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2章 艷陽高照
忙完活,已六點多了,東家攔住二人,說:“菜秀琴都炒好了。”
見楊廷松二人連連擺手推辭,笑著說。
“我這不也饞酒了嗎。”又說:“回家不也是吃嗎。”抓著二人衣服,死活不撒手了。
李萍手里掐抱著一摞黃瓜,說別讓秀琴忙活了,又示意說黃瓜可又沒少拿。
“家收的又,再說吃不也是應該的嗎。”
趙伯起松開雙手,作勢就要去推二人,“跟這兒忙半天了,飯不吃手也不洗,讓人知道不得笑話死我。”
“不能不能,舉手還帶邀功的?”
楊廷松搖頭笑道,“說得我們就跟干了多少活似的。”
每逢老伴兒提說起一生碌碌無為時,李萍總會笑著去否定他這觀點,她說別人不了解我還不了解你。
“你就是閒不住,總認為自己沒用了,成累贅了。”
說到這,她自然會提過世多年的老公爹,“爸活著前兒不也這想法嗎。”
這時候,她總會給他把茶蓄滿了,多半還會在給他點上一根煙後,自己也跟著抽上一支,“小偉和小華次嗎?沒有你,能繼承傳統?”
隨後她又說,“咱家不也是一門三父子嗎。”
楊廷松先是朝她搖搖頭,而後道:“以前總說入鄉隨俗,現如今更不能憑著老大這身份就把本忘了。”
隨後他翕合起雙眼,嘴里呢喃道時不我待,“人這輩子,眨眼就過去了。”
這話李萍並不反對,而且還在老頭子的嘆息下笑著接了句:“活到老干到老,直到干不動為止。”
話音剛落,楊廷松已睜開眼睛。
他點點頭,邊笑邊說:“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不也等於鍛煉身體嗎。”
話是這麼講,也計劃好了——趁不下雨把地里的草都給它鋤了,結果到地頭才發現,幾畝田早都給規整干淨了。
在溝頭堡溜溜轉了一大圈,無功而返,真應了內句“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吃早飯時楊廷松還說呢,蔥也都叫小妹給栽了,“飽暖思淫欲,你說這一天天的,啊,咱還能干個啥?”
知道老伴兒心思,李萍把電匣子給他打開了:“也難怪,你說說,啊,都不在家。”
閒時,飯後二人也都是先聽聽戲,而後或看書或閒聊,可能正因為太閒了,楊廷松就在沏了一壺茶後,扛起鋤頭去了西場。
白襯衣已被他脫下來掛在籬笆圈上,脖子上搭了條手巾,充沛的精力在揮動鋤頭時使他看起來完全不像同齡人那樣老邁遲鈍和手腳不穩,這和他年輕時所打下來的基礎牢牢綁在一起,也因為經久的自律以及樂觀豁達的心態能讓他得以延緩衰老。
當著子女的面,楊廷松就時常說,“干什麼吆喝什麼,得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自留地上的草被整理完,楊廷松身上也出了些汗。手工時,他用手巾擦了擦臉上的汗,邁起四方步子朝堂屋走去。
聽見動靜時,李萍睜眼看了下時間,老伴兒出去快一小時了,忙召喚:“茶都快涼了。”
“不妨不妨。”楊廷松邊洗手邊說。
李萍問:“串門去了?”院里驕陽似火,明顯已經熱了起來。
楊廷松把水潑到院子里:“去西場來。”
“去西場干啥?”
“膩了吧唧的,稍微歸置歸置。”
走進屋,楊廷松挨著李萍坐到了茶幾旁的另一側,接過她遞來的潮水,抿了兩口,“不動彈,飯吃得都不香。”
電匣子里在唱,旦角的水嗓兒腔調悠揚,說看槍。
花臉回道:“慢著!手執鋼鞭往下打。”
旦角質問他:“你倒是打呀!”
花臉啊啊啊地,旦角亮起水嗓兒叫陣:“你倒是打呀!”
聲音圓潤,又不失俏皮。
在花臉一陣咿咿呀呀之下,旦角“哎呦”一聲,“你倒是打——呀——”拖起調子來,那叫一個好聽。
花臉道:“舍不地打,我就扛起來吧!”
一陣西皮慢搖,他又唱:“打在她身痛我心,丫頭啊,勸你陣前來歸順,老爺收你做個二夫人。”
……
李萍也笑著推讓起來:“下回,下回准不走了。”
“上次大爺就說下回,”提說起前兩天的事兒,趙伯起有些掛不住臉:“今兒大娘還說下回。”
李萍說家里真熬了一鍋綠豆湯呢,實在推脫不得就又說行行行,“留下來吃不也得先回去把火滅了。”
這回趙伯起算踏實了:“回(頭)把靈秀和香兒也都叫來。”
“出來時門還鎖著呢,估摸也不回來了。”
“那,完事大娘趕緊回來。”
目送著李萍離去,趙伯起拉起楊廷松就往院子里走。
昨兒個他就把拐扔了,嚷嚷著:“再拿著這破玩意,真就廢了。”
到炕上還跟秀琴說呢,等我好了咱就把廂房也給它起了,跪起身子爬到窗前,呵呵道:“還是你待我好。”
秀琴沒表態,被搬起腿時,便隨著趙伯起的動作把腿敞開了,隨後由著他伏在自己身下用舌頭舔了起來。
“舒坦嗎他媽,得不得勁兒?”
他顧不得自己還氣喘吁吁,力有不逮,就這麼像條狗似的,吐著舌頭,“將來我用雞巴伺候你。”
直至後來秀琴把夾在他腦袋上的腿耷拉下來,呈大字型癱軟在炕上,他這才騰出空兒來給自己擦汗。
鑽進被子里,他給秀琴點了根煙,說找機會得請請人家,“別的不說,就這陣子大爺大娘都來多少趟了?”
秀琴面無表情說:“怎麼請?”
趙伯起說:“就擱家請,既不折騰人,也隨便。”
要不是因為撞客攤在炕上,他早就滿院子轉悠了。
上午秀琴去地里給棒苗鋤草,他就一個人跑到西場坡下把坍塌的瓜架都支了起來。
下午過了五點,又跑去園子里跟秀琴一塊鋤草施肥。
秀琴說不用,他說力所能及,反正待著也是待著,正好連說話再作伴。
三角坑里的水已漫過蘆葦,地肥水美,連水井都充溢得滿滿騰騰。
知了猴在叫,蛤蟆也在叫,跟開茶話會似的。
就著昨個兒的話,趙伯起又說開了:“關系再好,咱總不能干耍嘴皮子吧。”
說到這,他掃了秀琴好幾眼,見她背心都印在肉上,忙抹了抹手心上泥,起身走向井邊。
“不也快到大娘生日了,找機會咱先來來。”
沒找到手巾,卻在井台上看到一條破絲襪,拾起來用水打濕,又翻身走回去,“擦擦汗吧。”
婆娘臉上熱氣騰騰,他就從臉到脖子給她擦了一遍。
擰“手巾”時,肉球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秀琴伸手去要手巾,他嘿嘿兩聲,“我來吧。”
就又撩起手臂給她把咯吱窩擦了擦,自然,婆娘胸前內對跳聳的奶子也給他一並擦了擦,“晚上接著給你舔。”
然而不等日頭落山,楊廷松老兩口就在他嘴里跳了出來。
就如現在,趙伯起撩開廂房門簾,把楊廷松讓進屋來:“好沒有秀琴,我跟大爺可都等著呢。”
迎頭一嗆,嚯了一聲還真熱,上前把臉盆端了起來,邊說邊笑:“回(頭)咱爺倆上正房喝且。”
楊廷松掃了秀琴一眼,又把目光轉向趙伯起。“我說怎這麼香呢。”他偏起身子給伯起撩開門簾,也邊說邊笑:“饞蟲都給秀琴勾出來了。”
秀琴身子仍舊僵著,像是充耳不聞忘了自己在干什麼。
她低著頭,身上穿的背心也還沒來得及的換。
滋啦啦地,炒鍋里熱氣騰騰,屋子里也熱氣騰騰,似乎最終全匯聚到了她臉上和身上。
“看把秀琴給熱的,”楊廷松倒背著手,饒有興致地看著秀琴。
他嘴里念叨叨地,說里里外外你一個人也不容易,還舔了舔嘴角,“就衝秀琴這菜,大也得喝它兩口。”
秀琴默不作聲,機械式地晃動著手里的鏟勺。
“一請再請,不能讓你失望——咳咳,不能讓伯起失望。你也是,伯起身子骨不還虛著,怎還讓他下地干活呢!”
楊廷松湊過去,笑著把手揚起來,說熱氣召召的,“都濕透了。”
正如所說,熱得他也喘了起來,腦門上起了一頭子汗。
到家時,前院還鎖著門呢。
洗了手,李萍就把綠豆湯端下爐子,而後又端回到堂屋里。
西場上有人在洗澡,她以為孫子又回來了,跑去喊了兩聲香兒,“該吃飯了。”
不想靈秀卻打石棉瓦的後身站了起來。
她把水龍頭關了,朝外探出腦袋。
“媽”,這麼叫了一聲。
見是小妹,李萍咦了一聲問啥時回來的。“以為你也不回來,就沒做飯。”隨後說,“吃啥,媽給你做。”
瞅著李萍,靈秀搖搖頭說:“不餓,別忙了你。”把手巾搭在腦袋上。
“嗓子怎了?”轉身時,李萍又說:“又不費事,倆人的飯還不好弄。”
“上火了。”套上大體恤,靈秀也趕了過去,“就別鼓搗了。”把走進廂房的李萍喊了出來,“香兒呢?”半天了,連影兒都沒見著。
“來兩趟了都,以為你不回來就上他艷娘家了。”回屋,李萍把盛好的綠豆湯給靈秀端到身前,“天熱就愛上火。”
“我爸呢?”
“留伯起那喝酒呢。”
說話這工夫,竹簾就揚了起來,抖得嘩鈴鈴亂響。
李萍起身奔到門前,仰臉看向半空:“你看這慫天兒。”
如血的斜陽已隱沒在樹叢里,倒卷過來的是一片夾雜著土腥味的黑雲,片刻間,電閃雷鳴就夾擊過來,西角門一開一合也跟著怦怦起來。
“消停兒坐著,我去前院瞅瞅。”撂下話時,人都到院里了。
看著身前消失的婆婆,看著面前擺的綠豆湯,靈秀把手支在了眼眶上……
其實沒多久靈秀就喊啞了嗓子,勁兒也快拼沒了。
既然不是搶劫,還能是什麼呢?
她不甘於就此束手待斃,卯足了最後內點勁兒,打起挺兒來連喊帶抓,抱著被禍禍甚至可能被打昏打死的的念頭,又支蹦起來。
男人雖只是個孩子,但畢竟是男的,血氣方剛,死死掐住靈秀脖子不放。
靈秀張開嘴,攥住對方腕子使勁掰扯。
她大口喘息著,手刨腳蹬,這當口,奶子就給大手抓住手里。
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男人竟停下動作,跳起身子開著摩托就跑了。
來去如風,黑煙混合著塵土又揚場而起,場面就跟拍戲似的。
此際時令介於小暑和大暑之間,高天仍舊很藍,雲朵也四散飄揚著,雖沒進伏,但氣溫並不低。
艷陽高照,幽靜的樹林多了份莊嚴,郁郁蔥蔥,也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其時正是午休過後人最懶散時,即便地里有活兒,多半也都會在河里泡舒服了選擇五點之後再跑過來。
剛從地上爬起來,靈秀就也聽到了一陣轟鳴聲。
她看到辛家營小道方向揚起了塵煙,不知有多少輛摩托正往這邊趕呢,她想跑,撕開的領口和撩脫的奶罩又讓她放棄了逃走的念頭。
才剛的內一幕絕不是拍戲,也絕不是開玩笑,就是不知道眼下這些人又要干什麼。
她灰頭土臉,鞋都不知踢哪去了,癱坐在地上。
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惶惶間,內些人好像又說了句走還是啥,轟隆隆地就也消失在靈秀面前。
林子里又恢復了清淨本色,連坡下墳頭上的草都比別的地方茂盛。
坐在地上,靈秀這酒勁早在之前就醒透了,汗也出了一身。
她喘息著,環顧著,往北依稀還能看到陸家營的影兒,突如其來,簡直跟噩夢似的。
即便就算現在,靈秀也驚魂未定。
“香兒,給媽把衣裳找來……香兒,給媽把衣裳找來……”喊了好幾遍也沒人答應。
就如眼下,回到前院她也這麼喊了好幾遍,直到溜遍三間屋子,才恍地想起——香兒去他艷娘家了。
才剛不久,書香確實就在他艷娘家,不過此刻已經跑回到了東院。
鳳鞠是下午走的,當時書香正蹲在東牆外頭的牆根底下。
褚艷艷一直都在叫罵,“跟你媽屄我閨女來什麼勁!”
交織在一處的還有啼哭聲負氣聲以及碟碗的摔打聲。
書香點了根煙。
“你個活王八,絕戶腦袋。”
這話被艷娘喊出來時,書香聽到賈景林的聲音,“你個挨操的玩意!也是賠錢貨!”
“操你媽媽我!”
這聲音估摸站在緊東邊的田里都能聽見,緊接著,腳步聲和推車聲以及隨後艷娘的呼喊聲也一並跟著都傳進他耳朵里,“你去哪呀鳳鞠?”
“有本事就別回來!”
正是這個時候,他從牆後頭探出腦袋。
不遠處的叫罵聲仍在繼續,喊出口的除了含帶生殖器外,也包括了對各自母親的問候——當然,這里更直接——操你媽媽,似乎不如此就不能表達中心思想。
書香先是看到前車輪子,而後看到鳳鞠推車打門里走出來。
喊了聲“姐”,他追到近前,一把拉住鳳鞠的手,又叫了一聲“姐”。
車後頭夾著被窩卷。
書香腦袋嗡嗡地:“你去哪呀?”
話都被曬蔫了。
鳳鞠猛地頓住身子,淚歘地一下淌了下來。
緊隨其後,叫聲和啼哭聲混在一處,越來越近。
“回來呀鳳鞠……”追到門外時,艷艷猛地刹住了車。
她兩條腿還半丁不八保持著邁出去時的動作,眼睛卻已睜得老大,嘴也半張著,不過轉瞬就又笑了起來。
書香也朝她笑了笑,只是這笑都喝了湯藥。
他以為把被窩卷留下鳳鞠就不會走了,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徒勞。
打廢品站出來,煥章說什(麼)雞巴玩意,書香說就這雞巴玩意,怎地,不服?
“對咱有利就得忍,不讓三分還怎打交道?”風中,他聽煥章又說,“誰我都不服,我就服楊哥你。”含含糊糊地,“跟內天一樣。”
“跟哪天?”書香朝後斜睨了一眼,不知他說什麼呢,突突突中,又趕忙把視线盯向了前方,“不知道開車呢嗎。”
“就內天,咱不在大娘家後身抽煙嗎。”
怕楊哥聽不清,他大聲喊著,向他描繪著眼里看到的世界,說你捂著耳朵一動不動,就從那硬扛著。
書香說我倒惦著跑呢,當時耳朵不聾了嗎,這話喊出口時,他又回了下頭,還指了指自己的臉。
“跟這會兒一樣,也挺不老好看的吧。”話說得輕松,但到底輕松不輕松呢,或許只有書香自己知道。
把被窩搬到鳳鞠房里,書香說渾身是汗,就跑去了二道閘。
他穿街過巷,一路疾馳在這片熟悉的熱土上,還沒走近閘口,洋灰牆上的字體便先自映入到眼簾里。
昔日的楊書騷三個字的字跡已變得模糊一片,但七十二條教義卻仍舊印刻在上面。
或許西側的地勢較高吧,遼闊的青龍河看起來蔚為壯觀。
村內或村外的大人和孩子分作兩波,最後又在戲耍中混在了一處——橋西跳水的跳水,橋東泡澡的泡澡,一時間嗚哇亂叫,好不熱鬧。
從橋頭拐到坡下,書香才發現二道閘開閘放水了。
閘板沒都全開,只第七第八閘孔揚起一米來高,泛著白漿的河水奔騰起來,正朝東涌了下去。
看著東半拉內些躍躍欲試或直接或迂回往閘口上游的人,打著招呼,他在洋灰坡子上找了個干淨地兒,把衣服脫了下來。
下到水里,他先往大腿上撩了些水,隨後又給耳朵里沾了些水,在吸了口氣後便一頭扎了下去。
上大學的前二年也曾來過這里,再後來就沒工夫了。
扯遷時故地重游,還讓路人給他和靈秀拍了幾張照,但內時此地早已面目全非,然而誰又能想到十多年後這里天翻地覆又再次發生轉變。
逆流而上,書香一口氣游爬到閘板上,當他放眼向東望去時,遠處十二里灣的伊水看起來更加壯觀更加遼闊。
踩著閘板的格子爬到頂端,西半拉也人頭攢動,在不遠處的水里一起一伏。
不知是誰又喊了聲“三兒”或者是別的什麼,緊隨其後,哄哄聲就傳進了他耳朵里,“讓你媽給來幾個套。”
來你媽媽屄來,但這話書香終究沒說出口。
他居高臨下看著腳底下滾滾流淌的河水,他認為自己也能像聖斗士里的冰河那樣,縱身一跳,潛伏到深海中。
他雙臂高舉,腦頭朝下跳進水里,順流而下,不久就到了十二里彎的十字水口。
水勢漸漸趨於平緩,連轟隆隆的奔騰之聲都已消逝一空。
藍的天,藍的水,一猛子扎到水底,觸碰到河槽時,他展開雙臂擁向這片松軟的泥土。
周遭漆黑一片,又軟又滑,魚在這流體內相互躥越,又在喁喁絮語中淌過耳畔,將書香包圍起來。
書香也像它們那樣游來游去,聆聽著河底這仿佛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里的聲音,除了享受,除了興奮,他甚至還能感受到這里面所包含的喜怒哀樂。
不知過了多久,心口開始砰砰亂跳,盡管不舍,身體卻已從河床上被擠壓出去。
書香掙扎著,想再聽聽那沉醉的流水聲,想再感受一下它的濕滑柔軟和脈動,然而在一股大力擠壓之下就被無情地推了上去,他抓扯著,試圖再停留片刻,卻根本沒法抗拒這股外力,在哇了一聲後,腦袋已探了出去。
到家時剛好五點,前院仍舊大門緊閉,書香本想把門打開進去瞅瞅,咕咕直叫的肚子卻讓他直接衝進了後院。
飯還沒做呢,他說我媽內,得知還沒回來,就對老兩口說:“去我艷娘那了,飯甭打我內份。”
就這麼著,翻回頭又來到褚艷艷家。
進門時書香發現賈景林又“失蹤”了,至於說是去良鄉還是去後身二道閘,不得而知。
倒是廂房里頭始終香火不斷,看一眼就知道善男信女有多虔誠,而且很容易聯想到他們跪在蒲團上高高撅起屁股時的樣子,也能聯想到屋子里那股子極為濃郁卻又令人作嘔的味道。
打記事起他就常來這玩,房子還是老房子,而人——這有別於記憶里的內個不善言談且黑了吧唧、他應該稱之為賈大的人,如今早已沒了質朴。
褚艷艷正抱著鳳霜在里屋溜達,一天到晚除了抱就是抱,外面熱又怕把孩子給曬著,冷不丁看到書香站在門外,不言不語在那啃起干餅,忙召喚起來:“哎哎哎,干嚼不噎嗎?”
這話書香沒接,艷艷又說:“看你妹子來,艷娘給你炒雞蛋介。”
直到報銷完兩張大餅,吃飽吃足,書香才說:“噎,快噎死了。”
打著嗝,湊到褚艷艷身前,看她把鳳霜放到炕上,就搓起手來,“艷娘,來口吃吧。”
褚艷艷說沒羞,多大了都,“還孩子?”嘴上說,實際卻已笑著撩開了背心,把奶頭呈黑紫色的這對奶子敞給了他。
又哇一聲,他被抱來抱去,終於尋到烏溜溜的奶頭時,卻嘬不出水兒。
他急了,他大吼道:“哇……”那挺頭的八字奶就在他臉上晃悠,“你說可咋辦呀媽。”
媽說艷艷不有嗎,讓她先給“三兒”開嘴兒。
大口喘息,書香眼前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著朝南流向的河水,窯坑他能一口氣游到對岸,在這就說不好到底能游多遠了。
艷陽高照,他虛縫起眼來,在身子完全靜止不動時,他又聽到了心跳聲。
咚咚咚地,耳畔長鳴,他腦海中便幻化出很多似是而非的圖景。
他忘不了媽說的內句話,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念高中,一定要考大學,從這里走出去。
一別之後,書香就再未見過徐老劍客,打門前路過時,那院子依舊破敗不堪,幾乎成溝頭堡標志性建築的同時,如老劍客一樣,那股腐朽和荒誕被世人所嘲笑,隨之又被世人所遺忘。
他覺得是時候該干點什麼了。
拱著甩著叼著咬著眼前的奶頭,熱乎乎的人奶就順著牙齒和舌頭淌進了肚子里。
他仿佛聽到有人叫他三兒,“小妹坐月子呢不是,我就不進屋了。”
接著,奶聲奶氣的笑聲也傳來了,“瞅這大眼珠子,吃一個還抱一個,娘娘不跟你搶。”
然而正當褚艷艷時而蹙眉時而舒展,輕輕哼吟時,書香忽地不吃了。
他睜開眼,在丟開奶頭又擦了擦鼻尖上的汗後,仰臉問了起來:“去年夏天,你干啥來?”
褚艷艷“啊”了一聲:“啥?”
書香尋思說:“就去年夏天。”
褚艷艷眉頭皺起:“去年夏天?”
書香點了點頭:“是啊,補課啊。”
褚艷艷咬了咬嘴唇:“干啥了?早忘了。”
具體細理書香也不知道,又是人傳人傳過來的:“不能吧。”
褚艷艷咬起嘴唇,眼又眨了幾下。“誰跟你說的?”她把背心放下來,心口已突突亂竄起來。
書香把頭一低:“就鳳鞠姐說的。”
褚艷艷泥塑般張大嘴巴,腦袋里嗡嗡亂響,隨後一屁股癱坐在炕沿兒上……
回到東院,熟悉先給四舅去了個電話,接通之後,他問:“不回來怎不說一聲?!”
四舅沒在身邊,四舅媽接的,她說小妹沒回去?
“你姥爺說,上午走的。”
上午走的?
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撂下電話,書香趕忙又給沈怡打過去,同樣問,答復只是略有不同:“兩點多走的啊。”
兩點多走的?
我就兩點多回去的,五點回去還沒回來呢她。
“也沒准兒上我姨那了吧。”
書香安慰著自己,撂下電話,坐在炕沿兒上連抽了好幾袋煙。
他口干舌燥,他跑去拿來啤酒,外面電閃雷鳴,他一屁股就摔在了炕上。
此刻靈秀就在家炕上坐著呢。
背靠在小窗已多時,屋子里很冷清,院子里風雨大作,困得她睡不著覺,起身又把窗子給打開了……
後來的內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年紀輕輕就剃了光頭,還有披肩發的,胳膊和腿上都刺了青,手里也拿著對穿鋼釘的椽子。
個別人她看著眼熟,不過從未打過交道。
冷風撲面,靈秀葷油般的腦袋立時清醒了些。
她轉身靠坐在窗台上,任風撩吹起發梢把雨星濺在脖頸上,耳後轟隆隆的。
百年好合映入眼簾時,觸景生情,塵封在靈秀記憶里的往事便一股腦全都涌現了出來。
結婚前房子就已經蓋好了,家具也都擺放好了。
當時來了很多人,嘴里道著喜,臉上也都掛滿了笑。
他們齊聲祝福著,說永結同心,說早生貴子,還說百年好合。
被這巨大的喜慶氛圍所包圍,打今個兒起,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就成靈秀的新家了,這里注定也將會是她給男人生兒育女開枝散葉的地方。
內些個村鄰問新媳婦叫啥名字,婆婆向他們介紹,說小妹姓柴,叫柴靈秀,“這回呀,不光是我徒弟,還是我閨女咧。”
在歡聲笑語中,靈秀被簇擁著又回到了這間院子,這間屋子。
夜深人靜仰躺下來時,離別爹娘的內份不舍和內心里的恐懼已被好奇和喜悅所取代。
她一臉羞澀地看著男人,看著他拿出一張白布,她心口怦怦亂跳,她叫了聲哥,隨後燈就關了,隨後一具火熱的身體便壓了下來,一根火熱且又極具彈性的東西便觸碰著頂了進來。
結合的瞬間,胯下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疼,靈秀下意識就緊緊夾住了雙腿。
她聽見哥說不行,聲音顫顫巍巍的,其時她也顫顫巍巍,她說疼,緊接著一股熱流就滋了進來。
後來提起這段她臉就紅,她說怎啥都不會啥都不懂呢,也曾在後來夜深人靜時偷偷翻開箱子,去看內張至今仍舊一塵不染的布。
幾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結婚當年的冬天就恢復了高考,計劃生育也在隨後的第二個年頭被提上了重本。
分田到戶時,兒子已經滿地跑了,但那脫韁的性子讓原以為可以省心的她又開始擔驚受怕提溜起心來。
一天天一年年,日升又日落,然而時過境遷,抹不去的記憶和現實糾纏在一處,這里又成了傷心之所……
雨一直下,楊廷松說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喝得盡興,趙伯起說停不下就停不下,又沒什麼事兒,“秀琴,一會兒給大爺搬床被子,我們爺倆就在這屋睡了。”
楊廷松擺手道:“別別別,又沒提前跟你大娘言語,再說兩口子睡一塊,我個糟老頭子跟這瞎起啥哄。”
說的同時舉起了酒杯,“多快,啊,一話多少年過去了。”
他說自己是看著伯起長大的——當年沒煥章大呢就開始掙工分了,還說後來又看著伯起把三個兄弟都幫襯著蓋了房娶了媳婦,“不易,真不易啊,如今咱自家新房也蓋上了,也該熨帖熨帖享受享受了。”
趙伯起點點頭。
不敢吹這房子在夢莊多氣派多牛逼,但在溝頭堡這一畝三分地,他敢說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放下酒杯時,白蒼蒼的臉越發紅潤起來:“還別說,放二十年前真不敢想。”
說出此話,他還看了看秀琴。
秀琴也已小酌了一杯白的,臉蛋紅撲撲的,迎著男人看了一眼,又把頭轉了回來。
“預計著下半年把東西廂房也都給抄起來。”
“好事啊這是,這一步到位也是你性格。”
楊廷松點了根煙,隨後說有啥需要的你就張嘴,別調不開,“回我跟雲麗說且。”
把煙也扔給了趙伯起。
點著煙,趙伯起說啥都不缺,說這房子能起來都是由大家伙兒幫襯我的。
“不瞞你說,毛石,膠磚,檁條,都是托靈秀和大哥大嫂子弄來的,屋子里的线路布局也是楊老師給畫的。”
這口煙抽得很順氣,連病似乎都好了三分。
“大娘也說過,缺啥就言聲。”
“從你爺那開始,咱兩家幾代人的交情了。”
楊廷松又笑道:“房子蓋好就踏實了,就等給煥章娶媳婦了。”
他笑容滿面,目光又轉向馬秀琴,“到時你們兩口子也就徹底解放出來了。”
趙伯起連說是是是:“他也不是念書的料,我看畢業一上班,他媽也省得嘀咕了。”
“孩子們玩心都大,別說孩子了,大人不也這樣嗎。”
楊廷松舉杯示意,趙伯起便跟著抄起酒杯,楊廷松說到時起火得通知一聲,大爺再跟你好好喝喝,連著幾小口就把杯里的酒干了,“不早了。”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言下之意該走了。
“不溫居,先踏實喝酒吧大爺。”
趙伯起也扭臉看向窗外,聽聲音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暴躁了,心道那到家不也淋濕了嗎,再說夜黑路滑,也不放心讓楊廷松一個人回去。
“秀琴,去搬被子。”
支喚的同時,他仰脖把酒干了。
想給大爺再續一杯,楊廷松卻把手心扣在杯口上,朝他連連擺手,“三杯就不少了,臉也紅了,身體又剛恢復。”
身子一轉,一把拉住馬秀琴的手,“煥章他媽,累一天也該歇歇了,給大把門關上。”
穿鞋時又反復叮囑趙伯起,讓他就別下炕了,說沒那麼多事兒。
“這黑燈瞎火的,大爺,大爺。”
不等趙伯起爬下來,楊廷松又把他推了進去,“身子骨不還沒痊愈呢,讓秀琴來就行,你就甭跟大爺客氣了。”
趙伯起衝馬秀琴道:“給找見雨披,送送大爺。”頗為遺憾,連說這次太倉促沒招待好。“早知就不讓我大娘回去了。”
“炒這麼多菜還不行?秀琴都沒得歇著。”掃了眼馬秀琴,楊廷松又轉過臉說:“等溫居時再喝,到時你也利索了。”
目送著二人出屋,趙伯起靠在炕頭一蜷股,說是等著秀琴回來睡覺,結果卻先自迷糊起來。
昏昏沉沉,耳邊雷聲不斷,可再一睜眼都轉天五點多了。
外面還在下雨,來到堂屋把長廊里的燈打開,順著陽台走到西屋,沒見著人,就朝廂房喊了幾聲,“秀琴,秀琴……”片刻間,廂房的燈就亮了,又愣了會兒,窗簾上映出個影子,模模糊糊,他就又叫了兩聲。
門開了,秀琴探出腦袋,“他,他爸,快回房,雨大。”
黑燈瞎火的,伯起虛縫起眼來朝她喊道:“這大清早忙啥呢?咋沒回屋?”
“昨兒都濕了,就沒回去。”
“大爺走前兒不沒事兒嗎?”
“能有啥事,有也是我……”
“不就怕大爺不滿意嗎。”
“有啥不滿意的,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回房睡吧,我也得再躺會兒。”
秀琴把門掩上時,儒雅的聲音便在她身後笑了起來,“他媽。”
“這回滿意了吧。”
不等秀琴轉身,修長的手指從後面伸到前方,抱托起奶子,她就踉蹌著被推到了套間的窗前。
長廊里的燈一滅,儒雅之聲便又開口了。
他說就衝這雨今年地里的收成也次不著,邊說邊不緊不慢地給她把腿上的褲襪往腰上抻了抻,“地真好。”
看著身下這肉汪汪的大屁股,他揚起手來拍了幾下,“又暖和又舒服。”
秀琴的臉給說的就跟紅布似的:“還不走?”蹙起眉頭,眼里呈現出一片復雜之色。
楊廷松看著秀琴溫順乖巧又臊不唧唧的樣兒,笑著朝板床上散亂的被子一努嘴,燈隨手就給關上了,“再裹一次,完事再走。”
邊說邊推秀琴身子,朝床的方位擁了過去,“就算咱倆把房子折騰塌了,也沒人知道發生了啥。”
“天,天都該亮了,也一宿了。”秀琴一臉不情願,吞吞吐吐,“你答應天亮就走的。”
“又不是搞一宿……不還沒亮呢。”
稍作停頓,楊廷松整個人可就撲壓在了秀琴身上,“你說這日子口,啊,上哪找介?”
得心應手間,擺晃著手臂拉過被子蓋在彼此身上,腦袋露在外面,就這麼看著秀琴,“聽,雨不還下著呢。”
秀琴心里發毛,推也不是躲也不是,唉了一聲。“大。”她撇著臉,滿面通紅,“昨兒可不是這麼說的。”
“昨兒?”
楊廷松搖頭笑笑,想到昨兒晚趴在秀琴身上的銷魂時刻,想到此刻舊夢重溫,情不自禁道:“昨兒你也不是這麼叫的呀……當時啥樣?現在啥樣?”
伸出舌頭,在秀琴臉上舔來舔去,“不是因為下雨咱倆能睡一被窩嗎?”
壓著肉墊子,腿也沒閒著,拱了幾拱就撬開了大腿。
秀琴無語,楊廷松卻說得挺密。
“里面還夾著大的種哩。”
濃郁的肉味面前,他仍舊盯著秀琴的臉,奇怪的是,這次並沒像睡覺前那樣再去主動出擊,而是形如狩獵一般,在等待著,“再騷一回,跟昨兒晚一樣。”
無奈之下,秀琴又叫了聲“大”。
“床上還叫大?”
楊廷松呵呵呵,臊得秀琴無地自容。
“想玩亂倫這塊?”興奮使然,抱緊秀琴的身子時,他簡直年輕了幾十歲,“往上抬,用屄,拿屄給它裹進去。”伏在秀琴耳邊來回催促著。
秀琴給那炙熱熏烤得喘不上氣,只得揚起屁股去迎合,誰知剛找好位置,楊廷松便朝下砸了過去。
噗嗤一聲,秀琴仰起了脖子,楊廷松“嘶”了一聲,“喔啊——真滑溜。”
晃悠兩下屁股,朝下猛地一杵,齊根插了進去。
秀琴“鞥”了一聲,“啊——”脖子頸著,嘴巴張著,奶子都挺了起來。
“真緊啊。”隨著身體上的一起一伏,黑暗中,秀琴很快便陷入在這股感官刺激的性愛交媾中,變得難以自持,“操,操死我了,大,大呀。”
“昨兒咋稱呼的,忘了?”呼哧呼哧地,還能聽見啪啪啪地拍落聲。
“他……他爸。”呻吟低沉顫抖。
“那你說他爸在干啥呢?”啪啪聲不快,但擲地有聲。
“他,他爸在,在……輕點嘬……”喁喁而泣的聲音斷斷續續。
“在干啥?他爸在干啥?”如此執著,鍥而不舍。
“咋每次都那麼葷。”舒緩中,秀琴嘆了口氣。
楊廷松淫笑道:“葷不好嗎?葷不刺激嗎?”
回答他的是沉默中的呻吟,緊促,壓抑,繃緊心弦。
他仍在起伏,一下接著一下:“老安子規矩多,連尿壺都讓你倒,咋就沾我身上這麼吝嗇,這麼放不開?”
秀琴忍不住回嘴:“他,他是我……”不等她把話說利索,楊廷松便打斷她:“我不也是……呃,啊,亂輩了,呃,呃,亂輩了……”
“……這不也……”
楊廷松像條魚,在水里躥上躥下:“也什麼也啊,呃,不是兩口子能在一起過性生活嗎?”
“……那你現在……”
“不正跟你過夫妻生活呢,不正操你呢。”
“……”
“這不都是為了伯起才這麼干的嗎,來,給大嘗嘗,嘗嘗腳丫。”
“咋這變態,咋都這麼變態啊。”
“那大就給你再變一次。”
楊廷松爬起來時,秀琴一臉的惶恐,燈被拉開後,她立刻老實下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把燈關了,求你了。”
“先用腳給我捋!”
“他爸,被窩里說,被窩里說。”
“被窩里說?我讓你起來!”
“他爸,外面涼。”
“還不把腳給我?”
“咋,咋又吃上了……他爸,先把燈關上吧。”
“往外來點。”
秀琴由順趟到橫躺,人已從被窩里鑽了出來。
她一絲不掛,肥腴肉潤的一條腿支著床幫,雖不情願,卻無可奈何地把另一條腿送了過去。
開始時,楊廷松還弓著腰唆啦腳趾頭呢,後來干脆蹲下來。
他說我還沒吃屄呢,又說屄還真肥,“床上不浪哪里浪,分不清里表了?那我就再教教你,讓你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眼前的肉穴確實很肥,鼓囊囊就跟蒸好的饅頭似的。
他兩只手搭在秀琴大腿內側,只片刻就把腦袋扎了下去。
“看這騷水兒……難怪伯起降服不住……太肥了也。”
嘴對著屄連吸溜好幾口,舔著嘴角,伸出舌頭又用舌尖挑開肉縫,刮著刮著牙就叼在了秀琴的陰蒂上,弄得秀琴挺起小腹,晃悠著,呻吟著,喘息著,“他爸,他爸啊……”她妥協到接連召喚,期以能讓他轉過心思,然而事與願違的是,非但沒能阻止住楊廷松,反而給他搞得更加不堪——大開的雙腿在吮吸中開了又合合了又開,連腳趾頭都跟著來回扭動。
“他爸,他爸啊,我,我用屄給你捋還不行嗎。”似乎都顧不上羞臊就又開始央求起來:“把燈關了……他爸,把燈關了……”
楊廷松順著秀琴的肉縫又舔吸了會兒,這才揚起腦袋:“這就受不了了?”
秀琴呼了一聲,身子跟泥似的。
她以為打動了他,哪知楊廷松卻一動不動,後來也只是站起身子。
他岔開雙腿,卡巴襠上挑著一根黑黃瓜,人不胖但內根家伙事卻出奇的肥,而且黑。
“捋呀秀琴,還等啥呢?”
拖不過去,秀琴只得揚起身子,雙手順著大腿滑落到卡巴襠,把屄扒開了。
看著秀琴肥潤的屄,看著她欲拒還迎的樣兒,楊廷松兩眼放光,叫著名字往前湊了湊,“先來幾下,”話說了個半截,就像作出承諾似的,“黑下不也都一宿了。”
秀琴看著他欺近身子,看著內雙隱藏在笑容背後的貪婪的眼睛,想去推,但同時又怕他,哆哆嗦嗦地等待著即將發生在她身上的繼續上演的丑劇。
“真嫩啊秀琴。”
說完,楊廷松對准秀琴的要害,往前一探,在整個人完全陷入到秀琴兩腿之間時,“嘶”了一聲。
秀琴不由自主並攏雙腿。
她把手抽回來撐在床上時,楊廷松也已跌趴在她肚皮上,“喔啊,啊,秀琴啊,裹得真好,上來就把龜頭給包住了。”
笑得如此親近,干的卻是不堪入目的事兒,而且毫不顧忌,“屄也都給扒開了,這回總該表示表示了吧。”
秀琴眉頭擰成了八字,咬著嘴唇說:“在,在操我呢……他爸在操他媽呢……”肥腴的大腿肉光十足,蜷縮中又被楊廷松搬了起來,緊接著,腳丫就又入了他的嘴。
“不但要操,而且還要吃。”
獰笑中,他吧嗒吧嗒吃得津津有味,“喔,夾得還,嘶啊,真緊啊。”
動作不快,但抱著秀琴的腿一下接著一下,床板子都嘎呦起來了,秀琴又張開嘴:“燈,燈……關了燈再做……關了燈再做……”顫抖的嗓音幾近失聲。
“也該亮著做一回了不是,也好讓我看看你的騷樣兒。”
拒絕和隨後的吸溜聲又拖起秀琴來到了昨晚上。
當時楊廷松說大渴了,給大來口水——兒喝,那聲音讓她為之一顫,“衣服不也濕了。”
秀琴說:“別在家里,求你了。”
楊廷松說:“不伯起讓留宿的嗎,又看不見臉。”
不待她把衣服扣子解開,就給楊廷松從下面撩了起來。
她聽到咽唾液的聲音,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
“大,大你別……”她推拒著他,但人已經被摟抱了過去,就像是臨近大門時被拖進廂房。
“大渴了,就想吃口咂兒……”這話差點沒把秀琴給臊死。
她被揉捏著,她說伯起現在還沒睡呢,被看見可咋辦。
“咋辦?在這背雨不行?門也插上了,他進都進不來。”雨聲掩蓋了一切,連吸溜聲都給掩蓋下去。
“窗簾,窗簾還沒拉。”
“也拉上了也沒開燈,這回該把連褲襪給大找出來了吧。”
肉色皮膜等價交換了黑燈瞎火,窸窸窣窣中,剛穿上褲襪她就給他摟進了懷里,“快饞死大了都,大要在這過夜,大要睡你。”
急促的聲音響在耳畔,秀琴暈暈乎乎只作眼不見,後來干脆破罐破摔把他當成了趙伯起。
“濕成這樣兒還裝?”
隨後她就被推倒在床上,“咂兒也露出來。”
刺啦啦地,秀琴叫了一聲,她聽到他也叫了一聲,“我來了他媽……”噗嗤一聲。
彼時此刻,秀琴仍舊岔開雙腿,挨著操:“……他爸,他爸啊……”遮羞布沒了,酒勁也過去了,但交媾卻還在持續進行著,“不,不也給你捋了……”
吐出秀琴已成葡萄珠的奶頭,楊廷松仰起身子。
“聽見沒,伯起你聽見沒?”
他俯身笑著看向秀琴,雙手也順勢摟起秀琴的脖子,“呃啊秀琴,呃,呃啊,快看,呃,呃啊,捋得真好。”
秀琴的臉很紅,晃蕩中,也看到身下彼此交接的地方——粗黑的雞巴正在她體內進進出出。
“他,他爸……他爸啊……”咕嘰咕嘰地,叫著叫著秀琴就給內股子感官刺激淹沒了,“爽”,她連連呼喚,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來了,來啦……”她扭動著腰身,隱約聽到他爸說了句什麼,但意識已開始有些模糊,“求你了,大……”
“咋還叫大呢侄兒媳婦……”啪啪啪地,應和著外面擊打在窗上的雨聲,床碓在南牆上,咯吱吱咣當當的劇烈搖晃著,“真騷,哦啊,可比在外面放得開……”他人又伏趴下去,緊緊摟住了秀琴的脖子,呱唧呱唧地,直碓到秀琴睜開雙眼。
“爽不爽,爽不爽……哦,哦呃,秀琴,要來了,我也要來了……”劇烈喘息之下,龜頭實打實抵在屄的盡頭,“他媽啊,啊,他媽啊,還不把門打開。”
秀琴小嘴大張,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啊,鞥啊……啊……鞥……”雙手扯著床單,深陷其內。
“哦啊,孩兒他媽,太有快感了我……”
秀琴“呵呵”回應著,斷斷續續,雙腿在揚起來後,往當間一收,緊緊鎖在了楊廷松的腰上。
“喔啊,又噴了,騷屄又噴了。”
快感如潮,楊廷松“昂”地一聲,臉扭曲在一處,身子也跟著抽搐起來。
“呃啊,大給你溫,大給你溫居啊秀琴……喔啊,哦啊,屄里真滑……”人往秀琴身上一跌,臉對臉靠了上去,“裹,裹得真緊啊秀琴。”
這麼突突突地抽抽了七八下,喘息了一會兒,又緩緩動了起來,“好媳婦兒,啊,啊,大的好媳婦兒,喔啊,真是越來越會裹了。”
很多人都說她會裹,但到底會不會裹秀琴還真說不清,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宿她確實很舒服,盡管這個舒服是建立在羞恥和屈辱之上。
良久過後,楊廷松起身拔出雞巴,看到秀琴身下紅腫的樣子,把手探了過去。
“真不想走啊。”
解饞歸解饞,卻意猶未盡:“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像今天這樣,跟你再睡一晚。”
他給她揉著屄,指頭上沾滿了精液和淫水,還不忘把手伸到屁股上拍了拍,“褲襪脫了吧,叫伯起看見多不好。”
又揉了會兒屄,抹干淨指頭後,他摟著脖子把秀琴從床上抱起來,“別扔,留下次穿。”
叫床讓秀琴感到很不是滋味,也有些自暴自棄,但要說肉體沒被征服,又說不過去。
她任由楊廷松在那揉搓,又看著他掏煙點煙,她麻木地脫下了褲襪。
閉了燈,楊廷松在窗前觀察了兩分鍾,才心踏實。
“收拾收拾,大該走了,過些日子大再看你來。”
說著,摟住秀琴又親了兩口,“伯起身子還虛呢可,就別再讓人說他閒話了。”
笑著整理好襯衣,出屋把雨披套在身上,推開門,趁著墨色悄悄掩入雨中。
秀琴身子一仰,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耳邊嘩啦啦地,感覺屄里也嘩啦啦似的。
一片漆黑,如果把燈打開,一准兒看到白花花的液體,正從她那白虎屄里往外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