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淞揚愣了一下,看到那個手機,臉色一下變了,還沒等他說什麼,周唯安自言自語起來:“這是我那次在盛叔叔的便利店弄丟了的手機,我還以為被偷走了……怎麼會在何先生這里?難道那個時候何先生也在嗎?”
何淞揚一下子尷尬了,他趕緊抓著周唯安的屁股狠狠一撞,在那一點上用力一磨,周唯安馬上就軟了,整個人癱在床上,被何淞揚干得魂都沒了。
好不容易等何淞揚泄了,抱著他躺下來要溫存的時候,周唯安又鍥而不舍地舉著那台手機說:“何先生,那天送我去醫院的人是不是你?”
這個事情他之前也懷疑過,問過何淞揚,不知道怎麼地被對方插科打諢地糊弄過去了,這下有了物證,他不信何淞揚還能糊弄過去。
何淞揚糾結了一下,嘆了口氣說:“是我。”
周唯安睜大眼睛:“那天果然是何先生。”
何淞揚抱著他的腰,惡狠狠地說:“是我又怎麼樣?我才不是要去看你,只是順路而已,誰知道就撞上你出事,我總不可能袖手旁觀吧。”
周唯安怔了一下,他說:“何先生,其實是個傲嬌吧?”
何淞揚聲調上揚:“哈???”
周唯安更加坐實了自己的猜想,忍不住笑了起來,攬著何淞揚的腰靠在他懷里,說:“何先生那次為什麼要先走啊?”
何淞揚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是自己禽獸般地侵犯了昏迷中的周唯安,內心焦躁才急匆匆地跑了。
“這個就別管了,這都多老的舊賬了,能不能不要翻了。肯定是我還沒喂飽你,你才這麼有閒情吧?”
周唯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抬起一條腿插入了,沒一會就被操得只知道哭了,手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他倒是知道了,何先生果然是一個很傲嬌的家伙……這件事並沒有因為過了五年而改變啊。
前一天胡鬧了太久,第二天白天基本是在床上度過的,直到晚上,何淞揚把周唯安從床上拽起來,說:“走啦,換衣服見爸媽去了。”
周唯安這才緊張起來:“真的、真的要去見啊?”
何淞揚好笑地說:“是我娶媳婦兒又不是他們娶媳婦兒,我都點過頭了,他們還能怎麼樣?”
周唯安完全沒有冷靜下來:“我穿什麼衣服好呢?我、我沒有帶正裝來啊……”
“家里吃個飯而已,穿什麼正裝啦……”何淞揚從換衣間給他拿了套合適的休閒裝,就讓他換上了。
坐在車上周唯安還是忐忑不已,他永遠難以忘懷何淞揚媽媽給自己的那一耳光,還有何書記說的那些話,直到現在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又在想什麼呢?”一只大手蓋上他的頭,輕輕地揉了揉。周唯安一怔,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他了,既然連何先生這麼別扭的人都願意那樣對他表白了,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他也要用更加積極的態度,回應何先生對他的好才行啊。
車子駛進機關大院,周唯安又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他趕緊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心情。
何淞揚下了車就牽著他的手,塞進自己口袋里捏了捏,說:“別緊張,我在呢。”
周唯安心里一熱,點頭道:“嗯。”
何淞揚的父母住在一棟小二層里,何淞揚按了門鈴之後,來開門的是之前幫他們做飯的阿姨,她一看到周唯安,眼睛都亮了:“小少爺!”
周唯安眼睛一熱:“阿姨。”
他不會忘記當初阿姨對他的好,每天中午都去學校給他送飯,做他愛吃的菜,除了媽媽之外,他從來沒有被長輩這樣愛護過。
阿姨眼眶也紅了,似乎是知道了關於他和何淞揚的事情。
她沒有對周唯安有任何責怪,而是十分慈愛地說:“快點進來吧,先生和夫人在等你們。”
周唯安頓時也不怎麼緊張了,大概是遇上熟人的緣故。
他跟在何淞揚身後換了鞋子進屋,何書記和何夫人已經坐在餐桌旁邊,見他們進屋,才望了過來。
何淞揚叫道:“爸、媽。”
周唯安也趕緊叫道:“伯父、伯母……”他話音還沒落,何淞揚就瞪他:“叫什麼呢?”
周唯安“呃”了一聲,不確定地說:“爸、媽……?”
何淞揚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周唯安趕緊去看何書記和何夫人的表情,兩個人的表情有些微妙,不過好像不是生氣。
何書記低頭喝茶,何夫人開口道:“坐吧。”
餐桌上全是阿姨准備好的飯菜,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欲。
不過周唯安知道這趟可不是單純的來吃飯而已,他連筷子都不敢伸遠了,就夾了自己面前的幾個菜吃。
何淞揚很快注意到了他的窘迫,立刻夾了很多菜堆在他碗里,還催促道:“多吃點。”
何夫人和何書記默默地看著他們兩個,何淞揚好像渾然不覺似的,周唯安都快尷尬死了。
何夫人突然說:“你是叫周唯安吧?”
周唯安一怔,說:“是、是的。”
何夫人笑了笑:“你不用緊張,我看得出來,淞揚這孩子是真心喜歡你,當初他和他前妻來家里吃飯,人家吃不吃菜,這家伙根本就不關心。”
何書記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何夫人的話:“好了,以前的事情就別提了。”
何夫人說:“好好好,不提了,現在我們才是一家人。”
周唯安一怔,說道:“我……”
何書記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解釋道:“小周,你媽媽的事情,我後來知道了……我很抱歉,你媽媽的事情,我們應該也有責任……”
周唯安笑了一下說:“其實後來我也想通了,與其讓媽媽這樣痛苦地活著,不如讓她早一點解脫才對……而且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她再為我操心了。”
他說:“我很感謝何先生當初為我提供的一切,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媽媽可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何書記嘆了口氣,他說:“很抱歉,當初一聽說淞揚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我們只以為他要玩玩,或者是一時頭腦發熱,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就那樣強硬地將你趕走,雖然現在為時已晚,我還是想和你道歉。”
周唯安嚇了一跳,擺手道:“真的不用了,伯父,你們作為父母,那樣的舉動我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那個時候,我也的確太不成熟了,過了這五年,我感覺到了,我和何先生都成長了很多。我們都變成了更加適合對方的人,也足夠支撐起自己的家庭了。”
何書記和何夫人都是一愣,就連何淞揚都愣了,他實在沒想到,當初的那個懦弱又自卑的家伙,現在也能在這樣的場合流暢地說出那麼長的話了,還能將自己心里所想都說出來,實在是不可思議。
何淞揚咳了一聲,收起自己驕傲的表情,說道:“就是這樣,爸媽你們也知道,我一直對這家伙念念不忘,絕對不是玩玩而已。況且我已經向他求婚了,還打算去歐洲結婚。”
何夫人常去歐洲旅游,自然是知道歐洲在這方面是特別開放的。
何書記說:“既然決定了,就早點好好規劃,我工作忙,婚禮定下來之後,記得早點通知我。”
“知道了。”何淞揚點點頭。
何夫人也說:“那我通知蓋伊的媽媽,讓她安排你們去法國結婚吧。”
於是見家長和定下結婚地點的兩件事情,就這麼平平常常毫無波瀾地結束了。坐在回西山的車上時,周唯安還覺得自己在夢游。
何淞揚捏捏他的耳朵,說:“你神游什麼呢?”
周唯安不好意思地說:“你的爸媽,真的就這麼同意我們了?”
何淞揚立刻不爽起來:“什麼我的爸媽?”
周唯安趕緊改口:“咱們爸媽!”
何淞揚滿意了:“不然呢,你還希望他們為難你?再說了,有我這麼堅持不懈地給他們洗腦了五年,還不接受你才不正常吧?”
周唯安笑了笑,用手蹭了蹭何淞揚的手背,說:“謝謝何先生。”
“謝我什麼?”何淞揚問。
周唯安說:“謝謝能讓我遇上你、愛上你,謝謝你也同樣愛我。”
何淞揚一怔,露在發絲外的整個耳朵都紅透了。
他突然也結巴了,說道:“嗯、嗯……是。”
似乎覺得這樣不太正式,何淞揚又強調了一遍:“我很愛你。”
周唯安也臉紅了,他們兩個像兩個傻瓜似的,臉又紅又燙,手摸索著對方的手指,然後緊緊地牽在一起。
何淞揚說:“你知道我現在想干什麼嗎?”
周唯安說:“呃,干什麼?”
何淞揚噗嗤笑出來:“你這個傻瓜,還聽不懂黃段子嗎?我想干你!”
周唯安側過頭看他,路燈照得他的眼睛像是兩顆星子,在朦朧的夜色中蕩出溫柔的波紋。
青年笑著說:“來干我吧,何先生。”
男人眼睛都紅了,惡狠狠地說:“你自找的。”
他被男人撲倒在床上,緊緊地扣住腰肢,唇舌相觸,身體最私密的地方被男人狠狠撞開,親密地糾纏在一起。
好喜歡這個人……好愛這個人。
如果人生的一切痛苦都是為了換得和這個人的相遇,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他願意把自己剩下的一生都交給這個男人,被他溫柔地囚在掌心里。
無法逃脫,也不願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