿因跪坐的姿勢被肥臀壓住難見全貌,可一雙肉乎乎的香滑小腳卻一覽無餘,教人忍不住想捏在手里輕輕把玩。
此刻二女俱是一身香汗。
在後的豐滿女子不停將一對玉掌拍擊著在前女子結實陡峭的美背,時不時又扎上一根銀針。
那些銀針大有講究,每支都泡在身上十二只錦盒里.而每一只錦盒都存放著不同色澤的藥沫子,或刺鼻難聞,或韻味雋永,或清香襲人。
施針的女子一路行完二十四支銀針,在前方女子背心處重擊一掌,隨即迅捷無倫轉至前身,一手按膻中,一手按丹田氣海源源不斷地輸入真元。
膻中位於雙乳之間溝壑中央,氣海則在臍上,兩位赤裸的麗人胸乳相對,且動作如此曖昧當真是麗色無邊。
可豐滿女子卻始終神情緊張,運起真元後不消片刻便汗出如漿,圓潤的唇珠上都布滿了一圈白毛汗。
始終耷拉著螓首的秀麗女子此刻終於悶哼出聲,似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正在將她喚醒。
秀麗女子正是碧雲宗前任宗主雲蕊,她力拼魔鬼二族高手遭輪回丹反噬,危在旦夕。而豐滿的女子自然是正拼盡全力醫治的玉兔妖王月華了。
月華一身妖元已提至最高,雲蕊卻除了痛哼之外再無反應,始終無法真正蘇醒。
妖王屏息凝神臉上無比鄭重,強提一口氣再運真元,窺准時機一口吻上雲蕊朱唇,香舌輕吐撬開牙關將真元度去。
二女俱是絕色風姿,美絕人環的容顏吻在一處更是艷光四射。
二女吻了有半柱香時分,月華渾身脫力地向左側軟倒,劇烈的呼吸讓雙乳嬌顫不已流動如波,她顧不得自己,只是焦急低聲道:“醒來,醒來啊!”
月華雖是妖身,但她自幼修行又常年茹素,口中一股真元清澈盈透。
有這一口真元相助,雲蕊咿咿嗚嗚的痛哼聲終於從斷斷續續變得連貫。
月華大喜,強撐起疲累的身子為雲蕊拔去銀針,玉手一張從掌心浮現一顆鵝黃明亮的圓珠,按在雲蕊丹田處按摩。
雲蕊的呼吸聲越發急促,也越發強健。終於又過了兩主香時分,麗人連連呼痛著睜開雙目……
模糊的視线漸漸清晰,耳邊傳來輕聲的呼喚:“大嫂,大嫂?”
凝聚的視线里正是月華的模樣,雲蕊淺淺一笑:“月兒,辛苦你了。”
月華喜形於色連連搖頭,示意不清楚。
雲蕊神智漸清,運起神識內視己身良久,才又睜眼道:“道基傷了呀。”
她體內元嬰委頓不堪黯淡無光,丹田氣海出現龜裂般的紋路。
不知早有了心理准備,還是對此並不關心,如此重大的事情在她口中雲淡風輕,並未有什麼哀傷憤怒的情緒。
月華眼中垂淚道:“對不起,我已盡了全力……”
雲蕊撥開她被汗珠粘連在光潔額頭的秀發安慰道:“不要緊,月兒也盡力了。這樣也挺好,把一副身軀獻給神州,我就能去找他了……”提起那個男人,玉人臉上全是幸福憧景的微笑。
月華大驚,急道:“大嫂怎有如此想法?”雲蕊心中已有死志是她萬萬沒能想到的。
雲蕊也不隱瞞心中所想道:“其實從他撒手人環,這個念頭便一直在我心頭。只是念及他為神州犧牲了性命,我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拋下一切。我盡力啦,總算沒有失了他的面子。”
月華心中惶急,不想此種想法雲蕊由來已久,不甘心勸道:“大嫂,神州仍然有人愛你敬你關心你,又怎能自暴自棄?夫君他……他亦是從不負人的性子,定然會寵溺在心,大嫂不會孤單。”
當日在碧雲宗救治雲蕊的法子是月華所出,自然知道林風雨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雲蕊又是淡然一笑道:“那不一樣……恩……不一樣的。”
蒼白的臉色泛起一絲暈紅搖頭道:“有些感情是無法游移的。我……好想你!”
她閉上雙目不再說話,任記憶在腦海里盤旋,每當憶起好處,臉上便泛起溫柔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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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神州會師之後,魔鬼二族聯軍便不具備壓倒性優勢,因此也撤去了對出雲山的重重圍困,改為兩軍對圓之勢。
出雲山大陣開啟,諸位元嬰巔峰真人魚貫而出,不疾不徐各駕神光飛至魔鬼二族聯軍陣前。
林風雨左刀右劍一馬當先,連連左右徘徊梭巡於陣前,刀劍不時虛劈一記,口中高喊道:“衛無涯!”
魔尊步夜風匿蹤不見,黑白郎君如今貴為魔宗第一高手,林風雨單點他名字既有煞敵軍威風之意,同樣也因自己身為陰陽門掌門,須得親自出手料理門中內務。
至於是否有為寧楠出氣的意思,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衛無涯微微一笑越眾而出,雙手攏在寬大的袍袖里向林風雨躬身道:“參見掌門。”
“師祖稱一聲掌門,是否還認可陰陽門的身份?亡羊補牢尚為時未晚,還請懸崖勒馬。”
林風雨也知衛無涯對神州各門派怨念極大,只是此前對寧楠的所作所為極為奇怪難以想通。
今日單點他出來也是為了說明雙方立場,要麼同心協力,要麼劃清界限。
林風雨已是神州最為核心的人物,若與衛無涯關系不清不楚,勢必對神州大軍的心態產生深遠的影響。
“掌門是教訓在下執迷不悟了?”
衛無涯揮手一指林風雨身後,“你守護的這些人,大多都沾染了陰陽門前輩的鮮血。究竟是誰執迷不悟?無涯斗膽請掌門加入魔軍,無涯願屈膝奉您為主,待掃清神州後輔佐掌門重建陰陽門大業!”
林風雨閉目深深吐息一口,悠然道:“生於斯長於斯,若用鮮血去換所謂的大業,我寧肯一步一腳印重復宗門榮光。衛無涯,你定要一條道走到黑,萬劫不復麼?”
衛無涯一攤雙掌道:“神州修者亡於我手下的,已有九千八百六十九人,傷者不計其數。他們做下的累累血債,總要血來償還。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掌門之位林風雨做得,難道衛無涯做不得?”
黑白油彩覆蓋的面上咧嘴一笑露出白霜霜的牙齒,顯得分外詭異。
面子已完全撕破。林風雨平舉純鈞劍,劍尖遙指衛無涯道:“天地有正氣!陰陽門列祖列宗在上,本人依門規今日清理門戶!”
圍觀眾人心中一凜。
這一場陰陽門人內戰其凶險激烈更甚之前,這絕不再是衛無涯應對寧楠時如貓戲老鼠一般的輕松寫意。
林風雨身負多種神通,戰場應變之能更冠絕神州,又有天命加身。
縱使衛無涯精研陰陽門功法千年,也不得不全力應對。
兩人幾乎同時亮出了壓箱底的絕技。
林風雨肩後風雷之聲大振,兩只真元凝結的翅膀大張。一只雷光閃爍,一只疾風繚繞。
衛無涯則無這等驚天動地的聲勢,漆黑與蒼白的兩只翅膀只是靜靜地張開。
黑者望之如墜無底深淵,白者直如一團亮光無法逼視。
陰陽平衡如同大道誕生之初的寂靜。
只這一手便是震懾群雄,這是一場神州最頂尖的斗法,也是陰陽門道法在這個位面最為極致的展現。
清理門戶的一戰,亦是一場全面展示陰陽門道法魅力的大秀。
只不知大戲落幕,對立的雙方孰生孰死!
衛無涯曲起二指一彈,射陽箭噴薄而出。
只是一道築基期簡簡單單的道法,在他使來也威勢驚人。
落在旁人眼里更是驚詫於一招築基道法也能發揮如斯威力,即使換由築基修者使出,似乎相較於其他道法,也要略高一籌。
林風雨同樣還以一招射陽箭,雖不如衛無涯招式老到,控元精准,卻有股一往無前,初生牛犢不畏虎的氣勢。
兩道射陽箭在空中一碰,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響後各自消散,化為真元溶於天地之間。
一番簡單的試探,衛無涯招式一變雙手屈指連彈。
由真元組成的利箭足有萬支之多。
一根射陽箭便聲勢驚人,這一波如傾盆暴雨般的射陽箭雨更令人目眩神迷。
林風雨見招拆招。
與衛無涯不同,他只彈了一下,指尖涌出一支水桶粗細的射陽箭,在虛空中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猛然爆開,亦化作數不清的箭雨。
兩撥箭雨從不同方向對撞在一起,看似雜亂無章,然而落在谷元真人等一干大高手眼里則有跡可循。
箭雨不斷互相追逐,閃避,突圍,似乎每一道射陽箭的尾翼都有根看不清的絲线相連,控制著它們如同具有生命的精靈一般。
不待箭雨決出勝負,兩人手中同時揚起焚天煮海的熊熊火光。然而火光尚未出手,兩人又同時張口噴出一道霹靂。
雷霆之聲震耳欲聾,兩道霹靂後發先至穿過箭雨劈在一起。刺目的亮白在空中爆起,?里啪啦的爆裂聲宛若一陣雷霆風暴。
僅剩的幾道射陽箭穿透玄黃陰陽天心雷,襲向林風雨的有三道,襲向衛無涯的則只一道而已。
對陰陽門道法的理解與熟練,終是修行千年的衛無涯占據上風。
衛無涯爭斗經驗極為豐富,瞅准時機扇動陰陽二翅,身形毫無征兆地消失,彷佛不曾出現過一樣。
這是遁術在神州的至高體現,來無影,去無蹤,猶如空氣一般毫不起眼,又無所不在。
林風雨凝立身形不動。
射陽箭與遁術接連落於下風,又拿不准衛無涯的位置,索性以不變應萬變。
只是三道射陽箭飛來不得不應付,右手剛剛抬起之際衛無涯的身影便現於頭頂,雙掌帶著熊熊火光下壓。
這一擊時機拿捏得極准,甚至攻擊的射陽箭在空中又現一個明顯的停頓,牢牢牽絆住林風雨抬起的右手。
火光熾烈,難耐的高溫燒得發梢卷起。林風雨大喝一聲,單掌上迎以一敵二。
三掌彭地擊在一塊,猛地爆起無數火花四濺。
林風雨單掌難敵被壓得肘尖曲起,然後他掌中噴吐陰陽雙焰,瞬間將衛無涯的火光反壓回去。
——得益於寧楠,南宮紫霞等諸女的極品真陰,林風雨終於扳回一城。
衛無涯變招迅速,雙翅一展脫離陰陽雙焰的糾纏,悄無聲息地浮現在虛空一側嘆道:“掌門的運氣實在是不錯。”
他雙臂微有焦黑,顯然吃了些小虧。
林風雨面無表情默運玄功,周身泛起四色劍光,劍氣氤氳朦朦朧朧如彩霞繚繞。
終是祭出壓箱底的本命法寶,衛無涯不敢怠慢,胯下兩道劍光憑空而現,如一黑一白兩只神龍正瞪目眥牙,要將敵人撕成碎片。
這一番同宗斗法終至圖窮匕見的時刻,下一擊定然是毀天滅地。神州與魔宗觀望的雙方均是不約而同地後退三里,以免遭到波及。
兩人緩緩靠近至劍所能及的范圍,身軀不動卻劍光飛舞。
黑白雙劍銳不可當,每一擊勢如雷霆直來直去。輝耀劍光則輕柔多變,或抵或纏,間或又閃出一兩道奪命一擊。
虛空中陰陽二氣此消彼長,相互消融,如一直急速旋轉的太極八卦,陰陽二魚輪動不休。
空中不聞劍擊之聲,只見六色劍光閃爍吞吐,越打越快。
留在出雲山的奢華倉圓睜蛇目,見兩名絕頂高手生死相搏,奇妙招式層出不窮,陰陽二氣更是相生相克無有止歇。
蛟王的修為得益於陰陽門雙修大法甚多,見此妙到毫巔的陰陽二氣相爭之態,心中似有一絲明悟……
輝耀劍光四合為一,黑白雙劍亦並如一劍。
林風雨雄腰一扭,以本命法寶使出“破天一刀”,劍使刀招威力絲毫不遜。
衛無涯雙劍相交同時斬出,竟在空中斬出一道十字劍光。那劍光斬裂了虛空,彷佛有別於神州世界之外自成一體。
林風雨自習得破天一刀以來,還首次遇人正面相抗。
只見輝耀劍光如同遭遇了一場虛空漩渦,虛空中的黑洞將劍光不斷吞噬。
然而虛空亦承受不住劍光的銳利,被斬得七零八落。
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自黑洞里彌漫,終於釀成一場毀天滅地的劍氣風暴。
谷元真人撐起杏黃旗,魔宗亮出血紅魔眼。杏黃旗上金蓮閃爍吞吐,血紅魔眼血光衝天,才將這一場風暴波及的數十里范圍護住。
待風暴散去,林風雨急促喘息,四色劍光雖然飄蕩不已卻稀薄了不少。
衛無涯油彩蒙面看不清臉色,然而身上黑白兩色無常般的法衣卻已襤褸不堪。
衛無涯環視一周道:“這里打顧忌太多不痛快,有膽子便跟來。”雙翅一振遠遠飛去。
林風雨回首道:“請真人暫守出雲山。”背後風雷之聲大作追向衛無涯。
魔鬼二族一眾高手均在此地,谷元真人也不虞有他,只是牢牢盯住敵陣以防有人脫陣支援,以多欺少。
衛無涯落在一處山峰見林風雨後腳便到,居然收了功法道:“不打啦。這里有人等你,你們好好聊聊吧。放心,我絕不會出手。”
林風雨大出意料之外,抬眼望去,只見一處石台上擺好了香茗,頭戴鬼面的魔尊正向他遙遙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