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位秦施主不但身具浩然正氣,體內更是蘊生有九世元陽”
“九世元陽?”
一塵的眼中閃過一絲絲亮光,要知道如今天地大變靈氣枯竭,即便是像他這樣佛道雙修的修士,身體內能夠積攢容納的精元也十分有限。
而秦毅不過是肉體凡胎區區一介凡人,體內又如何能夠蘊生如此巨量的精元,而不為天地日月所奪呢?
“沒錯…正是九世元陽”永妙法師長嘆了一口氣,有些渾濁的目光越過了一塵的身體,看向偏殿外那灰蒙蒙的天空。
一邊回憶著寺中古籍的記載,一邊慢慢說著:“說起來這九世元陽,本是一種大凶大戾的命格。”
“據寺中古籍記載,上古有大凶大惡之人,生前奸淫擄掠喪盡天良,享盡這世間淫樂肉欲之歡。”
“其人陽壽盡後,便先要落入幽冥墮入阿鼻地獄受無窮痛苦折磨,其後依次入畜生道、阿修羅道、直至贖盡身上罪孽,方可重新投入人胎轉世”
“然為斬盡其心中孽根,重新投胎做人後,還要受九生九世考驗。”
“每一世都要飽受孤苦煎熬,相傳此等轉世命格生必痴情,然其一生所愛之人,必遭天妒受諸般磨難而橫死夭折。”
“是以此種命格轉世之人,每一世身體內的元陽都只能積而不得泄”
“如此往復直至輪回第九世,便成就所謂九世元陽,體內蘊生莫大精元,為妖魔鬼怪等諸般邪道,爭相覬覦之聖品。”
“故而古時候,每每出現身具九世元陽之人,往往不等其長大成人,便要引得四方妖魔前來爭相吞噬,死相奇慘無比”
“至於這位秦隊長,我想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一個是因為如今天地靈氣枯竭,妖魔鬼怪等邪祟不易化形,至於另一個原因嘛,想來就是他身上的浩然正氣護體了”
“浩然正氣,真有那麼厲害麼?”一塵回想著西郊發生的那一幕,秦毅整個人都被鬼槐精的藤蔓死死纏住,然後半晌過後,卻依然毫發未損。
“傻徒兒,這世間大凡邪祟往往最怕的,並不是玄妙法術,更不是什麼上等法器,而是這天地之間生養的一股浩然之氣,如果眾生心中皆無私念雜欲,那普天之下便盡是極樂淨土,又豈會有妖魔鬼怪滋生的余地。”
“只是這無私二字說來容易踐行卻頗難,故而古往今來也沒聽說有多少人能養出這股浩然正氣來”
敘說完了九世元陽的原委,一塵也總算是弄明白了,秦毅身體的古怪,師徒二人的注意力漸漸挪到了那方桃木凝成的劍胚上。
“這是”當一塵將劍胚從懷里掏出來時,整間偏殿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可這種寒意卻又來的凜然而不可侵犯,並不是那種常見的陰寒。
“是那截桃木。”一塵簡潔地答了一句,隨後就松開了手。
劍胚脫離了他的手心後,便就那樣輕飄飄地飄在偏殿半空中,如同沒有絲毫重量一般。
“好好好!!果然是天生靈物,一塵你日後定要好好溫養此寶,說不定若干年後,本寺又能多一件傳承之物。”
一塵點頭應下,變准備將玉佛寺傳承寶物正心還給自己的師父永妙法師。
然而永妙法師卻不肯收回,只說是一塵現在還需要有正心防身,等什麼時候一塵將那塊桃木劍胚祭煉圓滿運轉如意了,再將正心還來不遲。
因為在曼珠手底下險些吃了大虧,一塵這一次也沒有再多做推辭,反正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決定要暫時留在寺中祭煉桃木劍胚,這件正心在他手里和在永妙法師手里也沒有多大的分別,反而是在他祭煉劍胚時,有正心這樣一件傳承寶物壓陣,更能祭煉得隨心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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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玉佛寺,賈勇的眼睛就好像長到了秦毅身上似的,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猛看。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剛才嚇出什麼毛病了,一個勁兒盯著我看干什麼?”
秦毅還是頭一回被同性用這種目光盯著,先是心里有些發毛,隨後便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怒意。
“我說秦隊,你說咱們好歹兄弟一場,你能不能悄悄跟我說說看,你身上那什麼正氣是怎麼練出來的,有沒有修煉法訣什麼的?”
賈勇點頭哈腰,一副賊兮兮討好的模樣。
“什麼正氣?”秦毅眉頭一皺。
“我說秦隊,你這別裝糊塗啊,就是剛才永妙法師說的那個哦對了那個浩然正氣,我在西郊可是親眼看到你被那怪物用樹藤捆的死死地,結果你呢連一根毛都沒有傷到,大家好歹也是過命的兄弟了,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可不能對好兄弟藏私啊。”
“我根本不知道那個永妙法師說的浩然正氣是什麼,就算我身上真有那種東西,也不是我自己主動練出來的,更不要說教你了。”
秦毅皺了皺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那秦隊,咱們打個商量,你把你身上那個浩然正氣分我一點行麼?就一點…我好留著以後關鍵時候保命。”
“嘿!”秦毅倒是被賈勇這死纏爛打地舉動給逗樂了。
“不是你小子,當浩然正氣是香煙麼,還能分給你幾根怎麼著?我雖然不知道那浩然正氣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知道一句話,叫做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小子要是真想一身正氣,那平時就多做點好事就行。”
“做好事?難道要學那些小學生,整天守在馬路邊扶老奶奶過馬路耍人品麼。”賈勇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在那兒偷偷嘀咕什麼呢?”
秦毅走到警車旁喝問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對了賈勇,之前在西郊,你被那怪物襲擊之前,是不是跟我說過,你背著我搞過什麼小動作來著?”
“啊?什麼?秦隊咱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啊,還是我來開車吧。”一聽秦毅說到了這件事,賈勇趕忙裝起了糊塗。
好在秦毅也沒有深究的打算,不等賈勇走近,便拉開了駕駛室的門一屁股坐了進去,隨後順手將前後車門全鎖了起來。
“不是秦隊,你這是?”賈勇被鎖在車外,臉上頓時苦兮兮的。
“我要開車去趟市局檔案館,查閱一些以前封存的資料。”經過西郊這麼一遭,秦毅心里最後的那一絲僥幸也沒了。
雖然西郊外面那株鬼槐精被道僧一塵降服了,可有一件事秦毅心里清楚的很,那就是駱遠的死多半和這個鬼槐精沒什麼關系。
也就是說,在H市里還潛藏著某些他原以為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妖魔鬼怪。
想明白了其中關節,饒是秦毅他身經百戰,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而現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去市局機密檔案室,想辦法查閱一下,近些年被局里封存的懸案異案,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絲絲破局的機會。
“不是吧秦隊,咱們還准備繼續查下去麼?西郊那怪物”賈勇喊了沒兩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趴在車窗上嘀咕道:“西郊那怪物差一點就把咱倆生吞活剝了,要我說這種事咱們還是上報給局里,大不了讓局里多撥些經費,從別處請些高僧道士過來給一塵他們助陣。”
“不是咱們,是我自己要繼續查下去,至於賈勇你,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參與了,就像你說的,這回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你攪進來很可能會丟了性命。”
“啊?秦隊你自己去查,那那我干什麼?”
“你現在想辦法去西郊那邊一趟,之前咱們叫的支援應該已經發現坑里的屍體了,我要你想辦法把這件事對付過去,然後你就可以回局里和伊一一塊兒寫結案報告了。”
“對付?不是這種事怎麼對付?秦隊你給點提示啊,我沒這方面的經驗啊”一聽秦毅打發他去案發現場,賈勇身上的毛都炸起來了,差點就要壓扁了身體從窗戶縫里鑽進來了。
然而秦毅卻只給了他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然後便一腳油門,開著警車直奔市局檔案館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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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坐在床上一臉失神的秦遠征,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似的,仍木呆呆地看著窗外。
就在今天下午,他和米雪一起講蘇木送到了米雪的公寓休息,在米雪的百般撩撥下,一時沒把持得住,終於還是和米雪發生了肉體的接觸。
其實原本他和米雪做這種事情也不是頭一回了,即便是因為有段日子他刻意疏遠了米雪,可畢竟兩人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情,現在男未娶女未嫁,滾個床單打打炮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秦遠征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當他和米雪一塊兒走出浴室,發現臥室里休息的蘇木,已經不知何時離開時,心里突然前所未有的緊張了起來。
一方面是怕蘇木醒來之後發現了他和米雪之間的事情,另一方面恐怕秦遠征自己都說不大清楚,他竟然非常的害怕蘇木會把米雪當成他的女人。
心亂如麻的秦遠征第一次回到家後,沒有去蘇木的房間噓寒問暖,而是直接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木愣愣地發起了呆。
“秦叔叔你在房間里面麼?”敲了幾下房門後,蘇木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哦哦我在我在”秦遠征猛地回過神,仿佛一只受到驚嚇的兔子似的,從床上彈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房門。
“那我可以進來麼?”
“進進來吧,那個門沒鎖。”
吱呀一聲房門應聲打開,身上穿著一件純棉睡衣的蘇木,俏生生地走進了秦遠征的房間。
窗外皎潔的月光,毫不吝嗇地灑在她清麗的臉龐上,讓她顯得格外地明麗。
不知道是不是秦遠征自己的錯覺,月光下蘇木的皮膚看起來好像更加白皙也更加誘人。
“那個那個蘇木,這麼晚了你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興許是被米雪撩起了身體內沉睡已久的欲望,秦遠征痴痴地望著蘇木白皙的面龐,心里竟然有一種走過去親一親的強烈衝動。