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依舊煙霧繚繞。
十年一瞬,青雲門早已從十年前的大戰中恢復過來,破損的玉清殿也已經重建,如今看來和十年前並沒什麼兩樣。
然而物是人非,近些年,道玄因受到誅仙劍的反噬,已極少現身處理派中事務,都交由了長門弟子蕭逸才打理。
其余各脈也是年輕弟子盡出,除了齊昊成為首座,宋大仁,文敏,曾書書等出色弟子也都漸漸如同代首座一般。
今日,這些年輕一代的弟子又齊聚通天峰,想來又有什麼大事發生。
坐在上首的蕭逸才看著殿中的眾人,目光環視,朗聲道:“近日魔教妖人齊聚西方沼澤之地,不知又有什麼圖謀,所以掌教道玄真人想派出本門年輕一代弟子下山查探。”
說罷,他的目光分別在曾書書,林驚羽,陸雪琪和文敏身上掃過,想來這次下山的弟子便是這幾人。
立身於小竹峰一脈中的陸雪琪依舊一身雪白的長裙,人如雪,衣似霜,絕美的面容比之十年前更加成熟堅韌,美得不似人間的輪廓掛著冰冷的表情,淡淡的目光看了林驚羽一眼,想要找出什麼影子,最終也只是放棄。
除了下山一事之外,剩下的也都是些各脈的繁瑣事務,蕭逸才一一處理後,便留下四人商議此次外出一事。
曾書書最是開朗善言,便開口道:“蕭師兄,這次魔教妖人前往那等荒蕪之地,依我看必是有什麼異寶出世。”
蕭逸才拱手笑道:“曾師弟果然料事如神,我師父道玄真人亦是認定沼澤之中有異寶現世,為免魔教捷足先登,所以讓我等去查探。”
“莫非師兄也和我們一同下山?”
說話的是當年草廟村的遺孤,林驚羽。
十年來,林驚羽一直在祖師祠堂跟隨萬劍一修行,如今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少了幾分傲氣,一把斬龍劍背負身後,咋一看還以為是當年意氣風發的萬劍一。
“蕭某不才,掌門說此次事關重大,讓我和大家一起抵抗魔教。”
蕭逸才謙虛地道。
玉清殿中,青雲門的幾位出色弟子時不時傳來笑聲,為寧靜的青雲山添了幾分熱鬧的氣息。
十年前,青雲掌門道玄帶領青雲山一眾首座和弟子,在誅仙劍陣的威力下擊退魔教三大門派,雙方死傷慘重。十年之後,天下已是另一番景象。
當年被逐出師門的小弟子張小凡叛出了青雲門,加入了魔教鬼王宗,改名鬼厲,在鬼王的幫助下,修為突飛猛進,隱隱有年輕一代第一人的勢頭,被魔教中弟子稱為“血公子”。
另有萬毒門的“毒公子”秦無炎,合歡派的“妙公子”金瓶兒,這三人便是魔教年輕一代的領頭。
而青雲門中,陸雪琪越眾而出,成為自青葉祖師而下千年最快達到上清境的弟子,修為甚至超過了長門的蕭逸才。
十年磨一劍,如今天音寺的法相,焚香谷的李洵等人,恐怕也不會比陸雪琪差了多少。
正當青雲門幾個出色弟子聚議時,誰也沒有想到,當年的張小凡,如今的鬼厲,竟然出現在大竹峰後山,肩上掛著一只灰色的猴子,正是當初跟在張小凡身邊的小灰,身旁是已經被滅的煉血堂的野狗道人。
十年來,鬼厲第一次回到青雲山,這里的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師父田不易的模樣也沒有改變,只是張小凡已不再是張小凡。
忽然,鬼厲看著遠方對身旁的野狗道:“你先下山,我還有些事……”
野狗吐了一口唾沫,嘴里罵罵咧咧說著“屁的個事”,卻又不得不獨自往山下走去。
耳尖的小灰聽到野狗的罵話,正要飛身廝打,卻被鬼厲拉著尾巴,向著小竹峰的方向飛去。
那柄冰藍的天琊,那襲潔白的長裙,是否還如十年前一般,鬼厲復雜地想著,御劍的身影竟是快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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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峰。
湘竹林中的一件小屋,正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呻吟。
一具雪白豐滿的軀體正背對著一個男人上下聳動,腿間茂密的陰毛上布滿了白色的泡沫,泥濘不堪,可見兩人的動作已經進行了很久。
翹挺的雪乳早已被男人抓的滿是紅痕,乳尖上凝聚了一滴香汗,纖細的腰肢正主動地逢迎身後的抽插。
瓜子臉,柳葉眉,紅潤的臉頰上是迷醉的表情,這交合中的女人竟是小竹峰的水月師太。
修行百年,面容不曾老去半分,此時投入在性愛中得水月竟是如此嬌媚,紅唇微張,舌尖偶爾吐出,呼喊出一個個淫蕩的字眼:“啊……噢噢師兄,你的……好粗……啊我要死了……”
身後的男人雙手攬住水月的香肩,露出仙風道骨的面容,竟是青雲掌門道玄真人。
兩個青雲山德高望重的前輩竟在人後進行著如此淫靡的活動。
只聽道玄嘿嘿一笑:“師妹,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處女,好緊啊……”
說罷,道玄又狠狠地抽插了兩下,惹得水月一陣嬌嗔。
“哼,便宜你了……啊你輕點,這麼多年了,沒想到讓你弄上床……冤家,今天就由著你玩了……”
水月臉上露出嬌羞的表情,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師太一旦敞開心扉竟是如此惹火可人。
這十年來,道玄每日陪伴水月,或是助其修為,或是暢談天下,水月也一天一天地卸下心防,先是牽手,再是親吻,接著裸裎相見,直到今日,道玄終於打開了無人曾問津的蓬門香徑。
道玄擰過水月能掐出水的臉頰,狠狠地吻了下去,一陣舌齒相交,讓水月氣喘吁吁,道玄松開她的小嘴道:“師妹當知道,我是最疼愛你了……”
水月聞言便是一陣氣惱,支起毫無瑕疵的柳腰,圓臀便是一陣急速的抽動,讓道玄差點精關失守。
只聽水月撒嬌道:“就知道騙我……若真是疼愛我,就該讓雪琪做此次歷練的領頭而不是蕭逸才……”
道玄聞言一陣苦笑道:“呵呵,原來師妹是氣惱此事……雪琪修為雖高,可畢竟是女子,下山歷練諸多不便,況且雪琪又不善言談,我便讓逸才一同去了……”
水月知道道玄說得是實話,只是在面子她還是放不下,便惡狠狠地叫道:“不說此事了……你專心點……啊啊叫你專心不是叫你用力,頂死人了……這麼長這麼粗……”
道玄知道水月終究是放不開,也不說話,抱起香臀便是認真地抽插起來。兩人沉迷在自身的快感中,竟沒有發現小屋外有人。
屋外正是鬼厲。
他本來想到小竹峰看看陸雪琪,沒想到竟發現了這驚人的一幕。
饒是如今他心神沉穩,也不禁感到口干舌燥面紅耳赤,心中暗暗譏諷:所謂正道之首,也不過是淫亂不堪之地,比之魔教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日的鬼厲修為高深,甚至連陸雪琪這等天縱奇才,也不如他這魔道佛三家一身的怪才。
加之房中的道玄水月在第一次性愛中心神搖晃,所以沒有察覺到鬼厲的到來。
等了片刻,鬼厲再也聽不進房中的淫言浪語,祭起“攝魂”化為一道紅光向天外飛去。
房中的交歡依舊進行著,潔白修長的大腿坐在枯木老腿上,粗長的肉棒染上了點點血絲,把緊窄的洞口撐大,不斷發出“噗嗤”的聲音。
“啊……師兄,我好像要尿了……”
“我也快要……”
“喔頂到了頂到了……我的天……”
“哦師妹……”
“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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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宗,一座石室中。
石床上躺著一個身著碧綠長裙的女子,容顏如玉,緊閉雙眼,像是沉睡了萬年不曾醒來。腰間別著一個金鈴,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
鬼厲坐在床邊,低頭注視著女子的眉角,瓊鼻,紅唇,想要把她的容貌刻在心里。
“碧瑤,我今天回青雲山了,知道我看見什麼嗎?”
……
“我看見當年我們坐過的那根竹子,還在那里,沒有變過。”
……
“原來什麼也沒有變,碧瑤……”
……
“碧瑤……”
房間中回蕩著哽咽的聲音,許久,許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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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西方沼澤。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烏雲,籠罩著這一片荒蕪陰暗的土地。
陰沉的氣息遠遠便傳來,整個大王村荒無人煙,來往的多是避難的災民,或是本地出生的平民。
今日卻突然來了許多正邪兩道的大人物,先是青雲門,焚香谷,天音寺的出色弟子齊聚在此,再是合歡派的幾名美貌女弟子,再是萬毒門秦無炎手下的幾個用毒妖人,而鬼厲,則帶著燕回和殺生和尚最後來到此地。
沼澤中還是一片濃濃的迷霧,七年前,長生堂玉陽子當機立斷,把長生堂的老窩搬到這個寸土不生的死地,才躲過了魔教這數年的廝殺。
經過一段修生養息,長生堂雖然恢復些許元氣,只是後繼無人的危機卻始終不能解決。
近日,沼澤之中不斷有金光吐露,隱隱有重寶現世的征兆,玉陽子早已做好層層包圍,企圖獨吞異寶,以壯大長生堂,一舉統一聖教。
然而在沼澤之中,玉陽子依舊過於輕敵,被青雲門幾名弟子算計,教眾損失慘重。
尤其是青雲門中,林驚羽手持斬龍劍,身做屠魔光,一柄碧綠芒刃奮不顧身,在魔教妖人中來回衝殺,盡管身上刀傷無數,卻在衝擊中殺敗了大批妖人。
而玉陽子雖然本身修為高深,卻被陸雪琪等人圍攻,迫不得已用血祭之法奮力殺退正道數人才得全身而退。
豈料,剛剛撤回長生堂,便被鬼厲,秦無炎,金瓶兒圍攻,鬼王宗,萬毒門和合歡派早已算計好,聯合消滅長生堂,玉陽子縱橫一生,最終也死在魔教年輕一代的三人手中。
除去長生堂,只是目的之一,鬼厲三人看中的,還是沼澤中的異寶,所以也馬上分開,各自行動。
正道之中,也是分成幾隊,在濃霧彌漫的沼澤中搜索。
鬼厲一向是獨來獨往,殺了玉陽子之後,便二話不說離開了。金瓶兒卻風情萬種地看著秦無炎,媚聲道:“不知道秦公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面色淺白的秦無炎微微一笑,看不出心底在想什麼,嘴里卻說:“若是有瓶兒作陪,天下有何處是秦某去不得的呢?”
金瓶兒聞言掩嘴嬌笑,眉角的淺淺媚意,讓秦無炎也不禁心神一顫,連忙穩守心思,暗道金瓶兒的妖媚之術果然厲害。
只聽金瓶兒軟軟地道:“可惜小女子卻是害怕秦公子手中的那柄斬相思和懷袖中的浮萍呢,還是及早離開的好,咯咯……”
秦無炎眼中厲芒一閃,卻馬上掩去,笑道:“斬相思再鋒利,也不會對著瓶兒姑娘,既然姑娘執意要走,那秦某也先行一步了。”
說罷,秦無炎不敢轉身,便向後隱入黑暗之中。
金瓶兒眼中寒芒一閃而過,笑意嫣然的臉上卻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相互算計的兩人不敢一同行動,便在此地分開了。
沼澤之中瘴氣四溢,稍微走錯一步都可能陷入危險中。加之此地生長著怪異的生物,即便鬼厲陸雪琪等人修為高深,也不得不步步為營。
鬼厲手執攝魂棒,肩上的小灰不斷搖頭晃腦,聳動著鼻頭,似乎想嗅出危險之地。
忽然,前方亮起一道藍光,緊接著是一個清脆的聲音:“哼,邪魔外道!”
聞聲,鬼厲也沒有客氣,冷峻的臉上閃過紅光,便祭起攝魂迎敵。
兩人的距離漸近,終於,藍光和紅光靠在一起,撥開瘴氣迷霧,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依舊潔淨的白衣,絕美的面容不似人間所能擁有,烏黑的長發隨風飛起。
完美的身軀比之十年前更加成熟,曲线畢露。
雪白的小手上握著長劍,那柄與她一起從天上降到凡間的天琊。
十年前,曾經在大比中對抗。
十年後,天琊和攝魂再次相遇,竟是緊緊相連,再也分不開。
陸雪琪原本冰冷的面上出現了暈紅,讓她更顯嬌羞。驚喜,愕然,復雜的神色呈現在臉上,同樣的表情,鬼厲也是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佳人。
“張師弟……”
陸雪琪率先打破安靜。
張師弟……多久不曾聽過這個稱呼,連鬼厲也忘了,他曾經,叫做張小凡。
“你還好嗎?”
如同回到了十年前的木訥,鬼厲心中只剩這句問好。
陸雪琪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相見便好,他還是以前的那個張小凡。
“你回來吧……”
陸雪琪滿心期待,滿心惶恐地道。
你回來吧……
我已經回不去了,不是嗎?鬼厲不知如何回答。
十年不曾見面的兩人便是這樣對視,一如在死靈淵下,一樣的黑暗,一樣的安靜,一樣的……情愫。
忽而,遠處金光大作,一個巨木緩緩拔地而起,向那天邊衝去。
異寶現世!
陸雪琪和鬼厲同時臉色大變,顧不得再說任何話,便飛身而去,再一次分開,再一次淹沒在黑暗之中。
其他正道和魔教的弟子也看到了這夸張的異象,紛紛向著金光的方向飛去。
巨木不斷生長,似乎沒有直徑,一直深入雲中。
遠遠看去,竟是一棵擎天巨樹,巨大的樹根像是一堵堵圍牆,比之山岳也毫不遜色。
自巨木而下,數十道光芒急速地飛來,金光,藍光,紅光,碧光,青光,四面八方都是修為高深之輩。
而除了有人,還有一頭絕世妖物,黑水玄蛇!
正是當初死靈淵下的那條巨蛇,此時正追逐一道紫芒往巨樹奔來。只是看它的目的,卻不是紫芒,而是巨樹之上,有什麼在吸引著它。
沒有人知道,巨樹頂端早已隱藏著三人,正是鬼王宗的鬼王,青龍和朱雀。
鬼厲只是掩人耳目的先鋒,這三人才是此次奪寶的主力。
鬼王手上握著一方古鼎,原本朴素的鼎身上出現了一道血色輪廓,依稀中,竟是流坡山的夔牛。
遠處隱隱有高昂的鳥鳴聲,只聽鬼王嘴里喃喃地道:“黃鳥啊黃鳥,這次我才是捕蟬的黃雀……”
而鬼王看向的地方,竟是一道木門,上面寫著金光大作的四字。
天帝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