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很難,可一千萬的金幣太令人動心了!即是我們不做,青龍太子也會請其他的殺手去做!”
邀玉夫人凜然道:“有了一千萬金幣,足夠我們再置辦十個人間天堂!”
啊!許二娘臉色大變,脫口道:“夫人您是要……結束這里?”
邀玉夫人點頭道:“靖國公主一死,官府勢必會查到我們頭上,因此,在靖國公主死之前,我們要將這里的產業全部甩賣出去,做好離開這里的准備!”
“那我們去哪里?”許二娘急聲道:“回天神宮嗎?”
邀玉夫人搖頭,沉聲道:“我早已背叛了天神宮,天後早晚會得知,她是不會放過我的。因此,我們不能回天神宮,我打算去晉京!”
“晉京!”許二娘恍然大悟,道:“夫人您是說,我們去綠芙哪兒?”
邀玉夫人頷首道:“早在三年前,我就讓綠芙去晉京購置產業,為的便是給我們找個安身立命之地,晉京距離修羅帝國太過遙遠,就是天後娘娘知道我在晉京,也是鞭長莫及,拿我們沒有辦法!哼!到了晉京,我們便可自立門戶,從此徹底的脫離天神宮。”
“那武天驕呢?”許二娘脫口道:“夫人要帶他一起走嗎?”
“他……”邀玉夫人渾身一震,怔忡出神,半晌才搖頭道:“他要和蕭家姐妹和皇家公主成親,想來他是不會隨我們走的!”
許二娘不由神色黯然,道:“那小念嬌怎麼辦?她不能沒有父親?”
“冤孽啊!”
邀玉夫人嘆氣,苦笑道:“也怪本夫人一時貪欲,才致珠胎暗結,生下了小念嬌,留下這麼一個大麻煩。不管怎樣,天驕始終是念嬌的父親,我們走了之後,留他在這里,我也不放心,也罷,走的時候,我會跟他說,他要是肯跟我們一起走,那就一起走,要是不走,那就留他在京城吧……”
話未說完,倏地臉色一變,目光轉向了左邊的窗口。
許二娘見狀一驚,迅速過去打開了窗門,卻見窗前空空蕩蕩的,不見有人,當即回頭向邀玉夫人搖了搖頭。
邀玉夫人心神一松,神色間卻有點驚疑不定,心想:“剛剛我聽到窗外似乎有人,難道是我疑神疑鬼了?”
接了青龍太子的下單,欲取靖國公主的首級人頭,在她看來,取下靖國公主的人頭,雖有一定的難度,但對於金衣堂的實力,她還是相當的自信。
只是……這事情一旦泄漏了,可不得了,後果不可想像,這讓邀玉夫人不得不慎重!
事實上,邀玉夫人的懷疑沒有錯,窗外確實是有人偷聽,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鐵玉瑚。
邀玉夫人沒有想到,武天驕沒有想到,他將鐵玉瑚安排在人間天堂,關鍵時刻起到了奇兵的作用,探聽到了重大隱秘。
昨晚上,鐵玉瑚也去了御河廣場,目睹了金鷹樓的比武決斗,因而,今晚青龍太子和朱雀公主來到人間天堂,很不湊巧,讓鐵玉瑚看見了,故而認了出來。
武天驕殺了修羅三傑,又和朱雀公主激戰一場,鐵玉瑚可不認為青龍太子和朱雀公主是善男信女,他們來到人間天堂,鐵玉瑚可不信他們是來找樂子的。
因此,鐵玉瑚心中好奇,便潛到邀玉夫人的屋外窗下偷聽他們的談話。
鐵玉瑚本身的武功修為便不俗,尤其是最近和武天驕互換武功,交流武學心得,武功更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功力修為隱然已臻天武巔峰,距離突破天武壁障,到達皇武之境,也僅是一步之境。
她的偷聽竟然瞞過了青龍太子、邀玉夫人等眾多高手的靈識,不過也給邀玉夫人察覺到了一絲的異響,驚險之極。
回到居住的房間,鐵玉瑚的心潮澎湃,思緒混亂。
她萬萬沒有想到,邀玉夫人為了錢,竟然要刺殺靖國公主。
對於靖國公主,鐵玉瑚久有耳聞,對她可是無比的景仰和崇拜。
鐵玉瑚不同於邀玉夫人,邀玉夫人是實實在在的修羅人,而鐵玉瑚則是實實在在的神鷹人,心中多少有著幾分的愛國之心。
而且靖國公主是帝國傳奇的巾幗英雄,受萬千女子的崇拜。
眾所周知,靖國公主乃是皇鷹軍團的統帥,長年駐守南疆,威懾敵國孔雀王朝。
因此,靖國公主的生死,直接關系著南疆安定。
作為神鷹人,鐵玉瑚可不能坐視靖國公主的安危於不顧。
鐵玉瑚一夜未睡,想著在直接找上靖國公主府,將事情告知靖國公主,但和靖國公主並不認識,冒然前往,能否見到靖國公主還是個問題,誰又會相信她的話?
思前想後,鐵玉瑚覺得還是先與武天驕商量一下。
清晨一早,鐵玉瑚便騎馬離開了沉月洲,前往晉陽王府。
半個時辰後,鐵玉瑚來到晉陽王府大門。
晉陽王府門口的守衛對鐵玉瑚並不陌生,幾個月前,鐵玉瑚曾來晉陽王府大鬧了一場,結果給飛雪夫人扣住,軟禁了數天,最後還是邀玉夫人出面,才讓武無敵放了她。
今天一早,門口的守衛看到大鬧王府的女人又來了,都不免緊張了起來,一名守衛趕緊飛跑去稟報衛隊長王橫,一守衛攔了上來,喝道:“丫頭!你又來干什麼?”
鐵玉瑚飛身下馬,瞧了那守衛一眼,道:“你放心,姑奶奶今天不是來鬧事的,是來找你們三公子的!”
三公子自然是武天驕了。
那守衛心中一松,知道眼前的少女與三公子武天驕關系非淺。
她為了三公子,甚至大鬧晉陽王府,與飛雪夫人大打出手,讓人好生佩服。
百里飛雪和武無敵的事,晉陽王府的護衛人人皆知,對此,不少的護衛也是看不過去。
明著不敢說什麼,暗地里卻是誹語不已,為三公子感到可憐。
這位守衛也是很可憐武天驕,聽鐵玉瑚來找三公子,也不敢怠慢,當即道:“我家三公子昨晚很晚回來,也不知他起來了沒有?有勞女俠稍等片刻,等我們隊長來了再說!”
工夫不大,衛隊長王橫來到了大門口,在問明情況之後,對鐵玉瑚笑說:“姑娘是來找我們三公子的,那請進!”
說著,叫過一名護衛,引領著鐵玉瑚前往重華殿。
鐵玉瑚沒有想到晉陽王府的護衛如此好說話,大感意外。
但一想之下,心中恍然。
想來武天驕如今已是帝國的金刀駙馬,身份不同與往,又名聲鵲起,風頭甚勁,加之前晚金鷹樓一戰,名揚天下,在武家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不可同日而語,武家的下屬們自然也就不敢有所怠慢。
在護衛的帶領下,鐵玉瑚前往重華殿。
而重華殿的臥室里,武天驕還在熟睡,臥床不起。
昨晚在皇宮的冰庫里,武天驕一箭雙雕,盡享艷福,卻也累的夠嗆,回到王府,一到重華殿,倒頭便睡。
他想好好睡上一覺,但王府里的人並不讓他如願,大清早的,不斷有人來到重華殿打擾了他的美夢,先是武玄霜闖了進來,吵醒了他,在打擾了他一陣後,走了。
接著,武紅霜來了,在與他打情罵俏了一陣後,也離開了。
武天驕剛想繼續睡,武青霜又來了。
沒完沒了的,武天驕十分的惱火,若非是不合時宜,地方不對,真想將她們三姐妹狠狠地教訓一頓。
不過,對待女人武天驕還是十分溫柔,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武青霜,剛躺下睡,侍女香兒來了:“公子!有客人來了!”
還有沒有完!
武天驕心中火大,大清早的,想好好的睡個覺也不讓人睡,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恨不得起來拔刀砍人,心中很是郁悶,沒好氣地道:“不見!老子要睡覺,誰來也不見!”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香兒抿嘴而笑:“公子!是鐵小姐來了,你真的不見?”
“不見!不見……”武天驕嚷叫著,隨即呼地坐了起來,叫道:“鐵小姐,哪個鐵小姐?是鐵玉瑚嗎?”
香兒格格嬌笑道:“除了她,還有哪個鐵小姐,既然公子不想見她,奴婢趕她走就是了!”說著,轉身往外便走。
“啊喔——別!千萬別趕她走!”
武天驕趕忙叫住了香兒,卻見香兒並未走出去,面露詭笑,猛然醒悟,香兒這是在打趣他,不由臉色一沉,故作威嚴地道:“香兒!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敢調笑公子我了!”
香兒格格嬌笑道:“奴婢哪敢調笑公子,公子!鐵小姐就在外面,奴婢去請她進來,是了!公子!下午……我想……”說著吞吐了起來。
武天驕愣道:“下午你要干什麼?有話直說便是,在公子面前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不用吞吞吐吐。”
香兒應了一聲:“公子,我娘病了,奴婢想向您告個假……”
“什麼?你娘病了,那你趕快回去!”
武天驕略一沉吟,從空靈戒中攝出一把金幣,少說也有數十之多,遞給香兒道:“這些你拿回家去,給你娘找個好大夫!”
香兒一陣感動,咽嗚著道:“公子,你給奴婢的已經夠多的了,奴婢怎能再要您的?”
武天驕哈哈大笑道:“傻丫頭,你說哪里話了,公子我有的是錢,這點算什麼,快拿去,不要多說了!”
香兒連聲道謝,從武天驕手中接過了金幣,走出了臥室。
工夫不大,武天驕也出了臥室,殿中鐵玉瑚已經等待多時,見到他劈面便道:“驕弟!”聲音急促,神情惶急。
看到她一臉的惶急,武天驕不禁一愣,心頭凜然:“鐵姐姐,是不是玉姐出事了?”
鐵玉瑚搖頭,旋即又點頭。看她搖頭又點頭,武天驕茫然,拉著她進了臥室,問道:“鐵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了?玉姐她怎麼了?”
“邀玉夫人她沒有事,是靖國公主她要出事了!”
鐵玉瑚急聲道:“我來找你,是來告訴你,邀玉夫人要刺殺靖國公主,要取靖國公主的人頭!”
“啊——”武天驕大吃一驚,愕然道:“玉姐她……要刺殺靖國公主?這……這是怎麼回事?”
鐵玉瑚到了室門,向外探了探頭,確定外面沒人才關上了門,拉著武天驕在床榻上坐了下來,將昨晚偷聽到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鐵玉瑚說完,武天驕才恍然大悟,駭然道:“原來是青龍太子要殺靖國公主,這個青龍太子來我們帝國京城,果然是包藏禍心,沒安好心!”
“驕弟!現在可怎麼辦?你可不能見死不救!”鐵玉瑚著急道。
沉思良久,武天驕嘆了口氣,皺眉道:“靖國公主不能死,她一死,皇鷹軍團便會群龍無首,南疆也會因此陷入動亂,到時,說不定孔雀王朝大軍便會乘虛而入,趁火打劫,奪取我帝國的南疆之地,那時,帝國與孔雀王朝的戰爭便不可避免!哼!青龍太子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他可真夠狠,我們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鐵玉瑚並不懂政治和軍事,聽武天驕如此一說,方始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感到有點茫然:“他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帝國和孔雀王朝爆發戰爭,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他樂於見到兩國成千上萬的將士因戰爭而死於非命?”
“他當然樂於見到!”
武天驕冷笑道:“我帝國和孔雀王朝爆發戰爭,不是對青龍太子有好處,而是對修羅帝國有好處。你想,我帝國和孔雀王朝爆發戰爭,不管戰爭的結局如何,誰勝誰敗,到了最後,我帝國勢必元氣大傷,國力哀退,到那時,一旦修羅帝國大軍壓境,興兵東進,我帝國又如何抵擋得了?”
鐵玉瑚不由愕然:“看來修羅人是亡我帝國之心不死!”
武天驕冷笑道:“修羅人想亡我帝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擔心的是,他會不會是和孔雀王朝聯起手來,同時興兵,東西兩面夾擊我帝國,讓我帝國顧得了東,又顧不了西,疲於奔命,那才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