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乾坤聖母倏地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不寒而栗。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乾坤宮人才雖多,卻沒有一個讓人信任的。即使她想卸任,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適合接替宮主的人選。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墜落下去,一定要振作起來,把體內的怪蟲逼出來!”乾坤聖母暗自咬牙,強打精神,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下了觀星樓,走進一樓的浴室之中,開始沐浴更衣。
這已經是她近段時間養成的習慣,每晚深受怪蟲的折磨之後,弄得一身濕,想不沐浴都不行。
這樣的習慣,也使得那些服侍她的門人大為詫異,不明白宮主何以突然變得如此勤快?每天勤洗澡?勤換衣服?
而且,內衣內褲都不讓她們洗了。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奇哉怪也!
讓乾坤聖母沒有想到的是,在離觀星樓不遠的凌天閣頂層樓里,她的二弟子藍天璐正和執法長老無真散人在一起。
二人靠近窗口,正在觀察觀星樓里的動靜。
忌憚於乾坤聖母的高深修為,生怕被發現,她們甚至不敢點燈,使得閣樓內一片黑暗。
但以二女的功力修為,自然無礙視力,一切都能看得清楚。
凝視著觀星樓頂層樓道的燈光,藍天璐眉宇深鎖,神情著急,道:“無真長老,都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我師尊有什麼不適。你那陰蟲到底有沒有效果?”
“你急什麼!”
無真冷艷的臉上透著笑意:“宮主不是一般人,意志堅定,忍耐力超強,短期間內,陰蟲摧毀不了她的道心。不過,看她白天臉色蒼白,精神越來越委靡,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
“是嗎!”藍天璐不免擔心地道:“師尊……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
無真輕笑道:“你就別咸吃蘿卜淡操心!陰蟲的作用,只是讓宮主癢癢而已,絲毫不損害她的修為。等她退位交出大權,你登上宮主之位後,我就取出她體內的陰蟲。不過……”
她話語一頓,深沉地道:“宮主若是知道她體內的陰蟲是我們所為,能否饒過我們?依她的武功修為,動起手來,你我能否抵擋得住?”
這話說得藍天璐臉色微變,蹙眉道:“師尊乃是天下有數高手之一,依你我的武功,豈是她的對手!”
“這不就得了嗎!”
無真凜然道:“既然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那就萬萬不能取出她的陰蟲。否則,沒了掣肘她的手段,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藍天璐愕然道:“可是……她終究是我師尊啊!我這樣做……豈非是欺師滅祖?”
“這怎能算是欺師滅祖呢!”
無真哼道:“我讓你只是控制她,軟禁她,並非是要殺了她!玉屏殿主,到了這個時刻,你可不能婦人之仁,優柔寡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是再這麼猶豫下去……”
她鼻孔中重重地哼出了一聲:“白蓮花下山已有一段時日了,說不定此時已在回來的路上。若是等她返回乾坤宮,那你我的所有努力就全白費了,付諸東流,前功盡棄。白費工夫還是小事,只怕宮主的寶座非但輪不到你,你還得下獄,受宮規的刑罰。哼哼!依白蓮花的個性,她絕對會落井下石,趁機除去你。哼!這中間的道理,想來你比我更明白,孰輕孰重,最好掂量一下。錯過這一次的絕佳機會,你我都將萬劫不復!”
聞言,藍天璐嬌軀顫抖,臉色煞白,眼中不可抑制地掠過一抹狠厲之色,一咬銀牙,沉聲道:“好!只要我順利登上宮主之位,師尊體內的陰蟲可以暫時不取出來。無真長老,一切都得仰仗你了?”
“那是自然!”無真禁不住挪移了兩步,靠近藍天璐,右臂搭在了她的香肩上,嬌媚地道:“為了你,即便是死,我也心甘情願!”
說著,她紅艷的櫻唇悄悄貼近,對著藍天璐右耳輕輕地吹了一口,香氣襲人……
一股蘭花般的淡雅清香,讓藍天璐心神陶醉,繃緊的嬌軀為之放松,艷麗的面頰上,隱然泛起淡淡的紅暈,修長高挑的身體仿佛沒了骨頭,無力地倚靠在了無真的懷里。
冷傲的無真散人,優美的紅唇邊泛起一絲詭秘的黯笑,搭在藍天璐香肩上的手臂慢慢下移,滑至藍天璐的纖腰上,稍一用力,便將她的身體了扳過來,形成了二人面對面之勢。
無真呵氣如蘭,低下螓首,性感火艷的紅唇,吻上了藍天璐的鮮紅迷人的紅唇。
“喔……”藍天璐低吟一聲,星眸迷離,立時予以激烈的回應。
兩名絕美的女子就這樣親密的熱吻著,而占據主動地位的,卻是年輕的玉屏殿主藍天璐。
……
二女如此熟練的動作,顯然已不是第一次了。
這種同性相互的嗜好,原來的藍天璐並不熱衷,之所以變得如此,也是緣於把柄在無真手上,身不由己。
藍天璐怎麼也沒有想到,無真竟然有著這種特殊的同性嗜好。
她開始是不適應,但在無真的半引誘、半強迫之下,好過那麼幾次之後,居然也深深地迷戀上了。
原來同性之間,也可以這麼快樂!
在無真的挖掘和激發之下,藍天璐內心壓抑潛藏的欲望,徹底地爆發了……每每地化被動為主動,無真反而成了她的侍從者,就像現在這樣!
……
當!當!當!
當!當!當!
清晨,乾坤宮總壇倏地響起了六道悠長的鍾聲,一聲接一聲,響徹九霄,震傳百里。
乾坤宮的鍾聲分三六九響,三響是敲醒宮中的弟子,讓他們早起晨練。六響則是召集令,召集宮中長老、各大殿主等到總壇開會。
而九響鍾聲則甚少敲響,一經敲響,就預示著乾坤宮有大事發生,所有門人都得趕到靈雲峰總壇匯合!
聽到六響鍾聲,靈雲峰四周八大峰的連天殿、獅子殿、映霞殿等殿主長老,皆疾如星火地趕往乾坤宮總壇。
不到兩個時辰,除了不在山上的天柱殿主和蓮花殿主,其余的六大殿主、各大長老等均已到達總壇,乾坤殿。
無真長老和玉屏殿主早早地來了。在看到六大殿主先後到來,她們彼此對視一眼,均會心地一笑。
除了她們,恐怕沒人更清楚乾坤聖母突然召集大家來得緣由。
在等待了一陣後,映霞殿主車麗瑩見乾坤聖母遲遲未至,不免著急,問藍天璐:“玉屏殿主,宮主突然召大家前來,是何要事?”
玉屏峰離靈雲峰最近,而藍天璐又是乾坤聖母的弟子,常年呆在總壇處理一些事務,對總壇的情況最是了解。不問她,還能問誰?
“這個不甚清楚!”藍天璐含笑道:“我也在納悶,宮主為何突然召集大家?”
“最近宮里沒出什麼事吧?”明月殿主屈穎問道。
“沒事!一點事都沒有!”藍天璐正經地道:“要是有事,大家能不知道嗎!我們還是等宮主來了,再問吧!”
說話之際,一宮之主的乾坤聖母,已自後殿的偏門走進,飄然地上了大殿寶座。
見狀,各大殿主長老連忙躬身下拜,齊呼:“參見宮主!”
此時的乾坤聖母,與昨晚在觀星樓靜室里的淫蕩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頭戴紫金玉冠,身穿紫雲錦袍,懷中抱著一柄拂塵,顯得飄逸出塵,道骨仙風。
尤其她神色凜然,莊嚴肅穆,眉宇間透著一股聖潔之氣,讓人覺得是那樣的高尚,而神聖不可侵犯。
她右手輕抬,微然笑說:“各位辛苦了!平身!”
“謝宮主!”
眾人齊呼一聲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待殿主長老們落座後,乾坤聖母星眸一掃,淡淡地道:“今天召集大家前來,相信各位已經憋著一肚子的疑問。本宮要告訴各位,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只是本宮打算閉關一段時間。在閉關之前,本宮要將宮中的一些事務交代一下!”
閉關?
除了藍天璐和無真,不明就里的眾長老和殿主,無不一驚。
不過,大家也都不覺得意外,乾坤聖母閉關修煉,那是常有的事。
只是這一次,或許是閉關的時間不是一般的長,故而才把宮里的重要人物都召來,有所交代一番吧!
聰明的人立時反應過來了。宮主這是要指定控管宮中事務的代管人了!
真要是這樣,那就意味著……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藍天璐身上,不羨又慕!
以前乾坤聖母閉關或者不在宮,外出雲游的期間,宮中的事務大多是由白蓮花和藍天璐共同打理。
爾今白蓮花不在,那自然只由藍天璐獨自代理。
雖然只是代理,甚至稱不上代理宮主,但這也足以預示著,藍天璐將是未來宮主人選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至於其他的各個殿主,不管是武功還是能力,各個方面都較藍天璐相去甚遠,何況又都不是乾坤聖母的嫡系,競爭宮主之位,想都不要妄想,個個只能是輔助的角色。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向自己,饒是藍天璐早有心理准備,此刻也不由得內心激蕩,臉面微微的泛紅,覺得自己等待了幾十年的那一刻,終於是要到來了!
藍天璐端坐的上身禁不住挺了挺,纖腰挺得筆直,這也使得她高聳的胸部更加向前凸出,鼓漲漲的,波濤洶涌,直欲裂衣破出!
乾坤宮的八大殿主之中,只有一位男性,那就是鶴頂殿主李鶴。
陰盛陽衰,這在武林各大門派之中都是普通現象,而乾坤宮八位殿主之中只有一位男性,可見乾坤宮陰盛陽衰到了何等地步!
撇開了說,女性已徹底主宰了乾坤宮,仍有繼續延續下去的趨勢。
而男性則已毫無地位可言,甚至是有消失的可能,使得乾坤宮成為一個清一色的女子門派。
男人最注意女人,特別是美女,且眼光毒辣。而李鶴就是如此。
他看到藍天璐怒凸的胸部,不由眼神一亮,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道:“大!好大!好大的波波!奇怪!我以前怎麼不覺得?”
生怕被藍天璐注意到,他不敢多看,稍稍多瞥兩眼後,便立馬收斂心神,閉目低垂,老僧入定,仿佛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這就是李鶴的聰明之處,自保之策。
不然,身在眾香國之中,他稍有任何過火之處,都將處於極其不利的位置,隨時都可能失掉鶴頂殿主的身份。
明月殿主屈穎甚是嫉妒地盯了藍天璐一眼,道:“宮主,您這次要閉關多長時間?”
沉吟了片刻,乾坤聖母蹙眉道:“此次閉關,本宮也拿捏不准要多長時間,也許半年,也許一年,又或者三年五載也不一定。總之,本宮閉關的期間,宮里的大小事務就暫由……”
說著,目光轉向了在座的藍天璐,道:“玉屏殿主全權處理!”
“是!”藍天璐立時起身,反應的極為快速:“弟子定當全力而為,做到事無錯漏,一絲不苟。絕不辜負師恩!”
乾坤聖母微微頷首,道:“如有不能解決,或遇重大事情,你要得多聽聽各位長老殿主的建議,切不可一意孤行,任性妄為,而鑄下大錯!”
“弟子記住了!”藍天璐恭敬地道,心中卻是冷哼:“你快去閉關吧!只要你不在,我就是宮主,一切我說了算!”
乾坤聖母怎知藍天璐內心的想法,要是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將宮里的代理大權交給藍天璐!
乾坤聖母萬萬沒有想到,她這一次的錯誤決策,幾乎將乾坤宮陷入到萬劫不復的險境!
在她看來,藍天璐再有所不足,也是自己的弟子。不可能做出背叛師門、有損乾坤宮的事來!
然而,世事往往不遂人願,背道而馳。人心隔肚皮,縱使乾坤聖母能掐會算,洞悉天機,卻是不能看透自己徒弟正在日益膨脹的野心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