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武天驕身上的皮膚碎裂開來,但卻沒有血液流下,血已經被那紅白雙色紋流固化在了身上,仿佛蟾蜍的皮膚一樣,只是顏色漂亮一些,但其中的痛苦卻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端陽公主對這結果還算滿意,回頭對武德公主道:“皇姑姑,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武德公主大為凜然,此時才知道什麼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她覺得自己的心腸就夠歹毒了,可比起端陽公主來,真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差的遠去了。
端陽公主再拿出一支銀針來,道:“這一針扎哪里好呢?皇姑姑你說。”覺得光是自己扎不過癮,將針遞到了武德公主的手里。
武德公主感到銀針上傳來一股寒涼之氣,顯然此針不是凡品,而端陽公主讓她扎,她卻不知道自己扎哪里?
武德公主正猶豫不決之際,端陽公主冷然一笑,道:“皇姑姑,要不扎他那里吧!看看會不會爆掉喔!”
右手一指武天驕的下~體已經軟化的巨物,臉上閃現出了陰狠的暴虐的快慰。
武德公主嚇了一跳,瞅著武天驕的粗大巨物,皺眉道:“不好吧!他可是檀香的駙馬,玩廢了檀香怎麼辦?”
“駙馬!哼!他也配!”
端陽公主冷笑說,見武德公主遲遲不動,便拿過她手上的針,道:“皇姑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心慈手軟啦!咱們就試試,這一招以前可從來沒有試過!”
端陽公主走近武天驕,將銀針對准了他的下面就要插下去,眼看武天驕就要變殘廢的時候,外面倏地跑進來一個侍女,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要見您!”
大皇兄!
端陽公主微微一驚,手上停了下來,大為掃興,道:“皇姑姑!我先把他交給你了,你先招呼他,我去去就來。”
說完和那個侍女出去了,臨走時不忘把裝針的錦盒留給武德公主。
武德公主微微蹙眉,環顧左右,道:“你們早上還沒吃飯吧?去用飯吧!”
幾個太監一聽,高興地道:“謝長公主殿下!”
一中年太監道:“長公主殿下,您也沒吃嗎,要不要奴才幫您提來?”
武德公主搖頭道:“不用了,你們去吧!”
幾個太監興高采烈地離開地牢,心中叨咕長公主殿下今天怎麼轉性子了,她可從來沒對他們這麼好過啊!
武德公主將太監們支走,來到武天驕面前,嘆了一口氣,臉上掠過了一絲的歉意。
此時,武天驕那俊美的面容已經血淋淋的疙瘩榴球,令人不忍再看。
武德公主將武天驕身上的冰火神針拔出來,從發鬢上抽出一根金簪子,扎到了武天驕的百會穴,緩緩地催動功力。
即是十惡不赦之人下地獄所遭的罪恐怕也不能和武天驕現在相比,身上殘留的冰火余韻還沒有消失又被武德公主整治,也是處於昏迷中,不然非求速死不可,饒是如此,他還是在昏迷中痛苦地呻吟著。
武德公主的秘法非常有效,不一會就把武天驕弄醒了,巨大的痛楚仿佛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壓來,第一感覺仿佛自己的已經是支離破碎。
朦朧中,看見面前站著的是武德公主,武天驕模糊地道:“給……我口水喝好嗎…我好渴!”
他感到胸膛好象在燃燒著熊熊烈火,口干舌燥,難過到了極點。說話都費勁,但頭腦因為痛楚還保持著清醒。
“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倒求起本公主來了!”武德公主冷笑道。
武天驕強打精神,道:“我…給我點水喝吧!”他真的是渴壞了。
看著武天驕難受的樣子,武德公主微微動了側隱之心,心說:“不管如何,他都是武無敵的兒子,莫要一下子弄死了他,不然……武無敵一旦借題發揮,問責起來,又怎好交代?”
當即從旁邊的水桶中舀來的一瓢水,但武天驕卻怎麼也喝不下去,他的嘴已經麻木的不會動了。
武德公主找來一個漏斗,塞到武天驕嘴里,將水倒在漏斗中灌進他嘴里,方才解了他的干渴。
唉!
武德公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扔掉手中的水瓢,又拿掉武天驕口中的漏斗,道:“三公子,本公主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若是知道,本公主說什麼也不會趟這場渾水!”
渾水!
武天驕聞言一驚,隱隱有點明白了,道:“你們……武天虎,是不是武天虎讓你們對付我的?”
“三公子果然聰明,一點即通!”
武德公主淡然道:“三公子,京城不是你該呆得地方,三年前你就不該來京城,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武天驕眼中露出了怨毒之色,恨聲道:“他為什麼屢次三番的要害死我?我不過是武家的庶子,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他爭什麼?他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武德公主哼哼兩聲,凜然道:“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在我皇家,眾皇子為了爭奪皇位,明爭暗斗,不惜手足相殘,你死我活,在門閥世家之中,兄弟為了家主之位,同樣一山難容二虎,武天虎是絕不會容忍威脅到他世子之位的人存在,當年你大哥武天龍就是因為看透了這一點,才遠離京城,自願的留守封地,三公子,雖說你是武家的庶子,但並未規定,庶子就不能繼承王位,只有你死了,武天虎才會感到安心,是了!武天虎一直支持大皇子,大皇子也想你死!”
大皇子?
武天驕暗自冷笑,道:“在武家,能夠威脅到武天虎繼承世子之位的,可不僅是我一人,除了大哥武天龍,尚有四弟武天豹,難不成武天虎對我四弟也要下毒手嗎?”
“那是當然!”
武德公主沉聲道:“只是你那四弟武天豹還小,加之有宣華夫人護著,武天虎苦於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再說,他對宣華夫人多少有點忌憚,對你就無所顧忌了!”
“為了區區的王位,不念兄弟手足之情,禽~獸不如!”武天驕咬牙切齒,怒視著武德公主,恨聲道:“那你為何要幫著他們一起害我?”
武德公主臉色一變,沉吟了一會,略感歉意地道:“端陽和檀香來找本公主的時候,本公主並不知道端陽……等抓住了你,才知道端陽和武天虎、大皇子他們有所勾結,為的便是謀害你,只是這時候已經由不得本公主作主了,外面……都是大皇子的人,本公主和檀香也是身不由己!”
“那他們還等什麼?為什麼不干脆一刀宰了老子來得痛快,何以百般地折磨老子?”武天驕怒吼道。
“你現在是金刀駙馬,他們也不敢殺了你!”
武德公主道:“端陽對你恨之入骨,她要慢慢地折磨你,直至把你變為廢人,一旦你變成了廢人,武天虎自然也就放心了,三公子,本公主說的你可明白!”
“好狠毒!”武天驕咬牙道:“明白了!長公主殿下,多謝你坦誠相告。”
武德公主凜然道:“你不用謝本公主,本公主只是讓你明白,本公主無意害你,事已至此,你只能怨自己命苦了!哼哼!三公子!你聽天由命吧!”
武天驕現在只能聽天由命,盡管武德公主對他感到有所歉意,但既然做了,索性做到底,開弓沒有回頭箭。
武天驕也知道武德公主不可能會放他,求都不用求她,心中淒苦:“難道我武天驕就要變成廢人嗎?”
不久,出去用膳的太監和端陽公主陸續回來了。
端陽公主臉色頗有些不快,稍微有些吊眼梢的雙眼讓人看著心撲騰撲騰直跳。
那些太監們根本都不敢看她。
武德公主一看端陽公主的神態就知道武天驕要倒霉了,果然,端陽公主恨聲道:“大皇兄真是昏了頭了,為了討好那個武天虎,居然要我陪他,不知道本公主最討厭的就是男人,武天虎有什麼好啊!爭奪皇位非得拉攏他干什麼!武天虎真要有那個本事,連武天龍都搞不定!”
武德公主深知其中的利害,微笑道:“大皇侄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武天虎對你早有企圖,若不拴牢他,要是讓他倒入別的陣營,對我們是極其不利的。”
端陽公主哼哼冷笑,道:“武天虎要是敢碰我,本公主讓他生不如死!”
轉首一望架子上的武天驕,驚咦道:“皇姑姑!您怎麼把冰火神針拔出來了?”
武德公主悠然一笑,道:“我是怕他承受不住,一下死了就沒得玩了!”
端陽公主此時正在氣頭上,拿起錦盒道:“死了就死了!皇姑姑!來,我們繼續,拿他練練手也好,武天虎的下場也不外如此吧!”
因為武德公主並沒有將武天驕頭頂百會穴上的金簪子拔下,所以武天驕此時還是清醒的,聽見端陽公主的話,心頭一顫,知道又要承受非人的折磨,索性裝死,死就死吧!
端陽公主再次將冰針扎入武天驕的印堂,將火針扎入武天驕的膻中穴,手中捏著一支火針,拿捏不定,武德公主生怕端陽公主真的將針扎入武天驕的下~體,那樣武天驕毀了不要緊,檀香公主就要守活~寡了,當下哼聲道:“端陽,扎他的掌心!”
“好!”端陽公主一笑道,說著扎到了武天驕的左掌心。
在端陽公主扎入先前二針的時候,武天驕險些狂喊出來,那種滋味真是非人所能承受啊!
武天驕覺得自己的整個頭顱仿佛被冰凍起來了,碰一下都會破碎一樣,印堂上一道寒流直衝腦際;心口上傳來的火熱如若滾油流過,把一切都燒熟了,膻中穴上放射出四道火流把他身體整個中段環繞起來,四道主流又分流出無數的細流,仿佛刺針,深入骨髓。
左胳膊上,衝天的火熱由掌心直透腋窩,像是插進了一根燒紅的鐵條,就差聞到烤肉的香味了。
更讓武天驕承受不了的是,寒熱兩極相抵觸生出的碰撞之痛猶如兩個極端,一冷一熱,交替變換,讓武天驕再也堅持不住,痛苦地呻吟不斷,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現在如果死了,怕是最大的幸運吧!
武德公主冷眼以待,暗自嘆息:“小子!你還真不走運,誰讓你得罪了端陽公主,看情形,她非把你折磨至死不可!”
端陽公主又拿出一支銀針,遞給武德公主,道:“皇姑姑,您也來扎一針!”
武德公主猶豫一會,接過銀針,走到武天驕身邊,正要將銀針扎入他的右掌心,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他右手腕上戴著一只白玉手鐲,不由一怔,嗤笑道:“一個男人家戴什麼手鐲,當自己是小姐!”
聞言,端陽公主一撩武天驕右手腕上的手鐲,蹙眉道:“皇姑姑,這小子手上的手鐲好生古怪,那手鐲我怎麼脫也脫不下來!”
哦!
武德公主一愣,用手摸了摸武天驕手腕上的玉鐲,發現玉鐲與手腕吻合的嚴密無隙,絲毫挪不動半分,便道:“看來這玉鐲是從小就戴在他手上,長大了,玉鐲也就嵌在手腕上了!這玉鐲倒也漂亮!”
說著,摸索了一會,便將銀針扎入武天驕的右手掌心。
聽到武德公主和端陽公主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九龍玉鐲,武天驕心中大為緊張,九龍玉鐲可是他最大的秘密,若是讓這兩個女人發現了,那他性命危矣!
慶幸兩位公主不識得九龍玉鐲,只是注意了一會,便不再談論了,這讓武天驕暗自松了一口氣。
此刻,武天驕右手的血脈已然被冰封住了,不再流通。
兩條胳臂上的寒熱兩極在鎖骨中間交集在一起,和印堂,膻中的寒熱分庭抗禮,絞做一團,相互糾纏。
哇——
猛然間,武天驕胸膛如欲爆炸,張口噴出一股鮮血,從端陽公主的臉際飛過,險些噴了她一臉。
端陽公主嚇了一跳,跳開兩步,嘿嘿冷笑道:“這才過癮嘛!皇姑姑,我們接著來,看看他撐得了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