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山的時候,天上竟然下雪了。
周唯安抬起頭,細末般的雪花落在他的鼻尖,很快就融化了。他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驚喜道:“何先生,下雪了。”
何淞揚從車上下來,也跟著抬頭看著天空,說道:“唔,因為快到年底了吧。”
周唯安說:“好久沒有這麼早下雪了呢。”
何淞揚說:“下雪有什麼好的,冷死了,馬路上還會結冰,開車都不方便。”
周唯安笑了笑,說:“也是呀。”
何淞揚看著他的臉一會兒,伸出手去一下把周唯安抱在懷里,周唯安嚇了一跳,說:“何先生?”
“冷不冷?”何淞揚問。
“不冷。”周唯安老老實實地回答。
何淞揚說:“進屋去吧,一會就會冷了。”
洗漱完之後躺在床上,何淞揚說:“床單怎麼換了,你這家伙是不是自慰的時候弄髒了被子?”
周唯安臉一紅,道:“我、我沒有……應該是因為蓋伊睡過,所以阿姨換掉了吧……”
何淞揚瞪大眼說:“哈?那家伙睡在我床上?那你呢?你不會和他……”
周唯安說:“沒有,我在客房睡的……”
何淞揚這才放下心,彈了一下周唯安的額頭說:“你啊,也太好欺負了吧。我的床也不是隨便誰都能睡的。”
周唯安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何淞揚見他沉默了,捏著他的臉問:“在想什麼?”
周唯安小聲問:“何先生……之前也和別人……那樣做過嗎?”
他的臉色緋紅,這種話他本來不應該問的,可是蓋伊說的話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里。
何淞揚沉默了一會,周唯安忐忑不安起來,他覺得自己有些越界了,何先生之前的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呢?
自己不過是何先生出錢買下的玩具而已吧……
何淞揚說:“本來我覺得沒必要告訴你,不過今天你既然知道了,我就和你說吧,免得你一個人東想西想的。”
他抱著周唯安的腰躺在床上,想了想說:“我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在美國讀的,讀書的時候就自己計劃著開一個公司。一開始是和同學一起合伙,後來做大了,我一個人回國來做了分公司。”
周唯安微微睜大眼睛,眼睛里無法掩飾的崇拜和仰慕讓何淞揚很是受用。
他接著說:“你知道的,創業的路是很艱辛的,而且我不太願意接受父母的幫助。不想讓別人說我是靠家里才成功的。那段時間整天沒日沒夜地工作,全國各地到處跑,日夜顛倒、作息混亂……身體就出了一點問題。”
周唯安窩在他懷里,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一顫,抬頭問道:“什麼問題?”
何淞揚笑了一下,他的眼里閃著狡黠的光,他抓著周唯安的手,按在自己的胯下。周唯安仿佛被燙了一下,叫道:“何先生……”
何淞揚湊近他,貼著他耳朵小聲說:“我這里……硬不起來了。”
周唯安瞪大了眼睛,分明感到手掌下那個東西變得又硬又燙。
何淞揚用胯間的硬物頂了頂周唯安的手,周唯安的睫毛顫了顫,臉色變得緋紅,他不自然地蜷了蜷手指,想讓自己把注意力轉到談話上來,他說:“騙、騙人……”
何淞揚不再逗他,抓著周唯安的手,扣著他的手指:“當時我也很頹喪,想了很多辦法,然後接觸了那個圈子……我發現雖然自己無法勃起,但是我卻很樂於調教別人……”
周唯安皺了皺眉,他猶豫道:“就像今天我在那里看到的那樣嗎?”
何淞揚說:“嗯,不過這種關系,是完全基於雙方自願的。”
周唯安問:“那些人……那些跪著的,也是自願的嗎?”
何淞揚笑了笑說:“可能對你來說有點難以理解,不過那些,是他們的愛好。”
周唯安說:“唔,我知道的,要尊重別人的愛好……”他猶豫了一下,問,“那何先生,你現在……還需要靠那種方式尋找快樂嗎?”
何淞揚噗地一聲笑出來,他翻身壓在周唯安身上,胯間的硬物頂著周唯安雙腿之間柔軟的地方,他笑得有些邪氣,低下頭來舔了一下周唯安粉嫩的嘴唇:“你說呢?”
周唯安滿臉通紅,縮著雙腿說:“唔……我、我不知道……”
“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個愛裝傻的家伙?嗯?”
何淞揚隔著薄薄的內褲摸到周唯安股間曖昧的地帶,那個地方有點兒濕濕熱熱的,布料都潤濕了一小塊。
周唯安被何淞揚吻紅了嘴唇,他搖著頭說:“唔、不、不行,明天要上學……”
何淞揚皺眉道:“煩死了,知道了,我不進去就是。”
周唯安被按在床上,被迫翹著屁股用腿讓何淞揚發泄了一遍,自己也可憐兮兮地漏了一通,何淞揚才欲求不滿地摟著他說:“睡覺吧。”
經過這次事件,兩個人的關系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何淞揚依舊每天送周唯安上學,不忙的時候也會親自來接他。
時間逼近年底,天氣越來越冷,城里下了厚厚的雪,道路結冰,有時候路上堵車都要堵好久,而周唯安的課業也越來越緊張。
何淞揚考慮一下,決定從西山搬出來,找個離周唯安學校近的公寓住。
趁著元旦假那幾天,兩個人搬到了之前周唯安住過一晚的那間離他學校很近的復式公寓,阿姨當然也跟著搬了過來,住在一樓的客房里。
從這里到學校走路只要十來分鍾,周唯安每天還能比之前多睡半個小時。
媽媽的身體狀況也穩定了下來,最近一次月考的成績也勉強過了二本线,一切似乎在慢慢變好起來。
高三生的寒假只有可憐的一個星期,周唯安的年還是在醫院過的,陪著媽媽兩個人在病房里看了春晚。
何淞揚這個時候當然要回家去過年,沒辦法陪著周唯安一起。
醫院里的新年還算熱鬧,雖然很多人都選擇出院過年,不過還是有醫生堅守崗位,他們還煮了餃子,分給還留在醫院里的病人,周唯安家也分到了一碗。
媽媽這天精神特別好,平時因為化療沒什麼食欲,今天也吃了好幾個餃子,不過大部分還是進了周唯安的肚子里。
春晚的節目越來越無聊,母子倆也沒心思去看內容,只是開著電視圖個熱鬧。
媽媽身體不好,也熬不到零點,早早地就按照作息睡了。
周唯安關了電視,也爬上了另外一張留給家屬的床鋪,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何淞揚打電話來了。
周唯安為了不吵醒媽媽,跑到陽台上去接。何淞揚那邊好吵,到處都是鞭炮的響聲,周唯安捂著耳朵,才勉強聽到何淞揚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何淞揚問。
“唔,准備睡了。”周唯安老老實實地回答。
“哈?”何淞揚不敢置信地說,“今天除夕誒,你就睡了?”
周唯安從陽台上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遠遠地能聽到鞭炮炸響的聲音,不遠處的天空還有煙花在燃放,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卻都好像離他很遠。
周唯安說:“嗯……每年過年都差不多是這樣,今年媽媽生病了,身體不好不能熬夜,我一個人守歲也沒什麼意思……”
何淞揚那里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聽清周唯安的話沒有。鞭炮聲里混雜著小孩子的笑聲尖叫聲,一看就是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熱鬧非凡。
周唯安靜靜地聽著,突然覺得有點羨慕。
突然他聽見何淞揚說了一句:“別睡,等我!”然後通話突然就切斷了。
周唯安愣愣地看著手機,何淞揚這是什麼意思?要來找他嗎?
何淞揚的爺爺家就在本市的機關大院里,來醫院也不費什麼時間,只過了半個小時,他就出現在病房門口,對周唯安說:“跟我走。”
何淞揚穿著大衣,身上還裹挾著外面的寒氣,周唯安壓低聲音說:“太晚了,我還是……”
何淞揚不容拒絕地抓著他的手腕,說:“你不是想過年嗎?我陪你。”
“可是、媽媽……”周唯安看了一眼病房,何淞揚關上病房門說:“讓她好好休息吧,你還年輕呢,別像個老年人一樣總是睡那麼早!”
周唯安被他帶著走了:“早睡對身體好,何先生就是、年輕的時候老是熬夜,才會那樣……”
何淞揚瞪他:“你這家伙,還拿這事對我說教了!再說了,我過了年才二十五,明明還是很年輕的好嗎!”
周唯安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說:“我過了年就十九歲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唇邊一個小小的笑窩,何淞揚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唔?”周唯安怔了一下,何淞揚摘下自己的圍巾把他圍了起來,扭過頭去:“走、走啦。”
周唯安的臉被埋在厚厚的圍巾里,錯過了何淞揚緋紅的耳垂。
他手忙腳亂地把圍巾系好,跟著進了電梯,問道:“何先生把圍巾給我,自己不冷嗎?”
何淞揚說:“我身體好得很,不像你,成天坐著不動,小肚子都有了!”
周唯安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有啊?”
他的確比之前胖了些,每天被阿姨喂得飽飽的,而且因為高考將近,阿姨也特別緊張,各種營養食品輪番上陣往他肚里塞,不胖都難。
可是因為之前他太瘦了,現在就算胖了,也只是肉稍微多了一點,骨頭沒有那麼明顯了。
何淞揚湊過來揉他的肚子,一本正經地說:“你看看你的肚子,都是肉,再看看我的,都是腹肌。”
周唯安一下子紅了臉,何淞揚的腹肌,沒人比他更清楚了,這人平時特別注重鍛煉健身,一身肌肉健碩分明,四肢修長有力,做的時候更是,那腰肢能長時間地快速擺動,干得周唯安只能軟著身體哭著求饒。
“想什麼呢?臉都紅了,小色鬼。”何淞揚在他耳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