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衣女子搖頭,表示不知。她剛來天京,當然不認識武天驕,便道:“一會我去找人問問!”
眼見周圍人越來越多,武天驕頓覺不妥。
要知道這里是青樓,鬧出一點風波來,很快便迅速傳開,蕭瓊華和檀雪公主要是知道他在流香閣過夜,指不定打翻了醋壇子,醋罐子,那樣就沒好日子過了!
得!男人大丈夫,事業為先,女人的事先緩一緩,先辦大事要緊,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當下,武天驕安慰三女道:“你們不要急,我說要帶你們走,就一定帶你們走。這女人蠻不講理,等過幾天我再來接你們!”
說著,在三女臉上各香了一口,轉身就走。
然而,神鏡花甚為不屑:“哼!什麼駙馬爺,無賴一個,來我這里白吃白喝,白玩女人不說,還想帶人走,也不拿鏡子照照鏡子,什麼東西!沒錢充什麼大爺,丟人現眼!”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被她這般冷言冷語的數落,武天驕心中的火氣頓時騰的上來了,怒極反笑:“臭娘們,欠干是嗎!看來今天我不跟你干上三百回合,你心有不甘是嗎?好啊!我們進房去,干一場,就怕你不是對手!也許你跟我撒撒嬌,嗲一嗲,興許我會迷糊過去,饒了你……”
兩人都在氣頭上,話不投機還能有什麼好結果,神鏡花頓時雙手化為鷹爪,抓向武天驕:“懲口舌之利,看我不抓爛你的嘴。”
武天驕一閃身避開,笑道:“用手我可不答應啊!要是用你的小嘴來啃,我倒是樂意之至喔!可就怕到時候你恨不下那個心腸啊!”
“你混蛋!”神鏡花嬌罵一聲,招到人到,玉掌揮處,招出“撞鍾擊鼓”雙掌直奔武天驕胸腹打到。
武天驕凝立不動,直到雙掌距胸腹只差三寸左右,這才吸胸收腹,移形換位,閃身避開雙掌。
神鏡花倏地變招“倒打金鍾”,雙掌劈肩打要肋。
武天驕仍是施展移形換影身法,身形微移,輕描淡寫的避了開去。
神鏡花連攻三招,武天驕皆未還手,均憑著移形換影身法,巧妙的閃開。
神鏡花不禁秀眉微蹙,哼道:“你怎麼不還手?”
武天驕微微一笑道:“打是親,罵是愛,你親我愛我,叫我怎麼還手呢!”
這話引得旁人一陣大笑,神鏡花更是惱怒:“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東西,誰親你愛你,你少臭美!”
“不臭美,我們之間怎麼好上了?”武天驕邪笑說:“我很想再領教你的‘鯨吞大法’,被你吞著,吸著,真是好舒爽!”
見他越說越離譜,不堪入耳,神鏡花氣急敗壞:“老娘跟你拼了!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娘的真正殺招,省得你胡說八道!”
武天驕輕笑道:“胡不胡說,你我都清楚,你盡量放馬過來,有什麼招本駙馬全接著!別說我不憐香惜玉,先讓著你!
說罷,淵停岳峙,佇立當地,夜風微拂,衣袂飄飄,神態是那麼傲然不可輕侮,威儀是那麼令人不敢仰視,真是有著玉樹臨風!
神鏡花越看越恨,卻又說不出的愛,恨不得將之吞下肚去!
愛恨交加,甚是矛盾,大為窩火,覺得武天驕的話有點稍嫌過狂,但,卻又喜歡他這狂傲的勁兒!
當下,他一點螓首:“好,那你就注意接招吧!”
話聲未落,嬌軀已疾若飄風般,欺進武天驕面前三尺,玉掌倏伸,招演“寒夜鍾鳴”。
掌挾排空勁氣,掌影如山,凌厲無匹的罩向武天驕胸前“巨闕”,左右“幽門”三大穴,戟點襲到。
這一招出手威勢,和先前三招全然不同,有著天壤之差!
這在一般人眼中也就罷了,但那閣樓上的天後見了暗自點頭,贊許道:“鏡花的武功進步了好多,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荒廢,也難為她了!”
那銀衣女子不以為然:“她還一個少年都收拾不了!”
聞言,天後也覺詫異:“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人?沒聽說過鷹國武林中……”
話說至此,她忽然心中一動,脫口道:“莫非這少年就是那武天驕?”
“可能是吧!”銀衣女子道:“可是……武天驕不是早去了風城,這麼出現在了天京?也許他不是武天驕?”
天後哼道:“不管他是誰,一會把鏡花叫來,本後要好好地問問她!”
這時,神鏡花攻招越來越劇,一把狠似一招,連攻了二十多招,而武天驕始終沒有還手。
這一來,神鏡花芳心是又驚喜,又氣羞!
驚喜的是,這個小冤家的武功果然高絕無匹!
氣羞的是,憑自己的這一身奇異絕學,連攻二十多招,竟不能逼得他還手,這實在難堪!
神鏡花斗得性起,陡地一聲吆喝道:“注意了!”
喝聲中,掌法頓變,傾刻間情勢與前大不相同。
只見她一雙玉掌翻飛,漫天皆是掌影,排空勁氣,激蕩起呼呼風聲,周圍數丈內皆是掌風!
知道神鏡花已展開了絕學,武天驕心中也不禁微微一驚:“想不到這娘們還真下狠手,功力是這麼深厚,掌法也這麼神奧凌厲!”
年輕人那有個不強好勝的,近來武天驕武功突飛猛進,可說還沒有碰到過一個真正的敵手!
一見神鏡花這套掌法威勢這麼凌厲絕倫,不由得激起雄心,斗志大增!
只聽得他一聲長嘯,嘯聲有若龍吟,震徹長空,歷久不絕!
桑虹、米莎莉姐妹不禁被震得耳膜嗡嗡作響!而旁觀之人就更不用提了,被震得心悸不支,坐在地上了。
聽得嘯聲,天後臉色微變,凜然道:“這少年好深的內功修為,鏡花恐非是對手!”
看到武天驕還手,神鏡花心頭冷哼:“我以為你多大能耐,老不還手,終於忍不住還手了!”
高手過招,最忌分神,神鏡花這一心神旁騖,已犯了武術家的大忌。
她一身功力武學,雖堪稱高絕,名列京城十大高手之一,但較之武天驕卻又要遜色!
武天驕已經展開“大般若千重掌”,她這一心神旁騖,已陷危機!
武天驕陡地一招“怒濤卷空”,揮掌向神鏡花當胸拍去!
在武天驕心中明知道這一掌絕不能傷她,那知,就在武天驕以為不能傷她之際,不知怎地,神鏡花不但沒有閃身躲避這一招,反而身形前撲,直往武天驕的掌上迎來。
武天驕驀地一驚,待要收招時,已是不及,“砰!”的一聲,這一掌已打實在神鏡花的胸脯上!
神鏡花頓覺胸口血氣一陣翻騰,喉頭一甜,櫻口一張,“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玉手緊撫胸脯,眼含幽怨地望著武天驕,秀眉緊蹙地道:“小冤家……你真狠心!”
這真是天曉得,武天驕根本就沒有打傷她的心,這只是錯失呵!武天驕不禁呆住了!
這錯失應該誰負,怪他?還是怪她自己?
神鏡花嬌軀微一搖晃,便已往地上栽去……
這時,武天驕也顧不得許多了,雙臂一圈,抱著她的嬌軀,充滿歉意地道:“想不到我一時竟收掌不及,傷了你,真是慚愧死了!”
桑虹也是大急,過來抱住了神鏡花:“梅姨,你怎樣?”
武天驕憐惜地道:“她只顧著跟我斗氣,動手了又不躲開,這又是何苦呢?”
桑虹蹙眉道:“駙馬爺,梅姨……其實一直都很想你,經常跟我們提到你。你……就不要氣她了!”
神鏡花喘了幾口氣,才緩過勁來:“桑虹,不要跟這無賴說!武天驕,你這混蛋,不用你在這里假惺惺的裝好人!好啊!你打我,有種的你打死我,打啊!”
米莎莉姐妹也圍了上來,米婭妮推著武天驕的胳膊:“駙馬爺,梅姨都氣這樣了,你就不要和她鬧了,好嗎?”
“我沒和她鬧,是她得了失心瘋,神經錯亂!”
武天驕一邊說,一邊給神鏡花把脈:“還好,只是小小的內傷,沒什麼大問題,幸虧我收掌及時,撤回大半真力,不然她十條命就完了!放心,等我給她吃點藥,順便雙修一下,她就沒事了!”
順便雙修一下!
這話聽在幾女的耳里,都怪怪的。神鏡花羞紅了臉,呸道:“誰要和你……不用你管,你給我死遠一點!別碰我!”
“不碰你,怎麼給你治傷啊!”武天驕呵呵笑說:“你口說不讓我碰,心里巴不得我碰。我們做都做了,裝什麼貞潔烈婦!”
說話之際,在周圍人的瞪眼下,他抱起神鏡花,走進屋子。
天後在閣樓上看得清楚,玉容上不禁泛出一絲怒氣,哼道:“騷狐狸就是騷狐狸,終究是耐不住寂寞!打情罵俏,丟人現眼!”
旋即,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淡然道:“不過這樣也好,總算是去掉本後的一塊心病。一個不潔的女人,又怎會引起他的興趣!他要是知道這件事後,應該徹底死心了!”
銀衣女子不敢多言,靜默好一陣後,才道:“娘娘,她……受傷了!”
“傷了活該!”天後冷哼道:“走,我們瞧瞧去!”
“不行啊!娘娘!”銀衣女子勸解道:“您不能輕易暴露身份,還是我去把桑虹她們叫來問問!”
天後想想也是,便道:“不用麻煩,本後直接傳音!”說著,口唇微動,已是使出“傳音入密”之功,聲音凝成一线,直傳對面樓下的桑虹。
果然,聽到傳喚,桑虹匆匆出屋,快步地來到閣樓之上,躬身向天後行禮:“屬下拜見娘娘!”
天後一甩衣袖,森然道:“不必多禮!虹兒,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小男人是誰?”
小男人!
桑虹心頭一跳,卻不敢怠慢:“回稟娘娘,那個……他叫武天驕,是鷹國的金刀駙馬……”
“果然是他!”天後輕哼道:“鏡花和他是什麼關系?”
“這……他們……”桑虹一時吞吐無語,不知該說什麼?
見狀,天後秀眉一揚,怒道:“不想說是吧!哼!你們不說,本後也猜到幾分,鏡花找得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他?”
桑虹嬌軀一震,無奈地點頭。
天後大為錯愕,旋即禁不住格格嬌笑:“還真是如此!鏡花啊鏡花,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老牛啃嫩草,養小男人。也不怕讓人笑話!”
老牛啃嫩草,養小男人!
桑虹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銀衣女子則忍俊不住,輕笑道:“原來鏡花表面高貴,內中狐媚啊!也真難為她了,找了這麼一個小男人。娘娘,聽說那武天驕今年好像只有十六七歲吧!鏡花還真是老牛啃嫩草呢!”
天後面含微笑,不置可否:“難道前天晚上,鏡花說到武天驕的時候,本後覺得她怪怪的。原來他們之間有著這麼一層關系!桑虹,你給本後好好說說,他們之間,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誰能想到,名震武林,天下五宮之一,天神宮的帝後天後像是個長舌婦,好奇的對那些個人隱私刨根問底的。
偏偏桑虹又不能不說,便將自己和米莎莉姐妹以及神鏡花在那一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
當然,這中間省略了許多,最後說:“娘娘,其實……梅姨和他只是一夕情緣罷了,沒什麼的!”
“沒什麼!”天後輕哼道:“那剛才院中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打起來?”
桑虹無奈,只得將武天驕要給自己和米莎莉姐妹贖身一事說了出來。
天後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格格!本後明白了,是醋海風波啊!這個武天驕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引得你們為他爭風吃醋?”
桑虹低著頭,羞而不語。
武天驕抱著神鏡花進入桑虹的臥室,將神鏡花的嬌軀放在榻上。
榻上凌亂不堪,一片狼籍,尚殘留著昨晚上武天驕與三女的余韻。
神鏡花甚是驚慌,推開武天驕,整個人往角落里縮:“你想干什麼?不許你碰我!我……我不會從你的!”
武天驕搖搖頭,笑說:“你怕什麼?都老夫老妻了,你還怕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