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鄉村 嫐(溝頭堡的風花雪月)

第三卷 第21章 明知山有虎

  五月前,最高氣溫還只停留在二十七八度上,這一進五月,氣溫扶搖直上直接便破了三十攝氏度,一夜間的工夫涼裝便替代了夾衣,一窩蜂似地走進了人們的視野。

  五月初三是楊廷松的生日。

  溝頭堡在各村之間先後陸續抄起鐮頭時,於禮拜五這天也跟著一道打響了麥收的槍聲——家家戶戶穿戴整齊,或拉車或騎車或開車,帶著手使家伙蜂擁般奔向自己家的地頭。

  他們看著麥穗垂下腦袋所嘟嚕起的沉甸甸的果粒,臉上均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一地金黃,去年內幾場大雪可真沒白下。”

  “今冬麥蓋三層被,諺語是瞎說的麼!”

  “我說你們底肥都定了嗎?雞糞還是牛糞?”

  “牛糞,光河灘那一畝多地就定了三車,種大點,好收得多。”

  鄉民聚在地頭,臨收割前相互絮叨著。

  農忙的日子里,老楊這一大家子也都穿戴整齊,以楊廷松為首,八口人,各自手持鐮刀,聚攏著站在自家田地的麥隴前。

  “一年年的,這點農活再假手於人,呵呵,不就脫離人民群眾了嗎。”

  楊剛擺了擺手,把隨行過來幫忙的支喚走了。

  站在壟溝上,他把臉轉向楊廷松:“咱是農民,爹媽六十多都還在地里滾呢,咱能眼不見?”

  “話不能這麼說,爸跟你媽是閒人,閒人閒人,你說閒人有什麼正事?”楊廷松看著兒子,笑著晃悠起腦袋來:“忙就別這麼趕落了。”

  楊剛喚了聲“爸”,目光流轉在二老身上,最後又瞅向楊廷松:“鄉音不改,我爺活著時不常說嗎。”

  人近中年卻仍舊忙忙碌碌,陪在父母身邊的時間少之又少,所以每每思及他心里總有股子難言之痛。

  “再忙,自家的地總不能丟。”

  “不有爸,跟你媽盯著呢。”

  楊廷松彎腰掐了個麥穗,先是放在嘴里咬了咬,而後拇指食指相互搓著一捻,顆粒便滾落到手掌心:“多足實!”

  給眾人看著手心里的收成,又平端起手來說:“說是不求回報,可心血都在里面,這不就是奔頭,這不就是希望。”

  目光穿梭,依次掃過眾人,笑了起來:“一年年的,身子骨要是不動動,真就老了。”

  打心眼里贊同父親的說法,楊剛便點了點頭,人往前邁了一步,當先彎下腰來,攏起麥茬兒便揮起鐮刀。

  陳雲麗長袖襯衫外加一條黑色健美褲,見丈夫都首當其衝割了起來,也拾起鐮頭彎下了腰,加入進來。

  書香本想跟在靈秀身邊,卻被眾人“轟”了回去。

  “你也不會捆麥子。”

  “不會捆還不會學嗎。”

  理論著想插空進去,誰知倆哥哥早就挨著母親身邊並排割了起來,哪還有他下腳地兒啊。

  “兩手一耷拉,我這干嘛來呀?”

  轉轉悠悠無所事事,他索性挨著李萍打出的邊際輪起鐮刀也跟著忙乎起來。

  “干點不少點嗎。”扒拉著麥秸,輪起鐮頭,歘歘地往懷里帶,放地下也不捆,沒多會兒倒也從後面趕上來了。

  河灘一共兩畝來地,眾人拾柴之下幾個來回就給包圓了。

  放下鐮頭,楊剛點了根煙,已然看到過來幫忙的人,於是他笑了笑,回身衝著不遠處的楊書香喊道:“行嗎還?一會兒喝汽水介。”

  書香在壟溝上蹲著,聽到大爺呼喚,目光便尋唆過去看向楊剛——這個經歷過風雨且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這懶腰還都沒伸開呢。”

  說話這工夫,之前走的內些人便開著130駛進地里,下了車,抄起麥個子就往車上裝,跟提前商量過似的。

  “咱這往哪拉?”

  開車的朝楊剛問了句。

  一隊這麥場除了北道和舊河邊上,南場也有一部分,靈秀抽的溝(抓鬮),所以楊剛把目光轉向了她。

  靈秀道:“舊河。”

  日頭下,她上身穿了件長袖灰襯衫,下身著一條藍色健美褲,雲麗姐倆往那一戳,雖不顯山露水,卻難掩風姿身韻,尤其日頭拂來時,臉蛋上淺含著的一抹潮潤,如這熟透的麥穗,粒粒飽滿且金黃透著喜色。

  看著美景,書香忽地想起了什麼,身子一彈,抄起水壺這就衝了過去。

  忙乎完東頭河灘這片,一家人又馬不停蹄地奔向路西,趁著人多,一氣又把賈墳附近的另一塊地也給收了。

  給麥子脫粒還得等個兩三天,剩下的那幾畝用不了半天差不多也收回家了。

  歇腳抽煙這功夫,麥子已然裝上了汽車,送往舊河處的麥場。

  十點多了,李萍收拾著家伙,該回去揍飯了,靈秀便推了推雲麗:“你這累累巴巴的感冒都沒好呢,也跟媽一塊回去吧。”

  雲麗擰了下身子,笑道:“緊著點手,都給它打了吧。”

  靈秀上前挽起雲麗胳膊:“啥緊著點手,你說話音兒都吊起來了,都走都走,不差這點功夫,”又朝著書文書勤以及自己兒子揮起手來。

  “有啥事下午再說。”

  “下午再說,不還半天呢嗎!”

  ……

  昨兒李萍睡得挺好,可能也是身子乏了,又或許喝了點酒吧。

  “你爸這一捯飭,說年輕十歲都有人信。”

  難怪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呢,她上下打量著楊廷松,越看越歡喜,當著兒子兒媳們的面禁不住都漬漬起來。

  “沒變沒變,還跟四十多歲時一樣。”給老伴兒這麼一夸,楊廷松臉上也洋溢出笑來:“六十四了都,還年輕?”

  李萍朝著一眾人等努努嘴,復又面向楊廷松:“讓老大和小偉看看。”

  老伴兒前幾天跟大兒子一塊理的發,今個兒雖沒穿內套小二結婚時的衣服,卻仍舊儒雅偏偏,往那一站,給白襯衣一襯,整個人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我爸這是會調理。”

  楊剛邊說邊摟住楊廷松的手臂,還不忘跟楊偉念叨:“小偉你看看,你跟爸兩代書匠,爸這氣色,這派頭,是不是老當益壯!”

  在職工宿舍住了一個禮拜,楊偉是昨兒晚上回來的。

  爹過生日,再忙不也得抽時間回來嗎,再說,他兩口子也冷靜了一個禮拜,也該談談了。

  “沒錯,爸是老當益壯。”

  看著眼麼前這個自己半生都引以為自豪的不算老的老人,楊偉也由衷地向他祝福起來:“爸,生日快樂。”

  陸陸續續,雲麗和靈秀帶著一眾女眷也走進了堂屋,妻賢子孝兒孫滿堂,看著一家人和和美美,楊廷松笑得都有些合不攏嘴了。

  說是不大操大辦,如往年一樣汽車還是依次停在了老楊家大東院的門外,在車輪滾滾的麥收時節,不約而同地給老楊老師祝壽來了。

  炒菜的大師傅仍舊按老規矩來——在老何的安排下,從永紅飯莊被指派到楊剛家,正顛起勺子忙碌著。

  “咋沒進屋玩?”里外迎客溜溜小半天了,好不容易見著書香,雲麗一把就給他攬進懷里:“瞅這小臉兒給曬的,干啥來都?”

  香風裹身,書香就嗅了嗅,當著柴靈秀的面他沒敢放肆,嬉笑著說:“不剛去了趟廁所嗎。”

  扭臉又看向柴靈秀,“你說我也沒個事干,打牌咱也不會,跳舞也淨踩人腳丫子,談點政事吧又睜眼瞎,人嫌狗不愛。”

  “你聽他這話說得,啊,又叼又歪還淨給自己找轍。”

  靈秀朝雲麗一笑,又把目光定在兒子臉上:“直說早點過來早點過來,不知這一天到晚想的都啥。”

  “昨兒忙乎一天,不累了嗎。”

  雲麗伸手又掐了掐書香的臉蛋,玩笑般給他打著圓場:“這猛子扎的嘿,多少些天沒上娘娘這了。”

  說話時眼神則瞟向了柴靈秀,“還說咱三兒不懂事,不懂事給拿傘來?”

  “那你好點沒?”

  聽她聲音仍舊有些齉音兒,書香抽搭一下鼻子。

  甬道如同一條舌頭,上下起伏,舔起地上的光時,雲麗這張白皙的臉蛋便顯得格外潮紅,簡直就像不久後掛滿枝頭的桃子,從里到外透著水潤。

  於是她告訴書香:“早沒事兒了。”

  除了楊剛這間屋,幾大間房子可說都坐滿了人。

  他們或打牌聊天,或跳舞聽歌,或看電視,總之,干啥的都有,其熱鬧程度絲毫不遜色楊書勤結婚時。

  “怎曬上癮了?”

  看到楊哥,煥章嘟噥一句,這一起頭保國也喊了起來。

  其間哥倆出來過幾次,不知楊哥為啥要在牆犄角上曬著,喊也不進來,就扎回屋子里繼續看起了錄像。

  “這楞會兒可都該吃飯了。”言下之意是讓書香別走了,可說是吃飯,其實也才剛上午十點半。

  在屋里杵了會兒,書香因為心里有事兒,便又揣著手從里屋踱了出來。

  炒菜的大師傅此時正在夾道里忙碌著。

  經過西屋時他只看到奶奶坐在里頭,站在西側甬道上,東廂房里推牌九的聲音幾乎震天響,人還是內堆人——大爺的戰友以及顧哥等一眾好賭之人,西廂房里彩球滾動。

  有幾對男女摟在一處正在跳舞。

  “香兒,香兒。”書香正要朝外走。就被西廂房走出來的賈新民喊住了。“這半天干啥嘞?”

  “三娘盯攤兒呢吧。”

  書香朝他一笑,“今兒你得好好喝喝,等哪天有機會,我再給你弄點狗肉。”

  上禮拜六的當晚就偷貓告訴要給三大整點狗肉,轉天上午哥幾個在窯坑一通大吃八喝,吃剩下的後腿還勻賈新民一小半呢。

  “內天晚上我還跟你大爺念叨來著。”說笑間,賈新民朝屋里一扭腦袋,“進來待會兒。你趙大跟賈大也都在。”

  書香搖了搖腦袋:“得先去趟廁所,正憋著尿呢。”

  這幾天,除了跟夢莊車廠踢的那場,又相繼跟夢高約了一次。

  戰績還可以,起碼沒輸。

  轉天柴鵬走後,剩下的時間便都用在了寫字上——作業之外,彈彈吉他,還拉著煥章一起跑去廢品收費站看了看,為此他都佩服起自己——黃磁帶之下,竟有如此定力,這些天里居然沒碰女人。

  可沒等他邁出去兩步,某個變聲期的家伙便在賈新民身後探出腦袋。

  “楊哥,玩會兒來。”書香回頭一看,不正是那許加剛嗎,於是他笑著擺起了手:“你玩你玩,回頭再待著。”

  望著楊書香的背影,許加剛干嘿嘿兩聲。

  回身來到座前,又挨在馬秀琴的身邊坐了下來。

  “人家有~事兒,沒~空。”說話間,從口袋里掏出煙來,向桌前的人派發起來,臨到馬秀琴時,他也讓了一根:“琴娘你也抽根。”

  馬秀琴把手抱在胸前,七彩炫麗的燈光打在她臉上,看不出明顯表情,但隨著拒絕,就把臉扭到了一旁。

  “麥子都收了沒?”

  不以為意,許加剛搬起椅子往馬秀琴身邊貼著:“夢莊前幾天就開始收了。”

  桌底下的腳丫子抬來抬去的,在她腿上劃拉。

  馬秀琴躲閃著,正要起身,趙伯起倒把話接了過來:“這麥子早兩天晚兩天,腳前腳後也都收了。”

  許加剛嘴上客套著:“有事兒姑爺爺可言聲兒,反正我也閒著。”

  見馬秀琴站起身子,他也跟著站了起來。

  “琴娘這是想跳一段,”邊打哈哈,邊把手伸了過去,攥住了馬秀琴的手。“那,我看咱娘倆跳一個好了。”

  “我,我不會。”

  躲閃不及,秀琴嘴上支吾,掐起那攥著自己手的家伙,直言拒絕道:“不會怎跳?”

  “我也不會,瞎跳唄。”

  也不管她樂不樂意,舔起臉來就說,而且拉著她就奔到了跳舞的人群里。

  “抱一塊不就得了。”

  一摟馬秀琴的腰,在徐徐的音樂聲里,扭起了屁股。

  “一回生二回熟,都那個不知多少回了,還怕這舞學不會?”貼在馬秀琴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你要的都給了,為啥陰魂不散還總纏著我?”

  眾目睽睽之下,秀琴的臉臊得跟紅布似的,“別這樣,別。”

  她壓低聲音,推著,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瞧出端倪,但又怕違逆身前之人得罪了他,被緊摟著的身體都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歲數差那麼多,不合適,不合適。”

  “不就大兩輪嗎,娘倆互補一下不正好。”

  嗅著琴娘身上的體味,許加剛盯著馬秀琴內張臊紅的臉,嘿然笑了起來:“忘了?二馬同操時你不也挺舒服嗎,還摟著我一個勁兒地叫兒呢。”

  他笑得很淫蕩,話說出口,直駭得馬秀琴花容失色,在那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等忙完這陣子,蘆葦蕩里咱再搞一火。”

  心馳神往的同時,尤其是回味征服琴娘所產生出來的快感時,雞巴立時有了反應。

  “你說當著你兒子或者楊書騷的面來一火,會不會更刺激?”

  大手照著秀琴屁股猛地一掰,“肉彈,這大屁股,穿上連褲襪簡直要我命啊。”

  見她身子一片綿軟,眼神盡是哀求之色,就又照著她屁股拍了拍:“又不會害你吃你,怕啥?到時准保跟上次一樣,把你美上天。”

  潑皮無賴的話令馬秀琴不寒而栗,同時也讓她想起了內個午後,想起了自己當時丑態百出的樣子——各色連褲襪脫了穿穿了脫,最要命的是,還無比順從地穿著連褲襪跟他無休止地干內種事兒——猶如噩夢,揮之不去,臊得她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一頭撞死。

  “別說了。”

  她搖起腦袋,胸脯起伏不停:“我,我再也不會答應,跟你去干內事兒了。”

  這哪里是孩子,分明就是個魔鬼,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就知道你會反悔,哼哼。”

  臉色一變,許加剛倒冷笑起來,“一會兒我就問煥章和書騷介——要不要聽一下叫床聲,聽聽他媽他琴娘當時叫成啥樣兒,反正隨身聽……”往外一推,還拿捏起勁兒來。

  “腦袋掉了不就碗大個疤嗎,死國可乎。”說著秀琴聽不懂的鳥語,拽得跟個驢雞巴似的。

  秀琴給氣得渾身顫抖,雖搞不懂什麼是隨身聽,但了解其人其性之下不得不伸手去抓,復又抱住了許加剛的身子。

  “你別走,別走。”

  說得挺急,實則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在把人拉到懷里時,首先耷拉下腦袋:“答應你還不行。”

  她妥協了,如上周六內晚被賈景林摟進懷里,沒得選擇只能妥協。

  “早這樣多好,”伸手繼續抱住琴娘的身子,欲擒故縱之下,許加剛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皆大歡喜了不是。”

  “別在外面,求你。”

  秀琴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

  許加剛側起耳朵問道:“啥?”

  她只得又重復了一遍:“在家,在你姐家里干啥都行,別在,別在。”

  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就縫二四七九趕集時,陸家營聚齊兒。”

  許加剛抱住馬秀琴豐腴的身子來回搓動,見她服服帖帖,心頭登時涌現出一股強烈的成就感和獨占欲。

  “吃完晌午飯,搞完你再回家。”把眼一閉,晃動身體時竟隨著音樂哼了起來。

  見他漫天要價一副小人嘴臉,馬秀琴瞪大了眼珠子:“不行!太,太頻繁了。”

  抵觸的同時,心里一個勁兒地翻轉:“要是讓他,讓他們知道,死也不放過你。”

  “好好好,不讓他們知道還不行,你說我是那瞎嚷嚷的人嗎。”

  承諾的同時,許加剛心花怒放,“把心擱肚子里,實話告你吧,內磁帶我處理過,就算是聽了他倆也絕猜不到里面的人是咱倆。”

  見琴娘又羞又臊躲躲閃閃,他情難自禁地笑出聲來,還別說,他就喜歡看琴娘戰戰兢兢時的羞態,更喜歡把她玩弄於自己的鼓掌間,任己為所欲為——在生理和心理獲得雙重滿足。

  “我倒覺得在外面更安全。”

  見她一臉茫然,許加剛又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到時你就只管穿上連褲襪,把那溫柔的騷勁兒給我就行,我呢,只管操你,給你操舒服了不就行了。”

  內心慨嘆一聲,或許此時此刻目的才算真正達到,那接下來就是享受樂趣的時間。

  一想到琴娘高潮時委身在自己身下的那股騷勁兒,想到這具能給自己帶來欲仙欲死快感的豐腴肉體,胯下的雞巴一片火熱,隱隱然又開始期待起來。

  “只要你不反悔,我拿你當親媽供著都行。”

  “親媽?”

  秀琴低喃著,反復咀嚼著許加剛說的這兩個字,瞬間想起楊書香,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想到將來真要是被孩兒知道了,她腦子里又是一片混沌。

  “親娘不就是親媽嗎!忘咱娘倆在小樹林內河灘上怎快活的?不就是我叫你一聲琴娘,你叫我一聲兒嗎,當時你叫得多歡,都不知噴多少次呢。”

  抱著這具松軟適宜且極其肉欲的身子,許加剛拍了拍她脊背。

  “雞巴都硬了,真想現在就操你。”

  戀戀不舍地松開手,在一眾晃動的身體中穿梭而行,還自顧自地哼起了小曲:“我雖然,雖然讀書在,在夢莊……”哼了幾次,實在跟不上流,又搞不懂傻逼從哪掏來的亂七八糟,便罵了句街。

  “媽屄什麼雞巴玩意。”

  罵雖罵,心情卻不壞,站在當院,他抬頭仰望腦瓜頂上的太陽,火紅的天空竟如此之高,又情不自禁地慨嘆一聲,這世界簡直太精彩了。

  這番漬漬著,不知不覺人可就走到了大門口,這時,他眼前一亮,身穿一步裙的陳雲麗和著碎花長裙的柴靈秀便闖進他的視野。

  盯著門口這兩個迎來送往的女人,看著她倆腳上穿著的高跟鞋以及腿上包裹著的絲襪,蠢蠢欲動之下,許加剛心里頓時又是一陣麻癢。

  在床上啥表情,屄跟琴娘和沈怡的比又如何呢?

  浮想聯翩的同時,色由心生,膽子立時大了起來。

  眼珠子一轉悠,回身去院里就提溜出兩瓶礦泉水來,顛顛地跑到陳雲麗和柴靈秀的身後,獻起媚來:“嬸兒啊,大熱天,喝,喝口水。”

  正竊竊私語交談著,聽到身後動靜,雲麗和靈秀同時回身瞅了眼,見來者手提兩瓶礦泉水,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笑著禮讓了下便轉回身子。

  對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許建國的子侄,她倆似乎都未在意,這大忙忙的正事還忙不過來呢,誰有閒工夫把心思擱他身上,是故,也就沒再理會。

  本以為這番主動上前能跟人家搭咕兩句,最次起碼也能在說道說道,哪知熱臉貼冷屁股人家壓根就沒你當回事,更可恨的是——人家甚至都沒拿正眼看你。

  這戲劇的人生——占盡先機反而處處受制於人——小樹林里的一幕仿佛再次翻版被重演了,當頭就給許加剛澆了一盆冰水。

  他干笑著把水放到一旁,這才發覺,自己的兩條腿都打起戰來。

  該死的,該死的!

  處處都壓我一頭,處處都比我好,憑什麼?

  憑什麼!

  他這心里在狂嘯。

  不就是有個大爺和浪屄大娘嗎,老子他媽的咒你們不得好死,爛雞巴爛屁眼爛屄。

  咒罵的同時,才剛歡喜沒邊的一顆心因為這點小事兒又計較起來。

  剛轉過拐角,迎面恰巧撞上一人,許加剛這心里本來就有氣,又見對方黑不溜秋,想都沒想上前就是一腳:“媽屄的不長眼是嗎?!”

  一腳就給對方蹬翻了。

  也合該這六子倒霉,好不容易才從楊書香身邊逃出來,緊走慢走還沒容他喘口氣就給莫名其妙來這一腳,嘴里哎呦著,嘰里咕嚕地打了好幾個滾,齜牙咧嘴好不容易站起來,卻又撞見迎面走來的楊書香。

  這一幕落在書香眼里,他先是撇著嘴歪了下腦袋,而後在和許加剛照面時也只是“嗯”了聲。

  就沒事人似的從拐角處閃身走了出來。

  這次倒省事了——也沒用他干啥,見姐倆在那交頭接耳,嬉笑著湊了過去。

  “該吃飯了吧。”

  他雙手下意識地伸展出去,想著是一左一右來個左擁右抱,然而事實卻在似挨非挨間卡殼了。

  昨兒是扎在媽懷里睡了會兒,但想起內晚上發生的一幕,憑地又把手懸在了半空,不知放哪,最後又不得不耷拉下來。

  “齁熱的,進屋吧。”

  哼唧著說了這麼一句,感覺挺沒勁,而就在這晌午即將來臨之時,內心又莫名躁動起來,或許是因為假期即將結束,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反正心里倍兒不痛快……

  ……

  “不就還剩最後一塊地嗎,等歇完晌再去。”

  除了書香,在座的都或多或少喝了點酒。

  “一天也都割完了。”

  楊廷松拍了板兒,眾人也都沒有異議——李萍符合道:“都聽你爸的。”

  ——夫唱婦隨之下,楊廷松把酒杯端了起來:“顏顏也沒抱回來,”這一開口,而後楊廷松又道:“新姑爺頭一年哪能跟往常一樣?。”

  目光在兩個孫子身上掠過,“吃完飯歇歇就准備准備,別讓人家挑了理。”

  哥倆看向楊廷松,齊聲說道:“明兒不您生日……”

  李萍笑著接過了話茬兒:“明兒再回來呀,這不也算是過去罩了面打了招呼,看不出這是你爺疼你們倆?”

  酒已三巡,楊廷松滿面春風又道:“香兒下午也甭跟著下地了,在家做作業。”

  書香鼓起腮幫子正悶頭吃著,他掃了一眼楊廷松,跟著也“嗯”了一聲。

  下意識又看了看楊剛,忽地發覺大爺也理了發,這口飯咽到肚子里,猛地就嗝了一聲,起身抄起一旁的冰鎮汽水,對著嘴咕咚咚就是一憋子。

  飯後午睡,他和靈秀躺在東屋大哥內間兒,在翻來覆去始終也沒有困意。

  靈秀說你瞎鼓秋啥呢,不說睡會兒覺。

  書香抽搭起鼻子:“媽,我娘娘感冒了?”

  在內張同樣淺含紅暈的臉上尋唆,想靠過去膩乎膩乎,卻又嘀嘀咕咕,怕被她吼。

  “沒准兒也是熱的,”靈秀眯著眼,輕聲念叨,“睡不著就回去寫字。”

  “媽下午幾點走?”

  見她似眯非眯,鼓起膽子往前湊了湊,“我跟你一塊去行不行?”

  抓住了靈秀的手,書香只覺自己手心都是汗,心也撲通通亂跳成一團。

  “三點再去,也用不上那麼多人。”

  恍惚間,聽媽說了這麼一句,還拍了拍自己腦袋,於是書香把頭往前一探,像自己養的內兩條狗似的,蜷縮起身子扎進媽的懷里。

  “那,那我就睡會兒。”老老實實地貼在她胸口上。

  “去不去都行,也五口人呢。”

  靈秀眨了下眼,看著懷里的兒子,“樂意幫忙就去你艷娘那搭把手。”

  見他只是窩在那,既不睡覺也沒了往日的皮勁兒,竟還有些不太適應,“怎覺著你不對勁呢?”

  推了推,兒子眼神錯亂一臉困惑,靈秀心里一酸,於是內個華燈初上的夜晚便又從她腦海中閃現出來,她記得當時兒子的臉上就是這幅透著委屈的表情。

  “媽又怎麼你了?”牽絆著心系著,甚至摸了摸兒子的腦門。“心就不能踏實?”

  “媽。”環住靈秀的腰,書香把臉又扎進她懷里。“我就跟著你。”把眼一閉,隔著衣服摩挲著媽的胸脯,“跟著你。”

  “多大了還離不開媽……”難得一見的是,兒子竟真的安靜下來,如同回到過去。

  “咋辦呀傻兒子。”喃喃中,靈秀把眼合上了,手也攬在了兒子的腦袋上。

  還沒進伏,但這夕照卻烤得人駟馬汗流,臉上都蒸騰起一層干火。

  田間人頭攢動,揮舞著鐮刀,希望早點能把糧食收了,爭搶著時間。

  書香騎著自己的二八鐵驢馱著一箱冰鎮汽水往自家地頭里趕,一路上咣當當的,老遠就看到靈秀和雲麗這姐倆的身影。

  他腦袋上帶著個削了頂子的草帽,上面穿這個倆甲背心,下了車才覺察到狗雞都給這一路顛簸磨麻了,那感覺如同過電一般出溜溜的,在褲襠里嘟嚕著。

  “涼的來了。”

  到地頭就喊了一嗓子,隨後把汽水從車架上搬下來,抹了抹腦門上的汗,又喊了一嗓子:“歇會兒再干,喝口水來。”

  抄起汽水瓶子,嘴一張,米粒碎牙叼住瓶蓋這麼一咬,就起開一瓶汽水,如法炮制,隨後又起了四瓶。

  也缺德了,最後這片地也沒個樹蔭涼,連歇腳背涼風的地方都沒有,媽了個屄的不熱死人嗎。

  忙碌中的五個人沒有抬頭,仍舊在揮舞著鐮頭往前趕著。

  踩在咯吱吱能扎破腳丫子的麥茬上,在眾人收割到頭直腰這功夫,書香夾著汽水把涼氣給他們送了過來。

  “怎沒穿條長褲子內?”

  靈秀呵斥著先是瞪了兒子一眼,見他幾乎光著上身,就又瞪了一眼:“再把你肩膀曬爆皮。”

  話剛落,書香就撇起了嘴:“這還惦著河里待著呢。”

  “你敢!看我不把你屁股量腫了!”

  靈秀嘟起嘴時,雲麗笑道:“也甭量,摽褲腰帶上不就省得操心了嗎。”

  她這一打趣,靈秀也笑了:“就你話多,緩過來了,身子不酸了?”

  雲麗“吁”了聲,“熱死了。”

  摘下頭頂上的布料大沿兒帽,拿在手里扇了扇,很快又戴在頭上。

  “真是呆慣了越待越懶,干點活吧都快盯不住了。”

  邊笑邊上下打量靈秀,一臉羨慕道:“不行,再不鍛煉呀,這腰粗的可真就瘦不下來了。”

  手卡在胯上,給光线一照,通黑的下半身如同抹了層油,渾圓的雙腿好似光溜著,再看看她小腹處的三角區,微微隆起著,似乎真成了她嘴里說的那樣。

  看著這娘仨在那逗趣,楊剛指著書香手里夾著的汽水:“別盡顧說話,喝點涼的解解火。”

  走過去接到手里,先是遞給了父母,而後才是自己。

  書香嘿嘿著,趕忙又伸出手來,把水遞給靈秀和雲麗。

  暴曬的日頭下,姐倆襯衫後身兒都溻濕了,看著靈秀脊背上若隱若現的凸起痕跡,書香心里踏實不少,可目光所至移到雲麗身上時,心又咯噔一下堵得滿滿騰騰。

  那牙白色襯衣里的紅色貼在肉皮上黏在衣服上,上午還不明顯,此時竟極為刺目,像把燒紅的烙鐵,戳進他心口窩里。

  “三兒,再拿一瓶介。”侄兒手里空著,楊剛就揚了揚手。

  “啊?哦哦。”

  恍然間,書香咧了咧嘴,可還沒等他往回跑,就被楊剛喊住了。

  “我看還是我去拿吧。”把手里的汽水塞到侄兒手里,楊剛踱起步子往北走去。

  書香看著這個把女人讓給自己玩的親人,看著他那熟悉的背影,想都沒想便揚起手來:“大,大。”

  猛地跨出步子追上前,又把汽水塞給了他。

  “過幾天我就搬你那睡介,”回頭看了一眼,尋覓著,在靈秀和雲麗眼前掃了掃,轉回頭,抹了把腦門上的汗,“去跟我娘娘作伴兒。”

  聞聽此言,楊剛“哦”了一聲,這撩起來的嗓音一如往昔渾厚透亮,像內雙炯炯有神的大眼。

  “臭小子,大不在家你就不過介,啊?”

  捶了書香一撇子,繼而就把他摟進自己懷里,“這陣子都忙糊度了,也沒陪你,”邊說邊搓書香的腦瓜頂,“嫌膩得慌就過來,不也給你媽騰輕嗎。對了,一半天跟大吃飯介。”

  書香呲牙一笑:“下禮拜就開課了。”

  “不耽誤不耽誤,晌午不倆多小時吃飯休息時間嗎,”楊剛擺起手來,“忘告你了,夢莊車廠不十年慶嗎,你娘娘這甩手掌櫃的都出面,你干嘛不跟著練練,見見場面?再說就算白吃白喝,誰又敢說你的不是!”

  不知不覺幾十米就走過來了,撂下汽水,踅摸著沒看見起子,楊剛便支問起侄子。

  書香呵呵一聲:“牙咬的。”

  欺著鼻子把嘴張開,向他示意,隨即還敲了敲自己的小白牙。

  隨後拾起一瓶汽水正要故技重施,楊剛伸手搶了過來,左手攥住汽水瓶時用大拇指一擔火機,右手猛地一壓,嘭地一聲就把瓶蓋起開了:“牙再崩壞了,給。”

  這才抄起地上擺著的內瓶。

  “我娘娘是感冒了嗎,”一口氣灌完汽水,嗝了一聲,書香抹抹嘴頭,“受風引起來的?”

  楊剛掏出煙來,扔給書香一根:“沒事兒都好了。”點著火,笑麼滋兒說:“內狗肉跟煥章從哪踅摸來的?”

  書香嘬了口煙。

  麥梗上燃燒的空氣肉眼可見,晃晃悠悠地,像煙一樣朦朧。

  “你咋知是我跟煥章弄的?我娘娘說的吧。”目光所至,看向南邊那兩個窈窕身影。

  “大啥不知道?”

  在楊剛這笑聲里,東側百八十米開外的煥章一家便落進書香眼里,他朝那邊指了指,從箱子里拾出幾瓶汽水,隨後衝楊剛做了個鬼臉:“感冒還不是你搞出來的,這我也知道。”

  嬉笑中,順著土道朝著琴娘家的地里跑去。

  聽到喊動,又見楊哥手里提溜的汽水,煥章“嗷”地一嗓子就把鐮頭扔了。

  秀琴直起腰來,用套袖抹了抹汗:“咋還提溜東西呢?”

  笑起來的樣子絲毫不遜色撇掉鐮頭的煥章。

  見此,趙伯起也跟著笑了起來:“抽袋煙。”

  指著不遠處的大樹,示意秀琴過去歇會兒。

  “火機。”

  跟煥章要來打火機,書香是現躉現賣,也學起了自己大爺內套——用火機起瓶蓋,可嘗試兩次之後就不弄了,活動著大拇指,用牙磕開汽水瓶,嘴里喊著:“琴娘你別走啊,喝口涼的。”

  追了過去。

  “哥你不偏心嗎。”煥章噘著嘴,從後面屁顛屁顛跟了上去:“我這都快熟了,看不見嗎?”

  “你喝吧,琴娘不渴。”和書香推諉兩下,秀琴又瞪了煥章一眼:“你哥欠你的?”

  “爸,你也取點冰棍介啊。”朝趙伯起喊了一聲,煥章只呲呲一笑,並未回嘴,倒是把汽水瓶遞給了書香:“你給我弄吧。”

  秀琴伸手一攔,搶過書香手里的汽水。“甭管他,”最終還是把自己的這瓶闖給兒子,“懶驢拉磨屎尿多,活沒干多少,竟幺歇兒了。”

  趙伯起嘴里叼著煙,把倆汽水瓶一對,猛地一挫,倒也都給磕開了,隨後他把汽水遞給秀琴和書香,又從兜門里掏出錢來,給到煥章手里:“喝完汽水就買介。”

  “我沒騎車啊,”煥章卜楞起腦袋。確實,一家三口開著面的過來的。“不會借你楊哥內車使使。”

  書香忍著沒笑:“吃什麼冰棍,內邊一箱子汽水呢,又喝不完。”

  背著樹蔭涼待了會兒,見琴娘只是抿著壺里的白開水,藍布小褂都溻身上了,就又把地上的汽水塞到她手里。

  “瞅你這汗出的,喝口涼的。”

  這功夫,煥章起身去買冰棍,趙伯起也抽完了一袋煙,左近沒人他便按住了秀琴的手。

  “不喝就甭干活。”盯著琴娘胖乎乎的臉。

  秀琴左手握著汽水瓶,右手任由書香攥在掌心里,她看著他一臉嚴肅,抿嘴笑了起來:“琴娘還用你讓?”

  心竟怦怦跳成了一團,那說不出的歡喜在隨後讓她把汽水又推了過去:“你先喝。”

  書香把汽水接在手里放在一旁,炙烤的日頭前,琴娘臉上、脖頸處浸出的汗漬便在這個時候跳進眼里。

  遙想半年前的風流,幾如身在夢中,若非當初錯走一步,或許娘倆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故事。

  慨嘆著,心里這番波動自不會當面講出來,但這並不妨礙書香去看,去說:“娘倆一起喝。”

  手便伸過去,顫顫巍巍地摸上她胸前的扣子。

  秀琴拿眼斜睨著書香,笑著,麻溜地自解起衣服,很快,白底紅點樣式的背心便敞露出來——胸前那對肥挺挺的奶子也就在宣敞中暴露在書香的面前。

  “好久都沒給琴娘唆啦了。”她用手臂托起肥奶,像是忘卻了不遠處還有個割麥子的爺們,“解解饞吧,給琴娘嘬幾口。”說著便撩開了背心。

  看著琴娘汗膩膩的小腹疊出來的肉,看著她撩起背心聳凸出來的奶子和奶頭,書香的雞巴登時挺成了棍兒,從卡巴襠里支棱起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僅有的一次野外媾和還是在兩個多月前——那是他和陳雲麗在買完球衣返鄉回來時弄的,時隔這麼久,再次面對誘惑時,小伙子哪受得了這個。

  猛灌一口汽水,書香是一手摟著琴娘的脖頸,另一只手便尋著熱乎氣搭到她奶子上。

  馬秀琴心領神會,把眼一閉,只覺得嘴唇被書香舔開了,繼而一股清涼就流進了嘴里。

  “一半天就完事了,到時,到時。”

  吞咽下甜水,臉便不期然紅了起來,說不清是興奮還是緊張,亦或者兩者皆有,在看向書香時竟也跟著顫抖起來,“琴娘豁出去了。”

  在書香的盯視下,她解開褲子,向他證明著,“一個禮拜了也,不也快干淨了。”

  衛生巾上印著少許斑斑點點,而白虎屄正挺聳其內,“喏,琴娘這騷屄越來越肥,到時洗干淨就能給兒裹了。”

  那小腹上層層疊疊的軟肉白白嫩嫩,很容易便讓人想起她身下水嫩的肉腔,想到沉浸其中的層層疊疊,尤其是在抽插時被包裹吮吸的滋味,簡直欲仙欲死不知有多舒服……

  收工時已近六點,太陽仍舊足得沒法,馬不停蹄楊剛開著車帶著靈秀和書香又去了趟舊河,熟悉了自家打麥的地界兒自後,再返回家時,飯菜已經妥妥地准備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活干完了,也該歇歇了,再說明兒就是老爺子生日,兄弟也打學校回來了,放松之後免不了要再喝點酒這酒,於是乎,那經由鹿鞭浸泡的老酒便又給楊剛端到桌子上。

  “再好好歇幾天,等麥子打出來心就徹底踏實了。”

  一個禮拜沒見著爹,換做別人早就撲上去摟住爹的脖子問長問短了,然而書香卻大屁股一迫坐在里屋沒動地界兒,甚至連招呼都跟他自行免了。

  他隔著窗子冷冷地看著院里的人,心說話,活完事擎著倆爪子回來了,是人麼還?

  正心里不忿在那暗罵,陳雲麗忽地一閃,從堂屋走了進來:“怎不去洗洗?”

  看著娘娘身上還穿著下地干活的內套衣裳,書香咦道:“這半天干啥了,你咋沒洗?”

  雲麗抿嘴輕笑道:“著啥急啊,吃完飯再說唄。”

  這當口,書香看到李萍擦抹著頭發打窗前走過來,他若有所思正惦著說點啥,就聽門外奶奶開口說了句“坐吧都,還愣著干啥?”

  緊接著大爺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進來,“等我爸洗完了一堆兒吃。”

  像是擺龍門陣,你一言我一語的,等真正落座時,差不多都小七點了。

  “三兒今個兒表現夠棒!”

  拍著書香肩膀,楊剛也給他倒了一杯白酒。

  “大做主讓你喝的。”看著眾人杯里都滿上了,他把酒杯端了起來:“明兒就爸生日了,都端起來,提前祝他生日快樂,干了。”

  “老大老大,”叫著號,楊廷松把手一揚:“別這麼大口,太多了,再說晌午到現在不都連上了。”

  “三杯都不到,晌午頭那叫喝嗎。”

  楊剛先是看向父親,而後又朝眾人比劃起手里的這杯酒:“滿打滿算不才三兩嗎,喝完就睡覺,不誤明個兒給爸過生日。”

  這兩天他把所有業務都推了,逢年過節除外,一年到頭也就大秋麥秋這兩天能勉強聚聚,恰逢又趕上老爹生日臨近,麥子也割完了,這日子口不喝啥時喝?

  “要不兩口,你們隨意,我說小偉你別愣神,抄起來啊。”

  靈秀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也端起了酒杯:“媽你還不表個態,不放話這酒還怎麼喝。”

  這一攛掇,李萍拱了拱楊廷松:“麥子不也割完了嗎,整點就整點唄。”

  老伴兒都吐口了,楊廷松也就不勉強了:“都隨意,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大人喝酒書香不摻和,坐那剝著煮花生,自顧自小口抿著,就是這紅赤血线的酒喝到肚子里有股子鬧不登的味,半杯下去就有點上頭了。

  “今兒呀,跟你爺你奶都甭回去,睡大著。”

  楊剛摟著楊書香的肩膀,目光卻看向柴靈秀,“你們兩口子該回去回去,記得明兒早點過來就行,累一天了別的啥都甭管。”

  書香偷眼斜楞起眼掃著,媽臉上白里透紅,她說“那就這麼定了”,也不攔著,這啥態度?

  搞的書香直撇嘴,心說憑啥讓別人占了我窩?

  端起酒杯一仰脖,一口就把杯里的酒悶到肚子里。

  “呵,真他~辣啊。”

  “吃香的喝辣的,不辣叫酒嗎?”

  楊剛胡擼起書香的腦袋,攛掇道:“再來點,越喝越舒坦。”

  “誰怕誰,”上來就給杯里滿上了。

  “喝完准還不誤干活呢。”

  “瞅瞅,誰說的小伙子白吃十年干飯?”

  雲麗照著書香腦袋也胡擼了一把,“能喝就能干,還不少干呢,不也是個小爺們了嗎!”

  把手里的酒杯往書香面前一推,咯吱吱地笑了起來,“兒子給滿上,完事才你媽呢。”

  書香擎起身子,暈乎乎地把兩個酒杯依次給斟慢了,落座之後依舊是剝著煮花生和毛豆,像是突然想起啥,猛地一拍大腿:“我內兩條狗還沒喂呢,不行,吃完飯我得回去。”

  “一頓半頓餓不壞,再說你媽你爸不都回介嗎。”

  不等雲麗繼續,書香就卜楞起腦袋:“他們哪知道吃多少。”

  其實他心里也沒譜,掃了一眼斜對過的楊偉,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膩歪感,也不管別人說啥了都,一個人在那又嘟噥起來:“煥章還說找我來呢,他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行,我得緊吃了。”

  主意已定就舔開了腮幫子,這要是不回去,這心都踏實不到肚子里。

  他緊吃慢吃,完事就跑去了浴間,再回到桌前正趕上雲麗茅廁,打後面尾隨到外面,追到近前:“鬧肚子是嗎,這麼急。”

  “涼啤酒鬧的。”

  “感著冒還喝涼的?”

  “怎不住著?”

  “明兒我再來。”

  站在茅廁外頭,他跟陳雲麗搭咕著,嘩嘩流水聲聽得有些心猿意馬,轉念間又把心頭的想法強壓下來。

  “過些天再搬過來。”

  想起下午跟楊剛說的那番話,也不遮掩,直言不諱道:“到時候我就過來陪你。”

  夜色下,他看到黑影走出茅廁,上前一把抱住來人,也不管有沒有人了,攬進懷里就是一通橫胡擼。

  一縷小風吹過,樹葉簌簌而響,直搓得雲麗嬌喘吁吁,身子都軟了:“娘娘下面都給揉出水兒啦。”

  她靠在書香懷里,健美褲一撩,抓起他手就擱了進去。

  書香的手搭在上面,毛扎扎的叢林果然一片濕濡,有心瘋狂一把,卻也知道時機不夠,咬了咬嘴唇,便再度強忍起心頭欲火,硬把它壓了下去。

  “等我搬過來,非得搞你一宿不可。”他抽出手來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雲麗掐了他一把:“還有尿呢,又沒洗身子,不騷啊?”

  “騷,就喜歡你身上的騷味兒。”

  “要不,跟娘娘去你哥內屋,娘娘給你解解饞,反正啊,都喝酒了。”

  “咋穿白襯衣呢,里面都透肉了。”

  “就內一件髒的,可不……老實交代,有沒有打娘娘的念頭?”

  “大屁股跟光著似的……不摸了,再摸我真受不了了。”

  “臭小子,都把娘娘摸軟了,還說風涼話。”

  內三口(靈秀一家)走後,院落一時清淨下來。

  時間也不早了,李萍在言語一聲之後就回了房,她上炕鋪好被褥,隔著簾子朝外喊了一聲:“他爸,你也睡吧。”

  楊剛提著睡衣打里屋走出來,笑道:“我媽這急脾氣,不得我爸喝完這口茶嗎。”

  替父親答復著母親。

  楊廷松把面前的茶杯端遞到兒子手里,自言自語道:“別不信,常喝茶絕對有好處。”

  隨即又給自己續了一杯。

  兒子喝茶這忽,他瞟了一眼東屋看著電視的陳雲麗,小聲問兒子:“吃藥了嗎?”

  楊剛點點頭,於是楊廷松朝他擺擺手:“洗完早點歇著。”

  跟在兒子身後一起來到浴間,把尿桶拾在手里,意味深長地說:“又是感冒又是鬧肚子,早知就不讓雲麗喝酒了。”

  “您靜聽小妹咧咧了。”當下也沒二人,楊剛邊脫衣服邊跟父親解釋:“雲麗內感冒就鼻子有點不通氣兒,也沒鬧肚子。”

  不漏痕跡地掃了眼兒子的卡巴襠,這一刻,楊廷松的心里竟倏地一下來了感覺。

  這感覺令他很不安,既羞愧又惶恐——當爹的怎能觀察兒子雞巴的大小呢,不太無聊太荒唐了嗎。

  話是這麼講,可同一時間心里又感到特別興奮——老大這屌肯定沒我長,也肯定沒我的粗,不然雲麗怎會半推半就任我隨意采擷呢,肯定是這麼個理兒!

  走到門口,楊廷松又回頭朝里打量一眼,與此同時,他還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雞巴。

  “你甭糊弄爸,爸又不瞎,”這麼說著,聲音便低沉下來:“雲麗就是愛貪涼,你也不說勸勸,還都得讓爸這當公公的開口?。”

  說完,心口窩里仍舊跟塞了百八十只耗子似的。

  黑暗中,他仰起臉來深深吸了口氣,“焐被窩里發點汗不就好了,聽見沒?”

  一時間,心砰砰亂跳,竟害得他差點失態,沒當場吼出聲來——焐被窩里操一次,操出汗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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